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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苦味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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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写完结的小说,长期更新,更新到完结。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2-09 15:41回复
    第二章,巧克力王国
    没有流传的传说。据说那是个巧克力王国。巧克力做的马车,巧克力做的城堡,巧克力做的马路。而巧克力王国的国王——是一个略显天然呆的老人。“歌力思娜,蛋糕王国的军队已经集结完毕了么?”
    国王忧心忡忡。
      “报告国王,他们已经集结完毕,并且还有情况!”
    “哦?什么情况?”国王出乎意料的蹙着眉头。
      “在波德草原上,糖果王国的军队也在集结。”
      “糖果王国想干什么?难道是想支援我们么?巧克力王国的实力和蛋糕王国的实力可是存在很大差距啊。”国王上任伊始,便已意识到。
      “不,不是,国王,他们的军队与蛋糕军队汇合了。”
      “难道他们要联合起来攻打我们么?”
      “是的,国王,已经可以百分百确定了。”国王不再出声,只是静静地望着城堡外无边无际的荒野,牧草迎风招展,虽无抵抗的力量,却依然坚强。迎着丝丝透骨的寒风,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该来的还是会来,既然不能逃避,那就勇敢地面对现实吧。“全力一战!”国王攥紧拳头。
    波德高原,一望无际的绿色海洋。蛋糕糖果联合军队已经集结完毕,整装待命。糖果的五颜六色与蛋糕的五颜六色交相辉映,同是五颜六色,点面面积不同。从本质上来看他们都是实质性存在的贪婪之物,满怀成为统治者的远大抱负。丑恶没有颜色,伪装的善良往往则是五彩。一如天穹时不时泛起的彩虹,稍瞬即逝却实实在在地立足于这个世界。所以,征伐掠夺的本领再如何强大,理由如何充分,归根结底都是贪婪的本性而已。就算是没有人型的蛋糕或是糖果之类也拥有的本性。弱肉强食,优胜劣汰,永远是凡间永恒的定律。说是凡间,就是天堂式的乌托邦之梦其实根本不会消亡,恰是这世界太过灰暗。
      离巧克力王国的都城还有一公里。“蛋糕将军,攻陷以后怎么分配资源?”
      “糖果将军不用担心,分配自会合理。”
      “嗯,事不宜迟,进攻吧。”糖果将军一声令下,一时一刻容不得怠慢。
    “全力防守!”巧克力王国国王显示出前所未有的坚定。
    大战,狼烟四起。可是悬殊太大了。最后的结果是巧克力王国惨败。联合大军攻陷了都城。把都城内的资源抢夺一空。胜利的将军把国旗插上城墙,以“俯视群雄”的姿态傲视四方。巧克力国王带着残余的军队和臣民狼狈地逃跑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6-02-09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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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场
      长河扶摇直上,将军驰骋天涯,一仗红缨枪,宁折不弯,一身青铜甲,宁碎不褪。狼烟起,四海相盼。战鼓擂,血染沙场。家国天下,奈何退让,铅华孤尽散却,万里河山终长存。尽战沙场,为君哪得折腰?
      朱门酒肉穿肠过,举觥夜光把酒欢,黄金殿下琉璃月,茅屋丛中疏点半。绸缎白狐裘锦绣,玉面柳眉微微皱。
      黄沙草上红河淌,残骑裂毕碎成霜,龙身倚仗红颜水,黄袍加身不知民,白衣嫣然媚忠孝,发髻高束温柔乡。
      愚人此生不相随,三生不识权贵忘,玉碎食砒暂心安,饮鸠止旱。且断生势鬼门关,沙场裹尸亦何妨?
        将军一诺成风,吹走了,将不再归去。那家乡的大道边的柳树,小巷尽头的牡丹花,长江上的一道道水光紫韵,老妈妈屋顶的几缕炊烟,如今还是往日的模样。他还去那儿跟老妈妈打声招呼,发几句牢骚,听她讲过去时代的那些略带陈旧韵味的故事。江南水乡,睡梦思返。不还有么?想不起来了。令牌摔下,砍刀横上,将军直挺挺地倒下去。刑场之旁的百姓潸然泪下,爱国之人终落如此下场,吾国怎永存于天下?!我们的将军已死,我们的心已逝。腐朽之足安能承民生于百变人间?这朝迟早得完!一名市井小民捶胸顿足,愤懑不平。朝会完,从将军远走他乡的那一刻起开始倒数。
      将军倒下,眼睛里依然满是坚毅,他相信,老妈妈就在那儿等着他去打招呼以及以往固定的几道特别的程序。老妈妈出来迎接他,两三分钟的时间回忆了整个童年。都说死前回忆的都是幸福,而如今来看,那些幸福刻在将军的脑海里依旧深刻,至今还散发光芒。故事到这里到达终点。
      “还有呢,还有呢?”坐在堤坝边上的黑瘦男孩急不可待的催促。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扎彭达挥着胖乎乎的大手。
      “扎彭,别走啊啊啊啊啊啊……”黑瘦男孩喊完之后,只能耷拉着头。
      烟景之中惊喜连连,然而天仙也该出现。云雾缭绕,旋转着飞上穹顶的云烟“噗”的一下消失不见。眨眼间,身着一声淡蓝华服的主人悠游云间。她翻阅琴谱,金黄色的头饰随风微微摆动,头饰上镶的铃铛轻轻作响,清脆悠扬。琴谱上流动着空灵的星光,天穹的主人执琴而望。
      “珀斯,手。”维泽娜说。
      珀斯伸出手,天真地看着维泽娜。
      “珀斯的手像完美的雕塑一样。我好想拥有。”维泽娜笑意舒在眉头。
      “维泽娜喜欢么?”珀斯疑惑道。
      “很喜欢呢。”维泽娜笑靥如花。
      珀斯翘着嘴角,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深深地看着维泽娜。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如风般挥刀把手砍了下来。
      刀锋的反光闪过维泽娜的眼睛,照亮一片白,一瞬间她感觉到不安。再睁开眼之时,珀斯已经结束动作,并且把手递过来,稚嫩的脸上挂着微笑。
      “珀斯,你怎么……”维泽娜宁愿眼前的一切是假的,可是,就是现实。这个平时傻乎乎的男孩,居然会因为自己无意中的好奇而砍下自己的手臂。因为也只是一句而已。他竟信以为真。恍然间,维泽娜愧疚感冒上心头。
      天使的血不是血,但,天使的眼泪却是真实的泪,比血还重要。
      此刻,看到珀斯如此这般举动,维泽娜除了不安与愧疚之外,竟有万千情绪涌上心头。这个男孩,为什么怎么傻?为什么?
