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尼斯湖
赫敏·格兰杰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她梦见自己坐在帷帐里的床铺上,破釜酒吧慢慢变得透明了,她看见德拉科·马尔福站在床尾,她离开床铺对马尔福说:“我们回去了吗?”可是马尔福突然消失了,她看见那个袭击她的安妮·莫特莱克,那个老女巫露出狰狞的表情,想砍下她的脑袋,去给玫瑰花施肥,她惊慌失措地逃跑,突然哈利和罗恩出现了,这时老女巫也消失了,她被带去参加哈利和金妮的婚礼,婚礼上一片欢声笑语,四处飘浮着洒了金粉的纸杯蛋糕和粉红色的花朵,金妮一身白裙明艳动人,当她吃下第一个纸杯蛋糕时,她想起德拉科·马尔福是不是还没有从1850年回来,开始担心起来。
当她梦到这里时,被敲门声叫醒了。她猛地睁开眼睛,急促地吸了一口气,看见灿烂的阳光透过窗帘柔柔地洒在绣了土耳其风格的郁金香花纹的地毯上。
“什么事?”她问敲门的人。
是德拉科·马尔福:“你吃过早饭了吗?”他这样问。
赫敏懒散地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盘,突然从床铺上跳下来,开始飞快穿袍子。
“还没,等一下!”她回答道。
她匆忙地起床,把那个混乱的梦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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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马尔福和梳洗完毕的赫敏·格兰杰谈论了他们的财政状况,他们的钱还剩不到一半,虽然他们继续省吃俭用下去还能支撑一段时间,但未来的状况还未可知,如果只是坐在破釜酒吧等魔女撞进壁炉,恐怕会先饿死。
马尔福在和赫敏陈述他们现在的物资和现金都有多少,赫敏一边听,一边吃着早餐。
“嗯……那我想我们可以出发了。”赫敏在马尔福数完他们拥有的书本之后,咽下鸡蛋,用奇怪的音调说。
“去哪?”
“事实上……没有很明确的目标。”赫敏小声说,她的声音已经变得正常了。
“我们会走弯路,是啊,”马尔福冷静地说,“但是这里没人会怪你。这种难以找到头绪的事情,能想出办法已经很了不起了,即使不能马上管用。”
赫敏笑了笑,拿起枕头边的笔记本翻看,说道:“其实我在考虑,要不要去尼斯湖。”
马尔福歪着脑袋,认真听着。
“尼斯湖那里可能保有摩根曾经的住所,曾经去寻宝的人很多,但没有人声称找到过什么……尼斯湖里泥炭多极了——似乎很合植物学家的胃口?对于我们去那可能徒劳无功……达特穆尔的状况我们还不了解……我想不应该贸然去一个战场……”赫敏的声音渐渐变小了。
“一开始就闯进战场听起来确实不是什么好主意,至于尼斯湖,”马尔福说,“听起来也不是那么不靠谱,总之试一试吧?”
“勇敢的尝试是成功的一半。”镜子突然低沉地说。
马尔福和赫敏看了镜子一眼,又看了对方一样,一起笑了。
他们赶在中午前退掉了破釜酒吧的房间——这让他们急匆匆地忙活了一阵,因为赫敏早晨醒的出人意料得晚。他们把行李分门别类地放进施了无痕伸展咒的小包里,都友好地和赫敏房间的镜子道了别——马尔福现在也觉得那镜子其实很可爱了,然后就准备去苏格兰高原的尼斯湖。
站在对角巷的角落,赫敏拿着地图册在研究,马尔福在一旁提着小包,心里觉得这只包的样式太女性化了。
“那地方真远……”赫敏语气里透露了一丝担忧,“你去过苏格兰吗?我们最好一起幻影移行……但我只去过一次苏格兰,不知道这次幻影移行会不会出问题。”
“照以往经验表明,赫敏·格兰杰的魔法不会出问题。”马尔福背起小包,说。
糟糕,他的话开始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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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的担忧确实多余了,他们四肢具全、神志清醒地幻影移形到了苏格兰的因弗内斯——苏格兰高地附近的一个郡【1】,它就在尼斯河的东岸。
“我们步行去尼斯河。”赫敏一边说,一边匆忙地帮马尔福把袍子变成麻瓜的外套,他们正躲在一个无人经过的角落。马尔福的装束终于没有破绽之后,赫敏飞快地给自己变出了麻瓜的长裙子,她在裙子上变了个口袋,然后把魔杖塞了进去。
这魔法其实很麻烦,虽然省钱,赫敏想。
好吧,但是它省钱,赫敏一边想着,一边和马尔福一起走到大街上去,远远地就看见了教堂的浅色尖顶,比一排排花石头房子和才长新芽的、顶着圆脑袋的树都高,据地图册上记载,那教堂就在尼斯河畔,沿着河水就能到达尼斯湖。
教堂很快就到了,几个穿白裙子的姑娘拿着盛满雏菊的花篮朝教堂里走去,有轻盈的歌声从窗子里传出来,是一户人家正在举行婚礼。难怪街上的人并不多,赫敏心想。
“这是麻瓜的婚礼?”马尔福压低了声音问,似乎怕吵扰到唱诗班小孩子的歌声。
赫敏点点头,看见马尔福好奇地往窗子里望了一眼。
他们绕过教堂,迎面而来的是参差的草地与潺潺的流水,当风掺着野花浅黄色的清甜拂过赫敏的脸颊与暖棕色的发尾,带来令人愉悦的春天气息时,赫敏才意识到,伦敦的空气一定是被煤折腾得够呛【2】。
【1】因弗内斯在1850年是自治郡
【2】1850年工业革命给英国带来的成果相当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