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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深坑】LIGHT YEARS——╋光年·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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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献给您永恒的不朽
和终将到来的重逢


1楼2016-02-01 01:59回复
    “我常常在想,我走的这条路是否正确,它能否带领我的人民走向光明。迷茫总是会有的,因为这里从未有人涉足。这里的夜那么长那么冷那么让人绝望,只能抱紧自己,总以为会有人拉住我的手把我带出夜色,可时间久了就会明白,我只是一个人,不会有人来帮我。相反,我身后的家人们一个个眼巴巴地指望着我,手脸冻得通红,在冰原上,在风里,所以我没办法。”
    他的笑容在黑暗中流淌。
    “一盏火,一把刀,一杆枪,一面旗帜,就能造就一种权力,一个信仰。我必须坚强且无畏,必须披荆斩棘,必须握住最强大的力量,必须登上世界的王座。我有太多必须,烈火无法停止。所以纵使我会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我现在只希望,这样的,一方星空......”
    他抬起头伸出手似要触碰漫天的繁星,仿佛正沉迷于谁独有的温柔。
    “这样的一方星空......可以在黑夜里指引我前行的方向,照亮前方的路。”
    夜空零星点点璀璨,落在他的掌心,一片明亮星光。
    烈火与星空,
    我只想在黑暗中,
    亲吻你幻梦般,
    黑色的眸瞳。


    3楼2016-02-01 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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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我梦见的,一片赤红色的海。
      天空飞雪张扬,也是红的。
      他模糊的面容沉进寂寥。
      ——————————————————————————————
      “大哥。”这是港的声音,我认得出。
      我睁开眼又很快闭上——明黄色的床帐顶亮得刺眼。
      “港。”我皱起眉头,轻声唤他。
      温暖的掌心覆上我的手背,他把一杆烟枪放进我的手里。
      冰冷的触感,通体修长的烟杆雕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翎羽毕现,银丝掐牙,烟嘴儿一圈温润的和田玉,我再熟悉不过,现在已经无法离开它。
      看着我毫不犹豫地将它凑到嘴边然后吐出缭绕的烟雾,港默然垂下目光再不说一句话,小心翼翼将我从床上扶起。
      “湾湾呢?”我问道。
      “跟着京哥去上林苑了。”
      “……最近战事不疲,叫她别总是乱跑。”
      港应了一声,背对着我拉开了桃木衣橱。
      “您今天还穿朱红么?”他轻声问道,臂上搭着一件我常穿的红色长衣。
      那时我正坐在床畔,所不知的毒性在体内悄无声息地流窜,我压住耳廓想止住不间断的耳鸣,根本没听清他说的什劳子东西。
      “什么?”我又皱起眉,心里有了烦闷感,瞅见他手里亮丽的红色不由更甚,顿时从后脑起一阵头痛欲裂。
      “怎的总挑这些亮色,去换件素的来。”这语气夹杂着我的不耐烦,想来是极为不善。
      等我抬起头来他还愣愣地站在原地,许是被我的语气吓到了。
      我竭力压下痛感,手里的被褥被我揉得乱七八糟。
      “没关系。”我刚想开口安抚他,他已取了一件素白的袍子为我披上。
      “没关系的,哥。”他紧紧握住我惨白的手,好让我不再蹂躏那皱巴巴的被子。
      我这才发现,他已经长得和我一般高了。眉眼很干净,已有了英俊的影子。
      “港,”我终于还是笑了起来,“你真的长大了。”


