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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质子by南风歌(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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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6-07-19 19:21回复
    文案
    进京赶考的老学究书生与妖孽惑人艳名在外的临国质子互换了灵魂的故事
    自小熟读圣贤之书言必称孔孟一心只为忠君报国的正派书生碰到身体的原主人在朝堂内外勾搭过的各色金主们,该当如何应对呢?
    1V1
    内容标签: 灵魂转换 平步青云
    搜索关键字:主角:年修齐(秀棋),元颢 ┃ 配角:傅紫维,吕东洪 ┃ 其它:


    3楼2016-07-19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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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地址: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967828


      4楼2016-07-19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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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评价:
        年修齐是一个进京赶考的小书生,自小熟读圣贤之书,一心只为忠君报国,却在进京的途中,
        因缘巧合之下,与妖孽惑人艳名在外的临国质子互换了灵魂,一跃进入了贵圈很乱的京城上流社会。
        为人正派的书生碰到身体的原主人在朝堂内外勾搭过的各色金主们,于是一串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开始了……
        这是一个十分欢快的故事,质子的身份本身具有悲剧色彩,却因为画风不同的小书生的加入,
        让每一个心思深沉的王公勋贵不可避免地被赋予了喜剧的特色。
        一心想做官的小书生其实深谙为官之道,心思纯真但乐观狡黠。
        作者流畅自然的文笔为读者勾勒出一个架空王朝,宫廷与欢脱相结合,常常令人捧腹大笑。


        5楼2016-07-19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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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正派小书生
            春闱之期将近,各地通过了乡试的秀才举人都往京城赶来,水路和陆路的交通比平日里更加繁忙。
            是夜月上中天之时,大江之上一叶扁舟轻盈而来,按这般顺风顺水的行程,很快便能到达目的地,繁华的都城已近在眼前。
            年修齐从窄小的船舱里走出来,手里还举着一卷书卷,借着明亮的月光又看了几行字,忍不住摇头晃脑默念一番,击掌叫道:“甚妙甚妙。”
            感觉到船公看过来的视线,年修齐笑道:“看到妙处情不自禁,船家莫怪。”
            船公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每三年的春闱之期都是他生意最好的时候,这样的书生痴态他见得多了,早就见怪不怪。
            船公向远处看了看,回头道:“这位秀才公子,京城马上就要到了。您看这船资是不是该结清了?路费加上您一路的吃食,一共是四两银子。”
            年修齐微微睁大了眼睛:“四两?!这——我上船的地方离京城已不远,不是说一两银子足够了?怎得又要四两?!”
            船公皱着眉头道:“若是光坐船您给一两银子就够了,可是您在船上可吃了小老儿不少好酒好菜,我只要您四两银子已经是看在您是读书人的份上了,您是圣贤门生,可不能短了小老儿这点讨生活的银钱。”
            年修齐被船公说得略显窘迫,红着脸道:“可……可是吃饭的时候您并没有说那是另外加钱的……”
            “你这个书生不能这么不讲理啊,你上哪家吃饭不要钱啊!”船公瞪着眼睛叫道。
            年修齐这辈子都还没坐过船,是当真不知道。
            出来的时候镇子里的孙员外的确是资助了他一些银两,只要求他高中之后要回去娶了孙家小姐。可是一路上他不懂得节省,看到路边的乞丐都要施舍一番,早已囊中羞涩,这时候哪里出得起四两银子。
            年修齐正在为难时,江面上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他循声望去,却见一条装扮得富丽堂皇的大船正在缓缓驶来,船上丝竹之声混着嘈杂的人声,热闹不已。
            “怎么碰上这条船,晦气。”船公看了一眼却连连抱怨,原本已经停在江中准备和书生讨价的小船也急急忙忙地重新撑起来,顺着水流攸然滑了出去。
            “敢问这是哪家的船只?”年修齐好奇地问道。
            如果是城中显贵,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看在自己是进京赶考的举子的份上资助些许银钱。
            船家摇头道:“你这书生呆笨木讷,读圣贤书都读傻了,这些污糟事还是不要问了,说了你也听不明白。”
            船家不肯说,年修齐也不好意思再问,只能想着到了岸之后再想办法卖书筹措一点银钱付给船家。
            他回头向那已离得很近的大船望去,却见皎皎月光映照之下两道身影出现在甲板上。其中一人身材高大伟岸一身富贵玄衣,手里拉扯着一个红衣男子,将他推搡到栏杆前。
            年修齐担忧地望去,不知道他二人有何过节?那男人的动作粗鲁无礼,若是打起来,只怕那身量柔弱的红衣男子连他一拳也受不住。
            “船家,你慢一些——”眼看着两条船就要飞快地错身而过,年修齐忍不住叫道。若是那边果真出了事,他也好劝解一二。
            只见那男人一只手将红衣男子的双手反拧在背后,一脸凶狠地靠近过去。
            “那边的兄台,有话好好说,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年修齐眼看二人要起冲突,忍不住向前一步叫道。
            那边二人听到他的话,都一起扭头看向他。
            年修齐原本担心那红衣男子会被那莽夫不知轻重地打下手去而受伤,红衣男子转过来的脸庞却让他呆了一呆。
            不是因为那副艳丽胜过女子的容颜,却是因为那张脸庞上轻佻的笑意。
            不是言语不和正要冲突么?这副表情怎么看都不像。年修齐觉悟自己大概管错了闲事,那两人应是朋友。
            拱起手来欲解释一句误会,那船上的两人却都扭头不再看他。
            红衣男子被转过身去,面朝向年修齐的方向,两只眼睛定定地看着年修齐,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甚至向他挑了挑眉头。
            年修齐不知何意,却觉得脸上有点发热,那般神情实在是……不自重至极。
            既然人家不搭理,年修齐也不再多作解释。两只船身正要交错而过的时候,站在红衣男子身后的那个男人突然一手撕破他肩头衣料,狼一样咬上红衣男子的肩膀。然后连衣衫下摆也被撩起,蠢动的身躯紧紧贴合在一起。
            红衣男子仰起脖颈,一声高昂的长吟落入耳中。
            无论是这副景象还是这道声音,年修齐一时之间完全反应不过来其中所代表的意义,只是觉得——不自重之极,简直不自重之极!
