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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门的时候却意外地在门口看到一个人影在踢着门前的石子。
“简!”她轻轻叫,原本以为那么轻,他不会听见,但是他却立刻抬头。
“茵。”他低沉的声音在一天的逢魔时刻显得很安静。
“原来你也在这里。”她失神地说出。
“嗯。”他展示手里的相机,“这里真的很美,天低山高,苍茫无边。”
“的确。”茵茵不觉走向悬崖,她是个自由又任性的小女子,站上一块硕大的石头上,张开双臂,“c'est la vie qui grandit”她经不住大声呼喊。
一阵狂野的山风吹来,咖啡色的风衣飞起,那纤秀的人几乎要被吹走,简下意识地一把搂住她的腰,茵茵回首,正对上那双透明如琥珀的眼睛,瞬间愣住了。简呆了一下,把她一把抱下来,放在平坦安全的草地上,若无其事地问:
“你刚刚说的是法语吗?”
“我一激动就会说法语。”她点头。
“什么意思,嗯?”他问。
“生命就这样长大。”她的声音如午夜的潮水,缓慢而富于磁性。
“你长大了吗?”他坐在草地上,曲起右膝盖,左手托着相机,抬眼望着她。
她耸耸肩,“某种程度上说,我永远长不大。”笑得很自在。
“简,告诉我,幸福是什么?”
“纠结的问题。”他没有回答。
“我常常会觉得幸福很不真实,也会害怕睡醒之后,一切都成了梦。”茵茵担忧地说,“最近常常梦见爸爸妈妈。”


IP属地:江苏49楼2008-07-30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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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给自己爱的人,又爱你的人,让你感到不安?”他猜测。
    茵茵点点头:“简,我好害怕乐极生悲。”
    他握紧她单薄的肩膀,看着她清澈的眸子,有种莫名的感伤。
    “要是不那么在乎幸福,幸福是不是可以长一点呢?”她的回答让简心酸不已。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冷静地说:
    “我真希望把这些奇怪的年头全部挤出你的脑袋。”
    她闪烁的眸子,清冷的眼光。
    “曾经,林叔叔也这样说。”
    “他是谁?”简问。
    “你或许不知道,我在七岁时曾经患上了PTSD,那是一种创伤后应激障碍,和我姐姐一样的病,只是她在前,我在后。十几年的噩梦缠绕,这件事只有我林叔叔和我的养父知道。”
    “为什么?”他吃惊地望着她,茵茵脸色平静。
    “要是你看见亲眼看见自己的父母被烧死,你会痛苦吗?”她轻声问。
    “会的。任谁都会。”简肯定。
    “如果周围的人都要你赶快忘记,你会痛苦吗?”她继续道,清纯的脸孔,忧伤的神情。
    “更痛苦吧?!”简蹙眉。
    “当两个不满八岁的小女孩一夜之间失去了双亲,而丰厚的家产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亲戚搜刮干净,当昨天还在天桥放风筝,今天却已经被编了号码送进儿童福利院,这个世界根本不给我时间去痛苦,简,你明白吗?”茵茵仿佛变了一个人,远不是平常那种天真无邪的精灵表情。
    简一时语塞。
    “在新加坡,我原本有借口大发脾气。但是我没有,如果不计较是不是就可以让幸福的人,幸福的事长久一点呢?”茵茵自顾自说,“这个世界上,如果爱得太深就注定要受伤害,不是吗?如果爱得不那么深,如果失去就不会那么痛了。”
    “但是我好害怕,我爱他越来越深了!”她情不自禁地抱膝蜷缩,脸埋进臂弯里。
    温暖,她感觉被身体被温暖地罩住,他将她裹入怀里,遮挡着风雨,就如小时候一样,他始终站在她的后面,为她抵挡一切。
    “简,我该怎么办?”她没有哭,只是很无力。
    “你有心结,这些都是表面现象,你没有说出你真正担心的。”他那么深刻地了解她,她不是不想说,只是没有到说的时机。
    茵茵闭上眼睛,不愿开口。
    良久才说:“我没事的,谢谢你。我要回去了。”
    她挣脱他的双手,踉踉跄跄地走下去,他愣在那里许久许久。


    IP属地:江苏51楼2008-07-30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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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边写得那么好,算了我来给你当反衬好了~


      IP属地:江苏53楼2008-08-01 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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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茵茵抱着料理面包和蔬菜回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漆黑,她诧异地摸索墙壁上的开关,手却被轻轻捉住,放在柔软的唇上缓慢亲吻。熟悉的烟草气味。从心底的微笑,手里的食物包被放在一边,身体被揽进他熟悉的怀抱。
        “怎么了?”她轻轻在他耳边问。
        “想你了。”声音很有质感。
        “你啊,哪里像我刚认识的那个原家杰?!”她幸福地笑了,食指在他胸口划着。
        “原来的我是怎么样的?”他饶有兴致地问。
        “粗鲁,浮躁,野蛮,盛气凌人。”她悉数他的“罪行”。
        “那么糟糕?”他皱着眉头,英俊的脸显得稚气可爱。
        “有过之无不及。”一针见血的评价。
        他轻捏她的鼻子。
        “这辈子不会有第二个人敢打我了。”他叹了一口气。
        茵茵心领神会,那年秋天没有一点寂寥。


