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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授权转载】为兄by找呀找呀找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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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楼】不知道何时才能甜起来呀


来自iPhone客户端2181楼2016-10-10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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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一日,极乐宫宫主的人头被悬在了城墙上。
    许风乘着的马车刚好从城下经过,他掀了帘子望过去,瞧见血淋淋的一颗头,远得看不清面目。
    “他们瞧不出这是假的吗?”
    “人都已经死了,谁还会仔细去验?”天气太热,柳月拿手当扇子扇着风,说,“秦烈既然背叛了极乐宫,他手底下的人也不能用了,宫主借假死脱身,正可以将这些人整顿一番。”
    许风听她提起那人,顿时没了说话的兴致,眼睛盯着窗外,听马车辚辚的声响。
    柳月赶紧探过来拉上了帘子,说:“傻小子,你不会又想逃吧?我上回已放跑了你一次,这次若再让你跑了,宫主非生吞了我不可。”
    许风转回头来道:“上一次……难道不是那人故意让你放我走的吗?”
    柳月故作委屈道:“宫主有命,我哪敢不从?”
    许风原本只是猜测,听她这么一说,便知自己逃离极乐宫一事,果然尽在那人计划之中。
    柳月见他面色不佳,忙出言劝道:“不管怎么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昨日见宫主伤成那样,楚惜可差点当场杀了你,若不是有我拦着……”
    正说着话,行在他们前头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她方才提到的楚惜楚堂主提着剑下了车。
    柳月“咦”了一声,忙叫车夫也停了车,跳下车问:“出什么事了?”
    那楚惜穿了一身红衣,因前不久刚受过伤,便衬得脸孔格外得白,眉眼妖娆,比之柳月亦不逊色。他先是看了坐在马车内的许风一眼,然后才对柳月道:“那药……再给我一颗。”
    “你疯了?”柳月面色丕变,道,“宫主为了处置秦烈,昨日已吃过一颗药了,岂可再吃第二颗?”
    楚惜眼角发红,说:“宫主若是不吃,怕是连临安城都到不了了。”
    柳月闻言,哪里还站得住?立刻说:“我去瞧瞧宫主。”
    她自上了前头的马车,楚惜却还立在原地,目光凛冽如刀,直向许风射来。
    但许风并未将他放在眼内。他暗自调息,发觉内力完全被制住了,就算没有柳月看着,他也逃不了多远。
    那边柳月上了马车之后,车里响起一阵压抑过的咳嗽声,接着是柳月低低的说话声,但因隔得太远,许风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没过多久柳月就下了马车,面上神色难辨,对楚惜道:“宫主已吃了药,赶紧去临安罢。”
    楚惜又狠狠剜了许风一眼,这才回了车上。
    马车重新上路后,行得比先前更快了,一路颠个不停。柳月原本还同许风有说有笑的,这时却沉着气不再吭声了。
    许风料想那人的伤势更重了,却忍着没有打听,隔了一会儿,听见柳月开口道:“宫主吃的那药,乃是我极乐宫的秘药,能在短期内激发人的潜能,可药劲一旦过了,就是油尽灯枯之象了……我劝宫主别再服药,可是他说……”
    柳月停了一下,转开头看向窗外,接着道:“他说,楚惜已视你为眼中钉,他若死在这里,怕我一个人护不住你,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撑到临安。”
    许风听后一言未发。
    他缓慢地握起拳头,觉得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
    临安城离得不远,他们这般紧赶慢赶,到第二日也就到了。极乐宫在临安原有一处分舵,但出了秦堂主这个叛徒后,那地方也弃置不用了,另换了一处据点,由林公子主持大局。
    他们到的时候正是夜里,得知宫主重伤,众人皆乱成了一团。许风没见着林公子的面,只被安排住进了一处小院里。说是暂住,但外头有人守着,也就形同软禁了。
    当夜不断有人在隔壁院落里进进出出,偶尔传来楚惜骂人的声音和徐神医叫人取针取药的声音,到了天亮才消停一些。
    许风连着几夜没有睡好,因为不能出去,只能从给他送饭的小厮嘴里听到些只言片语,什么“宫主一直昏睡不醒”、“宫主又吐血了”或是“楚堂主气得拿鞭子抽人”之类的。
    如此过了数日,徐神医倒是过来瞧了许风一回。他一进门就拉长着脸,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臭小子,我当初真不该一时心软给你治病,如今惹上了这样的煞星,真是甩也甩不脱。”
    许风给他倒了杯茶,道:“你跟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徐神医正喝着茶,被他气得呛住了,一边咳一边说:“我若跟他们……咳咳,是一伙的,那姓楚的怎么会拔了剑架在我脖子上,说我要是救不了他们宫主,就杀了我给他陪葬。我好好的行医治病,小小赚些银子而已,这是招谁惹谁了?真是无妄之灾,无妄之灾。”
    邪道之人行事就是如此,许风早见怪不怪了,握着茶杯问:“那你究竟救得了他吗?”
    徐神医捻了捻胡子,说:“若非我妙手回春,他能活到现在?只往后却不好说了,他若是这几天能醒过来,自然还有得救,若是醒不过来……”
    他没再说下去,叹了口气道:“总之听天由命吧。”
    徐神医的性命现在同那人拴在了一块,自是半点也不敢轻忽,跟许风略说了几句,就急着回去煎药了。
    许风没有起身送他,仍旧握着杯子坐在桌边,待徐神医走后,他的手才一颤,将杯中的茶也打翻了。他却没有理会,反而脸色发白的伏在了桌上。
    又是月初,他体内的蛊虫之毒如期发作了。
    这回疼得比任何一次都要厉害。许风的鬓发很快就被汗水打湿了,他捏紧自己的手腕,死咬着嘴唇没有出声。
    以前出声叫痛,是因为知道有一个人会心疼他。
    如今却没有这个人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2224楼2016-10-12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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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签楼】哥哥的后宫们也是都很可爱啊


