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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金韩彬盖着毯子，冷帽帽檐被他拉到了盖住眼睛的程度，暗蓝色的颈枕沉得他皮肤愈发苍白。
金振焕又要了一张毯子盖在他和金韩彬身上，他的手从毯子下面伸过去，把金韩彬发冷的手指包在掌心里。
“暖手宝没电了。”他带着歉意地解释，“昨天忘记充。”
金韩彬回握住金振焕的手，加了点力道：“谢谢。”
“发餐的时候叫醒你？”他覆到金韩彬的耳侧，在发动机的轰鸣中说。
“不用。”金韩彬的声音已经带了些迷糊的意思。
“喝什么？”
“水。”金韩彬顿了下，“就水吧。”
“难受么现在？”
“还好。”
“睡吧。”
金知元在起飞时蜂拥的推背感中扭转脖子，向机窗外望去。
晚霞也走到了迟暮，水墨般的黛青色慢慢从天的那一边晕到这一边来。低矮的山峦与丰美的田亩在脚下静默地驻足，蜿蜒的江面上漂浮着粼粼的夕阳。
仲夏的熏风携卷着热浪，吻过街边的蝴蝶。妙龄女郎双颊的春色引人入胜，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
“鸟真自由。”金知元喃喃，“真羡慕。”
然而他很快就清醒过来，伸出手，拉下了遮光板。
降噪耳机尽职尽责地工作着，金知元得以在一片人为的安静中坠入梦乡。
他梦见了金韩彬和他戴着口罩帽子假发，手牵着手漫步在午夜的大街上。
那时候已经入冬，天气骤然冷了下来。
没有太阳，月亮也没有，只剩昏黄的灯光。
他们脚下的影子亲密地重叠在一起，时而变短，时而变长。
他拉下金韩彬的口罩时看见了他冻得红彤彤的鼻头，而他的瞳孔仿佛倒映了一个宇宙的星光，那样明亮。
他在金韩彬鼻尖啄了啄，解下羊绒围巾给他一圈圈缠上。
他还记得那时候金韩彬接近于羞涩的笑靥，引得他把他拉近了街角的阴影，毛头小子般地与他的爱人不管不顾地接吻。他咬着金韩彬的唇瓣，刻意压低了声音说着没羞没臊的情话。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无所不有。
金韩彬盖着毯子，冷帽帽檐被他拉到了盖住眼睛的程度，暗蓝色的颈枕沉得他皮肤愈发苍白。
金振焕又要了一张毯子盖在他和金韩彬身上，他的手从毯子下面伸过去，把金韩彬发冷的手指包在掌心里。
“暖手宝没电了。”他带着歉意地解释，“昨天忘记充。”
金韩彬回握住金振焕的手，加了点力道：“谢谢。”
“发餐的时候叫醒你？”他覆到金韩彬的耳侧，在发动机的轰鸣中说。
“不用。”金韩彬的声音已经带了些迷糊的意思。
“喝什么？”
“水。”金韩彬顿了下，“就水吧。”
“难受么现在？”
“还好。”
“睡吧。”
金知元在起飞时蜂拥的推背感中扭转脖子，向机窗外望去。
晚霞也走到了迟暮，水墨般的黛青色慢慢从天的那一边晕到这一边来。低矮的山峦与丰美的田亩在脚下静默地驻足，蜿蜒的江面上漂浮着粼粼的夕阳。
仲夏的熏风携卷着热浪，吻过街边的蝴蝶。妙龄女郎双颊的春色引人入胜，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
“鸟真自由。”金知元喃喃，“真羡慕。”
然而他很快就清醒过来，伸出手，拉下了遮光板。
降噪耳机尽职尽责地工作着，金知元得以在一片人为的安静中坠入梦乡。
他梦见了金韩彬和他戴着口罩帽子假发，手牵着手漫步在午夜的大街上。
那时候已经入冬，天气骤然冷了下来。
没有太阳，月亮也没有，只剩昏黄的灯光。
他们脚下的影子亲密地重叠在一起，时而变短，时而变长。
他拉下金韩彬的口罩时看见了他冻得红彤彤的鼻头，而他的瞳孔仿佛倒映了一个宇宙的星光，那样明亮。
他在金韩彬鼻尖啄了啄，解下羊绒围巾给他一圈圈缠上。
他还记得那时候金韩彬接近于羞涩的笑靥，引得他把他拉近了街角的阴影，毛头小子般地与他的爱人不管不顾地接吻。他咬着金韩彬的唇瓣，刻意压低了声音说着没羞没臊的情话。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无所不有。
温热的水迹从金知元的眼尾滑脱，隐入鬓角，而后迅速蒸发在高空中。
他死死皱着眉头，仿佛在穷凶极恶的梦魇中脱身不得。
金韩彬中途醒了一次。
