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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兰李土:“……”
出了地下室，玖兰李土跟在姑姑的身后，见她还站着不动，于是走上前去：“姑姑？”
“……”玖兰嘉叶摘下兜帽，湛蓝的眼眸一动不动盯着前面。
玖兰李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一间女性的卧房，里面的东西经过长久的放置早已布满灰尘，除了一些摆设和一辆育婴车还保存完好，其他的物品大多破旧不堪。
“那是……”玖兰李土皱了皱眉，身为玖兰一族的皇子，他很少来过这样的地方，但这间育婴室，却给了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那是你母亲的房间。”喑哑的声线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玖兰嘉叶凝神看了那个房间许久，之后才重新戴上兜帽，一言不发地离开。
“……”玖兰李土沉默地看了那个房间一眼，接着也转身离开。寡情如他，其实对于自己的母亲没有任何印象，之所以看那一眼，也只是因为变态姑姑这难得的异样——在玖兰李土后来漫长的岁月，这是变态姑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用正常的语调说话。
庄园的外面是一片荒芜的土地，昔日美丽的鲜花早已被无数的杂草覆盖，站在杂草丛生的土地上，玖兰李土神色认真地看着玖兰嘉叶:“姑姑，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嘻嘻嘻……小李土，我们要去逃亡哟……”玖兰嘉叶咧开嘴嘻嘻直笑，语调说不出的怪异
“逃亡……？”玖兰李土有些不解:“我们犯了什么过错？”
“嘻嘻嘻……小李土没有过错……不过……”玖兰嘉叶意有所指地看向玖兰李土，漂亮的眼睛里迸发兴奋的光芒:“……我谋杀李土皇子未遂，还绑架了他……嘻嘻嘻嘻……”

“谋杀我未遂？……还绑架我？”
“嘻嘻嘻……没错，元老院就是这么判决的……”
“……理由呢？”
“嘻嘻嘻……一百年前导致你沉眠的那杯药是我给你的，70年前我又把你沉眠的那副棺木偷了出来……”
“单这两项，就把同样身为王族的你给定了这样的罪名？”玖兰李土皱眉，虽然姑姑说得语焉不详，但他直觉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嘻嘻嘻……没错，小李土，你说元老院，是不是相当地有趣呢？……嘻嘻嘻嘻……”
“……确实有趣。”玖兰李土轻应了一声，想到控制元老院的幕后黑手，他的脸上也勾起一丝笑意，只是跟姑姑诡异的嘻笑相比，他的笑，更多了几分嘲讽。
一个月后。
某个地下室里——
“嘻嘻嘻……小李土，你的头发似乎长长了……”玖兰嘉叶一边怪笑，一边伸手去摸玖兰李土卷卷的头发，十四岁模样的他比她矮了一个头，所以玖兰嘉叶摸得很顺手。
“……”玖兰李土皱起眉，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变态姑姑的手，一回头却看到她拿着一把剪刀，眼睛发亮十分诡异地看着他:“嘻嘻嘻……小李土，不如让姑姑来帮你剪吧……嘻嘻嘻嘻……我理发的技术很好的，保证不会伤到你……嘻嘻嘻……”

“……姑姑，那把剪刀是用来修剪树木的。”看着玖兰嘉叶手上半米来长的大花剪，玖兰李土无声地叹了口气，相处得越久，他越发现表面上是科学怪人的姑姑实际上很缺乏常识，因为她只对自己在意的事物感兴趣，其余的，一概不懂。
“是吗……嘻嘻嘻……那我重新换一把……”知道自己手上的花剪不能用，玖兰嘉叶随手把花剪一扔，转过身又要去工具箱里另寻一把。
“姑姑……”听到变态姑姑说要重找一把，玖兰李土眉头一皱，伸出血鞭把刚出门口的姑姑拉了回来，经过这一个月的适应期，他如今对自己的力量掌控得越来越好。
“嘻嘻嘻……小李土，你还有什么事吗？……”发现自己的腰上多了一条血鞭，玖兰嘉叶嘻嘻直笑，对那鞭子没有丝毫在意。
“姑姑，你要的剪刀没有在那里面。”知道自己姑姑对于某些事的执着，玖兰李土并没有直接拒绝了她，他打量了变态姑姑几眼，接着道:“而且，我的头发短期内应该不会再长长了，倒是姑姑你……”
“嘻嘻嘻……小李土，我怎么啦？”看到玖兰李土欲言又止的表情，玖兰嘉叶明显又来了兴趣，她咧开嘴，目光专注地看着他。
不得不说，那双漂亮的眼眸在专注地看着一人的时候，真的很容易让人产生心动的感觉，玖兰李土失神了片刻，想到这个人此刻看的是自己，他的嘴角微勾，异色的双眸泛起些许笑意:“姑姑，你的刘海太长了，该剪了。”

