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千里追踪
三天后的凌晨,大伯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出了门,我与小黄狗早商量好了,悄悄跟在后边,尾随大伯到了长亭驿,鬼魂陈果然已经等在那里了,另外还有一个膘肥体壮的汉子,估计是保镖。他们走的是官道,我们不敢跟的太近,远远地掉在后边,一路的车马劳顿不消细说,一言以蔽之:骑马真***是个技术活。但让我震惊的是小黄狗居然真的带了漱芳斋的叫花鸡,原来奇葩的也不止我一个,我乐不可支嘲笑了他好一阵。
闲话不表,跟了他们四天后,他们脱离了官道,弃马徒步进入山西莽山的绵延丛林。我觉得挺奇怪的,难道他们是不打算回来了吗?毕竟弃马的话,回程会很艰难。我问小黄狗,他也纳闷,冥思苦想半天终不得其解,我劝他道:"别浪费脑细胞了,毕竟很少。"
果然他冥思苦想的表情瞬间就黑成碳,我又机智的赶在他发飙之前换上一脸严肃的表情提醒道:"这里树木茂密,再不跟上一会儿就跟丢了。"成功转移他的注意力( •̀∀•́ )我真是越来越机智了。
进山的路貌似只有眼前这一条,这样我们根本不用担心跟丢,然而,一个拐弯之后,我悲剧的发现,鬼魂陈,大伯正好整以暇坐在石头上等着我们,显然是早发现有跟踪者,但发现跟踪者是我和小黄狗以后大伯几乎是瞬间就从石头上跳起来,气冲冲朝我走过来,一脚踹在,在小黄狗身上,气愤道:"你们跟来干什么,不是跟你们说过危险吗?"
这种时候就是卖队友的好时机,于是我指着小黄狗道:"他,他带我来的。"顺便打一下感情牌,继续道:"而且大伯,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得下。"
小黄狗闻言一脸哀怨的看着我,继续承受大伯的愤怒之气,承受之余叫了几声"师父,脚下留情。"
我说过,大伯十分偏心,什么事一牵扯到我他都会软三分,听了这话以后大伯脸色稍缓,停了小黄狗的惩罚,语气也没那么严厉,说:"这事不像平常,你们这样冒冒失失跟来太危险了,赶紧回去。"
小黄狗在一旁摇摇头,开口道:"师父,你有危险,做徒弟的不能坐视不管。"
我也搭腔"是啊,大伯,如果你这次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大伯听着我俩的话渐渐红了眼眶,明显犹豫起来,此时去前方探路的汉子也回来了,朝鬼魂陈点了点头,而此前一直沉默看戏的鬼魂陈这时却突然开口轻飘飘的说道:"要跟就跟,我没时间听你们废话。"说罢就当先开走,大伯无奈,只好让我们暂且跟随,但约法在先:一旦真正遇到危险,就一定要原路返回。
我与小黄狗双双应好,缓兵之计而已嘛,反正先跟着再说。
这莽山虽人烟稀少,边缘却还是有几户人家的,只是彼此间距较远。当晚,我们投宿在一个猎人家里,山里人衣冠简朴古风存,热情好客,这家夫人给我们弄了一桌子野味,尤其是山鸡烩竹笋,味道妙不可言。
屋子比较少,晚上我和小黄狗挤一间房,伴着山间晚风的呼呼声我们很快沉入睡眠。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太累的缘故,我半夜居然做了个噩梦,梦见一个小女孩趴在我身上问我为什么霸占她的床,梦镜太过真实,以致于惊出我一身冷汗,我想推醒一边的小黄狗,岂料他睡得太沉,我怎么推他他都不醒,我心下奇怪,坐起身想拿灯看看是什么情况,谁料灯光照耀下,我身边哪里躺的是小黄狗,而是刚刚梦中那个趴我身上的小女孩,视觉冲击太过剧烈,我不由得惊叫出声。
我惊醒了, 这回是真的醒了,我还躺在床上,身旁小黄狗一边摸灯一边一脸不爽的说道:"大半夜你鬼嚎什……"然而,可能是看见我表情太过惊悚,他忙问道:"你怎么了?"
我还没缓过神来,喘了口气,深呼吸几次才道:"做了个噩梦。"没一会儿,大伯和猎人也过来了,见我没什么大事明显松了口气,听小黄狗转述了我的噩梦之后开始皱眉凝思,又盯着我看了几秒,片刻后拉着我去了鬼魂陈的房间。
陈默估计也被我那声尖叫吵醒了,看见我这个"罪魁祸首"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当然,他那张冰块脸也不怎么看的出来。但医者仁心,他倒也不会见我这种情况不救。鬼魂陈当即问那猎人是不是有个女儿,猎人点头,说有,但是那孩子不幸,前年跟着山里玩,落下悬崖摔死了,提起伤心事猎人声音有点沙哑,又说我俩觉得对不起她,所以这两年也没有计划着再生一个。鬼魂陈听罢歪了一下头,淡淡道:"你想生也是生不出的,她还没走。"
那猎人呆了片刻,而后激动道:"什么,她没走,这么说,我的女儿没有死吗?"
"死了,魂魄没散。"鬼魂陈慢悠悠地说道。
猎人仍报希望,不死心问道:"那我女儿还能回来吗?"
我心说这什么白痴问题,果然就见那厢陈默摇摇头,淡淡道:"不能,不过我可以替她超度,让她早日投胎。"猎人回屋去告诉他夫人。
而后鬼魂陈转头看向我,慢悠悠道:"你被她缠上了,要想摆脱只能送她走。"我还正在想他要怎么超度,拿把桃木剑喊急急如意令么?反应慢了半拍,但陈默语速慢的令人咋舌,我还是听清楚了,听清楚了之后我又是一惊,陈默这是在帮我,我该感到幸运吗?
大伯显然也听出来了,叫我向陈默致谢,我也不矫情,随即说了句谢谢,小黄狗在一边用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