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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gin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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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头发整整齐齐扣在军帽下，臂章上星环和利剑的图案是星际军的标志，笔挺的军服后摆随着步伐的节奏微微摆动。高大的男人从刚刚返航的希干西纳号下来，穿过长长的引桥，锃亮的军靴踏破透过幕墙投射进来的日光。和他一个方向行动的基本上都是希干西纳号的军官，然而此刻，偶尔朝着反方向而去的士官们却有着与希干西纳军官不太一样的表情。
男人微微蹙起眉头，原本就蓝得深邃的眸子更深了。
他稍稍加快了脚步。引桥走到尽头，连着宽敞的、四通八达的回廊。这里是欧罗巴北军事枢纽的最外层，通常情况下只是作为各类军舰、武器的发射场所的过渡段，然而此时，已经有第三个士官神色紧张地从他面前跑过了。
他侧头看见了那士官臂上的徽章，北斗和花，是中央指挥所的。
冰蓝的回廊里折射着被幕墙处理过的日光，人影晃过的时候会留下一道倏忽的阴影。男人快走了几步来到发射信息窗前看了一眼，只是些常规信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然而回廊里却让他觉得好像有一根弦被紧紧绷住了似的，此刻正在微微振动着，发出嗡嗡的声响。
随他一起的军官们很快四散开来。这趟的任务已经完成，人人都是准备各回各的宿舍，休整并且要撰写任务报告。只是这么一晃神的功夫，男人身边已经不见了大部队。
“嘿，史密斯，我走啦，再见~！”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男人回过头，朝着和他一样肩章的尉官点点头：“再见，周末愉快，伊万。”
那尉官走后，回廊上更空旷了。史密斯回头又看了一眼信息窗。信息窗的信息仍在跳动着，稳定而有序地显示着整个欧罗巴北在其智脑斯科特的指挥下的运作情况。然而他突然注意到了两条不寻常的信息。
08:13发射港A03缪斯号发射正常。
08:20发射港B19雷恩号发射正常。
按惯例今天是整修日，除了在外执行任务的战舰，不会有任何军舰会在今天发射，大部分战舰都会在今天返航——比如说希干西纳号。更何况缪斯号和雷恩号都是星际级的战舰，每次启动都耗费巨大并且极其繁琐。人类在外太空开辟的11个子星，由于路途遥远，一般都是靠直接通讯完成交流，除了运输人力和物资之外并不会启动星际战舰。这就好比在地球两端的两个人，只是想说句话而已的话，能打电话就一定不会让一个人飞过去汇合。
而今天，两艘星际战舰却在整修日发射，前后只相差7分钟？
病毒入侵？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斯科特被袭击，然而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发射星际级的战舰必须要经过军区的最高长官同意，而且现在离发射已经过去3分钟，斯科特却没有做任何更改和调整。这不是病毒入侵，这是一次反常的行动！
史密斯转身，快步朝回廊的一个出口走去。他的权限不够，现在靠着移动网络看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他要快点回到宿舍，连上欧罗巴北的内网，或许才能知道什么。
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能是什么事？难道是子星反叛？不，不可能。子星上的人和母星地球上一样有国籍，有工作和自己的生活，他们一样受到联合国际的协调，没有反叛的理由；更何况11个子星上的人口加起来才和地球上一样，每个子星的人口都不超过两亿，军事指挥权更是掌控在母星这边，就算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能力。
那么……难道是英尼克缇？史密斯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却又觉得有点玄。
英尼克缇独立都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历史书里的故事。双方自那时候就划区而治，这么多年了再没听说过那边有什么动作。