      来自iPhone客户端2276楼2016-10-14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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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风急于挣脱,却被点了穴道,那人紧紧按着他道:“别动,我身上有伤,不这样怕制不住你。”
        说着就将那枚药递到他嘴边来。
        许风紧咬着牙关不肯就范。
        那人也不迫他,笑了笑说:“我早知你不肯吃药,所以特意让徐神医制成了药丸。”
        边说边将那药送进了自己嘴里。
        许风正觉惊讶,那人已低下头来,温热的唇轻轻覆在他唇上。
        许风的心猛地一跳。那人贴在他唇上亲了一会儿,用舌头顶开他的牙齿,把带着血腥气的药丸推进了他嘴里。许风想将药推回去,却被他勾住了舌尖搅弄起来。
        “唔……”


        来自iPhone客户端2308楼2016-10-15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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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风被他吻得透不过气,唇齿纠缠间,已将那药咽了下去。那人的舌头一点点扫过他的齿列,许风一阵战栗,突然发起狠来,一口咬了下去。
          那人给他咬个正着,由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却没有急着退开,反而捉住他的下巴吻得更深。淡淡的血味在两人嘴里蔓延开来,缠绵的吻了许久,那人才舔了舔许风的嘴角,分开了他们紧贴在一起的唇。
          许风那一下咬得够狠,那人唇上也沁出了血珠子。他微微喘息着,用手指揩去了唇上那抹血色,眼睛却只望着许风,说:“不错,这样也算是吃下我的血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2309楼2016-10-15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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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签楼】新鲜出炉的玻璃渣,请大家慢慢食用(希望不要被吞了)


            2415楼2016-10-19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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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签楼】哥哥竟然想自己脱马甲


