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五 其名南
出场人物:南无和尚-萧凌南 少女-灵儿 客串(师夫)
“十年,像是一场无尽的噩梦。待我归来时,城若阻我,我便拆了这城。官若拦我,我便宰了这官。”
菩提树下。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南拿出一本观音心经诵读。与之对坐的是一位面若枯槁的老者,远处传来一阵钟声。
“徒儿。你的心魔可是又犯了?”长者瘦高的身体里传出洪钟般的声音。
“回师傅,徒儿,还是忘不了。”南放下手中的观音心经。可见他的手腕上一条黑筋正向心口蔓延。
他平静的说:“情之何物?一往而深。”
南闭上了双眼。
“小哑巴,不说话,天天蹲着招人骂,骂不还,打不叫,原来他是小哑巴。”
一群小孩围着一位少年,转着圈,唱着童谣。
“你们不许欺负他!”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站了出来。
“哼!”群童中站出来一个稍微年长的小童,挺着肚子,一摇一摆的走了出去。
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不知从哪摸出来一个炮仗,大概有二十公分长,一手执着点燃的檀香。表情微微发怒。“你们再不走我就用炮仗炸你们!”
“羞羞,不要脸。凶恶女护小哑吧啦!”
伴着一阵哄笑声,群童一溜烟的不见了。
少女看着一哄而散的群童,不住的啐了一口。她又看了看浑身土色的少年,伸出了手。
“我叫灵儿。你呢?”
少年,似乎是不会说话一样,支支吾吾了半天,又是比划又是形容,最后憋的满脸通红,只得找了一枝树枝,在地上写下一个字。“南”
这是少年少女们的第一次会面,之后他们便在一起玩耍嬉戏。
时间到了第七年,少年一如既往的在崔府外等候,这是一间很华丽的宅子。坐北朝南,红砖绿瓦。此时的宅子显得有些昏暗,因为已到申时。
这天,府门外摆满了红绸缎挽花的箱子。一位长的油头粉面的公子从轿子从出来,抬头看了看崔府的牌匾。冷哼了一声,抬腿便迈进崔府的家门。
今日,灵儿未曾偷偷出门。
夜。南在冷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崔府门外的张大哥瞟了一眼在门外的小伙子。
“今天小姐不会出来了。”
南抬头疑惑的望了张大哥一眼。
“你莫要这样的看着我,今天小姐…唉…回去吧。”
是夜,草屋。
少年无眠,他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不愿意相信。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难道她不知道我…..”
少年低下头,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舔舐伤口一般。
他环顾四周,灰灰的草浆墙空洞的盯着他。
没有雕梁画栋,没有红砖绿瓦。
“吱呀”少年推开了门。
被他压在门口青石下的青锋剑仓啷啷一声出鞘,被他背在身后。
又三年。
“徒儿,你胜了。可以下山了,记住,之后莫说我是你师傅。切记切记。”
白袍老人背过身躯,不再看南一眼。
“是,师傅。徒儿知晓了。”南双目含泪。
柳城,崔宅。
南推开了门。
里面坐着一位美妇人,柳眉倒竖。
“你是何人?!”
突然,美妇瞪大了双眼。
“你是南兄?!”
“好久不见。近来可好?灵儿?”南默默的看着她,不带一丝神采。
“你的嗓子好了?”美妇看样子很是高兴,用手掩嘴轻笑着“你还是第一次跟我说话呢。”
“时隔多年,你还是老样子。”南找了灵儿旁边的椅子坐下。
桌上放着瓜果李桃,还有一壶酒。
“哦?”灵苦笑着说“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说罢,灵又摆了摆手。
“不提这个了。今天来这了,我请你喝酒,上好的花雕。”
灵斟了一杯酒,双眼微眯,眼匣中露出一丝精光,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饮了下去。
“你这是?”南摇了摇头,不用确定,这杯中杏仁的味道早已弥漫到了整个屋子。
灵有些决绝的说:“从我们相识,我便喜欢上了你。可是太晚了,三年前的那天晚上,我去你家中想让你带我远走高飞。我敲了一夜的门。”
灵似乎有些难受
“这杯中酒,我准备了三年。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回来找我。我不想让你喝,因为我爱你。我不让你喝,是因为,我恨你…希望…你...能善待…我的家人。”
灵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似乎是有人来了。
南贴近门边。只见一脚步虚浮的男子摇摇晃晃的走来。南难掩心头之火,一剑轻点,一记抹杀。斗大的人头蓦然飞起,此正是当年那位公子。
南睁开双眼,此时已是黄昏,面容枯槁的老者静静的望着他。手心黑气也消失的七七八八了。
“你终于醒了。”
“是,师傅。”南有些坐不稳,往一旁倒去。
老者摇了摇头,道了句痴儿。飘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