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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别闹有鬼呢》作者:杀我三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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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七月半,鬼乱窜,阴门大开,万鬼狂欢。
每年的这一天,东城区好思佳精神病院都会异乎寻常的热闹。
那些声称能见鬼的病友们,有的趴在窗上对着月亮鬼哭狼嚎,有的拿头撞墙撞桌子不死不休,有的趴在床底下或者抱着马桶窃窃私语,有的几个人凑在一块儿群殴。躁动的精神病患者们,将工作人员折腾的疲惫不堪。
我趴在好婆身边,随好婆一块儿对着月亮嚎了几嗓子。
我本来想嚎个黄梅调儿,可还没嚎出门道儿呢,就被好婆一巴掌扇下了窗台。好婆嫌我挡她老伴看月亮,让我滚远点儿,别呆在她家的花园里。
文字来源网络 侵权删


1楼2016-04-11 16:10回复
    第17章 雪花粥六
    “你先请,美丽的小姐。”杜蘅飞微微弯腰,右手在半空滑了一个优美的幅度,来到胸前停了下来。他像是被欧洲贵族绅士附了身,一本正经的做着邀请的动作。
    因为他的认真,所以他现在的模样格外滑稽和好笑。
    “你可真逗。”他可真是个有趣的人。他住着与众不同的地方,做着与众不同的事情,有着千变万化的表情和动作。他一会儿是有趣的城市小资,一会儿是贵族绅士,一会儿又是浪荡公子哥儿。他像是有着绝顶演技的演员,可以在各种角色间变换自如。
    杜蘅飞俏皮的皱皱鼻子,右脚一抬,用脚尖轻轻顶上大门,“一个男人最大的魅力,就是幽默。”
    “你特别幽默。”我根本合不拢嘴巴,越看越觉得他有趣儿。
    因为杜蘅飞的表演,让我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刚刚因为走廊颜色造成的压抑感,不知不觉消失了。
    我被杜蘅飞请到沙发上坐下。他让我等他一会儿,他进去换件衣服。
    我打量着他住的地方。
    杜蘅飞家和任酮家结构一样,装修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任酮家是欧式简约风,杜蘅飞家是地地道道的中国风。暗红色实木的桌椅,棕色的地板,角落里恰如其分点缀着各式各样的瓷瓶瓷盘。他家里总体色调浓厚,唯有墙壁的颜色是浅淡的,却不是单纯的白墙,而是浅黄色带着富贵花纹的壁纸。
    他家出挑的地方是沙发后面的墙壁,一整面墙的手工水墨壁绘。上面有八个古装仕女,在花丛间或坐或站,有笑有哭有愁有喜,表情各不相同。
    我侧着脑袋看着墙上的壁绘,越看越觉得喜欢。
    杜蘅飞换了身纯白色的休闲服,从卧室那边走了过来。见我在看壁绘,他笑着问我:“你喜欢上面的画?”
    “嗯,很好看。”我本想用一些华丽的词语,赞美一下墙上的壁绘,表达我对壁绘的喜欢。可话到了嘴边,却又腾然觉得庸俗,便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只简单的夸赞了一句。
    杜蘅飞说:“来我这里的客人,你是唯一喜欢这幅画的。”
    “嗯?”我惊奇的看向他,以为他是在说反话逗我。
    “真的,他们都觉得这幅画压抑,让人心情不舒服。有的甚至看一会儿之后,就哭了,说受不了画里的气氛。”
    画里的气氛?
    我眯眼细细观察了一下,只觉得画风精美,处处讨人喜欢,仕女各有姿态各有美感,看不出任何气氛。
    为了避免泄露我是个不懂文艺的土老帽,我谨慎的闭紧嘴巴,没有出声询问画里气氛是什么意思。
    杜蘅飞也没多说,只叮嘱我不要多看。他担心我也会像别的客人那样,把自己给看哭了或者看怒了。
    他实在高看我,我根本体会不到那种高深的艺术气氛。我只能肤浅的看出画风精美,别的什么也感受不到。
    杜蘅飞落座之后,询问我:“你来找我,是想来吃雪花粥?”
    我没虚伪的客套,实打实的点点头,“我听任酮说,你这里做的雪花粥特别好吃,就想来尝尝。”
    话说完,我才想起来我并没有带钱。
    杜蘅飞说:“今天材料不够,等材料齐了,我再做给你吃。”
    我暗暗舒了口气。
    幸亏他材料不齐,要是齐了,我吃了后却没钱给他,那肯定特别尴尬。
    我后知后觉到自己的鲁莽,脸颊微微烫了起来。
    大概是受了他的影响,所以我不知不觉跟着矜持起来。
    要换在别的人眼前,就算穿着丐装吃霸王餐,我也不会感到脸烫。
    “那”我想说那等有材料了我再过来,可刚说了一个字,后脖子突然被掐了一下,疼的我吸了口气。
    我快速转过头,朝后看,后面除了整墙的仕女画,根本没有活物。
    疑惑的摸了摸脖子,我继续着刚才要说的话,“那等你材料齐了,我再过来。”
    杜蘅飞挽留我,“你先等等,我锅里正好炖着梨花粥。”他抬胳膊看了看手表,“再有十分钟,梨花粥就好了,你可以先尝一碗,试试我的厨艺。”
    我迟疑了一瞬,本想拒绝。可鼻尖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梨花香味,诱的我口水直冒。
    我当即点了点头,“那我尝尝再走。”
    杜蘅飞站起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搅拌粥。”
    “我和你一起。”我实在不好意思干等白吃,想去厨房帮帮忙。
    杜蘅飞笑着拍拍我的肩膀,“我有些怪癖,厨房是我的私人领地,不喜欢别人进去。”
    我把抬了一半的屁股,又落稳在了沙发上,讪讪的笑了笑。
    从杜蘅飞进了厨房,梨花香味便淡了下来。我怀疑他关了厨房门,但却没听见关门的响声,也没有抽油烟机的声音。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梨花香味丁点也闻不到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怪事儿。
    欠起屁股,我侧伸着脑袋,朝厨房门口那里看。
    一股腥味突然冲进鼻子,熏的我差点儿吐出来。就像是有人将一条蛇放到了我的鼻子底下,腥气扑鼻。
    用力捂住鼻子,我快速站起来,警惕的看着我刚才伸出脑袋的地方。
    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我怀疑那地方的沙发底下死了老鼠或者什么奇怪的动物,所以才有这种腥味。亦或者,那里藏进去了一条蛇。
    慢慢放下手,我试探性的呼吸了一下,没闻到任何异味。
    我用膝盖压在沙发上,将脑袋探到刚才的地方,用力嗅了嗅,还是没任何味道。
    没有梨花的香味儿,也没有腥味,只有寡淡的轻微皮革味儿,这是沙发垫子的味道。
    我正迟疑着,到底要不要看看沙发底下。
    后脖子突然又被拧了一下,这一下比刚才那下重很多,疼的我叫出声来。
    我快速掉转头。
    后面还是空的,除了家具和摆设,什么活物都没有。
    我用力揉了揉后脖子,被掐的地方又疼又烫,应该是破皮了。
    杜蘅飞的房子里面有猫腻,有不是人的东西,而且这东西跑的飞快,对我有很大的恶意。
    我快速跑到厨房外,“杜蘅飞。”
    杜蘅飞根本不在厨房!
    厨房空荡荡的,没人,也没梨花粥,惨白色的案板上什么也没有,没有任何厨房用具。
    我惊惧的瞪大了眼睛,呆愣了几秒钟,然后别过脚尖,快速朝门口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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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楼2016-04-12 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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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妒火养鬼七
      韩宇斌说,这个城市没有人养鬼鸟。如果有养鬼鸟的人,他会感应到那股怨气。韩家那些人,也不会放任这种养鬼鸟的人。
      “我让家里人查查,看看能不能查出些什么。”韩宇斌说着,就去打电话。
      我有些担心,担心徐妈会把虫子弄到别的地方,让虫子钻进我的身体里头。这么想着,我浑身就不舒服起来,总觉得身体里面多出了东西。
      我进办公室,问任酮,那虫子是什么东西。
      任酮敲击着电脑,“我也正在查。”
      我垂着脑袋回了座位,也在电脑上查询了起来。
      廖泽来了后,我赶紧问廖泽,牛奶里面的那个虫子,是什么东西。
      “蛆?”廖泽打开电脑里面的图片,指着一条红色的细线小虫,问我:“是不是这个?这是死人条毒虫,如果死在沼泽,身体里就会有这种条毒虫。”
      “很像,但不是这个颜色,不是红色的,是雪白色的,和牛奶一样的颜色。”我忧虑的抓着他的胳膊,“今天早晨,幸亏我的胃口不好,要不然,我就把虫子给吞下去了。”
      打了个寒颤,我赶紧将这个想法驱逐出去。
      廖泽打开一个文件夹,飞快的翻过无数寄生虫的图片,到一张奶白色细小寄生虫的时候,廖泽停了下来,“这是脑髓虫,不过不是长在人的脑袋里,是长在蛇的脑袋里。是这种么?”
      我惊喜的拍着廖泽的胳膊,“是,就是这种。这虫子是不是游的特别快,如果是,就是这种虫子。”
      廖泽努努嘴,摇摇头,“这种虫子就像是七八十岁的老爷子,半天才会动一下。”
      “那就不是了。”我沮丧的耷拉下眼皮。
      廖泽敲击着鼠标,“你说的应该不是天然的虫子,应该是用怨气炼成的鬼虫,或者用毒虫炼成的蛊虫。”
      “应该是。”我问他,“这种虫子,会不会钻进人的身体里?”
      “一般情况下不会,但,也有可能会从鼻子眼睛耳朵钻进去。”
      我浑身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紧接着,我开始发愁,担心今晚上该怎么办。早知道,我就强硬的留在家里,就算死不要脸的打滚,也要留在家里。
      忧虑重重,影响了我的胃口,也影响了我的精神。
      一整天,我都半死不活的。
      晚上去常月家的时候,我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住,恳求着任酮,“要不你送我回家吧,我太害怕虫子。要是它晚上趁着我睡着了,钻进我的鼻子耳朵里,可怎么办啊?”
