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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久指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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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来写篇兄弟文,满足我邪恶的心理。。。
话说伦家本来想写男男生子的= =


1楼2008-07-13 16:30回复
    chapter 2

    "哥?"电灯被拧开了,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哥哥微蹙双眉,走到了我的跟前.他从包里拿出一小叠红色的钞票递给我:"要交学费了吧.刚好今天发的工资,不知道够不够."

    我头沉得很低,一直没有伸手接哥哥的钱.

    "怎么了?"他若有所察,将我搭在前面的头发箍到脑后,"是不是哥回来得太晚吵到你休息了?"

    我用力地摇摇头,吸了吸快要飚出水的鼻子,难受地望向哥哥.他的脸上被涂了厚厚的化妆品,还没来得及卸妆.眼圈很重,就连扑白的粉底也掩盖不了.

    "哥...我不想读了,我已经够大了,可以帮家里挣钱了."

    他的脸色赫然一沉,重重地将钱砸在了水泥地板上:"我辛苦地供你读书,就是想听到你说这些?"

    他的声音不大,有些疲惫.但听得出,他被我伤透了心.

    "哥...不要生辛的气..."我从后面抱住他,踮起脚尖靠向他的肩头,"每次看到哥哥那么操劳我就会很内疚...我什么都不能帮哥哥分担...哥,我很心疼你,你明白么..."

    哥哥握住了我环抱他腰际的手,轻轻的,很温柔.我知道,他已经不生我的气了.

    "小傻瓜,哥哥一点也不累,真的.你安心读书就好了,不要管这些."他转过身子摸着我略有些长的头发,以前常有女生说我的头发比她们保养的还好,"没记错的话,明天学校就开学了吧.你快去休息,哥哥洗个澡就来."

    哥哥放开了我,向狭小的盥洗室走去.我突然发现他今天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双腿像棉絮般一瘸一拐地使不上力.刚将门带上,里面便传来了盆器被打翻的哐当声响.

    "哥,你没事吧?"我隔着门担忧地吼道.

    "没...没事..."半晌他的声音才从里面飘来,"快去睡,要是我出来发现你还没睡着的话,就让你光着屁股去倒立."

    什么奇怪的威胁.我在门口静静地待了会儿,最后还是乖乖地回了房.

    卧房不大,仅容得下一张略为残旧的双人床和一把样式简单的折叠小桌.墙面是脱了皮的,每到阴雨天就会有湿气渗进来,有些泛黄的墙壁就会爬满青黑色的小霉点.

    我把发硬的被头搭在身上,努力地逼自己快点闭上眼睛.

    一晃就是十二年,其实现在的生活相较从前真是好了太多.至少我们有家了,再也不会居无定所.不过即便是那时的吃完上顿没下顿,哥哥也从没有委屈过我.只要有一口饭,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省给我.

    哥哥从那时候起就不再读书,到处给别人打短工,用从牙缝儿里挤出的钱供我读书.

    我一直记得哥哥以前的辉煌,每到学期末都会捧着光鲜的大红奖状回来.爸爸会骄傲地拍拍他的肩,然后转向我叮咛道,辛博,要向哥哥看齐.

    这时我总会赌气似的瘪瘪嘴,一声不吭地溜进自己的小房间.

    谁叫我读不好书呢...我没有奖状也没有荣誉证书,爸爸妈妈当然不会表扬我了.

    辛,是不是生哥哥的气了?

    哼,我不理他,趴在桌子上可怜巴巴地生闷气.

    哥哥从不跟我冷战,因为他总是很快地妥协.他会变出一些小东西逗我开心,而我似乎也很吃这套.比方说这次的战斗陀螺,有段时间我特迷它们.

    捧着明黄色的小玩意儿,我再一次被没有骨气地收买了,张口闭口脆生生的哥叫到了他的心坎儿里.

    所以哥哥,你根本不值得为成绩不好的我牺牲这么多.

    小小年纪出来打拼,无非就是糊口饭吃,赚些维持家用的辛苦钱.为了这些钱,哥哥要付出比别人多三倍的时间.为什么呢?原因再简单不过,他人小,好欺负,好利用,好压榨.感觉上,真像回到了旧社会.

    所幸我们熬过来了,终于有了一方属于自己遮风挡雨的小天地.哥哥也不再是那个矮小积弱的孩子,他现在是一个颀长俊拔的男子,虽然依旧骨瘦如柴.

    后来他去了东大街最好的酒吧当服务生,每晚总要工作到凌晨三四点才回来.那时的他满眼都是交错的血丝,脸上还残留着劣质化妆品俗腻的香气.

    好几次想去哥工作的地方看一看,都被他严厉阻止了.

    他说辛,你不适合那种地方.那是个堕落的场所,又乱又肮脏.

    哥哥就是这样,把我保护得很好很好,自己却在泥泞中不停地打滚.其实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我都可以同你一道分担,为什么不给我体恤你的机会呢?

    吱呦一声,盥洗室的门开了.赶紧侧过身子把脸埋进枕头,我想让自己看起来睡得很熟.

    卧室的门被轻轻带上,随后是电灯开关闭合的声响.

    屋子再一次陷入了黑暗.迷迷糊糊中,我感到哥哥在我脸颊上温润地浅啄一口.

    他说辛,只要看见你,哥哥就不会累了.


    3楼2008-07-13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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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3

      来F大已经两年了,可我身边连一个朋友也没有.在他们眼里,我是个可有可无的灰色轮廓,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课,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校园里游晃.

      不像他们买大袋大袋的零食,也不像他们买瓶瓶罐罐的生啤.我是来读书的,不是来享受的,所以我绝不可以多花哥哥的一分钱.

      哥哥坚持让我住宿,他说学校的环境会比家里好很多.

      可我就是犟拗地不从,我知道住宿费很贵的,怎么可以再去增加他的负担?

      每天乘着拥挤的公交往返.如果下课的时间早,我会选择步行回去.不要小看这省下来的一块钱,我可以买两个香喷喷的茶叶蛋放在客厅的餐桌上.哥哥下班回来要是饿了,就可以靠它们稍稍填充一下空空如也的小腹.

      第二天醒来看到垃圾桶里盛装的蛋壳,我总会高兴不少.

      "喂,付辛博,跟我们一起去吃火锅吧!"刚进学校的时候,他们还会热忱地邀请我.

      "不了,你们去就好."

      "嗳,别扫兴嘛,账我来付总可以了歪."

      "真的不去了,你们吃得开心."人穷志不短,我很有自尊地回拒了他们.

      "付辛博,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好不好?"先开始,总有打扮俏丽的女生向我告白.

      "对不起."

      "真的不能给我个机会吗?"

      "真的对不起."我的回答依旧简洁决绝.其实我从不是个冷漠的人,我的心很容易软.听到她们向我示爱时,我打心眼里还是欢喜的.但她们不知道我的身世,所以才会对我产生美好的幻觉.现实是,我配不起她们,事情就是这样.

      这样一来二去,他们就都当我是空气了.我被这个圈子孤立了,他们甚至不屑于叫我的名字.

      不过没关系,我还有哥哥不是吗?他会无条件地宠我惯我,把所有缺失的爱都补偿回来.

      这学期有个学公管的男生转到了我们系.他看起来不算帅气,不过却很有味道.眼睛不大,嘴唇略厚,左唇下角有一颗黑色的小痣.他操着一口浓厚的乡音憨厚一笑,应该是东北那边的.

