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鬟珠翠在身骨儿稍倾她时泠泠而欹,银蟾空明绕积的往事涨淤成止水,不堪回首,可就是忘却不了呢。
一潭难以开封的醇酒,我试图入梦。
似乎还是那晚白玉月清光匀下,我尽半壶浊酒湿了红衫,唇色沉朱挽一目香红,不羁清亮的声音扬开,“我本以为厮守被扼杀的梦是极可惜的凄凉。却不料人间烟火四月天,才是最恶毒的诅咒。”
那背对着我的是谁呢?诶,竟快忘了。
我为什么要等你?不过浮生一见,唯一的纠葛,是你刀刃轻刺我肌肤,撕开的血肉不肯罢就,细细刻下的印记。
手腕传来钝痛,我倏尔醒了出,明眸向她,笑得稀奇,是记起来了吗——
声似呢喃,“很痛呢。”她松开了我,就像那夜轻割我一刀,笑着说无意。我仍是媚眼噙春,却狠地撕碎手肘一侧,“嘶——”
露出肤白如雪上添着一道细长的疤痕,若不仔细瞧,这般浅淡也该遮去了,横波剪水,菱唇翕动,“我今日没用脂粉掩着,姑娘觉得好看不?”
宛转弥延的酒香溢出萦迂,目色愈深,只另一声复上,“抛却旧姓名。”
将眼底丝缕的戾气消得清净,恒定迷朦的光年我以为足以攫走不经意间泻往的纠缠,只可惜从未憔淡。
“我是莲池里的一掬水,只为寻那芙蓉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