      4楼2016-02-01 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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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消息那天下午,港正陪着我下棋,莫约是三四月份的季节,那年天暖梅花已谢不少,而桃花开得正盛,我们坐在一棵老桃树下,清雅的冷香盈鼻。我少见的精神头还算不错,但知道自己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不愿让港见了担心,特意没带烟枪只摆了盏金兽烧着暖药熏香。
        港有些心不在焉,捏住棋子要盯着棋盘愣好久,以至于我不得不出声提醒。待到输了第二局棋他终于开口,语气略忧:“英/军已于广/州封锁海口,而今大/角、沙/角皆已失守,总督似有服软之意……”
        桃花落我素裳满襟冷香,我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我不会把你交给他,”顿了顿,“况且上司绝对不会同意。”
        港笑了笑,轻轻落下一子看起来毫不在意,但我知道他松了一口气。
        日影西斜时港要去接湾湾,我犹豫踟蹰了许久在他转身离去时喊住了他。
        “最近....可有布拉金斯基的消息?”我心里上上下下地杂乱不堪。
        “您指俄国?”港眼神疑惑,“没有,大哥。”
        “是吗….”失望与忧喜交加冲得我头痛。我垂下眼慢慢躺回软榻,香气氤氲暖意横生我半睡半醒如梦黄粱。
        “大哥,”港抿着嘴,墨瞳淡淡的,“您多保重身体。”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而他转身离去。
        传斥亦步亦趋地小跑着过来时,我正半躺着,闲闲收拾棋子。
        说。
        陛下已允立定条约,赔款陆佰万元,割香港与英,请大人即去御书房议事。
        棋盘翻落,半幅棋子黑黑白白交错互杂,掷地无声。
        我的眼神惊怒,传斥低着头默无声息。
        手心里被锐利的棋盘边缘割伤一道不浅伤痕,鲜血布满了整个手掌有些触目惊心,又与天边已有的晚霞瑰丽如诗如画而渐次零落。
        残血落日入我眼帘,在瑞脑荼蘼的霭香里刺我心扉。
        毫无预兆的我两眼一黑咳出一口血,血腥味混着痛意化开于唇齿间,滴落如雪白衣,似碧血桃花纷纷遍野。
        ++++++++++++++++++++++++++++++++++++++++++++++++++


        5楼2016-02-01 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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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排!收藏党的胜利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6-02-01 0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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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安宁。清净。繁华。春色。
            扰乱。毁灭。衰败。离别。
            ————————————————————————————
            已是暮春。
            王耀卷着朱红色的帘子站在窗前,晚风习习灌满他的长袖。
            窗外常有飞花,百花渐落倦怠眉眼。
            王耀睁开眼,嘴角鼻端散开正酽沉香。
            港的疏影淡淡的,流着匆匆醉意,似乎就要隐在云端,不知怎的让他想起了那个曾与他一起策马荒原把酒共饮的东欧少年。
            他回过头,清风绕耳畔,大哥笼着袖子站在窗前,定定地看着他,眸子里落花如雪,流年怅惘,疼痛如斯。
            他努力挤出一点微笑挥动了一下手中精心修剪的花束,一缕潮湿的苦涩钝痛却染上喉间。
            他嘲笑着自己在惶恐之末竟仅剩淡然。
            我在向你作别。
            杨柳依依,飞絮如烟,花香五月,正值离别。
            ++++


            10楼2016-02-01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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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港走了。
              像是从我的心里生生撕下一块肉。
              那朱红色的宫墙怎么会那么高那么深,西斜的日影被不着痕迹遮去一半。
              港就站在我面前,将我从冰冷的青石路上扶起。
              柯克兰靠在墙上,嘴角莫测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我嗓子哑得几乎歇斯底里,心里刺痛一阵一阵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我的指尖剥离。
              斑驳光影,天朝的盛名挣于泥泞。
              “您要照顾好自己。”他的手指从我眼角滑过,抹开一片湿凉,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他紧紧扶住我的手里颤抖。
              又闻到那种不知是梅花还是桃花的冷香,也不知是他的还是我的。
              港仿佛是在一夜之间长大了,他的头发有些长,披了几缕在我身上。
              “大哥,华夏不会亡的。”
              风轻云涌他的表情隐于暮色四合,余晖里的侧脸。
              在这今后的几百年里再也没有人对我说过这句话,可它明晰的,与他的侧影一起印在了脑海深处。
              他长大了,不再是个孩子。
              “天凉了,您回去吧。”他的声音寂寂地散在耳畔。
              他抽身离开,而我无能为力。
              背影模糊,天际幂着灰云,却镀着华丽的金边。
              我弯下腰咳得撕心裂肺,手掌眼角皆是一片斑斓。


