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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晚安 第七十五章
裘老妈仍旧半信半疑地在女儿和雷婷的身上巡视一番，然后问：“小球你真的没拿人家的钱胡乱使？”
“绝对没有。”裘球笑起来，“妈，你放心吧。”
另一边裘老爸脱掉羽绒服后就开始拖着雷婷跟自己下棋：“你出去的时候我琢磨过了，你的棋路太野，我得静下心好好跟你下一盘，用一个方法肯定能赢你。”
雷婷抖了抖眉头：“有必要打击下敌人的嚣张气焰啊。”
两人说着就拉出了棋盘开始摆阵，裘球看了眼，收起羽绒服笑着对老妈说：“这时候也不着急吃饭，咱俩去卧室聊天吧，别打扰这俩棋迷。”
从她俩进卧室到开始准备晚饭的小半个下午的时间里，雷婷前后输了两盘棋。裘球以为雷婷发挥不好，多嘴又问了问，才知道老爸已经输了六盘棋，并且两人从头到尾没和过棋。
“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明天我一定能赢回来。”裘老爸绝对的越战越勇屡败屡战。
雷婷说：“找个本子记下来，看看咱们输赢的次数，等我回去的那天一起算算，不准耍赖。”
老爷子也被激起了斗志：“好！别反悔！我这就去找本儿和笔。”
“真是磨人的两个人！没完了是吧老头子？下午都不找那帮人下棋了，就在家钻研怎么跟雷婷下棋。”裘老妈不满地说。
裘老爸听到了，不在乎地说：“我连个小辈儿都下不过，还怎么跟老王那种老棋王斗？小雷你的路子虽然歪了点，不过能下赢，明天代我去跟老王下一盘，要是能下赢我奖励你！”
雷婷应了一声，旋即探过身去问：“是什么奖励啊？”
裘老爸盯着棋盘说：“还没想好呢，你先帮我赢了再说。”
雷婷一乐：“没奖励我可不干，要不你先把你的宝贝女儿许给我，我就有劲儿帮你上阵杀敌了。”
裘老爸疑问地“嗯？”了下，抬起头看她，旋即也乐了：“许给你不许给你的还不就是那么回事，你都跟我宝贝女儿住一起了，那些事儿还由得着我说了算吗？”
雷婷听了这番话开始对他刮目相看，果真这老爷子是个再明白不过的明白人了，连忙回答说：“但我这不是想名正言顺点吗？你看我爸我妈都把裘球当自己家人看了……”
“臭小孩儿我可得告诉你，你既然跟小球进了我家家门了，我就没把你当外人看，就是这人跟人啊，得磨合，你们面临的最大情况是什么你们心里也有数，你俩是让人难接受了点，不过世界上最不嫌弃自己孩子的就是当爸妈的了，你别看她——”裘老爸对着裘老妈的方向昂了下头，继续说道，“脾气是硬了点，但是小球当年，你们管那叫什么？出柜还是什么？小球念大学的时候说是要出柜，她妈在房里关了她一个多星期，最后不也没办法了。你得有小球当年的磨人劲儿，明白吗？”
雷婷的思维跳跃得厉害：“裘球当年出柜？你们同意了？”
“不同意怎么办？就跟现在一样，她带你回来了，我们能把你赶出去吗？那我女儿还不再难受再哭好几次？”裘老爸的手没闲着，再次摆好了棋子儿，“今天咱俩再来一局。”
雷婷推开棋盘：“不是，您别把话说半截啊，裘球当年出柜那事，您再给我细说说呗？”
裘老爸瞅了她一眼：“看你比她小好几岁，当年小球要出柜的时候肯定还不认识你呢，你关心那时候的事也没用。孩子，别操心过去的那些，放眼以后才对。”
看样他是不会把女儿当年的事情讲出来了，雷婷也只好放弃追问，单手撑着下巴再推了推棋盘：“今天没心思下棋了，明天吧。我去厨房帮忙做晚饭。”抬腿直接走人。
“哎臭小孩儿你……”裘老爸干瞪着眼瞅棋盘。
