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痛得皱眉：“忍足侑士！我要把你的重刻！” 
忍足依旧是笑：“好啊。” 
刻得很深，迹部的伤口不停流血。忍足很快熟练地给他止血包扎。 
迹部的眉依然没有舒展开：“这个，应该不会消失吧？” 
“我想，会是一辈子的。”忍足最后给绷带打完结，俯下身吻迹部的额，“如我不能控制地一辈子爱你一般。” 
“说这种话你不觉得牙酸？”迹部看着忍足的那个印记，“你自己的也要包扎一下吧？” 
“我的？这么浅，过会儿会自动止血的。”忍足的愈合力自己清楚。 
“你啊。我来给你包扎吧。”迹部皱眉按着自己的伤口起身，接过忍足手上的药与绷带，细细地上药。 
“小景。”忍足抓住迹部的肩。 
“怎么了？”迹部一边缠绷带一边问。 
“如果哪天我不在你身边，你会想我吗？”忍足笑得闲适。 
“想你？如果真那样，本大爷才不要想你，而且要把你列入迹部财团的黑名单，让你想见我都见不着！”迹部也玩笑地说道。 
“啊啊，小景你好狠心．．．” 
“本大爷狠心？本大爷狠心就不会给你包扎而应该再刻深点！”迹部恶狠狠地说，顺便戳忍足的伤口泄恨。 
“知道小景你爱我嘛。”忍足把迹部的头埋进自己怀里，怕他看到自己已经水雾弥漫的眼睛。 
景吾，我也爱你，并且绝对不会爱得比你少。但，现在说也没什么意义了．．．三天后，你将面对媒体，正式地掌管迹部财团。若我再不离开，只会彼此伤得更深吧？我也不想看到你眼中失去君临天下睥睨一切的神采的样子。我会回来，等你真正把迹部财团掌控在手中的时候。只是，那需要多久。那将是一个艰辛的过程，而我却不能与你共度。我所能做的，竟然只是离开。 
相互拥抱着，迹部在忍足怀中入眠。大概是因为失血与近来疲累的缘故，迹部的脸色略显苍白，眼下居然也有了淡淡的阴影。果然，迹部财团的总裁并不易做。 
忍足有点心疼。但更不舍。果然离愁是一种让人心酸的情绪啊。忍足苦笑着想。 
贪恋迹部的气味，忍足更加地贴近了迹部。 
吻迹部的头发。今后不在，你多保重。吻迹部的额头。要记得我，不许遗忘。吻迹部的眼睛。你的美丽，此生无双。吻迹部的泪痣。当我离开，勿要心伤。吻迹部的鼻子。人生无常，切勿逞强。吻迹部的嘴唇。景吾，我太爱你．．．．．．景吾，我不想离开，不想．．．．．． 
忍足的眼泪滴落，无声地哭泣。 
再次吻迹部。从脖颈一直吻下去。迹部有些痒，睡梦中皱眉吃吃笑着推开忍足的吻。 
景吾．．．．．．忍足在黑暗中看着迹部，贪婪仔细。不能入睡，心脏窒息一般疼痛，有什么情绪在心底轻轻碎裂。 

次日清晨，独自醒来的迹部习惯性地探手摸索忍足的位置。摸了个空。 
“这个忍足，一大早地又去哪儿了！难道不知道本大爷在家的时间有限吗？”迹部有些不满。 
按铃唤来仆人，询问忍足的去处。却无人知道。 
“一群白痴！不知道不会给本大爷去找啊！”迹部动怒，心底有种莫名慌乱的情绪让他无法冷静。自己打了忍足的手机，却是听到冰冷的已关机的答复。 
全宅的仆人都停下工作在大宅里寻找忍足的影踪。二十分钟后，结果是无论哪里都没有发现忍足。 
“景吾少爷，要去把摄像头拍到的录像拿来检查吗？如果忍足少爷出门，录像里会拍到的。”管家尽职地提议。 
“不必了。”迹部声音冰冷，“如果忍足侑士今天回来通知我。送我去公司。” 
清楚忍足的身手，若他想走自然不会留下痕迹。只是，忍足真的是离开了吗？迹部不愿相信。 
明明没有任何不快，他凭什么要离开！若这样无缘无故就舍弃这段感情，那么，就当从未发生过吧。

