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拜师蜀山
*月圆之夜,痛苦倍增*
“师父,救救他!”折夭闯进月华殿,焦急地冲正在打坐的老者喊道。
太清听到声音,看着被折夭放在自己面前的白衣少年,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折夭,这是何人?”
折夭脸上带着明显的焦急,“师父,他是之前在山下与我一同除妖的那个少年,那日若不是他,恐怕丧命的就是我,他叫荼蔓。”
“荼蔓?”太清摸了摸胡须,摇了摇头,“造孽啊造孽!”
“师父,你在说什么?他快不行了,徒儿求您救救他!”说着,折夭便双膝跪地,冲着太清磕了一个响头。
太清见他如此,轻叹了口气,“也罢,救便救了,以后,便让他与你一同在桃仙谷修身养性。”
折夭听后,扬起了一抹感激的微笑,“多谢师父!”
太清长袖一挥,便带着一道强劲的内息打入了荼蔓体内,荼蔓起初似有不适,微微皱了皱眉,再往后,似乎他已适应了这种不适感,呼吸平稳,原本皱着的眉也舒展开来。
“折夭,今夜,你离他远些。”太清吩咐了一句,便又开始闭目打坐,折夭对于这个吩咐虽有不解,却也并未多想,将他背到自己的厢房中,就去桃仙谷继续修身养性,苦练剑术了。
待他回到房间已是戌时,周围静谧,却在接近自己的房间时听到一声又一声的闷哼,心中一急,也便忘记了当初太清的嘱咐,冲进门楣,还没接近床边,他便摔倒在地,承受着比之从前更加严重的撕魂裂腑之痛,而床上的人似乎也越来越难受。
“怪不得师父会有此嘱咐,原来是这样吗?这到底是因为什么?”折夭忍住疼痛喃喃自语,原本想转身离开,却发现自己已经痛的无法站立。
正在月华殿打坐修炼的太清真人似有所感地睁开了双眸,残影一闪,便离开了月华殿,飞向桃仙谷,见两人都已痛苦不堪,口中念咒,一只手覆在了折夭的背上,另一只手则对向荼蔓的方向,两人的痛苦稍稍减轻了些许,太清便将折夭送往晨露池中,而两人却不知为何却晕厥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当荼蔓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房间的摆设虽有些简陋却只能说朴素简洁并非清贫人家,随风飘进房间的,还带着淡淡的桃花甜香,闻到这香味,他不禁想到了那个清秀俊朗的少年,这里会是他住的地方吗?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折夭便端了一碗粥走了进来,“你醒了?你七天没吃东西,应该饿了吧,这山里也没什么好吃的,我就熬了一碗粥,入了些桃花,也不知味道如何。”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荼蔓见到来人有些惊讶。
折夭将手中那碗粥放在了茶桌上,“你忘了?昨日还是我将你背回来的。”
荼蔓揉了揉有些晕晕的脑袋,脑中似乎有些画面闪过,“我记起来了,只是昨夜,我没伤到你吧。”
折夭摇了摇头,“没有,只是,你难受的时候我也比之前还要难受,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荼蔓心中松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清楚,我体内封着一只魔,那日我双眸变作猩红色,想来正是因为我体内的魔,可能真如那个神秘人所说,我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封魔体质,所以我可以动用魔的力量却依旧可以保持清醒,我曾在书中看到过,若是遇到赤魂石,我体内的魔便会受其吸引从而躁动不安,尤其是在初一十五这两日,而赤魂石若感受到我体内的魔气亦是如此,若真如你所言,那么,赤魂石如今是在你的体内?”
折夭颔首,“师父告诉我,我的确身怀赤魂石,若真是如此,那么昨夜的事也就明了了,正是因为赤魂石的原因,我与你都要承受比之平常更严重几分的折磨。”
荼蔓突然就有些愧疚,“我是不是不该上蜀山,这样你也不会因为我的原因变得那么痛苦。”
折夭原本明媚的神色,在听到这番话时便冷了下来,“关于你我的遭遇,我们无力改变,但是我们却可以控制我们自己,若你我心中坦荡,又何惧我们体内的魔与邪?时候不早了,你先喝这碗粥果腹,等一下我们还要去桃仙谷修身养性。”
听了这话,荼蔓有些呆愣,“一起?我现在是蜀山弟子了?”
折夭颔首,“是昨夜师父亲自发话,要你与我一同在这桃仙谷修炼。”
“原来这里叫作‘桃仙谷’,怪不得会有桃花的香味儿。你很喜欢桃花?”荼蔓浅笑。
“是,我喜欢桃花。”折夭望着窗外随风飘扬的桃瓣出神。
“怪不得你会叫‘折夭’,只是这个名字,美则美矣,就是有些脆弱。”
“名字不过是个称呼,若照你所言,你的名字也不好,‘荼蔓荼蔓,徒生枝蔓’,想来也是前路坎坷。”
“再不好也比你的名字强,‘折夭折夭,折骨失负’,你说又能好到哪里去?”
也许,一个人的名字,真的点明了此人的一生。
荼蔓荼蔓,徒生枝蔓;
折夭折夭,折骨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