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晚上时候早艾突然打电话来。我当时一接电话听见是早艾声音就蒙了。听得出她有些生气,但我走后两天才生气这算什么事。刚准备开口,突然想起这几天手机没电一直关机,拿的用的都是幸村新买的手机。心里内疚如涟漪,一层层的泛开。但还是故作轻松的说了句怎么了。
早艾在电话另一边哭了的时候我想自己当时肯定是像个孩子似的不知所措。从认识她起我几乎没怎么见她哭,记忆里的她有着同龄孩子没有的坚定与坚强。我觉得自己真的对不起她。本来只是个玩笑,没想到转变成了这样一个令我后悔不已的现状。电话一边抽泣了半天,早艾才用沙哑的声音说你这个家伙到哪里去了,打电话找你手机也关机,房间里的衣服也不见了,我当时看见你留下的纸条还以为你生我和白石的气和幸村吓唬我们,结果你居然几天几夜没回家,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听完她说话就哭了。我觉着我真是个坏孩子,竟然坏到让早艾伤心难过为我落泪。我对着电话冲她说了十几个对不起,眼泪不停的往下掉,跳动的心脏有咸咸的液体流下来。
早艾在另一边停止了抽泣。她说你在哪儿,我去找你。我擦了擦脸上的泪,哽咽着说我在中国,和幸村一起。早艾说你没事就好。然后小声的说南凛你千万别不理我,如果你不习惯我和白石在一起我……她话还没说完我就打断她,我说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考完试出来散散心,害怕打扰你和白石,没有别的意思。早艾在另一边松了口气,语气也变得轻松了不少。
那晚我们一直聊到很晚。最后早艾估计瞌睡的不行了,我赶紧说自己要睡了,早艾说你要好好玩,云南是个好地方。停顿了一下又说,南凛我心里是有你的。你和白石从来不起任何冲突。我笑着说我知道。
挂了电话后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外淌,我突然发现原来我的泪腺是那么发达。
有人敲门。我到卫生间洗了脸后去开门。是幸村。他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南凛你怎么哭成这样。我笑着看他说你现在才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么。他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我说这是晚饭,多少吃点吧。我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然后在沉默中他走开。
第二天我们乘车去了被誉为“蓬莱仙境”和圣地的泸沽湖。我拉着幸村拿着佳能相机拍了很多照片。深浅不一的草海,能歌善舞的摩梭人,还有暗红色的猪槽船。幸村说这种远离嚣市未经污染的湖真是少有。我又何尝不是这么认为。
之后坐在回宾馆的车上,我对幸村说我们回去吧。他转过脸来温和的笑,说你想开了么。我笑着说我一直都想得很开。然后转过去往车窗外。远远的可以看见湛蓝的湖泊,犹如镶嵌在那里的蓝色玛瑙,纯净的让人怀念。
下午去买了返回东京的机票。然后回到宾馆给早艾发了信息。早艾说明天我去机场接你。我当时立刻给她回发了一条,让她把白石也叫上。然后把手机扔在床上,出去吃了晚餐。在周边的店里买了些小饰品之类的东西,准备到时候送给同学留做纪念。
陆
到东京时候是下午三点左右。我和幸村一人提一个行李箱,满载而归。我开玩笑的和他说你跟我一起去中国是你的荣幸。他无奈的笑着说是是是。
一出门就看见白石和早艾两个人站在那里。我扯了扯幸村的袖子说他们两个其实蛮相配的。幸村说你现在才发现么。我瞪了他一眼。早艾大声叫我和幸村,然后拉着白石跑了过来。我当时也笑着向她招了招手。
两个人一跑来就开始嘘寒问暖的。在中国过的怎么样?去了哪里?有没有拍照片?买礼物回来了没有?我当时就想我认识了早艾和白石真是我一辈子的幸福。我说白石你有没有欺负早艾,然后装作很凶的样子说你敢欺负她我就灭了你。白石在一旁笑着说得了吧,我可没那么大胆量,只要早艾不欺负我就万事大吉了。
幸村在一旁笑容灿烂。
明明是极其微小的一颗星尘,却碰撞出了极其广袤的天空、友情和爱情。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