      难道说,他就是上主所说的那个世界上最为单纯的人么?维泽娜身前的草地湿了一片,想起父亲说的天使的眼泪是最珍贵的礼物,失去便不可能再回来。而现在,这个一直在我身旁守护的男孩,留下了。留在心底,只剩下一串离不开。
      天顶之上的穹顶,是再高一级的秘密。浩瀚的星空物语悄悄来临的惊喜,最高一级还是最纯真的,最纯真的爱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6-02-10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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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黄土路上,车队正奔向远方。路两旁的树被风吹动,咿呀作响。远远听到大象的嘶吼声,扎彭达意识到不妙,示意护林员队伍注意。“全队人员警戒,偷猎者可能就在附近!”
        啊哈哈哈,下车没多久扎彭达一行人便听到这邪恶的笑声,摸索着来到矮树丛中。
        “没错了,就是他们。”前几次交手打的异常惨烈,扎彭达怎会不认识他们。
          盗猎者通常来自附近的部落或者国家,他们大多被贫困所迫,为了金钱,为了改善生活,他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行动之前,扎彭达特意嘱咐。
        赛车轰鸣而过,顾雨努力跟在后面,也只有他能勉强跟着了。
        “G3与头T的距离不断缩小。”
        “发夹弯果然还是头T的弱项啊。”
        “谁说的?发夹弯难过而且发挥不了速度优势你是知道的。头T的赛车有过高级改装又怎么样?过发夹弯谁不用减速?这并不能说,发夹弯就是头T的弱项啊。”一旁头T的粉丝反驳另一个观众的观点。他压了重金赌头T赢,自然不希望发生意外情况。却没想,意外还是会来。
        群山云雾缭绕,毕竟不是赛车的最合适天气,顾雨有点担心。
        千万不要鲁莽啊,底下是万丈深渊,掉下去就死定了。
          赛车的涡流飞速卷走,由于气温较低,还下了点雨,汽车抓地力差,加上山路起伏大,综合起来头T的赛车优势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所以G3很有机会。
          现在靠的就是操控赛车的小技术和临场心理素质了。G3专心开车,紧紧盯住前面的头T。山路狭窄,G3努力避开所有障碍。给我一个机会,只需一个机会。我就可以超过头T,我要赢!
        “头T出现小失误!头T失误了!”解说员似乎看到了潜意识里自己对于G3的期许。往年总是头T赢,今年在领奖台上换换脸孔可好?
          高速行驶中,两人的神经高度紧张,彼此的心跳加速到极点。肾上腺素爆发的那一刻,浑身充满力量。
        G3眼前闪过无数光景,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他一直默默无闻,从未想过自己能赢!从未想过…………
        “G3靠过来了,要超车了么?”解说员激动得站了起来。G3追上头T,就在他的身后!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6-02-10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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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彭达率领一行人躲在草丛里,静静观望。顺便观察一下附近的局势。周围杂草丛生,底下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小坑洞,洞虽小,可真掉下去后果会很严重。且不说骨折受伤的情况,里面会不会有有毒生物生存也说不定。总之,掉下去的话基本宣告你没有希望生存。扎彭达选择静静观察正是基于这些地势的特点。他要以最小的损失去换取最大的利益。虽然盗猎者很不好啃下去,但无论如何也要死拼。
          盗猎者“叽叽哇哇”说了一大堆,连旭一头雾水。“扎彭,他们说的是哪国语言?”
