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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岁片《钓王》-南派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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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6-02-09 22:36回复
    8流水账
    胖子一听没有酒立即现场演示了一秒钟变怂逼,过年没有酒对于他来说也是大事,他笑着对大姐道:“大姐,你走运了,它没有托梦给你不要紧,你知道为什么么?因为它托梦给我了。它说你就是它亲娘,啊不是,是领导。”
    我们两个唱着双簧演了一出想陪鸡钱但是没有零钱要么添几瓶酒,哎呀加了一瓶酒价钱又超了,算了一口价我吃亏一点都要了的戏码。成功的让大妈觉得自己狠狠的敲了我们一笔,只用了一只鸡和几瓶酒。
    当地的土烧味道每一坛都不一样,酿法完全靠想象力,有些里面乱加东西,有些发酵的时间和温度都全凭心情。所以,无法保证开坛是什么味道,只能靠临时瞎编了。不过土烧有一点是不会变的,就是酒精浓度一定不会低。对于我来说,这一点就够了。赶紧喝醉,少他么多事。
    闷油瓶去鸡毛,去内脏,脏器我拿来洗干净了,切成丁做炒鸡杂,放一点辣椒味道绝了,我奶奶特别爱做这道菜。
    胖子在边上烧大水过豆腐雪菜,他往那儿一站就是大厨的状态,土烧直接开一坛倒上一小碗,边喝边煸水,就和我说:“啧,我刚才下到那盗洞里的时候,有一种回家的感觉,你知道不,咱们是不是应该发挥发挥余热啊。你要知道,这江湖地位,说没就没了。”
    “你黄鼠狼啊,钻个盗洞就回家。”我道:“歇菜吧,趁早找个婆娘留个种,免得到时候连生殖能力都没有。”
    “吆喝,天真,什么时候轮到你怀疑胖爷我的生殖能力来了。我告诉你,胖爷我鞭打三山五岳,蛋压四海九州。知道海水为什么是咸的,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你闲的!”我没好气道,胖子把豆腐和雪菜捞出来,拿起一块抹布,包住锅边就开始翻炒,声音很大,他后面的话我就没听清楚。
    我其实比谁都知道,胖子为什么会这样说。就像有一些人到了一定的岁数,就特别喜欢拍照片,那是感觉到青春即将消失,单纯的美好即将失去。那种“还有时间,但是已经看到了失去”的阶段,最让人无所适从的,所以下意识的,会想在这段时间留住自己的美好,胖子也是一样,冒险让他觉得自己仍旧年轻着,即使他现在的身手仍旧矫健,但,他自己应该已经感觉到年龄在他身上起的作用。
    我比他好一些,是因为从小就不太行,所以力不从心这种感觉永远伴随着我,人说30多岁的人60岁的腰,所以我并没有太多的落差。
    菜起了三分之二,村口起了铜锣的声音,村子地形很复杂,他们第一次来,胖子放了个锣在那儿,到了村口就让他们敲。那锣声震天,感觉鬼子进村了一样,胖子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喜道:“来了来了!”
    我们两个迎出去,来到村口,先看到秀秀穿着一身红,冻成个呆哔的样子东张西望,看到我,她开心的挥手,发着抖叫我:“哥,福建不是南方么?”
    我上去她就过来抱住我,我知道她是真的开心,她接手了霍家的很多事情,这种乡村游园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十分难得。只是她穿的像根蜡烛一样,一看就知道棉衣是路上找店随便买的。
    后面的人都看到了我们,都迎了上来,我们上去接他们手里的年货,看到我爹妈,我立即从雨村down town小王子,乡村期货庄家,变成了爹妈的儿子。烟肯定不能猛抽了,介绍朋友的时候也要含蓄一点。上去介绍胖子是我在这里农产品投资的合伙人,准备在这里做一点生态土特产,介绍闷油瓶是胖子的助理,他们两个是亲兄弟,这样我爹妈就不会问出:“你们过年怎么不回家啊。”这种对于张家人会心一击的问题。虽然他们对于大哥把营养都吸走了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二叔点着烟早已看穿一切,他是打着主意来劝我回城的,只不过刚到不好发作,我回避着他的眼神。小花看到我也很开心,看着村子,说我这个骗子,就这么个破村子被我形容的一千年才能现世一次的世外桃源,不过那永远不会停歇的瀑布声,还是容易让人安静下来。
    进到我屋子里,小花还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虽然看的出力不从心,但你还是花心思了。”
    “要么你也来住?”我挑衅他。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我的桃花源应该是在自己心里。”小花摸了摸我油腻的桌子,手指搓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你就不会铺块桌布么?”