吃晚饭时雷婷总是从眼皮子底下偷看裘球，一桌子的炒菜配着她最不喜欢吃的馒头，加上傍晚时意外听到的裘球当年出柜发生的事情，更加心神不宁没有吃饭的欲望，倒是裘球好奇地回望了她好几眼，刚用眼神询问她怎么吃得那么少，她却瞬间把视线转开了。
裘球大学的时候出柜，肯定是为了和康梓岚一起，这点是不会有错的。只是雷婷没想到她为了出柜而被裘老妈关起来过，后来又坚决地争取到了爱同性女人的权利……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裘球在她心里一直是那种温和可人的女人，虽然有她自己的原则，但却难以看出她曾会有那种决绝的心态和气势。
换成要出柜的对象是她雷婷呢？她应该也会像曾经坚持的那样坚持吧？
不好好吃饭的下场，就是半夜里肚子会不可抑制地发出咕噜噜的喊饿声。雷婷用被子蒙着头横在沙发上，咬着牙忍着肚子好像在慢慢瘪下去的难受感觉。
尤其是心乱更增添了全身从里到外的那种乱糟糟的感受。
在沙发上翻来覆去找合适的睡姿找了一个多小时，最终还是没有安眠睡着，死心地从被窝里钻出来瞧着客厅窗帘上的夜影，那边深蓝色的一片，沉静如水。
裘球卧室里突然传来了下床的走路声，紧接着卧室的门就被打开了，白黄色的灯光洒出来，正好投在雷婷的枕边。雷婷刚想装睡，裘球已经趿着拖鞋走了过来，一只手也轻轻地按在了她的额头。小声问：“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饿着睡不着。”雷婷也小声回答。
裘球似乎笑了，直起身悄悄地说：“我去厨房找点吃的给你，你去我卧室等我。”
雷婷在半黑暗中歪了下头，却没起身。裘球也没等她回应，说完了话后直接走向了厨房。
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看到厨房灯亮起来的时候，雷婷最终还是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走进了裘球的卧室。
虽然裘球长时间不在家里居住，但大概看几眼，卧室里的东西仍旧还是一应俱全，暖色系的物件颜色，舒适的小沙发样式的座椅，还有一张向着卧室横放的南北向小床，被褥掀开着，却在整间屋子内散发着裘球身上的温暖的味道。
这里没有她们现在居住的房子那么大，却有着小家该有的温馨感。雷婷没好意思坐到床边，就随手把软乎乎的座椅拖到了身前坐下，米白色的床头柜上除了台灯、水杯和裘球带过来的笔记本之外别无其它，她随手按了下空格键，却发现笔记本是关着的。
“晚饭为什么吃那么少？”裘球出现在她身后，悄声地询问了一句，然后把两个碗放到床头柜上，把笔记本收到一边，又细细地出去给她倒了一杯水。
雷婷看了眼那两只碗，一个里面盛着切得厚厚的纯肉火腿，另一个里面则是凉了的薄薄的馒头片和几片绿叶蔬菜。
裘球低头将火腿和菜夹在馒头片中，抬眼递给她：“呐，吃吧。”
雷婷“喔”了一声接过去，看了看裘球一脸的微笑，顿时先警惕地嗅了嗅手里食物的味道，当喷香的火腿肉的香味扑鼻而来，她才舒心地大口咬下去。
裘球看她喜欢吃，就开始做第二个馒头片夹火腿，雷婷瞧着她在灯光下闪亮一样的长长的头发，不禁说道：“裘球，你回家来是不是特别开心？”
“开心啊。”裘球用手指给她蹭了下嘴角的馒头屑，笑道，“可是我看你今天下午好像不太高兴？我爸说你什么了吗？”
雷婷摇头否认：“没有啊，我跟老爷子玩儿的开心着呢。”
“那你连吃饭都心不在焉的。”裘球不解地眨了下眼睛，坐到床边拉过半床被子盖在身上，瞧着雷婷一口气吃了三块火腿和六片馒头，倒是觉得她为什么没好好吃晚饭的事情不太重要了，“你慢点吃。”
雷婷抹了抹嘴，拉了拉她暖暖的小手，站起来说道：“吃饱了，我睡觉去了。”