        IP属地:江苏54楼2008-08-01 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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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冷不丁爆炸开的哭声。茵茵正在挑印尼的纱丽和草灰陶器,马来西亚的巴沙总会让她无比满足。但是这哭声惊扰了她的兴致。她放下纱丽,走出店堂,才发现路边一个7,8岁的小男孩在哭泣,鸟窝似的棕发,黑而红的脸,额头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肉还新鲜,一身脏兮兮的T恤,搞不清是什么颜色涤纶布裤,被肮脏的脚趾头顶破的球鞋不见布缝。最骇人的是他裤腿上一个硕大明显的脚印。她顺着他嚎啕的视线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整个脸都是扭曲的,一双原本漂亮的眼睛正恶狠狠地瞪着小孩,厌恶地低吼:
          “滚开,丑八怪!”
          茵茵看到那小孩,不禁一怔,又看见这样一副以大欺小的场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上前蹲下身,从BV的Y—3布包里掏出一打纸巾和一包热乎乎的印尼烤饼,帮他楷掉脸上的鼻涕和眼泪,柔声用不太熟稔的马来语安慰:“小弟弟,不要哭了,这个给你。”她递上了饼,小孩抢过,飞也似地溜走了。但是前面的高大身影却一动不动,宛如石雕。
          难以置信,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唯一的怪念头居然是:那不是人。
          原走在路上,那个拦路的小乞丐不仅脏,更让他不能接受是他额头那道骇人的血红伤疤,简直是把整个脸横切了一道,肉都翻出来了,让他胃里不断翻涌,气不过时,就踹了那个小乞丐一脚。待他要走的时候,全身的血液都凝住了。空气中飘荡着瀑布水的甘甜。她轻易就让他迷乱了。


          IP属地:江苏55楼2008-08-01 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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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茵茵全身都没有任何饰物,却美得近乎灵异!空荡荡的耳垂,空荡荡的脖颈,空荡荡的手腕。但是就是有种干净得过分的脱俗。一束黑亮马尾,飘着瀑布水的清香,没有任何饰品。一张脸孔不着半点脂粉,光洁的额头上飘荡着几缕刘海,鬓发在微风中轻荡,擦着白净得几近透明的脸颊,清明的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出奇地大,纤长的睫毛,细密而乖顺,端正的鼻子,浅淡的唇,唇峰略深,玲珑小巧,下巴上微微隆起,从侧脸到下巴,全无一丝赘余棱角,行云流水一般妥帖完美,娇小的体型,只着一件灰色的JEAN Sprit T恤,一条镂了几个空的牛仔裤,只是那双浅棕色的牛皮软拖,原知道那是名贵的意大利货,只是远不如穿着它的那双脚,白洁如玉石,伸出的十个趾甲,如十片粉红色的桃花瓣。那双手,十指白洁如玉,楷着那张脏兮兮小脸的情景,实在惨不忍睹。


            IP属地:江苏56楼2008-08-01 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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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他头脑都要炸了,如果不是那个小孩一溜烟跑了,原真的有提起他,丢进印度洋的冲动,立刻让那脏玩意远离她。
              “天使”含怒的样子也是可爱的。原着了魔一样跟着她,用了这辈子他最鄙视的谄媚,嘻皮笑脸搭讪:“小姐,可不可以请你喝杯咖啡?”
              “要不要帮你拿,这个太重了。”
              茵茵仿佛没有听见,自顾自走着。原不放弃地尾随,直到她拐进了一个公用厕所,
              FEMALE,抬头的字止住他的脚步。但是他并不准备放弃,他的猎艳个性让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
              只是过了20分钟,出来的女人都冲他抛媚眼,原习惯女人如此的青睐,对自己的外表他达到了信仰的程度。只是好久都不见那个清丽的脸孔。
              终于,30分钟达到了他的极限,他决定进去看看。
              马来西亚的厕所并不宽敞,进门就一览无余,那纤秀的背影,他一阵欣喜,伴随哗啦啦的水声,他走到她身边,手刚沾到她肩膀,她转脸,惊恐地叫了一身:
              “变态!”满手的肥皂,挥掌冲着那张脸就是一下。虽然不疼,却让原倍感耻辱。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连句话都不肯答应我。”他摸摸脸颊,凝视她慌张却不失娇美的脸孔,压制火气,低吼。
              “我从不和畜生说话。”她恢复了平静,冷冰冰地说,甚至不正眼看他。
              “什么?”他一把抓起她一只皓洁晶莹的手腕,茵茵忍着痛不叫。
              “果然是粗人,只会动手打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和女人!”她字字如花刺一般扎进原的心里。


