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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文学】盛世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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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湖吧w 这里是n久没冒泡在这里冒个泡顺便写写小说的萝卜 可勾搭w
不喜勿喷( •ิ_• ิ)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2-24 18:28回复
    霍子然看看我,又转头看看一旁的连沂,无可奈何地笑笑:“那便去罢。”
      等的就是这句话。我对着连沂绽开一个灿烂如花的笑容,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连沂被我们生拉硬拽着向前走,一肚子埋怨被我生生截住,跟在我身后磨牙霍霍,似是不甘心的仍唠唠叨叨着。我被他说的头大,终于转过眼去问:“连沂,你今年多大了?”
      他卡了一下,脱口接道:“双十有二了吧?”
      我就笑了,凑近他去盯着那张好看的脸,眼都不眨一下地道:“哦,二十二了啊……如此说来,我也是要担心一番了,免得到了您这把年纪,也啰嗦的不成名堂。”
      “……温浅!”
      我满意地看着他彻底黑下去的一张脸,心满意足地拍拍手,将他一人撂在身后,脚下生风地朝城门走去。
    城门脚底已三三两两地聚了不少百姓,都翘首企盼着即将盛开的烟火。我仰起脸去看着城楼的一角,头也不回的对连沂道:“唔,前面好像有宫里的侍卫,你快去罢。”
      连沂被我噎了一噎,只得捏住鼻子乖乖上前去与侍卫交涉。过了一会儿板着一张脸回来,没好气的道:“走罢。”我见他一脸的怨念不由好笑,终还是好言好语地给他顺着毛:“好了,是我的错,该让你好好唠叨一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黑,我连忙圆场,“罢罢罢,那五颗舍利子我就不要你的了,可以了罢?”
      连沂终于缓下脸色来,哼了一声不看我:“这还差不多。”然后扬扬手道:“烟花马上应该就要开始了,父皇待会还要来,我得先去他那里应付一番,你们先在这等着我罢。”然后便急匆匆的离去。
      霍子然在一旁瞧着我们有些好笑,撑着栏杆看向我,眼里带了几分戏谑:“你们总算是戗完了么?”
      我抬一抬眉毛,拨着头上的流苏坠子道:“他这种人,不戗一戗实在是不甘心。”
      他嗤的一声笑出来,道:“就你这伶牙俐齿的德行,估计也就连沂受得了。”我不置可否,略一挑眉,低下头去看着底下忙得不亦乐乎的士兵们。
      晚风有些凉,呼呼的刮过我们身旁。霍子然顿了一下,问道:“你方才都去哪儿了?找了半天也不见人影。”
      我歪过脸去看他,“明明是你们一下就不见了踪迹才是。”
      霍子然见着我的表情,不由得笑出声来,伸出手去揉揉我的头发,又忽然想起什么一般道:“唔,对了,你不是要买只镯子么?我刚才见着有好看的,便给你买了一只。”
      “……”我顿一下,默默的伸出手去给他看腕上的镯子,“不巧,我也买了一只。”
      霍子然愣了一下旋即失笑,低下头去看我手上的玉镯子,眼底却突然飞快的掠过一抹情绪,深的我看不分明。我微微皱起眉问:“怎么了?”
      仅仅一瞬,他又展颜笑起来,快的仿佛只是我的错觉。他微微别过眼去看着前面炸开的爆竹,声音莫名的有些远:“没什么。这镯子倒也好看,你在刚才的那家小摊买的么?”