公司里，迹部对着一堆的文件胡乱翻看。明明每个字都看入眼中，大脑却怎么也不能把那些字串联起来，怎么也不能把那些内容传达给自己。 
只有忍足的笑容，忍足的温柔，忍足的无赖，翻来覆去地在眼前飘。 
强行撇去无关的心思，迹部强迫自己看面前的文件。想起前几天处理文件的神速，迹部不禁更加烦躁。 
难道没了那个人，本大爷就这么没用？迹部忍不住拿出手机检查有没有短信或未接来电。手机屏幕上，忍足笑得慵懒而满足，却没有任何讯息。 
电话铃响起。迹部犹豫了一下，猛地抓起话筒：“喂？” 
“景吾，听说忍足侑士走了是吗？”迹部昊介的声音传来。 
“父亲，是你做了什么吗？”迹部第一反应觉得如此，语气中也失了以往的尊敬。 
“如果我要做什么，会让你发觉吗？况且若是我真正出手，忍足侑士早就不可能在这世上。你自己也知道，他犯过的罪足够他死多少次。”迹部昊介不慌不忙地解释。 
“那就是说，忍足还活着，而且他是自愿离开？”迹部的话中满是不信。经历了多少两人才终于能够在一起，而且是在现今这种已经算是安全稳定的局面，这种时候，忍足怎么可能离开？ 
“忍足侑士的离开自然是他自己的选择，至少凭他的身手，如果我强行把他带走是不可能不惊动别人的吧？” 
迹部霎时脸色苍白。犹豫的那一刻，他头脑中飞转过无数个念头。希望那是忍足打来，带笑地要他不要介意自己一时任性的离开；希望那是管家报信，说忍足已经回到迹部大宅，早上只是出门时忘了跟别人打招呼；同时，却也害怕那是忍足决绝的最后声明，或是，根本那个电话与忍足没有半点关系。 
只是，他没想过这个电话会是他的父亲打来，又宣告了这样一个消息。让他想起从前自己与父亲的坚决抗争，让他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傻瓜。 
曾经，他以为两人一直是在并肩作战。忍足为了他去杀自己的师父，而他为了忍足去与自己的父亲抗衡。只是从来没有想到过，忍足杀了佐野也许只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与将来的无拘无束，而不是为了他。迹部大宅又是那么理想的一个养伤的场所，还可以保护他不会意外地被杀。 
“怎么，你是不是想明白了什么？”迹部昊介玩味着迹部长久的沉默，心里带着试探，却做出肯定的语气。 
“不劳您费心，既然现在迹部财团已经交给我，您就别管任何事，只管清闲就好。”迹部冰冷地回过去。 
“既然你已经想明白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不过早点认清他的真面目也好，就当是你小小一次失误，以后自然会更加小心了吧。”虽然不知道迹部想到的是什么，但说了这样的话，景吾该会认为自己是知道了什么不堪的内幕，对忍足侑士也该死心了吧。 
这次迹部没有再说话，只是挂掉了电话。 
如何想，还是不甘心，不相信。迹部怎么也不能理解若忍足真是只是利用自己，真是对自己没有感情，又怎会有那样的温柔相对？昨夜那深深刻下的0还在，那样深刻的痛到现在都无法停止，甚至让他不能轻微地动左手。 
既然要离开，为何还要给他留下一生的伤口，一生的痛？既然并不相爱，为什么说什么要留下永久的印记，才能在来生再次重逢？如果他已死，迹部还可以把这当成一个痛苦却甜蜜的誓言，只是一生至死想念。但明明同在人间，说出这样的话却做出这样的事只会显得可笑。 
摸着依然清晰的伤口，迹部忍不住狠狠摁了下去。那样的人，尽早忘记就好！疼痛，不只是他能给，自己一样可以。 
心里却在矛盾。真的能忘记吗？真的是被欺骗，而不是存在什么误会？ 

摸着依然清晰的伤口，迹部忍不住狠狠摁了下去。那样的人，尽早忘记就好！疼痛，不只是他能给，自己一样可以。 
心里却在矛盾。真的能忘记吗？真的是被欺骗，而不是存在什么误会？ 
看着手机，无意识地翻动电话簿，停在了熟悉的号码上。犹豫很久，按下通话键，却又立即挂断。 
不愿承认以自己的魅力居然从来就没有吸引过那个离开的人，也不愿承认曾经自以为甜蜜的那些过去只是幻象。但是到现在，没有必要自欺欺人了吧。 


那人带着面具，显得冰冷。此时面具下优美的唇一扯，居然笑了：“谁会为这个杀人，自然是有人雇我。杀手规矩你也懂，不要想知道是谁要杀你了。” 
“是吗？”忍足勉强一笑，“我想我也知道是谁的。”知道自己杀手身份的能有几人，不是迹部昊介就是、小景了吧。 
“你擅长什么？”那人似乎也不急于杀他，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么有自信吗？忍足反问：“你擅长什么？” 
那人又牵起唇角，似乎在嘲讽忍足想刺探他实力以找出弱点的念头：“我擅长用刀，短刀。” 
兵器向来是寸短寸险，但惯用短兵器的人多半更加危险。 
忍足开口：“我用枪。”只是再没想过自己还会与杀人扯上瓜葛，原本惯用的武器早已全部处理掉以绝后患了。 
忍足开始后悔没有留下一把枪防身。 
那人毫不在意地把枪扔过来：“给你一个机会，算是对你作为同行的特惠。” 
忍足接住枪，活动有些僵硬的手脚。 
这个人，就这么相信自己的实力吗？还是他的实力的确强到不在乎他的反击？ 
忍足心直往下沉。不清楚他的实力，他却对自己的实力有所了解，自己本就处于弱势了。何况看得出那人的实力该不在自己之下，自己却由于酒精作祟行动僵硬。那人已经占了完全的优势了。 
但是，不能在这里死去。他还想见迹部，还想与他共度一生，不能在这里放弃。 
“枪里有几发子弹？”忍足冷静地问道。 
“你还真有趣。”那人又笑了，迷人的笑容衬得面具更加冰冷，“如果不是你今天就要死了我还真想了解了解你这人。六发。” 
“你也可以不杀我，不就可以慢慢了解我是怎样的人了吗？”忍足也扬起笑容建议道。 
“不要试图改变我的主意。除了我自己没人能支配我。”那人懒洋洋地笑着说道，“我喜欢在猎物死前给他足够的机会，因为，我喜欢这游戏的感觉，而不是我被你说动。” 
晚风使忍足清醒了些，酒精的作用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中渐渐消失。 
感到四肢已经差不多恢复灵活，忍足笑道：“你就不担心你的猎物反扑吗？” 
那人在刀的尾部装上长铁链：“至今为止还没担心过。你是说我太小看你了吗？” 
“呵呵我巴不得你小看我呢。”这人居然能熟练地使用装上长链的刀？那是比鞭更难控制的武器，此人实力深不可测啊。 
而且这样一来，自己原本打算以枪逼得他无法靠近，不能使用短刀对自己不利的想法也完全错误了。不利的，反而是自己。 
“后悔选枪了吗？”那人玩弄着手中的细铁链。 
“没有。”忍足调整手中的枪，“反正我原本就惯用枪。” 
那人不再说话，刀随着细链猛地窜出，直击忍足的咽喉。 
忍足迅速后仰，刀贴着鼻尖掠过。 
既然对方的武器可短可长，近身搏斗自己也讨不了好，倒不如就这么斗斗吧。只能寄望于自己一向还好的枪法了。 
“不要高估你的枪法。”游斗中，那人居然还有余裕悠闲地开口说话。 
忍足被那人灵活自如的刀逼得只能左闪右避，根本找不到空隙开枪。 
心里升起一股恐惧：这人强得超乎自己的想象，即使自己处于最佳状态，也根本不可能杀得了他！ 
忽然刀一慢，倒似是那人故意给忍足机会开枪。那人似笑非笑地望着忍足。 
忍足一咬牙，还是迅速开枪了。他根本已经没有其他选择。开枪，倒还可以拼上一拼。 
那人不慌不忙地一个空翻躲过子弹，顺手一挥刀，将子弹弹回，擦断忍足耳边几根蓝发。 
忍足冷汗渗出：这种实力，简直骇人听闻。 
“现在死心了没？你手里的枪还有五发子弹，不用我动手了吧？”

