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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
上部
01.传说中的锦毛鼠
聚仙楼就坐落在繁华而又热闹的汴河岸边，这座酒楼在这偌大的京城之中虽然算不得绝顶一流，然而却也可算是历史悠久。据说，是从前朝世宗皇帝开始，这座楼便已经矗立在此地，历经数十年的风雨洗礼，这里的生意依然十分兴隆旺盛。
这座楼规模不小，一共盖了三层，一楼是是普通的食客大厅，二三楼皆是雅座单间。展昭一行三人便跳了三楼一间临街的雅间，从这里望过去，一眼能望见整条汴河的全景。
“哇呀，这里好多的船！”梁斌站在窗子边上，手搭凉棚，很是新奇地往外面望去。只见河的两岸满满当当地停着各色船只，其中绝大部分是货船，大街上也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十分地忙碌热闹。
“你可别小看这条河，它西接黄河，东连淮泗，往南还直通向长江。”展昭长身立于少年身旁，微笑着给他解释：“就因这条水路四通八达，所以天下财货十之六七就是通过这条河运到京城的。这岸边停靠的，大多都是往来于各地的货船，也有载客的客船。例如那边停靠的几条画舫，便是专门载着客人畅游河景的。”
梁斌顺着展昭手指的方向望去，瞧见不远处的确泊着几艘精巧雅致的画舫。
“兄长你看，那边那座桥，就是鼎鼎有名的虹桥吗？”少年抬起手，直指着远处横跨河岸的那座拱形桥。
梁钺抬头缓缓地看去，点头笑道：“小子眼力倒不错，是的，那就是虹桥。”
此时已是傍晚黄昏，远处的河面上碧波粼粼，悠悠地倒映着那一片如烈火般绚丽的晚霞，河岸两旁炊烟阵阵，恰如淡淡的雾霭笼罩于长河之上，远远瞭望，颇有一股气吞山河的恢弘之势。梁斌似是初次见到此番景象，看着看着，竟似痴了。
“菜来啦~~”不多时，店小二的脆亮嗓子从门外传了进来，三人扭过头去，只见有两个小厮合力抬着一个托盘，站在侧旁的店小二很是麻利地指挥着小厮上菜，一边口里报着菜名：“乳脆鸽子、清蒸鲈鱼、鲜烩里脊、什锦鸭子、脆皮羊肚…”这五道大菜上完，随即又上了八样鲜脆可口的小菜，四荤四素，十分齐整。
菜肴一一上完之后，店小二带着那两个小厮打了个躬，赔着笑说道：“展大人、梁都头，菜都齐了，三位且请慢用、若有任何差遣，随时拉铃唤小的就是。”
梁斌听了，好奇地抬目四望，果见墙头之上用一根丝线吊着一个小小铜铃。不过这少年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研究它了——面对美食当前，试问有何人可以拒绝它的诱惑？至少梁斌认为自己不能。于是，他不再管什么河岸美景，只顾着买首于菜肴之间，忙着大快朵颐。
“贤弟啊，不是为兄说你，你这也实在是太…”梁钺望着眼前这么一桌子菜，再看看自家这个只顾着埋头大吃的弟弟，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梁兄，斌儿第一次来京城，我这个初次相见的义兄说什么也得表示表示啊。”展昭轻笑着说道：“难道梁兄还怕斌儿把小弟吃穷不成？”
梁钺再次瞟了一眼坐在身侧一边伸长了筷子径自扒着那条鲈鱼、一边还用发光的眼神直直地盯着那份什锦鸭子的梁斌，叹息着苦笑道：“看他这架势，我还真有些怕…”
“我说梁兄啊，如果你这样想，也实在是太小看这只猫了。”展昭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凉凉的话音就突然从半开的窗子外面传了进来，“旁的不说，就单单是这只猫一个月的俸禄，你照这样的再来上十桌只怕也足够了。”
展昭和梁钺彼此互视了一眼，皆是无奈地笑着摇头。展昭把玩着空酒杯，半垂的眼皮子抬也不抬。神色悠然地扬声说道：“白兄来得可还真是巧啊，莫不是专门来这里找展某蹭饭的？”
“哈哈，算你说对了！”只见窗子外面一袭诡异的白影乍然一闪，房间里就突然多了一个白衣如雪的青年。这人斜斜地歪坐在椅子里，眨巴着一对透着几许俏皮的丹凤眼，挑衅似的盯着展昭：“展大人，知道是谁出卖了你吗？”
“公孙先生。”展昭头也不抬，慢悠悠地说道。
“真没劲！”白衣人见他一口说穿了，撇着眉头懒洋洋地嘟囔，随手扯了扯旁边的铜铃，睥睨地瞧着门外那个闻声而至的年轻小厮：“去，把你们店里自酿的桂花酒挑最好的，给爷拿几坛子。记住，都记在这位展大人的账上。”
“哧——”梁钺憋不住轻轻地笑了出来，同情地看向展昭：“白少侠还真是毫不客气啊。”
“那是，”白衣人很是不屑地瞟了展昭一眼，笑道：“梁兄你要知道，和这只猫客气，就是让自己吃亏。”