格林离开了一会儿，大概是去摆弄仪器。利威尔想，那时候他看起来还很年轻，头发还没发白，戴着眼镜看上去很斯文的样子。二十几年间原来他老了那么多吗。格林是很熟悉的人，他把自己养大成人，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当年的样子自己并没有感到高兴。
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没多久格林又回来了，他的脸再次出现在视野内，低着头望着自己却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正与他对视似的，说：“所有单位准备。三，二，一。”
瞬间袭来的尖锐疼痛让利威尔眼前一黑，干脆地断了画面。和不久前的经历几乎一模一样的疼痛，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但身体还是诚实地记住了。利威尔想，所以我不觉得高兴吧，因为所有的疼痛都是他造成的，这个该死的老头儿。
很痛很痛，五感混乱，利威尔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可是自己没有死，所以他们的实验成功了。
“乖孩子，利威尔。”他又听见格林这么说。格林总是这样叫他，虽然眼睛里从来不带一丝表情。
利威尔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
他知道刚刚自己是做梦了，或者更确切地说不是梦，只是过去记忆的再现——然而这感觉实在太糟糕，以至于让年轻的哨兵十分懊恼为何一定要睡，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直醒着。跃迁时的寂静已经消失，机器微弱的声响再次持续地传入听觉。利威尔猜是已经出了空间跃迁了，便从床上一跃下来。
结果没站稳，趔趄了一下。
……幸亏没人，不然可丢人丢大了。
头疼也不知道是因为做梦还是跃迁的后遗症，利威尔摇晃了一下终于站稳，刚要打开通讯，舱门就被拉开了。
“你醒了。”埃尔文站在门口。
“啊。”这时间掐的也太准，自己刚下床三十秒不到就来了？利威尔略尴尬。也不知道刚刚被他看见了没有。
“空间跃迁已经结束了，现在开始做任务准备。你状况还好吗？”
“嗯，还好。”并没有把头疼的事情跟对方说的打算。
埃尔文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打量对方。不过在小个子把疑问的目光投过去之前，他就抢先说道：“那么，跟我来吧。”

果然我说的“寒假结束之前再更一次”又是个flag……_(:з」∠)_
人果然还是要在学校才能勤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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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6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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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上首的男人好像完全没注意到这些暗流涌动似的，打开面前的文件说道：“由于C组的任务独立性强，所以负责后援的B组需要承担大量信息处理任务。”事实上所谓的C组就是埃尔文他们“尼克斯”的几个人，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和行动方便而临时编入了神鹰的行动队伍中。原本他们的任务是没有什么交集的，但埃尔文毕竟是从神鹰出来的，旧时的战友和后来者都对他怀着某种特殊的感情，因此神鹰这次也特别照顾他们，主动提出帮他们分担任务过程中信息分析的工作。
Ｂ组的士兵神色皆是冷肃。神鹰自己的信息处理量就很大了，再加上尼克斯的这群人，任务将非常艰巨。英尼克缇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所有人的行动都将以他们分析信息的结果为仰仗，如果他们的工作有一丝一毫的差错，都可能带来毁灭性的后果。
埃尔文也皱了皱眉。
“如果同时承担两边的信息处理，B组的人数显得不足。”他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毕竟这里是真真正正的战场而不是演习，他们不能凭着热血和激情行事。所以尽管有些超出自己的职责范围，但作为任务相关负责人，埃尔文还是说了，“B组哨向各是多少？”
“B组6人，哨兵4人，向导2人。”
埃尔文摇了摇头：“不行。起码要再多两个向导才能做到两头兼顾。在人手不够的情况下把他们分散到两边，反而会顾此失彼，两头都做不好。”其实通常情况下这样的配置同时完成两个任务的信息处理是紧张了一些，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次不同。英尼克缇存在的变数太多，计算量巨大，所以不能按照常理布置。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舰上除去几个后勤人员，一共只有ABC三组18人，再多不出一个战斗力来了。同样深知这一点的埃尔文顿了顿，道：“我提议B组还是按照原计划行动，不必兼顾C组的信息处理，以确保A组的行动顺利。”抬眼瞥见上首男人蹙眉的样子，似乎是有所不满，又抢在对方说话前补充道，“C组有自己的信息网络可以使用，如果不行，仍然保留向B组请求支援的权利。这样可以么？”
B组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上首那位垂目斟酌了一下，同意了这个方案。