    我心说村子里生活不方便,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干,我这么讲究其他事不用干了,小花继续审视,看了一遍我准备的食材,默默的脱掉棉衣外套,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件自带的围裙在衬衫外穿上。就开始帮忙。
    人一多,屋子里就暖和起来,水气让玻璃上开始蒙上水雾,秀秀给长辈准备瓜果,闷油瓶捏核桃,胖子和小花拌嘴,挑剔这些2元超市的厨具,我的眼睛也迷糊起来,觉得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起来看,发现雷本昌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他是个老派的人,不用微信。短信没有显示内容。我的手指按上想打开,却犹豫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6-02-14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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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流水账2
      我犹豫了几分钟,没有去点开那条短信,不是不敢,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开启什么。我之前的人生里大部分时间都在迫不及待的试探各种可能性,其实,可以让自己先做好准备再迎接命运的。
      胖子问我怎么了,我笑笑说雷本昌发了祝福短信过来。胖子嗨了一声,说老家伙也怪可怜的。
      我把手机翻过来放在灶台上,继续忙碌起来。
      有了小花帮忙,我们摆了满满一桌子菜,热气腾腾,充满了油脂的香味。每个菜我都是思考过的,摆盘之后像一朵向日葵,黄的在中间,绿的绕一圈。虽然都是土特产,味道相似,但舟车劳顿加上爬山路,开饭的时候所有人都饿了,一动筷子就吃了起来。
      电视里在播放春节联欢晚会,以前在城市里都是爸妈在客厅里看,我去房间里上网挨过鞭炮。这一次不得不当背景音了。
      席间,胖子问小花生意的事情,秀秀伺候长辈聊家常,闷油瓶竟然被春节联欢晚会吸引了注意力,又或许是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太没关系了,只是对着电视发呆。
      他以前的年是怎么过的,还是说,在他生命的漫漫长河中,有着比年更巨大的计数单位,我们的生命走出很大一个格,他的秒针刚刚嘀嗒一响。
      如此推测,张家人必然是不过年的?因为年是我们生命往前推进的最大一步,失去了那么大一部分,当然要好好品味,留下印象,而对于他们却没有任何意义。
      想着很感慨,但我已经学会不去纠结这些不可改变的部分。
      我爸妈开始的时候很沉默,都说一些客套话,作为晚辈,我们都给长辈敬酒,我妈酒稍微喝一点就会进入妇女主任状态,以极其慢的语速,先开始总结自己教育我时候犯的错误,然后慢慢把话题转移到我身上。我二叔很识趣找了一个话题打断了我妈的发言,说他做为长辈是不称职的,上一代人留给我的,都是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最需要说对不起的,都不在了,他只能替着说了。他喝了一杯酒,看着我:“你这么多朋友在,你也说点什么吧。”
      所有人都看着我,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我看着二叔,心说8岁开始到人前就让我表演个节目,这都快40了还来这一套,我说什么啊我,都熟成这样了,但还是站起来,端起酒,看着房间的横梁说道:“对不起,谢谢。”然后我把酒喝了。
      其实我只有这两句想说,也只有这两句,能够代表我所有的想法。小花拍了拍我的腰,表示他明白。
      喝完我看着胖子,胖子爬我让他发言,立即站起来抢先道:“今天真是高兴,我给大家唱首歌吧,因为长辈在,我就不唱我的保留曲目了,最近学了首新歌,叫做五环之歌。”
      胖子开始唱起来,配着电视机的背景音乐,竟然听着还挺好听。胖子唱完之后,小花起来就开始西皮流水串烧,二叔很快就被圈粉了,秀秀害羞,就是不表演节目,很快,节目轮转就轮转到了闷油瓶这里。
      秀秀为了转移注意力,直接指着闷油瓶的位置说:“男生都表演完,才轮到女生。”我转头就发现闷油瓶其实已经不在位置上了,我立即转口看了看门口,发现他果然早去了院子里透气。真是机智的boy。
      闹腾到了半夜,村里开始放鞭炮,农村里的鞭炮那叫一个豪,十万响那是入门级别,噼噼叭叭,连绵不绝,中间的二踢脚上天爆炸,胖子在那里耍宝大喊:“前线的枪声已经打响了,兄弟们!把我们的炮仗都拿出来,咱们给隔壁看看什么叫做土制炸弹。把他们家鸡全炸成不孕不育。”
      我耳朵已经麻木了,走到院子里,在满天的烟火味中,我点上烟,冰冷的空气伴随着尼古丁抽入肺部。
      小花插着口袋站在我的身边,看着路灯下的青石板路。里面打麻将很多人抽烟,他出来松快一下。
      “你真的准备一直呆在这里么?”小花忽然问我。
      我看着他,不觉得这个是一个问题。用嘴角把烟挂住,我从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自己洗手。说道:“不知道,我只是现在想呆在这里。”
      小花没有追问,搭上我的肩膀,“你只是不想呆在其他地方而已。”
      我朝他笑笑,我懂他的意思,但多余讨论,我很知道自己要什么。
      我和他往山上走去,小孩子们已经跑出来各地串门,到了一个漆黑一片的地方,那是村子的祠堂外,我们在祠堂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来。
      我们没有再对话,没有再讨论复杂的局面,可能的变化,应对的层次,谈了太多这样的东西,都习惯了,如今不用谈了,我们两个都发现不知道应该和对方聊什么。我递了根烟过去,小花第n次拒绝了我。我们就这么不声不吭的呆着刷朋友圈。手机的光照在我们脸上。冷光,却很安宁。
      ---
      晚安。
      五环之歌
      岳云鹏;MC HotDog - 煎饼侠 电影原声带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6-02-15 1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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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我蹲到老头边上,看着老头虔诚的跪在潭前,我眯起眼睛问他道:“你拜的是谁?”
