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二
美人。温玉
长黛轻舒，整了墨青缠莲三饶曲裾，盈盈一礼万福。
“瞧您说的，人活世上，谁人不曾有千万张脸变换？”
示意旁儿绿绮将一对上好的玉如意呈上，吴侬小调温软。“生存所迫，自然也习以为常了世故的人情。”
将头埋得更下，姿态窈窕，扶风弱柳。
“嫔妾亦然。”

梗一
王后。卫怡
凤冠峨峨，远山眉描摹螺子黛，眉心花钿粲然。著一袭正红大装，宽袖以牡丹为底，金丝滚边。裙袂翻飞间，掩不住的张扬。
居高临下，我斜目视她。举止间威严浑然天成。
“这凤鸾——只有我卫怡入得。”
“而所谓天生凤命的你——”眉目冷然，嗤意陡增。
“不过是无用的弃子。”
美人。千金
天水碧的襟子染上淡淡帐中香，偏头盯着脚上的金缕鞋笑。缓缓道了句万福，礼数是一等一的好，颦笑举动间，眉眼均是娇。
身量尚小，承不得凤冠霞袍，抚上发髻见昨儿才赐下的东珠。
“您素来聪慧，应晓得，千金求得与您不一般。”
王后。卫怡
素手一挥，周遭随从皆退走。径直挑了殿首坐，猩红丹蔻扣在案几上，流光溢彩。
眉眼噙了三分凌厉，凤眸轻睐“是么？”
扣了两下案几，笃笃有声。绿绮久候殿外闻声会意，端着朱红漆盘袅袅而来。
漆盘上琼酒两杯，碧色荡漾，波澜熠熠，泛着诡异的魅惑。
髻上珠翠泠泠作响，对着她皮笑肉不笑。“这是王亲赐的，一杯苦尽甘来，一杯地狱阿鼻。”
“——你自己选。”

梗一
王后。卫怡
凤冠峨峨，远山眉描摹螺子黛，眉心花钿粲然。著一袭正红大装，宽袖以牡丹为底，金丝滚边。裙袂翻飞间，掩不住的张扬。
居高临下，我斜目视她。举止间威严浑然天成。
“这凤鸾——只有我卫怡入得。”
“而所谓天生凤命的你——”眉目冷然，嗤意陡增。
“不过是无用的弃子。”
昭仪。容玉汝
云霭低垂，想是风雨将近。
我仰头眯眸看她身披夭夭凤袍逞威风，那翚袍诡毳殊章绘上锦绣河山，那未央的照水娇颜，那唇边哂笑，逼得我晃了神。她漠然声硬扯回了那以这场风月为局，纵横睥睨的容玉汝。
“弃子？以退为进，老样式了。”
“卫家势大，前朝、后闱紧系着，封后安的谁的心，娘娘总是前瞻后顾，自是明白呢。”
“绿鬓流水似的晃过这凤撵，我候着，您能撑多久。”执绢抵住鼻音，凑近了她耳畔，桀桀笑是诡异。
王后。卫怡
眉间更添三分冷意，眼波凌厉。“容昭仪，礼仪尊卑，还须得本宫再来指教？”
风云突变，声声撕裂。一场大雨就着轰隆雷鸣无遮无掩倾泻浩荡。
风劲正厉，将我髻上珠翠摇的泠泠作响，昏沉天色，衬得我的面色三分阴郁。“容家勾结外党，坐实了谋反的罪名。我卫家子弟自是枕戈待旦，只待一声令下，纷纷提剑剿灭乱党贼臣。”
素手翻复，直指风云。“这就是你容家葬前的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