      我低下眼睛去,懒得细思,道:“嗯。你买的那只是什么样的?拿来瞧瞧。”
      细长而指骨分明的手将一只金镶玉的手镯递到我面前来。那玉的成色极好,打磨的光滑细腻,镶了极细的金边,金边上镂出了精致的海石榴纹,整只镯子泛出春光一样温润的绿色。我将镯子接到手中翻过来,突然在内壁看见了自己的名字。一笔一画刻的极为认真。我愣一愣,抬首望进他带满笑意的眼里。
      我抿着唇角顿了几顿,终究还是只轻声道:“谢谢你。”
      他微微弯了眉眼,目色温凉似月光。身后忽然传来烟花炸开的声音,有大朵大朵绚烂的烟花在头顶绽开,令人目眩。
      我听见有人爆发出一阵阵振聋发聩的欢呼声。接二连三的五色烟火在空中飞旋,溅出明亮耀眼的火星子。
      霍子然静静的看着我,声音在嘈杂的烟火声中依旧清晰。
      “你喜欢就好。”
      他一袭白衣长身玉立于万色烟火之中,眉眼温润不动。我隔了不远不近的距离瞧着他,在不绝于耳的烟火声里笑起来,笑声漫天泼洒。
      就好像很多年前,他对着我笑的粲然,伸出手来看我,道,在下霍子然,见过姑娘。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6-02-24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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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 心安是归处
      他就笑的更开怀了,整张脸都熠熠生辉。我第一次见着原来人笑起来是可以好看成这般模样的,一时间更是反应不过来。
        他放下手中的抹布,风轻云淡地擦了擦手,依旧笑着看我:“我说,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我又是一愣神。赶紧闭上眼睛不去看那张笑的十分要命的脸,几个深呼吸后才敢再睁开眼去看他,勉勉强强稳了神,重复了一遍:“跟你走?”
        “是。”大抵是我的语气太过震惊,他的声音里带了几天来难得轻松愉快。
        我狐疑地瞅了他一眼,翻起眼睛嗤了一声:“去哪儿?街头的李大婶那儿买糖葫芦?”
        他微微挑起眉,很悠闲地继续擦起桌子,道:“唔,和我一起回京城。”见我一脸的惊世骇俗,他慢吞吞的补充,“霍宅闲置了很久,没人替我打扫,且偌大的宅子每个月开销不小,打算找人替我分担。”语气好像在聊着今天的天气。
        我干笑两声,从一旁又拿了条毛巾开始擦另一张桌子,以免显得太尴尬:“那霍大公子可真是找错人了,我只是个打杂的,身无一技之长,能帮你分担个什么?”
        他已经非常迅速地擦完了一张桌子,将残留的水渍轻轻地抹掉,换了另一张桌子继续擦着:“温娘已经跟我说了,你从小爱医,也自学了不少药理知识。”
        我的好亲娘哦,这么轻易的就把我给卖了。我扶额大叹这年头十几年的闺女不如一张脸来的实惠,然后继续非常客套的推辞:“小女不才,自学的那些个医术怕是刚一开张便得毒死病人。实在不敢赴约。”
        “浅浅。”
        “嗯?”我脱口接道,接完才反应过来,不由暗自腹诽,才几天的功夫,这厮倒是一口一个浅浅叫的这般自然了。
        他抬起头,斜倚在桌边看我,颀长的身子微微倾过来,只一句话就将我的小心思戳破:“你在害怕。”
        这倒真真是句实话。但我仍一挑眉头,挺直了腰昂首挺胸地看他,没有让他听出我的底气不足:“我怕什么?怕你把我给拐了?”
        他似笑非笑,一双眼里满是戏谑:“那倒不至于。本公子口碑一向很好,”眼见我又是一挑眉头就要反驳,他已经不急不缓将下一句话说了出来,“你在害怕离开这里。”
        我忽地静下来,默不作声地如同锯了嘴的葫芦,只非常用力地擦着桌子上一团浓浓的污垢。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过了许久,霍子然轻声叹口气,道:“浅浅,你是在担心什么?温娘?还是悦来酒楼?”
        我抿一抿唇角,未曾回答他,只是低声问:“为什么要我同你一起去?”
        他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只稍稍一顿,就又笑起来,笑得漫不经心却又带了些让我不解的认真:“因为我喜欢。”
        真真是个好理由。我瞪他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擦桌子。擦了很久,才声如蚊呐地回道:“我需要问问温娘。”想了想,又补充道,“温娘年纪大了,自己操劳了这么久也不容易,我总得顾及她的感受。”
        他眯起眼睛来,伸出手去轻轻地揉我的头发。然后他用异常温柔的语气道:“好。我等你。”
        我先是点一点头。点完头后过了很久,这才如同点燃的炮仗一样跳着脚高声嚷起来:“啊啊啊霍子然你个混账!你一手的油来摸我的头发!”
        奈何自己的反应还是太慢了些。霍子然早已搁下抹布和怒发冲冠气血上涌的我,飘然仙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6-02-24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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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过的极快。兜兜转转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好像天就已经刷地暗下来。我望着天色渐渐暗沉,又望着人群来来往往,一波复一波,直到最后终于全部散去。
          温娘站在柜台后噼里啪啦地拨着算盘,见我站在一旁发呆,没好气地喊:“死丫头快点过来帮我算算账,杵在那里干嘛?”
