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两百年前的疑题
“你…到底想怎样？”
焰霖暗自使劲咬着牙自唇间挤出这六字，就算鲜血正不要命似的突破指缝间满溢而出，他也绝不会轻易在敌方面前透露出一丝处于劣势的恐惧。
纵然…微微颤抖的双手已出卖自己。
“我想怎样…？哈哈哈哈……”对方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笑话似的，没来由地便是一阵捧腹大笑，可那笑声在焰霖耳中听来却是这般凄凉……掺杂了无数愤怒、哀戚、怨恨，最终只得莫名被这股混沌操纵，失去最真实的自身，“又怎么不问问，你们人类当初是如何对待繁帝里大人的？”
“但你也不该……！”
“哈，我想起来了，”她擅自打断了焰霖的反驳，“怪不得我总觉得你这魂淡口气在哪听过，原来就是当初阻碍过我的那个小怨灵？”
“你…居然还记得……”焰霖猛地一惊。
“果然啊。那么，你是不是该把某样东西物归原主了？”
“什么？”
“最好别和我装傻，”对方语带威胁地步步逼近焰霖，叫人不寒而栗的气势令后者下意识向后挪了几步，“否则，这次可就不止赶出黑界这样简单了。”
“啧……”
那次的惩罚，可谓印象深刻。
他原先以为被驱逐出黑界应当是件好事，甚至能就此逃离那对任何怨灵而言堪比地狱，并被称为救赎的鬼地方。
但是，他这才发现自己错了。
返回原世界后，身为幽灵的他显然已于无形中成为某种人们口中的迷信。曾经存在，却早已逝去。
没有任何人知晓他的一切，也没有任何亲人仍存活于世上……也对，在那之后早已历经两百多年，怎可能还活着呢？他们终究只是普通人类罢了。
彷佛不曾存在过似的。
亦没有人，能看见他的身影。
那时，已有无数人穿过他那没有实体的身躯，就像空气一样，无法映入人们的眼帘中，甚至无法感受到。更悲哀的是，他亦无法碰触原世界内的任何物品，只得眼睁睁看着这些物体穿过自己的身躯，却没法感受到任何感觉。
既然如此，他又有何存在意义？
孤独感终于满溢而出，彻底浸染了那空虚而不实的内心。
此时此刻，他终于开始明白为何这是种惩罚。或许比起尚能偶尔交谈的同类，不经意的无视与冷漠才是最考验人心的折磨吧。
.
“我再说最后一遍，”说完，对方又威胁似的向前走了一步，就像正将猎物驱赶至崖边的猎人般，“赶快把东西交、出、来。”
“开什么玩笑！难道你认为我会让你唤醒那杀人凶手？”
“…我早在两百年前告诉过你，繁帝里大人是被陷害的！”
“她当时在我眼前亲手杀了父亲，还能怎么解释？！”渐渐地，焰霖开始无法保持冷静，“况且……”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
“…就连我，也死在她手下！”
“什么…不，怎么可能！繁帝里大人一向对人类很友善的……”
“可她杀了我和父亲，这是不争的事实！”
“少废话！我可不想花时间和你罗唆，快把东西交出来！然后走人！”
.
“在那之前，请离我的队友远点。”
刹那间，四周被漆黑所笼罩。
“什么！”
“我早观察到了，你不是黑界生物，”毫无情绪起伏的语调轻轻地拂过耳际，如羽毛扫过似的令人心头一痒，却无法感受到任何热度，仅有一阵冰冷猛然袭上指尖，“所以…对你而言，在黑暗中是看不见任何事物的，对吧？”
“就和人类一样。”
“…你又是哪位？和那小子是同夥的？”对方略感不安地开口问向那不知身处何处的敌人，心头竟开始没来由地萌生出一丝恐惧，逐渐占据了内心深处。
她已是幽灵，为何会畏惧死亡？这股强烈的恐慌又是打哪来的？实际上，就连她自身也相当茫然。
“当然。”对方简单明了地给与了回应。
四周的黑暗未曾褪去半分，反倒开始张狂地四处奔驰着，于这无形空间中逐渐侵蚀人心，直至触及内心最深层的恐惧。
“你为什么这么袒护那小子？”
“你不明白么，”她理所当然地道，不疾不徐的语速反倒更能狠狠地撞击人心，“我怎么可能看着队友在我面前死去。”
“腥凌……？”
黑暗中，就算眼睛的作用已微薄得几乎能无视，他也依旧能清晰感受到四周弥漫着的能量，以及那过于明显的平静声调，这一切都足以令他猜出来者是何人。
“焰霖，还有力气走路么？”
“…勉强还能。”
“那快走，我会帮你争取时间。”
“但是你…！”
“我没事，”她又暗自增加了能量的输出，完全没有想珍惜能量的念头，“况且，比起我你的伤更严重。”
“……”
使劲的咬了咬牙，焰霖在内心经历了一场如火如荼的挣扎后，终究还是选择听从腥凌的话，先逃出再找救兵或许才是此时最明智的选择。
况且……此时伤痕累累的自己，说到底也只是个累赘吧，留在这反而不是件好事。
“腥凌，”在对方于黑暗中开出一条道路后，焰霖再度回望那片酷似深渊的无光之地，压抑感猛然窜上心头，“撑着点，我很快会再回来！”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顺着唯一道路直奔而出，急促的脚步声是那样清晰而刺耳，可他并无心思在意这些，就连身后随着自己的移动而逐渐填补而上的黑暗也没注意到。
“其实你不必……”
她似乎犹豫了一会。
“…喂，快把这该死的魔法解除啊。”
对方不满的嚷嚷恰到好处地唤回了她的注意力。
“你…到底想怎样？”
焰霖暗自使劲咬着牙自唇间挤出这六字，就算鲜血正不要命似的突破指缝间满溢而出，他也绝不会轻易在敌方面前透露出一丝处于劣势的恐惧。
纵然…微微颤抖的双手已出卖自己。