然而这时，通讯官急匆匆跑了来：“塞巴斯蒂安长官……！”
埃尔文知道一定是有重要信息传来，朝男人稍稍点头就要带着利威尔回避，男人却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然而通讯官已经在这两个动作完成之前以急促的语气把事情说了出来：“母星发来了通知，在我们进入空间跃迁之后，他们又派出了增援舰！舰上是12个刚刚进我们部队不足两年的新兵！”
不仅埃尔文的瞳孔骤缩，连那位一直处变不惊的塞巴斯蒂安长官也倏地沉下面容！
数个念头迅速在埃尔文脑海中闪过，几乎是瞬间，他就理清了其中的逻辑。金发男人的表情变得很阴沉，就听得那位长官沉声说道：“我知道了。他们到哪里了？”
“他们落后我们12个小时出发，现在应该还在空间跃迁，如果和我们路线相同，9个小时后会从跃迁中出来。”
“等他们出来后立即与他们取得联系，让他们留在星际外侧，协助B组。”
“是！”
通讯官离开了，埃尔文和塞巴斯蒂安的表情都极难看。他俩对视了一眼，塞巴斯蒂安扫了一眼一旁的利威尔，大概是有所顾忌，只拍了拍埃尔文的肩膀，什么也没说，转身也离去了。
埃尔文低眉瞥了一眼保持着看好戏表情的小个子哨兵，蹙眉道：“走吧，回你的休息舱。”抬脚就走。
利威尔在他身后好整以暇道：“我认得路，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去干你的事吧。”
埃尔文不得不停下脚步来，回头与其对视：“我们谈谈。”
利威尔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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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7 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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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说着保护人类抵御入侵之类，一面却让手底下的士兵随便送死，不是伪善是什么？至于腐败嘛，”利威尔顿了顿，把盘着的脚往大腿内侧搬了搬，之后用手压着膝盖做出压腿的姿势，“与其问我，你倒不如去问问政|||府那群人是怎么做决策的。”
埃尔文扫了一眼他平压在床上没有丝毫上翘迹象的腿，这家伙的韧带果然很好，道：“你倒是很清楚欧罗巴政||府的决策过程嘛。”
利威尔一哂：“道听途说罢了。”
其实利威尔说的也没错，欧罗巴实行的是议会制，大多数决策都来源于几方代表的互相扯皮讨价还价，一个议案讨论到最后往往与其最初的模样相去甚远，其中的合理性或科学性也可想而知。但那是以前了。战时的特殊背景，让军||部的力量越来越强大，现在军部很多决定都是独立作出的，并不需要议会的通过，就算是一些需要议会同意的事情，因为势力强，军||部在议会也甚少受到刁难。
手上沾染着血的军部长官，如扎克雷，身上都带有一种寻常政治家无法比拟的杀伐之气。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埃尔文听说过隐约的流言，有人想以“意图谋反”的名义打压军部在议会中的势力。不过眼下正是打仗的时候，这个流言并没有多少人附会。
其实这些事情本就已经是政|治|dou|争的内容，埃尔文知道这些，也是因为他素来关注政治。军队里的寻常军官，就算是有一定军衔的也不一定对议会的事情有多少了解。但利威尔看起来却知道得不少——那一定就是从绿眼里得来的消息了。
他需要知道绿眼是如何对他们的手下描述现状的。绿眼的态度代表了英尼克缇的态度，如果能通过绿眼了解英尼克缇是如何对其臣民进行意识形态塑造的，那无疑是极有战略价值的事情。
英尼克缇能走到今天，经过几十年的积累而再次向母星宣战，所拥有的人口数必然远超当年独立之时。而管理如此庞大的人口，他们依靠的必定不只是具有煽动性的宣传和叫喊——尽管这些对于控制群众极方便而有利，但要在时间的洪流里站得住脚，英尼克缇一定早就有一套逻辑严密论证严谨的解释。
尽管嘴上说着英尼克缇只是一群流放犯作乱，但事实上，现在把他们看做一个敌对国家来处置更为恰当。
这一点埃尔文清楚，并且他相信议会的那些人只会比他更清楚。而国与国之间的博弈，就不是他所擅长的领域了。

所以埃尔文又把思绪拉回了之前的话题，接着利威尔的回答道：“可是就这么定义伪善和腐败的话，并不算准确吧。英尼克缇反叛，意图消灭人类，政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母星保护人类，而要达到这个目标势必会有牺牲。这原本就是士兵存在的意义。我们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才去牺牲的，不能说‘伪善’吧？”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对方的表情，精神触手早已悄悄伸进那个精神领域内，与埋藏着的精神力共同作用，捕捉着每一丝一毫的动静。
利威尔脸上嘲讽的表情并没有变：“牺牲还是浪费，新来的这一船12个人是不是能用生命换来你们所谓的拯救，我不想现在讨论。但是你不觉得你们很可笑吗？当年英尼克缇进攻之后，活下来的人中在救人过程中出力最多的是哨兵向导，复兴城市、恢复秩序功劳最大的是哨兵和向导，然后你们拱手把权力分给了那些寄生虫一般的普通人，让他们成为首脑，又打出什么解放人类的旗号，其实他们不过是害怕哨兵向导抛弃他们罢了。
“战争来了，你们的政||府把有能力的哨兵向导推向前线，守着弱鸡一样的普通人过日子，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正义？凭什么有的人不出一份力，却能平白受到保护？凭什么强者必须保护弱者？自然的法则明明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哨兵和向导原本就应该舍弃未进化的人类，去追求更先进的生活，这样对他们而言才是公平不是么？而不是为了那些家伙去死！”
利威尔说完，灼灼的目光与埃尔文对视着。埃尔文凝视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漆黑漆黑的，纯粹得很，可惜相信的却不是自己的正义。埃尔文还是第一次见对方一口气说这么一大段话，其中的内容却叫他笑不出来。
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他知道这就是英尼克缇的信仰。
所以对方倡导的其实是一个哨兵和向导的世界？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哨兵向导都如此思想的话，埃尔文在心底做了个假设，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那真是很可怕，普通人一下子就被消灭殆尽，不是没有可能，而是可能性非常大……
但是这其中存在着一个矛盾。如果英尼克缇只是想创造哨兵向导世界的话，他们大可以打一开始就不要对地球发动精神攻击，那样地球就不会产生大批的哨兵向导，英尼克缇自己如果造出了哨兵向导他们就可以自得其乐地生存，而不必大费周章地给自己制造敌人；另外，就算是目前的状况，从前些日子沙利塞尔的宣战来看，大有剿灭母星的架势，而不是消灭普通人。
他不由得想，就算达成了英尼克缇所说的剿灭母星好了，那么绿眼，存活下来的母星哨向俘虏，又会怎么样呢？