裘球反手抓住她的手腕：“雷婷。”
“嗯。”雷婷应了一声。
“你是不是……去年姜默来我家时，我和他虽然一起住在这里，但是他是睡的地板，我没让他碰过……虽然一直认为该把这话对你说清楚，但又总觉得没有必要，可现在……”裘球抿了抿嘴唇，“我怕你多想。”
她不知道雷婷现在在上心的根本不是这件事，雷婷瞧着她柔和的双眼，心里却照旧不可避免地软了软，回过身来揽住她的腰身，低低地笑道：“你昨天说过没跟他发生过什么。我不会不相信你啊。”
“那你？”裘球顿时更加茫然了。
雷婷弯下身把她半压在床边：“……我想你了，裘球。”手掌熟练地钻进这个女人的睡衣之下，揉捏向上，却惊喜地发现她现在没有穿内衣，欲望涌上来，她一用力彻底地将她压倒，另一只手开始解她的睡衣衣扣。
“雷婷，别！”裘球脸色潮红地推她，“不行……”
“为什么……”雷婷啃咬着她洁白的颈项不想离身，裘球晓得这样下去自己也必然控制不住自己了，匆忙地在意识被欲望吞噬之前小声地喊：“我爸妈都……不要碰那里……雷婷……回去再补偿你好不好……现在不成……”
雷婷的脑袋还算惊醒，最后咬了下她的唇，抬起身来瞧着她已经被自己弄得衣带半解的诱人模样，挑着眉头坏坏地问：“回去补偿我？怎么补偿？”
“……”裘球脸上红红地又看了她一眼，拉过被子把自己遮住，呐呐了好久才说，“那哪是我说了算的……”
雷婷霸道地掀开被子把她搂到怀里又是好一通的耳鬓厮磨，邪笑着在她耳畔说：“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记住，你是我一个人的。”翻身下床，给裘球盖好被子，在她额头亲了亲，才舔着嘴唇恋恋不舍地走回到客厅去。
第二天雷婷和裘球都是被两位老人给分别喊醒的，裘球出卧室时还有点埋怨地扫了雷婷一眼，带着点羞怯的小女人样让雷婷顿觉得刚睡醒的心脏跳得未免也太快了些。
照旧是很普通的一天，除了早中晚饭的时间，雷婷大都是陪着裘老爸下棋解闷，裘球则是和母亲聊天、逛街或者是做年底的大扫除。两方各不打扰，倒也安静。
后头几天，裘老爸就开始带着雷婷出去跟小区里那帮子老头下棋，雷婷觉得赢他们简直就是举手放手的一桩小事，凭借着优秀的记忆力和思维力，一旦摸透对手的棋路，接下来就一路的势不可挡。
短短两天，雷婷就在小区里这些下棋老头儿的圈里出了名，老王他们追着裘老爸问这高个子的女孩儿是谁，裘老爸故作神秘地说：“哎，我要说这是我女婿，你们信吗？”
“赢棋赢得脑袋烧坏了吧？”老王说道。
总下棋也会觉得枯燥，雷婷跟裘老爸混熟了就开始彻底地没大没小，经常撇下半个残局就跑到厨房或者别处去找裘球，除了裘老妈还是有点不能接受的目光经常扫过来之外，欣赏着裘球总是因为她的一两句话而红透了的柔美脸颊，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最后的两三天，裘爸裘妈知道她俩该走了，便开始默不吭声地准备东西给她俩带走，水果啊土特产啊给雷婷爸妈回赠的礼物等等……女儿一走基本就是一年不照面，做爸妈的难免不像之前女儿刚来时那样开心，裘球都知道，但这种事情却是不能说破的。
晚上的时候家里来了通电话，裘老妈接完后脸色更是不太好了，裘球问是谁打来的，她回答说：“是你外地的那个大表姨，说是要带她那个孙子来咱们这边旅游，明天火车就到。让我和你爸去接。”
裘球“哦”了一声：“那正好，明天雷婷和我开车去接她们回来。”
“他们俩倒是不住咱家，呆一天就去别的地儿了……越年底越出来旅游，耽误时间……”裘老妈嘟囔了两句就不再说话了。
其实她的意思是女儿这两天就要走了，应该抓紧时间多说说话，母女俩好好热络一下，但家里一来客人，定然是又白白浪费一整天的时间了。