      任酮说:“我抱着你。”
      “可你又不能堵着我的鼻子。”
      “我会保护好你的。”
      我相信他能帮我赶走鬼,但是我不相信他能赶走虫子。
      虫子那么小,而且那么鬼,窜的快,神不知鬼不觉,根本就察觉不到它。
      为了避免虫子钻进我的身体里头,我用卫生纸堵住了耳朵眼儿,然后找了手绢,用鞋带捆在了脸上,上下勒紧了,不给虫子留下钻进去的缝隙。
      短裤我穿了两条,使劲朝上提,紧紧卡住腿根。短裤边,我偷了任酮的裤腰带,捆了上去,捆的十分紧。
      这会儿,我主动的钻进了任酮的怀里,像是章鱼一样,用力缠抱在他身上,恨不能一点儿缝隙都不留。
      任酮问我:“能喘气儿么?”
      “能。”就是困难了点儿。
      “肚子不难受?”他的手摸在裤腰带上,摸到裤腰带前筘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幽幽着声音,说:“这裤腰带和我的很像。”
      我“嘿嘿”两声,“借用一下。”
      “那么怕虫子?”任酮很不理解的问我。
      “怕,特别怕,比怕杜蘅飞还怕。”我朝他身上使劲挤了挤,“小时候,我爸妈曾经把我放到乡下爷爷奶奶家一段时间。他家房前房后都有树,那种树上,有一种吐着丝的黄色长毛小虫子,很多很多。它会钻进家里,爬到墙上,有时候还会掉到身上。我那时候特别特别害怕,晚上都不敢睡觉,总担心虫子会顺着我的鼻子耳朵钻进我的身体里头。”
      任酮低笑了几声,“还怕什么?”
      “没了。”我想了想,“怕鬼,怕你不在的时候,遇到鬼。就像那天晚上,我做的那个噩梦。在里头我被四只鬼堵住了,就我自己,就特别特别害怕。后来大喊了一声你的名字,我就出来了。有你的时候,我就不怕鬼,也不怎么怕杜蘅飞。”
      “以后也不用怕虫子。”任酮说。
      我摇摇头,“那和虫子不一样。你肯定是感觉不到虫子的,它们偷偷摸摸的跑的飞快,也没什么声音,根本感觉不到。”
      “我能感觉到。”任酮大言不惭的夸口。
      “今早上是碰巧了。”我戳穿他的谎话。
      任酮胸腔震动了一会儿,紧了紧胳膊,“睡吧,我给你看着虫子,不用怕。”
      我得意的晃了晃脑袋,“我身上的洞都堵住了,虫子钻不进来,我不怕。”
      半夜的时候,我听见一阵瑟瑟索索的声音,像是老鼠在搬家,又想是蛇虫在活动。
      我因为一直担心着虫子的事情,所以不敢睡熟。
      一把按亮灯,我从任酮的怀抱里钻出来,警惕的看着地上。
      地上什么也没有,光光亮亮的,那瑟瑟索索的声音,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摸了摸脸颊,我发现脸上蒙着的手绢不见了,耳朵里的卫生纸也没了,腰上的裤腰带也消失了。
      任酮受不了刺眼的灯光,眯着眼睛问我:“怎么突然起来呢?”
      “我听见有声音,有东西在地上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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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楼2016-04-12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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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妒火养鬼十
        “嗳,你说,徐妈到底为什么要害常月他们?”我朝后动了动,和任酮拉开一些距离。
        任酮没回答我的问题,“睡觉吧,今晚不会有人过来了。”
        “睡不着。”我现在特别清醒,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我想和任酮深入的探讨一下徐妈的问题,以及怎样迅速有效的揪出幕后黑手,避免虫子再一次出现。
        任酮抬起右胳膊,右手拇指按到我后脖子右侧偏下方,滚烫的指肚接触到我的皮肤,烫的我打了个颤。
        他用力按了一下,我眼前一黑,徒劳的张了张嘴巴,坠入了梦乡。
        任酮用非正常手段,强制让我睡了一觉。
        我很愤怒。
        但他丝毫不感到抱歉,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就好似,强制让我睡觉,是为了我好似的。
        “今天我买了新鲜的牛奶。”徐妈殷勤的将两杯牛奶放到我和任酮面前。
        她朝我笑了笑,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随后转身去厨房,给常月拿了一杯果汁。
        “徐妈,我和任酮今天不在这里吃饭了,有同事请我们吃徐记的早点。”我抱歉的朝徐妈笑笑。
        徐妈眼神有些失望,“那喝杯牛奶再走。牛奶是好东西,养胃,进肚子里也不占地方。”
        “不了,他给我们带了,就不喝了。”我将牛奶杯子朝一边推了推。
        常月见我们不吃,便顺势扬言没胃口,要跟着我们一起去吃徐记的早点。
        徐妈劝常月喝了果汁,常月说一会儿要留着肚子去吃徐记早点,将果汁推到了一边。
        我们空着肚子离开了常月家,常月没开自己的车,蹭到了任酮车上,同我们一块儿,来到了科里。
        “徐妈今天肯定会去找那个人。”常月轻轻敲打着膝盖。
        任酮点了点头。
        我拉过一边的凳子,坐到常月旁边,“你派人跟踪徐妈了?”
        “嗯。”常月朝我弯了弯嘴角。
        他身后摸向肚子,“希望抓到那个人之后,能将我和我妈身体里面的虫子弄出来。”
        我拖着凳子朝后移动了几下,与常月拉开距离,惊惧的看着他的肚子,“你身体里头已经有虫子了?”
        “嗯。”常月眼底有着担忧,“虽然不是母虫,但已经有三条。”
        “三条?”我瞪大了眼珠子。
        常月见我受惊,反而安慰起我来,“别担心,只有三条,还不能要我的命。”
        我震惊的都结巴了,警惕的瞅着常月的肚子,想问个清楚明白。
        任酮嫌我烦,打发我出去找韩宇斌,让韩宇斌为我解惑。
        韩宇斌非常了解鬼虫,并且附赠为我讲解了鬼鸟。
        任酮之前对我讲过,用尸体喂养鸟儿,然后将冤魂囚禁在鸟儿体内,就会弄出鬼鸟。韩宇斌对鬼鸟的讲解和任酮差不多,只是仔细了一些。
        鬼虫和鬼鸟的形成类似,是取毒蛇毒虫体内的寄生虫,放进瓮里,让它们自相残杀,互相吞噬。
        之后,将幸存的那条虫子,从瓮里取出来,放进人类的尸体里面,用尸体的尸气喂养。等喂养成熟,便将人类的冤魂一分数份,封入虫子的体内。虫子如果活下来,就会成为鬼虫。
        鬼虫分公母,母虫极难炼制,耗费时间耗费精力。一条母鬼虫,只要有足够的尸体和冤魂,就可以生出千万条公鬼虫。
        炼成母鬼虫的人,除非万不得已,绝不会放母鬼虫出来害人,会留着繁衍公鬼虫。
        而母鬼虫杀人虽然极快,但容易被人发现。它一旦进入人体内,就会迅速繁衍,让人立马毙命。
        公鬼虫,则没有这样快速的杀人能力,但杀人后,却几乎不被人发现。公鬼虫进入人的体内,只要不到十条,就不会被发现,也不会感觉到异常。如果到了十条,人就会感到不舒服,血气渐渐被鬼虫吸干,会缓慢的衰竭而亡。
        人死后,公鬼虫会从人体内出来,人体不会留下任何虫子进入过的痕迹。
        尸检,只能检测出劳累过度,会被认定为正常死亡,不会被认定为谋杀。
        将公鬼虫喂入人的身体里,一次只能一条,不能多了,否则它们会自相残杀。
        而且,必须隔七天放入一条。因为公鬼虫进入人的体内,需要七天的时间,才能在人体内的某个器官安定下来。如果不到七天,就放入另一条,它们会因为抢地盘而互相残杀。
        “还挺复杂的。”我点点头。
        韩宇斌勾了勾嘴角,阴恻恻的笑了笑。
        我想到了昨晚床底下那堆鬼虫,以及被任酮烧成虫石的母鬼虫。
        我猜测,昨晚徐妈将母鬼虫放进我们房间,肯定是因为任酮太强大,所以才铤而走险,想用母鬼虫一次性干掉任酮。
        这一招,绝对不是她想出来的,是那个幕后黑手吩咐她这么做的。
        幕后黑手的打算很好,可惜我阴差阳错发现了鬼虫,让我们逃过这一劫难,也让他的母鬼虫毁于一旦。
        韩宇斌说:“你们要小心。”
        一句关心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却多了股阴惨惨的味儿。
        “嗯,我们会小心的,一定要把他揪出来。”我忧心的看着韩宇斌,“你有没有什么速成的办法,尽快抓住那个人?”