金振焕在睡着之前把饭盒用毯子包得严实，代替了自己的手塞进金韩彬的手里。
他把饭盒打开时暖热的水蒸气混着香味弥漫开来，他偏头看了看趴在小桌板上的金振焕，把他身上滑下的毯子带上去了些，再小心翼翼地掠过金振焕，把放在他桌上凹槽里的水杯拿过来——水杯下还压着一片金韩彬喜欢的果味泡泡糖。
金韩彬的笑容既开心又无奈。
“我还真是蛮自私的。”金韩彬自言自语，“对不起。”
他调出靠背显示屏中的航线图，上面显示已经飞了三分之二。
飞行目的地是位于热带的B城——他们亚巡演唱会的倒数第二站。
就快了，金韩彬在心里默默想。
机窗外一片漆黑，仿佛巨鲸游在深海里。
他死死皱着眉头，仿佛在穷凶极恶的梦魇中脱身不得。
金韩彬中途醒了一次。
金振焕在睡着之前把饭盒用毯子包得严实，代替了自己的手塞进金韩彬的手里。
他把饭盒打开时暖热的水蒸气混着香味弥漫开来，他偏头看了看趴在小桌板上的金振焕，把他身上滑下的毯子带上去了些，再小心翼翼地掠过金振焕，把放在他桌上凹槽里的水杯拿过来——水杯下还压着一片金韩彬喜欢的果味泡泡糖。
金韩彬的笑容既开心又无奈。
“我还真是蛮自私的。”金韩彬自言自语，“对不起。”
他调出靠背显示屏中的航线图，上面显示已经飞了三分之二。
飞行目的地是位于热带的B城——他们亚巡演唱会的倒数第二站。
就快了，金韩彬在心里默默想。
机窗外一片漆黑，仿佛巨鲸游在深海里。
金知元做了个梦。
金韩彬一面和他做爱，一面说着和那个音频里一模一样的调情话，一派深情的模样——仿佛这只对他说过似的。
他站在虚空里，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意乱情迷的自己。
隔天起来他毫不意外地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浮肿而憔悴的脸，吃早餐时只得狠灌了几杯黑咖啡，还被经纪人说了几句。
金韩彬没来吃早餐，金振焕说是不舒服，吃不下。
下午六个人去场馆的时候金韩彬已经等在那里了，正和工作人员在说话。
开始彩排后他去了舞台延伸台坐着，无精打采的跟蔫掉的花儿一样。金振焕中途把伞和水送了过去，宋允亨还找了张躺椅放平了让他躺着，贴心的跟照顾瓷娃娃似的。
B.I的姓名牌贴在公司的一个半公开练习生身上——那个练习生作为金韩彬的舞蹈替身已经参加了好几次打歌舞台，算是个熟面孔。
金知元在DUMB&DUMBER的走位间隙里皱着眉，脸色不太好，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尴尬的。
金韩彬看到中途就困得不停地打呵欠，兀自强撑了一会儿，反带着黑色棒球帽的脑袋一点一点的。金韩彬最终还是没撑住，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离他最近的金东赫看见了一分神麦克风就掉到地上，音响里哐当哐当的杂音瞬间就把金韩彬的瞌睡吓了个干净。
金韩彬一脸茫然地睁眼：“怎么了？”
“没事，mic掉了。”金东赫弯腰捡mic，心里竟有劫后余生般荒唐的庆幸。
金韩彬稍微回了点精神，但还是病恹恹的样子。他站起来时没稳住，一个趔趄就和正在彩排的六个人面对面地跪了下去。金韩彬抬头时笑得有些窘迫：“这么快腿就睡麻了，哈哈哈哈。”
具俊会走过去把金韩彬打横抱起去了后台。
“又不是女生不要这么抱！！放开啊啊啊！”金韩彬嚎得尾音都破了，被踩到尾巴似的表情配上他的挂脖式绷带滑稽得很。
“闭嘴吧。”具俊会嗓音里带了些火气。
面对这样没心没肺的金韩彬，具俊会破天荒地生出了手足无措的慌乱感。
金韩彬一面和他做爱，一面说着和那个音频里一模一样的调情话，一派深情的模样——仿佛这只对他说过似的。
他站在虚空里，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意乱情迷的自己。
隔天起来他毫不意外地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浮肿而憔悴的脸，吃早餐时只得狠灌了几杯黑咖啡，还被经纪人说了几句。
金韩彬没来吃早餐，金振焕说是不舒服，吃不下。
下午六个人去场馆的时候金韩彬已经等在那里了，正和工作人员在说话。