      "嗨,同学,你叫什么?"一下课他就缠上了我,果然是个天生自然熟的阳光少年.不过很可惜,他眼力不太好,挑来挑去竟然挑上了我这座阴骘的冰山.

      我心里冷哼一声,这下你说什么都是白搭了.

      "付辛博."说完我就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他妈的他小子拽什么!议论声不大,我暂且可以把它们称之为窃窃私语.不过我的听力很好,它们再清楚不过地传进了我的耳膜,撞击着大脑皮层.我漠然地扫了他们一眼.他们立马收声,若无其事地别过头去.

      "付同学你等等!"阳光少年看来不死心,三步并两步地跟上我,自认为很熟地把手搭到了我的肩上,"你们辅导员的办公室在哪儿?不介意的话带我去一趟好不?"

      反正也没什么事,带他去一趟就当是消磨时间.更何况我也不想让那些人认为我在摆架子,招来更多的闲言碎语.

      他话真的很多,从食堂扯到厕所,从垃圾扯到人口,接下来又开始滔滔不绝地分析中国国情.独角戏是项又累又不讨好的活儿,不过他似乎乐在其中.

      没见过这么爱扯淡的人,但总比那些对我嗤之以鼻的人好太多.

      "你知道吧,我的目标就是讨个南方媳妇.我妈说了,地域相差大,生出来的孩儿聪明."

      "那你咋不跟非洲人生小孩儿去."我冷不丁蹦了句,因为他的思维太跳跃,我实在忍无可忍.

      "你你你!"他的样子像是发现了美洲新大陆,"付辛博同学,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把他送到辅导员那儿,我去了邮政旁边的自助银行.摸出皱巴巴的一百元钱打进卡里,我满意地舒了口气.

      哥哥每月都会给我两百块的生活费,而我总是舍不得花它们,能省就省.我办了张银行卡把余下的钱存进去,打算到哥哥二十五岁生日那天给他买个像样点儿的礼物.

      我用的是哥哥的名字.这些钱,本身就是为他准备的.

      "乔任梁?"阳光少年忽然从我身后探出脑袋,着实吓了我一跳.

      "你怎么可以不尊重我的隐私!"我勃然大怒.

      他被我震得往后缩了一步,继而慌忙摆手道:"你别误会,我也刚进来,真没看见你按密码,相信我!"

      微微一愣,原来他曲解了我的意思.清了清喉咙,我觉得自己刚才确实有些失态.

      "他是我哥.刚才的事...."

      "呵...没事儿..."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对了,你跟你哥是亲兄弟?"

      "恩.他跟爸姓,我跟妈姓."我抽回了银行卡放进皮夹,对他努了努嘴,"回去吗?"

      "当然当然."他屁颠屁颠地跟上来,再一次故作亲昵地搭上了我.不过,我好像也没那么嫌厌.

      "付辛博同学,我叫井柏然,所以你以后可以叫我井柏然同学.告诉你啊,你可是我这个班的第一个朋友.怎么样,荣幸吧?"

      朋友?呼吸滞了一下,我的心像是长了翅膀,在不怎么大的胸腔里轻快飞翔.

      原来,我也可以有朋友.

      原来,真的有人愿意把我当作朋友.

      哥,我有朋友了.你一定也会为我高兴的吧!


      4楼2008-07-13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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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总...我不是出来卖的,我只是这里的服务生."哥哥低沉而颤抖,他缓慢地吐着字,仿佛每一次张口都会抽干他所有的力气.

        "服务生?我只知道半个月前你被我搞得欲仙欲死."胖子露出一口的黄牙,将哥哥的自尊从上到下践踏干净,"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你他妈就是个贱货,我看着恶心."

        哥哥闭上眼没有再说话,他握着那一叠用名誉换来的钞票嘲讽地笑了.

        衣冠禽兽!猪狗不如的东西!!那胖子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险些就要冲上去将他撕个粉碎!井柏然理智地控住我,不停地在我耳边重复着要冷静.

        到最后我都没有把冰糖梨水给哥哥.哥哥是那么要强的一个人,他一定不希望让我看到如此颓败的一面.我使劲抹干了泪,跟着井柏然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腐朽奈落.

        "辛博,回去以后不要多想.不过是一条疯狗,我相信你哥哥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井柏然把我送到楼下,临走前不放心地嘱咐道.

        我点点头,拖着沉重的躯壳一步步挪上覆满灰尘的楼梯.

        拧开电灯,我把保温盒小心翼翼地放在餐桌上,然后疲累地往沙发上一倒,盯着不怎么美观的天花板发呆.

        我要等哥哥回来,然后亲手把梨水端给他喝.

        今天的事,我不会多问.哥哥是要面子的人,所以为了他的尊严,我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晓.

        可是我的心好痛啊,像被人对着脸狠狠地抽.先开始会很疼,到后来就只剩麻麻的钝感了.

        我突然想起了前几天王伯伯来收房租的情景.

        "王伯,您看您能通融下吗?我才给弟弟缴了学费,现在手头实在有些紧..."

        "唉,我也知道你困难,王伯我也是真的很心疼你们哥俩.这样吧,五天后我再来问你拿."

        王伯走后,哥哥坐在马桶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我见了难受,跑过去抢了他夹在手里的烟头:"哥,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他笑着拍了拍我的头,从我手中拿过烟头拧灭扔进纸篓里:"哥只是有点烦...放心,房租的钱很快就会筹齐的."

        原来哥哥是为了筹钱才甘愿被人这么糟蹋的!如果不是我的学费,他不会没钱交房租,不会降低自尊去承受那么多污言秽语.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拖累了哥哥...

        想了很久,我觉得自己再也不能这么心安理得地读下去.我要赚钱,我要补贴家用.哥哥不允许,我可以背着他干.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不一会儿哥哥就进来了,手里还提了个小袋子.

        "怎么还没睡?"他把袋子递给我,香喷喷的气味飘散出来.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直叫,我这才想起出去前忘了吃晚饭.

        咽了口唾沫,我把夜宵搁在一旁.

        "哥,你先别走."我飞快地跑到餐桌前旋开保温盖,把依旧热腾的梨水倒进碗里送到他的面前:"我给你炖了冰糖梨水,你尝尝好不好喝."

        哥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捧过碗心情大好地喝了起来.

        "好喝吗?"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心里说不出的紧张,"有没有觉得嗓子舒服了些?"

        他把碗喝了个底朝天,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真好,辛也知道心疼人了.这是哥哥喝过的最好的冰糖梨水,嗓子现在一点都不痛了."

        哥哥的肯定像是一种奖赏,让我整个人膨胀起来.

        无论生活多么拮据,我得到的爱都不会拮据.

        因为我有这么一个哥哥,即使在外面受了再大的屈辱,都会把最温存的一面留给我.

        哥,让我为你做些什么.

        我想为你做些什么.


        6楼2008-07-14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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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微笑dě糖糖 封 2008-7-15 14:52   回复此发言 删除 
          哈哈,微笑~抱个~~~


          11楼2008-07-15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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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放心,他没什么事,健康的很."他仔细地拿听诊器在我身上探来探去,继而大大地呼了口气.

            连私家医生都有,我更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人有钱有到这种地步就有点可耻了...

            "没事就好.你们去准备些吃的."他对站成一排的下人吩咐道,然而颇有气度地转向我,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你要不要去洗把澡,天怪热的."

            额...我有些云里雾里,跟着下人左拐右转,总算来到了传说中的浴室.他妈妈的,洗把澡还要走这么多路,有钱人的时间果然不能以秒来计算.