列车远离东京，忍足望着窗外。 
阳光依旧很好。照得忍足眼睛恍惚。 
身边寞弋只是悠闲地笑，望着他。 
小景，我想早点回到你身边，但以现在的情势，我却甚至不知道我是否能再见你。 
难道曾经身为杀手，我就必须经受这些痛苦吗？需要用一辈子来赎我之前的罪，需要用一生不能与你相见来惩罚我。 
身旁的人，强过我太多。到你完全掌控迹部财团的那一天，我是否能够超越他？ 
我不信这宿命，即使天阻拦我们，我也要一步一步登上天！ 
请你，不要忘记我；请你，能够理解我；请你，等我。 

“总裁，2点55分了，请您去顶楼开会。” 
迹部冷笑，随手丢开手中的文件站起：“去吧！” 
冰冷的会议室里，各大董事严阵以待。 
“各位董事，有什么不满，现在可以尽情说了。”没有用谦虚的口吻敷衍的心情，迹部的脸上并无表情。 
“我们并没有什么不满，只是以前您的父亲在时我们都很放心，从未过问财团的经营手段或内部结构之类的事。但总是如此未免欠妥，只想请总裁稍做说明而已。”沉默几秒后，一位董事平缓地说道。 
说到底，就是不相信本大爷的能力，不信谁能在这一个月内掌握庞大财团运转情况罢了。 
可惜本大爷不是别人，从小专门学习的就是这个，何况上一个月，那样的努力认真。为的……是那个人。 
一个月里忍足的表情倏地浮现，迹部脸刹时阴了几分。掩饰好自己的失态，迹部开始解释。 
从财团包括哪些公司，到每个公司是做的什么，在财团中发挥的是什么作用，以至每个公司近年的经营策略，发展情况，迹部都详细说出。 
“还需要本大爷说明每个公司的近年的股票走势吗？”迹部勾起一边唇角，笑意却无一丝。 
“既然不需要，那么本大爷要开始汇报财团明年的发展规划了。”迹部特意加重了汇报二字，并不刻意隐瞒自己的讥讽口气。 
如何都无法忘记那个背叛自己的人，迹部觉得自己简直愚蠢到可笑。没有心情去应付这些对自己虎视眈眈的人。 
只要压制住他们，就可以！王者不需要屈服于他人，只需要别人对他的敬意。若没有敬意，惧意也可！ 