              来自iPhone客户端2442楼2016-10-19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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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风脑海里空白了一瞬。过了半晌,他才茫然地仰起头,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不可能。”
                “以极乐宫的势力,要寻一个人有什么难的?我当初坐上这宫主的位子,也是为了……”贺汀州咳嗽几声,像是站得久了,有些支撑不住,但他还是伸过一只手来递给许风,说,“先起来再说吧。”
                许风并不理他,只是问:“你当真寻到我哥哥了?他现在人在何处?”
                贺汀州没有答话,一直伸着手望住他。
                许风毫无办法,只好握住了他那只手。贺汀州一使劲儿,就将许风从地上拉了起来,而后整个人靠在他胳膊上,说:“扶我回榻边。”
                其实到榻边不过几步路,他自己走一走也就到了,这是有意要支使许风了。许风心里憋着气,但为了探听兄长的下落,还是强自忍下了,扶着他走了过去。
                贺汀州重新靠回软榻上,闭着眼睛养了会儿神,才开口道:“他如今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至于以后如何,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许风不知是不是那蛊虫的缘故,搅得他双腿软绵绵的,像是踏在云端上,分不清是否还在梦中。但即使是在梦里,他也没这么容易相信贺汀州说的话。
                “怎么证明那个人真是我哥哥,而不是你随便找了个人来糊弄我?”
                贺汀州仍旧闭着双目,缓缓道:“你爹娘都姓陈,你们一家原本住在冀州新阳县,二十年前冀州大旱,你爹娘在逃难路上染了疫病相继过世,后来你又跟着兄长颠沛流离了一段时日。你生肖属龙,生辰是九月初七,你那兄长大你六岁。你俩失散的时候,你不过四岁的年纪,还未正式取名,你的小名是叫……”
                他说到这里就停住了,睁开眼道:“这个等你见了他的面,再让他亲口跟你说吧。”
                许风听他娓娓道来,倒确有几分像是真的,只是他跟兄长失散的时候年纪尚幼,许多事都记不清了,一时也分不出真假来。
                贺汀州见他犹疑不定,便说:“此事我是交给柳月去办的,你若不信,也可找她过来问一问。”
                比起贺汀州来,许风自然更相信柳月,当下就要出去找人。
                贺汀州却拦着他道:“等一下,先把桌上的粥吃了。”
                许风站着没动。
                贺汀州道:“你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是想跑出去再摔一跤吗?快点吃了,否则你那哥哥恐怕也得挨饿了。”
                许风被他捏着软肋,实在无法可想,只好乖乖坐到桌边去喝粥。
                贺汀州一面看着他吃东西,一面叫人找了柳月过来。
                柳月甚会察言观色,一进屋见这对冤家没有闹腾,反而和和气气地坐着,就不禁笑了一笑,问:“宫主有何吩咐?”
                “前些日子,我是不是叫你去找过一个人?”
                柳月一愣,说:“宫主指的是……?”
                “就是二十年前,冀州大旱时……走散的那个人……”
                柳月这才明白过来,瞄了瞄坐在一旁的许风,道:“确有此事。”
                许风忙插嘴道:“后来呢?柳堂主找到了吗?”
                “毕竟是二十年前的旧事了,我手下的探子很是费了一番周折,才寻到了宫主要找的人。”
                “那他人在何处?”
                “这……”柳月的眼珠骨碌一转,说,“探子送来的密信,我可不敢私拆,当时就直接交给了宫主。他人在哪里,怕是只有宫主知道了。”
                贺汀州点点头,挥手让她退下了,问许风道:“这下你可信了?”
                许风仍是半信半疑。瞧柳月的样子,倒不像是跟贺汀州串通过的,只是她说话遮遮掩掩,似乎另有什么隐情。他心中虽然盼着跟兄长团聚,可是害怕这不过是一个骗局,自己又要空欢喜一场了。
                毕竟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说要找人就真的找着了?那个人究竟是真是假,恐怕只有真的见着了才能确定。
                许风这时已把粥喝完了,因心中有了念想,就连精神也好了些,问:“我什么时候能跟我哥哥见面?”
                贺汀州脸上微现笑意,说:“你先把今日的药吃了。”
                说着撩起袖子,道:“我叫徐神医进来制药。”
                许风见他手腕上仍缠着白纱,立刻别开了眼睛,道:“不必了,那些药……我都藏在枕头底下。”
                贺汀州闻言先是一怔,随后扬起嘴角,眉眼间仿佛有些欢喜之色,说:“我以为你早已扔了。”
                许风见他这样,心中觉得一阵难受,问:“你命人大费周章地找到我哥哥,只是为了让我治手上的伤?”
                “不然还能为了什么?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你心里应当知道,只是不敢去想,更加不敢信我。”
                许风记起他的周大哥,心中更觉酸涩,颤声问:“你这一回……有没有再骗我?”
                “没有。”
                贺汀州说了这许久的话,像是累得很了,手紧紧按在榻上,用尽了力气一般地说:“风弟,我往后再也不会骗你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2474楼2016-10-20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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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签楼】哥哥又双叒叕立flag