        虽然任酮和常月已经派人跟踪徐妈,但却不一定能抓到幕后黑手。
        我很担心。
        当然不是为常月他们担心,我是担心我自己。我担心如果惊动了徐妈和幕后黑手,以后会遇到更奇怪的虫子。
        韩宇斌摇摇头,指了指任酮办公室的大门。
        梁倩媚突然插话过来,酸溜溜的讽刺着我,“任酮带着你去常月家,只是想利用你引鬼的能力。”
        “你想去还去不了呢。”我刻薄的刺激她。
        梁倩媚横眉怒目,眼神像是剪子似的,狠狠的朝我脸上戳。
        “要不,你去和任酮商量商量,把我换下来?”我撺掇梁倩媚。
        我特别希望梁倩媚能和我交换一下,她去陪着任酮睡常月家,我回家睡觉。
        “哼。”梁倩媚用力哼了一声,将笔扔到桌子上,气冲冲的离开了办公室,去外间找无辜人员发泄怒气。
        韩宇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朝他眨眨眼睛,很诚恳的说:“我刚才对梁倩媚说的话,是发自内心的,不是故意刺激她。”
        韩宇斌勾了勾嘴角,埋头处理文件。
        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同廖泽凑到一块儿,窃窃私语着常月家的事儿。
        廖泽认为任酮和常月之所以不戳穿徐妈,是怕打草惊蛇。如果徐妈被抓了,那幕后黑手很可能就会逃跑,线索就会彻底断掉。敌在暗,我们在明,所以这样的计划是最好的。
        他很赞同任酮的做法。
        我却有着完全不用的想法。我觉得昨晚上杀死虫子那件事情,已经惊动了徐妈,所以我们根本没必要再装。
        我们完全可以直接把徐妈抓起来,逼问幕后黑手是谁。审讯的刑法千万种,疼的不疼的,痒的不痒的,总有一种会让徐妈说出真话。
        “如果徐妈也被操控了呢?”廖泽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提出反问。
        我愣了一瞬,一拍大腿,醒悟过来,“我没想到这一点上。”
        他说的对,如果徐妈也被操控了,那我们如果抓了徐妈,对方肯定会知道。
        所以,我们现在的表演,十分必要。
        让对方既对虫子失效摸不着头脑,进而焦急,又因为徐妈没被发现,而心存侥幸。
        最终,幕后黑手肯定会选择快刀斩乱麻,一举干掉我们全部。
        “想明白了?”廖泽问我。
        “嗯,大体是明白了。”我感叹,“我还是经历少,想的不全面,幸亏你提醒了我。”
        “经验和阅历都是累积的,我刚开始也和你差不多。”廖泽很谦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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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楼2016-04-13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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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甜雾六
          唯一不在半空飘的是一种奇怪的植物,从下面一直生长上来,高高耸入上头灰蒙蒙的浓雾当中。
          这种植物的主干有擀面杖粗细,外形像是莴苣,伸展出来的枝条像是柳枝,但比柳枝坚硬。枝条横着或者斜着生长,像是晾衣杆似的,横七竖八穿插在周围。枝条很长,翠绿,但没有叶子,光秃秃的外皮,摸着发凉发涩,像是蜥蜴类冷血动物的皮肤。
          我让杜明陶抱住我的一条腿,让他抱紧了。随后,我小心翼翼的趴下身,把脑袋伸出叶子,朝下看。
          叶子下面四五米的地方,被黄褐色的雾遮掩住了,雾很厚重,根本无法得知雾下面是什么。
          这雾的颜色和泥土的颜色十分相像,刚刚远远看着别的地方,我还以为这就是泥土,还打算着同杜明陶从叶子上跳下去。
          幸亏我趴下来看了看,要不然,我们两个就这么跳下去,摔不死也得摔个半残。
          我缩回脑袋,让杜明陶松开我的腿,小心的坐到杜明陶身边。
          “你不是生态科的么,你感受一下,这是什么地方?这些怪叶子怪花儿都是些什么?”
          杜明陶摇摇脑袋,惊恐的瞪着遍布红血丝的大眼珠子,直勾勾的瞅着我,一副一心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的模样。
          “你好好感受感受,别只顾看着我啊。我只认识鬼,不认识这些玩意儿啊。”我用力拉下他的手,将他的手掌按在叶面上,“你不是能感受植物的喜怒哀乐么,你感受一下,和它们交流一下,看看能不能把我们给放出去。”
          杜明陶嗖的把手抽了回去,像是被电了似的,狠狠的哆嗦了一下,紧接着,用力的摇着脑袋,“别,我不,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我强硬的扯出他的手,用力的朝下按,“可怕你也得试,不试我们怎么办?难道在这里等着被弄死或者变成人干吗?”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怕这个怕那个。现在根本不是怕的时候,就算怕,也不能畏缩起来。
          畏缩,就等于选择了死。
          现在最主要的是想办法离开这里!甭管用什么办法,要面对什么样的可怕东西,都得鼓起勇气闯过去。
          “不想死,你就要试!”杜明陶这畏畏缩缩的模样,让我有些急眼,“不试,咱们就得死在这里。你看看,你看看周围这都是些什么,你看看天上,再看看地下,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我们根本找不到出路。”
          杜明陶的手被我按压在离叶子一厘米的地方,抗拒着与叶子接触。
          他半垂着眼皮子,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快速左右滚动着,不敢接触我的目光。
          我用了全身的力气朝下压,也不能将他的手压下去。
          “杜明陶!”我低嚷了一声,缓缓松开了手,“你有没有办法,让我也同样感受到叶子的喜怒哀乐?”
          杜明陶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有。可是,可是真的太可怕了,会感受到特别可怕的东西。宁彩,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你会受不了的,会崩溃的。”
          “我们得出去,杜明陶,我还没活够呢。”我伸出手,“把你的能力,借给我,我来感受。”
          “宁彩。”杜明陶脸都皱一块儿去了,像是腌坏了的肉疙瘩。
          我没耐心和他说来说去,时间很宝贵,得赶紧逃出去。
          “赶紧的,别磨蹭。你赶紧告诉我,怎么感受叶子。”
          我急的眼珠子都绿了,杜明陶还是磨磨唧唧的,既不敢自己去感受,也不敢让我去感受,一副为了我着想,怕我被吓死的模样。
          要不是现在这地方就我们两个活人,必须得互相依靠,而且叶子太小又在半空,实在不够地方发挥,我一定要朝死里打他一顿。
          我忍的脸都抽筋了,手也痒,非常想把他一脚踹下去。
          “你赶紧的,再不教给我,我就掐死你!”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珠子朝上吊,用白眼球对着他,威胁他。
          就这个胆儿,就这么个死到临头还这不敢那不能的窝囊样儿,就算有能感受植物喜怒哀乐的能力,也没什么用处。
          到生死关头,他不仅不会成为帮手,还会成为气死人的拖累。
          “宁彩,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杜明陶还是不肯教我,那模样又委屈又恐惧,整的就好似我在逼良家去卖似的。
          他不教给我,我也不能干等着。我就算急的眼珠子掉出来,恨的牙根儿疼,也拿他没办法。
          我只能另想别的办法。
          扯了扯身边的枝条,我用力折了折,非常坚韧。
          “宁彩,你要干什么?”杜明陶扯着我的衣角,不放手。
          “离开这里啊,你难道以为我要荡秋千吗?”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将另一根枝条抻到他手里,“握紧了,我们扯着这个玩意儿,从这些叶子上跳过去,朝那边跳。”
          我指指左前方。
          从刚才我就注意到,左前方那里有块雾的颜色很奇怪,说红不红说紫不紫。而且,那块雾不像别的地方那些雾那么朦胧,有种泛着丝光的感觉,仿佛是一堆亚光丝纠结在一块儿。
          “我,我恐高。”杜明陶颤颤巍巍的,脸色苍白的和鬼似的。
          怪不得他刚才一直蜷缩成一团儿,原来不只是怕皮肤接触到叶子,还恐高。
          我看着他,有种浑身脱力的感觉。
          “那你想怎么办?你不感受叶子,还恐高,难道你想一直呆在这块儿吗?”
          我都有点儿怀疑,他根本不怕。要是真的怕,那应该非常着急逃命才对。可他那么另类,不敢这个不敢那个,这回还来了个恐高,俨然要一辈子不离开身体下面这个叶子。
          “我要跳了,要么你就跟着跳,要么你就留在这里。你要是跟着跳,我们一起离开。你要是留在这里,我不会陪你。”我把话明摆着说出来。
          我得出去,不可能因为他不能这个不能那个,就陪他留在这里。
          我没那么善良。
          这种关头,在他不是我父母爱人的情况下,我可以帮他,带着他,他害怕的我可以替他去感受,但我不可能牺牲自己成全他,不会将他凌驾在我的生命安全之上。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我自己,我的命,最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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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3楼2016-04-13 1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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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章 谁杀了他九
            凌晨两点左右,露娜跳楼死了,死相惨不忍睹。
            她的天灵盖离开脑袋,飞到了草丛里头,脑浆子混合着血液,溅撒成半扇型,像是谁不小心洒落的混合了辣椒面的豆腐脑儿。
            她的右胳膊和左腿折断了,折出了一个诡异的角度。骨头从大腿骨和小臂的断裂面刺出来,上面粘连着肉筋和猩红色的血浆。断裂处的血管,不停的朝外流淌着血液,像是永远也流不干净似的。
            她身上猩红色的连衣短裙被血液染出了大片大片暗红色的血花,像是开放在污水里的趴伏莲。即使隔了这么远,仿佛也能闻到那股带着污浊味道的血腥气。
            我拉拉任酮的衣袖,想申请到楼下去看,在楼上面,根本看不明白。我还想听听下面那些警察和邻居们都在说些什么,想知道露娜为什么突然就跳楼死了。
            任酮不允许我下去凑这种热闹,说这时候下去,容易被露娜化成的厉鬼缠身。我不怕露娜化成的厉鬼,但我怕被厉鬼缠上。缠着我的怨气,我还没处理干净呢,不想再多一个东西缠着我。
            红短裙,红鞋子,红内裤,红伞,还选在半夜两点跳楼自杀,露娜明摆着就是冲着成厉鬼去的。
            她肯定有大冤屈,而且作为人没有办法为自己申冤报仇,于是只能寄托于死后报仇。也有另一种可能,她做人的时候懦弱的不敢报仇,所以寄望于死后能够获得力量,为自己报仇雪恨。
            “这种报仇方式,可真是傻。”都有勇气惨死了,为什么不拉着仇人一起死呢。最好是在死前折磨仇人一顿,这才痛快。
            任酮冷瞥了我一眼,“回去睡觉。”
            他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赶我回去睡觉。
            “我再看看,再看五分钟。”我征求着任酮的意见。
            任酮拒绝,“不行。明天我们还要去办徐元亮的案子,要养足精神。”
            他不容拒绝的,将我赶回了卧室。随后不多久,他那边卧室的门也关上了,透过门板,遥遥传来轻哑的关门声。
            在床上抓耳挠腮了半天,任凭怨气一直在我小腿儿大腿上绕来绕去,我也没心情和它折腾。
            我特别想去看看露娜那边怎么样了,可惜我这屋的窗户在侧面,根本看不到那边的情况。
            半睡半醒的熬到了天蒙蒙亮,我借着买早餐的名义,急火火的冲了下去。
            下面除了几滩暗红色的血痕,什么都没有。
            我那燃烧了半晚上的八卦火焰,像是没了柴火似的,幽幽乎乎的熄灭了。
            杜衡飞神出鬼没的从我后头蹭了过去,朝着我挤眉弄眼,“昨晚上没看到最后,遗憾了?”