no.7
“……”幽寂的地下室里，玖兰嘉叶难得安静地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她的小侄子拿着一把剪刀帮她剪刘海，过长的刘海在剪刀的作用下变得越来越短，那双经常掩埋在刘海下的水蓝眼眸现了出来，长长的眼睫因为一缕发的掉落微微一颤，玖兰李土目光一顿，等到意识过来时，他已经在变态姑姑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嘻嘻嘻……小李土是要跟姑姑玩亲亲游戏吗？”感觉到额头上的温软，玖兰嘉叶摸摸额头，喑哑的嗓音多了一丝戏谑。
“……没有，只是不小心碰到而已……”玖兰李土继续修剪其他地方的头发，目光却坚决不和变态姑姑的对上。
“是这样啊……”玖兰嘉叶嘻嘻一笑，蓝眸在看到玖兰李土微微泛红的脸颊时忽然一亮:“那小李土就来陪姑姑玩亲亲游戏好了……嘻嘻嘻……”说着，玖兰嘉叶伸出獠牙往那块红晕的地方一凑，两个牙印就这样大喇喇地印在了玖兰李土的脸上。
“姑姑……”
“嘻嘻嘻……小李土，你的脸就像鲜血味的小蛋糕一样，又软又香……嘻嘻嘻……”
玖兰李土:“……”

“嘻嘻嘻……小李土，再给我亲一口吧……”
“姑姑，咬不是亲……”另一边脸颊也印上了一个牙印，玖兰李土放下剪刀，异色的眼眸没有任何发怒的迹象，他轻轻摸着那个牙印，耐心地跟变态姑姑解释咬跟亲的区别。
“嘻嘻嘻……可是那些书里确实是这样画的……”玖兰嘉叶从斗篷里翻出一本书，里面的内容正是和百年前那本sm画册相似的内容，她翻开其中的一页给玖兰李土看，咧着嘴笑得十分诡异:“小李土，你看，就是这样……嘻嘻嘻……”
那是一个吸血鬼正在咬一个人类男子的画面，虽然极其暧昧，但那样的动作……
“……”玖兰李土眉头微微一皱，随即红眸一闪把那本画册化成了灰烬。
“姑姑，那真不是亲。”毁掉了姑姑的画册，玖兰李土重新看向变态姑姑，那双湛蓝的眼眸此刻正注视自己的手，因为画册被毁掉，她的脸上难得有点惋惜，玖兰李土默默看着，鬼使神差地，他忽然勾起嘴角，把嘴唇印在变态姑姑的嘴唇上。
“姑姑，这样，才叫亲。”数秒后，他听到自己如此说道，声音哑得不像他自己。
目光从变态姑姑的唇边略过，方才那股温热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鼻息之间，玖兰李土血眸一闪，内心忽然涌起一股躁动。
“……”也许变态大部分都是不解风情的，玖兰嘉叶舔了一下唇，不但没有和平常女子那样紧张，反而睁大双眼，诡异地笑了起来:“嘻嘻嘻……原来是这样，小李土懂得真多……嘻嘻嘻……”那喑哑的嗓音配着这听上去兴奋得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语调，瞬间就把之前的氛围破坏殆尽。
玖兰李土:“……”

