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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月是天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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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是心上人


IP属地:湖南1楼2015-12-28 23:46回复
    男神微博终于更新,郁闷了一晚上的心情一下就变好了,叮!


    IP属地:湖南2楼2015-12-28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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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看到原来自己写的东西,后来有一段时间特别排斥这种文风,觉得就是一堆词然后随便弄个煽情上去,后来一直尝试用最简单的语言写文章
      但是现在看看觉得原来写的也不是那么的烂,况且一点修饰都不加的文章看起来也确实少了点意思
      想重写这个故事,不知道在强迫自己用大白话写文章这么久以后还能不能好好的遍堆词边写文章,希望能找到平衡点
      厦门
      夏日午后的日光透过密密层层的青翠叶片洒在自己露出的小半截手臂上时,早已没有了看上去的炽热。
      垂手拉起深棕行李箱,随着这座小岛的节奏不紧不慢地缓步行走在青石巷。海风夹杂着盛夏,轻轻悄悄地卷起丝巾,软软柔柔地拂过微微出汗的脸颊。
      青石路高低不平地蜿蜒着延伸,依路建造的独特民居见怪不怪地巍巍矗立着。街边没有懒洋洋晒着肚皮的猫,不禁想把自己摊在哪户人家门口,每天晒晒太阳挠挠肚皮,傍晚上海滩边捡两条鱼。尽管白日里渡口带来的一波波游客总是让曲折蜿蜒的青石巷充满了熙熙攘攘的喧嚣,但是傍晚时分,最后一班轮渡鸣过笛拖着笨重的身躯掉头向对岸驶去之后,这座明媚温情的小岛才会深情款款地用无尽的寂寥款待你。
      伸手希望能挽住些许的夕阳碎片,却只是让夕阳在坑洼不齐的路上投下的影子更加破碎而已。顿住脚步,伸手将行李箱轻轻靠在右腿上,左手向后伸进背包口袋拿出手机,桌面还是前年今日在这个地方的我们的合影。
      “我梦见我们互不相识,可是当我醒来我才发现,原来我们是相亲相爱的。”
      可惜梦境与现实的差别总是很大,昨晚梦见我们还在一起,可是我们的的确确是分开了。滑动解锁,随手拍下此时此刻的夕阳,换成桌面,也不过是一分钟的时间,可是我们这两年的最后的关联,就这么算是没了。
      忽然想起第一次在轮渡上见到你,阳光没遮没拦地照耀着你年轻的脸庞,不知怎么就被触动了,第一次主动向陌生人靠近,“你叫什么名字?”之后就有了一切。
      我们在这里开始相爱。
      我也在这里开始遗忘你。


      IP属地:湖南4楼2016-01-16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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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瑞说:“我也喜欢女神啊,但是我……其实,我对我的伴侣也没有什么要求,不用像女神那样完美,不用太美,也不用太高,我只希望他能一直陪着我,信任我,喜欢我,我们能永远在一起,我对他微笑的时候,他能明白我很爱他,那就最好了。”


        IP属地:湖南6楼2016-02-24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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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圈里周更新了消息,一张从他家窗口向外拍出来的照片,埃菲尔铁塔模型立在窗口,窗外是烧得火红的晚霞,配的字是《包法利夫人》里的“她想去巴黎,她也很想死”。乔走进门,解下的围巾随手搭在沙发上,我问乔还记得我们去法国的事吗,乔说当然了,真想再去一次,一边露天看足球一边喝冰白酒。