            “你怎么知道?”我警惕的审视着他。
            杜衡飞抬了下头,指指任酮家的玻璃,“楼层不隔音。”
            我鄙夷的朝他别别嘴角。
            杜衡飞陡然一挺腰,像是飞到院墙上要打鸣的大公鸡似的,得意的抖着尾巴毛,得瑟着对我说:“你求我两句,我可以将现场还原给你看。”
            他打了个响指,一片翠绿的叶子出现在他的手指间。
            朝我摇摇那片叶子,杜衡飞眉梢挑着几分戏弄,“说两句好听的也行,哄的我开心了,我就给你看。”
            我推他一把,擦着他的胳膊,甩开他,大步朝前走。
            “宁彩,怎么走了啊?不想知道了?”杜衡飞追了上来,得瑟着手指间夹着的那片叶子。
            “不想。”我快走几步。
            “好好,我主动给你看,行不行?”杜衡飞无奈的笑着,将叶子伸到我眼前。
            我停下来,点点头。
            杜衡飞盯着我看了两秒钟,突然灿然一笑,可捡着金子似的。
            他拉住我的胳膊,将我扯到小路拐角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地方。
            “伸出手。”杜衡飞将叶子放到我的手心上,朝着叶子轻吹了一口气。
            外表看来极其普通的一片绿叶子,在杜衡飞吹过气之后,像是突然活过来似的,踮着叶尖,在我手心竖直起来。
            以叶尖为支点,叶子像是跳芭蕾舞似的,在我手心飞快转了几十圈。戛然而止后,叶子正面,像是小屏幕似的,重现昨晚楼下的场面。
            杜衡飞一边看,一边像是旁白似的说着话。
            看完了,我将叶子还给杜衡飞,不解的问他:“露娜得罪了什么厉害的大人物?”
            杜衡飞耸耸肩膀,别别嘴角,晃着脑袋,“不知道。”
            “我要去买早饭了。”我别过脚,朝卖早饭的地方走。
            杜衡飞跟上来,一脸关心的叮嘱我,“这几天你小心些,你的特质特殊,小心被露娜缠上。”
            “有任酮在,她不敢来。”我底气十足的回答。
            露娜的死,对于我这样的外人来说,只是一场与己无关的惨烈意外。对于这栋楼上的其他住户来说,也一样。
            这不会影响大家的生活,只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津津有味的谈资。
            早饭的时候,我同任酮说起遇到杜衡飞以及从杜衡飞那片叶子上看到的事情,任酮冷漠的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他这样一个不爱八卦的人,露娜的死,在他心里,连茶余饭后的谈资都称不上。
            一早到了科里,果然有来自首的,自首的是张鹏刚,他被他白发苍苍的老父亲和老母亲用轮椅推了过来。
            张鹏刚的精神有些不正常,一会儿亢奋无比,一会儿颓丧恐惧,说话颠三倒四,听了半个多小时,我才总算理清了他说的那些话。
            他说,徐元亮死的那天,他还有另外四个被定为嫌疑人的同学,一起把徐元亮挟持到了未盖好的职工楼。
            他们像以往的很多次一样,在那里一块儿恐吓折磨了徐元亮一顿。他们虽然下手很狠,但是绝对没有下死手,他们知道杀人犯法,根本不敢下死手杀徐元亮。
            折磨完徐元亮,他们就离开了。他们离开的时候,徐元亮还很清醒,甚至能扶墙站起来。
            “我没有杀他,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张鹏刚像是得了癔症,不停重复着这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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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1楼2016-04-14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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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医院吸魂五
              值班护士见我听的用心,她说的更来滋味了,“你别看徐圆圆长的成熟,其实才十六岁。而且啊,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血崩来医院了。半年前那会儿,她就因为打胎血崩,来过一次医院。也不知道她家人是怎么想的,好像是根本不管她,竟然让一个未成年连着打胎两次,每次都差点儿死掉。”
              “半年打胎两次?”我移动了一下椅子,越过路峰,来到值班护士后侧边,与值班护士离的近了些。
              “对啊,两次,而且是半年之内。”值班护士摇着脑袋,“也不知道她家里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明明是亲闺女,却一点儿都不上心。就说徐圆圆血崩进医院这件事情吧,她家里人连医疗费都不愿意出。前几天,徐苗苗感冒了,她妈和她奶奶着急的要命,一劲儿让我们开最好的药。都是亲生闺女,可差别却这么大,也怪不得徐圆圆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我问值班护士,“她们一家三口都住进了医院,除了徐苗苗,没有别的亲属过来照顾她们吗?”
              “没有。”值班护士皱眉,歪着脑袋想了想,“至少我值班的时候,没有见过,别人值班的时候,我就不知道了。”
              打开杯盖,喝了口水,值班护士继续说:“她家人够怪了,家里孩子都跟着女方姓,而且都特别听她们家那老太太的话。她们那个听话,和咱们听家长的话不一样,她们有点儿奴才和主子在一块儿的感觉,反正我觉得是这样。”
              “小曲儿,你又在瞎传什么呢。”一个矮矮胖胖的老医生从走廊右边拐了过来,笑着敲敲桌面,用眼神阻止值班护士继续八卦。
              值班护士慌乱了一瞬,赶紧转过身,端正坐在原位,并嬉笑卖乖求着老医生,“郝医生,你可别把这事儿告诉护士长。我这个月都扣了不少分了,再扣下去,我的奖金可就要完蛋了。”
              郝医生笑呵呵的拍击了下桌面,“好好好,我不说,但你领了奖金以后,可别忘了请我吃饭啊。”
              “你瞧好吧,准请你吃个大餐。”值班护士挺幽默,来了句家乡土话。
              郝医生看向我和路峰,指指走廊左侧,“你们是刘院长说的那两位同志吧?有事情的话,可以过来找我,我那边记录比这边全。”
              郝医生看来是个老派思想的,喜欢用同志这种词儿来作为称呼。他同志这词儿一出口,我奇妙的产生了想和他握手拥抱然后敬个礼的想法。
              路峰站起来,应声,“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应该的。”郝医生笑呵呵的指了指刚才的方向,“走吧,一块儿去我办公室。”
              我和路峰跟在郝医生的身后,进了郝医生的办公室。
              郝医生办公室不大,但收拾的很干净,飘着股医院固有的消毒水味道。
              落座之后,郝医生开门见山,“刘院长说你们是上头派下来检查的,但我看你们不像。你”郝医生指向我,“眼里没有那股子精明劲儿。”
              接着,郝医生指指路峰,“至于你,一看就是当过兵的。现在么,要么还在当兵,要么就是警察。”
              神了,这郝医生看人的本领可真神了。
              我转身打量着路峰,却一点儿看不出来路峰哪里像是当过兵的,也就坐姿端正了点儿,眼神锐利了点儿,笑容开朗了点儿,其他的,我没看出来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路峰笑着说:“郝医生厉害,我们确实不是上面派下来调查的,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查医院最近死人的事情。”
              郝医生眉心一皱,神色严肃起来,“是重病号接二连三死亡的事情么?”
              “是,我们就是来查这件事情的。”路峰回答。
              郝医生揉了揉太阳穴,目光锐利的打量了我们一会儿,随后欠了下屁股,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银色的小钥匙。他弯腰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文件夹,放到桌面上。
              “我保存了一些资料,对你们兴许有用。”郝医生将资料推到我们面前,“最下面那几张资料,是我三叔在这里当医生时候查出来的,和你们刚才同小曲儿说的徐家母女有些关系。”
              “谢谢。”路峰道谢,我也跟着一起道谢。
              郝医生关上抽屉,“这半个月,我也一直在查,但是始终没有眉目。这件事情就靠你们了,希望你们能够让那些死者瞑目。”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路峰给了郝医生保证。
              我们拿着资料离开了郝医生办公室,并没有在医院停留,而是离开了医院。
              在车上,我们将郝医生给的资料看了一遍,越看越惊心。
              原来仁兴医院五十年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当时,短短一个月内,有三十二位重病患者接连死亡。郝医生的三叔,在资料上用红色的笔,着重标出了徐荣淑徐翠华这两个人的名字,并在她们病历资料上标注着,她们两个都得了恶性脑瘤,但在住院两个月后不药而愈。她们痊愈后离开医院,医院重病号持续死亡的事情,便消失了。
              资料因为年岁久远,已经发黄,上面徐荣淑徐翠华的照片也模糊不清。但可以看的出来,五十年前的徐荣淑就已经很老了,看起来有五六十岁,而徐翠华看起来有三十多,身材没有现在这么胖。
              五十年过去了,那时候看起来五六十岁的徐荣淑从外表看来,只老了十几岁。徐翠华也和徐荣淑一样,只老了十几岁,但胖了一圈儿。
              “她们难道是妖怪?”我疑惑的问路峰。
              路峰摇头,“她们不是妖怪,是人。”
              她们如果是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能活这么长时间?她们究竟做过什么,为什么在她们进医院之后,重病患者会接二连三的离开人世?