          我犹豫了一下方才凑过去,吞吞吐吐地喊:“娘…”
          “又有什么事要求我?”温娘将一颗磨的圆滚滚的算盘珠子拨回原位,那起眼睛来看我,手上施了几分力道,不轻不重地戳着我的额头:“每次一见着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儿,就知道准是有事。”
          敢情我在自家娘的眼里就是这么副窝囊样儿。我被她噎了一噎,却出乎意料的没顶嘴,只是犹豫着组织措辞:“如果我要出远门,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你会阻止么?”
          她放下手里的算盘,轻轻地叹一口气。问我:“是霍公子跟你说些什么了罢?”
          我愣一愣。大概是不解都写在了脸上,她笑着摇摇头,笑里有些无奈:“傻丫头唷,这点事情娘还猜不出来么?”然后低下眼睛去,一边将袖口的两根线头拈下来,一边道:“…你也将满十八了罢?终归是长大了。”
          眼睛莫名的有些发酸。我闭了一下眼睛,张嘴欲说些什么,可是却什么也未曾说出口。温娘抬起头来看我,忽然绽开一个深深的笑。那笑意温柔的眩目,以至于过了很多年我都未曾忘却。
          她抬起手来抱住我,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比她高出了这么多,她连抱着我都已经需要踮起脚来了。
          这么多年,原来她也老了。
          “去罢,娘不拦你。”她的声音很轻,我的心口莫名的紧了一下,不知名的情绪酝酿开来,让我有些没由来的难过。
          她甚至不曾问,我要去哪儿,要去干嘛,还会不会回来。她一贯不是儿女情长的人——当年决心要把我养大,便固执的坚持下来,不曾言过个中辛酸。如今亦是。既然我已经决定,她便不会再多说些什么让我挂念着。
          其实我都懂。不过是不忍说出口。
          “谢谢您。”我也反手去搂紧她,声音咬的有些紧。
          她就松了手,看着我的眉眼,仔细地打量着,笑出声来。眼角有很细的皱纹。
          暗暗的灯光溢满整间酒楼。我沉默的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斜斜地拉长,一直延至墙角。温娘也沉默着,过了很久,才忽然抬起眼睛来,突然道:“小浅,你要好好儿的。”
          不过八个字。我忽地低下头去,咬着牙没有让她看见我的眼泪。
          有那么多她可以担忧的事情。可她却只是轻轻道,小浅,你答应我,你一定要好好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6-02-24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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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 辞旧迎新年
          翌日凌晨我便醒了过来,睁着眼略略有些怔忪地望着头顶的屋梁许久,这才想起有些什么不同。遂批了外衣赤脚下了床,翻箱倒柜的开始清东西。
            许多零碎的小玩意儿都已经用不上了。我一边收拾着细软一边恍惚着,直到门外传来清脆而有节奏的敲门声。我愣了一下,料想是霍子然,边前去拉开门。
            果然是他。约莫是因为要远行,他穿的格外朴素,一身素色的白衣,只留腰间的佩玉一抹碧色。见着我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前,他的目光不由顿了一下,顺着滑下去,一直落到我的脚上,眸色微深。
            我这才忽地想起自己仍赤着足,面上不由得飞红,带了恼意,跺着脚嚷道:“你先出去!”他忙将那一丝笑意抿了下去,侧过身推出门外,但眼底的那抹笑仍瞧得清清楚楚。
            我见的心底来气,愈发要恼,砰地一声磕上门去,然后开始大张旗鼓地找衣物。一刻钟后,我又重新站在他面前。
            我翻来覆去的找了件八答晕春锦上衣穿上——似乎是去年上元节时温娘送我的新年礼物,外面披了厚锦鼠皮披风,简单的挽起了头发,簪间别了一只宝蓝点翠珠钗,想着应该不失样子,于是抬高了脑袋站在他面前扬起下巴:“走罢?”
