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姓邢的孩子,是我戏班拉京胡的邢墩的孩子!”富老板跟着在巡捕房查完这家专给荣华卖胖大海的店后,才发现,“我从来没注意过,只因为他们家胖大海最便宜。”“带走邢墩!”章劝在得令后,布置下去。也是奇怪,邢墩在儿子被捕后,没有想办法去解救儿子或者想法儿自己脱身,而是一遍一遍擦着自己的京胡,在荣华等着巡捕房来逮捕自己,像是很渴望一样。
“该死的还没死,这心里不舒坦!”邢墩个子矮,还有些胖,黑不溜秋,确实像个墩。“什么叫该死的没死?”大力看着这个邢墩,心想这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乡下人。“不该死的,让我弄死了,我到狱里慢慢还吧。还好,该死的也死了。”这邢墩的话说矛盾也不矛盾,得听意思了。邢墩是不打自招,就像个说书的一样,津津有味地讲了犯罪过程,以及犯罪原因。
犯罪过程极其简单,就是把砒霜泡过晾晒完的胖大海和金银花以极低的价格卖给荣华,而富老板为了护演员嗓子,又为了省钱,自然买了他们家的,于是就是谁喝了谁倒霉呗。而犯罪原因,这确实是一段故事了,可跟死在南京的金雀儿和陈子默有关系。
早在十五年前红遍上海的女演员金雀儿,对外宣称单身,并和当红小生陈子默并称为上海滩的金童玉女。而这单身女神金雀儿,原名金霞,实际早就有了家事。这金霞,出身也不好,不折不扣是个乡下人,往上追溯五代全是农户。可这金霞出落的确实漂亮惊人,也有副唱戏的好嗓子,虽没文化,但也算温柔。她自小就和这其貌不扬的邢墩认识了,青梅竹马,你情我悦,也早早结下了娃娃亲。金霞学唱戏,邢墩就学京胡为她伴奏,总一起许诺着有一天出了名不离不弃,甚至有了自己的儿子,就是现在的小邢。故事注定是这样,在进了荣华给她取名叫金雀儿的时候,金雀儿和年轻长相俊秀的陈子默就偷偷生了情。开头邢墩并不知道,八卦传出来他也当逢场作戏,可那个晚上他和儿子撞见了,撞见了他这一辈子最最接受不了的事。可他没有发火,只是拉着懵懂的儿子,装作走错屋子,离开了。
“住在南京的金雀儿和陈子默是我杀的。”邢墩低着头,但语气平静的很,“找到地址真不容易。”“所以你寄去了泡了毒的胖大海?”章劝一边记录一边问,“金雀儿就喝了?”“她不识字呀。”说这话时邢墩看起来很得意,更应证了他确实了解金雀儿。“那你为什么要杀紫杜鹃和教唱歌潘先生?”“我本来想杀红牡丹的。姓潘的,就是他教的金雀儿和陈子默唱歌,我恨他!”“你想杀红牡丹?”大力对这件事情很好奇。“她没能耐,嗓子也不好,生活不检点!”“你这是要赶尽杀绝?”“不…我只杀我不喜欢的。我认罪,能不能不要追究我家小邢?”邢墩说到儿子时,显得很仁爱,不像谈杀人时的果断。
自然,邢墩要把牢底坐穿了,但给小邢只追究了一个月的关闭检醒。“这次你确实表现不错。”大力拍拍章劝的肩,确实章劝表现不错,值得记上一功。“探长,咱这个月的巡捕考试,回去得准备了。”“我明白了。”大力漫不经心的回应到,“这次咱们出点难的,别招来一群饭桶。”“明白!”“收拾收拾,回去找我媳妇咯!”大力把制服外套甩下来,递给了章劝。“用不用我帮您安排点?”章劝试探性问道。“好意我领了,不用啦!”大力换回便装,美滋美滋去公寓找晓信。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开心呢?案子破了,吉祥侦探社也收到了一大笔奖励,自己还能马上见到女朋友!太顺利了这一天!大力拿出钥匙,轻轻打开了门,本想给晓信一个惊喜,却只看到了茶几上的纸条:我先回家了。前段日子受你照顾了。
等等!怎么回事?这语气不对呀!大力狠狠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怎么了?大力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从新睁眼看了一遍,还是这张纸。这是怎么了?大力抓上纸条,就往晓信家冲。
你不在我人生的预料中,
更不在我的幻想中,
我就像支孤单风筝,
在风中飘摇。
飘飘摇摇摇摇飘飘,
雾里云里梦境里,
你像个扯线人,
扯上了我的方向。
我想爱,
可爱到深处自然有伤;
我不想爱,
可不爱我只会夜晚对空彷徨。
一切要像戏里一样该多好,
自然的结局,美好依旧是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