              我们虽然不明白她们是什么人,但是,已经可以确定,她们肯定和重病患者的死有关系。要不然,不可能那么巧合,每次重病患者连续死亡,她们都会出现在仁兴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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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0楼2016-04-14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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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提出疑问,“除了姓张的那两个,其他四个肯定不会回家和家里人说今天被咱们查这个事儿。他们要是不说,如果他们家人是凶手,那就不会有任何动作,小鬼儿就根本弄不到有用的消息。”
                朝任酮身边凑凑,我讨好的朝他笑着,“你说,我说的是这个理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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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2楼2016-04-14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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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酮看了我一眼,继续把目光放到前方,看着车前面的道路。
                  “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或者是想到了什么?你看,我们都一块儿来查这个案子,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啊,是吧。要不,你提醒提醒我?”我总觉得任酮漏了一环,但任酮却胸有成竹的模样,明显是我办案能力不足,想不到破案的关键。
                  任酮问我:“你对张涛张鹏两个人的老婆,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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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3楼2016-04-14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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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章 瘤尾芽七
                    原本是我引导着这场谈话,但现在,这场谈话的主动权到了何领娣的手里。她拒绝再继续交谈下去,而我找不到话题的突破口,导致现在的气氛尴尬而又沉闷。
                    任酮站了起来,打破这尴尬而紧张的气氛,“我很抱歉,我们确实怀疑何翔,但并不止怀疑他,所有和师晗他们接触过的人,都是我们的怀疑对象。”
                    何领娣抬起头,看着任酮。
                    任酮说:“但是我想,这并不是何翔干的,因为我相信,何翔确实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何领娣嘴角颤动了几下,眼泪倏然又落了下来。
                    她并没有出声,只是那样一直望着任酮,仿佛在期待着任酮为她和何翔洗清嫌疑。
                    “你放心,真相肯定会被查出来。”任酮的语气铿锵有力。
                    何领娣点点头,胡乱擦着脸上的泪水,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我们从何领娣家里离开,一直到科里,都没有交谈。我心里沉甸甸的,像是堆积了一团团的乌云,将心脏里面塞的又满又沉。
                    “怎么这么个表情?”廖泽和我们前后脚回了科里。他看我沉着脸,诧异的伸过手,扭着我的下巴,将我的脸转向他的方向。
                    我拍开他的手,“心里难受。”
                    “怎么啦?说给哥哥听听,哥哥用胸膛安慰你。”廖泽像是花花公子附体似的,摇晃着脖子,笑着朝我凑过来。
                    我斜了他一眼,“我不需要你的胸膛,你留给别人吧。”指指从门外进来的杜凯,“凯哥需要你。”
                    杜凯本来一脸疲惫,一听到说他,立马就有了精神,呲牙咧嘴的窜了过来。
                    “嘿,你俩在谈论我是不是?我听见我的名字了。怎么了?是不是想我了?”
                    我把眼珠子朝上吊,张开嘴,耷拉出舌头,对杜凯摆出痴呆的模样。
                    廖泽谈了下我的额头,让我收回痴呆样。他问我:“去学校有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
                    “没有,没查到线索。”我摇头。
                    摇头过后,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之前没注意到的事情。“嗖”的从椅子上蹦起来,我快速冲进了任酮办公室,“我想到了一个事儿。刚才在学校的时候,我闻到何翔身上有一股很淡的香灰味。但是我们去何领娣家里,她家根本就没有供奉任何神像,也没有香灰味。”
                    任酮将身体后仰,依靠在椅子背上,“你什么时候能机灵一点儿?”
                    “什么意思?”我没明白任酮的意思。
                    任酮说:“你来科里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但总是不能立刻发现线索,需要等一段时间才会想到这些关键的地方。”
                    我咬了咬嘴唇,摸了下后脑勺,试探性的问:“你觉得我有点儿迟钝?”
                    “把有点儿去掉,你很迟钝。”任酮毫不留情的打击着我。
                    紧接着,任酮敲敲桌面,对我说:“你的关注点一直都是错的,你感觉到何翔有怨恨的情绪,就怀疑何翔是凶手。你太容易以貌取人,这会让你在查找凶手的时候,犯下致命的错误。我带你去何翔家,并不是因为我认为何翔是凶手,而是因为我已经排除了他和他家人的嫌疑。你注意到了他身上有香灰味,但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鞋子,他的鞋底上踩了香灰,所以才会有香灰的味道。香灰就在二楼拐角那滩垃圾后面,除非有人像何翔一样喜欢走在墙角,否则绝不可能踩到香灰。”
                    “你的意思是,这些香灰是有人故意洒在那里,让何翔踩到。这个人,这么做,是因为早就知道我们来学校的目的,故意混淆我们的视听?”我不解的看着任酮,“可让我们闻到香灰味,又能有什么用呢?”
                    脑袋里面突然一跳,我猛然醒悟过来,“我明白了,那个人肯定早就推测出,我们会因为何翔的表现而怀疑何翔,然后去何翔家。如果我们在何翔家没有发现供奉什么东西,就会怀疑香灰味道的来源。其后的几天,假如我们发现了师晗或者李一然的尸体,尸体有香灰的味道,或者烧过香或者纸钱的痕迹,我们就会认为何翔是凶手。我们会认为何翔焚烧香,是因为杀人之后害怕被鬼魂缠着。按照何翔的精神状态,肯定没有办法解释清楚。到时候,何翔就会被当成凶手抓起来。”
                    任酮点点头,“最晚后天,师晗和李一然的尸体,就会出现。”
                    “如果尸体上长满了瘤尾芽,那我们就可以确认凶手是他们认识的人。”我想了想,有些遗憾的看向任酮,“如果从臭水沟捞出的那具尸体,脸上没长那么多瘤尾芽就好了,我们就可以快速的查出他是谁。”
                    “欧博士已经还原了尸体原本的长相,路峰几个小时前拿到了照片,正带着人在查。”
                    我惊喜的看着任酮,“已经弄出照片了?欧博士果然厉害,那尸体脸上密密麻麻的长满瘤尾芽,他都能给还原了。有了照片,那就容易多了,路峰应该很快就能查出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我话音刚落下,路峰就推开了门,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他满头满脸的汗,一边走,一边用袖子擦着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
                    “今天外面可真够热的。”路峰抱怨着天气。
                    他将几张照片放到任酮的办公桌上,拍拍照片,对任酮说:“我带着人,把臭水沟附近方圆几十里排查了一遍,没有人见过他。”
                    路峰捏起上面的那张照片,啧啧两声,“档案里也没有他的记录。他就像是凭空钻出来的,谁都没见过他。”
                    “你有没有去师晗和李一然家里查?”我也拿起一张照片,看着照片上长相普通的男孩。
                    路峰点头,“去了,还故意在里面多呆了一会儿。他们都不认识这个男孩,还以为这个男孩是让他们儿子消失的凶手呢。”
                    “那就怪了,难道这个人和师晗他们失踪没关系?不对啊,我有预感,他们之间绝对有关系。”我提出看法,“他们年纪差不多,两个悄无声息的失踪,一个像是凭空出现似的,都同样诡异。加上你看看,他这眼神,明显是个桀骜不驯的孩子,和师晗他们一种类型。他们肯定互相认识,肯定了。”
                    路峰狐疑的瞅着任酮,“难道欧博士的能力下滑,把照片还原的失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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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5楼2016-04-15 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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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章 丧铃九
                      任酮提着塑料袋的一角,让杯垫在眼前转了一圈。
                      随后,他手一扬,将杯垫扔进了垃圾桶里。
                      “嗳,你干嘛!”我伸手想抢过杯垫,可手只摸到了杯垫的边儿,没抓住杯垫。
                      只听“啪啦”一声,杯垫落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头。
                      “杯垫没用,有用的东西在房子底下。”任酮拍了我额头一记,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
                      “去哪儿啊?不继续查了吗?”我回头看了眼四合院,着急的跟上任酮。
                      任酮边走边说:“我们现在没工具,要回去找工具,今晚来挖。”
                      “挖什么?”我拉住任酮的衣袖,然后扯着不放,紧步跟着他。
                      他侧过头,眼神朝下扫,看了眼我的手,随后慢下脚步。用力抽了抽胳膊,他将衣袖从我手里抽出来,甩甩袖子,对我说:“挖墙,挖地。”
                      我想到潮闷充斥着石灰味儿的两边小客厅,恍然大悟的“哦哦”了两声,有些激动的看着任酮,“是不是两边小客厅的墙里面有东西?”
                      “嗯。”
                      “怪不得我觉得奇怪呢。这么老的房子,也没翻新过,怎么会有这么新的石灰味儿,这完全不应该啊。”我边走边点头。
                      紧跟着,我问他,“墙里面有什么?是不是有干尸,盖房子时候嵌进去的干尸?”
                      任酮若有所思的摇摇头,“有可能。”
                      “我估计是。”我大胆的猜测着,右手卧成拳头,朝着左手掌心用力打了一下,“盖这个房子的,肯定懂阴阳八卦之类的偏门,所以他才能盖出这种怪房子。他肯定在墙壁里嵌了尸体进去,那尸体刚开始弄进去的时候,肯定是个活人,后头活生生被闷死了,怨气一直在这个房子里头,导致房子里面的住户发生灭门惨案。”
                      皱紧眉头,我用力抿了抿嘴唇,嘬了个响儿出来,“你说,要是真和我猜的一样,那盖房子那个人,为什么盖这么个房子呢?”
                      不等任酮回答,我突然想到了一种情况,“盖房子那个,估计和被盖房子这家有仇,所以给房子主人设计了这么个房子,目的就是害这家人。这房子是解放前盖的,那会儿死的人,虽然没有记录,但我猜,房子最开始的主人,肯定也是这么灭门死了。再后头,这四户,因为房子里面的怨气,也都死了。”
                      说完,我觉得差了点儿什么。
                      “原房子主人他们的魂儿呢?”我疑惑的问任酮。
                      如果真的和我猜测的一样,那么原主人一家人的魂儿也肯定在房子里头。可我刚才根本没有看到原主人一家人的魂儿,而且也没看到除了那几个鬼之外的邪门东西。
                      任酮没有回答我,看他样儿,根本不赞同我的猜测。
                      廖泽则和任酮的反应不一样,他觉得我猜测的挺靠谱儿,很有可能是事实。
                      因为很久之前,科里曾破获过这样类似的一个案子,也是凶宅灭门案。那个案子里面的两户人,都是跳楼自杀,而且死前无论男女,都穿着红色的裙子,十分怪异。
                      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是廖泽和杜凯。
                      他们在那间凶宅客厅窗户下面的墙壁里头,挖出一具已经成了骷髅的女尸。
                      就是这个女尸闹妖蛾子,让后来的两户人穿红裙子自杀。因为她被男朋友杀死的时候,也穿着红裙子。
                      “这屋子是建国前就建好的,原主人就肯定不是欧顺他们一家。按理说,原主人一家的魂儿,也该在屋子里头才对,可我根本没看到他们。”我看向廖泽,手里拿着笔,在纸上乱画着。
                      廖泽摇摇头,从我手里抽出笔,并把那张被我画了一堆乱线条的纸拖到了眼前。他反着方向下笔,在我画的乱线上面,粗粗覆盖了一层新的乱线。
                      他一边画一边说,“也许房屋原主人他们没死呢?”