            这浴室比我家还大!这是我走进浴室的第一想法.有电视,有冰箱,有空调,还有吧台.我不是来洗澡的,我他娘就是来度假的!在飘满花瓣的池子里美美地洗了一把,我总算体会到了中国两极分化之大.

            重新穿上了那套水手服,我在下人的引领下来到了金碧辉煌的餐厅.

            "吃这个么?红酒牛扒,口感还是不错的."

            面对长桌上的各色佳肴,我极力保持住固有的冷静.这种VIP享受以前做梦梦到过,我那爽朗的笑声把自己都给笑醒了.哥哥吓得摸了摸我的头,怯怯地问了句,辛,你没事吧?

            不过我还是有点忿忿不平,同样是北京猿人的儿女,为甚有些人在乞讨,有些人却有红酒牛扒加餐.

            饱餐一顿后,我抹了抹嘴问道:"请问,剩下的这些我可以带走吗..."

            我一个人享用当然不行,我要让哥哥也尝尝.想起哥哥那瘦弱的身子骨我就心疼.以前时常变着戏法在夜宵上做文章,但哥哥说,辛,不要乱花钱,哥哥在酒吧吃过了.

            笨哥哥,谁信你,要真有什么好吃的,你早就带回来给我了.

            "当然."白衣老大笑笑,"你喜欢什么尽管拿."

            歇息了一会儿后,我突然想起手头还有工作没做.这么久没回去,老板不会一生气不给我工钱了吧?要真是这样,我这一上午算是白干了...

            "先生,谢谢你今天的款待,但我必须赶回去上班,所以就此告别吧."我礼貌地鞠了鞠身子往门口走去.

            "等等小姐."他追上来,递给了我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今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打这上面的电话,我一定会尽力帮你.你叫...?"

            "我叫付辛博."我睹了眼手中的名片,将它小心翼翼地塞进口袋.兴许某天,它真会成为我的救命稻草,"李易峰先生,真的万分感谢."

            "不客气."

            "哦,对了."走到门口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张嘴闭嘴的小姐倒是叫得顺口.虽然以前常有人在我性别上产生迷惘,但相处久了就会知道,我这人其实还是很MAN的呀.

            "或许你应该改口叫我先生."我摘下褐色的头套,冲他吐了吐舌头.

            他怔了些许时候,忽而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好的,付辛博先生.老张,送付辛博先生回去."

            终于结束了荒谬的一天,我坐在破了个洞的沙发上焦急等待哥哥的归来.十二点一刻,哥哥一脸倦容地推门进来,见到我两眼眯成了好看的弧度.

            "哥~"我甜甜地唤着,从厨房里拎出一打的泡沫盒,"你看,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回来,要全部吃光光哦!"

            哥哥盯着那一道道名贵的菜式眉头微蹙:"你这些...是哪儿来的?"

            我一时哑口.要是哥哥知道我瞒着他出去打工,一定会不高兴的.

            "啊...就是我一个朋友送的...嗯..."我心虚地不敢看他,急急忙忙地转移话题,"哥你快吃嘛..."

            他点点头,不再多问.

            也许是我多虑了,总觉得有什么不快的情绪在他脸上一扫而过.


            14楼2008-07-16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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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1

              我和哥哥在嘉年华疯了一天,真的好久没有这么释放过了.哥哥说,你可真会抓拍,拍这么多我的糗样想干甚呢?我说哥,你胆儿可真小,做西部马车都会怕.留着这些证据,方便我以后常常取笑你.

              哥说你这么坏心眼儿小心遭报应.于是承蒙他金玉良言,我真的遭报应了.经常平地摔跤的我从五层高的台阶上一脚踏空,在万众瞩目下来了个盘腿莲花座.

              "我的老天啊,摔坏了没?"

              我在哥哥的搀扶下无比坚挺地站了起来,但右脚踝传来的剧痛让我无法再向炸碉堡的英雄一样屹立不倒.如今只有一个感觉,我离废不远了...

              "哥,我脚好像扭了..."一跛一跛地被他驾着走,我痛得嘴角连连抽搐.

              "坚持下,哥带你去医院.唉...好好儿的怎么又摔了..."

              在路旁等了好久的士,居然没一辆是空的.哥哥急得老想骂人,差一点就冲动地把我背去医院了.男子汉么,能忍则忍,我默默皱着眉消化疼痛,安慰忧躁焚心的哥哥莫着急.

              "辛博?"劳斯莱斯蓝色幻影加长版鬼使神差地出现在面前.缓缓下沉的茶色车窗后,露出了总裁温和素净的脸.

              "总裁!?"我大惊,"你怎么在这儿?"

              "刚巧路过."他扫了眼哥哥,继而望向了我高卷着裤管的右腿,淤紫的脚踝肿得像个山芋,"上车吧,叫医生帮你看看."

              哥哥一语不发,蜷曲的手指扣进了我的肉里.收紧了臂膀的力道,他淡漠地回复道:"多谢总裁费心了,您忙您的吧.弟弟的伤我会负责带他看的."

              "可你打不到的不是吗?"

              两人对视许久,哥哥最终妥协似的撤回目光.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扶向后坐,阴郁的脸上晦暗一片.

              我可以感受到哥哥的抵触,如果他不喜欢,我没有理由不婉拒总裁的热忱.

              "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早点检查我也好放心."哥哥低低地说道,像是说给我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张医生,麻烦你给辛博看看."

              是上次的那个私家医生,没想到总裁会贴身带着他.他提着简单的医疗器具弓身到后坐,轻轻捏起肿胀的脚踝仔细检查.

              "不碍事,只是扭到经了."黑色镜框下,是一双半眯着的细狭眼瞳.上次由于太惶措,竟没有注意到这个私家医生是个低调内敛的美男子.他骨子里散发着天生的贵气,超凡脱俗的高雅.

              他从医药箱里拿出跌打药递给哥哥,混血般精致的面庞带着医学者特有的严谨:"回家冰敷过后给他搽这个,每天坚持用大概一星期后就能痊愈了.需要注意的是,这一星期内尽量不要沾水,因为容易得风湿."

              "谢谢总裁张医生."车很快便在楼道前停住,哥哥冷着脸搀扶我下去.

              "不用,我们之间,需要这么客气吗?"总裁暧昧地笑,对着车窗外的我不放心叮咛:"辛博,这些天你就放心在家养伤,公司这边不用来了.等伤完全好了再来报道,我期待你的重新加入."

              劳斯莱斯扬尘而去.哥哥的沉默对我而言是一种惩罚,让我觉得在不经意间做错了什么.

              "哎哟,痛..."哥哥搽药的手法一点也不温柔,痛得我几乎跳脚.

              "知道痛还不好好儿走路."不满地咕哝后,哥哥阴恻恻地话锋一转,"你的总裁出现得可真及时,我看是一早就埋伏在那儿了吧."

              "好重的味道."

              "什么味儿?"

              "酸味儿."

              "胡扯什么你!"哥哥恼羞成怒,直接报复在我的脚踝上.

              "哥,我觉得你对总裁有成见."

              说起来,哥哥从头至尾就对总裁抱有敌意.可仔细想想,他们根本毫无交集可言.所以总裁他,真的很无辜耶!!

              "其实总裁人真的不错呢.我工作的时候,他经常说,付秘书,注意休息,别累着了.还经常请我吃大餐,我喜欢吃什么,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呢."

              哥哥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脸色铁青:"我就担心这点,他根本就是对你有所图.辛你还小,根本不明白这些人情世故.他对你这么好,是想从你身上获取什么."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啊!"

              "你!"哥哥哑口,放弃和我争论下去.