开始彩排后他去了舞台延伸台坐着，无精打采的跟蔫掉的花儿一样。金振焕中途把伞和水送了过去，宋允亨还找了张躺椅放平了让他躺着，贴心的跟照顾瓷娃娃似的。
B.I的姓名牌贴在公司的一个半公开练习生身上——那个练习生作为金韩彬的舞蹈替身已经参加了好几次打歌舞台，算是个熟面孔。
金知元在DUMB&DUMBER的走位间隙里皱着眉，脸色不太好，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尴尬的。
金韩彬看到中途就困得不停地打呵欠，兀自强撑了一会儿，反带着黑色棒球帽的脑袋一点一点的。金韩彬最终还是没撑住，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离他最近的金东赫看见了一分神麦克风就掉到地上，音响里哐当哐当的杂音瞬间就把金韩彬的瞌睡吓了个干净。
金韩彬一脸茫然地睁眼：“怎么了？”
“没事，mic掉了。”金东赫弯腰捡mic，心里竟有劫后余生般荒唐的庆幸。
金韩彬稍微回了点精神，但还是病恹恹的样子。他站起来时没稳住，一个趔趄就和正在彩排的六个人面对面地跪了下去。金韩彬抬头时笑得有些窘迫：“这么快腿就睡麻了，哈哈哈哈。”
具俊会走过去把金韩彬打横抱起去了后台。
“又不是女生不要这么抱！！放开啊啊啊！”金韩彬嚎得尾音都破了，被踩到尾巴似的表情配上他的挂脖式绷带滑稽得很。
“闭嘴吧。”具俊会嗓音里带了些火气。
面对这样没心没肺的金韩彬，具俊会破天荒地生出了手足无措的慌乱感。
具晙会的肩背微微驼了下去，让人想起落单的颓丧士兵。他的拇指划过麦克风话筒的网状纹络，用了三分力把指腹摁下去，再抬起，摁下，重复了许多次。
金韩彬年初被确诊为肌萎缩侧索硬化症。
这个学名颇为拗口的病症曾经因为风靡全球的冰桶挑战进入了大众的视野，它还有一个贴切到浪漫的俗称，“渐冻人症”。用来形容在清醒状态下逐步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被囚禁在过往岁月里的他们。
病理病因临床表现具晙会在无数次的浏览中已然能够流利地背下它们，也包括那句。
“关于ALS，目前没有任何可行的治愈方法。”
措辞直白的让他只能把虚渺的希望寄托在“目前”上。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是吧，他宽慰自己，说不定哪天科学家们就拿出方法了呢——说不定哪天是哪天，反正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就看谁先来一步——能救命的方式或者是金韩彬最后因为呼吸衰竭死亡的日子。
他是想把金韩彬拖回医院的，宋允亨金振焕金东赫他们肯定也想。
但金韩彬之前居然能在看护轮班之时抓住时机跑回了公司，还和杨社长达成了某种得以隐瞒病情继续工作的协议。更奇怪的是，他的家人也没有出面干预，似乎默认了金韩彬的出格举动。
于是现在他们只能在金韩彬的倒计时里做那跳上跳下的滑稽观众。
看着他慢慢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行动跌跌撞撞宛若幼童。
看他日渐消瘦，初秋的风儿轻易地穿过他愈发松垮的衣摆。
只能看着。
除此之外，黔驴技穷。
金韩彬年初被确诊为肌萎缩侧索硬化症。
这个学名颇为拗口的病症曾经因为风靡全球的冰桶挑战进入了大众的视野，它还有一个贴切到浪漫的俗称，“渐冻人症”。用来形容在清醒状态下逐步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被囚禁在过往岁月里的他们。
病理病因临床表现具晙会在无数次的浏览中已然能够流利地背下它们，也包括那句。
“关于ALS，目前没有任何可行的治愈方法。”
措辞直白的让他只能把虚渺的希望寄托在“目前”上。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是吧，他宽慰自己，说不定哪天科学家们就拿出方法了呢——说不定哪天是哪天，反正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就看谁先来一步——能救命的方式或者是金韩彬最后因为呼吸衰竭死亡的日子。
他是想把金韩彬拖回医院的，宋允亨金振焕金东赫他们肯定也想。