                      “怎么可能。”我抻高了眉头,朝廖泽凑了凑,“那么怪的房子,明摆着就是盖了用来害人的。给原主人盖房子的,目的应该就是让原主人去死。原主人怎么可能不死,肯定死了。”
                      “宁彩。”廖泽叫着我的名字,然后用笔杆在我脑袋上敲了敲,“你应该再反过来想一遍。假如这房子是原主人故意这么盖着的,他盖这样的房子,并不是想让自己一家人死,而是有别的什么目的。那么,他们的魂魄没有留在屋里,是绝对有可能的。”
                      “把门板雕刻的和垫尸板似的,还在门口两边弄供奉一样的花,会有什么目的?”我看着廖泽,大脑细胞快速旋转着,思考着原主人这么装修房子的目的。
                      廖泽故弄玄虚的用笔在纸上画了一个曲曲扭扭的图形,看着像折断的老鼠尾巴似的。
                      我瞅着图形,不明白他的意思。
                      廖泽看看图形,看看我,突然咧嘴一笑,“这是我乱画的。”
                      我横他一眼,“我还以为你要给我讲讲什么知识。”
                      廖泽说:“我就是要给你讲知识。”
                      说完,他故意卖关子,等着我主动问他。
                      “你快说啊,我等着你呢。”我催促廖泽,并把他手里的笔抢回来,塞进我的抽屉里头,以避免他再乱画什么东西耍弄我。
                      廖泽和老学究似的,慢腾腾的讲着,“这世上有一种邪门的道术,能让人永生不死。每当活到八十岁,就开始倒着长,一年一年的倒着回到十八岁。等到了十八岁,他们就会和普通人一样,一点点长大变老。然后循环往复,永远不死。”
                      “这个我见识过,医院里抓的那几个女人,就是修的这种不死的妖法。”她们靠吸别人的生气和精气,延长寿命,达到活几百岁的目的。
                      “不一样。”廖泽摇头,“那几个比我现在要说的,低级多了。我说的这个,是永远不会死的,他们的生命永远都在十八到八十岁之间循环。”
                      “然后呢?和驷麻区那个凶宅有什么关系?难道凶宅原主人是这类?”我着急的询问。
                      廖泽点头,“很有可能。当然,我只是说有可能。”
                      他停了半秒钟,接着说:“修炼这种邪门的道术,虽然不需要亲自吸别人的精气,但是,他们也必须有一个媒介支撑着。有的喜欢养一只妖物,狐狸或者黄鼠狼,和妖物定契,这样,妖物吸了人的精气之后,就自动会把大半转到这类人的身上。有的则喜欢弄一个死物,就譬如房子。这种房子构造肯定有对称的地方,应和这类人永远循环的生命。如果没有这种对称,那么房子就算吸收了人类的精气,也没有办法转移到这类人身上。”
                      “我明白了!”我激动的拍了下桌子,“原主人是修炼这种邪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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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3楼2016-04-15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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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章 爱你一
                        在看到任酮之前,我很忐忑,怕他会训我。
                        可在看到任酮的那一瞬间,我那些忐忑不安全都丢到了一边,心里脑里只剩下了委屈,特别特别大的委屈。
                        我嗓子像是被一个痞块儿哽住了,噎的我喉咙又疼又酸,眼睛鼻子也酸的厉害。
                        任酮声音有些沙哑,脸色很不好看,眼底隐隐发青,白眼珠上纠结着很多红血丝。
                        他皱眉对我说:“过来。”
                        我一步一步的朝任酮面前走,但我心里却恨不能扑过去,扑到他身上,嗷嗷大哭一场,然后倾诉我之前遭受的惊吓和心里的委屈。
                        我甚至想无理取闹的埋怨任酮,想埋怨他为什么不及时来救我,我明明一直在心里叫着他的名字,他应该及时赶来才对。
                        但我什么都没说,只是乖乖的走到他面前。
                        我垂着脸,不敢看任酮。不是因为我怕他,是因为我现在一抬头,看见他的脸,就肯定会哭出来。
                        不知不觉中,我早就把他当成了依靠,当成了唯一可以依赖的人。所以我在韩宇斌面前能够保持平静,在他面前却不可以。
                        “你。”任酮说了个你字,便停了下来,并没有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我能感觉到他在压抑着情绪。
                        “走吧。”他声音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无奈劲儿,拉住我的胳膊,带着我朝前走。
                        以往任酮和我走在一起,从不照顾我的小短腿。但这次,他步子放的很慢,刻意的把走路的速度缓下来,让我能跟上他的脚步。
                        以前,他总是不会说好听的话,常常让我感觉到他在利用我。
                        但是,此时此刻,那些都变的微不足道。
                        我沉浸在感动里,眼里心里蓄满泪水,无法言语。
                        任酮并没有带我到科里,而是带我回了家。他把审问骷髅们的工作交给了韩宇斌和路峰几个人,便带我回来了。
                        进家门之后,任酮让我进去洗澡。
                        等我洗完澡出来,他已经把饭做好了。他下的速冻水饺,拌了个蒜泥黄瓜,特别简单的一顿饭。
                        我在看见饭菜的一刹那,眼泪就下来了,止也止不住。
                        任酮板着脸,声音并不柔和,训斥着我,“你还有脸哭,赶紧过来吃饭。”
                        我走到桌边,拉出凳子,坐了下来。
                        低着头,我盯着眼前的饺子掉眼泪,嗓子哽的厉害,根本吃不下去。
                        “吃饭。”任酮敲了下桌子。
                        我用力擦掉脸上的泪水,抬头看向任酮,哽着声音叫着他的名字,“任酮。”
                        “哭什么,都回来了还哭什么。”任酮皱着眉,眼里却并没有不耐烦的情绪。
                        我哽咽着,眼泪像下大雨似的,不停的朝外流,“对不起。”
                        任酮把筷子放下来,呼出一口气,“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吃一次亏长一个教训,下次再遇到这种东西,一定要避开。”
                        “我知道了。”我吸吸鼻子。
                        任酮抽了几张面巾纸给我,“去,去厕所好好洗洗脸和你的鼻子,洗好了再出来吃饭。”
                        “哦。”我顺从的点点头,接过面巾纸,低着头去了厕所。
                        洗了好长时间,我的眼泪才停了下来。擦干净脸,顶着两个红肿的眼皮子和一个红鼻头,我回到了餐桌上。
                        速冻饺子是芹菜肉的,放的时间太长,饺子有些地方都黏糊到了一块儿。但我一口一口仔细吃着,觉得这是自从我爸妈死后,这几年来,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饭。
                        我珍惜的吃着饺子,几乎舍不得吃完它们。
                        吃完饭后,任酮让我进去休息,他去把碗筷给刷了。
                        从厨房忙完出来,看见我在沙发上坐着,任酮皱眉看了眼我的卧室门,转头问我:“怎么不进去睡觉?”