              "哥你知道吧,总裁是加州大学毕业的.哎...我是最崇拜这种成绩好的人了."没办法,谁叫自己成绩差.人么,总是会憧憬自己没有的东西.

              "行了!"哥哥一声怒吼,猛然将我压倒在床垫上,"总裁总裁,满嘴都是总裁!在你心里,哥哥连一个才认识不到半个月的人都不如吗?"

              "哥,你胡说什么呀...啊!"

              哥哥握紧了我垂在两侧的腕子,坚硬的骨节铬得我生疼,"说!你是爱哥哥还是爱那个总裁?"

              "哥...哥哥...当然是哥哥..."长这么大,我是第一次看到哥哥动怒.瞠张的眼球里布满猩红的血丝,像一头饥饿发狠的狼.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亲近他?我讨厌你亲近他!"

              "哥,我和总裁...唔..."来不及平息哥哥暴怒的火焰,双唇便被凶狠地攫住.火热的气息窜入口中,扫荡着因惊异而微微开启的口腔.

              有那么一瞬,我觉得自己像被野兽捕获的猎物.浑身乏力,任由摆布.直到肺里的空气被榨干,哥哥才抬起濡湿的唇瓣,嘴角粘合的银丝被他邪惑地用舌尖勾去.

              "哥...你吻我..."一开始是惊骇,但反应过来后却被莫名的喜悦占据.哥哥说过,爱一个人才会吻他.所以,哥哥爱我?

              "这是小小的惩罚.辛,以后不准不听哥哥的话."哥哥放松了对我的钳制,抬起燠热的双腿准备离开.

              "哥~"冷不防地吊住他的脖子,我撮起嘴唇浅浅呵气,"哥,你爱不爱我?"

              "嗯?"哥哥耳根一红,身躯不由得轻轻颤栗,"哥当然爱你啊..."

              "那我和大波浪,你爱谁?"

              "大波浪?"

              "哥哥,你吻她,还和她开房间,这些我都知道."

              哥哥脸唰地白了,他舔了舔湿润的唇角,双手用力控住我的肩:"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

              "哥,我没有胡思乱想.我就是有些嫉妒那个女人,因为我也好想好想..."我覆上哥哥的唇,模仿着他刚才的样子生涩地吻他.


              21楼2008-07-21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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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1

                我和哥哥在嘉年华疯了一天,真的好久没有这么释放过了.哥哥说,你可真会抓拍,拍这么多我的糗样想干甚呢?我说哥,你胆儿可真小,做西部马车都会怕.留着这些证据,方便我以后常常取笑你.

                哥说你这么坏心眼儿小心遭报应.于是承蒙他金玉良言,我真的遭报应了.经常平地摔跤的我从五层高的台阶上一脚踏空,在万众瞩目下来了个盘腿莲花座.

                "我的老天啊,摔坏了没?"

                我在哥哥的搀扶下无比坚挺地站了起来,但右脚踝传来的剧痛让我无法再向炸碉堡的英雄一样屹立不倒.如今只有一个感觉,我离废不远了...

                "哥,我脚好像扭了..."一跛一跛地被他驾着走,我痛得嘴角连连抽搐.

                "坚持下,哥带你去医院.唉...好好儿的怎么又摔了..."

                在路旁等了好久的士,居然没一辆是空的.哥哥急得老想骂人,差一点就冲动地把我背去医院了.男子汉么,能忍则忍,我默默皱着眉消化疼痛,安慰忧躁焚心的哥哥莫着急.

                "辛博?"劳斯莱斯蓝色幻影加长版鬼使神差地出现在面前.缓缓下沉的茶色车窗后,露出了总裁温和素净的脸.

                "总裁!?"我大惊,"你怎么在这儿?"

                "刚巧路过."他扫了眼哥哥,继而望向了我高卷着裤管的右腿,淤紫的脚踝肿得像个山芋,"上车吧,叫医生帮你看看."

                哥哥一语不发,蜷曲的手指扣进了我的肉里.收紧了臂膀的力道,他淡漠地回复道:"多谢总裁费心了,您忙您的吧.弟弟的伤我会负责带他看的."

                "可你打不到的不是吗?"

                两人对视许久,哥哥最终妥协似的撤回目光.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扶向后坐,阴郁的脸上晦暗一片.

                我可以感受到哥哥的抵触,如果他不喜欢,我没有理由不婉拒总裁的热忱.

                "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早点检查我也好放心."哥哥低低地说道,像是说给我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张医生,麻烦你给辛博看看."

                是上次的那个私家医生,没想到总裁会贴身带着他.他提着简单的医疗器具弓身到后坐,轻轻捏起肿胀的脚踝仔细检查.

                "不碍事,只是扭到经了."黑色镜框下,是一双半眯着的细狭眼瞳.上次由于太惶措,竟没有注意到这个私家医生是个低调内敛的美男子.他骨子里散发着天生的贵气,超凡脱俗的高雅.

                他从医药箱里拿出跌打药递给哥哥,混血般精致的面庞带着医学者特有的严谨:"回家冰敷过后给他搽这个,每天坚持用大概一星期后就能痊愈了.需要注意的是,这一星期内尽量不要沾水,因为容易得风湿."

                "谢谢总裁张医生."车很快便在楼道前停住,哥哥冷着脸搀扶我下去.

                "不用,我们之间,需要这么客气吗?"总裁暧昧地笑,对着车窗外的我不放心叮咛:"辛博,这些天你就放心在家养伤,公司这边不用来了.等伤完全好了再来报道,我期待你的重新加入."

                劳斯莱斯扬尘而去.哥哥的沉默对我而言是一种惩罚,让我觉得在不经意间做错了什么.

                "哎哟,痛..."哥哥搽药的手法一点也不温柔,痛得我几乎跳脚.

                "知道痛还不好好儿走路."不满地咕哝后,哥哥阴恻恻地话锋一转,"你的总裁出现得可真及时,我看是一早就埋伏在那儿了吧."

                "好重的味道."

                "什么味儿?"

                "酸味儿."

                "胡扯什么你!"哥哥恼羞成怒,直接报复在我的脚踝上.

                "哥,我觉得你对总裁有成见."

                说起来,哥哥从头至尾就对总裁抱有敌意.可仔细想想,他们根本毫无交集可言.所以总裁他,真的很无辜耶!!

                "其实总裁人真的不错呢.我工作的时候,他经常说,付秘书,注意休息,别累着了.还经常请我吃大餐,我喜欢吃什么,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呢."

                哥哥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脸色铁青:"我就担心这点,他根本就是对你有所图.辛你还小,根本不明白这些人情世故.他对你这么好,是想从你身上获取什么."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啊!"

                "你!"哥哥哑口,放弃和我争论下去.

                "哥你知道吧,总裁是加州大学毕业的.哎...我是最崇拜这种成绩好的人了."没办法,谁叫自己成绩差.人么,总是会憧憬自己没有的东西.

                "行了!"哥哥一声怒吼,猛然将我压倒在床垫上,"总裁总裁,满嘴都是总裁!在你心里,哥哥连一个才认识不到半个月的人都不如吗?"
                


                23楼2008-07-21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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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1

                  我和哥哥在嘉年华疯了一天,真的好久没有这么释放过了.哥哥说,你可真会抓拍,拍这么多我的糗样想干甚呢?我说哥,你胆儿可真小,做西部马车都会怕.留着这些证据,方便我以后常常取笑你.

