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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直播】七岁的时候,父亲斩断了我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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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次鞠躬说
“各位兵爷,麻烦行个方便。”
领头颤颤巍巍的递给我一个黑铁腰牌,说:“进去之后…,找…,找王总管。他会好好安顿你。”他慌张的看向我,眼神却不觉间锁在我背后的长筒上。
我道谢之后,走入城里。恰是秋风过境,我身形不稳,像要化在风里。一众护卫,只远远观望,无人敢上前一步。
大概,恶人,以恶慑。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110楼2016-06-21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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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王总管的时候,正听见他在训斥手下的侍女。
    “你干活再这样毛手毛脚,小心被罚去‘废人居’!”
    那侍女听罢大骇不已,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跪下要自扇耳光。王总管看见我来的时候,一手扶起那侍女,轻声吩咐这般那般。
    那侍女抹去泪痕,小步走到我身前行礼。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112楼2016-06-21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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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点点头:“奴婢也希望是如此。”
      她将我送到异人居便离开去。我见她走了,食指在右眼上一扫,一个眼珠落到我手心里,温润如古玉。我闭着右眼,将那眼珠向天上轻轻一抛。
      只见我的视野随着眼珠忽地上升。天地宽阔,万象大千,尽收眼底。这内城的宫苑,草木,行人都在我惊人的目力之下。
      原来如此,这废人居的位置当下就被我摸个通透。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118楼2016-06-21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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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手要接那坠下的眼珠,那眼珠光滑通透,我险些没有接住。幸得周围无人,否则定要被这异景吓得昏死过去。
        说起这抛眼珠观广袤的技法,是我曾经脑子一热的产物。实际用起来,条件很是苛刻。一则是你的目力要足够敏锐,否则就算眼珠在高空也未必能看清。二则是偶尔会借不到眼珠,虽然人匠的眼珠的确是不会被摔坏了,但没准也会找不到的。
        最后,我站在异人居门前许久,安眼珠。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119楼2016-06-21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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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异人居,有一条规矩:不许与其他异人相见。每日从自己的房内走出,必须带上宫里配的斗笠和面纱。以我的目力,可以阅他人面容,但还是不许交谈,不许递物。
          呆了三日,内心的疑虑尤甚。虽然说是用来招待各路能人异士,但是既不许相见,又不吩咐所谓事宜。日夜闲散,与其说是招待,更像是牢狱。终日焦躁后,一天夜里,我从异人居溜出,按照所记的路线去见侍女口中的“妖魔”。
          如果侍女所说不假,那可能真的有魔。最大的魔,是人。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122楼2016-06-21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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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披斗笠,戴面纱,倒夹黑伞,穿行在夜色里。冷月孤照,四下无音,寂如坟墓,只有脚步声回响。靠近那废人居的时候,面前朦胧有一个暗影。
            是活物。身形如同羊马,四足着地,步履迟缓。但我的确没见过那样的羊马,只得靠近细瞧。我却没料想,那是人。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123楼2016-06-21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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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位老者,双臂处被替换成了扭曲的两腿,嘴的地方变的平滑无物。他的身躯只能这样匍匐在地上,脖颈僵硬到无法抬头,也看不见这月景。
              他终于发觉有人靠近,奈何发不出声音,只能在鼻腔里惊慌的哼哼,在浑浊的双目里透露骇意,身躯止不住的战栗。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124楼2016-06-21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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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一颤,把黑伞向地上一点,说:“老人家,不用害怕。我没有恶意。”
                老者显然已经很难相信人,还是止不住的退去。我蹲下身来,把头深深的沉下去说:“人匠不善,是我程家之过。”
                我把右手轻按在老者后颈,又抚过老者鼻下。
                我说:“您现在已经可以抬头,讲话了。”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125楼2016-06-21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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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又惊又喜,眼中含着泪光。他激动地发抖,想抬头看天。只是我为他新开的口很粗劣,而且他已经许久没有讲话了,只能呜呜地说着:“谢…”
                  只讲了一句,那老者便佝偻着身躯咳起来。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127楼2016-06-21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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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拍了拍老者的后背,右手顺着脊骨摸下去,说:“您不用太急着讲话。虽然我给您开了口,但是你喉嗓已经受损大半,加之体质虚弱,已经不方便讲话了。我只问您些问题,‘是’便点头,‘不是’便摇头。”
                    刚刚摸了这老者的身骨,不单单是四肢和口做了手脚,全身多处器脏,静脉,筋骨都已经被折腾的混乱不堪。这老人必定痛苦万分,生不如死吧。这样折磨人的手段,不单单是人匠,还要够残忍,够熟练。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128楼2016-06-21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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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程度,我已经无能为力了,随意施技,只能徒增其痛苦。即便是父亲在此,也未必能修好这位老者。人匠虽能修人,却不能修尽一切人。
                      我问:“把您变成这样的,是宫里的人么?”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129楼2016-06-21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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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点头。
                        “您见过他的面貌么?”
                        他摇头。
                        “您变成这样有五年么?”
                        他点头,然后微声说“七。”
                        我看他神情痛苦,看来是回忆起当年梦魇,也不忍心再问,只好说:
                        “老人家出来,是为了看月么?”
                        他点头。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131楼2016-06-21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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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黑伞抬起,问:“您还有什么心愿,讲给我吧。”
                          老者终于含笑,却又热泪两行,他支吾着说出二字:“赐....死。”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134楼2016-06-21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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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猜到他的愿景,便站在老者身旁,将那大伞张开。雕文在月光下显得分外诡丽,黑伞下老者霎时间化为一滩肉泥,片刻后又散作血水,终成为腾腾的红雾,如朱砂飘起,附在伞的纹路里。
                            生而无乐,唯死求欢。
                            我转过头,急忙把伞合起,那偷看了许久的侍女忍不住惊叫。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135楼2016-06-21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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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不知。”她说完开始抽泣,哭的接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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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137楼2016-06-21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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