                        “不困。”我眨了眨眼睛,眼里有些发酸发涩。虽然我很困,眼睛也很疲累,但我却并不想进去睡觉。我想多和任酮呆一会儿,不舍得就这么睡过去。
                        “进去睡。”任酮语气有些严厉,“你眼睛都红了,还说不困。”
                        我咬着下嘴唇,缓缓站起来,然后试探性的询问任酮,“你也没睡是不是?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说完,我赶紧解释,“就是躺在一起睡觉。”
                        半秒钟后,我又蚊子嗡嗡似的加了一句,“我害怕。”
                        任酮好半天没出声,我以为他这是在沉默的拒绝我。
                        咬了咬嘴唇,我低着脑袋朝屋里走。
                        在我离卧室门四五步远的时候,任酮说话了,“去我屋。”
                        我心脏里面突的一别,紧接着,砰砰砰砰像是炸开一堆鞭炮似的跳的又快又响。我有种气血不足的感觉,像是喝了一罐热汤,热气熏的我脑袋发晕,心里发颤。
                        “去漱口。”在我快要迈进任酮卧室里的时候,任酮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我赶紧转身,几乎同手同脚的窜进了厕所。
                        在厕所里,我仔仔细细刷了一遍牙,然后用牙线挨个儿牙缝细细折腾了一遍,猛灌了两次漱口水,将嘴里弄的充满薄荷的香味儿,我才满意的走了出去。
                        一出门,任酮就站在门口,皱着眉头盯着我。
                        “在厕所这么久干什么呢?”任酮问我。
                        我摇摇头,“没什么。”随后,我一溜小跑,窜进了任酮屋里。
                        任酮屋的床单枕头被子都是黑色,和他的气质很般配。
                        走到床前,我有点儿近乡情怯的感觉,扯着背子一角,停了好一会儿,才发着虚的掀开了被子。
                        我小心翼翼的钻进了被窝里,蜷缩着,等着任酮回来。蜷缩了没两秒钟,我觉得这姿势不大得劲儿,就换成平躺。没过几秒钟,我觉得平躺也不舒服,就改成侧躺。
                        任酮洗澡短短十来分钟的时间,我换了几十个姿势。反正甭管我怎么躺着,都觉得不得劲儿,怎么也找不到得劲的姿势。
                        “老实点。”任酮擦着头发,从外面进来。
                        他头发短,擦了一会儿,头发就干了。
                        将湿毛巾扔到一边的椅子上,任酮掀开被子,进了被窝。
                        我不是第一次和他躺一块儿睡觉,之前在常月家,我们就在一张床上睡过。可这次,我却格外的紧张,紧张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喘气儿了。
                        想顺利的呼吸,但是又不想让他听到我呼吸的声音,因为这会让我害羞。
                        是的,害羞。
                        我像是突然回到了青春时期,成了未经世事的纯情少女,随便一点点行为,都会让我感到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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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9楼2016-04-15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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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章 尸脚四
                          金仲的长相很脏。
                          他外表很邋遢,但长相也透着股脏劲儿,给人一种垃圾堆叠物成精了的感觉,由内脏到外。
                          他留着蘑菇云形状的卷发,长了张不规则形状的脸。脸型上宽下窄,两腮肥厚强韧,但却搭配了个又尖又长的下巴。
                          那下巴就像是后来按上去的,像是鞋拔子头上多了块没削好的尖木头似的,让人见了就想帮他拔掉。
                          他的肤色黑灰斑驳不均,像是褪光毛的老鼠皮,因为褪毛的时间长短不同,所以造成皮肤颜色不均匀。
                          他的额头极短,和未开化的山顶洞人相似;那浓郁粗黑几乎连成一线的眉毛,离发际线只有短短两指的距离;眼睛闭着,睫毛很短,像是刻意剪过;鼻子上细窄下扁宽,鼻头颜色暗黑;鼻子中间很塌,上面隐隐有个浅色的疤痕,应该是在年幼时遭受过重击,导致鼻骨塌陷,以至于现在成了这畸形的模样;人中那里没有凹陷,却有三颗连成正三角形的小痣;嘴巴很小,揪揪的小鸟儿嘴,位置很不端正,并不在脸的中间线上,而是歪向右边。
                          巨大的脸巨粗的脖子,下面连接着一个上长下短粗壮的身体,他整体的形象,像是刚进化好的类人猿。
                          “金仲。”我看了任酮一眼,然后小声叫了金仲一声。
                          金仲抖了抖身体,猛然佝偻起背,像是喘不上气似的,重重喘息了几声。
                          喘息声停下,他眼皮抽筋儿似的抖动了一会儿,慢慢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眼珠子在眼皮和睫毛的遮掩下,左闪右避的闪视着我们。
                          “金仲。”我又叫了金仲一声。
                          金仲左边嘴角,抽筋似的剧烈抻动了两下,随后缓慢的扯出一个笑。
                          他的笑很羞涩,羞涩到了极点,让人根本不敢触碰。像是浮在半空的烟圈,轻轻一碰,就会立马碎散。
                          “金仲。”我继续叫他。
                          “我,我,我,叫叫,金仲。”金仲说话的语气像是孩子。
                          他很紧张,嘴巴颤抖的厉害,鼻翼也不停的呼张着,十分可怜的模样。
                          任酮不喜欢浪费时间,直接询问金仲,“金仲,是不是你杀了地下室那些女人?”
                          我把手伸到桌子下面,悄悄推了任酮一把,让任酮不要说话这么严肃,这会吓到金仲这种类型的神经病,会让他因为害怕而变的癫狂。
                          果然,我刚推完任酮,金仲就发狂了。
                          他猛然蹦了起来,将锁在一起的双手高高举起,嘴巴眼睛同时瞪大,嗷嗷嗷叫着用力朝任酮砸了过来。
                          任酮闪的很快。
                          但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桌子被金仲弄倒了,我被压在了桌子底下。桌子边直接卡在了我肚子上,疼的我差点儿断了气。
                          任酮侧掌击在金仲的后脖子上,将金仲打晕了,然后把我从桌子底下解救了出来。
                          我弯腰捂着肚子,好一阵子,才缓过这股疼劲儿。
                          “你有没有搞错啊,你没看出来他精神不稳定吗?你这么问他,他肯定得发疯啊。”我根本直不起腰,抬着脑袋瞅着任酮,抱怨着。
                          任酮微微挑起左边眉梢,“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我脑袋里面神经一跳,明白了任酮的意思,“敢情刚才一进来,你也看出来金仲不是凶手了,所以才这么刺激他啊。”
                          用力拍了下凳子,我气愤的指责他,“那你也不该这样刺激他啊,他这种类型的,你得顺着哄他,才能问出来想问的。这样的,你越是刺激他,他越疯的厉害,你一辈子都别想问出想知道的。”
                          紧接着,我问任酮,“你怎么看出来他不是凶手的?”
                          我看出金仲不是凶手,是因为金仲太脏了。
                          凶手把地窖设计的那么干净,并且能让那个地方像是阵形一样,唤醒人心底对洁净的狂烈需求。
                          想要让环境造成这样强烈的感染力,那凶手势必是个干净的人,一个干净到极点的人。如果他邋遢,他只是刻意弄出干净的环境,那我们绝对不会受到影响,因为缺乏那种感染力。
                          这样的人,就算到了猪圈里头,和猪住在一起,也能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像是不沾纤尘的仙子似的。
                          而金仲,完全不符合这个形象。
                          他的头发,是胡乱剪的。他的指甲,残次不齐,明摆着是用牙啃出来的。指甲里藏污纳垢,估计很长时间没有清理过。
                          仅凭外貌,我只是初步确定,金仲不是凶手。
                          等金仲睁开眼睛,我就完全确定,金仲绝对不是凶手。
                          因为他不具备这类凶手的独特眼神。
                          好思佳里面那两个冷静型的病态精神分裂,他们即使不犯病的时候,眼里也有着一种独特的冷静。那种冷静很残酷,和普通人眼神里所表达出的冷静完全不一样。他们的眼神,是很难掩饰,也很难模仿的。
                          而那类冷血无情的杀人狂,他们的眼神也和普通人不一样,即使他们想装作一样,也不可能。
                          我曾在好思佳的一些书上见过这些人的照片。
                          他们的眼神是冷漠的,带着一种奇怪的无机质感和戾气。作为普通人,无法从他们的眼神里感觉到任何情绪,无法产生感情上的共鸣。
                          金仲不具备上述两种眼神。他的眼神是富有感情的,并且能让我产生互动和共鸣。
                          他怯懦躲闪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的害怕。他发狂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的伤心和愤怒。
                          他是个有精神病的疯子,但绝不是我们要找的凶手。
                          任酮回答我:“他的长相和我做的人物侧写完全不一样。”
                          人物侧写,是办案人员的专用词儿,办案人员会根据犯罪场景和犯罪手法,根据经验和科学的论断方式,将人物的形象提前拟定出来。这就叫人物侧写。
                          很多专案科,都会有一位专门的侧写人员。
                          我们科没有,因为大家都具有这方面才能。
                          当然,除了我。
                          我没去系统的学习这些,也没有让我去学,所以到现在,我都对于人物侧写都稀里糊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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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楼2016-04-16 1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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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0章 倒骨楼九
                            阿花是程海洋初恋的名字。
                            阿花,全名林阿花,当初是角渔村附近四里八乡一朵花。
                            可惜,她没活多少年,就死了,而且死的很离奇,在海上落水被鲨鱼拖走了。
                            被鲨鱼拖走这个事儿,是程海洋对别人说的。
                            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秘。
                            阿花确实是死了,但应该不是死在鲨鱼的嘴里,而是死在程海洋的手上。
                            “你听,阿花说,她很孤单,想让你下去跟她作伴。”程海洋说着,慢腾腾的站了起来。
                            他佝偻着身体,像是祭祀的巫婆似的,围着地板上那个洞,慢腾腾的边走边跳着,嘴里还低声的念念有词,也不知道他念叨的是哪个哇爪国的咒语。
                            趁着他投入的跳舞唱歌,我赶紧抽手。
                            忍着拨皮断骨的疼痛,我咬牙一个用力,将右手从绳子里抽了出来。右手一旦出来,左手就很容易的抽了出来。
                            称他跳舞跳到背对我,我赶紧伸手掏向口袋,将口袋里的符咒用大拇指捅了个洞。
                            捅完,我就放心了。
                            因为任酮和韩宇斌很快就会冲过来,制服程海洋。
                            程海洋围着地板上的洞跳了十来圈,慢慢悠悠的停了下来。
                            他垂着脸,猛抻着上眼皮,眼睛呈三白眼的状态,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双手假装被捆绑,背在身后,紧握着拳头。准备等他过来的时候,一拳砸在他的鼻头上。
                            正面攻击,阴损的就是攻击生殖器和鼻头,会让对方很长时间处于极端的痛苦当中,攻击力呈负值。
                            生殖器我肯定是打不中的,因为我的姿势有局限性,但是,鼻头我能打中。
                            程海洋不给我攻击他的机会,因为他根本没靠过来。
                            他老远儿的抻过胳膊,抓住我的两只脚,将我朝洞里拖。
                            等膝盖没入洞口的一瞬,我用力弹了下身体,右手用力挥拳,精准砸到程海洋的鼻子上,左手抓着他的衣领,在下落的一瞬间,屈起膝盖,用力顶向他的生殖器。
                            被砸到鼻子的时候,程海洋嗷的疼叫了一声。
                            等砸到他生殖器,他就没声音了,直接疼的翻了白眼儿。
                            他头朝着洞里面栽,我松开抓住他衣领的手,努力的攀住地板,不让自己被他的身体挤下去。
                            好不容易从洞壁和程海洋身体之间的缝隙,蹭出来,我喘着粗气趴到了旁边地板上。
                            等任酮和韩宇斌赶来的时候,我已经解开了全身的绳子,正拿着蜡烛,朝洞里照。
                            蜡烛的光芒,太微弱,只能看清烛火周围二三十厘米的地方,再远了,就看不清楚了。
                            “程海洋呢?”任酮几步来到我面前。
                            我抬起头,用蜡烛指指洞里,“掉进洞里去了。”
                            任酮还看了一眼我全身,“刚才发生过什么事情?”