                  哥说你这么坏心眼儿小心遭报应.于是承蒙他金玉良言,我真的遭报应了.经常平地摔跤的我从五层高的台阶上一脚踏空,在万众瞩目下来了个盘腿莲花座.

                  "我的老天啊,摔坏了没?"

                  我在哥哥的搀扶下无比坚挺地站了起来,但右脚踝传来的剧痛让我无法再向炸碉堡的英雄一样屹立不倒.如今只有一个感觉,我离废不远了...

                  "哥,我脚好像扭了..."一跛一跛地被他驾着走,我痛得嘴角连连抽搐.

                  "坚持下,哥带你去医院.唉...好好儿的怎么又摔了..."

                  在路旁等了好久的士,居然没一辆是空的.哥哥急得老想骂人,差一点就冲动地把我背去医院了.男子汉么,能忍则忍,我默默皱着眉消化疼痛,安慰忧躁焚心的哥哥莫着急.

                  "辛博?"劳斯莱斯蓝色幻影加长版鬼使神差地出现在面前.缓缓下沉的茶色车窗后,露出了总裁温和素净的脸.

                  "总裁!?"我大惊,"你怎么在这儿?"

                  "刚巧路过."他扫了眼哥哥,继而望向了我高卷着裤管的右腿,淤紫的脚踝肿得像个山芋,"上车吧,叫医生帮你看看."

                  哥哥一语不发,蜷曲的手指扣进了我的肉里.收紧了臂膀的力道,他淡漠地回复道:"多谢总裁费心了,您忙您的吧.弟弟的伤我会负责带他看的."

                  "可你打不到的不是吗?"

                  两人对视许久,哥哥最终妥协似的撤回目光.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扶向后坐,阴郁的脸上晦暗一片.

                  我可以感受到哥哥的抵触,如果他不喜欢,我没有理由不婉拒总裁的热忱.

                  "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早点检查我也好放心."哥哥低低地说道,像是说给我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张医生,麻烦你给辛博看看."

                  是上次的那个私家医生,没想到总裁会贴身带着他.他提着简单的医疗器具弓身到后坐,轻轻捏起肿胀的脚踝仔细检查.

                  "不碍事,只是扭到经了."黑色镜框下,是一双半眯着的细狭眼瞳.上次由于太惶措,竟没有注意到这个私家医生是个低调内敛的美男子.他骨子里散发着天生的贵气,超凡脱俗的高雅.

                  他从医药箱里拿出跌打药递给哥哥,混血般精致的面庞带着医学者特有的严谨:"回家冰敷过后给他搽这个,每天坚持用大概一星期后就能痊愈了.需要注意的是,这一星期内尽量不要沾水,因为容易得风湿."

                  "谢谢总裁张医生."车很快便在楼道前停住,哥哥冷着脸搀扶我下去.

                  "不用,我们之间,需要这么客气吗?"总裁暧昧地笑,对着车窗外的我不放心叮咛:"辛博,这些天你就放心在家养伤,公司这边不用来了.等伤完全好了再来报道,我期待你的重新加入."

                  劳斯莱斯扬尘而去.哥哥的沉默对我而言是一种惩罚,让我觉得在不经意间做错了什么.

                  "哎哟,痛..."哥哥搽药的手法一点也不温柔,痛得我几乎跳脚.

                  "知道痛还不好好儿走路."不满地咕哝后,哥哥阴恻恻地话锋一转,"你的总裁出现得可真及时,我看是一早就埋伏在那儿了吧."

                  "好重的味道."

                  "什么味儿?"

                  "酸味儿."

                  "胡扯什么你!"哥哥恼羞成怒,直接报复在我的脚踝上.

                  "哥,我觉得你对总裁有成见."

                  说起来,哥哥从头至尾就对总裁抱有敌意.可仔细想想,他们根本毫无交集可言.所以总裁他,真的很无辜耶!!

                  "其实总裁人真的不错呢.我工作的时候,他经常说,付秘书,注意休息,别累着了.还经常请我吃大餐,我喜欢吃什么,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呢."

                  哥哥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脸色铁青:"我就担心这点,他根本就是对你有所图.辛你还小,根本不明白这些人情世故.他对你这么好,是想从你身上获取什么."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啊!"

                  "你!"哥哥哑口,放弃和我争论下去.

                  "哥你知道吧,总裁是加州大学毕业的.哎...我是最崇拜这种成绩好的人了."没办法,谁叫自己成绩差.人么,总是会憧憬自己没有的东西.

                  "行了!"哥哥一声怒吼,猛然将我压倒在床垫上,"总裁总裁,满嘴都是总裁!在你心里,哥哥连一个才认识不到半个月的人都不如吗?"
                  


                  25楼2008-07-21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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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2

                    半夜醒来,身旁是空的.诚惶诚恐地坐起身,我害怕哥哥就这么一走了之.刚刚才品尝了幸福的滋味,我不想这么快便失去.

                    "找我么?"黑暗中,哥哥坐在玻璃窗前,裸露的双腿随意地交叠在一块儿.他倚着墙面挑惑地望着我,指尖夹着快要燃尽的火光.

                    身体像被雷击,我羞赧地抓起被角护住前胸,避开哥哥那静默绽放的妖娆.

                    "辛."他氤灭了光圈,径直走到我的跟前,手掌摩挲着因紧张而不断咕动的喉结,"发生了这样的事...你怪不怪哥哥?"

                    "当然不怪,我是自愿的..."月色勾勒出哥哥胸前光滑的线条,它们泛着迷丽的诱泽,"哥...血缘...真有那么重要吗?"

                    哥哥很久没说话,我知道他的困扰,其实我也一样.禁断之恋,为世人所不耻,为道德所唾弃.我和哥哥是血脉相连的挚亲.可我们逾越了准则,我们败坏了门风,我们相爱了,我们发生了有悖常理的关系...或许哥哥,真的没有办法接受呢.如果这样尴尬的关系是一种负担,我会当作什么也未发生,继续扮演他听话乖巧的弟弟...

                    "血缘?禁锢人感情的东西吗?我只知道从小就没有单纯地把你当弟弟看,以后也不会.爱了就是爱了,就算你是我儿子,我也照爱不误."

                    "哥..."

                    站在眼前的人真的是哥哥吗?抛弃规则的狂放让他浑身弥散着致命的邪惑.二十几年来温文尔雅的哥哥,体内其实蕴藏了桀骜不驯的危险因子.可是...他方才的举动却让我不可自拔地怦然心动.

                    原来哥哥一直都爱我,原来我从来都没有失去过他.然而...

                    "哥...你和大波浪...怎么办?"

                    "辛,你希望哥哥怎么做?"他扣住我的颈项.聆听着他沉而有力的心跳声,我忽而觉得有些事没有必要去计较.

                    我已经得到了哥哥的心,他每天能这般健康地活着已是对我最大的恩赐.

                    我接受他的任何决定,最坏也不过是二人结成夫妇.我充当伴郎,祝贺这一对天造地设的碧人.

                    "我尊重你的选择."

                    "好."哥哥拍了拍我的背,分外认真地凝视我,"明天我就去和她说清楚.咱们搬回王伯那儿,你不介意重新过那种苦日子吧?"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应该说,是相当的乐意!我乐不可支地戳着哥哥的脸颊,笑得像只欠揍的仓鼠:"哥,你咋越长越帅了~"

                    "贫嘴."

                    第二天哥哥走后,我给井柏然打了个电话叙旧.他一听说我扭了,二话不说赶了过来.

                    "你怎么会有的!?"我一开门便被他气势磅礴的惊咤震到了地板上.

                    "嗯?什么有了?"