裘老妈仍旧半信半疑地在女儿和雷婷的身上巡视一番，然后问：“小球你真的没拿人家的钱胡乱使？”
“绝对没有。”裘球笑起来，“妈，你放心吧。”
另一边裘老爸脱掉羽绒服后就开始拖着雷婷跟自己下棋：“你出去的时候我琢磨过了，你的棋路太野，我得静下心好好跟你下一盘，用一个方法肯定能赢你。”
雷婷抖了抖眉头：“有必要打击下敌人的嚣张气焰啊。”
两人说着就拉出了棋盘开始摆阵，裘球看了眼，收起羽绒服笑着对老妈说：“这时候也不着急吃饭，咱俩去卧室聊天吧，别打扰这俩棋迷。”
从她俩进卧室到开始准备晚饭的小半个下午的时间里，雷婷前后输了两盘棋。裘球以为雷婷发挥不好，多嘴又问了问，才知道老爸已经输了六盘棋，并且两人从头到尾没和过棋。
“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明天我一定能赢回来。”裘老爸绝对的越战越勇屡败屡战。
雷婷说：“找个本子记下来，看看咱们输赢的次数，等我回去的那天一起算算，不准耍赖。”
老爷子也被激起了斗志：“好！别反悔！我这就去找本儿和笔。”
“真是磨人的两个人！没完了是吧老头子？下午都不找那帮人下棋了，就在家钻研怎么跟雷婷下棋。”裘老妈不满地说。
裘老爸听到了，不在乎地说：“我连个小辈儿都下不过，还怎么跟老王那种老棋王斗？小雷你的路子虽然歪了点，不过能下赢，明天代我去跟老王下一盘，要是能下赢我奖励你！”
雷婷应了一声，旋即探过身去问：“是什么奖励啊？”
裘老爸盯着棋盘说：“还没想好呢，你先帮我赢了再说。”
雷婷一乐：“没奖励我可不干，要不你先把你的宝贝女儿许给我，我就有劲儿帮你上阵杀敌了。”
裘老爸疑问地“嗯？”了下，抬起头看她，旋即也乐了：“许给你不许给你的还不就是那么回事，你都跟我宝贝女儿住一起了，那些事儿还由得着我说了算吗？”
雷婷听了这番话开始对他刮目相看，果真这老爷子是个再明白不过的明白人了，连忙回答说：“但我这不是想名正言顺点吗？你看我爸我妈都把裘球当自己家人看了……”
“臭小孩儿我可得告诉你，你既然跟小球进了我家家门了，我就没把你当外人看，就是这人跟人啊，得磨合，你们面临的最大情况是什么你们心里也有数，你俩是让人难接受了点，不过世界上最不嫌弃自己孩子的就是当爸妈的了，你别看她——”裘老爸对着裘老妈的方向昂了下头，继续说道，“脾气是硬了点，但是小球当年，你们管那叫什么？出柜还是什么？小球念大学的时候说是要出柜，她妈在房里关了她一个多星期，最后不也没办法了。你得有小球当年的磨人劲儿，明白吗？”
雷婷的思维跳跃得厉害：“裘球当年出柜？你们同意了？”
“不同意怎么办？就跟现在一样，她带你回来了，我们能把你赶出去吗？那我女儿还不再难受再哭好几次？”裘老爸的手没闲着，再次摆好了棋子儿，“今天咱俩再来一局。”
雷婷推开棋盘：“不是，您别把话说半截啊，裘球当年出柜那事，您再给我细说说呗？”
裘老爸瞅了她一眼：“看你比她小好几岁，当年小球要出柜的时候肯定还不认识你呢，你关心那时候的事也没用。孩子，别操心过去的那些，放眼以后才对。”
看样他是不会把女儿当年的事情讲出来了，雷婷也只好放弃追问，单手撑着下巴再推了推棋盘：“今天没心思下棋了，明天吧。我去厨房帮忙做晚饭。”抬腿直接走人。
“哎臭小孩儿你……”裘老爸干瞪着眼瞅棋盘。
吃晚饭时雷婷总是从眼皮子底下偷看裘球，一桌子的炒菜配着她最不喜欢吃的馒头，加上傍晚时意外听到的裘球当年出柜发生的事情，更加心神不宁没有吃饭的欲望，倒是裘球好奇地回望了她好几眼，刚用眼神询问她怎么吃得那么少，她却瞬间把视线转开了。