          “应该是当地土著语,我懂一点。”
          “看准时机扑上去吧。别浪费时间了。”连旭跃跃欲试。
          “旭,不可冲动。”扎彭达阻止道。“他们装备精良,武器方面比我们好,人数多。”
          “再说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动手火拼的话双方伤亡会很惨重。”
          “所以只能等待吗?”连旭有点失望。
          “是啊。现在六点,再过大概一个小时就天黑了。天黑了我们才可以顺着夜色出其不意地制服他们。”
          G3拿准角度,像利剑穿透空气般穿透头T的防线。
          可是G3拿的角度太过了。山路本来就狭窄,结果可能而知。车甩出了路旁,路旁的围杆被撞得稀巴烂。G3的赛车跟着围杆碎片一同掉下去。路两旁的观众目视全过程,一个个吓得呆滞。
          “G3坠车,G3坠车了……”解说员呆滞地望着屏幕,一脸惊吓的表情。
          解说室里一片寂静。
          顾雨最不愿想象的事情居然发生了。
          夜再暗些,呼啸而来的警笛声席卷整片天。顾雨站在山上目睹一切,脸部肌肉微微抽动,想闭上眼却被愧疚的力量抵抗。一幕幕回放,一幕幕破碎在心房,G3回不到这里,再也,回不到了……
          夜色已晚,盗猎者准备返回营地。
          扎彭达乘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招呼护林员队伍悄悄摸过去。途中踩断干树枝发出的非常细微的声响引起盗猎者头目的注意。
          “呼呼呼。”盗猎者头目招呼所有成员集合。
          盗猎者纷纷举起手中的枪四处巡查。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想要的东西。
          “上!”扎彭达挥手道。双方形成对峙状态,彼此都不愿先开第一枪。
          扎彭达操着他们的语言,估计就是什么我们已经包围你们了,识趣的话就赶快投降之类。
          那头目撇撇嘴,晃了晃手里的枪,意思很明显。要战我们也不怕你。扎彭达皱起眉头,压力实在是有点大。
          矮树丛里再次传出的折断树枝的声音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在树丛里等候多时的狮群早已饥饿难耐。随时找准机会进行一场大屠杀。盗猎者的背后躲藏着一大群狮子。他们不知道,他们凶多吉少了。
          顾雨呆呆地望着G3摔下去的地方,脑子里一直在空转回放。
          如同恶魔吟唱诗篇般,咒语萦绕于心上,支离破碎的片段敲击心灵,被焚火烧透。我的错,是我的错。
          顾雨转身,摇摇晃晃着离开。
          扎彭达一步步逼近,盗猎者一步步后退。
          狮群等待许久。正是盗猎者后退的方向!一声声惨叫回荡,混乱中,盗猎者疯狂地开枪射击。
          由于盗猎者们正好在狮群攻击的最近区域,首先遭受灾难的自然是他们。
          护林员队伍赶紧跑上越野车,途中还有几个护林员差点被狮子抓住了。
          回到驻扎的地方,连旭才发现自己受伤。“旭,你没事吧?”
          “没事,伤口并不疼。”
          “你还是去包扎一下吧。”
          “嗯。”
          护士清理他的伤口时感到有点诧异,他居然一点没有反应。有点奇怪。难道他没有痛感?是神经损伤吗?
          进一步检查后,医生发现一个被忽略的细节。连旭的手臂神经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损伤现象,可为什么他感觉不到痛感呢?那肌肉旁边密密麻麻的点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一连串围绕着连旭的疑问不断展开。
          十分钟过去,CT扫描结果出来。连旭的手臂遭遇致命打击。这种情况极为罕见,可就是在他身上发生。子弹在穿透连旭手臂之前打穿了一颗植物的枝干,把植物的汁液打入连旭的手臂里。加上连旭对这种植物有过敏反应,而且是非常严重的过敏反应。无奈之下,为保住连旭的生命只能选择截肢。连旭的手臂就这么没了。至今仍不知道那棵植物是什么。而且连旭不是过敏体质,在这之前从未过敏。谜团重重,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6-02-10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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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雨喜欢写诗,于是他让学生们自己去认真地写一首诗。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木窗,顾雨在睡梦里被召唤。
              “老师,这是我写的诗。”方间把一张皱巴巴的纸递上来。
            我的爸爸
              天还没亮
              爸爸就起床了
              今天是播种的日子
              爸爸说
              一年四季在于春
              小孩子也要在春天好好长身体
              我望着爸爸渐渐远去的背影
              凌乱的头发
              不常修理的胡须
              那破烂的外衣
              是前面捡的
              爸爸说
              衣服还好着呢
              我却不太开心
              后来我才明白
              省下的一切都是为我付出
              在他转过身去的那一刻
              我静静地看着
              爸爸是我的天
              而我想必是那天上的一撇
              今天的天气不是太好
              我怕爸爸又要淋雨
              拿着蓑衣追出去
              追了好久好久
              失落了好久好久
              天还灰着
              心却空了
              爸爸
              你在哪里?
              我
              好想你
              顾雨看完这首诗,苦涩地笑着,一侧嘴角翘起,可是不是高兴的。“方间同学写得很好!”顾雨伸出手摸摸他的头。
              “那老师,你知道我的爸爸在哪里吗?方间已经将近3年没有见过爸爸,我真的好想他。”
              “老师会帮你找到爸爸的,你要好好努力,争取早日走出大山。好么?”顾雨的眼袋微微抖动,眼眶里热热的。
              “嗯,我会听话的!”方间天真的笑了。
              偶然间和乡亲们聊天,顾雨才知道真相——方间的父亲在3年前的一场工程意外中不幸丧生。方间的爷爷为了孙子的成长一直瞒着他。村里的人大多知道这件事,但都很默契的闭口不谈。联想之前方间写的那首诗,此刻顾雨终于明白方间的心情。比起我那死老爸,其实他还好点。一时间,顾雨竟觉得自己居然这么悲哀。
              柳枝嵌,清明至,念故人,折相思。清明节到了,顾雨要一个人上山拜祭爷爷奶奶。往年有妈妈陪着,今年只能一个人独自上山。阴雨连绵的日子,顾雨唉声叹气着颇感无奈。
              “爷爷奶奶,孙子来看你们了。”顾雨像是和家里人聊家常一样说。在他们这里,清明节需要制作一种特殊的食物用来拜祭祖先。顾雨现做现拜,一边摆上东西一边说:“爷爷奶奶,孙子第一次做,有什么不好的还请见谅啊。”
              今年方间爷爷允许方间随他一起上山拜祭。方间有一点小激动,毕竟他从来没有上山过。
              “爷爷,怎么准备五样东西呢?”方间问。爷爷在一旁陷入沉默,半天没有说话。
              来到山上,方间随同爷爷依次拜祭了祖先。快到中午,爷爷带他翻过一座山。接下来爷爷的动作让方间感到莫名其妙。爷爷单膝跪地,朝着西方默默祈祷。随后把祭品放在地上,示意方间跪下。方间听从爷爷的话,心里却闪过一丝不安,五份祭品,四位祖先,那剩下的那一个会是谁?方间也许猜到答案,可他始终不愿意去相信。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6-02-11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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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红着眼眶,深深的皱纹刻在脸上。风轻轻划过,树瑟瑟作响。“小间,爸爸不在这里了。”
                “爸爸是不在这里啊。”
                “爸爸再也回不来了。”
                “什么意思啊?”