          去法国的时候刚好是夏天,飞机八点到达戴高乐机场天竟然还亮着。有关戴高乐的故事,我印象最深的一个就和机场有关。戴高乐的朋友将他送到了国外,那个时候还只有直升机,戴高乐将军和朋友挥手再见,飞机还没飞起,他忽然跑向了飞机,朋友立即伸手将他拉上了飞机,他们飞回法国,后来建立了法兰西第三帝国,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故事的记忆一直那么清晰,可能在我的印象里,法国人都应该是这样,冲动,浪漫,因为冲动所以浪漫,或者因为浪漫所以冲动,无所谓。
          法国的地名都很有意思。在airbnd上遇见的房东一定要亲自开车来机场接我们,一路上向我们介绍途经的地名,都像是巴尔扎克笔下才会出现的名字,用正宗的法国腔调念出来,和着呼啦啦从窗口吹进的风声,好听得不得了。车子在像是童话里才会出现的小路上行驶,两边是未经修剪所以随意伸展的翠绿枝条,路不算平,但也不至于颠簸的难受,正好是催眠的频率,我在后座上闭了一会儿眼睛,混合着植物香气的空气包裹着我,不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打起瞌睡,房东和乔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房东说下次你们带女朋友来住我家都是够的,你们有女朋友吗,乔说没没没,房东噢了一声又问,那男朋友呢。
          我和乔都没出声,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在后座呢。
          再次醒来已经快到家了,不知道是因为房东太热情还是我们太随遇而安,到达的第二天就不自觉的把这间小房子称为家,太阳落了下来,给屋檐镶上了一层红彤彤的边,我还在伸着懒腰慢腾腾地下车,再慢腾腾地看着落日一点一点染红天空,天空再一点一点被黑色占据,眼前是有着粗糙石块墙面的两层小楼,无数高高低低外形相似的小楼蔓延远去,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融进无边夜色,乔已经拿出刚从日本买回的单反咔嚓咔嚓了不知道多少张了,房东说如果你们喜欢日落,就一定会喜欢法国的,乔说如果我们比较喜欢日出呢,房东说那你们更要喜欢法国啦。
          晚饭时房东拿出了一支葡萄酒,酒是好东西,开心了找朋友一起喝一杯,大家都陪你开心,不开心了自己喝一杯,喝下去就忘了。但这是诗意的解释,有个生物系的理工男很认真地向我解释过酒精对大脑作用的全过程,我又磕磕绊绊地用法语对他们复述了一遍,也不知道有没有说清楚,后来又哈哈哈哈地喝酒唱歌到半夜,我和乔才回房,房间门是深蓝色的,被子洁白的,看起来很干净,仔细闻会有榛果香,胡乱冲了个澡就窝进被子里睡觉了。
          醒来以后模糊的意识才渐渐回到脑子里,记忆好像滞后的画面,一幕幕地在天花板上重现,昨天的这个时候我还窝在大学寝室里,房间窗户向北,早上没有太阳照进来,即使开了日光灯也有些昏暗的样子,叠好了被子以后又检查了一遍行李,护照放在衬衫口袋里,每隔五分钟我就要轻轻地触碰一下那个口袋,在进行长途旅行时,很多被克服了的强迫症都会纷纷卷土重来,我没办法,只好暂时顺从。和乔去机场的路上也是一直沉默,近四年的感情在临界线上徘徊,前方是什么还模糊不清,但“分开”这条退路却是逐渐清晰了起来,理由有很多,可是没有哪条是听起来就名正言顺不可能被证伪的,我们都没办法,也只好暂时顺从。
          这个世界上会同时有人看到太阳和月亮,有人在北京灰蒙蒙的天里按着喇叭慢腾腾地挪着车,也会有人在几千公里外的蒙比利埃慢跑着和遇见的每一个人说你好,而我们在十几个小时的航程里,又过了一遍昨天。乔安静地躺在我旁边,光线透不过厚重的窗帘,只从缝隙里露出些微光亮,乔像是街头画师的素描,简单勾勒出的线条,匆匆打上的阴影,模糊不清的面庞,我转身背向他,又闭上了眼睛。
          “艾格莫特,在法语里的意思是死水之城,”乔说这句话的语气的时候像是古希腊神话里那些神乎其神的预言家,“死水之城这个名字够豪迈。”
          我们站在艾格莫特古老的城堡上吹着夹杂着海独特的咸腥气味的风,太阳没有出来,空气里冰凉湿润的感觉就愈发明显,八百年前路易九世就是在这样的海风里登上这座城堡,登上蜿蜒的城墙,带领他的士兵开始了第七次十字军远征,用乔的话来说,他也够豪迈。
          小城里的人口不多,现在又不是旅游季,只是偶尔有一两个人,或者一两对不知道关系如何的人走过,在我们的眼里,全都成了一个一个的小圆点。
          和乔关系的缓和是自然而然,陌生的风景总是能让我们暂时忘了自己的种种,暂时和自己达成一种和解,而我们之间的问题原本就不在彼此,只是回去之后呢,我不敢想,我又把手伸进衬衣口袋里,轻轻按了一下,今天穿的是深蓝色的牛仔外套,护照在衣服上很规则地透出了一个方块的形状。