“好了。”帮姑姑整理好稍有凌乱的发尾，玖兰李土看着镜子里的人，异色的眼眸不由温柔了几分。
那双湛蓝的眼眸倒映在镜面上，明明是个奇怪的变态，可这双眼眸里折射出来的，却是单一得不能再单一的颜色，好像在她眼里，没有什么是需要算计的，在意的，便留，不在意的，便弃，如此简单。
“嘻嘻嘻……小李土真厉害……连头发都会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玖兰嘉叶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她扭头看着玖兰李土的卷发，笑声说不出的怪异。
“姑姑，你就算夸我，我也不会答应的。”玖兰李土避开变态姑姑的目光，温柔的目光被他尽数掩去。
“嘻嘻嘻……答应什么？”
“……让你剪我的头发。”
玖兰嘉叶:“嘻嘻嘻……小李土真不可爱……嘻嘻嘻”
……
两年的时间匆匆而过，在这期间，玖兰李土跟着变态姑姑到了很多地方，虽然只是四处流浪，甚至连过程也说不上美好，但相比之前在皇城的生活，玖兰李土反而从这些经历中见识到了许多以前从未见识过的东西。

尽管如今已有一百多岁，可除去那一百年间的沉睡，玖兰李土本质上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对于世间的许多事物，他仍保留着少年人的新鲜感，这样居无定所的日子，在增长他见闻的同时，也给他增添了不少趣味性。
只除了……
看着变态姑姑又开始叽叽咕咕地鼓捣她的试管，玖兰李土默默地收回了目光……如果变态姑姑别总弄些奇怪的试验折腾他就好了……
“嘻嘻嘻……小李土，姑姑做出了一种新药哦……嘻嘻嘻……要不要试试？”最后一道工序完成，玖兰嘉叶咧开嘴，拿着杯子双眼发亮地看着玖兰李土。
“……什么药？”玖兰李土避开那道目光，继续低头看书，既没说试也没说不试。
“嘻嘻嘻……小李土，你没试过，我也不知道哦……嘻嘻……”
“你不想说，那我就不试了。”玖兰李土看着书，头也不抬地拒绝道。
“嘻嘻嘻……小李土真不可爱……”眼看一个好好的实验体放在面前却不肯让自己试验，玖兰嘉叶捂着嘴嘻嘻直笑，笑够了，她才瞪大眼睛，一脸诡异地说道:“……小李土，这种药是用来改变性别的哦……姑姑我厉害吧，竟然能研制出这种药……嘻嘻嘻……”
玖兰李土皱了皱眉:“……改变性别？……”
“嘻嘻嘻……不错，小李土，难道你不想试试变成女人是什么感觉吗？嘻嘻嘻……可以维持三个小时哦……”玖兰嘉叶双眼发光地比了个“三”字，看上去颇为自信。
玖兰李土:“……不想。”
“嘻嘻嘻……既然如此，那我就自己试试了……”玖兰嘉叶盯着杯子，晶莹剔透的液体被她一口灌入口中，喝完后，她低下头，看着垂眸看书的少年嘻嘻一笑:“小李土，抬头。”
“姑……唔……”玖兰李土闻言抬头，猝不及防地，一口冰凉的液体被人渡入口中，那冰凉而柔软的触感，一下子就占据了他所有的心神，他愣愣地眨了眨眼，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嘻嘻嘻……好了……”喑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玖兰李土回过神，那个随随便便上口就亲的死变态已经变成了一副男子模样，难听的笑声因为换了一副男子嗓音，此刻听起来竟然有一股难得的磁性，纵然低沉，却不难听。

“嘻嘻嘻……小李土真可爱……”玖兰嘉叶凑近玖兰李土的鼻尖，湛蓝的眼眸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他的侧颜，因为喝了药水的缘故，原本就好看的她此时更多了几分属于男子的俊美，她低低地笑着，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抚着玖兰李土的脸颊，那般动作，意外地撩人。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玖兰李土攥紧手中的书，因为那个死变态的动作，他的脸不争气地红了起来，他扭过头，本不想理她，却发觉她又贴近了他的耳廓，哑着嗓音低笑:“嘻嘻嘻……可爱的小李土，我可以吃掉你吗？……”
“……”玖兰李土呼吸一滞，这下连耳根都红了……
“嘻嘻嘻……小李土熟了，看上去似乎更好吃了……”舌尖轻轻咬破他的耳垂，甜美的血液流入口中，玖兰嘉叶满足地舔了舔嘴，眼底的愉悦更明显了几分。
“姑姑！”内心的羞赧终于爆发了出来，玖兰李土捂着耳朵，叫出声的同时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变成了女声，他讶异地看着自己，双手比起之前纤细了许多，原本已比变态姑姑高的他如今却只到她的肩膀……他真的变成了一个女的……
“嘻嘻嘻……小李土，我现在是男的，要叫叔叔哦……”
玖兰李土:“……”这个死变态……