                “你的爸爸……你的爸爸…爸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爷爷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硬挤着说出这话的时候,眼泪如溃堤的河水般奔涌而下。
                方间以为自己做好心里准备,可这一刻真的到来,任何准备都是无力的。
                生命里失去重要的人,灵魂里失去重要的神。牵绊破裂的瞬间,曾经一同构筑的世界崩塌,黑暗笼罩天空,悲伤朝你袭来之时,天或晴,天或亮,已然成奢侈。
                方间呆站在那儿,出神远望遥远的繁华。那个他向往的地方夺取了爸爸的生命,我是不是该痛恨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方可,方乐,方诺,方木,方多,方间……”
               “方间到了么?”
                “报告老师,方间没来。”
                “谁跟他住的比较近,放学后带我去他家。”
                “老师,我!我带你去。”
                从山上下来之后,方间精神恍惚。整天除了睡觉还是睡觉,爷爷摇摇头,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让本来就比同龄人显老的他更老。
                “爷爷,我是方间的老师顾雨,我来看看他。”顾雨老远看到方间的爷爷,高声喊道。
                “哦,顾老师啊,请请请。”爷爷很客气的打招呼。
                “方间今天没去上课,我想了解了解情况,是有什么不舒服么?”顾雨担心道。
                “劳顾老师关心了,小间他没事,就是有一点小毛病,过一阵子就好啦。”
                “小毛病?有病就要治啊,养病如养虎,道理您还是知道的吧。”
                “嗯,没事没事,他没事的,顾老师不用担心,请跟我来。”
                顾雨跟随方间爷爷一起来到他的家。第一眼感觉就是破旧,即使是在这种偏僻的小山村里也还是显得破旧。顾雨觉得有些心酸,平时方间在学校里的表现都是很好的,而他的家庭环境居然这么差。
                进入低矮的房门,顾雨175的身高也要弯下腰才能不碰到头。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这屋子通风透光不太好。爷爷叫醒躺在角落里的方间,“小间,顾老师来看你了,快起来。”
                “顾老师!”方间翻过身来。
                “小间,你怎么啦?怎么今天不去上课呢?”顾雨疑惑着问。
                “没…没……没事,就是今天有点累,想着休息一下。”
                “嗯,你可要多注意身体啊。”
                “放心吧,老师。谢谢老师关心!”
                饭点到了,顾雨被方间的爷爷强留下来吃饭,说是感谢顾雨对方间的教导。
                饭桌上摆了简单的几道家常菜,还有新鲜采摘的水果。
                “小小几道菜,希望顾老师不要嫌弃。”方间爷爷很是客气。
                “没事,我特别喜欢吃这里的菜,真心好吃!”说完顾雨还举起手指头。
                吃饭期间,顾雨观察着方间,虽然方间表现得很好,胃口什么的也不错,但是顾雨凭着自己的直觉总觉得不对劲儿。
                吃完饭,顾雨在方间的陪同下走到大路。他偷偷问过那位同学关于方间和爷爷在清明节的情况,大概猜测出方间为什么待在家里。一路上,顾雨反复叮嘱方间要注意身体,有什么困难不要硬撑,要主动找他。方间点点头,感到很温暖。顾雨觉得自己欠世界太多太多,所以他想尽办法补偿。顾雨见方间的心情开始平复了,便逗他,说要认他做干儿子。方间很爽快的答应了。顾雨哈哈大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眼前这个倔强的小子。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6-02-11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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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翻,你又能怎么样呢?”美女居然还吐起舌头。
                  “怎么样?哼哼,做我爱做的事,怎么样?”顾雨动了动眉毛,眯着眼睛。
                  “你有胆就试试啊。”美女也不甘示弱。
                  “看来需要好好调教了。”顾雨放低音量说。
                  “什么?什么调教?”美女看来平时不关注日漫。
                  “哦,没事,我是说你的相机需不需要调焦?”顾雨反应迅速,立刻岔开话题。
                  “哦哦,不用,我事先调焦好了。”美女没察觉到那里不妥。
                  蠢啊,蠢啊。奶油香气四溢,猪哥膜拜到底,开始不能结束,结束没有尽头。还能说什么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16-02-12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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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黛扭曲着嘴:“不是。”
                    “那就是刚结婚咯,度蜜月吧?”
