日前卫公主寿宴，已经见过吏部尚书，断不是这样貌。灵台流转，谨见以大礼。
“臣吴铮见过新都王。”
或曾同其有过一面擦肩？竟记得我这新科举子。
微敛神思，未得肯准，断不敢轻易起身。

俯首恭听，双眼随着他的笔尖相游走，丝毫不敢有懈怠。
待他言罢，这才开口问道。
“恕臣愚钝，敢问殿下，考功之务，可是期末核验，上则擢，下则降？”

字字入耳，虽也思虑社稷大事，更多的却是在想自身。
若是单赖考功拔擢，就意味着自己要苦等三年时机；若是相有主辅，却又难测天意人心。
内中思虑良多，所说却依旧是冠冕之言。
“殿下所言极是。微臣昔日游学之时，也曾闻有州县，下行鱼肉之事，上禀丰庆之功，饱的是一己，苦的却是黎民。”

眸中微芒稍转即逝。
“谢殿下解惑。”
行过求教之礼，复问。
“那么，如何详查？谁去详查？查有所查，监可有所监？”
心中所想，却是探明究竟，方能趋利而避害。

再三思量，方谨慎开口。
“臣虽初仕，然早闻，国有拥虿，无治、乱之分，同则党，异则罚，向无公正。其众虽寡，其害甚重，若事监察，则向利而背国。。”
涔涔冷汗在背。
“人生向利，以物易利，唯倍利；然，利者，均受则类无，寡受方有表率之效。”
绵缓无声，舒气一口。
“此，臣之愚见，望殿下斧正。”

倒真如初时所料，对此人，温吞无用，冒进仍无用。
身处吏部，卫家的尚书自然是靠不住的，这位皇子又水火不侵，今后自己还是小心为上，立得住身，方可求进。
面上并无不妥之色，依旧双手收过。
“臣当竭驽钝之力。”
复相问几处事宜，而后各行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