no.8
夜幕降临的时候，玖兰李土被变态姑姑带到了外面，因为变成了女孩子，玖兰李土原来的衣服宽大了不少，不得不披着变态姑姑的斗篷做遮挡，而变成了男人的变态姑姑则穿着他的衣服，大喇喇地出现在人前。
“……嘻嘻嘻，小李土，这件衣服很适合你哟……”经过一扇玻璃橱窗时，玖兰嘉叶目光一顿，指着橱窗里的东西低声笑了起来。
“……姑姑，那是女孩子穿的。”顺着变态姑姑的目光看去，玖兰李土眉头一皱，橱窗里摆的，分明就是一件女装……
“……嘻嘻嘻，可是小李土，你现在不就是一个女孩子吗？……”冰凉的手指轻轻抚着玖兰李土的脸蛋，玖兰嘉叶定定地看着他，湛蓝的眼眸里满是赞叹:“嘻嘻嘻……小李土穿上这件衣服，肯定会更好看……”

“……再好看我也不穿。”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姑姑，玖兰李土拉起斗篷，沉着脸自己走到了前面。
“嘻嘻嘻……真可惜……”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又逛了不少地方，人类的寿命虽然短暂，但其文明却相当绚烂，穿插在这些人类文明的聚集地，两人倒也见了不少新奇有趣的事物。
不过……
如果姑姑不要每次看到感兴趣的东西时就尖声怪笑，仿佛没见过世面一样就好了………
玖兰李土默默地看着变态姑姑两眼发光地打量一个木制玩具，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
“嘻嘻嘻……”两人的外貌出色，本就比较引人注意，如今因为变态姑姑的笑声，这条街上的人更是时不时就把目光落在了两人的身上，玖兰李土抿了抿嘴，被人当成怪胎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嘻嘻嘻……三个小时快到了，小李土，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变回来了……嘻嘻嘻……”买下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玖兰嘉叶终于舍得把注意力分给自己的小侄子，她嘻嘻一笑，拉起玖兰李土打算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嗯。”玖兰李土点了点头，这里这么热闹，要是突然之间变回原样，确实会引起动乱……
“……”自己的手被一只冰凉的手牵着，玖兰李土抬头看着走在前面的人，目光微怔。
什么时候……他没有这样抬头看着她的背影了呢？这两年他长得越来越快，跟变态姑姑站在一起时，多是他低头看她，这次如果不是喝了药变矮了，他也许不会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就高过了姑姑，他的姑姑，比起身为男子的他，其实要瘦弱得多。
这两年的旅程里，虽然她一直都是那么古怪变态，但不可否认的，也一直是这个变态用极其古怪别扭的方式把他护在身后，让他经历磨难，在磨难中得到了成长，偶尔捧在手中，又让他不至于因为太多的磨难而枯萎凋零。
“姑姑……”他忽然就很想知道她会这样陪着他多久，两年的颠沛流离，他从来不会去问两人的目的地，只觉得跟着这个人走就可以了，就算身为玖兰一族的皇子，可这样的身份对于他来说也没有多少的意义，他不需要通过王位来得到什么，也因此，跟着她去看看她在做什么，对于当时的他而言，反而更有意思……