                  来自iPhone客户端2475楼2016-10-20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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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风当然不会信他的话。他已上过一回当了,岂肯再轻易陷进去?可是对于贺汀州寻到他哥哥一事,他倒是有几分信了。
                    或许是他私心里盼望这是真的,盼望他那兄长当真未死,再过不久,他们兄弟就可团聚了。就算是假的,贺汀州也不过是骗他治手上的伤,又不是骗他去杀人放火,试一试也是无妨。
                    许风于是将那药找出来吃了。
                    贺汀州仍不放心,又叫了徐神医过来给他把脉。
                    徐神医给他们俩人折腾得够呛,诊脉时便没什么好脸色,板着脸说:“幸好药吃得及时,再拖上几天,可是连我也救不了了。你若不是这么胡来,好好听我的话治伤,这手上的伤早已好了。”
                    许风自知理亏,低着头听他教训,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他吃了几服药下去,再加上有徐神医给他调理身体,不几日气色就好了起来,体内的蛊虫受了压制,手也不再疼了。
                    这期间,贺汀州派人将远在极乐宫的锦书接了过来,仍旧服侍许风。锦书跟了许风三年,一直对他忠心耿耿,见了面差点哭出来,吸着鼻子说:“公子,我还当再也见不着你了。”
                    许风哭笑不得,只得好好安抚了他一阵。
                    多了锦书在旁伺候,许风像是又回到了从前在极乐宫的那段日子。贺汀州尚在养伤,自是不好过来了,只每每找了他去陪着吃饭,有时又叫许风念书给他听。
                    许风若不乐意,贺汀州也不动气,就那么随口来一句:“天气转凉了,也不知服侍你兄长的人尽不尽心,有没有给他加件衣服?”
                    许风气得想把书砸他头上。但为了自家兄长,只好忍着气捧起书来,一句一句的念给他听。许风念得认真,等念完了书抬头一看,见那人已靠在软榻上睡着了。
                    他睡着的样子倒比清醒时瞧着顺眼些。薄唇微抿,鼻梁挺直,夕阳的余光落在他脸上,衬得那侧脸沉静俊美,只脸色仍是一种病态的青白。徐神医给他换药时,许风有几次也在边上,知道他的伤势好得极慢,尤其是胸口那处伤,反反复复的始终未能痊愈。
                    许风拿着书看了他一阵,而后起身走出了屋子。过一会儿又折返回来,拿起床上的一件外裳,也不管会不会吵醒熟睡中的人,随手往他身上一扔,这才真正走了。
                    比起贺汀州的伤来,许风的手明显好得更快。等到入秋时,他的右手已能握住筷子了。
                    许风自己也料不到有这一日,怔怔地握着那一双筷子,直到手上没了力气,筷子才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
                    贺汀州走过来捡起筷子,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像是在看着许风的手似的,然后直接丢了两张银票给徐神医,乐得徐神医眉开眼笑。
                    许风心中也挺高兴。他这会儿倒有点后悔当时不肯吃药了,他自己的生死也就罢了,但他哥哥若真的还活着,知道他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该多心疼呀。