          下午过去了一大半太阳才显示出了一点“今天来过了”的样子,又将天际烧得火红,卡马尔格盐区的盐池也映衬出了这种绚丽的颜色,乔说湖里有一种绿藻,到了特定的季节就会变成粉红色,就像现在这样,我们没赶上时候,却赶上了时候。
          火烈鸟站在湖中央捕食,羽毛也是红彤彤的梦幻颜色,湖里有一种红色的虾,火烈鸟吃下以后就会变成红色,听起来像是童话,画面也像是童话,我和乔很久都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火烈鸟抬起头,又钻进水,暮色柔和地笼罩着卡马尔格的盐湖,艾格莫特的城堡,以及误闯入童话世界的我们。我偏过头看向乔,乔的面庞在这柔软的光里也柔软了起来,他低下头,问我,接吻吗。
          晚上在海边的店里买了粉红色的盐,这里的人叫做盐之花。在原来征收盐当赋税的时候,盐农们只留下这种盐给自己。盐湿漉漉的,透着淡粉,很小的一瓶。乔用带来的小勺舀了一点点,放在舌尖上,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是咸的。”
          和乔在法国的最后一天是在科利乌尔过的。阳光没遮没拦地布满了每个角落。这里的人们像是要映衬阳光一般,将房屋染上玫瑰红,明黄,藏青,嫩绿,所有能称为生机勃勃的颜色都能在这里找到,却又显出了岁月消磨的斑驳痕迹。法国在我的想像里都是这个样子。明朗鲜艳,又有一点太过明朗鲜艳而莫名涌现的悲伤,乔却说这里其实更像西班牙,加泰罗尼亚风格你知道吗。我不知道,但是这不妨碍我继续把这里当作我心里的法国的象征。
          继续往坡上走能看见悬崖,悬崖边立着一座教堂,而悬崖之下是一望无际的蔚蓝海岸。海岸上有很多人立着画架,会画画的人真是太幸福了,从来不用犹豫到底是用眼睛还是机器来记录一瞬画面,他们可以看见全部,也可以留下全部。乔说那也没有什么,以后你来看见全部,我用机器留下全部就好啦。我抬头看他,他的面孔在明亮的阳光下熠熠发光。
          傍晚时分,教堂钟声响彻了整个小镇,海鸥也鸣叫着,一次又一次地飞上来,又落下去。教堂总是让人联想起一些肃穆又悲伤的事,似乎连落日都遵循着钟声的节奏,一寸寸向下没去。我和乔坐在木椅上,木椅原本的漆已经斑斑驳驳,乔说这才是艺术,咔嚓咔嚓地拍了好几张,这个小镇里的一切都是艺术,我们终于从看画人成了画中人,靠在木椅靠背上,紧紧地挨着彼此,不再走动,也不说话。
          月亮渐渐明亮了起来,夜色蔓延进了晚霞,绯红里混合了一点黑,又混合了一点黑,终于只剩下黑,今天是上弦月,很久没有看见过这么多星星了,就像是把那大半边月亮揉碎了,再撒在夜幕里,小镇里也亮起了点点灯火,明亮的黄色透过薄薄的窗帘映在青石路上。
          我和乔之间有太多没办法解释的问题,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有千万种走向,但是此时此刻我和他并肩坐在科利乌尔顶端的长木椅上,月亮不圆,但是星星很亮,潮水在夜色里温柔地拍打着海岸,身后是异国他乡的万家灯火,我们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不用说,此刻的宁静就足够我们在接下来的很多年里和平相处,不论是和对方还是和自己。
          大部分时候,岁月都是残酷而独裁的,但总有那么一个时候,你能感受到他的温情。
          窗外是仿佛永不停息的车水马龙与灯红酒绿,双层玻璃和厚实的深色窗帘将我们从外面的世界隔离开,乔一边听着音乐一边修着图片,我坐在他旁边写下了这段话,我们一起挑选的床头灯柔和地用暖黄色的灯光将整个卧室点亮,这就够了。


          IP属地:湖南8楼2017-01-17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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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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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是雪原上最漂亮的姑娘。每年春天,她都会高高地昂着头,露出她焕然一新的鹿角,在雪原上踱着步,河边饮水的驯鹿都不敢出声,跟在母亲后面跌跌撞撞的我也是,这个时候我总是有些埋怨母亲没能把我生得更好看一些,不过在母亲回过头看我有没有跟上的时候,这点怨气又轻易地消散了。
            “看见人,就得跑。”母亲给我讲道理的时候总是肯定得像是在说什么法则,像太阳是从东边升起的,像母亲是雪原上最漂亮的姑娘一样。
            “人也不全是坏的吧?”