              11楼2016-02-01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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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肥再看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6-02-01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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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6-02-01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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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那海盗不会善罢甘休,有人眼红得利,有人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地要掠夺干净这块他们从14世纪就开始垂涎的东方宝地。
                    我也知道精明如伊万早晚会坐收一瓢渔翁之利而不是这样默无声息地蛰伏下去,甚至会兴兵来为这场瓜分锦上添花。
                    ——时隔多年后我再次听到了伊万·布拉金斯基的消息。
                    但没想到会这样快。
                    “割让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领土。乌/苏/里/江以东的中/国领土划为中/俄公管。”
                    我看向来使,眼神冷的像刀子。
                    银发苍苍的东欧老头儿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全然不把我要杀人的目光放在眼里。
                    他知道我没有条件拒绝,也没有能力拒绝。
                    几笔朱毫,一方红印,六十万平方公里的江山拱手他人。
                    我看着印得分明的白纸黑字冷笑起来——“俄/罗/斯帝/国”,他倒是出息了。
                    布拉金斯基在北头两手一摊,那个一头金发的美/国青年在背后煽风点火,亚瑟·柯克兰就卷土重来,带着一个满身红酒香气的大叔登堂入室。
                    那年我撑着病躯去往天/津,那是1858年,又一份条约,我几乎快麻木了。
                    在他们到大/沽/口的时候,原本豪情万丈叫嚣着要亲自执剑上战场的上司仓皇而逃,背影如同丧家之犬。
                    坐在长桌对面的俄国代表还是那个老人,眯着眼看似和气地笑着,把我全身上下打量一遍,眼里掠过精光。
                    我的头痛得要死,一边咳着一边还要牢牢按下王冀紧握欲起的拳头。
                    我就知道,布拉金斯基不敢来见我。
                    美国代表也是大使,柯克兰眼神冷了冷,就位后很快恢复原状。
                    他们拂袖离去的时候我叫住了柯克兰,他转过身一副绅士的温和表情,似乎对我将要做出的发言很感兴趣。
                    我咬紧牙根遏制住心里的强烈恨意:“请你善待他。”
                    “谁,HongKong?”这个陌生的名字让我耳膜刺痛,他抬着下巴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眼里绕过几圈嘲讽的笑意。
                    “他在我家过得很好,恐怕以后很难再认你这个大哥了。”
                    +++++++++++++++++++++++++++++++++++++++++++
                    醒过来的时候,有人伏在床畔,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心里的空洞几乎是在一瞬间涌起,我睁开眼,那个人是港也好该死的布拉金斯基也好,我只希望有个人能够抱抱我。
                    可我很快意识到,港已经走了.
                    床畔的人也一样是一头黑发,他抬起了头,是京。
                    印象里京很少哭,所有弟妹里他不是最大的,却最沉稳最有担当,可他现在红着眼圈,叫我“大哥”的声音都是哽咽的。
                    我抬起手轻柔地抚摸他的鬓发,问他怎么了。
                    他颤抖着闭上眼,似在忍受着极大地苦痛,我心里升起了隐约的不安感。
                    残花几曲秋入京城,他把我的手贴在自己的眼睑上,一滴热泪几乎灼伤我的手背。
                    “大哥,圆明园没了。”
                    冲天的火光里满目苍夷,什么巧夺天工富丽堂皇,一百五十年能工巧匠心血倾尽。
                    一把火,全没了。
                    断壁残垣控诉无声,又有什么用。
                    曾经金殿琉璃瓦,只余萧瑟草木杀。
                    王耀跪坐在残垣上,眼里空荡荡的。远处火浪掀起他的衣袂,在风里翩飞如火蝶欲去。
                    他用力握紧掌心残破的瓦砾,直到双手硌出了血。
                    够了,真是够了。


                    15楼2016-02-01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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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肥我再虐自己看一波吧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6-02-01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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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喜欢这中历史向虐死人的了qwq