        “你知道这么一口潭,从古至今死过多少人么?”老头闭着眼睛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浑浊不清。“深潭都是有灵性的,拜一拜总是不会错的。”
        我看着他用的香苦笑,以前我也相信这种说法,如今我知道那就是一潭水,敬重它和轻视它,并不能改变什么。
        “死掉的那几个钓鱼的人,和你只是普通关系么?陌生人?”我问道,接过他的香点燃了,也上了三只。
        老头叹了口气,开始拆自己的鱼竿,一节一节接起来,“你们这种聪明人,什么都要搞个清楚。”
        我认得这种表情,三叔经常有这种表情,大部分有事情认为我没有必要知道的时候,都是这种表情。
        我如今已经不生气了,大部分经历过事情的人,可能都是这种脾气。我有时候也会理解这种感觉,太多事情,说了只会带来更多的问题,都是我不想回答的。同时,我也很懂得如何撬开这些人的嘴巴。
        我指了指闷油瓶,“你看看这个人。”
        老头看了一眼,已经将一根鱼竿组装了起来,他在鱼线上帮上钓组,用的是爆炸钩,每只钩子有弯曲的小拇指大小。他把龙棺菌混合的饵料裹住勾子。空气中弥漫着臭味。“他是你们这里身手最好的。”
        “你觉得你看的透他么?”我问老头道。
        老头笑笑,“人,不就那么回事情。需要看透么?”
        我说道:“我和认识好多年了,他一件事情也没有让我看透过,他总是做着一件看上去很简单的事情,但实际的目的却非常复杂。我想帮他,但连他想做什么都弄不清楚。”抽了一口烟:“那是因为他认为,这些事情只有他可以做成,其他人是做不成的。”
        老头没有说话,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我继续道:“不喜欢把事情说清楚的人都是这种状态。这种状态的人大部分看透了生死名利,甚至更多东西,觉得世界上没有人懂自己,唯独有一件事情,他们没有看清楚。”
        老头停了下来,看着我:“是什么?”
