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的苦笑,飞快换上衣服。是女孩刚才拿进来的,一件白底蓝条纹的亚麻布衬衫,一条黑色牛仔裤,和一双白底黑帮的球鞋。他这才想起,不仅他来时身上穿的衣服,连鞋也已经彻底烂了。衣服的质料虽然普通,但是全新的,穿在身上贴服而且适意。
走出房间,老人坐在餐桌前等他,粗糙的木质餐桌,只上了一层亮光漆,露出很原始的木质肌理,放了三个大汤盆。看到他出来,老人高兴的招呼他。女孩端来一只汤锅,往每个汤盆舀上两大勺汤。给他舀汤时,女孩多加了一勺。
他看看女孩,女孩对他扮个鬼脸,仍是笑笑的,抱着汤锅又去厨房转了一圈,这回端了一大堆煎鸡蛋卷、肉、生菜还有色拉出来。他这才发觉,女孩其实不是小女孩了。至少,她身体发育得很好。
老人喝汤的时候不说话,也不看周围,专注在盆里,一勺一勺很认真把汤送进嘴里。
女孩目光没离开过他身上。他没有回避女孩的窥视,很大方迎回她的视线,虽然没笑,但眼里有藏不牢的笑意。女孩反倒红了脸,放下勺,呯的站起直直伸出手臂就来够放在他前面的盐瓶。女孩的领子不浅,但以她俯身的姿势,想不看见她衣领内鼓鼓的青春也难。他的眼睛一下被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找不着坟墓。挑挑眉,他抬眼看女孩,眼光变得坏坏的。女孩查觉到自己的不妥,脸涨得更红,狠狠瞪他一眼,盐瓶也不拿了,愤愤坐回去,用力把衣领扯高。
他忍不住笑,把盐瓶递过去。女孩一把抢过盐瓶,往自己汤盆里倒了整瓶的盐。他现在怀疑死无葬身之地的大概不是自己眼睛而是她的舌头了。
还好女孩并没喝那盆汤。因为外面跑进来一只小狗,矮矮胖胖,长满蓬松的褐色短毛,滴溜滚圆的身子短短四条腿跑起来摇摇摆摆,小棍子样的一段尾巴撅在屁股后面。女孩抱起爬在地下东西乱嗅的小狗,抓了一个蛋卷喂它,又叉了块肉汤汁淋漓就放在地上给它吃。
女孩叫它巴布。奇怪的名字,他想。巴布啃完肉,显然还不足意。摇头晃脑跑到他脚边,抱着他腿“呜呜”低鸣。他抱起它,学女孩的样也拿了块蛋卷给它。小狗就在它手中吃完了鸡蛋。沿着他胸前往上爬,“呼呼”卖力的舔他的脸。
并不想用口水洗脸的他只好把它抱远一点距离。女孩有趣的笑了。小狗被他那么抱着,悬在半空中,仍不停讨好的摇尾巴,湿润的大眼巴巴看住他。
猝不及防的,心就被重重撞了一下。来不及躲避,来不及遁逃,快得连痛也不及喊出来。
全然没有预兆,也没有联系。无法克制的颤抖慢慢从心底渗透上来,袭满全身。他只能重新把小狗抱回怀里,用力搂紧。
女孩发觉到他的异样,走过来抱回小狗,问:“你还好吧?”
“我没事。”他克制的放松着,重新抓起汤勺喝汤。勺碰到盘子时撞出“叮叮咯咯”的轻响。女孩虽然担忧的看他,却没问什么。
吃过饭,老人去不远的镇上购物。女孩进厨房洗碗盘,他喝了一杯热茶,颤抖慢慢平复下去。想一下,放下茶杯,走进厨房。女孩忙碌着,从肥皂水里捞出碟子洗过,用清水冲干净,再拿布抹干,整齐的摞在上方的架子里。举手投足轻盈的象只彩蝶,似乎随时都会飞出窗去。
他走过去,从后面搂住女孩苗条却不显瘦削的纤腰。
“你……”
“别说话。”他把脸埋在女孩散发着茉莉花香的颈项间。
“爷爷会看到的。”
“他出去了。”
“可是……”
“别管了。”
“我还得干活。”
这回,他不再回答,直接吻住了女孩的唇舌,双手轻柔的摩挲着女孩的后背。
女孩的体温在他挑逗的抚弄下越来越高,急促的呼吸压抑不住显露出原始的欲望。女孩最后终于扔下碟子,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深秋干爽恬淡的阳光从窗口柔柔射进来,照在厨台上,映出一片轻寒中掺着微微热意的气息。
吃晚饭时,女孩问他:“你会留多久?”
“什么?”
女孩看看老人,老人仔细的在切牛排。
“爷爷说你付的钱足够过三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