在新干线上行驶了大概2个小时后，寞弋带着忍足下车。 
“不用问这里是哪里。我们在这儿停留2天，让你看看迹部景吾会不会来找你。然后才是真正的离开。”寞弋贴着忍足的耳，“我其实是想你对迹部景吾死心哪。” 
“你觉得那可能吗？”忍足淡淡地笑。 
“现在是不太可能，但以后你再想起，就会对他失望了。” 
“也许吧。毕竟没有东西是永恒。但据说第一次爱上的人，总是最难忘。但过了50年，或许我会淡忘。” 
“对自己的专情这么有信心吗？”寞弋轻笑，“最难测的就是人心啊。” 
“寞弋，你爱过人吗？你都差不多是我两倍的年纪，应该有过吧？” 
“你一定要强调你我的年龄差距吗？还没有过谁能让产生像对你这样的兴趣呢。明明知道自己无法反抗，却还要不时地伸出爪子来抓我一下，忍足，你真的很有趣啊。”寞弋笑容扩大。 
“正是因为无法反抗才会心里不平衡啊。”忍足也笑。谁知道这个男人心里究竟是怎样的想法。应付他，比任何一个以往的任务都要困难。 
寞弋带忍足住进宾馆。是标准间。忍足与寞弋相对着。 
寞弋悠闲地躺下：“忍足，你一定要坐着吗？” 
“我们可能过正常的生活吗？”忍足忽然问道，“除了杀人一无所长，我们就只能这样直到某天年老体衰，然后在某次任务中被杀死吗？” 
“等到你有足够的钱，你当然可以过正常的生活。没有人会做一辈子的杀手。再过5年，我也会退出。” 
“以你现在的财力，什么时候退出都无所谓的吧。为什么一定是5年后？” 
“这么快就想刺探我的事？那你要保证10年内不离开我，我才会考虑告诉你哦。” 
“什么时候离开你，又怎么是我能够决定的呢。”忍足低头看自己的手。 
寞弋起身坐到忍足旁边：“我不是相信爱情的人，所以，只要你乖乖的，我是会放你走的……”寞弋舔吻忍足的颈。 
忍足僵直地坐着：“如果我不乖呢？” 
寞弋的短刀倏地抵住忍足的下颌，舌头依旧不急不缓地舔吻：“这个时候不要说煞风景的话。” 
忍足头被刀逼得微微上仰，苦涩地闭上眼睛。 
寞弋推倒忍足，手伸入忍足的上衣，在胸前摩挲。 
吻上忍足的唇，不算困难地找到忍足的舌头，纠缠。 
忍足只是僵着，不作回应，也不作反抗。 
寞弋忽然松开忍足：“这样还真没意思。要不然我回答你的问题，然后你不要像木头人一样？” 
忍足不动声色地往旁移了一点：“不必了。” 
寞弋笑：“你不用对我那么戒备。其实我想5年后退出只不过是因为我觉得那时我已经玩得差不多，也该试试正常人的生活了而已。30岁，对于男人来说，应该是正具魅力的年龄吧。与现在的忍足君可是大不相同的感觉呢。” 
“你，这么年轻？”忍足诧异。 
“怎么，改变看法，开始爱上我了？” 
寞弋，也不是那么冷酷无情的人吧。忍足隐约这样想到。

“寞弋。我答应你。”忍足突然说道。 
“答应什么？做我的情人吗？”寞弋笑，没带面具的脸冷艳依旧。 
“怎么会这么快就忘了呢。是十年之约。”忍足也报以微笑。 
“唉，其实说来说去，这个赌局吃亏的还是我啊。”寞弋手指缠绕忍足脖子上纤细的血管。 
“说不定是我呢。若到时我真爱上你，你却失去兴趣，我岂不是一无所有。”忍足没有动，说着寞弋不会反感的话。 
“所以这是一场有意思的赌局。赌的，其实有很多呐。”寞弋笑得邪魅，收回手指。 
忍足转头看另一边的夜色，墨蓝的头发飞舞：“寞弋，既然小景，已经不再注意我的行踪，那我们没有留在这儿的必要了吧？” 
真的，如此气我恨我吗？小景。 
“不急，既然他不来找，我们何不悠闲点。” 
“看来要杀我的人是小景的父亲吧。”忍足淡淡却肯定地说道，“他就不要求你把杀了我的证据带给他吗？至少，现在没有证明我已死的消息。” 
寞弋轻笑一声：“凭他又能怎样？” 
寞弋有那样的资本。他反悔不杀忍足，迹部昊介也不能做什么。因为，寞弋已是顶尖，他既然要保，别人也无可奈何了。 
只是对寞弋的声名会有影响吧。 
但寞弋现在根本就不用在乎身为杀手的声名。他现在仍是杀手，大概也只是他的兴趣，而不是为了什么。 
以他，随时可以脱离杀手这一黑暗无边的世界。 
“没有杀你，双倍的违约金我已经付过，花了我不少钱呢。所以，已经这么大代价，你说我会轻易放你走吗？”寞弋走到忍足面前，笑容耐人寻味。 
“我不知道。传说中你喜怒无常，说不定，下一刻，我就只能无法反抗地被你杀死。” 
“对于不在意的东西，我一向无所谓，那不叫喜怒无常。只是我不关心他们的下场而已。”寞弋望着远方说道，口气淡而漠然。 
忍足不再说话。 
寞弋现在是在意他。对他有兴趣。但谁知道会有多久。 
听寞弋说起不在意的事物的口气，他是天生冷漠的人。对与自己无关的东西，怎样都无所谓，只当是无生命的东西、物件。 
真是天生的优秀杀手。 
寞弋，我该怎么做？我不是愿意讨好别人的人。但我更想活下去。至少，要活到再见到小景。 
怎样，才能让你不至于对我感到无趣而无所谓地杀了我？ 
“寞弋。我可以，提个条件吗？”忍足认真地看着寞弋。 
“条件是要交换的。”寞弋只是微笑，“不过，看在你答应十年乖乖留在我身边的份上，我可以无条件地答应你这一个条件。” 
忍足低头笑了，然后抬头直视寞弋：“不杀我。” 
“哦？”寞弋皱了皱眉，“你就这么确定我是如此冷血的人吗？” 
“我只是，不敢肯定任何事。这是身为杀手必知的东西，不能相信任何侥幸，不能放过一丝差错。” 
“是吗？”寞弋语气冷了下来，“可以。我答应。但与此相对，你要知道，你也失去了某些东西。” 
身处如此高处的你，自然不需要知道这些我们这种平凡杀手必须知道的东西，寞弋。但我不得不说，因为我其实很胆小，不敢赌你是否真的不舍得杀我。 
即使，明知你会为我的不信任而心冷。 
我们的相处形式太过微妙。只有有这样一个不会死的保证，我才可以放心生存。 
我受够了不停揣测你的心思，打探你的想法，却仅是为了苟延残喘。 
“谢谢你，寞弋。”忍足真心地笑，容颜俊美。 
寞弋似乎是思索了一下，也笑了：“算了，我似乎真的越来越宠你了。”白皙冷艳的脸掩在夜色里。 
寂寞多年，自己也希望有个人能够放心地在自己身边生活吧。以自己的一向作风，忍足的条件其实只是他聪明的证明。何必计较。 
“明天离开这里。”远处的灯光依稀映在寞弋的侧脸上，模糊不清。寞弋的口气也只是淡淡的，似乎没有了捉弄忍足的心情。 
“你还真是反复无常啊。”忍足笑着调侃，“刚才还说何不悠闲点现在倒急着走了？” 
“怎么，我刚答应不杀你，你就有胆子挑战我的权威了么？”黑暗中淡漠的灯光里寞弋轻笑的声音传出来。 
“对啊。” 
…… 
寞弋，你要知道，其实我不是要失去某些东西，而是在我们之间增添了某些东西啊。 
寞弋拧着忍足衣领把他拽回房间里：“斗嘴明天再斗吧，现在睡觉去！”