        “这种状态,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这种人世界上也多得是。”我说道,看着他的眼神:“你可以不说,但是别骗我,你只要说一次谎,我马上会知道,不管走了多远,我都有能耐把他们叫回去。”
        老头低下头,看不到表情,人很难不骗人,所有任何人都没有办法生活在绝对不能撒谎的阴影下。我相信他肯定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的。
        我转身退回了几步,老头脱掉鞋子,卷起裤腿,就下到深潭里,他的小腿上全是多次冻伤导致的重复伤痕,往前走到石头下面,水已经到了大腿,他没有再往下走,因为水底到了那个地方变的非常陡峭,人站不住。
        雷本昌横过钓竿,打开飞轮的保险,横着对着潭的最里面一甩,甩鞭子一样把鱼钩甩进去。杆子甩的非常轻,外行看不懂,我一看就明白这一甩需要的功力。
        鱼钩甩出横着贴着水面打着水漂飞进去,准确的落在潭口,沉了下去。
        看着非常轻松的一甩,在钓鱼人看来,已经是绝技了。雷本昌放着鱼线,这一根鱼线大概90磅的拉力,有200米长,飞轮子看着比普通的大了起码一倍。鱼线一直往下放,显然勾子一直在往下沉,放了最起码有一半还多,轮子还没有停止。
        接着雷本昌退了回来,将飞轮的线的后端,接到了一个大概篮球大小的滚轴上,滚轴上全是钓鱼线,估计有好几公里长。很快鱼竿上的鱼线放完了,开始放滚轴上的钓鱼线。
        我意识到老头在这里钓那么多年绝对不算长,这他妈放满一钩子,就可能要半天时间。放一次杆,起码要等几天,拉钩子上来估计也要一整天时间。
        也不知道放了多少线下去,线终于不自己走了,这根钓鱼线已经刺入山体的深处。
        “为什么不用多点勾子,我看人海钓,线上全是钩子,放几公里长,钓皇带鱼。”胖子问。
        老头将鱼竿和飞轮分离,我知道鱼竿只是为了甩钩子进去,正式拉鱼上来,需要滑轮设备。老头找了一块大石头,压在那个巨大的滚轴上。对胖子道:“钩子太多,容易勾上岩石。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剪线。”
        他坐到岸边的一块石头上,拧开自己的茶杯,开始喝茶。眼睛死死的看着那个滚轴连道潭底的掉线。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胖子耸了耸肩。我们回到闷油瓶身边,我有些泄气老头没有被我吓住,对他们道:“小心点那个雷本昌。”
        闷油瓶在高处的石头上仔细的观察,但是已经不那么积极,看样子,这里并没有线索。我也帮他一起找,但脑子里是漆黑的水底,一根钓线在黑暗的水流中波动,一个小小的鱼饵,冰冷的散发着味道。
        这一切就发生在我的脚底几百米深的地方,就像一只纤细的手,在手中漫无目的的摸索。
        那条鱼真的存在么?它知道我们的存在么?我心想。
        ---
        Summer
        久石譲 - 「菊次郎の夏」 オリジナル・サウ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6-02-17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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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鱼胆
          第二天早上启程,我浑身处在一种舒缓和紧张错乱的状态里,因为这半年下来,我的身体已经完全舒缓了下来,但这种环境,让我本能开始调动我舒缓下来的神经,想重新活跃起来。
          在路上,胖子翻着手机上昨晚拍的鱼,就一直眯着眼睛,鱼已经变成鱼片了,昨晚唯一有这条鱼存在的证据,就是这张照片。不知道胖子为何一直看着。
          “你是没吃上鱼头心有不甘呢,还是已经变态,连鱼都不放过了?”我问他道。
          “你懂个屁,要学会从细节发现线索。”胖子说到:“一看天真你丫就不知道生产知识,也难怪,你这种生活在城市里的小少爷,能分得清楚猪羊就不错了。”
          在胖子眼里我可能永远都是小少爷,我凑过去,看着他把图片放大了,在看那条鱼的伤口。
          “到底怎么了?”我勾住他:“少他么给我装蒜,立即,马上,即刻,right now告诉我。”
          “你他么不会自己看,这咬的地方是哪里?”
          我看了看伤口的部位,心说我对鱼的生理结构又不熟悉,怎么知道是哪里,仔细看了看部位,是肚子往下一点的地方,心中倒吸一口冷气,说到:“难道是鸡巴被咬走了?”
          “你什么时候看过鱼长鸡巴?你家吃过鱼鞭啊。”胖子道:“这个部位对于青鱼来说很特殊,你如果搞过生产一定知道,青鱼有二宝,青鱼石和青鱼胆,青鱼胆有剧毒,可以入药,吃多就会挂。”
          “你他么这些冷门的知识都是从哪儿学来的?”我道,看着图片上青鱼的伤口:“你的意思是,这个部位,是青鱼胆的部位。”
          胖子点头,我就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条鱼这个部位被咬不是偶然。青鱼胆有什么用?”
