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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配骨》文/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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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骨,即“冥婚”,也作“圆坟”。
(图源回魂夜)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7-24 19:38回复
    楼主有话说:
    这是个坑,因为上一个写不下去了。
    谜之惊悚向;无原型,故事纯属虚构;除“湘西”以外,地名随手,勿代入。
    关于为啥是谜之惊悚,这是因为不知道能不能惊悚得起来。第一次写这种题材,并不擅长,简直没脸打上悬疑两个字。
    自带避雷针。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6-07-24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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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我作为考古研究所的实习生,和一支庞大而颇负盛名的考古队来到了湘西修陵镇。
      跟当地文管负责人协商后,我们一行人在修陵镇的乡民家里分别借住下来。
      其实我觉得苏家古宅和考古扯不上什么关系,因此在现场那几个建筑师,明显要比我们一群挖土的人更有用武之地。
        根据研究资料,苏氏在民国时,应该是当地的名门望族。
      虽然如今破败不堪,但在院落里依稀能够看见照壁,石鼓,无不昭示着昔日的纸醉金迷同荣光。
      午后静谧,阵阵温风吹得人微醺,我在一块大石头上蹲着。师兄还站在摄像机跟前滔滔不绝,我觉得他舌头上仿佛灿开了一朵莲。
      “苏家古宅多半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当地潮湿多雨的气候条件,古宅外部破坏严重……但是好在内部结构相对保存完整。在建筑方面,雕梁画栋的风格在湘西很罕见……这无疑是人类不可……文化考古……望当地文管加强保护。“
      那名瘦高的女记者努力维持着快要垮掉的笑容,时不时往我这边瞟个一两眼,我只当作没看见,继续盯着宅后头的那座绣楼。
        这是我来修陵镇的第三天,一切如常。没有见过哭嫁,也没有碰见道士摇铃赶尸。
        “当然,”穆塘不知从哪里走出来,悠悠道:“也可能是你没碰见罢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6-07-24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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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吧,”他看了眼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穆塘,“我有一种预感。”
        穆塘在吴峥嵘跟前坐下来,“预感?”
        他嗯了一声,目光投向远处,她跟着望过去,是苏家的那座绣楼。
        彩砖上头绘着不知名的画,历经百年,已经模糊得无法分辨。远远望着,浮艳而凋败。
        吴峥嵘沉默了半晌,才轻轻地开口:“很奇怪,我看见它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很不舒服。”
        穆塘说:“那座绣楼损毁严重,文管单位不批准考古队及以任何形式进入。”
        他没言声,收回目光掐了烟头。
        穆塘盯着那座绣楼,突然喊了他一声,吴峥嵘转过脸来。
        她说:“那你觉得,令你不舒服的根源是什么?”
        吴峥嵘眼珠黑漆漆的,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突然说:“是绣楼里的东西。”
        穆塘极浅地笑了一下,说了句是:“绣楼你不是没有见过,彩砖上的画我们无从分辨,那么令你奇怪的,大概只有一样,属于,绣楼的秘密。”
        穆塘是考古队里唯一的女队员。用小陆的话说,她专业素质过硬,技能满点,是少有的女中豪杰。吴峥嵘实习半年多还没有通过考核转正,而穆塘用了仅仅一个月,就成了这支考古队的核心力量。
        这大概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是穆塘太好,而不是他太差。而吴峥嵘曾想,他终究也做不到对这份工作抱有热情。
        工作时他与穆塘搭话极少,可他并不是例外,因为她对谁都很冷淡。
        吴峥嵘跟她真正熟起来是在一次考古任务中,很有幸的分到了一组。他也话少,所以两人基本一路无话。
        通向墓室的甬道幽长而狭小,仅容一人通过。穆塘一直打着手电在前头领路,吴峥嵘紧随其后。走到一半儿的时候,她突然止住了脚步。
        他说怎么了。
        穆塘一下转过脸来,轻轻地说:“你觉得这个世上,有鬼吗?”
        大概是手电光线照着,穆塘的面色惨白。吴峥嵘只当她害怕了,就把她换到了后头。
        两人因此熟识,他了解到穆塘是全凭兴趣才选的考古专业,还知道她曾因为学了考古跟母亲闹翻。
        穆塘怎么看,都不像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大小姐。
          后来吴峥嵘才知道,穆塘不是不爱讲话,而是兴趣爱好太过冷门,身上也没有女孩子该有的青春活泼。她对于收集各种传说或故事总有一种莫名的狂热。
          而之于苏家古宅,网上从来不乏传言。苏宅又坐落在自古神秘的湘西,传说纷芸。这回考察最开心的,大概就是穆塘。
        “女孩子不要对神神鬼鬼,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太有兴趣。”
        吴峥嵘抛下这句话起身走了,女记者赶忙跟上去,脸上笑出了花。
        两人走远了,说笑声渐渐淡出。穆塘还坐在那块大石头上,把风吹散的碎发别到耳后,静沉沉地望着它。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6-07-24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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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绣楼的秘密 <1>
          我做了个梦。
          梦间明月别枝惊了枝头鹊,月光很凉,如水一样洒满中庭。
            穿着大红喜袍的女子目落成殇,眉心一点朱砂印,站在回廊处向我望过来。那是怎样的一张脸,水中貌,月下影,海棠春睡醒。
          我不觉得害怕,有的只是好奇。我迟迟开口,问她:“你是谁?”
            女子笑而不语,轻轻抿着朱唇,端得是庄重哀艳的模样。她徐徐向我行来,裙裾晃动间,偶露出纤白的脚踝,赤足踩过一地皎洁。
            随之越来越近的,还有弥漫满满的绝望同孤寂,沉重无比,压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靡艳如血一片忽然迤逦眼底,我心头扑通一惊,抬眼去看,她已然站在我跟前。脸色恁得惨白,方才的烟烟水眸也变得空洞。我望进去,看见了睁大双眼的自己。忽然,耳畔几声怪笑,似是从喉咙深处压出,我忍不住后退两步,她唇角一弯,脸就贴上来。
          我慌忙躲闪,却躲闪不及。月光映照下来,大红的袖子上头绣着龙凤呈祥的暗纹。女子枯瘦的手从绣里探出来,仿佛白骨,拽住了我的外套。
          我低头去看,才发觉我身上穿的竟是与面前女子一般的喜服。
          我深知自己是在做梦,如我一样的人其实极少,我一向能够清楚地分辨现实与梦境。
          但是此刻,我却犹豫了。这个梦别样真实,如水的月光流淌过身上微凉,女子冰冷的肌肤。
            她朝我笑,我清楚地窥见,她眼里的盈盈水光。我拽着红绸,她牵着那头。而不远处,是那座黑漆漆的绣楼。
          我惊滞住脚步,她回过头来,双目陡生荆棘,怨毒地望着我。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6-08-15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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