              IP属地:江苏57楼2008-08-01 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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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我就这么不堪?”他直视着她那张勇敢且美得不可思议的脸孔,久久的竟然心虚到不敢再看,他从未有过如此深的挫败感,颓然地问。
                “是的,像你这样一身名牌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糟蹋他人的纨绔子弟,我打心眼里鄙视!”茵茵理直气壮地说,清澄如泉的眸子全是倔强。
                他气急了,一双大手用力捏着她柔嫩的下巴,低吼:“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她一巴掌打开他肮脏的手,退后两步,轻喘了一下,毫不示弱地说:“文茵茵。你好好记住,如果要寻仇尽管来,到明报找我好了!”
                他的手扬在半空中,愣愣地看了她一眼,茵茵厌恶的眼神让他难堪至极,放下手,黯然地转身,那一眼的哀伤,茵茵居然有一丝不忍。鬼晓得怎么碰上这样的败家子?!
                他踉踉跄跄地走开的时候,茵茵回头,看见镜子里仓惶落魄的脸,忍不住又使劲按了一下洗手器,接了一手掌浓稠的洗手液,她使劲搓着双手,不停在水流下冲刷,却无法克制全身的颤抖。她空着一双湿淋淋的手,蹲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


                IP属地:江苏58楼2008-08-01 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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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59楼2008-08-01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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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太阳接近地平线,下一章的内容


                    IP属地:江苏60楼2008-08-01 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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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有种低调的情绪,
                      黑风白雨在这里留下印记。
                      听,它齐齐坠落的绵密,
                      看,它粒粒可见的清丽。
                      闻,它丝丝入鼻的执意。
                      在你眼睛之前,在你感受之后。
                      催开了莲的旧梦,
                      散走了夏的暧昧。
                      风筝,在墙头停憩,
                      我,在这里想你。

                      在巴黎车站,坐在长凳上写完这些的时候是凌晨三点,雾茫茫的法国总有点矫情,茵茵搁下笔,思绪却已经游历一周,起身,在车站留言板上挥笔写了一句话,决然而去。孤寂的留言板——“在无休止的纠缠中顺应长大。”
                      这句话一直被有心的站台服务生保留,或许他也偏爱,虽然这几个方块字弄得他神经质,只是别致的东方美感让他舍不得擦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亚洲男人矗立在留言板前,默不作声。
                      又不知过了多久,另一男人以同样的神态停驻目光。


                      IP属地:江苏63楼2008-08-20 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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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行轻易淡忘了原的样子,直到那天,茵茵正在理稿子,却见老编一脸神秘的笑,催着她下楼去。她迷惑不解地下了电梯,大堂里背对的身影似曾相识。待他转身,茵茵心一震,居然是在马来西亚碰到的那个败家子,应该说是赫赫有名的原氏皇太子,这件事是她回香港后才意识到的,怪不得总编一脸媚相。这次,他整个人都很朴素,普通的深色格子棉布衬衫,开了第三粒纽扣,露出的皮肤干净,一条灰白牛仔裤,脚上的鞋子整洁低调,身上甚至散发 是刚洗过澡的香皂气味,无可否认的英俊脸庞甚至带着一丝不安。但是她仍然在心里低呼:
                        “恶劣的男人,果然是心胸狭窄。”
                        “原先生如果要投诉,请到三楼的客服部去,电梯出门左拐第二个门。请自便,恕不奉陪。”茵茵没有心情去应付这种浪荡公子,流利地告诉他或许他需要的信息。原怔怔地凝视她,开口道:
                        “许久不见,文小姐还是一如既往……”
                        没等他说完,茵茵没好气地打断:
                        “讨厌你。”
                        他并没有生气,甚至是认命地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做声,这到让茵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你别告诉我,你是来讨骂的,我时间有限,没空陪你幻想宇宙大爆炸。”
                        “形象搞坏了还是真是糟糕,特别是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心中。”他的话坦白得露骨。
                        “适可而止吧!”茵茵冷笑道,“如果你认为我是那种可以随便被吊膀子的女人,那你还是省省力气。风花雪月,你找错人了。伊拉克难民扎堆,印尼口蹄疫已经死了五千多人,我劝尊驾多多涉足尘世疾苦,你有什么权利哀叹?二世祖。”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对我稍微好一点?”他居然没有一点想生气的冲动,她有那么一张美得不像话的清纯脸蛋,但是对他却是惊人的冷酷无情,句句刻薄,声声入耳,挑起他从未有过的悔意。
                        “算了,大少爷,去酒吧喝个酩酊大醉,明天就会忘记我这样的女孩。你卖相极佳,家境殷实,总不乏美女投怀送抱,何苦在这里自取其辱?”茵茵握着手里的文件,喟叹着转身就要上楼。
                        “我资助了本市两家孤儿院。”背后的声音。
                        茵茵停下脚步,轻侧了脸,道:
                        “我替那些孩子谢谢你,希望你可以坚持下去。”
                        他呆呆地望着她纤秀的背影,胸口闷闷的。