          胖子沉默不语,啧了一声才道:“老子又没中过,怎么知道。问老头,老头肯定知道。”
          雷本昌在我们前面走着,眼睛一直看着前面,我知道他什么都没有想,但也没有走神,他走路就是走路,他现在这个时候,天地间没有东西可以再烦扰他,除了我。我上去就把胖子的问题问给他。
          雷本昌看了一眼手机的图片,也皱了皱眉头:“哦,啧,这有点意思。”老头告诉我,青鱼胆是重要,清火明目,青鱼胆吃多了上吐下泻,很容易就会麻痹休克,或者就死了。我回到胖子身边,胖子就道:“咱们假设,暂时假设哈,这一口是看准了咬的,老头要钓的那条怪鱼,会不会爱吃鱼胆。”
          此时无法验证,只能说是一种臆想。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胖子说的是有可能的。为什么有这种直觉,我无法思索清楚,总觉得其实有所根据,又不知道从何处连接。
          很快我们便到达了那个泉眼所在,老头非常熟悉,所以他有一条便于行走的路线,虽然没有路,但是碎石和落脚的地方他都知道。我们到了谭边,便知道不一般。
          这个水潭处在一个小天坑之下,天坑四周的乱石缝隙里全是榕树,榕树密密麻麻几乎挤在一起,根须布满了天坑壁,榕树的树枝犹如很多巨手,在天坑的上方互相纠缠,把整个天坑都盖了起来,只有斑驳的阳光可以照进了一些,在这些树枝上也都有无数的气生根垂下,落到天坑下面的水潭里。
          整个天坑的口子有两个篮球场大,是一个大潭,往下看水碧黑,显然非常的深。我们靠近的时候,无数的小鸟飞了起来,从缝隙中飞了出去。
          “有点意思。”胖子说到:“小哥,这要是夏天,咱们肯定游个痛快。”
          闷油瓶没有说话,看了看周围的乱石,我已经明白,这里就是之前一直想找到的采石场,榕树在石头缝隙里发芽,长成了大树,都有四五人的怀抱,从这个就能推断这边的采石场最晚都有大几百年的历史。
          闷油瓶头稍微一转,如今我已经能够知道他的一些习惯,这是在看石头之间的距离,接着他猛一发力,两步凌空踩着一块石头侧面突起的裂缝,再次翻身跳起,单手一撑就上到了榕树的树梢上,丝毫没有停留,往上踩跳,几个几乎人类不可能做到的动作,上了榕树的树冠。
          我和胖子已经习惯,就像放了个窜天猴一样看都不看,从目瞪口呆的雷本昌边上经过,开始两个互相帮助的缓慢攀爬。
          “小心腰啊。”胖子道,把我托上闷油瓶跳上去的石头,我转身把他拉上来,然后慢慢的抱住树杆,胖子把我顶上去。
          ---
          Pirates of the Caribbean
          Sonic Mojo Music - Once Upon a Time


          13楼2016-02-19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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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鱼道
            我爬的时候心说我不是没有能力翻上去,虽然弹跳力不是那么强,但我的韧带仍旧是松的,黑瞎子当年的速成训练到现在仍旧可以让我掌控自己的身体,我只是没有必要这么做了。
            我明明可以爬上去,我为什么要跳上去。
            我抓住树干,胖子用力一顶我翻了上去,雷本昌在下面问:“你们都上树干什么啊?”
            胖子道:“你不懂就闭嘴,这是给你找路呢,别破坏了我们灵感,识趣的你弄条鱼上给我们庆功。”
            老头听了似懂非懂的点头,忙自己的去了,我把胖子拉上来,两个人继续爬出树冠,就看到闷油瓶靠着一根树枝,在看四周的山势。
            我装作气不喘的样子,爬上去轻松的靠到另外一根树枝上,胖子看了看树枝的粗细,就在下面的树桠上坐下来,我刚摆好pose准备观山定位,闷油瓶忽然看到了什么,他走到一根横长的树枝上,往树梢走去,树枝被压弯的瞬间,他蹲下拽住树枝,挂落到潭边的石头上,顺手抓了一把叶子,往深潭丢了下去。
            树叶飘落,缓缓飘向潭面,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心说我还观不观了,爬上爬下的要我老命是吧。
            看雷本昌看着我们,我决定先做作样子,否则很容易被看出我们没跟上节奏,于是做出眺望的样子,另外在思索闷油瓶看到了什么。
            看了一圈四周都是榕树,这里附近的山很矮,都看不到什么巨大的石头,这种地方就没什么吗可看了,潜龙脉要去高处猜,这棵树这里最高,显然还不够高,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看的。