            “当然不是,”母亲玻璃珠似的眼睛映照出天空,仿佛在回忆什么,半晌才开口,“但你也不能接近他们,很多人本来不是坏人的,但是看见了你就不一定了。”
            “人会像天气一样时好时坏啊?”
            “也不是,那是本能。”
            “为什么本能要来抓我们啊?”我其实不知道本能是什么意思,母亲知道的东西总是比我要多得多。
            “不是本能来抓你,是本能驱使他们来抓你。人都是坏的,不过有一部分人能用后天的修养掩盖先天的恶意,但是当利益…也不只是利益,当他们想要的东西摆在他们眼前的时候,他们就怎么也掩盖不了。”
            那会儿夕阳正落在山岗间,母亲难得地叹了口气,问我有没有记住看见人就得跑,我点点头。
            母亲舔舔我的鹿角,又往下舔舔我还没有褪去白色斑点的皮毛。
            “你会是个漂亮的孩子,就像我一样。”
            3
            第二天早上,母亲不见了踪影。
            在后来无数个被夕阳染红了的傍晚,我总是会努力回想,母亲那天有没有流露出一点诀别的意思。
            我在这样的彷徨里,终于长成了母亲所希望的像她一样漂亮的驯鹿,也有了像她一样在春天散步的习惯,尽管雪原的四季并不怎么分明,无所谓,我只是在展示新长出来的角。
            他就是在春天出现的。
            他远远地从雪原那头走来,穿着与一片雪白截然不同的黑色,像是游走在五线谱里的音符,或许不止像是,他的的确确是在哼着歌的。
            我一下就忘了母亲的教导。
            我站在雾茫无际的冰原上,我站在冉冉上升的旭日光影里,我站在他带着刀光剑影的歌声里,看着他仿佛在向我走来,仿佛我是他视线的尽头。
            这样的错觉让我没有办法挪动一步。
            4.
            利箭划开了还混沌着的黎明,沉寂着的雪原,温温吞吞的日光,也一同划破了我的错觉。
            我仓皇地转身,努力地回想母亲教过我的逃跑路线,但我努力地思索了半天,都只能想起他的箭也是黑色的,很适合他。
            他的脚步声也踩着节奏,可惜我不能跟随节拍。
            然而利箭划过的疾风声,他铿锵有力的脚步声,我仓皇无措的心跳声终于停了下来,在悬崖峭壁分割出的冰原尽头。
            我回过头,看着他。
            “你是一只很美的麋鹿。”他慢慢的走向我,胜利者总是会从容不迫,他从一开始就应该从容不迫,但他不知道,也不会知道。
            5.
            “你要当妈妈了,你知道吗?”
            他用带着老茧的大手摸过我的鹿角和头顶,在摸到肚子的时候,眼睛望向雪原外无垠的洁白。
            “在我年轻的时候,也遇到过一只怀孕的麋鹿,她的眼睛和你的很像。”
            “那个时候我还年轻,不知道她怀孕了,直到把她捆回家,我的父亲才告诉我。”
            “我把她放回了雪原,我本来应该等她生下小鹿再放她回去的,但她太美了,我甚至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又过了很久,太阳挪到了他的身后,为他拓下剪影,映在我的眼眸里。
            他终于回过神,一点一点蹲下身子,注视着我的眼睛,我想,如果他现在要杀死我的话,我不会反抗,如果他用那枝黑色的箭。
            “你会原谅我吗?”不论他是不是在对我说话,我都只剩下点头的力气。
            他点点头,背上箭篓,又慢慢地往回走,歌声里没有了凛冽的呼啸,反而拖起了很长的调子,就像他拖在身后的影子。
            “你会有个漂亮的孩子。”临走时,他对我说。
            6
            “看见人,就得跑。”很多年过去了,我终于明白,这些道理是法则,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法则。
            “人都一定是坏的吗?”女儿睁着明亮的眼珠看着我。
            “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那么明显的区分,但是在我们的世界…他们总是坏人的。”
            我弯下腰舔了舔女儿还没长大的小鹿角,“看见人一定要跑开,记住了吗?”女儿懵懂地点了点头,低下头去喝水。
            “你会是个漂亮的姑娘,就像我一样。”
            第二天,我悄悄地离开家门,漫无目的地走着。
            7
            清晨的阳光还未点亮雪原,空气里弥漫着冰凉的气味,我有些累了,闭上眼睛,慢慢地想起了那天,我第一次见到他。


            IP属地:湖南9楼2017-01-17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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