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III Where does this river go
「人怕高处,路上有惊慌,杏树开花,蚱蜢成为负担.
人所祈愿的都废掉,因为人将归他永远的家.吊丧在街上往来.
银链折断,金罐破裂,瓶子在泉旁损坏.水轮在井口破烂.
尘仍归于地,灵仍归于赐灵的神. 」
 (<圣经 传道书>)
暴雨之后打开门,彩绘在院墙上的颜料顺着墙面在地上落成积水,浸着邻家被雨打落的合欢花.他弯腰拾起一朵含进口中,香气便如绳索般慢慢探入喉咙. 他蓦然被呛住了,扶着门背过身去咳嗽.
——“应该还是丙烯的防水效果好呢.”缓了口气,抬眼看洇在一起的颜色.

And they all pretend they're Orphans
And their memory's like a train
You can see it getting smaller as it pulls away
And the things you can't remember
Tell the things you can't forget that
History puts a saint in every dream

他回家的时候从芹泽川路过.孤儿院的栅栏边散了一地的夹竹桃.红色和白色的花团间杂着堆在一起,就如春天一般耀眼.他犹豫了下,推开铁门走进去.
鞋沿上山路的泥土,树叶上滴落的雨水.他把涂料的罐子放在绣球花的旁边.
一低头,就闻到身上漫山漫野的味道.

“绕了这么远……”他看着失修的建筑,交错生长在一起的树捂成茂密的林, “还是为了要到这里来诶……”

他总是被植物吸引,变得犹疑不决,变得流连.
再往乔木茂盛的地方走,找到熟睡的男孩子.

潮红的面颊,靠在野鸟做窝的树下,淋过一场雨.

并不尽心的院长和守门人,他在办公楼前稍微站了一会儿并没有进去.抱着男孩转身走向寝楼.
伸手探向他的额头,男孩在睡梦中蹙了眉.
热度已经散去.呼吸均匀,只是睡去的时间显得过于长久.
他站起来,掩门走出去.在花圃边寻到自己存放的东西.

因为风的缘故,树叶上的水珠落满了盖子,夜晚把金属罐浸得冰凉.
他记得在刚才看到的梦境里,也有那样一片湿漉漉的绣球花. 幽深的洞穴,走进去,才看见风光别致的秀气,还有柴禾上浮着明动的光.
他对火依然有莫名的亲近与可畏.手掌伸出去,觉得温暖,还有胸腔处习惯的挣扎.

“真的会有这样的时候.” 他拂去粘在衣袖上的落花.
“不愿意醒过来……” ——醒来便会失望.
「灵仍归于赐灵的神. 」——所以,我不愿阻止你的皈依…

很多年前的冬天.他依然记得另一个少年幼兽般的防备,犹豫半晌,却依然把脸埋进了自己手心里.
满地蔓延成海的八重樱,在他面前忽然都融化如雪.

离开的时候有月亮出来.照着地上空明的积水.
明明灭灭的河流.

TBC

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打一章发一章的话,会不会很恶劣……

Chapter VI Tear the year to pieces
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子?
什么时候开始……

他忽然发现这是另外一个地方.
——三年了.

在梦里面,他以为自己真的就要离开.
在清醒之前.
在感到悲伤之前就离开.直到窗口传来翅膀的声音,如同一个可怜的安慰.

他摊开手掌,把头深埋.
——对不起. 身后的头发散下来,细细地磨过手臂.
——我马上就不哭.

Chapter VII ENDLESS? Through the years and far away
太阳升起来,紧随而来的第二天.
就像星星在夜晚的预示一样,天空高得空明.山上的银杏已经结好了一树的白果.
就在他推开门的时候,外面如初雪般,忽然积起一地厚厚的叶子.
山僧不知戍甲子,叶落而知秋.
记得不久前樱桃结实的那个月份,居然已恍若隔世. 他倚着门框黯自出了神,听见自己心脏里缓慢浮现的声音.
「终会过去,我们的痛苦,我们的哀伤,我们的负罪」
——会过去的. 全部.
……全部.