            翻身下树,稳稳落地,留胖子一个人在那边蹉跎,我来到闷油瓶身边,也蹲在石头上,看下面的水潭。他就道:“有洞口。”说着指着被榕树蛇一样的树根包住的天坑壁的某处,我是看不清楚树根之后有什么,但他指的方向靠近水面。
            “怎么知道的?”我问,闷油瓶指了指潭面漂浮的树叶,我立即明白,刚才撒树叶下去,是看看下面是否有微风拂过。看来是有,说明下面有风口,这种封闭空间有风口必然有洞穴或者缝隙。
            我回头看了看树冠,以前这些举动我就算看几十遍我也看不懂,但是这段时间,我努力的向他讨教了几次,大概理解了逻辑。他上去看山,一看风水龙脉,这里看不到,就看地下水位。这里的山势状态和深潭的水位不吻合,怀疑深潭本身有问题。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努力仔细观察,用望远镜,靠近了仔细看,果然看到了榕树根须后面,有一个小洞,一个人蹲着应该进去,如今全部都被根须掩住了。
            闷油瓶拿出斧头爬下去,砍掉了挡住洞口的根须,看到树根还深入洞口很深,我们用绳索滑下装备背包,又在树上盘了绳子,一个一个下到洞里。榕树的树根非常好攀爬,只是靠近水面的树根表明长满了青苔,经常打滑。
            钻入洞内,光线就一暗,洞口全是树根盘绕表面,所以落脚也很不舒服,潮湿的青苔一踩都是绿水,看样子这里有的时候会被水淹没,洞往里就立即往下斜着下去,很快极速变黑,洞壁是片层岩没有修整过,一楞一楞的,从里吹出来潮湿的空气。
            我和胖子局促的蹲着,雷本昌最后,闷油瓶最前,我的脚竟然有点抽筋,胖子就道:“看仔细点各位,这可难碰到,这不是走人的通道。”
            “这不是走人走什么?”我警惕道,不知道他又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但是往往是对的结论来。
            “这是走鱼的。”胖子道,眼睛冒光,显然他自己都感觉到很惊奇:“这是条鱼道。”
            “鱼道?”我摸了四周的石头,胖子就道:“我只听说过,没想到还真的有。这地下的地下湖泊,如果有任何的建筑,这些建筑所需要的石头砖块,都不是人运下去的,而是鱼运下去的。你看这个石头道的大小,如果有一条鱼的大小和这个石道的大小差不多直径,那么它只能不停的往下游去,它身上拖着的石块,就会由鱼道拖入到深处去。在下面被人拦截取下。”
            我摸了摸下巴,心说还能有这事呢?但这鱼怎么上来了,而且如果是水道,为何现在没有水,难道洞的深处有水,那我们不就下不去了么?
            闷油瓶打起了一个火折子,往鱼道的深处甩去,在我的位置,看不到深浅,他看了几眼,就开始往下挪去。说道:“千万别说话。”
            ---
            生日快乐。
            我快生日了,34岁了,我很好。祝我生日快乐请加公众号点赞这条更新。
            生日快乐
            群星 - 世界古典名曲精品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6-02-20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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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瀑布
              肚疼难忍,绞肠痧的痛苦在于会打断一切思考,除非有更加巨大的精神压力,否则在心境平和的时候,忍受这种痛苦真是折磨。
              我以前一定不在意,但是如今,那根弦松了之后,所有的病痛的体感就好像报复过去十年一样提升了十倍。这也从侧面印证了我的推断,我是一个在精神压力下才会变强的人。
              我停了下来,让他们先下去,我稍后赶上来。雷本昌和我擦身而过,我的脸色惨白他看着就知道肯定哪里不对,但是胖子已经麻溜的下去了。估计他知道我要干嘛。
              等他们的头灯光消失在通道的下方,我内心的面子压力减轻,开始四处观察。我需要一个天然的凹陷,或者我需要两个。然后我把墙壁上的盐花全部掰下来,完事后撒在凹陷上。风干之后,应该不会有破绽。
              有了解决方案心中很安定,用头灯一寸一寸的找了一圈,石壁上并没有足够大的凹陷。就算有,却在我头顶,我没有办法反重力完成这件事情。
              我深吸一口气,拔出腰部的地质锤,开始敲击我身体下方的盐花,这里的石头上这一层厚厚的盐花,我不知道这一出盐有多厚,如果足够厚,我可以在上面挖出一个盐坑来。