            船家长叹一声:“这些王公贵族真是作孽哟——”
            尾音还未完全落入耳中,年修齐只觉脚下一空,竟是无意识地向前踏了一步,身子一闪,落入了滚滚江水之中。


          6楼2016-07-19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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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贞列小书生
              “阁下有话请直言,这是要做什么?!”年修齐惊地大叫一声,惊恐地仰头看着秦王。
              秦王挑了挑眉头,嗤笑一声道:“行了,我今天没兴致陪你玩花样。乖乖地脱了衣裳来服侍本王,本王便不计较你方才的罪过。”
              “罪过?什么罪过?”年修齐一头雾水,自己这个身体感觉上虚弱无比,面前这位秦王却身形高大,他能做出什么以下犯上的罪过?!
              秦王却懒得再跟他废话,伸手将他身上的衣裳用力一扯,年修齐便觉身上一凉,自己瞬间就光着膀子了。
              这衣衫料子是极好的,只是未免太不结实了,年修齐在心底叹息。
              秦王欺身而上,年修齐再迟钝也知道这个人想做什么了。
              “在下不是女子。”年修齐双手推着秦王的肩膀急忙地解释道。
              秦王看了他一眼,继续埋头作恶。
              “在下乃是男子!阁下请自重!”年修齐急地大叫道。
              “你到底犯什么毛病。别费心思玩什么花样了,本王不吃你那一套。老老实实给本王张开腿。”秦王不耐烦地道,顺手一把扯掉年修齐身上剩余的衣料——
              站在屋外伺候的小仆役轻儿正担忧着自家公子的身体能不能禁得住秦王蹂躏。公子这么多相好的里面,秦王最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对公子一直很粗暴。公子现在刚从昏迷中醒来,身子正弱,哪能经得住他随意折腾。
              所以听到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和扑通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的时候,轻儿吓得猛地咬住自己的拳头,战战兢兢地隔着门板听了片刻,最后还是一咬牙推门走了进去。
              门开时只见自家公子身上裹着丝被,光脚站在床边,正一脸愤怒又惊恐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秦王。
              “公子,你没事吧?!”轻儿跑了过去,却看到秦王从地上半坐起身,捂着胸口紧皱眉头。虽然他脸上的表情仍旧冷酷稳重,轻儿却从他额角流下的几滴冷汗判断,秦王跌的这一跤肯定很疼。
              看了看秦王倒地处的木桌和木凳都被砸得歪歪斜斜,轻儿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顾不上去管自家公子,连忙去搀扶秦王起身:“秦王殿下,您没事吧?!轻儿扶您起来。”
              秦王一把推开轻儿,盯着年修齐的双眼几欲冒火,一步走到年修齐的跟前,猛一抬手。
              年修齐刚刚慌乱之中把秦王一脚蹬了出去,现在正是惶恐,看到秦王一脸怒火地冲自己过来,吓得慌忙用手抱住头叫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圣人俱言以德服人,阁下若动用武力就是落了最下乘!”
              谁知秦王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伸手拿了自己的外衫就往外走去。
              “秀棋公子若不愿意可以直说,本王可没兴趣强迫你。”秦王面色阴郁地道,“秀棋公子从云水国至我朝为质以来,向来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现在想起贞烈守身来了,是不是太晚了些。你今晚这一脚,本王记下了,哼!”说完甩袖离去。
              轻儿送秦秦王出了门,满心焦急,却苦于自己身份低微,没有他开口的余地。
              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公子,却见年修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模样,在床边坐了下来。
              “公子,您怎么把秦王给得罪了啊?!您快去把他招回来啊!”轻儿跑到年修齐跟前急道。
              “我为何要招他回来?!”年修齐睁大眼睛道,“你知不知道,他刚才想……他想……轻薄于我!真是无耻之极!”年修齐一想起刚才的情景,便禁不住又气又怒,脸色通红。
              “公子你在说什么啊?!秦王殿下是您好不容易才搭上的,现在把他得罪了,以后再想跟他好,可就难了。”
              “我为何要跟他好?!这种轻浮浪子,我自然要离得远远的。”年修齐摇头道。
              轻儿这才觉察出不对劲来,打量着年修齐道:“公子,您到底怎么了?!从醒过来的时候开始就不像平常的你了。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大夫来!”