裘球大学的时候出柜，肯定是为了和康梓岚一起，这点是不会有错的。只是雷婷没想到她为了出柜而被裘老妈关起来过，后来又坚决地争取到了爱同性女人的权利……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裘球在她心里一直是那种温和可人的女人，虽然有她自己的原则，但却难以看出她曾会有那种决绝的心态和气势。
换成要出柜的对象是她雷婷呢？她应该也会像曾经坚持的那样坚持吧？
不好好吃饭的下场，就是半夜里肚子会不可抑制地发出咕噜噜的喊饿声。雷婷用被子蒙着头横在沙发上，咬着牙忍着肚子好像在慢慢瘪下去的难受感觉。
尤其是心乱更增添了全身从里到外的那种乱糟糟的感受。
在沙发上翻来覆去找合适的睡姿找了一个多小时，最终还是没有安眠睡着，死心地从被窝里钻出来瞧着客厅窗帘上的夜影，那边深蓝色的一片，沉静如水。
裘球卧室里突然传来了下床的走路声，紧接着卧室的门就被打开了，白黄色的灯光洒出来，正好投在雷婷的枕边。雷婷刚想装睡，裘球已经趿着拖鞋走了过来，一只手也轻轻地按在了她的额头。小声问：“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饿着睡不着。”雷婷也小声回答。
裘球似乎笑了，直起身悄悄地说：“我去厨房找点吃的给你，你去我卧室等我。”
雷婷在半黑暗中歪了下头，却没起身。裘球也没等她回应，说完了话后直接走向了厨房。
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看到厨房灯亮起来的时候，雷婷最终还是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走进了裘球的卧室。
虽然裘球长时间不在家里居住，但大概看几眼，卧室里的东西仍旧还是一应俱全，暖色系的物件颜色，舒适的小沙发样式的座椅，还有一张向着卧室横放的南北向小床，被褥掀开着，却在整间屋子内散发着裘球身上的温暖的味道。
这里没有她们现在居住的房子那么大，却有着小家该有的温馨感。雷婷没好意思坐到床边，就随手把软乎乎的座椅拖到了身前坐下，米白色的床头柜上除了台灯、水杯和裘球带过来的笔记本之外别无其它，她随手按了下空格键，却发现笔记本是关着的。
“晚饭为什么吃那么少？”裘球出现在她身后，悄声地询问了一句，然后把两个碗放到床头柜上，把笔记本收到一边，又细细地出去给她倒了一杯水。
雷婷看了眼那两只碗，一个里面盛着切得厚厚的纯肉火腿，另一个里面则是凉了的薄薄的馒头片和几片绿叶蔬菜。
裘球低头将火腿和菜夹在馒头片中，抬眼递给她：“呐，吃吧。”
雷婷“喔”了一声接过去，看了看裘球一脸的微笑，顿时先警惕地嗅了嗅手里食物的味道，当喷香的火腿肉的香味扑鼻而来，她才舒心地大口咬下去。
裘球看她喜欢吃，就开始做第二个馒头片夹火腿，雷婷瞧着她在灯光下闪亮一样的长长的头发，不禁说道：“裘球，你回家来是不是特别开心？”
“开心啊。”裘球用手指给她蹭了下嘴角的馒头屑，笑道，“可是我看你今天下午好像不太高兴？我爸说你什么了吗？”
雷婷摇头否认：“没有啊，我跟老爷子玩儿的开心着呢。”
“那你连吃饭都心不在焉的。”裘球不解地眨了下眼睛，坐到床边拉过半床被子盖在身上，瞧着雷婷一口气吃了三块火腿和六片馒头，倒是觉得她为什么没好好吃晚饭的事情不太重要了，“你慢点吃。”
雷婷抹了抹嘴，拉了拉她暖暖的小手，站起来说道：“吃饱了，我睡觉去了。”
裘球反手抓住她的手腕：“雷婷。”
“嗯。”雷婷应了一声。
“你是不是……去年姜默来我家时，我和他虽然一起住在这里，但是他是睡的地板，我没让他碰过……虽然一直认为该把这话对你说清楚，但又总觉得没有必要，可现在……”裘球抿了抿嘴唇，“我怕你多想。”
