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不放假心里也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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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初见是在一家路边酒肆。
那天下着淅沥的小雨，沾了水的地面异常湿滑，脚踩上去便是一溜泥。
路过的人像约好了似的，脚一拐便进了酒肆坐下，把本就不大的酒肆塞得满满当当。
楚楼根据密探的消息，到酒肆里寻一个人。她叫殷骨浔，行事散漫，居无定所，师出无门，刀法奇诡，是江湖上的名人，却素来不参与门派纷扰。眼下她正坐在窗边喝酒。
楚楼要找她，很迫切，也很必要。他从离世不久的父亲那里接手朗月阁，急需在武林中树立威信。否则，失去父亲的威慑，江湖各路定然群起而攻之。毕竟，没有了犄角的肥羊谁不想分食一口呢？
天色渐晚，雨势渐停，酒肆里的人少了许多。
殷骨浔还没走，楚楼也没走。
殷骨浔正慢悠悠地吃豆喝酒。这家店的青梅酒很合她胃口，入口清冽，回味略酸涩。炸黄豆更是一绝，滚圆的豆子炸得喷香酥脆，表皮均匀洒着盐粒，入口极有嚼头。
一碟豆一壶酒，她生生吃到天色尽黑，而楚楼已经添了好几壶酒了。楚楼很有耐心，这是一个武林俊杰应有的素养。他在等合适的时机。
雨还未停，水滴从屋檐落下，在泥地里砸出一排齐整的小水坑，嗒咚作响。早先天还没黑时，殷骨浔还能数数水洼子解闷。现在一眼望去昏暗一片，只能一边嚼豆子，一边数自己吃了多少颗。坐在那边的那个人穿着气度不凡，戴墨玉扳指，指掌间有常年习武的痕迹，又时不时向她瞟几眼，殷骨浔断定此人是寻她而来，而且来头不小。但是，她嚼得腮帮子都发酸了，那人却还没开口。
“非得捱到没人才说话么？这些帮派中人什么毛病。”以前也有别的门派寻过她，同样是等到周围没人才开口，一个个脸盘子笑得比酒肆门口的花还灿烂，说得声情并茂，好像他们门派若是少了她的加盟就与马厩没什么区别似的。
酒肆里现在只有三个人。不知道何时，店堂里已点起了灯盏。也许是灯油质量不怎么好的缘故，灯光格外昏暗，引得店小二哈欠连连。
又过了半盏茶功夫，小二实在撑不住了，眼前一黑就睡倒在柜台旁。现在算是只有两个人了。
昏黄的灯光下银针一闪，便入了小二后颈。
“帮派中人做事都这么谨小慎微？”殷骨浔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她不看也知道那银针扎了昏穴。
“只是以防万一——殷姑娘眼力倒是很不错。”
大灌一口酒，殷骨浔摆摆手：“少来你们那些客套话，一套一套都是胡扯。”
“殷姑娘是爽快人，请不要在意。”楚楼在殷骨浔对面坐下，略一颔首，“明人不说暗话，在下朗月阁阁主楚楼，素闻姑娘刀法精妙，特来邀姑娘入朗月阁，助在下一臂之力。”
殷骨浔嗤笑道：“来来回回都是一样的说辞。你不知道么，我之前拒绝了好几个门派，凭什么就会答应你？”
楚楼没有回答，反倒提起面前酒壶自酌一杯，酒水入盏如行云流水，丝丝梅子清香在潮湿的空气中氤氲开。品下一口，他称赞道：“好酒，甘爽中自有一股酸甜。不过——一直喝一种酒，岂不腻味？朗月阁所藏玉楼春，其味馥郁绵长，倒是另一种风味。”
“我何时说过只喝这一种了，”殷骨浔皮笑肉不笑地夺回酒壶，别看酒肆小，这酒可不便宜。“玉楼春名头的确不小，喝酒的价钱想必也不会便宜到哪里去。叫人一辈子屈于人下，来换壶酒喝，楚公子可真会做生意。”
“倘若在下能让姑娘服气，又该当如何？”
“你想动手？有意思。”殷骨浔眼睛微微眯起，手按刀头，显出几分兴头，毕竟她已经很久没跟人痛快一战了，再这么安稳下去，骨头要生锈的，“这样吧，若我输了，给你效力七年，算是便宜你了；若你输了——”
楚楼笑道：“十坛好酒定当奉上。”
那一夜曾有人见雨后霁月下，有两道身影在夜色中缠斗，一人剑气如虹，白刃挥过处草木摧折；一人刀凝血色，刀光闪烁处树摇惊雀。刀剑相接，铮铮鸣音不绝如缕，后传为武林奇谈。
“你输了，承让。”楚楼收回横于她颈项前的长剑。
“有两下子，我认输。”

度娘敏感词整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