              年修齐刚才只顾着气恼秦王的轻薄,却将自己借尸还魂的事忘了个干净。这个时候猛地想起来,不禁觉得头又疼了三分。
              “不用了,我没事,我只是——”年修齐开口道,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说自己是魂魄出壳,占了原主人的躯体?且不说他熟读圣人教晦,向来不屑于鬼神之说,便是自己开口说了,谁又会相信他?!看起来这身体原主人的处境也并不顺遂,若是自己照实说了,还不知道会生出多少事端来。
              “我只是——脑子里有些混沌,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年修齐思量了片刻,最终觉得失心疯也许是最好的解释了。
              “怎么会这样?!”轻儿瞪大了眼睛看着年修齐,突然又抱着年修齐的一只手臂哭道,“公子,秦王殿下到底对您做了什么,竟然会害您得了这种病症。这可如何是好啊?!轻儿去找大夫来。”
              年修齐安抚了他一下,想了想道:“先不要找大夫。轻……轻儿,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行事难免不妥。你将我的身世向我讲来,让我以后也能有些分寸。”
              轻儿点了点头,抹去泪水,坐到年修齐身边,想了想便开口道:“您原是云水国的储君。因为萧国的大军侵袭,云水几欲国破。最终老国主将您送与萧国为质,以向萧国求和。”
              “储……储君?!”年修齐不敢置信地道。既是储君又为何随便送到别国做质子,甚至于沦落到——被秦王那种人如此欺凌的地步?!
              轻儿点了点头,继续道:“可是现在不是了。现在云水国已经有了新的国主,是公子的异母弟弟。国主与公子素来不和,现在更加不管公子在萧国的死活。公子,你的命好苦,轻儿会永远陪着您的。”说着又欲落泪。
              年修齐从秦王的话里便已隐约感到自己这身体原主人的处境并不顺送,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的恶劣。


            8楼2016-07-19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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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6 章
                年修齐一下子慌了神。他以前一直呆在揽翠阁哪里也不去,还是比较自在的,可是他现在是违背秦王的命令偷偷往外逃,不由得就有些心虚起来。他四处看着,想找个能躲的地方,还没等他找到,那一行人已经到了眼前。
                “是你?!”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几双靴子停留在自己面前。
                年修齐抬起头来,眼睛被正午的太阳耀得微微眯了起来,脖子上还缠着纱布,面色微白,唇无血色却仍旧显得柔软,茫然的眼神更添无辜。那本就是清丽不俗的艳丽容貌,此刻看上去,竟比从前那刻意打扮起来的样子更多了一分勾魂摄魄。
                “吕将军?”年修齐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吕东洪哼了一声,上下打量着年修齐,见他一身柔弱,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院子,正是秦王的寝宅。
                “哼,这便不记得末将了,质子倒是贵人多忘事。”吕东洪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年修齐只是被太阳照得眼花,一时看不清楚眼前这比他高出一头的人的容貌,却被人误认为自己认不出人家了,年修齐不由得感到有些尴尬,自己也知道这是极失礼的。
                “小生……小生只是昨晚太累了,一时有些眼晕,并非认不出将军,还请将军不要介怀。”
                谁知吕东洪听了他的解释眼神却更尖利了,又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年修齐被他哼得莫名其妙,不过他人就这样走了,自己也算逃过这一劫,还是赶紧回揽翠阁要紧。
                刚带着轻儿跑了没两步,突然被人从后面拽住了,年修齐跑不了,只能回过头来。
                吕东洪正一手拉着他,他的手下也伸手抓着轻儿。吕东洪皱着眉头道:“要走路便好好走路,怎么跟个耗子似的。”
                年修齐眼皮一跳。这是第几次了?!这些豪门贵胄连看不起人的德行都是一样的,他哪里像那偷吃灯油的小贼物了。年修齐感到莫大的羞辱,却不欲在这种事上计较。
                谁知吕东洪说完便拉了他往前走去:“你跟我走,本将军有话问你。”
                年修齐被吕东洪拉着,不情不愿地被拖着走。他体瘦力轻,那吕东洪高大威猛,就算故意坠着不走也还是轻易就被人拉着往前踉跄,倒霉的只能是自己。
                年修齐只能迈着步子跟上,用尚自由的那只手去掰吕东洪拉着他的铁钳一般的大手。
                “将军这是做什么,你放开我!将军有话可以现在说。”年修齐涨红了脸道,“小生要回去——小生要回去了!”
                吕东洪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哼了一声,年修齐抬着头只能看到他的鼻孔。
                “回去?你要回哪儿去?”吕东洪声音冷冷地道,“这里是秦王府,哪有你回去的地方?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听说你昨日睡了秦王的床?!连元颢都能对你如此,本将军倒是小看你了。”
                年修齐听得莫名其妙。事实上不管是秦王元颢还是吕东洪,经常都让他觉得莫名其妙,一个不小心就惹了他们不高兴,简直是动辄得咎。
                吕东洪不顾年修齐的挣扎,把他拉到秦王的书房外。
                吕东洪既然来到秦王府,必然是有秦王召见。他们要商量什么事年修齐虽然好奇,却也知道要避嫌,是以挣扎得更厉害了。
                “小生不去——吕将军,这里是秦王殿下的书房重地,小生不该来的!将军请自重,请放小生回去!”年修齐浑身扑腾着往外挣,抱住一颗柱子不愿撒手。
                吕东洪被他挣来挣去像只不驯的野猫似地弄得正气恼,他又一句“不自重”的帽子砸下来,吕东洪的脸色瞬间黑了。
                吕家世代为萧国守卫边疆,满门忠烈,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山野百姓,提到吕氏门人,谁人不要赞一句光明磊落,正直忠义。
                吕东洪身为这一代吕家家主,更是名满天下。从十四岁开始卫戍边疆,数次打退入侵的敌军,使敌军不能进犯萧国一步,立下汗马功劳。整个萧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人不钦佩。
                如今竟然被一个以色侍人的小小云水质子屡次斥责为不自重——
                “你听话!莫让本将军出手。”吕东洪斥道,将年修齐两只瘦弱的手从柱子上扯下来,揽着他往秦王书房走去。
                无法逃脱的年修齐只能苦着脸缩在吕东洪怀里被他带着走。他不知道吕东洪为什么拉着他来书房,也不知道秦王会有什么反应,总之他肯定不会高兴就是了。
                两人刚刚走到书房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瓷器扔地碎裂的声音,秦王懊恼的怒斥也一同传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私通外敌,只为杀了本王!本王就不是她的孙子了吗?!”