                    "你不是说你有了么!"他烦躁地甩手,火烧屁股似的来回窜踱,"这可怎么办?未婚先孕...可是你是男人啊,怎么会有了呢?这按常理说来是不成立的.但是世界是很奇妙的,我前些日子看报纸啊,上面就报道一个阴阳人,既有男性生殖器又有女性子宫,你说把我给吓的...不过辛博,你别难过.虽然你跟我们不一样,但我井柏然绝对不会看不起你!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

                    "啊啊啊"乌鸦叫了,我目瞪口呆地石化在原地,感受着秋风卷走小枯叶的恶寒.

                    "井柏然,你这是打着灯笼进茅坑,找屎(死)!"我冷笑着逼近一步,深刻体会到对猪弹琴也不过如是,"我说我扭了,不是有了!你是耳眼便秘了还是理解能力有问题?"

                    "啊?切..."他若无其事地吁了口气,大剌剌往沙发上一横,"这事儿不能怪我,要怪就你最近口齿不清.想当初咱普通话测试,你可是得了九十三!啧啧,你果然是越老越腐朽."

                    "得了,少跟我耍嘴皮."我递了罐百事给他,顺带附送个量足到位的白眼,"说说吧,你最近在忙什么?"

                    "我啊,哎..."他心烦地摇摇头,一副提不得的模样,"最近公司在搞啥古典风,我硬是翻出了垫桌角的古代作品选恶补...来来来,我给你吟诵一首,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噗!"我恁是没忍住一口喷了出来.他刚才说...后庭花...自从经历了昨晚的激情,我的想象力急剧暴增,其丰富力与堪称腐女的生物旗鼓相当...

                    "哟,瞧把你激动的."他怪声怪气道,"说起来,你跟你哥最近有没有改善啊?上次还跟我抱怨说他冷落你呢."

                    "额..."被他这么一问,我害羞地垂下了头.话说发生了那么劲爆的事,我怎么好意思说呀.

                    


                    27楼2008-07-22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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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坐."张医生帮我拉开椅子,顺手倒了杯牛奶给我.

                      "谢谢."感激地笑笑,我伸手拿跟前的香蒜面包.

                      快要触及目标的一瞬,吕杨忽而出手抢先夺走了它.他也不吃,只是堆在盘子里慢慢欣赏.我尴尬地抽回手,打算拿鲔鱼三明治代替.谁知他故技重施,再一次抢在我前面拿走了它.接下来无论我拿什么,他都作对似的率先取走.很快,堆着的食物高得快要漫出盘子.他颐指气使地盯着我,脸上写满了挑衅.

                      "吕杨,你太过份了!"张超终究忍不住,愤怒地从椅子上弹起来.

                      "张医生,你护着这佣人干吗?"吕杨啧啧两声,"噢,我知道了.你见KIMI宠着我妒忌了是不?也难怪,在他身边待了近两年,却连床都没上过,是够气结的呢.你表面上替这个佣人出头,实际是想跟我对着干是吧?哈哈!"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你算什么东西.牙还没长齐就想着狗仗人势了?"

                      吕杨气得脸微微变形,但很快就调整过来.他向我踱来,无视张超快要喷火的眼神:"我想起来了,上次在浴室掉了条价值不菲的链子,是不是你手脚不干净拿走了?"

                      不待我接口,他就开始肆无忌惮地翻我口袋.混乱的推拒下,一个藏青色的小布囊掉在了地上.吕杨眼疾手快,先我一步捡起了它:"平安符?什么破玩意儿."

                      "还给我."

                      "不还."他将红绳缠在指尖悠然地旋转.

                      "还给我!"我如困兽般低低地吼着,一把抓住他晃动的手腕.

                      他怎么对我都好,就是不能抢走这个平安符.他不会了解,这个平安符对我意味着什么.

                      他不会知道,为了帮哥哥求这个平安符,我走了几公里的路.

                      哥哥说,辛好乖,哥哥以后会一直别在腰上,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拿下来.

                      我说哥哥,你好呆.那洗澡的时候怎么办?

                      哥哥笑了,说那个不算.

                      那次被你侵犯时,它从你的腰际滑落下来.醒来后,你不在了,而它却孤独地躺在地板上,你终究还是遗弃它了呢.

                      可是哥哥,你知道吗?你可以放弃它,而我不能.

                      所以往后的日子就由我来保管它,好不好?

                      "吵什么!"暴怒的声音响起.哥哥趋步下楼,一把扯开了争斗不休的我们.

                      "KIMI,是他不好,我只不过借他个东西玩玩,他就这么凶..."

                      小鸟依人的吕杨让我反胃,真不知方才如狼似虎欺侮我的是谁.冷哼一声,我不想多言.

                      "什么东西?"

                      "喏,就是这个."吕杨抬起手,"普通的一个平安符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哥哥一怔,恍神了片刻.本以为念及旧情,哥哥总会指责他几句,然而事实却和我想象的背道而驰.

                      "你也知道是普通玩意儿,非要抢人家的干吗呢,想要什么告诉我一声不就好了."哥哥从他手里拿过平安符,对着我朝地上一抛,像在扔掉毫无价值的垃圾,"拿去."

                      说罢搂着吕杨上楼去了.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像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很冷很冷.但却只能任湿漉漉的水滴爬满身体,渗入血管,稀释着不停流动的液体.

                      "别难过."张超将我搂进怀里.我想,这真的是我最后的一点温暖了.

                      午夜,我趁他们入睡后离开别墅.我并不是想要逃走,只是想去海边坐坐,单纯地吹吹海风.暗黑色的潮水孤零零地拍打着海岸,弄湿了赤着的双脚.再没有白日里的热情清爽的气味,夜间的大海,到处弥散着浓重的落寞气息.

                      "睡不着吗?"张超坐在了我的身边,随意地将小腿泡进海里.

                      我点头,说不出的苦涩.

                      "那样子对你...我真的看不下去."

                      "没关系."我拾起一个贝壳,扔进海里,"我倒是替张医生你打抱不平.知道么,你是我唯一认可的哥夫."

                      "呵呵."张超欣然地弯起眼梢,"我无所谓的,已经很习惯这种位置了,天天看着他就好."

                      "张医生,你有没有听过follow me?"我记得他曾经跟我说过很喜欢攻壳机动队,"我一直记得里面的一句话singing in silent swerve a heart is free while the world goes on turning and turning."

                      在命运静寂的转折中歌唱,灵魂自由升腾,当整个世界继续不停运转,运转,直至崩坏...

                      "时光总会流逝,所有的一切都会成为记忆.我所追寻的东西,尽管总被它弄得满身伤痕,但也很快乐.爱就是这样一个东西,把另人怀念的片断埋在心里,不停转动.我不在乎哥哥怎么对我,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停止爱他."

                      "然而我也已经明白,虽然过程充满难过和无奈,但过去的我们,确实死掉了."

                      整整一夜,我对着他说了好多好多话.

                      像一个孤独的呢喃者,我在追忆中泪流满面.


                      40楼2008-07-28 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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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博的手艺很好嘛!"张超毫不吝啬地给予表扬.不是我自吹,虽然我那烧菜的本事都是靠研究菜谱和美食节目琢磨出来的,但其技术绝不比新东方出来的差.常言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学习道路上的短跑选手也有光辉耀人的那一面.

                        "切,白不呲咧的,难看死了."吕杨恶意地翻搅着筷子,将清蒸的黄鱼一点点捣散.