                        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6-02-01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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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萌露中但是楼主辛苦了(ฅ>ω<*ฅ)加油( •̀∀•́ )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6-02-02 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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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好评XDDD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6-02-02 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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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老头儿悠悠拎起白瓷茶壶:“布拉金斯基阁下希望与您签订一份防御同盟条约,共同抵御远东威胁,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我躺在床上虚弱得浑身乏力,冷笑出声,“您曾说俄/国必劝日/本退兵,若日/本不听,俄/国必用压服的法子,可如今来看,这话并不奏效,您觉得还会得到我的信任吗?”
                              血海沉舰,多少将士命丧黄泉。
                              我不敢去问黄海大战死了多少人,只知道未出战而先逃者有之,战败而宁死不逃不降者有之,战前妄自夸大而临战即后退者有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者亦有之。
                              海天异色,忠魂烈烈。
                              而他笑了笑,满不在意:“信任又怎样,不信任又怎样?我想大人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
                              那一刻我恨不得杀了他,连带着本田菊一起。
                              可看着手中描金的烟枪和戒不掉的毒药,我恨不得把自己也杀了。
                              凶终隙末,不过如此。
                              在分离几十年后的那个秋天,王耀再一次见到了伊万·布拉金斯基。
                              他穿着黑色军装,金色排扣线条冷硬,军靴踏在地板上足音跫跫。
                              ——我一直很想问,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呢?
                              他来的时候王耀正发病,蜷缩着身子躺在辉煌依旧却沾满颓败淫靡气味的龙床上,瑟瑟发抖着呜咽。
                              太过熟悉的触觉袭上脸庞,王耀轻颤着,瞪大眼睛看着来人。
                              伊万·布拉金斯基。
                              好久不见。
                              带着黑皮手套的大手绕过泛着病态潮红的脸颊,突然发力狠狠拽住他的长发。
                              王耀被迫抬起头来,一面残碎的破败铜镜出现在面前。
                              东欧男人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里像是冻住了几万年的玄冰。
                              “王耀,瞧瞧你这副样子。”
                              芳兰竟体,香黁浸溺。
                              眉丝蚀骨风情万种,眼角妖娆缠绵悱恻。
                              “对你来说,是不是谁都可以?”对方眯起盛怒的眸子,抚摸他颈上刺眼的红痕,太冷酷、太残忍的笑意。
                              那晚布拉金斯基怒极、暴极,红香软帐里迤逦云雨却腥然如未闻。
                              没有解释没有问候只是无休无止的侵入,折磨,王耀推上他肩膀挣扎的双手被捉住,然后毫不留情地折断不堪一握的手腕。
                              背上已经结痂的刀伤被狠狠扯开,布拉金斯基疯了一般将手指扣进他的皮肉不顾鲜血淋漓,似要将他人所有的沾染彻底消弭。
                              心脏藏在白骨之后。
                              一头青丝惘然与靡靡之音。
                              连你都这般依依不饶,凌辱倾尽。
                              王耀疼得浑身颤抖,牵扯肺腑的难忍作痛成一团血腥涌上喉间,与呜咽浑然一体。
                              中药苦涩浸入红木,淫靡的耻辱之味盈满鼻息。
                              醉饱鸦片的羸弱身躯被一次又一次地贯穿,王耀仰着头喘息,自嘲得想哭。明明心里恨得要死,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迎合。
                              瞧瞧你这一副天生的媚颜俗骨。
                              他咬住下唇,玉色珠泪从绯红眼角滑进被褥。
                              迷离悄恍中王耀死死盯着他晶紫色的双眸想对他怒意后淹着的哀恸一瞑不视,面前这个人,手上沾满了自己的鲜血,可眼中怎么会有那样深切悲哀的痛意?
                              冻彻心底的恨意一闪而过。
                              他想冷笑,鲜血溢出嘴角。
                              王耀醒来时布拉金斯基已经走了,满屋的凌乱耻辱。
                              他浑身疼得几欲昏厥,挣扎着起身却跌落床畔。
                              而这次再也没有人把他扶起来。
                              环顾四望,原来已是国破家亡,如哑子得梦,孑然一人。
                              ————————————————————tbc.


                              23楼2016-02-02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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