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宫门紧闭，然而最终亦是被十几位士兵抱着两人环抱粗的树干撞开。大厦倾覆的那一刻，雨下得愈发大，哀声连同刀剑碰撞的声音一同隐匿。
实际上，纵不是宁墨骑兵造反，伽越气数亦尽，南旱北涝时，政府拨款被层层剥削，到地方不过半口薄粥，而后灾难过去，政府却不给半刻休养时间，变本加厉地剥削。农民揭竿而起，最多的时候，一日有三场起义。
故此，宁墨造反之举异常顺利。
所谓除女眷宫人，此战无俘，便是宫墙中血流满地，炼狱之景。
苏雅抱着襁褓中的皇二子蜷缩在御花园中的树洞里，本就是困兽之斗，果然被找到。士兵自她手中夺过孩子，苏雅百般哀求仍是无用，恰逢一人策马缓缓过，一身银甲，身后武将随行。
她便知道这定是叛军首领宁墨。
想也不想便跪了下来，头砸在地面便有温热滑落，却不管不顾地连声哀求，欲以命换皇二子之命。
这戏码上演已不是第一出，皇子的命定不能留，哪怕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本已路过，却突然策马回身，然后竟下了马，一步步走近苏雅。
苏雅听那人沉默半晌，然后是熟悉的声音，道，抬头。
苏雅顺从，青丝散乱，从额前的发丝间望见的，是一张如玉的脸。
有关宁墨此人的传说很多，纵使在宫中，苏雅也常能听闻小宫女谈论这人，出现频率最多的，便是这人容貌俊美，堪比天人。
如今一见，即使俊颜上染了几抹血污，也不掩尊贵之气，即使五官如天功雕琢，也不显女气。
身后分明数百人，却他一人集尽风华，似乎被他看一眼便是难承神恩，折了寿数。
那人定定看着她，然后伸出手，拨开她面上的头发。
指尖竟有些颤抖。
似乎是错觉，四周寂静无声，时光一刹那静止，然后他的声音破开死寂，带着不可置信的味道，问她名讳。
尾音发颤。
苏雅置若罔闻，只一个劲地哀求。
面颊上的手似触电般猛地收了回去，又隔了好久，道，好。
然后离开，背影竟几分狼狈。
乱世之中生如浮萍，尤其是女子，苏雅由伽越公主到没入奴藉，也不过是一日之间。
侍奉宁墨身侧的日子并不难过。两年已过，虽说侍奉，但宁墨更多亲力亲为，甚少烦劳她。
早些年宁墨偶尔还会说，阿雅，我不是有意的，我并不知你是伽越公主，你别生气可好。
而苏雅只答，不敢。
便无了下文。
苏雅素来安静，也只有受宁墨吩咐时会应一声。
宁墨常常只留苏雅一人在室内，两人又都是少言的性子，偌大的房间，便只有宁墨笔尖划过奏章的细微声响。
一个时辰过去，他闭眼小憩，吩咐苏雅上粥。
然后悉数服下，细细品尝，再笑着看她，眼眶泛红却微微笑着，对她说句，对不起。
两年间，皆是如此。
第三年，宁墨立后，执了苏雅的手。苏雅是前朝公主，也算落得个好名声。
宫门紧闭，然而最终亦是被十几位士兵抱着两人环抱粗的树干撞开。大厦倾覆的那一刻，雨下得愈发大，哀声连同刀剑碰撞的声音一同隐匿。
实际上，纵不是宁墨骑兵造反，伽越气数亦尽，南旱北涝时，政府拨款被层层剥削，到地方不过半口薄粥，而后灾难过去，政府却不给半刻休养时间，变本加厉地剥削。农民揭竿而起，最多的时候，一日有三场起义。
故此，宁墨造反之举异常顺利。
所谓除女眷宫人，此战无俘，便是宫墙中血流满地，炼狱之景。
苏雅抱着襁褓中的皇二子蜷缩在御花园中的树洞里，本就是困兽之斗，果然被找到。士兵自她手中夺过孩子，苏雅百般哀求仍是无用，恰逢一人策马缓缓过，一身银甲，身后武将随行。
她便知道这定是叛军首领宁墨。
想也不想便跪了下来，头砸在地面便有温热滑落，却不管不顾地连声哀求，欲以命换皇二子之命。
这戏码上演已不是第一出，皇子的命定不能留，哪怕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本已路过，却突然策马回身，然后竟下了马，一步步走近苏雅。
苏雅听那人沉默半晌，然后是熟悉的声音，道，抬头。
苏雅顺从，青丝散乱，从额前的发丝间望见的，是一张如玉的脸。
有关宁墨此人的传说很多，纵使在宫中，苏雅也常能听闻小宫女谈论这人，出现频率最多的，便是这人容貌俊美，堪比天人。
如今一见，即使俊颜上染了几抹血污，也不掩尊贵之气，即使五官如天功雕琢，也不显女气。
身后分明数百人，却他一人集尽风华，似乎被他看一眼便是难承神恩，折了寿数。
那人定定看着她，然后伸出手，拨开她面上的头发。
指尖竟有些颤抖。
似乎是错觉，四周寂静无声，时光一刹那静止，然后他的声音破开死寂，带着不可置信的味道，问她名讳。
尾音发颤。
苏雅置若罔闻，只一个劲地哀求。
面颊上的手似触电般猛地收了回去，又隔了好久，道，好。
然后离开，背影竟几分狼狈。
乱世之中生如浮萍，尤其是女子，苏雅由伽越公主到没入奴藉，也不过是一日之间。
侍奉宁墨身侧的日子并不难过。两年已过，虽说侍奉，但宁墨更多亲力亲为，甚少烦劳她。
早些年宁墨偶尔还会说，阿雅，我不是有意的，我并不知你是伽越公主，你别生气可好。
而苏雅只答，不敢。
便无了下文。
苏雅素来安静，也只有受宁墨吩咐时会应一声。
宁墨常常只留苏雅一人在室内，两人又都是少言的性子，偌大的房间，便只有宁墨笔尖划过奏章的细微声响。
一个时辰过去，他闭眼小憩，吩咐苏雅上粥。
然后悉数服下，细细品尝，再笑着看她，眼眶泛红却微微笑着，对她说句，对不起。
两年间，皆是如此。
第三年，宁墨立后，执了苏雅的手。苏雅是前朝公主，也算落得个好名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