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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那种已经尽全力去做,最后却没有一点回报的感觉吗?
白岩对于那种感觉简直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
“你不能用这个型号的抑制剂!你听到了么,你听到了吗!?”白圩怒吼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那是第一次,他朝自己发火,白岩愣愣地看着那个人,空洞眼神如同死水一样混沌着,地上是写满东西的A4纸,上面有公式,有涂鸦,有题目……白岩跪坐在地上,那感觉就像是已经坏掉的人偶一样,皮肤的颜色透着病态的白,蓝白条的病号服明明是最小号的却仍然显得宽松。
“我不……我不要……为什么……为什么?”白岩开始无理取闹地撒起气来,可说出来的话,却像个机器人似的,他用他那空洞眼神望着白圩,满脸的无助。他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他不想再看那群健健康康的孩子们在院子里玩并发出那令人刺耳般的笑声了。他想出去。
“听话,白岩,你出去了照样也不会幸福了,你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吗?别被它的表面现象迷惑了!”白圩使劲抓着白岩的肩,轻微地摇晃着白岩,他满脸担心,不只是因为白岩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还有就是他怕哪天,白岩又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至少也比现在好。”白岩带着崩溃的味道说着,然后泪水自然的从他脸庞快速的划过。下面纸张上的字因为泪水而变得模糊,白圩娇小的身子在发着颤,令人心疼,令人痛心。白圩看得实在是不忍心,他又再一次的审问自己,自己当初的抉择真的是对的吗?他真的无时无刻都在审问着自己,自从第一次见到白岩后,他甚至每天都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可如今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白岩,你信我。”白圩轻轻地搂住白岩,普通的气息回荡在白岩鼻尖竟产生了一种依赖与安心。眼皮在不断的挣扎着,最后还是陷入了睡眠。“听话,现在,至少现在你再忍忍,我很快就会让你出去的。”白圩小声地说着,但白岩已经睡着了。
白圩把白岩抱起来,然后慢慢放到病床上,为他改好被子,白岩沉重的呼吸此起彼伏,白圩坐在床上撩动着那前边的刘海,然后起来去收拾地面上的东西。
当白圩把灯关上又看了看躺在床上依旧沉睡的白岩,才放心的关门离开了。
——你能忍受自己的爱人注定要和别人结婚生子吗?
——反正我是忍不了,如果那样的话,一开始就不要爱。
白圩手里拿着的是新研发还在试验阶段的抑制剂,那种东西虽然效果好,但副作用太大时间久了还会引起一些病症,这个药品本来应该是被废掉的,可为什么到了白岩的手里?白圩百思不得其解,而答案在他到了宿舍的时候很快迎刃而解。
自己的房间像是有贼一样的被人乱翻,但由于房间内的东西出乎意料的少到了极点,多的也就是自己的报告,必备的医用书籍,还有便服什么的,看到房间被弄成这样,白圩依旧面不改色,他也没报警,因为那个罪魁祸首正饶有兴致的转着笔,在看到了白圩后马上站起来,不由分说的直接抱住了白圩。
“白,我想你了。”那个人激动地说着,手上还不老实的在白圩臀部瞎摸,白圩依旧面不改色,但也没抵抗,他淡淡地说:“徐哥累了吧,要不要先喝口茶,解解渴?”
“白,我们做吧。”那家伙没在意白圩说的那句,心急火燎的就开始扒开白圩的那件衬衫。大片的皮肤裸露在了空气中,那家伙急不可耐的赶紧舔了上去。
“恶心。”白圩在心里说着,却还是要去环住他的头去接受他。
被这家伙胡乱翻腾的房间在俩人做完后,白圩还得自己去收拾,那家伙裸着上身躺在床上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你对你的病人什么时候那么照顾了?”那家伙说着,强烈的ALPHA气息比起提问更像是质问。“他是我专门负责的。”白圩收拾着报告,然后开始分类。
“照顾他给你的钱有我给你的多么?”那家伙不悦地坐起来,然后看着白圩。
“……没有。”
“我讨厌你刚刚的犹豫,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他和我到底哪个更重要?”
“你。”白圩被逼无奈的说出这句违心的话,“呵呵,这才乖嘛~”那家伙说着,在白圩的后颈处上狠狠的咬上了一口。那标记着所有权气息通过血液扩散到全身,白圩一开始略不适的皱了皱眉头,之后很快恢复到现状。
“白,别对我以外的人好可以吗?”那家伙撒娇般的说着,却透着可怕和不能违抗。“还像以前一样,好吗?”然后他将手再度环上了白圩的腰。“嗯……”白圩说着,心里那最后一道希望终于也算是瓦解了。
——你能忍受那个有家室的人还来索要你,并仗着曾经的感情吗?
——呵呵,我没那么高尚。如果他真那么做了,那对我还是件好事,至少我终于能从精神层次上彻底摆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