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想起二次大战时他们终于在宇宙重逢,他带着敌军杀回故国气势凛凛,红色的机体再次耀眼的穿梭在枪林弹雨中。哪儿危险丫就往哪儿钻,伊扎克狠狠啐着就在隐秘的兴奋与喜悦中迎了上去,他是去接那个倔犟又负隅顽抗的笨蛋孩子回家,为此不惜立秒叛变z.a.f.t。这个世界断然没有人在他以上的相信阿斯兰萨拉的判断,更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男人的鸡婆温柔善良愚蠢,于是他可以相信阿斯兰萨拉站的那边就是他伊扎克玖尔的正义,他对这种自信没有任何犹豫。
是了是了,他合拢手指,他在这里是要为他储存力量,这里是plant,是他的家,他要他知道他玩累了随时可以回来,他在家里等他。
他转过头,冷静地对迪亚哥说我要Junius7的所有情报。
迪亚哥的脑袋埋在杂志里没有任何反应。过了许久,他说就那么点小破事儿亏你记那么多年也不嫌腻,其实那个家伙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完美你知道吗?
伊扎克难得的赏赐了迪亚哥一个微笑。他说我当然知道他是个弱智,视力范围就只有眼前的那么一点,所以我要站在他的背后,不能让别人从后面砍到他。
他说迪亚哥,我所能做的,我所祈望做的,不过是如此而已。
阿斯兰用力将身子从座椅里扳起来,灵敏的将定位系统的红色界定框锁死在敌机上,按动扳机。
将机身拉高摆出警戒的姿态,阿斯兰觉得面罩里的自己流血了。那种混合着潮湿、猩热、痕痒的感觉令他多少有点焦躁,他咬咬牙低骂一声,驾驶爱机抽出光剑,和身扑了上去。
一台机对付十几台机多少有些吃力,然而阿斯兰有些无奈的想这也不是自己自恃过高,而是奥布没有人适合出现在这个场合。至于plant,plant也在等自己拿回确实的证据才能确令出兵讨伐,这就是为什么他一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姿态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他暗自想,叫敌人怎么不恨得牙痒痒,换了是他,他都想把机器里的人拖出来大卸八块五马分尸看看他还是不是这么拽,譬如说,基拉大和。
灵敏的操纵机身躲过几枚追踪榴弹炮,停在苍穹中的无限正义看起来隐含煞气。阿斯兰突然想起当年在这个地方他也是这样一个人孤独作战。虽然带着真飞鸟等一干小后辈,后来又遇到了宿敌伊扎克和迪亚哥,但是还是觉得很孤独。很奇怪的,作为一个战士他似乎从来就没有归属感,无论是为了plant还是奥布,他们都将他隔离在安全距离之外,他们都不把他当自己人,需要他的时候就说阿斯兰你打算浪费你的能力吗你打算置世界于水深火热中不顾吗,怕被人诟病自己卑鄙无耻独善其身他就只能拿起剑不停战斗战斗到死。
利落的将光剑拔出敌方机体的驾驶舱,用脚踢开,看着脚下升腾的爆炸光焰,阿斯兰偏转面孔,又躲过擦身而过的炮弹。
似乎很长时间以来一直在战斗,反射躲避和回击都已经成为一种本能。他是拥有这种技能的人,所以伊扎克说你想浪费他们吗他也不懂得反驳。这是个按劳分配的世界,资源闲置是不能被容忍的,自幼受这种教育的他只能认同他们的世界观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譬如说战斗,譬如说杀人。如果被卡嘉莉知道他这样想,她一定又要不以为然对他嚷嚷谁叫你去杀人。他不由牵动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笑容。削人棍是需要非常的天赋和技巧的,这样的伟业不是人人可以成就的。譬如他永远拿捏不准事情的分寸,又要叫他战斗又不愿意见到血光,这种二难推理的题目他永远都做不来,所以在哪里都不得志也是对的。
而他,他既然没有基拉大和那样最强co的基因和运气他就不得不背起这罪行的十字架,因为他不想死在这里,他必须要带着情报回到plant。
他深吸一口气,闪身躲过敌机劈来的光剑,推动引擎将自己的机身撞到他怀里,瞬间发射了海妖魔兽炮。近距离的冲击让自己的身体狠狠撞上了座椅,刚刚停住流血的伤口也因此又再度爆裂。他觉得视线和头脑都有些模糊,在喘息的当口他忍不住又开始接着刚刚的思维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