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闷闷的,这人到底怎么搞的,忽神忽鬼,该不会是中邪了吧。做这些奇怪的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越想越郁闷,把酒杯在石桌上用力一搁,大声地说:“季鸣清,来,我敬你一杯!”
他也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端起杯,“好。”
之后我不停地劝他酒,他也不推拒,干脆得很。
到最后我说话都含糊不清,没想到他跟个没事人似的,面不改色。
我竟然拼不过他?
我站起来,把酒杯往地上一砸,拿过酒壶就往嘴里灌,季鸣清在一旁无奈地说:“芷笙,你喝多了。”
“放屁!屁中之屁!爷爷我千杯不醉,怎么会喝多?我警告你,别晃来晃去的,眼都给我晃花了。”
季鸣清也站了起来,过来要夺下酒壶。我趁机把壶嘴塞到他嘴边,命令着:“喝!给我喝干净!”
他怪怪地盯着我,我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叫你喝你还不听!有的是人陪小爷喝,你不喝拉倒。”说着我转身就要离开。
季鸣清伸手一拉,把我给拽了回去,我脚下软绵绵的,站都站不稳。
“好,我喝。”他从我手中拿下酒壶,仰起头就倒进嘴里。
我蹲在旁边歪着头笑呵呵地看着,时不时给他拍巴掌。
季鸣清把酒壶扔到一旁,用袖口擦了擦嘴,道:“你满意了?”
我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往地上一躺,说:“满意了满意了,你别吵我,我要睡了。”
“你……”
脑袋里一片混沌,头上像被压了块石头一样沉重,不一会儿竟真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个柔软湿润的东西覆在我嘴上,想躲却没躲开,便由他去了。
醒过来的时候已是隔天中午,头疼欲裂,宿醉的感觉真不爽。
我下了床,梓晴正走了进来,见我醒了,劈头骂道:“真是一刻也离不得你,竟然跑去喝酒,若不是季大人把你送了回来恐怕你现在都在山上成冻条了。”
我晕,明明是季鸣清骗我去喝酒的,怎么倒怪我在我头上来了?
梓晴似乎看出我的心思,道:“季大人请你喝酒,不是请你喝醉,看你之后那些德行,真是丢死人了。亏季大人把你送了回来。还吐了人家一身。”
不会吧,真这样?
果然丢人丢到家了!
“那爹知道么?”我小心翼翼地问。
“你说呢?”梓晴挑着眉,道。
我拍了一下额头,哎呀一声,道:“我的头好疼啊,好梓晴,我再去睡一会儿,你不要告诉爹我醒了。”
“混帐!你以为你瞒得住我么?”爹虎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呵斥道。
我低眉顺眼地垂袖站在一旁,“孩儿不敢欺瞒爹,是爹听错了。”
却听扑哧一声笑,有人道:“芷笙,恐怕是我和谢伯父的耳朵都出了问题罢。”
我抬头一看,竟是顾衫。
顾衫今日穿了一袭月白色长衫,上面有金线绣成的图案,除了腰间一块玉佩也并无其它装饰,一脸的春风得意,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路上捡到金子了。
“你怎么来了?”我问道。
“我不能来么?”他竟然带着几分哀怨的口气,“我是来拜访伯父的。”
爹哼了一声,道:“你这个孽障成天就知道怄我,也不跟顾侄子学学,看看人家的修养品学,你和人家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地上的泥一个天上的云。”
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么?我悄悄翻了个白眼。
顾衫拘了拘礼,轻笑着:“谢伯父抬举我了,芷笙其实也很不错。”我点点头,那是肯定的。他又说,“虽然是粗鲁了些,不过男子汉嘛,就是要有男人的气概。”
这话我爱听,我一个大爷们难不成还要学女人家三步不出闺门么?
爹想想了,觉得也对,面色便和缓了许多:“罢,也由他去,我也不指望他成大器,顾侄子你就陪陪他罢,免得他一天闷得慌。”
“那是自然,我确实想和芷笙叙叙旧呐。” 说罢对着我挤眉弄眼。
梓晴跟着爹出了门,临走前还悄悄觑了顾衫一眼,嘿,她那点心思我会不知道?放心,好梓晴,我必会让顾衫明媒正取将你取进门。
顾衫一屁股坐在我床上,懒洋洋地说:“芷笙,想我么?”
“想,当然想,”我嘿嘿一笑,“非常非常地想揍你。”
他哦了一声没说话,抬头看着屋顶,似乎要灼出一个洞来。
我见他如此,也不说话,陪他看着屋顶上的蜘蛛网。
过了半晌,顾衫幽幽地说:“芷笙,那天我让你和我做契兄弟,你为何摇头?”
我大惊,全身都僵硬了,他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芷笙,你可真不愿意?”顾衫看着我,目光深邃,声音却有些颤抖。
我闭上眼,隔了一下,叹道:“顾衫,我当你是哥们,最要好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