                吕东洪在门外听着,面上露出一丝略带嘲讽的笑意,笑着摇了摇头。
                年修齐抬头看到他的表情,满脑子都是不解。
                若他所猜不错,秦王所说的“她”应该是太后。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历来这种皇家秘辛,最好是不要知道,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年修齐向来深以为然。
                况且他也不觉得是太后私通外敌。涉及到刺杀秦王,这件事也许是与那李家脱不开干系,但是太后贵为皇帝的母亲,未来皇帝的奶奶,根本没有必要私通外敌。秦王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不懂他为何要这样说。
                吕东洪也不需人传报,伸手推门进去,笑着道:“殿下召末将前来,只是为了给末将演这一出精彩的戏看?”
                扶桌而站的元颢回过头来,他身边的傅紫维也看了过来。秦王面上原本还带了几分凄清伤感,一看到吕东洪身边的年修齐,双眼猛地一瞪,眉头紧锁,摆好的表情全部一瞬间散失干净。
                傅紫维也看向吕东洪,又看着他手臂里揽着的那一脸怯弱的小质子,眼神是一贯的幽幽的模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22楼2016-07-19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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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9 章
                  轻儿见状,只能跑到厅里又搬了个椅子出来,让自家公子坐下。又麻利地去沏了两杯茶,端给吕东洪和年修齐,而后便站在年修齐身后,耳观鼻鼻观心。
                  年修齐小心翼翼地坐下,又小心翼翼地看向吕东洪,吕东洪也在看着他。
                  吕东洪一直不开口,年修齐忍不住了,低声道:“将军来找我,不知道有何要事?”
                  吕东洪恩了一声,却仍旧不说话,只用那种令他头皮发麻的眼神打量着他。年修齐似乎感到一股阴风阵阵拂过后背。
                  气势好足,不愧是修罗战场上的常胜将军!你有这么强横的气势跟我一个小书生过不去干什么啦?!
                  吕大将军虽然没有秦王那么阴险,可是年修齐此时宁愿面对小心眼的秦王,也不想被吕东洪这么看着——吕东洪这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好像他身上不着寸缕一样。
                  年修齐几乎忍不住落荒而逃的时候,吕东洪总算开口了:“秀棋质子,你我明人不说暗话,你此举是向秦王投诚,还是另有所图?”他用杯盖轻轻拂过茶水,斜眼看向年修齐,眼神带刺一般,扎得年修齐坐立不安。
                  他身为云水国皇子,却向秦王通风报信,破坏云水的刺杀行动,似乎的确说不过去。若他是旁观者,只怕也要怀疑其中有什么阴谋。
                  秦王没有审问他,未必就是信了他。他在秦王书房的解释显然不能打消这些天皇贵胄心里的疑虑。秦王也许看在过往与秀棋质子的情意上尚愿意遮掩一二,吕东洪却不肯给他一丝面子。
                  年修齐想了想,叹道:“将军怀疑我也是应当的。我只能说,在下对秦王,对萧国,绝无半点不轨之图谋。将军也知道我这云水皇子的份量,恐怕云水国内根本无人愿意承认我的地位。”秀棋质子在萧国都城的所作所为从不遮掩,这般艳名远播,只怕云水国早已尽人皆知。身为储君却在别国以色侍人,这简直是天大的丑闻,云水国人如何愿意承认这样的皇子?只怕他那弟弟这么容易夺了国主之位,也与秀棋质子这般自甘堕落的作为有关。
                  年修齐又道:“云水国,只怕我再也回不去了。我既身在萧国,也愿意为萧国百姓出一份力。不管皇家如何逐鹿天下,最无辜的,始终是平民。”
                  吕东洪听了,却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平民?秀棋公子莫非忘了,就是那些平民,也会在公子落难时对公子指指点点,无一人伸出援手。质子关心天下平民,那些平民,又何曾可怜过质子?”
                  “万事有因便有果。若我有将军的声望,又岂会遭人背后非议。”年修齐淡然一笑,“俗语有云,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难道将军还不如那些乡野村夫看得透彻?!”
                  吕东洪不语,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望着年修齐,面色不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年修齐自觉在气势上扳回一城,总算找回了一丝昔日意气,与吕东洪对视起来也底气十足。
                  吕东洪突然笑道:“既然质子看得这般透彻,又为何还在秦王府上,继续做这以色侍人的勾当?!”
                  “我没有!”年修齐被戳中痛脚,站起来瞪着双眼道,“我住在秦王府上是不假,以色侍人却是绝对没有的!”
                  “哦?!”吕东洪眯起双眼,露出一副怀疑神色,“难道秀棋公子是想说,你与秦王如今两情相悦?”
                  “没……没有的事!”年修齐握紧拳头,一张秀丽的脸孔涨得通红,端的是艳若桃李,偏又带着一丝不谙世事的单纯。这般模样,竟别一番惹人垂涎的风情。
                  吕东洪唇角微挑,躬身向前,低笑道:“这么说来,是秦王逼迫质子?!”
                  年修齐连连点头:“我本来只是来向秦王通风报信的,怕秦王为难我还是易过容的,可是秦王就这样扣下小生,实在是十分无礼。”
                  吕东洪点了点头,笑道:“的确无礼。”
                  年修齐得到别人赞同,一腔压在心底的苦水顿时涌了上来,连连唉声叹气,感叹人微言轻,身不由已。
                  站在他身旁的轻儿突然变得焦急起来,连连拉着年修齐的衣袖,挤眉弄眼。年修齐正觉困苦,回头瞪了捣乱的轻儿一眼,继续向吕东洪诉苦。
                  吕东洪十分善解人意地和道:“秦王向来蛮横,秀棋公子一定受了不少委屈。他扣押你在府上,可曾逼你侍寝?”