她不知道雷婷现在在上心的根本不是这件事，雷婷瞧着她柔和的双眼，心里却照旧不可避免地软了软，回过身来揽住她的腰身，低低地笑道：“你昨天说过没跟他发生过什么。我不会不相信你啊。”
“那你？”裘球顿时更加茫然了。
雷婷弯下身把她半压在床边：“……我想你了，裘球。”手掌熟练地钻进这个女人的睡衣之下，揉捏向上，却惊喜地发现她现在没有穿内衣，欲望涌上来，她一用力彻底地将她压倒，另一只手开始解她的睡衣衣扣。
“雷婷，别！”裘球脸色潮红地推她，“不行……”
“为什么……”雷婷啃咬着她洁白的颈项不想离身，裘球晓得这样下去自己也必然控制不住自己了，匆忙地在意识被欲望吞噬之前小声地喊：“我爸妈都……不要碰那里……雷婷……回去再补偿你好不好……现在不成……”
雷婷的脑袋还算惊醒，最后咬了下她的唇，抬起身来瞧着她已经被自己弄得衣带半解的诱人模样，挑着眉头坏坏地问：“回去补偿我？怎么补偿？”
“……”裘球脸上红红地又看了她一眼，拉过被子把自己遮住，呐呐了好久才说，“那哪是我说了算的……”
雷婷霸道地掀开被子把她搂到怀里又是好一通的耳鬓厮磨，邪笑着在她耳畔说：“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记住，你是我一个人的。”翻身下床，给裘球盖好被子，在她额头亲了亲，才舔着嘴唇恋恋不舍地走回到客厅去。
第二天雷婷和裘球都是被两位老人给分别喊醒的，裘球出卧室时还有点埋怨地扫了雷婷一眼，带着点羞怯的小女人样让雷婷顿觉得刚睡醒的心脏跳得未免也太快了些。
照旧是很普通的一天，除了早中晚饭的时间，雷婷大都是陪着裘老爸下棋解闷，裘球则是和母亲聊天、逛街或者是做年底的大扫除。两方各不打扰，倒也安静。
后头几天，裘老爸就开始带着雷婷出去跟小区里那帮子老头下棋，雷婷觉得赢他们简直就是举手放手的一桩小事，凭借着优秀的记忆力和思维力，一旦摸透对手的棋路，接下来就一路的势不可挡。
短短两天，雷婷就在小区里这些下棋老头儿的圈里出了名，老王他们追着裘老爸问这高个子的女孩儿是谁，裘老爸故作神秘地说：“哎，我要说这是我女婿，你们信吗？”
“赢棋赢得脑袋烧坏了吧？”老王说道。
总下棋也会觉得枯燥，雷婷跟裘老爸混熟了就开始彻底地没大没小，经常撇下半个残局就跑到厨房或者别处去找裘球，除了裘老妈还是有点不能接受的目光经常扫过来之外，欣赏着裘球总是因为她的一两句话而红透了的柔美脸颊，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最后的两三天，裘爸裘妈知道她俩该走了，便开始默不吭声地准备东西给她俩带走，水果啊土特产啊给雷婷爸妈回赠的礼物等等……女儿一走基本就是一年不照面，做爸妈的难免不像之前女儿刚来时那样开心，裘球都知道，但这种事情却是不能说破的。
晚上的时候家里来了通电话，裘老妈接完后脸色更是不太好了，裘球问是谁打来的，她回答说：“是你外地的那个大表姨，说是要带她那个孙子来咱们这边旅游，明天火车就到。让我和你爸去接。”
裘球“哦”了一声：“那正好，明天雷婷和我开车去接她们回来。”
“他们俩倒是不住咱家，呆一天就去别的地儿了……越年底越出来旅游，耽误时间……”裘老妈嘟囔了两句就不再说话了。
其实她的意思是女儿这两天就要走了，应该抓紧时间多说说话，母女俩好好热络一下，但家里一来客人，定然是又白白浪费一整天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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