            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抬起眉角。然后一弯眼,抬起手拍拍我的头,道:“走罢。”声音里的温柔和酸楚转瞬即逝。我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
            但我知道没有。那一瞬间他的声音里带着茫茫的荒芜,直埋到见不到底的深渊。
            我愣愣,然后也对着他笑笑,随他一起走出小院。
            早有马车候在酒楼门口,马儿乖顺地垂着脑袋,鼻息呼哧呼哧地喷出浅浅的白气来。我见着那匹马,枣红的皮毛,通体滑亮,不由眉开眼笑,走上前两步去摸它长长的鬃毛。霍子然倚在车旁看着我挑起眼角:“我还以为姑娘家该是不喜欢马的。”
            我垂下眼去笑眯眯地道:“谁说的?”然后便只顾一下下地顺着它的脖子抚下去。霍子然抱着肩站在我身旁,忽然问道:“浅浅,你会骑马么?”
            “不会。怎么了?”我仰起脸去看他。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拍着那马的头顶,目光安静宁和,笑着看我,道:“等你到了京城,我教你如何骑马罢。”
            我扬起嘴角,眉眼飞扬:“一言为定?”说着竖起手掌。
            他低下头去,睫羽微垂,但面上的笑意却璀璨如花火:“嗯。”
            “一言为定。”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6-02-24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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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他却是褪去了惊讶之色,抓住我搁在他下巴上的手,一副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模样,啧啧道:“美人主动投怀送抱,软玉在怀,温香盈齿,怎能不应?不知美人是要一夜春宵,还是喜结良缘啊?”
              这下好,调戏不成,反成了被调戏的那个。我反应过来,怒不可遏一个手刀就要劈下去。他的动作却比我更快些,就势架住我往后一拨。我一个重心不稳向后栽去,他早有准备一般,一双手稳稳当当扶在了我的腰上。
              这下气氛倒真是变得有点暧昧不清起来。他半点不见局促,弯下腰来贴着我的鼻尖笑道:“啧啧,美人如此暴躁,倒是正对本王胃口。”
              “啪!”果盘落地的声音。我们同时扭头,望见两个小宫女脸色惨白惨白地扑通一声跪下去:“奴婢该死,不该,不该…”
              这不该什么,她们磕磕巴巴地支吾了许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我听的连耳尖都红起来,猛地站起来连忙挥手道:“咳,没事,我与五皇子比划几招,一个不巧跌了一跤而已。退下吧。”
              她们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唯唯诺诺地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我转过头去恶狠狠地剜了连沂一眼。他依旧保持着刚刚对那两个小宫女时的冷淡神色,但是眼里却全都是促狭的笑意,一双桃花眼挑的高高的,看着我一脸的愤然,忍了许久,终于还是没能绷住,“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我更是来气,张嘴就要骂,他却是浑然未觉,只是笑声越来越大,一脸要笑的背过气去的架势。我一时间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抬手去打他。他一面躲一面讨饶:“是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这道歉真是半分诚意也没有。他一面说着一面哈哈大笑着,到最后连躲也不躲了,直接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笑到最后他差点连眼泪都笑出来了,见我一脸誓不罢休的咬牙切齿样儿,他站起来,一把揽过我的肩,那张带满笑容的脸近在咫尺,五官棱角分明而精致,我眼见得他越凑越近,脸上又微微有些烧起来,瞪过去道:“你干嘛?!”
              他只略略顿一顿,然后就又松开手,洒脱而爽朗地道:“浅浅,说不定哪一天,我就真的喜欢上你了呢。”
              嗯?我呆一呆,抬起头朝他看去。见他面上仍是往常的嬉笑模样,微微放下心,亦万分豪迈地道:“那你可得小心了,日后可是要吃亏的。”
              连沂只抬一抬眉角:“是么?”然后不置可否地摇摇头,道:“走吧,时辰也不早了,趁现在还能去我府上喝上一坛。”
              我便也随他一同往外走,一面走一面道:“我倒以为是连姑姑找你有事呢?原来你这般清闲。”
              连沂一挑眉:“我是特意来找你的。听说姑姑找你闲聊,我便觉着大事不妙,担心她和你一直聊到破晓,巴巴儿地赶来救你的。”他侧过头,眯着眼睛笑,“哪晓得你这次逃的这么快。”
              我干笑两声,心道你若知道我今个儿是来干嘛的,估计也笑不出来了罢。遂扯开话题道:“唔,我有些饿了,早上被锦瑟急吼吼地拉出来,只喝了一小碗粥,待会儿你可得请我好好吃一顿。”
              连沂将手虚虚遮在眼上,远眺向前方的街道,道:“如今还早,我们去街边随意吃点什么罢?”
