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老孙家这会收拾起鞋底,丫头在她里屋睡了,看来是累了。老孙家拿个红花绿地的大棉被给她盖上。老孙家悄悄招呼我到里屋看看。丫头脸红红的,怪怪的姿势,手机的微信里依然时不时的哇哇的叫一下。却睡着了,不由得一笑,心里去觉得辛酸。然后和老孙家悄悄的退出来。
屋子角落里,一个煤气罐改造的蜂窝煤炉子,火苗正旺,一个大个的翻砂铝锅正冒着热气。一股饺子的香味。老孙点起一根我中午给他的烟卷:“兄弟啊,今就在家里吃晚饭吧,家里没有啥好的,隔年的枣花,饺子,馅馍馍。小米稀饭,年前腊月十六,我在南关里碰着英俊哥二妮去粜粮食,家里种的谷子吃不了。要了她30斤,孩子挺好的,嫁到晒里了。婆个姓周,我认识她公公。家里混的一般,实在人家。非得不要钱,我还是硬给的。拉扯半天。英俊哥现在不行啦,大前年脑血栓,疯瘫了。“
我低头不语,只听着锅里嘎达嘎达的响着。热气弥漫着小小的屋子里。外面的鞭炮声几乎响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