                  年修齐刚刚平静下来的脸色又瞬间红成了漫天烟霞,他连连摇头:“并没有。小生也绝不会和他做这种事的!”
                  “哦?!原来本王留秀棋在府上,竟是让秀棋如此委屈的?”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简直冷若三九天的冰霜。
                  年修齐吓得一颤,立时僵在原地。那不知何时来到揽翠阁的阴险秦王已经缓步走到他的身后,高大的身影将他整个人都罩了起来。
                  轻儿连忙跪下行礼:“参见殿下。”
                  吕东洪又挂上那抹深遂笑意,向后靠在椅背上,双眼望向秦王。
                  秦王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微微弯身将脸凑到僵立在他身前的年修齐耳旁,恶劣地低声道,:“本王倒想听听,你不愿和本王做这种事,又是想和谁做这种事!”
                  被那温热的气息拂过耳旁,年修齐骇得几乎跳起来,却被秦王压制住,将他牢牢揽在怀里。
                  秦王看向吕东洪,扬眉道:“吕将军,你见了本王不行礼,本王就不跟你计较了。只是吕将军竟然私进王府后院,未免于礼不和吧。”
                  吕东洪起身道:“此处分明是质子客居之处,何时变成殿下的后院了?若说殿下招待质子,竟然将人扣押在后院里,未免太不顾礼法。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殿下当心授人以柄,危及大业,那就得不偿失了。”
                  秦王看了吕东洪片刻,吕东洪亦只是淡然回望。年修齐只觉两人之间似有暗流汹涌,虽然无形,却压迫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欲逃开,秦王那一只手臂却如钢筋铁骨一般,令他无法捍动分毫。
                  片刻之后,秦王却只是一挥手道:“本王多谢将军美意。天色不早了,听闻将军还有要事在身,本王就不虚留将军了。”
                  秦王这么明显的逐客之意,轻儿那小仆十分机灵地一躬身道:“轻儿送将军出府。”
                  秦王满意地点了点头。事已至此,吕东洪也不愿违逆秦王之意,只向年修齐一笑道:“秀棋公子,今日暂且别过。”
                  年修齐愣愣地点了点头,目送着吕东洪和轻儿的身影往大门外行去。
                  一只有力的手钳过他的下巴将他的脸庞转了过来,秦王黑如锅底的脸出现在视野当中。
                  “怎么?!你的吕大将军要走了,就这么依依不舍?!”


                25楼2016-07-19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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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和他的“相好”两个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默默拉开距离,一起望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质子。
                    “你说……傅大人?”李知县明显比刚才相信了一点。傅紫维是随同秦王一起前来莫林县的,他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年修齐瞎猫碰到死耗子地乱蒙,却对上了李知县多疑的心思。
                    正直的李知县自动忽略了“相好”这个词,皱眉向年修齐道:“傅大人贵为宰相之子,朝廷大员,你可不要信口胡诌。你可有什么证据?!”
                    元颢目光带刺一般看向那个让他又气又恼恨不能狠狠揉搓一顿的小质子,不无恶意地冷笑一声。
                    我看你还要怎么扯?!
                    元颢抬手叫来两名侍卫,低声吩咐道:“你们两个过去,跟着他,保护质子,别让他伤着。必要时配合他。”
                    两名侍卫低头应诺,影子一样潜行到年修齐身后不远处站定。


                  38楼2016-07-22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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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薇公子来啦
                      傅紫维走近年修齐的身边,笑着把脸贴近他。年修齐有些怯怯地向后撤去,不知为何他就是有点心虚。
                      傅紫维笑道:“让我看看,这不是傅大人么?傅大人的官威非同一般哪。”
                      他果然知道了!年修齐不明白这些高深莫测的大人们怎么什么都知道。
                      年修齐干笑了两声,向后退了一步,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傅大人,我并非故意假冒你的身份,实在是情非得已。”
                      傅紫维紧跟一步,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秦王打断:“行了,你不要欺负他。情况怎么样了?”
                      年修齐回头讶异地看了秦王一眼。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吧,最会欺负他的家伙居然不让别人欺负他?
                      傅紫维只能轻叹口气退开一步,走到秦王的身边,又看了年修齐一眼。
                      秦王知道他的意思,冲年修齐道:“你先出去吧。”
                      年修齐看着他们,心里有点忿忿不平。这两个人能有什么事还要故意瞒着他?
                      前一刻还走哪都拉着他,粘人得不行,现在就这副冷淡模样。变脸都没有这么快的,皇家人都是变态!年修齐气呼呼地走了,将门摔得震天响。
                      秦王不满地皱起眉头。
                      傅紫维打开扇面掩唇笑道:“这小质子好大的气性。”
                      秦王扔下书卷:“不说他了,你出去查探,查到什么没有?”
                      傅紫维低首道:“殿下,我查到有大量铁矿石私运进莫林就没了踪影。会不会是直接卖去了云水国?”