                    “都说了我们没有关系啦!”青黛差点吼出来。
                    “没事没事,感情的东西可以慢慢培养嘛。小伙子,你可要加把劲儿啊!我看好你。”师傅倒是挺操心。
                    “行行行,我会加油的。”顾雨顺着师傅的好意。
                    “方顾雨,你不要脸!哼!”青黛好像真的生气了。不过,谁知道呢?
                    顾雨只是笑笑就不再说话了,车子里静默的诡异。师傅看着后视镜里两人的神状,摇头微了微笑。


                  来自Android客户端37楼2016-02-12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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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确立关系
                      空荡荡的天清澈如水,界线灰蒙蒙的,透不过一丝光线。
                      尴尬的一刻持续没多久,顾雨转而凝视远远的纳木错。“你说,我们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什么?”青黛还没缓过神来。
                      “没事,你继续思考吧。我看看今天我们要走的路线。”顾雨笑笑。
                      “就在纳木错绕一圈吧。”顾雨随后补充道。
                      “嗯。”青黛点点头表示同意。
                      纳木错的青绿色与苍穹的绯红融为一体,奇怪的颜色搭配奇怪的心,正好混搭完毕。并不如世人料想中的完美,但不完美也是一种美,只是他们都不认同,或许是根本就不曾想过。
                      青黛似乎是做了一个永远不会清醒的梦,一路上一直沉默不语。气氛显得有点尴尬。
                      “有压力么?”顾雨不想让青黛这样。
                      “说没有是假的,但如果说有的话,恐怕你的负担会更重吧。”
                      “没事,我习惯了。”顾雨显然是那种“随其自然”的人,不愿强迫别人。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不愿接受勉强的爱情。好了就好,不好了就别勉强,自然而然才是最好。
                      此时在青黛的心里另一个叫青黛的女孩正在问她问题。
                      “因为不曾真正拥有过所以不懂得珍惜。所以?爱是一种经验?”青黛疑惑道。
                    “不,爱很浅显,一如本性或是本能一样的东西。”青黛下了判定。
                    “动物也会有爱吗?”
                    “有。”
                    “什么时候?”
                    “特定时候。”
                    “那人类呢?”
                    “在每个特定时候。”
                    “那这个时候的东西是多久?”
                    “多久没有界限,可以短暂,可以长久,但唯一不变的是,爱过,便有了永远抹不去的痕迹。”青黛望着远方,明亮的双眸充满坚定。
                    “一直深深存在于心底的痕迹,抹不去,更别说可以忘记之类的?”
                    “对,直到你死亡的那一刻。”
                    “爱有什么意义?”
                    “爱是一种维系。”
                    “一种必然有之、不可或缺可又会在某些时候被人憎恨的东西?”
                    “严格意义上讲,它不是实在存在的,不能称之为东西。可它不可或缺这一点是肯定的。”
                    “爱会成为束缚么?或是幸福总是多于无助的悲伤?”
                    “不,爱没有特定的性质。好或坏的感受取决于你自己。”
                    “也就是说悲伤也可以幸福,幸福也可以悲伤?”
                    “可以这么讲。”
                    “最重要的是什么?对于爱?”
                    “爱的感受来源于你自己的感受。由你的心,尊崇你的信仰,这就是爱的最重要。”
                      青黛在自问自答里似乎找到了答案。我们的世界围绕彼此旋转,所以明亮,所以纯洁,如同孩子单纯的童年和永恒的传承。平行世界的另一个你,是我存在于心底的另一个自己。不是实体却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是实体却可以触摸到你的影子,不是实体却能让我一直笃定地相信,寻找另一颗存在于世的心,铭刻下永远。只是为了证明我们不是孤独地存在于世。
                      “你踏出了那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由我们共同走下去,最后剩下的那一步让我来走。或许可以走到最后,用祈祷和苦心经营,盼那份维系能深深刻在心底。”青黛凝视顾雨的眼睛,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顾雨闭目合眼,依然沉浸在这一刻的幸福里。我方顾雨孑然一身,以为人生到了哪个不确定的地方就会停下,到如今却换来了她,福祸反转。卑微的蛰伏是否可以换来珍贵的回报,到如今,我已确定。


                    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16-02-15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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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虚无之中的黑暗