“嘻嘻嘻……小李土，有事吗？……”玖兰嘉叶回过头，怪腔怪调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却没来由地令玖兰李土有些紧张，他垂下眼眸，尽量不对上变态姑姑的蓝眸，沉默片刻才道:“……姑姑，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嘻嘻嘻……小李土厌倦了吗？……”
“没有……”玖兰李土轻声否认，“这样的生活我并不讨厌，只是……”他看着地上两人的影子，眼底藏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希冀:“……我想知道，我和姑姑，会一直这样待在一起吗？”
“嘻嘻嘻……小李土想一直跟着我吗？……”玖兰嘉叶哑着嗓音低笑，末了却看着玖兰李土，湛蓝的眼眸里盛着几分意味不明。
“……嗯。”玖兰李土点头，声音极轻，几不可闻。
“嘻嘻嘻……不可能的……小李土，你可是王位的继承人啊……总有一天，你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的……嘻嘻嘻……”
“玖兰一族的继承人并非只有我一个。如今，王城里不是又有一位继承人了吗？”一年前他得到消息，他的父亲娶了一个同族女人，那女人生了一个男婴，名悠。
“嘻嘻嘻……这么说，小李土是不想当玖兰王了……至高的王权可是能让你得到不少的东西呢……嘻嘻嘻……”
“可我……并不需要通过王权得到什么。”话里的坚持暴露了心中的希冀，玖兰李土抬头看着姑姑:“王位于我，可有可无。可姑姑，却不是……”

我……想一直待在姑姑的身边。
“嘻嘻嘻……这么说，小李土十分在意姑姑呀……”玖兰嘉叶咧开嘴笑，蓝眸里却多了几分意味不明。
“嗯……”玖兰李土再次点头，之后，耳根处莫名地泛起了红。
“嘻嘻嘻……真是个诚实可爱的孩子……”玖兰嘉叶伸出手，冰凉的手指抚上小侄子的脸颊，“不过……心里装了太多东西可不太好呢……真正的王者，是应该无心无情的呀……嘻嘻嘻……”
“而且……”她哑着嗓音枯笑，笑意却怎么也达不到眼底，“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一直陪着你，就算是寿命极长的纯血种，最终也不过是孤独地走向死亡的结局……孤独地来，孤独地走，真是十分可怜哪……嘻嘻嘻……”
“姑姑……”玖兰李土皱起眉头，显然对姑姑的这一番话很不赞同。
然而，变态姑姑并没有理会，她慢慢地抚着他的脸颊，蓝眸看进他的眼里，其中的恶意让他心尖一颤:“嘻嘻嘻……小李土，不要奢望有人能永远陪着你，无论是谁，走到最后，终究会是孤独一人……”
孤独一人……
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玖兰李土呼吸一滞，到口的反驳却再也说不出口。
这句话就像一颗小小的种子，扎入心中，就再也难以拔除。
他下意识地抓住姑姑的手，她嘻嘻一笑，被他拉住没有丝毫反抗，可玖兰李土却明白，她不会陪他很久了，从她说出这一番话开始……
玖兰李土抿了抿嘴，心底，突然开始焦虑不安……

时效将至，两人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藏身。
不久后，玖兰李土摘下斗篷，身形渐渐拉高，稍长的卷发柔顺地垂落在肩上，衬得下巴的线条更加优美。两年后的他依旧好看，容貌上却褪了几分少年的青涩，多了几分男人的俊美。
他目光垂落，看着变回原样的姑姑，即使他的身材再纤细，比起身为女子的姑姑，仍是高大了不少，如今她套着他的衣服，整个人却比衣服短了一截，松松垮垮的，就像藏在他的衣服里一样，让他的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愉悦。
“……”目光顺着衣服往上，玖兰李土呼吸一滞，眼底红光暗暗浮动。她的脖颈十分纤细，上面的肌理白皙透致，柔软的质感似乎轻轻一咬就能咬破，而那些令人沉沦的甜美血液，就藏在这样的皮肤下……
好想，好想要……这个人的血液……
从没有一刻，玖兰李土对于自己的渴望那么清晰。他慢慢上前，比他矮了近一个头的姑姑被他圈进怀中，因为习惯了彼此的靠近，她甚至没有半分的挣扎，就这样安静地任他抱着。
“姑姑……”玖兰李土靠在她的肩上，嗅着她身上的气息，心底的渴望得到了些许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