但金韩彬之前居然能在看护轮班之时抓住时机跑回了公司，还和杨社长达成了某种得以隐瞒病情继续工作的协议。更奇怪的是，他的家人也没有出面干预，似乎默认了金韩彬的出格举动。
于是现在他们只能在金韩彬的倒计时里做那跳上跳下的滑稽观众。
看着他慢慢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行动跌跌撞撞宛若幼童。
看他日渐消瘦，初秋的风儿轻易地穿过他愈发松垮的衣摆。
只能看着。
除此之外，黔驴技穷。
半年前。
金韩彬和那位大势女团成员的恋情被两个所属社联手压下实属意料之内。
且不说女团成员几乎一恋爱就人气下滑风评变差的定律，光金韩彬一向走的母胎solo、比起女人更爱工作的路线一崩坏，anti粉的抹黑和网民的恶意评论就够YG公关喝一壶的。还有YG的股票——旗下扛鼎男团之一的队长爆出恋爱新闻估计得让YG股价下挫几个百分点。
但金知元是不信的，甚至觉得滑稽——他什么时候变的性？又是个想借金韩彬名头炒作的，他几近刻薄地想。
他在杨社长面前笑着打圆场：“社长，韩彬哪有女朋友，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罢了。”
他回头看看金韩彬，希望金韩彬能给些借坡下驴的反应，而金韩彬沉默以对的表态让他在某个凭借本能判断的瞬间里产生了无厘头的不安。
社长从平板上调出了份照片扫描件，放大了推到金韩彬和金知元面前——
金韩彬搂着女生的肩膀从酒吧出来。
金韩彬和女生进了酒店。
金韩彬和女生进了房间。
金韩彬和女生一前一后出了酒店。
还有女生在他们宿舍下和金韩彬牵手拥抱相视而笑的系列，打光很完美构图也很完美，俊男美女在漫天雪花中接吻的场景跟电视剧海报似的深情又浪漫。
金知元的笑收了进去，他耸耸肩，极力装出无所谓的样子："Well, so sorry for putting my finger in your pie*.”
“Bobby你先出去吧。”杨贤硕按着太阳穴，像是头痛到不行的样子，“待会叫你。”
金知元脚步一旋，比了个吊儿郎当的军礼，声音听上去还是中气十足的：“Yes sir!”
他走得很快，像是怕被什么追上一样。
疾走知元——金知元突然想起这句很早之前的玩笑话。
遥远地让人怀念。
“什么时候开始的？”
“去年秋天。”
去年秋天。
原来从去年秋天就开始了。
金知元单手关上门，听见锁舌清脆地响了一声。
他向前走了段距离，从兜里掏出手机想做点什么事情来分散他无处安放的注意力——金知元抿着唇，快速输入解锁密码——上网也好打游戏也好，只要能达到目的做什么都行。
在他和金韩彬的感情中他一度以为他是强势的那一方，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到现在都只能懦弱地把自己缩进壳子里，无意义地逃避着显而易见的事实。
金韩彬和那位大势女团成员的恋情被两个所属社联手压下实属意料之内。
且不说女团成员几乎一恋爱就人气下滑风评变差的定律，光金韩彬一向走的母胎solo、比起女人更爱工作的路线一崩坏，anti粉的抹黑和网民的恶意评论就够YG公关喝一壶的。还有YG的股票——旗下扛鼎男团之一的队长爆出恋爱新闻估计得让YG股价下挫几个百分点。
但金知元是不信的，甚至觉得滑稽——他什么时候变的性？又是个想借金韩彬名头炒作的，他几近刻薄地想。
他在杨社长面前笑着打圆场：“社长，韩彬哪有女朋友，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罢了。”
他回头看看金韩彬，希望金韩彬能给些借坡下驴的反应，而金韩彬沉默以对的表态让他在某个凭借本能判断的瞬间里产生了无厘头的不安。
社长从平板上调出了份照片扫描件，放大了推到金韩彬和金知元面前——
金韩彬搂着女生的肩膀从酒吧出来。
金韩彬和女生进了酒店。
金韩彬和女生进了房间。
金韩彬和女生一前一后出了酒店。
还有女生在他们宿舍下和金韩彬牵手拥抱相视而笑的系列，打光很完美构图也很完美，俊男美女在漫天雪花中接吻的场景跟电视剧海报似的深情又浪漫。
金知元的笑收了进去，他耸耸肩，极力装出无所谓的样子："Well, so sorry for putting my finger in your pie*.”