                        一旦转换成另一种不同于常规的模式,闭眼而见的黑暗开始变得极具压迫感。那黑暗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压得我眼睛生疼。我不得不睁开眼睛,定神地看着天花板,好让眼睛能以正常的状态工作。而我也能像往常那样入睡。只是周遭的黑暗不肯按规律散去,依然紧紧围绕在我的身边。放眼望去,没有一丝光亮。黑暗中,我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很远,又好像就在身边。踢踢踏踏的回音撞到墙壁,折返的回音轰轰作响。雪白的乌鸦靠在窗边静静观望,它是呀呀叫来着,咻的一声闪电照亮了它所在的黑暗,我才发现它是雪白的乌鸦,真是怪诞,但它的的确确真实存在,我是很确定的。头顶的钟声如同来自命运的审判,阴郁的气氛夹杂的其他声音与钟声合并在一起,更具威力。我现在在塔楼的正中央,感觉头很快就会碎裂。我正置身于混沌的边界之中,我本身是混沌的一部分,可又被混沌排斥,十足像是被丢弃的孩子。黑暗听不到我的呼喊,混沌接纳不了我的呐喊,我发出的悲哀信息淹没在无尽的黑暗里。我不会走出去,不会醒来,不会拥有光亮。如同死去,如同成为丧钟的一个小部件,慢慢在沉重的时间里碎成碎片。绝望吹来的风刮起我的全部,碎片在空中绕过几个弯,飞上天穹,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不属于我,我不是真正的自己,我只是黑暗。因为,我失去了专属的光——从雪白的乌鸦振翅飞走的那一刻开始。
                        我掉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没有置身之地,没有留名于世的理由,活着或死去都不会带来伤感,没有人会在乎,没有人会流泪。我才发觉我是那么悲哀。终归会重回孤独的边界,那是我永恒的宿命。
                        “那不全是你的错。”电话里朋友安慰我。
                        “我离不开她。”我说。
                        “可这已成事实。你只能试着去接受。”
                        “我不能接受,不会接受。”我的口气听得出是斩钉截铁。
                        “她能猜透我的心,她明白我在想什么。”平静下来后我又说。
                        “那又怎样?你总要学会放手。这已经是一段错误了,你还是执迷不悟?”朋友有点责怪。
                        我开始沉入一段段与她共处的画面。丝毫没听清楚电话里朋友的话语。早先由于人生地不熟,难免会走些弯路。在西藏旅游时,我带的钱其实并不够。我习惯性地摸摸口袋,几次三番。到付车费或房费之时,我的口袋里总会多出一些钱。当我因为自尊而心里暗暗郁闷之时,她会装作莫名其妙的跟我说一声没关系。我会故意问她为什么如此说起,而她会配合着说没有什么意思。我累了,她会给我时间休息。我硬撑着她总能看出。我神经质地感伤,她会静静抱着我说温暖的情话。感觉上她离不开我,实际上是我离不开她。我就像个孩子——敏感、自私、不可理喻。而她是我在精神上的寄托,似乎是注定的,从第一次见到,我便有了这种感觉。
                        有些人很重要,就像是手中的权杖支撑着你摇摇晃晃的身体。但她不仅仅是权杖,而我也不是国王。
                        隔着玻璃,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脸色苍白,灵动的双眼呆滞在某一个节点。我凝望着她,冰凉的滋味开始流淌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我凝视着她,她也用那清亮的双眸凝视着我。我们许久没有开口,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彼此,直到时间到了末尾。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的安慰是无力的。终于时间来到了最后,我们不得不分开。可是这一次分离持续了三年,直到现在,我们依然是分离。我现在在世界的这端期盼她会回头看我一眼,而她在世界的那端是怎么一种想法?我不知道,因为她懂我,可我并未真正懂她。只知道她离开的时候留下一张纸条,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我走了,给我时间。也许这一走会是三年,也许会是永远。再见。
                        现在是三年零一天。我的等待还能持续多久?


                      来自Android客户端49楼2016-02-17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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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残缺
                          我像是个失败的瓦罐,残缺的立在不应该属于我的地方。既然是残缺的,也就不用顾及什么了。酒吧里的女郎以及酒吧里的我,一样残缺。何为残缺?便是来这里寻找安慰的孤独之心。我们一同拥抱,彼此填补彼此存在于身体和精神里的残缺。因为我们都是不完整的,所以才会是如此契合。像是给彼此的不堪找些借口,可是我们的不堪又岂是放纵所能外拓的形容。我们的不堪比放纵更为不堪入目,那些深深压在心底的东西一旦释放出来就永无休止。他们会在脑海里不住回转,转啊转,转啊转,转到地老天荒,转到生命终止的那一刻。一如某些伤痛是一辈子,而那些不住回转的画面也是如此,眼前闪现的和心里痛苦的融为一体,融化成一辈子。
                          我是与另一位女郎打炮后突然感慨起这一切来着。或许是因为她,或许是因为自己,或许没有或许,一切命中注定。但还是因为她有来了,所以我才这么做来着。
                          她来了,就久久抱着我,好久好久都不肯放手。而我也抱着她,久久不愿松手。只是当时我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而她却穿了一件貂皮大衣,在深冬的寒风里,她的身体温暖了我的身体。
                          “小子,这是老子的女人,你居然敢对她有想法。行啊!还上床了!”那个带头大哥掀开被子,怒火中烧的样子甚是狰狞。