                            “程海洋把我打晕带回来,把我双手双脚都绑了起来。”我将蜡烛放到一边,拍拍手,站起来,指指刚才程海洋打小人的地方,“我醒过来的时候,他穿着老太太的花棉袄带着假发脸上擦的和鬼似的,在那里拿鞋底子打小人。”
                            舔舔嘴唇,我继续说:“后头,他就打开地板,说阿花在里面,看他那样儿,应该是想把我扔下去陪阿花。我偷偷解开绳子,揍了他鼻子一拳那地方一拳,把他给扔下去了。”
                            任酮抬起我的右手,看了眼我手背蹭掉皮的几块地方,“你在旁边等着,我和韩宇斌下去。”
                            “我也下去,我想看看底下都有些什么。”我想抽回右手,但右手被任酮紧拖着。
                            韩宇斌走过来,从兜里掏出两张大的伤口贴,递给任酮一张,“我这里带着伤口贴,先给宁彩贴上。”
                            任酮接过伤口贴,撕开下面的胶皮,将伤口贴贴在我右手掉皮的地方。
                            我的左手,则被韩宇斌抬了起来。他将另一片伤口贴,贴在我左手背被挂伤的地方。
                            被他们两个拖着手,贴伤口贴,有一瞬间,我有种成了老佛爷被两大太监伺候着的感觉。
                            两手被伤口贴一贴,我将双手平举,欣赏了一下,觉得手上像是套了未来战士的手套似的。
                            任酮不让我下去,让我在外面等着。
                            但我很好奇,很想知道下面有什么东西。而且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底下有某个东西在召唤着我,让我下去找它。
                            “底下的不是鬼,应该是某种怪物。”韩宇斌扔了一道符咒下去,静等了几秒钟之后,对我们解释。
                            “这怪物吃人?”我问韩宇斌。
                            “嗯,很危险,吃人。”韩宇斌解释,“不仅仅是吃人,应该是连人带灵魂一起吃掉。”
                            “你留在上面,宁彩,这个怪物太危险。”韩宇斌同任酮意见一样,不让我跟着一块儿下去。
                            我坚持要下去,“我觉得它在召唤我,让我下去找它。”
                            “它召唤你,不是想让你解救它,是想吃你。”任酮指指洞口旁边,“你就坐在这里,等我们出来。”
                            我没拗的过任酮,只能乖乖等在洞口,等着任酮和韩宇斌从里面出来。
                            他们功夫高胆子大,用强光手电照了照洞里的情况之后,连保护措施都没用,直接跳进了洞里。
                            任酮先跳了进去,韩宇斌其后。
                            我看他们进去了,蠢蠢欲动的也想朝里跳。
                            但我没敢,我怕技术不佳,跳到韩宇斌或者任酮的脑袋上,亦或者我直接摔断腿。
                            在洞口干等了一个多小时,等的我抓耳挠腮,浑身痒痒,像是生了虱子一样,完全没有办法稳定下来。
                            我围着洞口转圈圈,希望任酮和韩宇斌赶紧把怪物抓上来。
                            我也有点儿担心任酮和韩宇斌。
                            虽然我知道他们很厉害,但还是避免不了的担心着,担心他们会遇到什么危险。
                            又等了近半个小时,任酮和韩宇斌总算是从洞里出来了。
                            先出来的是韩宇斌,他从洞里窜出来的时候,右手握着一条粗绳子。
                            韩宇斌窜上来后,他扯着绳子用力一甩,将捆成粽子的程海洋,摔到了右边墙角下。
                            任酮也随后窜了上来,他手里也抓着一根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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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1楼2016-04-17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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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6章 倒骨楼十五
                              任酮牙齿闭的很紧,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嘴巴掰开。
                              掰开的瞬间,他嘴里冲出一股奇怪的气味,并非口气,而是某种水生物的味道。有点儿腥,有点儿臭,还有股子奇怪甜土味儿。
                              他嘴里什么都没有,嗓子那里,只有小舌头在那儿挂着。
                              我扒拉开任酮的舌头,摸了摸他牙龈下面以及上颚,也没有任何的发现。
                              从他嘴巴上拿下手,我抬头看他,唤他一声,“任酮。”
                              在我看过去的瞬间,他右眼瞳仁,鼓突出来,瞬间又缩了回去。里面有黑色的东西,一晃,消失了。
                              那个东西,肯定是那个怪物。
                              我踮起脚尖,用力拉下任酮的脸,扒拉开任酮的眼皮子,观察着他的右眼。
                              他的右眼的瞳仁干干净净,怪物已经从他右眼里,窜到了别的地方。
                              那个怪物实在是古怪诡奇到了极点,可以在人体器官内穿梭,但却并不损害人体的器官。它刚刚将任酮右眼瞳仁顶的鼓突起来,但并没有给任酮的瞳仁造成任何伤害。
                              我猜测,它的躯体,在人体内,并不是整个穿梭,而是分裂细胞穿梭。它的细胞与人体细胞擦肩而过,所以不给人体器官造成损伤?
                              “任酮,你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能出去。”我用力握了握任酮的手。
                              任酮没有任何反应。
                              我们继续朝前走,穿过这一条窄洞,来到一个洞窟。
                              这个洞窟,和之前的洞窟,看起来没有太大的区别。顶壁一样的怪石嶙峋,地下一样的布满了圆石。
                              我迟疑了一瞬,决定带着任酮,继续朝前走。
                              捡起一块儿石头,我在墙壁上画下数字三,作为记号。
                              洞窟太相似了,留有记号,可以避免我们重复走相同的路,在这里面迷路。
                              我带着任酮,贴着石壁朝前走,尽量踩在石壁侧边的崎岖石头上,不接触那些圆石。
                              之前钻出怪物的那个圆石,是我从上面跌下来的时候,手掌接触过的。所以,我猜测,这些圆石里的怪物,在接触人体后,才会破壳而出,如果不接触到人体,就会继续安眠在圆石里头。
                              不管猜测是否准确,反正防备多一些,总没坏处。
                              走了一会儿,我在墙壁上,发现一个窄洞。
                              这个窄洞,和之前那个窄洞,略有所不同。
                              这个窄洞,洞口离地面有二十多里面,里面是凹进去的,洞边像是自然形成了一个门槛儿似的。
                              我进洞里看了看,和之前的洞差不多,灰蒙蒙但却能看清环境。
                              跳出洞,我将任酮推进洞里后,再次跳了进去。
                              这条洞,刚进来的时候,很窄,没有办法两个人并排走,我只能让任酮走在我身后。可走了有两百来步,洞里陡然快阔起来,可以容纳五六个人并排,我便和任酮并排着朝前走。
                              走到五百步左右的时候,我看见前头有微弱的光芒一闪而过。
                              那光芒,是绿黄色,很小一团,像是萤火虫尾巴上的光。
                              这不是野外,所以不可能出现萤火虫。就算是萤火虫,也可能是凶残的变异品种。
                              “前面有东西,任酮。”我条件反射的同任酮说了一声。
                              说完,我才想起来,任酮现在处于迷蒙状态,根本听不到我的话。
                              因为看见了那团光芒,所以我不敢再朝前走,准备带着任酮退回去,回到刚才那个洞窟里头。
                              转身,看到身后情况的瞬间,我的心脏像是被看不见的手,用力朝下拽了一下似的,差点儿震惊到晕过去。
                              我们身后不远处,密密麻麻布满了圆石里的那种怪物。怪物有的只有佛手瓜大小,有的却比成年母猪还要大。
                              它们全都瞪着漆黑的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任酮。
                              紧促的呼吸了一口气,在一条小怪物甩动脑袋,朝这边冲的瞬间,我猛的转身,拉着任酮快速朝前跑。
                              后面悉悉索索的声音非常大,怪物们锲而不舍的追逐着我们。
                              我带着任酮,快速奔跑着,恨不能脚边能长出一对翅膀,让我能够飞起来。
                              跑着跑着,前面出现了之前看到的那种光团。一个,两个,越靠近光团,看到的就越多。
                              等我们离光团十来步远的时候,看到的已经不是光团,而是光团组合成的一面光墙。光墙将洞结结实实的堵住了,仿佛不想让我们离开洞里。
                              我拉着任酮,停了下来,侧身贴到一边的墙壁上。
                              身后那群怪物们,也停了下来。它们匍匐在地面和土壁上,眼睛一会儿盯盯光墙,一会儿盯盯任酮。
                              看怪物们的模样,似乎很忌惮光墙,不敢靠近过来。
                              “任酮,我们该怎么办?”我低声问任酮。
                              尽管知道他不会回答我,但我还是想问问他。
                              我希望他能突然朝我眨眨眼睛,对我说,刚才我是装傻的,我是想考验考验你的应变能力。
                              我希望他是装傻。
                              我希望他此刻能够清醒过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离开这里。
                              我该怎么做,才能杀死那群怪物,才能破开这面诡异的光墙。这些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很希望有人能告诉我。
                              可没人能告诉我。
                              能帮我的,只有我自己。
                              僵持了一段时间,圆石里面的怪物们,没有耐性继续熬下去,就掉转头,退离了原地。悉悉索索的声音一直持续着,它们一直在朝后退,一直退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声音才停了下来。
                              我拍拍任酮的手,让任酮站在原地等着。
                              随后,我踮着脚,慢慢摸到光墙前头。
                              距离近了,我发现,那一团团的小光团,有点儿像是发光的蒲公英种子。中间有一个梭形的白色小核,然后朝四面八方延伸出无数光须,光须的末端有黄绿色的小圆光点。
                              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光团轻轻捅了捅,光团像是怕痒似的,颤抖了一下,将几根细细的小光须,收缩了起来。
                              过了两秒钟,小光团将光须慢慢展开。它展开的小心翼翼,仿佛怕惊动什么似的。
                              我撕下一块衣服,缠住右手食指,隔着布料,缓慢的摸到光团上。


                              青铜星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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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徽章馆》
                              279楼2016-04-17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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