              心情不好下手就稍微快了一点,敲了几下,很快整片盐花被我敲了下来,滚落下去。胖子在下面骂:“小心点,胖爷我的发型一千八块做的。”
              我扒开捣碎的盐花,发现盐层非常厚,足有一个巴掌,扒掉盐花之后,我以为下面是之前的石头,但立即发现不是。盐花下面出现了一个明显的人造的东西,有一个完美的直角板子,我拨开更多之后,竟然是一块生锈的老青铜板。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用地质锤把四周的盐花都敲掉,我惊讶的发现,这个石道的表面,到处嵌着了一块一块的铜板,铜板和石头共同组成了洞壁,这些铜板就和补丁一样。一块一块的贴在洞壁表面。
              我用锤子敲了敲铜版,就立即知道下面是空的,贴到铜版上一听,立即就明白闷油瓶刚才听风到底听到了什么。那风鸣中的奇怪声音,就来自于铜板之下。似乎是水声,似乎是更加凌烈的风声。
              铜板表面已经坑坑洼洼,因为腐烂起了很多锈泡,其他地方全是绿色的铜花,有些地方还带着蓝色和奇怪的红色,铜起锈和铁不一样,铁是起鳞片,铜是起疙瘩。看锈看千层,这块铜板锈下起锈,好几层都可以用指甲摸出来。直觉估计,这些青铜板应该是唐宋两朝期间的产物。
              铜片上都是密密麻麻如蝌蚪一样的花纹,每隔一臂的距离,有两条并排的抽象鱼的图形,鳞片都是云纹,鱼头的前方有一个似乎是太阳的圆型,看不出用意,应该是青铜片磨具上默认的图案,铜片大小不一,有些还有裁剪。摸上铜片,竟然还有些暖和。
              肚子疼硬生生被逼了回去,我对着下面喊别走了。急赶着下去,让他们也拨开四周的盐花看看。
              胖子和闷油瓶一听就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几番敲击,胖子一千八的发型上沾满了雪花盐粒,很快在他们的位置,一块巨大的青铜板露了出来,这块铜板做成了管道的样子,有一个曲度,比我刚看才看到的那些小的,大了很多。
              我下去,用头灯仔细观察了铜板和岩石的接缝口,我就意识到铜板不是补丁。
              这些岩石是粘在铜管的内壁的,这根铜管是一个整体。
              我们用力敲击石头,把洞壁上的石头敲下来,发现石头下面是完整的铜质管壁。这些石头似乎是这条管子里还有水的时候,水中各种沉淀物附着在管壁内,千年积垢把管子内壁包裹了起来,就像脑梗病人的血管内壁一样。
              难怪那么干燥,我心说,整个山体的水汽根本透不进来。但是唐宋时期崇上红铜,青铜逐渐没落,为何这里的铜管是青铜的。难道我的朝代估计错误?
              不过,唐开始红铜逐渐受人青睐,但产量和工艺最成熟的还是青铜,这种大铜管,肯定还是用青铜容易施工。
              胖子敲了敲铜管,我们都十分肯定,管壁外面是空的,这条铜管通道并不是插入岩层中,管壁的外面,有可能是一个巨大的悬空的悬崖,或者是深水之下。
              闷油瓶把耳朵贴到铜管上,胖子立即学样,听了半天,我问他们到底听出什么来,胖子摇头:“瀑布?”
              我爬到他的位置听下去,听到外面的声音,声音非常轻微,不知道这些铜管多厚。铜管的外壁可能还有厚厚的一层盐和石垢,所以听不清楚,但能听到的细微的声音,声音很复杂,如果是瀑布的话,绝对不是一个,应该是无数个巨大的瀑布,正在奔流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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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有很多话要说。写完就都忘记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6-02-22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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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和竿和钢筋
                胖子和闷油瓶翻出装备,取出洛阳铲,我们每个人带了五截螺纹管,这年头都是特制的碳纤维杆子,找鱼竿厂定做的。特别轻便。胖子立起铲头,开始往盐地里敲。盐面开裂,里面很结实,比我们想的结实很多。因为盐结块之后其实是晶体,铲头没有办法像进入泥土一样刺下去,每一次敲击,盐面就各种开裂。整块整块的碎掉。
                我张着变成腌香肠的嘴唇问胖子:“还记得咱们在雪山上用炉子融化挖冰洞么?”