                        IP属地:江苏64楼2008-08-20 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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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他在人家女孩子面前欺负小乞丐。”原家慧止不住狂笑。
                          “丢人现眼!”原若翰大怒,唇抿得紧紧的,眼神凌厉得像要吃了儿子。
                          原夫人瞪了一眼旁边笑得花枝乱颤的家慧,家慧识相得收住笑。瑞琳宽慰道:
                          “家杰是过分了点,但也尝到了后果,估计这是破天荒头一次,既然他对这个女孩那么上心,不妨看看是不是能通过这个女孩让他收收心。”
                          “让他认真点追,别再丢原家的脸了。”他摔下一句话就上了楼。家慧怪笑着使眼色,原夫人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IP属地:江苏66楼2008-08-20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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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茵茵回家的时候,一眼看到茶几上一排WAITROSE的Yogurt pots,惊喜,大声问道:
                            “谁找到的这个系列?”她拿起这个舍不得放下那个,新鲜的Scottish raspberry, Branley apple, Yellow passion fruit和Timperley rhubarb 甚至是Blackdown blackcurrant 还有Turkish fig ,叫她爱不释手,“我找这套Yogurt pots好久了。Samara大师级手笔!”
                            “哦,是包裹,没写名字。”柳从航拿着书从书房里出来,看了一眼道,回到自己房间又关上了门。
                            她轻轻敲弟弟的门,听见里头喊了一声“请进”才进去。
                            “那个,小航,包裹箱子在哪里?”她带着笑容问道。
                            从航没有从他的稿纸上抬起头,简洁说道:“丢进垃圾筒了。”
                            茵茵怔了半天,没有出声。
                            小航似乎意识到不对劲,抬起头,清晰认真地说:
                            “姐,上面真的没有寄件人署名。”
                            “哦,谢谢你,小航。”茵茵温和地笑了笑,帮他关上了门。
                            柳从航想了想,又埋头做功课了。
                            门外的茵茵后背贴着墙壁,眼神很空洞。


                            IP属地:江苏67楼2008-08-20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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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滴都是他
                              蜜月一晃而过,回到香港又是一通无谓的应酬,茵茵以忍耐的态度应酬过去,原家的世友,股东,分店亲信,原来这就是原老爷说的几个朋友,天!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原家的铺张浪费,处处要求得体,处处讲究高贵,每天带着十二克拉的钻戒,蹬着一双5公分的挤脚高跟鞋,她深切地心疼自己。回家的时候登时摘掉手指上的钢圈,随手丢在梳妆台上,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脸,眼泪就爆出了眼眶。由低低的抽泣变成嚎啕大哭,只是——哭了几分钟就明显哭不下去了。原因是原火烧眉毛一样从浴室冲出来,脸颊甚至还有没有洗掉的泡沫。看着他手忙脚乱帮自己擦眼泪,柔声问她为什么哭的时候,就哭不下去了。
                              “没什么,累的。”她抹掉泪珠,灿然一笑。
                              “我待会来陪你。女人就是水做的,那么会哭。”他用嘴唇轻轻触了触她的眼角,又回浴室了。
                              她苦笑着看他的背影,他又怎么会了解她的痛苦,因为他从小习惯这样的场合,但不是她,他只会一味的安慰她,可知她要的不是这个。
                              夜晚,茵茵蜷在他怀里,翻着国家地理,和他讲印第安人怎么卷烟,马来人怎么庆祝浴佛,他只是一味地在听一些酒吧爵士,心不在焉地迎合着。
                              夜晚,她睁着眼睛,听他轻微的鼾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跌入梦境。
                              又是那个梦,皮肤上还有近火的灼痛感,“快,茵茵,往上爬,我来拖住她,你走!”那个女孩使劲托起自己的臀,帮她跨越栅栏,“你快走,记得你的承诺,我不会有事的。”她听见那个女孩这样尖叫着,然后看见一个黑女人似乎揪住了她海藻一般的长发,摔打她如一个无生命的洋娃娃,生生地撞着布满铁锈的石灰墙,一下又一下,她会不会晕过去,自己好像去拉他一起逃,但是腿灌了铅一下,挪动不起来,头一晕倒下了,顺着山坡一路滚得人事不知。但是那种灼痛残留在皮肤上,像长出了疮藤,纠结不去。


                              IP属地:江苏90楼2009-05-06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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