“总裁，有消息说忍足侑士来了东京。”迹部正在自己的房中看文件，突然专门报告忍足行踪的那人打来电话。 
“什么？”迹部声音不知不觉提高，语调也微微急促，“他一个人来的？” 
“不是，是跟他的同居人一起，就是那个传说中叫做寞弋的人。” 
“知道为什么吗？是那个寞弋有什么任务需要来东京吗？” 
“还没有确切消息。他们昨天突然动身，似乎没有特意隐藏行踪。” 
迹部沉吟片刻：“知道了。继续看着。” 
“是。” 
忍足，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东京？你来，又是为了什么？ 
快一年了，该知道的，我差不多也知道。 
知道父亲曾经雇寞弋去杀你，也知道寞弋不但放过你，还带你去了京都。 
虽然不知道寞弋为什么会那样，但我真的很感谢他。给我再次与你相遇的机会。 
这么长时间，你想过什么？想过什么时候再来找我吗？ 
知道你当初的离开一定是迫不得已。看我如此地相信你。如此地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你，应该也一直是不舍的吧？请你来告诉我。 
现在，我已经可以不在乎你当初的不告而别，却不可以不在乎你不告而别的理由。 
不知道这个理由，我不会安心。 
看不下去那些繁杂的文件，迹部放松身体往椅背上躺过去。手不觉抚上锁骨上的刻痕。伤口很深，到现在还能清晰地显现。手指顺着抚过去，O的触觉通过手指传到大脑。感觉微妙。 
侑士，你的刻痕是否已经褪去。早知道，当初应该再用力点，用力到你无法忘记。 
侑士，我在想你。你的同一位置是否有感觉？ 
忍足坐在窗台上，看着一钩残月。淡淡清辉。到达不了眼底。 
抚摸锁骨上已经消失的刻痕。 
用尽方法，这个早已适应伤口的身体果然还是轻易吞噬了迹部轻轻的刀刻。 
不想顺着迹部留下的痕迹重新刻深。那是迹部一个人的，他不想破坏。留住这么长时间，已经足够。足够刻入心底。 
即使伤疤早已消失，手指仍旧能够敏锐地感觉出曾经的刻痕。已经感觉了太多次。 
抚摸那一小块的平滑肌肤，周而复始。 
“在想迹部吧。”寞弋倚墙站在忍足身旁，没有看他，微笑，话里却带了一丝的苦涩。 
忍足诧异地望向寞弋。 
寞弋的脸与一年前一样冷艳，却容色黯淡。 
“是的。”忍足下了窗台，站在寞弋旁，“但是寞弋，你带我来难道是想让我和小景解释清楚吗？” 
“一直想着这个，你只会更放不下他，我更难得到你的心。如此而已。” 
“谢谢你。” 
“不用谢我了。如果真想谢我，那么，就试着来爱我吧。”寞弋微微一笑。 
“寞弋，你实在很优秀。也很好。如果没有小景，我大概无法抵抗你的魅力。” 
“你是提醒我应该杀了迹部吗？”寞弋挑眉，唇角微微右扬。 
“你明明也知道，如果你杀了小景我就可以无依赖地去死。”忍足也笑。知道寞弋不会那样做。 
“忍足，你是看准了我拿你没办法吗。”寞弋低低地有些忧郁地说，脸向忍足靠过来。 
忍足想躲开，但最后还是没有避让。 
寞弋碰触忍足的脸。手指掠过忍足薄淡的唇。 
“你说的话，其实，我有几次是真的反对了，无视了？我对你，居然重视如斯。忍足，若我足够理智，我应该杀了你的。我这样的杀手，即使退出之后，也不能有弱点。何况现在还是很多人对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东西虎视眈眈。”寞弋微微皱眉，闭眼不看忍足的表情，径直将唇压上忍足的唇。 
忍足睁大眼，然后慢慢闭上。 
寞弋，不要对我如此费心，我注定无法给你你想要的回报了。 
我知道，你的魅力已经对我产生影响。但我仍旧更放不下小景。 
我不能忽略你的感情，但我更无法忽略小景的感情。 
我不知道人是否能同时爱两个人，但也许，我对你，是有一点点的爱。只是，与小景的感情已经刻入心底太深。 
从知道小景在找我的那刻起，我已经无法遏制地想象着小景已经不在乎我当初的离开。这样的我，更加深陷于小景。 
寞弋，我感激你没有隐瞒我。即使你知道这样做其实只能使你与我越行越远。 
我所能补偿的，只有在承诺的10年中在你身边而已。别无他物。 
寞弋离开忍足的唇，拥紧忍足。忍足忽然觉得，这个男人，也很脆弱。