                    许风的手好了些,就开始琢磨起什么时候能跟兄长相见了。照徐神医的说法,过完这一个月,再吃过一轮药之后,他的手就能彻底恢复了,只是筋脉虽接上了,还得勤加练习才能灵活如初。
                    虽然只剩下一个多月了,许风还是有点等不及,陪着贺汀州吃饭的时候,就旁敲侧击地打听他哥哥的事。
                    “我哥从小个子就高,现在是不是也长得比我高?”
                    “他大了我六岁,是不是早已成亲了?”
                    “我有嫂子么?”
                    “有侄子么?”
                    贺汀州当然不会平白透露消息给他,指着一桌子菜说:“夹菜。”
                    且不准许风用左手,一定要用右手给他夹菜。许风知道自己若是不肯,只怕他哥哥又要吃不饱穿不暖了,只好用右手握起筷子来。其实他私底下也偷偷练过好多回了,但右手毕竟太久没用,动作实在笨拙得很。偏偏贺汀州还故意为难他,一会儿要吃鱼尾,一会儿又要吃四喜丸子,每样都难夹得很。
                    许风额上渗出了汗,损失了一条鱼尾三颗丸子之后,终于把最后一颗丸子夹进了贺汀州碗里。
                    贺汀州也不忙着吃,只笑了笑说:“继续。”
                    许风成功了一次,后面就顺当得多了,又接连夹了好几样菜。他每夹一样,贺汀州就答他一个问题。
                    “是比你高。”
                    “没有。”
                    “没有。”
                    “都没有。”
                    许风好生奇怪,小声嘀咕道:“他相貌是随了我娘,应当生得不差,怎么这个年纪还没娶亲?”
                    贺汀州道:“或许他这些年里,一直也在找你。”
                    许风就问:“真的?”
                    贺汀州却没接话。他眸子微微垂着,叫人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是筷子一动,将许风夹给他的那颗丸子,重新放进了许风碗里。
                    许风怔了一下,捧着碗无所适从。后来想到自己连他的血都吃过了,也不差他夹的菜了,就胡乱扒拉了几口,算是把这顿饭吃了。
                    这以后贺汀州更爱使唤许风了,整天叫他干这干那,要么是端茶送水,要么是摆盘布菜,总之定要用上右手。如此过得不久,许风使起筷子来已是跟常人无异了。
                    等过完了这个月,到月初又吃过一轮药后,贺汀州就找了柄剑来给他试。许风的右手太久没握过剑了,刚入手只觉沉得要命,提也提不起来。但因贺汀州在旁边瞧着,他不肯输了气势,硬提着口气举起剑来,歪歪斜斜地挥出一剑。
                    这一剑毫无章法,可说是破绽百出,若是同别人过招,怕是连衣袖也刺不中一片,可是于许风而言,意义却非同寻常。他咬了咬牙,手腕翻转,磕磕绊绊地将整套剑法都使了出来,最后收剑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一剑挥在了地上。
                    但无论如何,总算是将剑招使完了。
                    许风心中激荡,擦了擦额上的汗,回头去寻那道熟悉的身影,一句话脱口而出:“周大哥,我的手能使剑了……”
                    他看清楚身后的人,声音陡然消失不见。
                    贺汀州负着手立在树下,微风轻轻吹动他的衣角,这样好看。
                    但不是他的周大哥。


