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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你就试试,不用想那么多的。”白圩温柔地说,然后起来,拿出病床前的桌子,把托盘放到上面上,然后递给白岩筷子。
“一口,就吃一口。”
白岩站起来,犹犹豫豫地接过筷子,他看向那个还在冒热气的菜和汤,显然是又重新热过了,而且量好像变得更少了。
“还记得怎么用筷子吗?”以防万一,白圩不由得还是问了一下白岩,白岩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那少量的食物。
估计吃了,又会吐吧。白岩在心里默念道。“白岩,你别想别的,就只是吃一口,这没有什么含义。”白圩像是看破白岩心思般地说着,接着他把白岩拉过来,让他坐到床上。
“没事的,信我。”这句鼓舞的话是那么有力度,让人觉得安心。
——白岩,你信我。
水滴在浴缸的水中,荡漾起微微的水波,白岩被打湿的头发垂下,缓缓滴着水,他蜷缩着,并把头深深塞进自己的臂弯中。
“怎么不开灯,还穿着衣服在浴缸里?”沈翳然打开浴室门边的灯,然后说。他没穿着工作时的警服,换好了平时偏深色系的便装。
昏暗的灯光让那个穿着衣服在浴缸里的人在抬头后不禁眯了眯眼。
沈翳然走向浴缸旁,用手摸了摸里面的水。“水都凉了,你还泡在里面干什么?又想感冒了?”他说着,拿出花洒,把开关拧到热水处。
开关在打开后,沈翳然试了试温度,觉得刚好,然后就浇在了白岩头上,温热的感觉使那变得冰凉的身子恢复了些温度,他闭上眼睛,然后乖乖的让水浇在头上。
“把衣服脱了。”沈翳然低沉地说着,然后开始放水。
水位在慢慢的下降,而身子也开始裸露在空气当中而感觉到寒冷,白岩听话的把又湿又重的衣服脱下,露出了白皙还挺显瘦的身子,“还有裤子。”沈翳然补充道。
白岩继续照做,温热的热水开始包裹住全身,由头向下,经过锁骨,胸,最后顺着腿滑下去,白岩依旧是那副蜷缩的样子,他这时的眼神和以往一样显得空洞,无神。
热水的浇灌不知道是不是顺便润泽了他冰冷的心,他的眼神逐渐回过神儿了,并有了焦点。
“翳然?”白岩显得很纳闷,他什么时候来的,还有自己,这个样子……额……
“醒过神儿了?”沈翳然说,把开关关上,起身去拿浴巾。
“今天怎么回来了?”白岩手搭在浴缸边上,问道,眼神不再是以往的空洞与混沌,反而带着一丝清晰与透彻。
“从明天起放三天假,所以今天早退。”沈翳然说,此时背朝白岩,正拿着架子上的浴巾。
“嗯——”白岩延长声线,接着把缸里湿漉漉的衣服拧干,放到洗衣筐里,“又不穿衣服乱跑。”沈翳然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接着用浴巾帮白岩才干净,“不,不用了,我自己能行。”白岩说着,死抓着沈翳然的手。
“行什么行,你忘了上次发烧了?”沈翳然带有那么一丝丝的责备说,然后掰开白岩的手,继续给他擦着。而白岩移开视线,不作回答。
等一切收拾好了,白岩被沈翳然公主抱的走向卧室。
“那个,走路我还是可以的,放我下来行吗?”白岩此时穿着刚换好的衣服,头发也用吹风机吹得显得蓬松起来。“就这么几步地,抱你也没事儿。”沈翳然说着,接着把他放到床上,然后自己也躺了上去。
躺下后,他的面色显得疲惫不堪,并紧皱着眉头。
“工作很忙吗?”白岩问。
“嗯?啊,没事。”沈翳然说,转过身,把白岩搂到他怀里,手还恋恋不舍的糊弄着白岩的头发。白岩仰头看了一眼沈翳然那张明明疲惫不堪,却还是要勉强自己的样子,看得实在不是滋味,但话明明就在嘴里,可他就迟迟的说不出口。
“睡吧。明天或后天想去哪里玩吗?”沈翳然温柔地说着,把白岩随之抱得更紧了。“没有,和你在一起就好。”白岩小声说着,同时手也不由得环上了沈翳然的身子。
这一夜,俩人彼此没有身体相容,但心却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他们之间虽是AO但却没有建立在性的基础上,沈翳然虽是Alpha却从没强迫过白岩,而白岩虽是Omega也从来没因此感到自卑。
也许他们的开始与结果都是注定的,但至少,他们在彼此面前都是平等的。白岩一直是这样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