                        "哥哥喜欢吃清淡的."我并不在乎他的有意挑剔,夹起一块鱼肚皮放进哥哥碗里.日子拮据的时候,偶尔会买条不怎么新鲜的鱼回来.哥哥没有抱怨过,截去鱼头鱼尾,将中间一段留给我.鱼尾的刺比较多,而他又总是笨拙地被刺卡到,急得我噎饭喝水不停地叫.

                        他呆呆地望了碗中片刻,做出了让我难堪而刺痛的举动.

                        "杨杨,你不是喜欢吃肚皮么?给."他厌弃地挑起肚皮,亲手喂进了吕杨微张的口中.

                        "呸呸呸!"吕杨愤懑地吐了出来,粗声粗气地指责道,"又腥又咸,倒胃口死了!"

                        腾地站起身,他骂骂咧咧地噔噔上楼:"这样的菜也好意思难出来招待人,付辛博,我真是服了你了."

                        放在桌底的手微微颤抖.我知道他讨厌我,对于一下午辛苦做出的成果,若不喜欢,也请尊重.然而更让我难过的并非他的态度,而是哥哥不假思索地践踏我的心意.

                        明明已经肮脏到这个地步,却还自以为是地想着,或许自己不算太坏.

                        没有健康的身体,迷人的气质,美好的品行,高显的身价,却还是一次次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这样的自己,太可憎,也太卑贱.

                        哥哥放下筷子,一言不发地离开餐桌.

                        "哥...你也...不吃了么?"以一个乞求者的姿态询问,我只是个分文不值的可怜儿.

                        "饱了."他冷冷道,很快便消失在楼梯的尽头.

                        饱了?什么都没吃就饱了?是我让你饱了让你够了对不对?我努力地提着气,终于没有让眼泪掉出来.

                        "他们不吃全归我了."张超故作轻松地挥舞着筷子,津津有味地咀动着腮部,"辛博你上哪学的,味道绝对一级棒."

                        呵呵,不用安慰我了.我倒了杯白酒一口吞下,在热辣的撕裂感中咳嗽不止:"我去收拾碗筷."

                        "你..."

                        "我没事."勉强地撑起一个笑容,我将再无用途的碗筷累叠在一起,端进厨房.

                        "辛博,你还是把一切和盘托出吧."

                        我僵了僵,并不停下手中的活儿:"不用了.得知自己病情以后,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哥哥会接受不了.现在很好,就让他这么讨厌下去,我死了也没人会难过."

                        "可是我会难过."诚挚而坚定的话语.听着他们,总是让我无比感动,"逼不得已的时候我会帮你做手术,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百分之十的存活率,其实已被无声判定了死亡的结局.

                        头开始一阵阵眩痛.虽然一直按时吃药,但越来越频繁的发作率还是如期而至.我撑着沉重的脑壳,不适地咬了咬嘴唇.

                        "你歇着吧."张超将我扶坐到椅子上,"餐具我来整理就好."

                        "张医生,你真好.我要是女人就嫁给你了."虽然只是说笑,但他确实让我感到不那么绝望.

                        半夜醒来口干舌燥,摸黑走下楼梯,意外地听见餐厅传来细小的动静.蹑手蹑脚地探身进去,眼前的景象让我不由得惊愕万分.

                        哥哥独自吃着我做的饭菜.那条原本丰满的黄鱼,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骨头.

                        "哥?"

                        他身体一颤,警觉地抬起头.黑暗中,他相对的眼眸如煤炭灼烧般明亮.

                        接下来谁也不开口,呼吸声在静默的空气下渐渐清晰.他不再僵持,漠然地走向我,然后擦身而过.

                        "哥."叫住他,我知道他在身后不远处停下了步伐,"没有再被鱼刺卡到吧..."

                        伤人心侧的寂静.他抬脚,终于退出了我的世界.


                        42楼2008-07-29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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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情绪到他走后都不能平复.我到底在哭什么,哭他满是疮痍的温柔,哭我长久混噩的麻木,还是哭这般不敢想象的奢望,真的还会再有?

                          后来我才慢慢地了解,即使安然地说着没关系,我无所谓,其实心里,还是害怕至极的吧.总以为该做的都做了,那么就不会畏惧任何事物的到来.对于飞快流失的日子,软弱的自己却不敢向前看.害怕没有时间注视哥哥,害怕他的温柔不会再有.一直不原意告诉他自己的病情,或许不单是怕他难过,更怕他知道一切后根本不会难过.

                          这样的自己,真的是很没用呢.

                          一段时期的修养后,我离开了病房.手腕的疤痕消不下去,于是我选择用护腕遮掩痕迹.不快乐的回忆,不看到就会慢慢地忘却.

                          从那以后我的食欲渐渐消失了.稍微食一些东西,胃粘膜就会产生巨大的抵触反映,然后几乎连胆汁都一并吐出.哥哥以为是上次自杀带来的后遗症,然而我心里清楚的很,这是SATAN恶化的进一步症状.吃不了东西,就改打营养针,一天三次,身上的针孔越积越多.

                          哥哥的温柔果然在那一夜后再度消失,有时会觉得有点恍惚.但他至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粗暴地对待我,虽然依旧冷漠.

                          "辛博,我明天要去趟澳洲."张超盯着电视屏幕,突然冒出一句.

                          "去办事还是度假啊?"

                          "开个医学研讨会."他凑近一些,在我耳边轻声道,"估计要一星期后才能回来,你们抓紧时间联络下感情."

                          "有什么好联络的..."话是这么说,其实我还是很期待能有和哥哥单独相处的时间.

                          "反正我不在,身体你要千万当心.药别忘了按时服用."

                          "知道啦."最喜欢张医生苦口婆心叮嘱病人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快出远门的妻子在交待工作."

                          "那你这个留守在家的丈夫是不是该赠送个出门吻?"

                          "滚一边去."我抄起身旁的抱枕丢了过去.

                          "咳咳."咳嗽声不大,却让原本暖睦的气氛冷了下来.哥哥穿着睡袍站在楼梯口,目光扫过我们,最后在张超的脸上停住,"临睡前来我房里一下."

                          说完又转身走了上去,重重地摔上了房门.

                          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起身,想问张医生要一些用于催助的安眠药.幽深的走廊亮着暗黄色的灯光,哥哥的房间从来都是寂静无声,这次却隐隐传来谈话的动静.虽然知道窃听他人隐私很不礼貌,但我还是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

                          "你发什么脾气啊?"是张医生的声音,听起来不大高兴.

                          "你跟他这样算什么."

                          "什么算什么?"

                          "你不是说爱我么,为什么和付辛博...你懂我的意思."哥哥明显压抑着怒气.只是不知他的怒气,从何而来.

                          "KIMI,你很矛盾诶,当初不是你拜托我多照顾辛博一些的么?"

                          "我拜托你照顾他,并没有拜托你爱上他,你这个没有节操的家伙!"口气又硬了一些,哥哥生起气来总是口不择言.

                          "你凭什么说我爱上他?"张医生的音量顿时高了个八度,但很快又变为了淡淡的戏谑,"KIMI,你是在吃醋吧.吃我的醋,因为辛博对我亲近的缘故.你觉得你在他眼里不是唯一了."

                          "你胡扯!我为什么要吃你的醋?我对他早没感情了!"哥哥勃然大怒,"张超,我不许你爱上别人!"

                          "我并没有爱上别人,可是你也太别扭了,明明...唔..."

                          声音戛然而止,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紧接着传入耳膜的,是细碎而压低的呻吟.我想里面的场景一定很激烈,因为床板震动的声响,隔了扇门都清晰不过.