寞弋的脸扬起，半长的发擦过忍足的脸，却没有看任何东西。他只是想看向空无，借此抚平自己的情绪。 
如果不带你来，以后当你发现时，也许感情已经淡去。但我有我的骄傲。我想在公平的条件下与迹部角逐，即使我早已落后迹部太多步，没有任何筹码。 
很想嘲笑自己，在已经不是多情的年纪爆发出这样不适合自己的感情。 
“忍足，如果你想早点离开，我不再反对。我感觉，我似乎再也无法抓住你。”寞弋以为自己在流泪。但没有。毕竟，自己还是不适应那样的情绪。只能让所有的感情想法在脑里心里膨胀发酵直至无法收拾。 
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在乎。原来，只是从前没有遇到那个正确的人。而一旦找到，变无法轻易收场。只能坐看命运将自己带往未知的远处。 
伸手想抓住什么，到头来却是什么都抓不住。深深的无力。人面对无知的一片茫然时，如何的强悍也变得薄弱而不堪一击。 
寞弋感到自己肩上一点温热的湿。错愕地看忍足，忍足却带了微笑：“我为什么要离开？” 
寞弋摸自己肩上的湿气。已经变凉。的确是水。 
至少，忍足是被自己感动了。足够了吧。东京此趟，也算有意外的收获了。 

东京。京都。 
TOKYO。KYOTO。 
仿若倒影的两个读音。 
一个是繁华都市，一个是文化底蕴。 
自己仿若倒影的生活。忍足看着东京的阳光时头脑里微微地模糊。 
一边是自己爱的人，一边是爱自己的人。很难选择。但似乎也不需要选择。因为，早就决定了伤的只能是小景以外的人呐。 
无论如何，不舍得你受伤，小景。 
没有像正常人那样预约，那也要等太久。寞弋与忍足采用的是杀手的惯用方式——直接潜入迹部大宅。 
迹部的房间里大而空荡。奢华却没有遭到主人关注的气息。 
不过也是。在忍足只是一个高中生的这一年里，迹部却是担任了高中生和财团总裁这双重的身份。自然没有空闲关注自己的房间是什么样。 
迹部穿着浴衣走出来时，寞弋正悠闲地坐在豪华宽大的桌上，而忍足，则在翻寻迹部在房间里留下的不多的痕迹。 
“……侑士？”迹部有点怀疑自己眼花。虽然知道忍足来了东京，但突然见到，还是充满了不真实感。 
忍足微笑看着迹部：“小景，你还好吗？”似乎什么都不该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会的，唯剩微笑。 
大概是寞弋的存在感太强，迹部首先恢复正常：“你是寞弋？” 
“对。”寞弋慵懒地笑，脸太过夺目让迹部也无法忽视。 
这个人，太美。侑士，你是否为他变心？ 
“小景，我突然地离开，抱歉。现在，我还不能回来，抱歉。” 
迹部心忽然凉了：“你还想说，你爱上别人了，抱歉，是吗？” 
“不，小景，我没有。只是，我需要10年。不，现在是9年。我在等你完全将迹部财团置于掌心。” 
“等等。为什么，要离开10年？” 
“那是我没有死去的交换啊小景。” 
“那么，当初的离开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有这个，我不可以不在乎，也到现在都不清楚。别的，无须解释。我都明白。” 
“若我杀手的身份曝光，你的总裁位置根本就无法坐稳，不是吗？我不愿你为我放弃什么。” 
“你又怎么知道我想如何做？你就认定我不会为你而舍弃这个位置？” 
“但我不愿小景你失去睥睨天下的神采。那是你美丽的支撑啊小景。” 
“到现在，什么都没办法重新选择了。那么，只能这么走下去了吗？分离？” 
“小景你现在还没能完全控制住迹部财团吧？若我突然出现，会给别人可趁之机的。” 
迹部的声音缓了下来：“当初，是我父亲那样对你说的吧？那么，以后若有什么决定，我们一起来做。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地被人推开，我不允许再发生！” 
“不会了。” 
想过很多次重逢的场景，以为必定是激烈而不知所措的。事实上，却这么平淡。仿佛只是分开了几天。问了清楚，就可以什么都放开，不再介意。 
“可以留在东京吗？侑士。” 
“不可以。”寞弋打断迹部，“这10年是我没有杀忍足的代价，他必须付清。”寞弋脸上的笑似乎是轻佻，更多的，其实是自嘲。 
“对不起，小景。我欠寞弋太多。与欠你一样多。若不偿还，我不能回来。明天，我们就要回京都。请，再等我9年。那时，我们再无所顾忌。” 
“好。那时侯我不会去找你。我只在原地等候。记住，我只等候，不寻找。” 
“我一定会回来。小景，谢谢你这一年的等待。我爱你。” 
迹部转过身，声音变低：“既然现在无法留下，还是早点离开吧。” 
忍足似乎想开口，但只是黯然转身离开。 
寞弋却对迹部说道：“忍足曾说过你的美丽是太阳般耀眼。但，现在你不是了。商场使你的心苍老了吗？”也不再解释，利落地离开。 
也许吧？但，我也是必须如此做。要年轻吗？等一切尽在掌握时，自然意气风发，不再苍凉。那么，也请你等我，等我不再如此疲惫，侑士。