              我瞧一瞧他,道:“你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他微微蹙一下眉,道:“无妨,没人认得出来。”顿了一下,问我:“我这身行头没什么问题吧?”
              我仔细地上下打量着:“应该没有。”然后又凑近一些,贼兮兮地笑:“旁人顶多以为你是哪家的纨绔子弟罢了。”
              他面色不改,反而浅浅地笑了起来:“哈,那这么说的话,纨绔子弟身边的人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我被他戗的没话说,只得悻悻然的跟着他继续走。
              他熟门熟路地穿过拐弯抹角的小巷,径直走向巷末的混馄饨摊子。我呆滞了一下,然后跟着他一齐走近那小小的摊子。
              摊子十分简单,但收拾的甚为整洁,煮着馄饨的大锅飘起蒙蒙袅袅的白雾。连沂显然是熟客,那卖馄饨的老头笑的眯起一双眼睛,眼角的皱纹全部展现出来:“易公子来了?还是大碗的馄饨么?”
              “嗯,”连沂的脸色也柔缓下来,微笑着道,“在要一碗小碗的馄饨,不要葱花。”
              那馄饨的香气扑鼻,煞是诱人。我擦干净那张桌子,摩拳擦掌地等着自己的馄饨。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6-02-24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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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落?”连盏抿了一小口,挑眉笑着:“这酒倒是烈,没有辜负了这个名字。”然后将另一杯推至我面前:“浅浅,你也尝尝。”
                我方才在连沂府中已经喝了不少,如今已是有些晕乎,可那酒的颜色看着实在讨喜,我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液入口馥郁芬芳,浓醇的酒香溢满唇齿间。我不由地赞道:“不曾想青衿姑娘酿酒竟也是一把好手。”
                三人说说笑笑,不经意间一壶酒已经见底。连盏刚刚开口道:“青衿你再拿一壶…”话音未落,帘子已经被挑开。门口站着的人高高的身影挡住了半边光线,声音里已是含了薄怒:“不知公主还想喝多少?”
                我还没看清那人的眉眼,另一人的声音已经响起。不温不火的嗓音,却让我的心咯噔地往下一沉。
                “世言莫要动怒,先看看公主殿下是否尚还清醒罢。”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喏喏地抬起头,声音磕磕巴巴地几乎说不连贯:“子然……”
                霍子然低下头来,眉眼平淡。但眼底却有着压抑不住的怒气。许久,他斜一斜嘴角:“唔,看来喝的还不算多,还认得出我是谁。”
                我心知理亏,只得期期艾艾地望着他:“你怎么来了……”
                他看着我,终于忍不住动了怒:“都已经子时了,你还没回府,我能放心将你扔在外面么?你现在是越来越胡来了,这种地方也是女孩子家该去的么?”
                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能说出话来。一旁的连盏微微扬起脸看着站在她面前怒气腾腾的单世言,单手托着腮,仍是一副波澜不惊唯恐天下不乱的笑脸:“单大将军竟然也从西北回来了么?”
                单世言冷哼一声:“你才刚刚回京几天,就来这种地方鬼混?”
                连盏依旧不动声色:“怎么,单大将军看不惯么?”
                单世言一甩手:“你瞧瞧你这幅模样,堂堂公主,成何体统!”
                连盏被他说的有些火大,站起身来眼神桀骜地看着他,咄咄逼人地问:“不成体统?你倒是说说看,我来听个曲儿喝杯酒,算是哪门子的不成体统?”
                单世言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才咬着牙低吼:“我朝开国以来,哪个女子似你这般荒唐,竟来青楼玩乐?”