                      秦王摇了摇头:“云水国虽然矿产贫乏,但铁矿并非萧国独有,品质最好的也不在萧国。李家若想与云水国主交换利益,只是私贩铁矿可不够。”
                      傅紫维想了想道:“莫林有一个陈员外,表面上看来只是普通富商,可他与官府关系匪浅。秀棋的那个小仆就是被他抓去的。轻儿好运被秀棋误打误撞地救了出来,可是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我走遍整个莫林县,没有见到一个乞丐。”
                      秦王冷哼一声道:“官商勾结,一丘之貉。他们到处抓人,暗地里所做之事必定需要很多人手。”
                      “炼铁?”傅紫维疑道。
                      秦王从袖中抽出一封信,递给傅紫维:“不止。这是密探查到的。那李国丈有个私生子,从小就离开萧国,被送到极北苦寒之境。”
                      傅紫维哂道:“极北苦寒之境?那里可是有去无回的人间炼狱啊。你那国丈舅公真是好狠的心哪。”
                      “可惜,那个人不但没有死,去年还衣锦还乡了。”秦王冷笑道,“他自称是来自月幽之国的商人,向父皇进贡了十把宝剑。那十把剑无一不是削铁如泥,当真是天下少有的利器。”
                      傅紫维一目十行地将手中密信看完:“十把剑而已,再锋利也只是个玩物,云水国主断不会为了这样的赢头小利与李家合作。那位李少爷带回来的,恐怕不只是利剑这么简单。”
                      秦王点了点头:“本王的密探无法再探知更多。不过根据莫林县的情况来看,那个人带回来的恐怕是……炼兵之法。”
                      傅紫维皱眉道:“向我国国主只进献十把利剑,却为云水国炼制兵器?这件事情,太后娘娘到底知不知道?简直是负国之贼。”
                      秦王冷笑道:“深宫妇人,目光短浅。他们的的眼里除了自己手中的权势还能看得到什么?她若会为萧国着想,就不会一心扶持我那位仁善柔弱的好哥哥了。”同是血缘至亲,只因自己不会像哥哥那样任她摆布,她便处处刁难,甚至痛下杀手。那金碧辉煌的宫墙之内到底还能包藏多少不敢见于昭昭天日的恶毒与污秽?!
                      傅紫维拍了拍秦王的肩膀:“殿下不须为无关之人动气。太子集万千宠爱,殿下却也不是孤身一人。紫维会永远站在殿下身边。”
                      秦王点了点头,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按了按眉心。
                    午后时分,年修齐坐在桌边拿着一张纸写写画画,眉头紧皱。
                      额前突然感到一阵微痒,年修齐抬手撩开,看到傅紫维站在窗子外面手里捏着一根狗尾巴草冲着他微笑。
                      年修齐一把将桌上的纸团成一团,紧张地看着傅紫维:“傅大人。”
                      傅紫维本来还没有在意他写的东西,这么此地无银的表现却惹起他的兴趣。
                      “写的什么?拿给我看看。”
                      年修齐猛地摇头:“随便写写,不登大雅之堂的俗物,不要污了傅大人的眼。”
                      傅紫维轻身一跃,从窗子外跳了进来。
                      “秀棋什么时候跟我如此见外了。”傅紫维一脸受伤地道,缓步走到年修齐的身边,将他禁锢在椅子里,俯身贴近年修齐的脸庞。
                      淡紫色的发带从傅紫维的头发上滑了下来,软软地垂在脸上,年修齐下意识地鼓起脸颊吹到一边。
                      傅紫维忍不住笑出了声,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秀棋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年修齐使劲向后靠着,瞪着他道:“傅大人到底有什么事?你要看我给你看好了,你不要离我这么近!”说完将手里的纸团塞给傅紫维。
                      傅紫维一手将纸展开,另一只手仍旧制住欲逃的小质子,瞄了他一眼又看向纸面,不由得挑高眉头。
                      “知县私自打铁?你怎么想到的?”
                      年修齐叹道:“我的小仆轻儿被抓走过,后来我假冒你的身份将轻儿救了出来。他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他被带去的是什么地方,但是依他听到和感受到的线索来看,我想了许多可能的答案,只有这个最合理了。”
                      傅紫维将纸慢慢折起,看着年修齐道:“你很想帮秦王?”居然只身来到莫林县,还深入虎穴查探。
                      年修齐愣了一下,迟疑地点了点头:“算是吧……”本来他就只是想考状元当好官而已!
                      傅紫维挑唇一笑,手指挑起年修齐的一缕长发,叹道:“你居然可以为秦王殿下做到这般地步,我心里可很不是滋味呢。我哪里不好,不能得秀棋另眼相看呢?”
                      年修齐在椅子里不自在地动了动:“这……傅大人何出此言?傅大人自然是很好的。”再说他为秦王做到哪般地步了他怎么不知道呢?
                      傅紫维还欲再说什么,一道冷冷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阻住了他。
                      “你们再干什么?紫维,你到本王的书房来。”


                    46楼2016-07-24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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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舅后院起火
                      傅紫维跟在秦王身后往书房走去,看着秦王大步走在他前面的背影道:“殿下还有什么事?这院子里并无外人,何必到书房”
                      秦王停下脚步,回头看他,面色有些不善:“没有外人?那云水质子不算外人?紫维什么时候这么不谨慎了。”
                        傅紫维道:“秀棋?我倒觉得他十分单纯,很好看穿呢。再说他的好弟弟作了云水国主,一心置他于死地。云水国主又与扶持太子的李家有牵扯,他再怎么样也不会与太子一派有瓜葛。我们此行的目的何须防他?”