                          不出预料,我被海扁了一顿,幸亏没死。而从酒店出来的时候我才突然发现有人在我面前。眼前人没有了那晚狼狈的模样,多了几分气质。也难怪,气质的东西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只是我太过迟钝了,才没发现她身上的美。我的卑微和不堪就统统暴露在她面前了。我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眼。
                          “是被打了么?”她稍微瞪大了眼睛。
                          “是啊。”我低声说。
                          “明明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要让自己去做那种事。不合适或不符合就能掩饰你的丑恶么?”她不想再为我的错找借口了。
                          我沉默许久,让一个与我不相干的人如此揪心,只会让我的罪恶感多加一分。
                          在沉默里,我感受到了这世间温暖的极限,是个我还不知道名字的女人在温暖我的身体,并试图温暖我的心。
                          “你不是那种人,我从一开始就这么认为了。”她每吐出一个字,我身体的窒息感就愈加强烈。我想要挣脱,我要远远走开,只是这身体失去了力气,失去了放弃的勇气,因为它是那么暖,那么暖。
                          今天是幼儿园开学的日子,对于这些孩子的家长来说,他们的孩子的开学典礼其实是另一个开始。当这些孩子踏进校门的那一刻,家长们心里难受或是忐忑的心情各种都有。他们太了解自己的孩子了,所以也更加担心孩子们在学校的表现。与其说孩子不论是正常的或是特别的都会一视同仁,但现实却不是如此。家长和孩子们承受的东西远远比想象中多。而连旭,此时此刻作为小比的爸爸,孩子的家长,他才突然意识到这些东西。他感到措手不及,感到力不从心。
                          “小比,要乖哦。爸爸待会儿就来接你好吗?”连旭挤出笑容。
                          “好的。”小比勉强点了点头。不知道是看出了连旭的心情,还是机械性地回答一句。毕竟爰伊已经在尽力教他如何去回答爸爸,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以至于不会惹爸爸不高兴。或许,小小年纪的他,已经要学会去讨好别人了。只是这讨好的性质多带贬义,总让人感觉不舒服。特殊的人拥有特殊的灵魂,总之从进入这个世界的开始,你想要融入他,生存下去,必然要学会适应。所以有些独特的东西便被埋没,被藏在深底,也许永远都没有再见的余地。
                          连旭开车的时候放了贝多芬的钢琴曲。他是喜欢他的钢琴曲吧,也不会把贝多芬的悲伤看做自己同病相怜的慰藉,这样显得更加悲哀。
                          “其实事实就是他们是残缺的,至少是相比于普通人而言。”校长在一位新教师面前吐露出他内心的真实看法。
                          “他们得到什么?”新老师问。
                          “得到什么并不重要,他们光是生存就需要竭尽全力了吧。毕竟他们是残缺的。”校长露出轻蔑的表情,他早就看惯了新教师刚开始来到时的表现。他坚信,再过一段时间,眼前这位朝气蓬勃、热情善良的女孩终会变成麻木的个体,与学校的其他教师一样,变成学校里敷衍家长的行尸走肉。他们只是尽应有的有限责任而已,哪能会考虑那么多。
                          新老师摔门而去。留下一句锋利的话语。“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人,这些孩子的未来才会变得没有希望,你们和恶魔有什么不一样?”
                          校长呆坐在办公椅上,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55楼2016-02-19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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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什么会是意义
                            头顶的树叶片子干枯许久了,从手里摩挲的质感能感受得到。我从树上扯下一片叶子,把叶子放在手里揉碎。
                            “嘿。相比较我,叶子会比较好玩么?”女孩问。
                            “没有。明知树叶是枯死的已经不会绿油油的再现却还是想要去摩挲叶子的质感,哪怕叶子不再柔滑。这是不知所措的我唯一能做的事情。”我没有抬头,手里的叶子碎碎的,此刻没有风。
                            “明年叶子还会重新回到绿油油的样子。明年就还是绿油油的叶子了,叶子会重新得到春天的眷顾,得到旅人的赞赏。”女孩接住飘落的叶子说。
                            “可叶子不再是今年的叶子,而是明年的叶子。”我目视前方,远处灰蒙蒙的一片,看不到任何景象。
                            “可今日的你不是昨日的你,新的自己就站在树下,手里摩挲着叶子的残渣。”女孩执意到底。
                            “怀念过去确实不是好事情。如今的现状如果好的话也许就不会再那么怀念了。但我也并不喜欢童年。”我又低头摩挲着叶子,新的叶子又飘落下来,落在我的头上,我没有察觉。
                            “头上的叶子要我帮忙拿掉吗?”女孩突然这么说。
                            “诶?拿掉吧。”我惊异于话题结束的速度。
                            “既然不是从心底愿意去做出选择,那就不要选择好了。我也经常这样,不能选择就先放到一边,哪天想起了,空闲了,能有精力做出选择的时候再做选择。”女孩似乎也能感受我的感受。
                            “你的名字。”我看着她的双眸,她的双眸清澈见底。我敢打赌那是我看到的最清澈透亮的双眸,比青黛还要明亮动人。
                            “不需要吧,我只是有过和你差不多的遭遇,都是怜悯而已。”
                            我又开始疑惑了,开始是她,结束是她。而她与她之间为何差别如此之大?
