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写字桌右下角的小抽屉,异常的干净,除了一本记事本以外什么都没有。似乎已经很久的样子,纸张微微泛黄,头几页被撕掉了,从留下的那页上依然可见淡淡的字迹,接下来是好几页的空白,然后,保鲁夫拉姆惊愕了一下,最后的一页是一幅铅笔素描画像。虽然笔法拙劣,却透露着画者的用心,画中人是他,那个有利曾带到真魔国的“朋友”,萨拉列基。右下角的铅笔字迹有些模糊不清,可是还能依稀辨认——“LOVE BY 涉谷有利”。此时,不安的心跳强烈地告诉保鲁夫拉姆,他害怕,害怕一直担心的事是事实,紧张,还有愤怒。
“保鲁夫”美子妈妈进来的时候看见她的“儿媳”脸上挂着泪痕,注意到摊在桌上的笔记本,看来,做妈妈的又要当一回好人了。
“保鲁夫,”轻轻地将眼前正在伤心中的孩子拥入怀中,“告诉妈妈,怎么了?”虽然是明知故问,可是,为了孩子们的幸福,有的时候,善意的谎言也是必须的。
“母亲大人,请你告诉我,有利和萨拉列基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们的关系美子妈妈是心知肚明的,当初还亲自跑到对方的公寓劝有利回来,只是,现在不能说,绝对不能说,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捅破这层幸福的面纱。
“妈妈当然知道,是朋友,小有以前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
“现在呢?”
“额,萨拉继承公司后跟小有的来往就越来越少了,只能说现在只是朋友,一般的朋友了吧。”配上作为母亲温柔的微笑,希望能抚平眼前这个孩子的不安。
保鲁夫拉姆哭过的痕迹并没有掩饰得很好,晚饭时还是提及到了萨拉,有利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在父母的期待下,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以前很好的朋友”,然后就是沉默。看着无声的丈夫,保鲁夫拉姆有点觉得自己做错了,可能真的就是母亲大人说的那样,以前很好的朋友现在却萍水相逢,以有利珍视友情的个性,应该很难过吧,自己,似乎提到了不该提起的话题。
以倒垃圾唯由,有利吃完饭就走了出来,借着晚风整理自己纷乱的心绪。是啊,已经过去那么多年来,萨拉,你还好吗。突然有一种想抽烟的冲动。
坐在曾经一起去过的河堤上,缕缕的烟从指尖升起,麻痹的痛苦的神经。烟草的味道能够让人放松,也能让人暂时地依靠。从什么时候起,再也没有听到你的名字,又从什么时候起,无法再在旁人面前提起你,无法告诉你我想你,甚至,不能承认和你的关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欺骗自己以前都是过去式了。
一根又一个的烟被点燃,这是有利第一次抽烟,也是抽的最凶的一次。
给家里去了个电话,说自己在旁球队的朋友那里睡,理由是突然接到电话,对方失恋了,需要人陪。关掉手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失恋的人是自己才对,即使过了那么久的时间,还是那样的痛。曾经以为,我们都会幸福,为什么当再次提及过往,还是无法释怀。没有你的我,在夜深人静之时,依然无法触及名为幸福的东西。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只有灰暗的街灯映衬此时落寞的心绪。
有利很想哭,结婚以后,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幸福的,他喜欢保鲁夫,以后的以后,他们会一直在一起。为什么,现在却那么的想哭。
不知不觉,走到了那幢大厦楼下,最顶层住着那个曾经最熟悉的人。从什么时候起,成为了陌路。一直站在,任凭时间流逝,仿佛在这依稀直接又回到了从前,那段彼此相爱的时间。
不知道,现在你是不是像我仰望着你一样,也俯瞰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