埃尔文这次没再管他，于是利威尔走上前去，着迷般地抬头盯着显示屏里英尼克缇星的土地。巨大的人造物的细节一点点展现出来，像是暗红地毯上一块黏着的焦炭一样从屏幕边缘划过，但留下来的平缓起伏的地平线、土地上的纹理和弯曲的河流，既熟悉又陌生，让人转不开眼睛。
这里是真正的异世界！与地球完全不同的星球！
从来没出过地球的利威尔感到血液都在沸腾。
机甲已经落地，没有想象中的强烈震动，落地后开始沿着河流行进。流淌的河水从屏幕下方消失，暗红色的土壤颗粒粗糙而厚实，利威尔知道他们在朝着之前看到的人造建筑前进，现在他们离那里还有至少100公里的距离。
利威尔的心脏跳得很快。
这不是一个单纯的异世界，这是改变了自己、造成了自己现在这副模样的起源；这是我们一直追求的哨向社会的创始之地；这是眼前这些人恨之入骨的邪恶之处；这是可能埋藏着一切秘密的神秘之所！
这里不仅有沙利塞尔，还有提出了“公平哨向社会”的其他贤人，还有和格林沟通的高桥和也，所有人！
利威尔睁大了眼睛咧起了嘴，显示屏的红光打在他的脸上，看上去虽然在笑却有些狰狞。
“你是不准备出去用自己的眼睛看了么？”
一个低醇冷淡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让沸腾的心思倏地冷却了下来。利威尔回过神来，却见埃尔文和米克正从驾驶位上走下来，显示屏渐次熄灭，舱门打开，显然是要出去的架势。
他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太激动了，有些尴尬地抹了一把脸，跟着二人走出去。
“没关系，大多数第一次去子星的人都难以自制，我可以理解。”埃尔文大度道。
利威尔在他背后狠狠翻了个白眼。

下了机甲后，小个子的哨兵终于好好打量了一下周围。他们把机甲停在了一片乱石之中，这些乱石有的大得跟座山似的，从另一头看过去的话完全看不见隐藏在背后的机甲。不过还是有点蠢吧……这么大的家伙成群摆在这儿，摆得再分散，人家转个角度不就看见了吗？
他又望了望不远处的建筑物，这群人就打算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埃尔文似乎又看穿了他的想法，稍稍错一步走在小个子身边，说道：“因为不会有人，所以看不见，不用担心。”
利威尔蹙眉：“不会有人，也会有监测仪吧？”
埃尔文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不，我猜没有。”他抬眼望着黢黑的建筑物，在昏暗的光线下那东西像是沉默的怪物一样蜷缩在地平线上。从正面打来的光线照亮了他饱满的额头，也把他深邃的蓝眼睛映成闪着光的艳紫色，“想知道为什么吗？”
利威尔像是被那面容刺着一般眯起眼。
埃尔文脚下不停，边走边说道：“英尼克缇与母星上的大洲、或者绿眼不同。绿眼设立监测装置是为了防止政||府进入，各大洲上的城市，其监测装置也是为了在英尼克缇人来之前发出警报。因为有需要阻止的对象而设立监测。但是英尼克缇没有。他们从一开始就是流放星，除了那个东西之外，这个星球上没有别的人工物体，更别提敌人。也就是说，在这里，不存在可以从地表入侵的对象。所以英尼克缇没有监测的必要性。这是第一。”
“英尼克缇有没有搞监测的条件呢？这个星球原本作为流放星的条件之一就是可利用物资极度贫乏，以最大程度上杜绝犯人作乱的可能性。除了建筑材料可以就地取材之外，其他所有设施都是从其他子星运过来的，也即是说，需要巨大的运输成本。而建造可以覆盖整个英尼克缇区域的监测装置，成本同样高昂。即使英尼克缇人后来可能取得了幽云十六或者其他子星，这个事实也不会改变。耗费如此多的成本来构建一个根本没有用的东西，精明的流放犯们不会做此打算。”