                            我同她驱车来到一处废旧的化工厂。化工厂的样式看上去约莫是上个世纪的代表作品。他很旧了,可是并不显得破败。
                            “化工厂是70年代的。由著名的设计师设计,由知名的建筑师构筑,由一流的工人建造。”女孩不等我先开口,介绍道。
                            “名号不是重点吧,重点是他已经废弃了。”我环顾四周搭话道。
                            “因为人们对他的期望太高了,他是摔死的。”女孩的口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没有完美,所以残缺。”我回答。
                            “对。设计师、建筑师、工人精英们都太过高傲,他们不容许失败,结果是失败,彻彻底底的失败。”女孩闭上双眸,耳边响起回忆里嘈杂的回音。
                            “高傲的放不下,带来高傲的不低头。那太累了。”我叹气道。
                            “知道就好。”女孩说。
                            “那我们就来把他回复到原来模样吧。现在不是70年代,他有了表现的资格,也有了表现的价值。”女孩又说。
                            “要怎么做呢?”我问。
                            “那就先来清理吧。”女孩说干就干。
                            “大小姐,工厂的面积是多少,你有没有计算过?你确定要我们两个人清理?”我有点不敢相信。
                            “嗯的。”女孩点头,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
                            我不再说什么,开始捡起地上破旧的铁皮。铁皮底下是裸露的地面,很明显,这工厂从建造的中途就停滞了,连地面都没有铺设。脚踩下去会有碎碎的触感,大概是从那些年代遗留下来的某些东西历经岁月的沧桑变成了残缺不全的碎片。
                            第一天是清理。我们两个人一同在一片区域清理了一整天,清理的范围不过十多平方米。地面上的东西有一半埋在泥土里,工程中途休止的缘故,地面并没有铺设水泥之类的材料垫底。我奋力将铁块从泥里拉出来。
                            “很难吧,比起卑微地深陷泥潭,总会好点。毕竟有重新被拉起来的希望。”女孩在一旁默默看着,吐露出这样一些话。
                            “并未如此,身体的疲累可以通过休息得到缓解。”我回应道。
                            “那今天就不要休息咯,看看明天你是否还能出现在这里与我交谈,是否还是驻足于此的顶天立地的汉子。”女孩的面容姣好,是没有铺设表情的地方。
                            第三十天,我们清理好一半多一点的地方。我还以为着我们要再忙活三十天,女孩叫停了。
                            “没必要了。”女孩今天没有穿那件衣服,换成了休闲的打扮,却也与平常清理工作的服装略有不同。
                            工厂的一半整洁如初,一半废旧如故。仿佛两边就是两个世界,当然,整洁的这一侧是人类所在的一半。废旧的另一半依然像开始废弃那般,静默的停留在那个年代。
                            女孩走过去拿起废旧的木板,把木板连同铁皮一起扔到整洁的一半这边。
                            “你在干什么?”我问,声音不自觉加大音量。
                            “把旧的东西重新拿回来。”女孩头也不抬。
                            “既然是旧的,那就没有必要拿回来了。”我咆哮着。
                            “既然是旧的那就没有必要拿回来了。而你呢?你还把旧的过去停留在你今后的人生里,迟迟不肯抹去,迟迟不肯把它消磨殆尽。”女孩终于放下手中的木板,拍拍手,朝我走了过来。
                            “是因为做过了,真正去感受了,你才会懂得什么是放手吗?迟钝!”女孩走过来,全程凝视着我的眼,一刻都没有移开。我也像她看我那样看她,感受着来着异域的深厚情感。她是做了怎么多事情,只为了唤起我的心。
                            我就呆呆站在那里,看着她明亮的双眸,许久没有声音。


                          来自Android客户端57楼2016-02-20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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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彻底呆住在那里,彻底迷失在她深邃的双眸深处。我又不再是完全的我了。不再,是。


                            来自Android客户端58楼2016-02-20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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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在路上
                                “爸爸,这是我画的。呐~”小比把画递过去,画上的人物扭扭曲曲,像是一道道奇特的弧线。此刻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他笑意渐满的小脸上,不偏不倚。
                                “嗯?”连旭处在自己的世界里突然被惊醒。
                                “爸爸,是我画的第一幅画呢?”小比努力掂着脚,够着手把画递到爸爸眼前。
                                “嗯嗯,不错。小比画的不错。”连旭说,并没有蹲下来,一直站着。
                                晓琪和顾雨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可他们却仍像刚开始那样小心翼翼,怕是逾越了某一道边界就会触发某处紧张的神经。紧张的他们小心地经营他们的感情。
                                “顾雨,今天还是有事吗?”晓琪问,她对顾雨完全丧失了安全感。
                                “有的,很抱歉。”顾雨满怀歉意。在他眼里,晓琪已不再像早先那么动人了,他不再喜欢她。
                                “连续几个星期都如此,我们还是把话说清楚吧。”晓琪盯着他的眼睛,心里泪流满面。
                                “分手。”顾雨吐露出这两个字,决绝得没有回头的余地。这几个星期他受够了,纵使他曾那么爱她。她不是青黛,没人可以取代青黛。还是孤独一生好了,他甚至有过这样的想法,不久又被理智压下去。因为他想到了另一个他会在乎的人,那个人在遥远的过去,他不曾见过现在的那个实体。这人不知道是活着呢,还是已经死去。无论是何种结果,他总会在意,这个人对他来说是那么重要,比顾雨这个人更重要。
                                然后他们就分开了,晓琪没有生气,更没有流泪。她只是呆滞地定在那里,眼神里不再拥有顾雨的痕迹。一切,似乎随风而去。
                                顾雨回到了大山里,继续教书。方间回来了,给顾雨带来了鱼肝油,听说顾雨老师视力下降了,他就跑去买了最好的鱼肝油。方间现在已经是某公司的区域经理。再过几年,也许就是总经理,他有这能力。来到大山的六年里,顾雨不再是那个流连夜生活的顾雨,他又像是大山里原原本本的大山人了。他的长相,他的头发,他的举止,每一处都像是土生土长的大山人。他对于自己的变化感到欢愉,那是平静和阔达的外化,他成为了真正的自己。
                                小比每天都是六点起床,每天都很是努力,他已经比大多数的孩子更优秀了。但还不够,他总是这样认为,还是不够。连旭对于小比的态度一天天变好,可喜的是他接下了一个大订单,会大赚一笔,生活正在朝着美好前进。
                                “小比的爸爸。”有人在远处叫连旭。连旭礼貌性的点头,停下车来。
                                “小比的爸爸,我是小比同班同学的家长,我想知道小比是怎么学习,为什么他能学得那么好?”待到走近了才看清是一个妈妈。
                                连旭微微笑向她问好。“他只是比较努力,可能他有这方面的天赋吧,这都是他妈妈的功劳。”
                                “改天向她讨教哈,再见!”那个妈妈笑着挥手再见。
                                连旭瘫坐在车座上,眼前一片模糊。“我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从来就不是。”
                                


                              来自Android客户端64楼2016-02-23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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