                        秦王岂会不知这个道理,只是越听傅紫维说便越是不悦。
                        “不管怎样,你以后离程秀棋远一些。”
                        傅紫维也有些生气起来:“殿下此举好没道理。紫维不服。秀棋还不是殿下的囊中之物吧。”
                        “你——”秦王瞪着傅紫维,傅紫维也是不服气地看着他。秦王却着实拿他没办法。傅紫维是他十分合格的下属和臂膀,却也是亲密的至交好友。傅紫维不愿意服从命令的时候,他也是无可奈何的。
                        二人还在僵持,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轻响。两人都警觉起来,相视一眼,一同往那处掠去。
                        秦王先一步抓住那欲逃走的窃听小贼,扯着他的手臂将他转向自己。
                        “程秀棋,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听本王说话?”
                        年修齐却显然不愿意面对他,连看也不想看他,只是扭着脖子倔强地看着别处,挣扎着要脱离他的钳制。
                        “放开我。我什么也没听到。”年修齐低声叫着,声音里却带着遮掩不住的委屈。
                        傅紫维转到他面前,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道:“你什么都听到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听到就听到了,没有什么要紧的。”
                        年修齐突然愤怒起来,扭头甩开傅紫维的手怒道:“是,是没有什么要紧的!我便是全都偷听到了,随你们发落吧!是我自不量力,还想帮秦王殿下和傅大人分忧。我早该知道的,你们只当我是玩物,连和你们平起平坐的资格都没有。是我高看了自己!”他转向秦王,平日里温润的黑眸似乎燃着怒火一般:“既然秦王殿下根本不愿意相信我,只当我是外人,又何必在我面前做出一副亲近模样?!”
                        他一早知道自己在秦王面前必不如傅紫维那样亲厚,也不如吕将军那样值得信任,只是听他亲口说出外人两个字,心里竟如此难受又难堪,比他自己想象的更难以接受。
                        秦王在他的面前表演着亲近,尽管有些强横和无赖,却并不讨厌,许是那些小小争斗让他不知不觉地消除了陌生感,拉近了距离。但秦王转身却与别人说他只是外人,连接近他都不可以,这样的反差不能不让人感到寒心。
                        秦王对小质子这样的反应始料未及,有些恼怒地道:“你不要多想,不是你想的那样。”
                        年修齐冷笑一声:“我还能多想什么?请秦王殿下放手,我一个卑下的外人,可是很怕伤到殿下的贵体。”
                        年修齐猛地将手抽回来,气冲冲地离开了。
                        傅紫维在他身后叫道:“秀棋公子,在下可绝对没有把你当外人看,你不能连我一并厌弃了啊。”
                        “你们两个根本是一丘之貉!”年修齐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傅紫维无奈地笑了笑,秦王面色铁青地站在原地,神情间带有一丝懊恼。
                        傅紫维看了他一眼,笑道:“殿下何必口是心非呢?如今狠狠得罪了人家,你可要怎么哄回来。”
                        秦王不说话,傅紫维走到他的身边:“难道殿下对秀棋动了真心?紫维可从未见过殿下如此在乎一个人。”
                        秦王一挥衣袖转过身去,冷声道:“绝无此事。”抬脚欲走。
                        傅紫维轻叫了一声:“啊,秀棋又回来了啊。”
                        秦王抬起的脚都僵了片刻,才重重落地。回头一看,除了笑得促狭的傅紫维,哪里有别人的影子。
                        秦王狠狠瞪了他一眼,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年修齐有些失落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从袖子里拿出自己写的东西铺在桌子上,又团起来扔到地上。
                        轻儿走地来,将一杯茶轻轻放在桌子上,在他耳边轻声道:“公子怎么了?公子想了那么久的线索,秦王殿下一定会对公子刮目相看吧。”
                        年修齐苦笑了一声:“刮目相看?他怎么会对自己根本就看不起的人刮目相看。”
                        轻儿反驳道:“怎么可能呢,殿下最疼爱公子了,轻儿都看得出来。他怎么会看不起公子。”
                        年修齐揉了揉脸颊,叹了一声:“算了,不说他了。既然他不拿咱们当回事,我们也没必要上赶着。线索的事,我自己验证。”
                        轻儿使劲点点头:“轻儿也会帮公子的!公子是做大事的人,轻儿也不会拖后腿!”
                        年修齐摸了摸轻儿的脸颊:“唉,也只有你这小仆把公子看得这么高大。”
                        夜半时分,街道一角。只闻刷得一声,一柄素雅的折扇打开,扇面半遮住主人的容颜,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
                        “公子,你为什么要拿扇子?”轻儿在后面小声道。
                        年修齐又刷地将扇子合起来:“我既然要扮傅大人,当然要扮得像一点。”
                        轻儿又探头往街道外看了看:“公子我们在等什么?”
                        年修齐抬扇掩唇一笑:“灵车。”
                        士丁和士丙在街对面的楼上隐藏,将对面的两人看得一清二楚。
                        士丙道:“那主仆二人在干什么?”
                        士丁摇了摇头:“不知。”
                        士丙又道:“殿下让你看着公子,你为何不贴身保护?”
                        士丁沉声道:“公子会不高兴。我在这里也可以护得公子周全。”
                        士丙转回头去又看了片刻,道:“我奉殿下之令在此侯着那可疑的丧葬队伍。看上去——质子好像也是同样目的?”
                        士丁点了点头:“公子很聪明。”
                        二人说话间,一道哀乐突如其来地从远处传来,细细的乐声像夜空中的一缕丝线,缠绕进人的耳中。
                        士丙猛地按住刀柄,年修齐打开折扇,相隔甚远的两人几乎同进低声道:
                        “来了!”