                “嗬,”连盏忽然笑了,后退两步后,一字一句地道,“我荒唐与否,自会有父皇定夺,还不需要单大将军来这儿指手画脚,若被人见了,说不定还会在背后说些什么闲话。将军请回吧。”
                单世言显然已经是怒到了极致,连说三声“好,好”,然后转身就欲离去。见他大步流星的往外走,我张嘴欲喊。连盏冷冷道:“不用管他。”
                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青衿早已离开,霍子然抓着我的手腕,朝连盏微微欠身算是行了礼,然后转身就与离开。连站在身后淡淡地喊:“慢着。”
                霍子然顿下步伐,转头回去看她,眼底一片漆黑,不带任何情绪地问:“公主还有何事?”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6-02-24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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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千里无处觅
                 连盏的面色隐在烛火的阴影里,垂下眼睛去笑了一笑,道:“今日之事是连盏胡来,公子莫要怪浅浅。”她走进两步,抿着唇道:“另外我与单世言之事,还望公子不要插手。”
                  霍子然看她一眼,依旧没有松开抓着我手腕的手,敛下眉眼神色如常,声音却有些幽暗:“在下不敢。”
                  “如此便好。”她勾一勾唇,道,“那公子带浅浅回去罢。”
                  出了大门,我见他仍脸色不虞,甚至未曾看我一眼,只得硬着头皮喊:“霍子然…”
                  “霍子然?你别气,我也是…阿嚏!”话还未说完,我冷的一个哆嗦,抱着肩膀打了个喷嚏。霍子然终于转过头来,微微蹙眉:“着凉了么?你没穿袄子出门么?”
                  “啊?”我呆滞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来:“啊,我的大氅好像落在连沂府上了…”
                  他叹了口气,看着我的眼神带着几分无奈:“真是拿你没办法。”然后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我肩上,指尖略略划过脖子。然后他直起身,拉过我的手道:“罢了,走吧,时候不早了。”
                  他的掌心极暖,热度熨着我的皮肤,一直顺着身体的脉络延伸下去,于是心底某一块柔软的角质,忽然就陷下去。
                  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清减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弧度。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6-02-24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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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这里说一声,这篇文很久以前就在构思——也算是懒癌晚期的我唯一构思过的文章吧,断断续续写了这么多,以后也会接着写,大概算个中篇什么的…?也希望大家可以喜欢啦w有意见可以提出来,我会认真的改的【认真脸】嗯,就这样


                  来自iPhone客户端23楼2016-02-24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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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帝都便下起了雪,羽毛般轻盈的雪花片片飘落,积了一地。屋下结了长长的冰凌,如倒立的山峰般,棱角尖锐。水珠滴滴答答地往下坠,如一颗颗长长的念珠。帝都一向是说变就变的天气,这一下子便冷得入骨,我半掩了窗坐在桌前,心不在焉的端起面前盛着深褐色药汁的瓷碗,捏着鼻子蹙紧眉头一口气喝下,却依旧是脸色刷地变为青白,翻箱倒柜地找蜜饯,一连往嘴里塞了三颗,面色这才缓下来。
                    霍子然一语成谶——昨个儿从盈香楼回来后,我便不争气的得了伤寒。奈何自己学了这么几年的医,只得乖乖窝在府上赋闲,无事时抄写抄写心经。
                    刚刚砚好墨,墨汁饱满的笔迹刚刚落下,便传来蓬蓬的敲门声。我蹙了下眉,继续写完那一笔捺,道:“进来。”来人推开门,喘着气唤我:“温姑娘。”然后搓着手颇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显是跑得急了,他的眉毛上都落了薄薄一层雪,杵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张望。我见是霍子然身边的小仆霍风,遂放缓了语气,道:“甚么事?”见他气喘吁吁,又指一指软凳,道:“坐下来换口气再说。”
                    霍风摇摇头,仍站在门口,支吾着道:“温姑娘,门口有人求医。”
                    我写完一个字,笔下未顿,心平气和的道:“今个儿歇业,我未曾与你们讲过么?”
                    他道:“是,”却仍未退下,站在门口张着嘴欲语又疑,我抬起眼:“还有事么?”他终于一口气讲话说完,道:“只是…只是那人伤的极重,姑娘若不肯救,怕是就要死在门外了。”
                    我黑了脸色。总不能眼睁睁瞧这人死在门口。遂搁下笔,揉着眉心叹气:“罢了。带我去罢。”


                    来自iPhone客户端24楼2016-02-24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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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放个渣字


                      来自iPhone客户端25楼2016-02-24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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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修补补了一大堆现在估计是发不上来……啜泣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6-04-24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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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垂眼听着,问道:“不知我的伤要养多久?”
                            我的太阳穴还在突突地跳着,胸口像是被人拉扯着一样微微的窒息,因而不作声地换了口气,才复又稳下语气,道:“这还得看公子的恢复情况,不过按这伤势,怎么样也应该需要五天罢。”
                            “五天…”他蹙起眉峰,问,“不知三天可行么?”