                胖子长叹了一口气,年纪大了之后容易气短,在大风中呼吸越发困难,他搬出酒精炉子,“盐能融化么?他娘的,咱们可千万别死这儿,分分钟成火腿了。”
                正说着,边上的老头也摊开了自己的装备,从他的装备包里,拔出了两根和洛阳铲很像的钢管,一根头上是钻头,另一根是一个摇杆,这是冰钓时候用的手摇冰钻。老头孤零零的在我们三四米外,一个人开始在地上钻洞。
                胖子做了个表情,意识是你瞧瞧人家,那叫一个专业。
                我知道盐的硬度,我们踩着地面很稳说明如果下面是空的,盐层肯定很厚,老头的钻头不够长。就看老头慢悠悠的开始打钻,一根钻头打下去之后,他也拿出一根螺纹钢管接上。转动了十几分钟,他站起来歇息了一下继续。我们在边上蹲着抽烟看着,烟越抽越咸,我拿自己的围巾围住自己的嘴巴,看着一片漆黑的四周,盐花吹入到我们有限的照明灯光的范围内才会出现一下,然后迅速消失进黑暗中。转头看闷油瓶,看着他的灯光往黑暗中远去,显然是去探路了。
                他对于一个区域的探索范围比我远的多,我大概检查周围几百米的范围就放心了,闷油瓶到雨村之后,几乎走遍了村子四周的所有山脉。有段时间我一个礼拜都看不到他一两次。不过他每次都会带点奇怪的土特产回来倒是让人很期待。我记得有一次,他带回来一条很奇怪的鱼头,胖子努力吃了三天才吃完。
                “你知道少数民族有盐葬的习俗吧。”胖子捧起地上的盐,堆砌雪人,一边问我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千万别,老子这种得过功勋,淌过大难的人,怎么着也得捞个胡椒面葬吧。”我默默道,心说别逗贫了,实在不想张开嘴,再吃盐下去,高血压都要犯了。
                “瞧你那出息。”胖子说道:“咱们辛苦那么多年,起码得咖喱葬。不过你说嘿,这次下来挺顺利的,要是以前,咱肯定遇到破事了,这一次连个毛都没遇上,还真有点不习惯。”
                我眯起眼睛,心情颇为无聊,这盐原的奇景,算是普通人根本无法遇到的奇观了,但对于我来说,这样的景色真的只能让我兴奋不过几分钟。我的身体和神经都绷紧着,等待着一定会出现的危险,我已经忘记了,这不是别人设计好等待我们进入的诡异墓穴,只是一个山洞而已。
                我在过去的十年,确实应该是在不知不觉当中,对危险上瘾了。
                我批评了一下自己,闭眼在盐地上挠。此时看到老头的那些鱼竿和装备,就过去看。
                钓鱼的器具乍一看都差不多,其实差别极大,鲫鱼杆,鲤鱼杆,罗非杆,溪流杆,矶杆,路亚竿,中通竿,筏竿,船竿,在鱼竿不同部位的不同材料上都有讲究。对于我这种只懂点皮毛的人来说,只要有钩就能用。但高手用起来就有非常大的不同,举个例子,有些鱼吃饵的时候非常轻,你需要通过鱼线传导到杆子上面的轻微手感,确定何时提竿,这个时候鱼竿就需要非常细非常灵敏的小竿,如果用六米长的大粗杆,发力从手握的地方传达到竿头鱼早就跑了。
                我熟悉钓竿是因为和竿的买卖,当年十年长白之前,有一次去日本海淘文物,帮一个买家寻找唐代的古琴,没有找到,却收到了十几杆和竿,日本人制作钓鱼竿非常讲究,和日本文化里其他部分相同,也分家族和名师,因为使用真竹,里高野,矢高野的竹子制作,所以每一根钓竿都不一样,各自有各自的脾气。里面师光一派还出过一个鬼才,制作出来所谓可以钓水龙的鱼竿。传说用那根杆子能钓上来很多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我当时非常喜欢鱼竿尾部的“握力”,就是手握的地方,各个大师有自己的握力标识,那一批握力是浮草家的枫叶,尤为喜欢。回来在国内出售了七杆,其他的再也卖不掉,于是便自己尝试使用,却不得要领,但放在家里,确实漂亮。
                老头有一根和竿,握力是锁链图案的,但是往前看明显前头被他自己改良过了。不知道他是有什么自己的想法。
                我此时又看到了那一根绑着黄布的钢筋杆子,放在鱼竿当中。我想伸手举一下看看,想了想还是作罢。
                胖子拍了我肩膀:“天真,老头不往下钻了。”我转头看到老头那边忽然开始提杆子,正在把钻头反向旋转拔出来,但钻空四周并没有水冲出来。
                “没水?”我问老头,老头摇头:“没有,下不去了。”钻头拔出来,地面上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洞。我们用手电照着。看不到下面,用耳朵贴上去,什么声音都没有,看了看钻头的顶部,有石头的碎屑,是石头。判断失误。
                我们提起装备和矿灯,如果不在盐层下面,那么在哪里呢?我正想开头劝老头回去,一路下来想钓鱼,掉上那条鱼已经是几率极低的事情了,没有想到连湖都找不到,这里可能就是当年的湖底,湖早就干涸了。却看到一边闷油瓶的矿灯光离我们非常非常远的地方,开始打起了信号。似乎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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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微好了一点。温泉水是奶白色的,有点吓人。
                网络上找了一些和竿的图案。


                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16-02-29 0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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