父亲的死会使财团里的反对他的人再无顾忌，其实，一开始那些人顾忌的就只是自己身后的父亲吧。 
不过，现在起，本大爷要让你们看看本大爷的实力！迹部维持着自己的冷静，手指微微发抖。 
不急，慢慢来吧。就凭你们，也能与本大爷抗衡么？迹部轻轻冷哼一声。现在也许还做不到玩弄那些自作聪明的人于掌心，但，也不会远了。这么久以来，生存得这么艰难，只是因为自己太心软。既然底线都已被这样公然打破，自己也不需要再有那些无用的仁慈了。 
迹部冷笑。带着悲伤。 
毕竟，那是自己的至亲。无论平时是否亲密，总还是有至深的牵绊。 
而此时，迹部财团前任总裁夫妇双双遇难的消息，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弥漫开来。 

京都。 
忍足惊讶地看着早间新闻，一下扔下还没吃完的早餐站了起来。 
“坐下。”寞弋淡淡地说道。 
“寞弋，我想我要去东京一趟。”忍足声音有点急切。 
“你去？你去了又能如何？何况，别忘了我们当初约定的赌局。如果你现在去，9年后你也不必回迹部身边了。”寞弋不急不缓地吃着自己的早餐。 
“小景现在只能一人孤身奋战，而且形势明显对他不利。我如果不去，9年后他还在不在？”忍足压抑着自己的激动，“那些人既然能暗杀了他的父母，对他故技重施也不是不可能吧？” 
“忍足，你真的是不像一个杀手了。这样的情绪可不是杀手应该有的呢。”寞弋轻笑着，“若我说，我不允许你去，你该如何？” 
“我不能如何。”忍足看出寞弋的认真，木然坐下，“抱歉，是我逾越。我本就没有资格要求离开你哪怕一步。” 
寞弋看了忍足一眼：“你去了，只会给他带来麻烦。”说完，寞弋也不禁觉得自己很好笑。就这么担心忍足会疏远自己么。自己才是真的不像一个杀手了吧，致命的弱点。 
“寞弋，如果说，小景死了，那么我该做什么？” 
寞弋没有抬头：“你可以为迹部殉情，也可以，选择和我在一起。”微微停顿，寞弋继续说道，“我不认为迹部会轻易被杀。你的小情人早已不是那个单纯的学生，他太清楚自己是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是吗？”忍足苦笑，“你的意思是，我完全是多余的？” 
“忍足，这种愚蠢的话应该不必问吧？你的价值，迹部和我都很清楚。” 
“寞弋，为什么我们，不能只是朋友？”忍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出，“我们彼此了解无话不说，但太过相似的人更适合是朋友吧？” 
寞弋唇角勾起：“忍足，你很贪心。想用朋友这个身份束缚我一辈子么？不是爱，只是在爱人不在身边时聊作安慰。”寞弋继续吃着早餐，“不过没关系。我给你利用。” 
“你明知我从未想过利用你。” 
“对。”寞弋笑得越发自嘲，“一切都是我自愿而已，其实，本就与你无关。” 
“寞弋……” 
寞弋凑近忍足，笑容诱惑：“有时，我真的很想干脆杀了迹部呢。你知道，我有多冷血。” 
“也许你可以顺便把我也杀了？” 
“忍足，你认定了我不忍心不舍得？”寞弋笑得冷漠，“你该知道，杀手为了断绝自己的弱点时会不会手软。人都是自私的，像我这样的人，你觉得会为你而留下自己的弱点？” 
“至少你承认了我是你的弱点。” 
“对，你的确是我的弱点。这点我从未否认。我以为这一年来你已经很清楚。” 
“寞弋，你……”没有想到寞弋如此干脆地承认，忍足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我如何？”寞弋笑，颇有些凄凉，“忍足，对你而言，我究竟算什么？你能如此轻易不设防地在我面前讨论迹部的安危讨论你对迹部的担心？” 
“大概……因为你是我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忍足的视线微微偏离。 
“信任？忍足，你是想用你的信任换取我的行动吗？可以，我现在就去东京。有我，迹部不会有任何安全问题。”寞弋转身。 
忍足想拉住寞弋，手却伸不出去。我能以什么立场来说话又能够说什么？寞弋，你凭什么这样揣测我？什么时候，我已经变成只会利用你的人了？忍足内疚着，却也薄怒。的确，自己不是容易被别人影响的人。但寞弋，这么长时间，你却还是要这样认为我吗？明明不会是利用，明明彼此间有信任有感情，甚至会有相依为命的感觉。却为什么还要说出如此的话？

忍足疲累地坐下来。也不愿意去阻止寞弋吧。毕竟若寞弋真的去了，小景必然是没有危险的。自己始终还是想要关注小景，即使只能通过别人的帮助。 
寞弋已收拾了常用的装备出来。没有看忍足，寞弋径自出门。 
提着外表再普通不过的旅行包，寞弋冷艳的五官毫无表情。勾起一边唇角，笑容却冰冷如冰。忍足，我为你改变够多。我真的该考虑是否该干脆杀了你，一了百了。如此不受掌控的自己前所未见，更是让自己无法接受。 
不知道，若是迹部安全生活而你却只能在冰冷的地下，你们的爱情是否还能继续？ 