老鼠和蜻蜓开始隐没了眼睛,西瓜虫牵着尾巴找回了洞穴.
他倚在门框上,墙面上巨大的桃花夭夭灼灼地,顾自开得嫣然.
TBC

Chapter VIII The last scene. Before fantasy
住得恰好,恰好.
——日光之下,气候渐次变寒.


「And it's Time ,you know?」

「And it’s TIME, TIME, TIME.」

fin

不是番外的番外.佐助篇(客串:鼬SAMA与某未知女人)

II
在他画画的时候,少年便在山上种花.路上捡来的那只叫司南的瘸腿猫钻进草丛里面拍蝴蝶.
桔梗,桃金娘,木槿,染井吉野.红色的大波斯菊像一个人的眼睛.
分明是纯黑色,看进去的时候,却又是疲惫而邪气的酒红.逆光之下,仿佛随时可以掉出眼泪.
心知这样的人危险,却无法阻止沉溺.他记得那人的笑,神情倦怠,入骨风流.
那时佐助知道自己是在爱的.那个人与自己有相同的面孔,脾气暴戾,却习惯张开双臂把他护拢到自己身后面.这样的庇佑使世界对于他,最终只模糊成一个简约的概念.而少年在那人面前,业已用尽一生仆伏.

「我们在风里游泳.
寂寞成型
我们看不见最初的日子.
最初,只有爱情.」


夜风将起的时候宁次在山坡下等他.收了画板和颜料,把桌子留给晚餐.
群鸟飞过金鱼井的稻田,佐助曾经很轻易地就相信了不离不弃.
但也只是曾经而已.人明白一件事情总会需要代价.他拍掉手上的泥沙,然后沿荒草蔓延的坡线走下去,阳光在身上一片缱卷.

少年知道画家内心苍凉一片,或许一直在看着他.然而少年画地为牢,明白的不过是他之于自己,是另外一个人.偶尔停留,但终会疲倦离开.无关紧要,也不想介入.

很多年后宁次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在房子后面的山坡上种花,把窗户刷成白色.很多时候在那里发一小会儿的呆,或是在那些长满云的天气里,默声读一本诗经.

越来越坏了.

一包七星的烟,消磨完一个下午.

为什么你还不回来…

那时候世界在他面前已经瓦解成全然陌生的模样.比梦境还要瑰丽和绝望.然而最初的画家,也学会了不动声色.
他看过人世间太过美丽的风景.他种的花都长得细瘦,并在一天里面枯死.

V
佐助从来明白他是与自己不同的另外一人.偶尔停留,但终会疲倦离开.
不想介入,只不过想在结局到来的时候,感觉好受一点.

画家孩子气的包容,只在该出现的时候适当出现,温和安静,从不过问.也许你是不愿意说,但是总有一天,你会开口.

我们之间联系的,还有时间.

时间.流光最易把人抛.
一个在自己世界沉默着独自的坚持.另一个神色忧伤,流连观望.
一步之遥,却动如参商.

VI
呐,呐.
所有的罪孽,都将会被洗净.
“这是我的梦想.美好得,没人看过的梦想.”

“长脉脉,不可言.

一开一谢三千年.”

END THE END.

少年知道画家内心苍凉一片,或许一直在等他.然而无法感知的惧怕让他画地为牢.明白的不过是他之于自己,依然是拥有独立世界的另一个人.偶尔停留,但终会疲倦离开.无关紧要,也不想介入.

下次会记得把引用贴上来.我好像真的偷偷用了很多别人的东西呢…谢谢提醒~最近都在忙着上课.对未来真的是很迷茫阿…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真的很难过呢.是很低产的人,要对寄予过我希望的人说抱歉.我是说,如果有的话.这几个月会特别忙,准备考立命馆的事情.合掌.能考上并拿到理想的奖学金的话,真的是太好了呢.一直那么希望着能去的地方,就当作,是我十几岁的年龄,妄自菲薄的任性愿望吧… 

最近学语言挤新文苦不堪言的作者刚好回来溜达。
感激零泣。。。
谢谢各位大人。。谢谢
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