“命令就是什么事也不做，呆在这儿看前辈们去死吗！”青年憋红了眼睛，怒得头发似乎都要一根根站起来，冲着他朝夕相处的队友们大吼。
谁知此话一出，稍纵即逝的寂静后遭到了更为强烈的声讨。
“我们去了就能怎么样吗？！既然塞巴斯蒂安长官下了待命的命令，我们就应该相信他们！去了说不定还会帮倒忙拖后腿，前辈们也是出于这种考虑才让我们留下的吧！”
“说得什么大义凛然的话！现在想起来违令，当时叫你上船的时候怎么不违抗？”
“本来就是弃子了，现在终于有个不当炮灰的机会，为什么还要上赶着去送死？！”
舱内一时陷入了沉默。
有人沉着脸，有人红着眼，有人咬着牙，有人紧紧捏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年轻的神鹰队员们表情都十分精彩，只是谁也说不出笑话谁的话。
明明是正儿八经的“神鹰”特种兵，经过层层选拔考上来，过了将近两年出生入死的生活。这样的他们却因为年轻而被猪猡一样不由分说地送上去英尼克缇的补充舰队——茫茫星海里唯一一艘“补充舰队”，载着的是平均执行星际任务不超过3次的12个新兵蛋子们。连自己也不相信这样的增援能给任务带去什么。多出12个新兵能多多少战斗力？如果怕能力不够，起码要用数量来填充吧？如果特种兵不便出动，那么常规部队呢？
都没有。可是这样的决策仍然作下了，并且执行了——连能说服自己的理由都没有就被装在战舰里飞来英尼克缇。更可笑的是他们已经做好了当炮灰的准备时，正在对英尼克缇作战的“神鹰”前辈们却命令他们不准靠近，原地待命。
就像是被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一样，先狠狠给你一巴掌，然后笑嘻嘻地对你说不好意思呀刚刚是逗你玩的。
战舰孤独地停滞在广袤的星空里。
“我知道我们太嫩了，也许什么都做不了，”过了良久，艾伦用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但我们哪次行动不是冒着生命危险？哪次不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这次也没什么不同。前辈们想保护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能保护他们？也许我们正好就救了他们呢？”

并不是很有力的说服。可是热血重新加温，缓缓燃烧起来。
“我赞同艾伦。”黑发的女特种兵淡淡说道，“反正已经到这儿了，与其窝囊地在这儿缩着，还不如去看一看害得我们日夜不得安宁的英尼克缇长什么样。”
一个跳出来的人很难改变整个群体的想法，两个却让之变得可能。
棕发青年得到回应，绿色的眸子在冷光灯下闪着莹莹的光：“至于违抗军令的惩罚……如果我们胜了，那么功足以抵过；如果我们死了，还用担心什么惩罚么？”
“保持潜伏状态往前推进不是不可能，”艾尔敏终于出了声，他的声音不大，却冷静而清晰，听上去比热血澎湃的宣言更具说服力，“虽然不可能一直开着隐形系统，但是我们可以推断出英尼克缇的监测防护分布图，用曲折前进的方式，结合在关键监测点进行全舰隐形来躲避监测。”
“既然我们的任务是信息分析支持，那么我们的位置并不重要，只要在能接收到信息的0.2星程之内的范围内就可以随意移动，所以我们如果小心一点，可以做到一边躲避监测一边进行数据处理。”
向导的分析让一群哨兵也冷静了下来，队员们的态度终于松动了。
“其实谁也说不准不是么，就算是呆在这儿，假如英尼克缇的监测范围够大的话，照样可以看得见我们。”
“我们可是欧罗巴最强的兵，我们是‘神鹰’。”
不知道是谁的话成为最后一根稻草，众人的脸上现出绝望、愤怒之外的坚毅表情。
让的表情有些扭曲，微微垂着头不知道在瞪着什么地方，看不清眼神是冷峻还是阴鸷：“是啊……我们是‘神鹰’——走！”
战舰在虚空中再次启动，小心翼翼地朝着那颗红色星球滑去。

因为团兵吧已经重开了，所以lz也要回家(づ￣3￣)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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