                      47楼2016-07-24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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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吉,一直没有人,那就想起来就更吧。


                        48楼2016-07-24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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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9楼2016-07-24 22:41
                          收起回复
                            楼主辛苦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50楼2016-07-24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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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殿下不高兴
                                年修齐自从被秦王救下,已经一连几天不敢给秦王脸色看了。
                                傅紫维又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宅院里只有秦王和他们主仆二人,弄得年修齐是万分的不自在。
                                秦王那些侍卫也不知道怎么练就的这一身不需要时人影不见一经召唤立刻出现的神奇本领,平常一个也瞧不见,让年修齐不得不忍受着与秦王共处一室的尴尬。
                                每一次用膳时分就是年修齐最痛苦的时候。秦王多了一个很要不得的怪癖,总喜欢看着他吃。这让他还如何愉快地吃饭?
                                偏偏秦王似乎最近良心发现,把膳食弄得很是丰盛多变,一餐餐从不重样。如果他不是总拿他虎狼一样的眼神盯着他,年修齐定会很感谢他的。
                                本来吃饭是他的一大爱好,现在被秦王这么看着他得每顿少吃两碗饭。
                                为什么贵族的怪癖如此多呢?不是这种就是那种,让人防不胜防。
                                年修齐端着饭碗哀叹,把脸埋进碗里迅速地扒饭,企图用饭碗挡住秦王那意味不明的视线。
                                秦王用筷子点了点菜肴:“吃点菜,白饭有什么好吃的,你是饭桶么。”
                                年修齐被噎了一下,哽着脖子咽了下去,嘟了嘟嘴道:“白饭怎么了,有些百姓连白饭都吃不起,就算是窝头都是无尚美味。殿下真是不识民间疾苦。”
                                秦王笑了笑道:“秀棋好像很了解民间之事?本王记得秀棋从未离开过皇城,从小锦衣玉食,怎么似对百姓生活很是感同身受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年修齐恐于差点露馅,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我从书上看的,仆人也讲过,我当然知道。殿下也应该多了解才是。”
                                “本王岂止是了解。”秦王笑了笑。
                                年修齐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秦王不答,反而学年修齐的样子端起饭碗夹上菜肴,吃相却比年修齐优雅得多,一边道:“本王觉得看着秀棋用膳的样子,会让人更有食欲。”
                                年修齐气呼呼地低头扒饭。影响别人食欲的人没有资格这样说!
                                午膳还未用完,士丁突然从门外一步跨入,俯身行礼:“主上,傅公子有飞鸽传书给您。”说完上前递交书信。
                                秦王放下碗筷,接过信来缓缓打开。年修齐好奇地看着士丁。士丁面无表情,似乎毫无察觉,一张脸却渐渐涨红起来。
                                年修齐笑着冲他摆了摆手:“士丁大哥好。”
                                士丁转向他,俯身行了一礼:“秀棋公子有何吩咐。”
                                年修齐慌忙摆手:“不敢吩咐,不敢吩咐。士丁大哥吃饭了吗?”
                                秦王面色不善地扫了士丁一眼。士丁的脸色由红转白,一滴汗顺着额头留了下来。
                                “回禀公子,属下已经用过膳了。”
                                “哦。士丁大哥,你们平常都在哪里呆着,怎么我见不着你们呢?”
                                士丁原本的丝丝冷汗已经快要变成汗流浃背了。
                                秦王冷哼一声,开口道:“士丁,你下去吧。”
                                士丁犹如得救了似的猛一放松,行了礼匆匆就走。
                                年修齐看士丁的身影一闪就消失了,很是可惜地叹了一口气,恹恹地用筷子戳了戳米饭。
                                秦王气得眉毛直皱,冷冷道:“怎么?质子对本王的侍卫很感兴趣?”
                                年修齐叹着气摇头,秦王才满意地哼了一声。
                                年修齐又道:“士丁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呢,看到他就感觉挺亲切的。只是士丁大哥似乎很不愿意看到我,难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人生厌了?”
                                秦王咬着牙齿瞪他,突然冷笑一声:“你是挺讨厌的!”
                                “啊?!是么?”年修齐十分受伤地看着他。
                                秦王怒道:“本王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不想想会不会惹本王讨厌?!”
                                “这……”年修齐唆着筷子有些左右为难,很小心地问秦王,“那殿下讨厌小生么?”
                                “很讨厌!”秦王冷哼一声斩钉截铁地道,带着扳回一城的爽快。
                                年修齐啪地放下碗筷,怒道:“讨厌你还找我干什么?!那你自己吃吧!”说完拔腿就跑。
                                秦王怒吼道:“秀棋!你给我回来!”
                                年修齐理也不理地一路往自己房间跑,秦王又拉不下面子去把人追回来,狠狠一拍桌子:“反了!真是反了!”
                                年修齐一路跑回自己房门前,轻儿听到声响已经跑出来迎接他,手里还拿着一条鸡腿。
                                “公子,怎么了吗?”轻儿将嘴里的肉咽下去,抹着满嘴的油问道。
                                年修齐从他手里拿过鸡腿啃了一口,拉着轻儿回房:“没事,没事的。”
                                轻儿有些担忧地回头看了看:“可是秦王殿下好像很不高兴?”
                                年修齐哼了一声:“他什么时候高兴了?他一看到我就生气。这个秦王越来越奇怪了,我们不要理他。”
                                越来越奇怪的秦王殿下此时又是生气又要处理正事,最终还是以大局为重,暂时把那个每次都惹得他火大的小质子放到一边。
                                秦王招来侍卫,吩咐道:“本王要出去一趟,士甲士乙跟随本王,士丁士丙留下来保护质子。千万看好了他。”
                                四名侍卫齐齐俯身抱拳:“是!”
                                秦王眯着眼睛往年修齐的房间看了看,暗地里磨了磨牙,一甩衣袖带着两名侍卫走了。


                              52楼2016-07-26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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