                          还是不要站在这儿自讨没趣了,我吸了口气漂软地往回走.

                          没有想象中的难过.

                          我认命了.反正怎样,都不会轮到我.


                          49楼2008-07-31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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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我这个流动医药箱又回来了."

                            突然很庆幸哥哥是在张医生出差时病倒的.否则我也没有机会再次倾听他的心跳,那么近那么近的距离.

                            每次打完营养针后都容易犯困.眯瞪了一小会儿,我打算去楼下透透气.手刚握住门把还未旋拧,就听到外面传来压低嗓门的议论声.

                            "主人也真是的,这么大套房子把孩子接过来住不就是了,孩子病了还要带着张医生来回跑."

                            "我听说主人不喜欢那女人,孩子也是她不小心怀上的.以我们主人这样的能耐,我看能认账就不错喽."

                            "喂,小声点儿,付少爷还在里面休息."

                            "对对...咱不说这个了,要是被主人知道我们乱嚼舌根准一脚把我们踢出去."

                            "嗯嗯...这边拖得差不多了,拖那边吧."

                            交谈声消失了,紧握门把的手抖得厉害.是不是SATAN又恶化了,所以连听觉也出了问题?

                            孩子...孩子...孩子...我默默地念了一遍又一遍,颓然地跌倒在地上.

                            我以为已经没有什么不可忍受的了,然而事实证明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我的心也是肉长的,也会痛也会流血.一次次地看着你跟别人上床,难道我真的不介意?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介意,只好任那些伤口自生自灭,化脓也好,溃烂也罢,不过是让千疮百孔的身体更加丑陋.

                            人们说,反复戳刺着同一个伤口,连痛感也会变得稀薄麻木.可为什么悲哀如我,无论被刺伤了多少次,疼痛的感觉还是那么清晰深刻.

                            哥哥,你真的难以预测,每次总能带给我不一样的惊喜.

                            "哥和张医生呢?"我坐在沙发上平静地开口.

                            "啊...主人和张医生去外面谈生意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笑了,不再多语.

                            哥哥,你真是的,何必叫他们瞒着我呢.去给孩子看病,那是你应尽的责任.你是担心我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还是根本不屑于让我知道你的私事?

                            和你相处的几个月里,我竟然从未觉察到他的存在.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呢.

                            "辛博,你醒啦."张医生推门进来,后面跟着阴沉着脸的哥哥.

                            "哥."我直直地望向他,避开了张医生故作轻松的笑靥,"孩子病了,你一定很担心吧."

                            哥哥的脸色瞬间惨白.张医生僵硬地讪笑几声,急步向我走来:"那个,我亲戚的孩子病了,我让KIMI陪我去看看."

                            我没有说话,只是透过缝隙,盯着哥哥晦暗的面庞.他低下头咬了咬下唇,再抬起来时已是冰冷得没有温度.

                            "是,我已经做爸爸了."他越过张超,径直地走到我的跟前.

                            "你什么都有了,留我这个废物在这里做什么."我抖嗦着嘴唇干紧地说道,即使它们每一次出口都异常的艰难,"你鄙夷我,讨厌我,恨不得我早点离开.我知道你留着我只是因为那一点所谓的血缘关系.可是你这样囚禁我有什么意思...是想让彼此痛苦折磨,还是想让我瞻仰你那至高无上的幸福?"

                            他微启着唇,脸上闪过那么多我难以分辨的情绪,但始终缄口不言.

                            "我很痛苦...哥哥我很痛苦你满意了么..."眼泪滴进领口,顺着锁骨划进渐渐冷却的肌肤.

                            "好...我放你走..."他淡淡地开口,眼中没有波澜,却埋藏着深深的疲倦,"张超,带他走."

                            "哥?"我定定地注视着他.虽然到了这样的地步,但我从未想过他会轻易地放手.即使他放弃的不是爱,而是折磨.我依旧记得那个夜晚,他气汹汹地对我说,我的命是他的,谁都不可以拿走.他不允许我逃跑,口气那么决绝.

                            "KIMI...这..."

                            "叫你带他走."他倦怠依旧,目光转向我又很快地抽离,"快滚吧."

                            "......"

                            "滚!"最后的怒吼声中,他掀翻了案几.而我,也终于被他的嫌恶震进了张超的车.


                            52楼2008-08-01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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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胡扯!"我心虚地吼着,将张超压倒在了床上.你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道破我的秘密.那样的欲望我说不出口.喂,付辛博,你会因这个而生气吗?明明已经到了这个年龄还乱吃飞醋,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很丢人?我只是很烦,急需一个出口.然而当快要进入时,我突然想到了你的样子.一边抱着我的肩头痛哭,一边说着自暴自弃的话语.所有的心情都在那一瞬消失干净,在盥洗室坐了一个晚上,当地上扔满了derby的烟头,我终于明白,你,无可替代.

                              想一点点地与你重归于好.我知道这急不得,慢慢来.无论多远,只要愿意走,一定还能走回去的对不对?

                              只是幻想着如何补修裂痕,却忘了有些裂痕根本无法修补,比方说,孩子...害怕你知道,但那的确是既定的事实.知道么,和不爱的人有了结晶那是很痛苦的事.然而摸着它小小的眼,鼻子,肉嘟嘟的小手,突然觉得再也恨不起来.看着他,就像在看着另一个自己.那个小小的生命留着自己的血,骨肉相连,说的也许就是这种感觉吧...自己身体的一部份,试问又怎能轻易地割舍放下?就算再怎么不愿意,孩子,毕竟是无罪的.

                              "你什么都有了,留我这个废物在这里做什么.你鄙夷我,讨厌我,恨不得我早点离开.我知道你留着我只是因为那一点所谓的血缘关系.可是你这样囚禁我有什么意思...是想让彼此痛苦折磨,还是想让我瞻仰你那至高无上的幸福?"

                              我好像醒了,我们这样糊里糊涂地过下去,真的只是一种伤害吗?

                              的确,我有了孩子,根本没有脸再面对你,所谓的重归于好终究只能是美好的假设.难过时拿出来想一想,或许真的会得到很多很多的力量.

                              折磨你,伤害你,却又唯恐遗失地将你留在身边,这不是正常人应有的感情.那么远离你呢?那样做的话会不会反而显得比较宽容?

                              辛,哥哥放你走.这样,可以了吗?

                              "KIMI,辛博住的地方着火了!"

                              疯了一般地驾着车在公路上狂奔.我说辛,为什么你总要我这样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是不是只有将你拴在身边我才能过得安心一些?你说我霸道也好,说我不顾你的感受也好,就算痛苦,我也要把你紧紧地抓在手心.那一刻脑海中忆起的,不是背叛,不是折磨,而是下过雨的黄昏,我们并排坐在知了欢鸣的庭院里吃西瓜,比谁吐的西瓜籽比较远.

                              "哥,我是星矢,你是雅典娜."

                              "为什么!"

                              "因为星矢很强大!"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我要当雅典娜..."

                              "因为星矢最喜欢雅典娜,每次为了救她总是弄得满身伤痕.而辛也最喜欢哥哥了,说什么也会保护哥哥的!"

                              呐,傻孩子,是谁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所以你,绝对不可以有事.

                              曾听人说过,日出日落,朝颜花只一日,日落日出,附近花开一片,但已非昨日之花.然,艳丽不改.

                              尽管我们不再年轻,尽管我们背负着伤痕.然,乔任梁对你的感情依如昨昔.

                              辛,哥想和你在一起,还是只想和你在一起.


                              57楼2008-08-03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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