“Bobby你先出去吧。”杨贤硕按着太阳穴，像是头痛到不行的样子，“待会叫你。”
金知元脚步一旋，比了个吊儿郎当的军礼，声音听上去还是中气十足的：“Yes sir!”
他走得很快，像是怕被什么追上一样。
疾走知元——金知元突然想起这句很早之前的玩笑话。
遥远地让人怀念。
“什么时候开始的？”
“去年秋天。”
去年秋天。
原来从去年秋天就开始了。
金知元单手关上门，听见锁舌清脆地响了一声。
他向前走了段距离，从兜里掏出手机想做点什么事情来分散他无处安放的注意力——金知元抿着唇，快速输入解锁密码——上网也好打游戏也好，只要能达到目的做什么都行。
在他和金韩彬的感情中他一度以为他是强势的那一方，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到现在都只能懦弱地把自己缩进壳子里，无意义地逃避着显而易见的事实。
【分手吧】
发件人金韩彬，发送时间七分钟前。
——金知元自欺欺人的后路被堵了个彻底。
【我不同意】发送。
【你想清楚了再说话】发送。
金知元狠狠闭眼，呼吸浑浊如雨后的泥水。
良久的安静后，他一拳砸到墙上。
我没有宽阔的胸怀，不似从前。
伤心的时候也不再拥抱你，生气的时候也会忍不住砸墙。
你说过喜欢手很漂亮的人。
我不是了。*
谁说艺术高于生活，他想，生活有时候比艺术艺术多了。
后来他私下里找过那个女生。
的确很美。
纤细脚踝蓝色牛仔裤，长发飘飘宽大开衫，害羞的笑眼，发呆的模样。
的确是金韩彬的取向狙击。
他戳着咖啡上的拉花，苦涩地想，金知元你嫉妒的样子真丑。
沉浸在恋爱中的人浑身都是粉色泡泡，谈起恋人时不自禁流露出的甜蜜表情就已足够让他这个见不得光的ex心酸。
金知元垂眸，手中银勺和杯壁叩击的声音叮叮当当。
“我不会祝福你们的。”
金知元对着女生离开时坐的出租车尾牌说。
哪怕只有吹过他的风听见了。
发件人金韩彬，发送时间七分钟前。
——金知元自欺欺人的后路被堵了个彻底。
【我不同意】发送。
【你想清楚了再说话】发送。
金知元狠狠闭眼，呼吸浑浊如雨后的泥水。
良久的安静后，他一拳砸到墙上。
我没有宽阔的胸怀，不似从前。
伤心的时候也不再拥抱你，生气的时候也会忍不住砸墙。
你说过喜欢手很漂亮的人。
我不是了。*
谁说艺术高于生活，他想，生活有时候比艺术艺术多了。
后来他私下里找过那个女生。
的确很美。
纤细脚踝蓝色牛仔裤，长发飘飘宽大开衫，害羞的笑眼，发呆的模样。
的确是金韩彬的取向狙击。
他戳着咖啡上的拉花，苦涩地想，金知元你嫉妒的样子真丑。
沉浸在恋爱中的人浑身都是粉色泡泡，谈起恋人时不自禁流露出的甜蜜表情就已足够让他这个见不得光的ex心酸。
金知元垂眸，手中银勺和杯壁叩击的声音叮叮当当。
“我不会祝福你们的。”
金知元对着女生离开时坐的出租车尾牌说。
哪怕只有吹过他的风听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