                            我抬起头去看了他一眼,吐出一口气,声调已经有些不稳:“公子身上一共是十九处剑伤,一剑差点穿过肺叶,一剑则擦着心口,五天能动弹就已然是很好,三天…我怕是无能为力。”
                            他拢一拢眉,然后面色恢复平静,道:“多谢姑娘。”
                            我嘴角动了一下,不知道那一个笑容究竟扯出来没有,只觉得浑身的气力都快要被抽光,勉强道:“那公子好生歇息,我先走了。”
                            我脚步虚浮地转过身去,感觉到他打量的目光在我背后扫过,但却也无心细想,逃也似的离开了医馆。
                            霍子然竟在外头等着我。他蹙紧了眉头瞧着我,将手上拿着的猞猁裘披到我身上,道:“怎么了,脸色这样差。”
                            暖和的猞猁毛笼在身上,我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细细的战栗,指尖一片冰凉。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说。因为自己毫无由来甚至荒诞的直觉?一念之间,我闭一闭眼睛,然后对他道:“没事,可能是有些乏了…现下有些不舒服…歇歇就好。”
                             霍子然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细心的将大裘系好,对我说:“或许是的,你本身就染了风寒,现在身子有些弱也是正常,不如早点睡吧。”他的笑容和煦,我心下稍微安定了一点,“嗯”了一声,道:“那我先回去了。”
                            “去罢。要我送你么?”
                            我犹豫了一会儿,怕被他察觉自己的不对,于是强打起精神道:“不了,这么点路还用送么,哪有这么矜贵。”
                            他耸耸肩,笑:“那好,你仔细些脚下,将将下了雪,仔细打滑。”
                            我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脚步略有些急促。雪一片一片地落在我的披风上,簌簌的一肩。
                            过了转角,我猛地停下,转过头去定定地看着医馆里仍旧亮着的灯光,手无意识地握紧。
                            或许只是错觉罢了。过了今晚,一切便就都恢复原样。
                            我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稳住心神,然后理一理衣领,继续快步朝前走去。


                          来自iPhone客户端33楼2016-05-04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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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听见院外的一阵喧哗。我稍稍抬起眼睛,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他已经一阵风似的掠到我面前,开口第一句话就让我失了理智。
                              他说,“子然出事了。”
                              我霍地一声从藤椅上站起来,手边放着的一杯茶被一把打翻,滚烫的茶水尽数溅到我的手背上。
                              霍子然在帝都三年,一手建立起安平阁,做得风生水起,虽说事务繁杂,且做这行也着实危险,但这三年来,他一直都将自己保护的很好,好到我以为,以他的武功,该是没人伤的了他的。
                              我不敢置信般死死抓住面前人的衣袖,哑着嗓子问:“你刚才说什么?子然出事了?”
                              这时我才想起面前的人究竟是谁。安平阁的顾晏北,与霍子然是好友,与我也曾有过一面之缘。现下他亦是一身的血渍,神色狼狈,肩上一道极深的伤口汩汩地往外渗着血。
                              他的武艺应是不逊于霍子然的…我一颗心狠狠地往下沉了沉,有些眩晕,不由得提高了音调,吼道:“你倒是说啊?他出什么事了?!”
                              “温浅你冷静一点…”他低低地闷哼了一声,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该是抓着他的伤口了,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忙松了手,呐呐地道了句抱歉,接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逼自己冷静下来,道:“他出什么事了?”
                              顾晏北紧抿唇角,似乎不知该怎么跟我讲,犹豫了一会儿,沉声他对我道:“跟我走罢,去见见他…他伤得很重。”
                              他伤得很重。
                              我呼吸一滞,胸口像被锤子重重地砸下去一般钝痛。顾晏北略略担忧地看着我,张嘴似是想说什么。我看着他,一字一字像薄薄的刀片,划过嗓子溢出来:“他在哪里。带我去。”
                              他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一把揽住我的腰,飞身跃过院墙,门外一匹枣红色的马正不安的打着响鼻。他侧脸问我:“你会骑马罢?”
                              我点点头。他嗯了一声,扬声道:“坐稳了。”然后猛的一挥鞭,马儿扬起蹄子绝尘而去,风驰电掣般往南门飞奔。


                            来自iPhone客户端35楼2016-05-04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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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有点写不下去了嘤嘤嘤……我可能得重谢一遍了【捂脸】结构啊情节啊都有可能会有很大改动,可能会重新开一个坑?


                              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16-06-05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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