                    来自iPhone客户端2504楼2016-10-22 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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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签楼】晚睡福利,大家晚安咯


                      来自iPhone客户端2505楼2016-10-22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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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签楼】大家周末愉快!


                        来自iPhone客户端2559楼2016-10-23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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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若是出言要挟,许风再不情愿也只能应下了,可他偏偏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下将许风的心架在了火上,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许风还在犹豫,贺汀州已先笑起来,说:“那就这么定下了。”
                          他终于松开许风的手,道:“这几日记得涂药。”
                          许风自觉吃了大亏,怎么想都不划算,暗自琢磨了一番,道:“既然中秋前见不着我哥哥,那我能不能叫人捎些月饼给他?”
                          贺汀州微微垂着眼睛,说:“行。”
                          许风又追问道:“那地方离得远不远?一日里送得到吗?”
                          贺汀州当然不会透口风给他,模棱两可地说:“就算离得再远,快马加鞭地送过去,一日也就到了。”
                          许风心中有数,知道软禁他兄长的地方绝不会太远,说不定就在这临安城里。只是他自打离开慕容府后,几个月来一直被困在这一方小院里,就算知道他哥哥被关在何处,也没办法逃出去救人。
                          如今只能希望一切都是真的,等过完了中秋,贺汀州当真让他们兄弟相见。
                          若这一次又是假的……
                          许风简直不敢想下去。
                          离得中秋越近,他越是患得患失,连着几夜都没睡好。到了八月十四那天,许风一大早就起来了,跟锦书俩人摘了些桂花,接着和面、做馅、擀面皮,忙活了一个上午,才做出来一炉月饼。
                          月饼馅里加了新鲜的桂花,闻着香气扑鼻,锦书在旁边直咽口水。许风就让他吃了两个,自己挑了一些留给他哥哥,剩下的则装在食盒里送去给徐神医。许风的右手能够痊愈,多亏了徐神医尽心医治,他不像贺汀州那样能漫天撒银子,只能送点月饼表表心意了。
                          徐神医吃人的嘴软,尝了许风做的月饼,连说话都变得和气多了,还主动给他诊了脉,叮嘱他好生调养身体。
                          许风连声应是。他跟徐神医天南地北的聊了会儿,这才绕到正题上,问起那一对蛊虫来。
                          提到那对蛊虫,徐神医又是一脸心疼:“想当初啊,我听说极南之地有这么一对绿头蛊,就不远千里的跋涉而去。南方多瘴气,当地人又会用蛊又会使毒,我可是历经九死一生才得到这对蛊虫,万万没有料到……”
                          徐神医一唠叨起来就滔滔不绝,许风耐着性子听了半天,总算寻到机会问他:“你说过那雄蛊的毒性甚为霸道,若一直留在体内,会不会伤人性命?”
                          “这是保命的灵蛊,岂会害人性命?就算钻进心脉之中,也不过是啃噬血肉罢了。若是有人撑不住,硬生生给疼死了,那也不是蛊虫的错。”
                          “……会有这么疼吗?”
                          “那雌蛊在你体内呆了半年,当中滋味如何,你自己不是最清楚么?”
                          许风的右手不禁一颤。
                          蛊虫发作时那种刻骨的疼痛,他至今记忆犹新,而雄蛊毒性更烈,自然远胜于此了。若换作是他,恐怕早疼得在床上打滚了,而那人谈笑自若,竟是半点声色不露。
                          许风发觉自己从来看不透他。
                          “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
                          为何甘愿受他当胸一剑?为何扮做周衍与他相识?为何一心一意治好他的手?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究竟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假意?
                          徐神医见许风面色不佳,就说:“你若想知道原因,当面问他不就成了?”
                          “我从前问过,但是他不肯说。”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明日又正好是中秋佳节,你将他灌醉了……”
                          许风苦笑道:“他酒量甚好,我怕是灌不醉他。”
                          难得有两次看似醉了,也不过是那人装出来哄他的。
                          徐神医笑道:“这有何难?”
                          他站起身来,在屋里一阵儿翻箱倒柜,最后找出一只瓷瓶递给许风,道:“这是我闲着无聊……不对,是我精心研制的‘一杯倒’,喝下后如饮醇酒,一杯能抵一坛,任他再好的酒量也要醉了。”
                          许风开了瓷瓶一看,见里头有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药丸,闻着就是一股酒香。
                          徐神医说:“你将这药化在水里,尝起来跟寻常的美酒无异,喝得多了也不伤身。”
                          许风知道徐神医素来喜欢钻研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想来确有此效,便谢着收下了。他在徐神医处耽搁得久了,也是时候告辞了,只是临走之前,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那蛊虫入了心脉,当真再也取不出来了?”
                          “原本还有其他法子的。”徐神医苦着脸道,“但我听说那人自幼被极乐宫收养,并无父母亲人,那法子也就等于没有了。”
                          “没有亲人吗?可我记得他说过……”
                          许风说到这里,眼皮倏地一跳,没来由一阵心慌。他抬手按了按额角,没再说下去。
                          徐神医问:“他说过什么?”
                          “没什么,”许风摇摇头,近似自言自语的说,“是他捏造的假身份,自然一切都是假的……”
                          许风离开徐神医的住处,一路往自己住的小院走去,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他记得初次遇见周衍的时候,那人就说他是出门找寻弟弟的,之后也多次提及他有个失散多年的兄弟。后来他的身份被揭穿,许风只当一切都是假的,甚至不愿去回想他编造的那些谎话。
                          但……万一是真的呢?


                          来自iPhone客户端2661楼2016-10-26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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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签楼】大家来无奖竞猜一下,无论哥哥怎么掉马,他一开始计划的是主动脱马甲还是找人骗弟弟呢?


                            来自iPhone客户端2662楼2016-10-26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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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好消息是哥哥马上就要掉马了!坏消息是楼主再次陷入了卡文的深渊……


                              来自iPhone客户端2663楼2016-10-26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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