“我想怎样…？哈哈哈哈……”对方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笑话似的，没来由地便是一阵捧腹大笑，可那笑声在焰霖耳中听来却是这般凄凉……掺杂了无数愤怒、哀戚、怨恨，最终只得莫名被这股混沌操纵，失去最真实的自身，“又怎么不问问，你们人类当初是如何对待繁帝里大人的？”
“但你也不该……！”
“哈，我想起来了，”她擅自打断了焰霖的反驳，“怪不得我总觉得你这魂淡口气在哪听过，原来就是当初阻碍过我的那个小怨灵？”
“你…居然还记得……”焰霖猛地一惊。
“果然啊。那么，你是不是该把某样东西物归原主了？”
“什么？”
“最好别和我装傻，”对方语带威胁地步步逼近焰霖，叫人不寒而栗的气势令后者下意识向后挪了几步，“否则，这次可就不止赶出黑界这样简单了。”
“啧……”
那次的惩罚，可谓印象深刻。
他原先以为被驱逐出黑界应当是件好事，甚至能就此逃离那对任何怨灵而言堪比地狱，并被称为救赎的鬼地方。
但是，他这才发现自己错了。
返回原世界后，身为幽灵的他显然已于无形中成为某种人们口中的迷信。曾经存在，却早已逝去。
没有任何人知晓他的一切，也没有任何亲人仍存活于世上……也对，在那之后早已历经两百多年，怎可能还活着呢？他们终究只是普通人类罢了。
彷佛不曾存在过似的。
亦没有人，能看见他的身影。
那时，已有无数人穿过他那没有实体的身躯，就像空气一样，无法映入人们的眼帘中，甚至无法感受到。更悲哀的是，他亦无法碰触原世界内的任何物品，只得眼睁睁看着这些物体穿过自己的身躯，却没法感受到任何感觉。
既然如此，他又有何存在意义？
孤独感终于满溢而出，彻底浸染了那空虚而不实的内心。
此时此刻，他终于开始明白为何这是种惩罚。或许比起尚能偶尔交谈的同类，不经意的无视与冷漠才是最考验人心的折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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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说最后一遍，”说完，对方又威胁似的向前走了一步，就像正将猎物驱赶至崖边的猎人般，“赶快把东西交、出、来。”
“开什么玩笑！难道你认为我会让你唤醒那杀人凶手？”
“…我早在两百年前告诉过你，繁帝里大人是被陷害的！”
“她当时在我眼前亲手杀了父亲，还能怎么解释？！”渐渐地，焰霖开始无法保持冷静，“况且……”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
“…就连我，也死在她手下！”
“什么…不，怎么可能！繁帝里大人一向对人类很友善的……”
“可她杀了我和父亲，这是不争的事实！”
“少废话！我可不想花时间和你罗唆，快把东西交出来！然后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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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请离我的队友远点。”
刹那间，四周被漆黑所笼罩。
“什么！”
“我早观察到了，你不是黑界生物，”毫无情绪起伏的语调轻轻地拂过耳际，如羽毛扫过似的令人心头一痒，却无法感受到任何热度，仅有一阵冰冷猛然袭上指尖，“所以…对你而言，在黑暗中是看不见任何事物的，对吧？”
“就和人类一样。”
“…你又是哪位？和那小子是同夥的？”对方略感不安地开口问向那不知身处何处的敌人，心头竟开始没来由地萌生出一丝恐惧，逐渐占据了内心深处。
她已是幽灵，为何会畏惧死亡？这股强烈的恐慌又是打哪来的？实际上，就连她自身也相当茫然。
“当然。”对方简单明了地给与了回应。
四周的黑暗未曾褪去半分，反倒开始张狂地四处奔驰着，于这无形空间中逐渐侵蚀人心，直至触及内心最深层的恐惧。
“你为什么这么袒护那小子？”
“你不明白么，”她理所当然地道，不疾不徐的语速反倒更能狠狠地撞击人心，“我怎么可能看着队友在我面前死去。”
“腥凌……？”
黑暗中，就算眼睛的作用已微薄得几乎能无视，他也依旧能清晰感受到四周弥漫着的能量，以及那过于明显的平静声调，这一切都足以令他猜出来者是何人。
“焰霖，还有力气走路么？”
“…勉强还能。”
“那快走，我会帮你争取时间。”
“但是你…！”
“我没事，”她又暗自增加了能量的输出，完全没有想珍惜能量的念头，“况且，比起我你的伤更严重。”
“……”
使劲的咬了咬牙，焰霖在内心经历了一场如火如荼的挣扎后，终究还是选择听从腥凌的话，先逃出再找救兵或许才是此时最明智的选择。
况且……此时伤痕累累的自己，说到底也只是个累赘吧，留在这反而不是件好事。
“腥凌，”在对方于黑暗中开出一条道路后，焰霖再度回望那片酷似深渊的无光之地，压抑感猛然窜上心头，“撑着点，我很快会再回来！”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顺着唯一道路直奔而出，急促的脚步声是那样清晰而刺耳，可他并无心思在意这些，就连身后随着自己的移动而逐渐填补而上的黑暗也没注意到。
“其实你不必……”
她似乎犹豫了一会。
“…喂，快把这该死的魔法解除啊。”
对方不满的嚷嚷恰到好处地唤回了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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