寞弋已经离开4天。只是在第二天清晨收到他的邮件，警告自己不要离开京都，不要偏离一向的生活。 
忍足当时看着邮件苦笑。自己除了在这里貌似和之前一样生活，还能够做什么？只是现在需要自己来担心自己的安全罢了。虽然寞弋是明着把自己置于他的保护下，但毕竟杀手就是杀手，没有生意到手不做的道理，也没有避让谁的道理。即使寞弋是杀手中顶尖的人物。但那也只是会招来某些想打破的人的吧。 
曾经身为杀手，还真的是很难摆脱过去的阴影呢。离开杀手这个圈子已经一年，却还是偶尔会受到攻击。不知道不二和手冢现在如何？他们该已经很幸福了吧。 
忍足开始想到寞弋。虽然自己并未做过保护人的工作，但以杀手无孔不入的特性来看，寞弋必然异常辛苦。忍足曾经听说过影守。这种人不能让被保护的人发现，但又需要整天守护被保护的人。即使被保护的人安然入睡，影守依然需要保持警惕。 
忍足不知道该对寞弋如此举动做出怎样的回应。感谢，只会显得矫情，况且忍足也说不出什么感激的话。彼此都一样，是说不出感谢的人。也是不会道歉的人。忍足所能做的，不过是加倍关注有关迹部的新闻，知道迹部情况的同时推算寞弋的疲累程度。他知道，这样强度的影守即使是寞弋也不能支持很久。担心小景，但是，寞弋，我同样也担心你啊……忍足望着午夜纯黑的天空轻叹。 
然后继续在网上搜索新闻。迹部财团近来异常纷乱。先是前总裁夫妇遇难身亡，再是财团内部开始争权夺势。财经报刊无不对准了这个一向风光无限的财团，期望着它能带来更多爆炸性的新闻。毕竟现今人性八卦，这种戏剧性的新闻总是引人眼球的。何况迹部财团的现任总裁年少俊美，更是引得一堆男女狂热。只是迹部身边频频发生的一些小危险也让这些简直成了追星族的男男女女们无比担心。但也托了被这么多人关注的福，迹部身边发生的事总是很容易搜索，忍足也很容易能从那些被解决的小危险中推断出杀手的气息，并猜想寞弋的精神还能支持多久。 
只是，忍足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有什么用处。就算推断出寞弋的极限，自己也并不能做什么。不能去帮忙，也不能劝他回来。到底，自己是在做什么？又到底，自己更担心的，是小景还是寞弋？

“小小的迹部景吾，我的确是不放在眼里。但劳师动众地出来一趟却空手而归，也不是我的作风。不如请你去我帮中作客好了。”夏目微笑，眼底却浮起残虐。 
　　“我还是比较喜欢自己的家。”寞弋短刀再次刺出。 
　　“身为杀手，寞弋你还真是够大意的。居然连麻醉药的味道都没感觉到麽？”夏目妖异的笑越发诡异。 
　　寞弋的身体终於全线崩溃，意识模糊。 
　　任寞弋倒在地上，夏目只是通知手下不再追杀迹部并要将寞弋带回帮里，便先行离开。 
　　 
　　寞弋已有半月没有音讯，忍足终於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迹部也的确一直平安无事，忍足并不能肯定寞弋是否还在保护迹部。 
　　日子看似没有波澜忍足却夜夜不能入睡。原来对寞弋也已如此担忧。 
　　直至某天忍足接到寞弋的电话，告诉他不必再遵守十年之约。寞弋声音低哑疲惫，忍足想问究竟是怎麽回事，却终究是没有问得出口。寞弋说完很快就挂了电话，而忍足才发现，自己从来不知道寞弋的联系方式。没有寞弋的手机号码，因为寞弋总是在自己身旁。也已经习惯了寞弋先来联系自己。 
　　只是寞弋知道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从手机到邮件。 
　　忍足想回拨过去，却还是没有按键。 
　　这一切，都结束了。寞弋，再见了。 
　　忍足扔掉已经用到磨损的手机，收拾了自己在寞弋的家中本就不算多的行李，坐上去东京的列车。 
　　在列车上，忍足看著窗外灿烂的阳光，想到一年前寞弋强行带著他离开东京。 
　　为什麽应该是喜剧的这个结局，却让我感到如此悲伤。大概，因为这是我和你的悲剧结局，寞弋。 
　　忍足一直看著窗外直到眼睛模糊。然后视线转回来，把头埋入自己的手。 
　　小景，我回来了。 
　　 
　　东京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喧闹，与不久前回来时并无差别。 
　　忍足到达迹部财团所在的写字楼时正是正午，阳光充足，照得每个人都熠熠闪光。 
　　他没有进去，只是倚在楼前不远处。保安似乎也无视了这个看似无害的少年，居然也没有人来赶他走。 
　　不久，他看到他的小景从楼里出来，身旁一群人围绕。但那群人似乎就是为了当背景而存在，只是衬得迹部更加闪亮。 
　　迹部偏头，看到了忍足，依然是沈静自信的步伐，直直走向忍足。忍足微笑，双手从牛仔裤的口袋抽出，背离开一直倚靠著的树。 
　　迹部终於站到忍足面前。 
　　忍足依旧是微笑，一如从前：“小景，我回来了。” 
　　迹部的笑容也一如从前的自信逼人，不顾旁人拉起忍足的手：“既然回来了，就跟我回家。” 
　　 
　　END

啊我还在想BD小受审核结束没- -刚才最后一段一直在审核我晕。。。。
话说影子SF舒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