“唔…”沉寂了许久的梁斌这时候终于从各色菜肴中抬起头来，嘴里还叼着一只金黄流油的鸭腿，他用牙狠狠撕下一块鸭腿肉，眨巴着一双满是好奇的灵动双眼，盯着白衣人看了好半晌，一伸脖子咽下嘴里的东西，这才看着自家哥哥问道：“兄长，这个公子又是谁啊？”
“你现在舍得说话了？”梁钺略带责备地盯了他一眼，接着又帮他介绍：“这是江湖上很有名的一个人，白玉堂白少侠、白少侠，这是舍弟梁斌。”
“白玉堂？”梁斌继续眨了几下眼睛，话音中带了几分好奇：“陷空岛五鼠之一的锦毛鼠？”
“哟呵，小子，你也听过我们兄弟的名号？”白玉堂有些惊奇地扬了扬眉毛。
“听过，听过！”梁斌笑嘻嘻地点着头：“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了。”
“哦？”展昭看着少年那一脸极力忍耐，可偏偏又似强忍不住的笑意，知道这事儿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于是斜眼看着白玉堂，然后拍着少年的肩膀温和地问：“你才不到十四岁，又根本未曾涉入江湖，这陷空岛五鼠之名又是从何处听来的呢？”
“在家乡的时候，曾经偶然听得一些过路之人说起过。”梁斌一边忙着把菜塞到自己嘴里，一边鼓着腮帮子一本正经地说着：“然后就是以前我们家隔壁的周大婶家里，有一个六岁大的孩子，时时过来找我玩耍。有一日，他家的猫逮到一只硕大的白老鼠，那孩子用手提着老鼠尾巴，屁颠屁颠地就跑了过来，拉着我问：‘梁家哥哥，你看，这只就是传说中的锦毛鼠吗？’”
“哈哈…”梁斌话音未落，旁边早已经东倒西歪地笑倒了两个。
“你们…”白玉堂瞪着丹凤眼，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这三个揉着肚子抽着筋，兀自爆笑不停的家伙，顿时觉得今日时运不济，郁闷到了极点！
01.传说中的锦毛鼠
聚仙楼就坐落在繁华而又热闹的汴河岸边，这座酒楼在这偌大的京城之中虽然算不得绝顶一流，然而却也可算是历史悠久。据说，是从前朝世宗皇帝开始，这座楼便已经矗立在此地，历经数十年的风雨洗礼，这里的生意依然十分兴隆旺盛。
这座楼规模不小，一共盖了三层，一楼是是普通的食客大厅，二三楼皆是雅座单间。展昭一行三人便跳了三楼一间临街的雅间，从这里望过去，一眼能望见整条汴河的全景。
“哇呀，这里好多的船！”梁斌站在窗子边上，手搭凉棚，很是新奇地往外面望去。只见河的两岸满满当当地停着各色船只，其中绝大部分是货船，大街上也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十分地忙碌热闹。
“你可别小看这条河，它西接黄河，东连淮泗，往南还直通向长江。”展昭长身立于少年身旁，微笑着给他解释：“就因这条水路四通八达，所以天下财货十之六七就是通过这条河运到京城的。这岸边停靠的，大多都是往来于各地的货船，也有载客的客船。例如那边停靠的几条画舫，便是专门载着客人畅游河景的。”
梁斌顺着展昭手指的方向望去，瞧见不远处的确泊着几艘精巧雅致的画舫。
“兄长你看，那边那座桥，就是鼎鼎有名的虹桥吗？”少年抬起手，直指着远处横跨河岸的那座拱形桥。
梁钺抬头缓缓地看去，点头笑道：“小子眼力倒不错，是的，那就是虹桥。”
此时已是傍晚黄昏，远处的河面上碧波粼粼，悠悠地倒映着那一片如烈火般绚丽的晚霞，河岸两旁炊烟阵阵，恰如淡淡的雾霭笼罩于长河之上，远远瞭望，颇有一股气吞山河的恢弘之势。梁斌似是初次见到此番景象，看着看着，竟似痴了。
“菜来啦~~”不多时，店小二的脆亮嗓子从门外传了进来，三人扭过头去，只见有两个小厮合力抬着一个托盘，站在侧旁的店小二很是麻利地指挥着小厮上菜，一边口里报着菜名：“乳脆鸽子、清蒸鲈鱼、鲜烩里脊、什锦鸭子、脆皮羊肚…”这五道大菜上完，随即又上了八样鲜脆可口的小菜，四荤四素，十分齐整。
菜肴一一上完之后，店小二带着那两个小厮打了个躬，赔着笑说道：“展大人、梁都头，菜都齐了，三位且请慢用、若有任何差遣，随时拉铃唤小的就是。”
梁斌听了，好奇地抬目四望，果见墙头之上用一根丝线吊着一个小小铜铃。不过这少年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研究它了——面对美食当前，试问有何人可以拒绝它的诱惑？至少梁斌认为自己不能。于是，他不再管什么河岸美景，只顾着买首于菜肴之间，忙着大快朵颐。
“贤弟啊，不是为兄说你，你这也实在是太…”梁钺望着眼前这么一桌子菜，再看看自家这个只顾着埋头大吃的弟弟，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梁兄，斌儿第一次来京城，我这个初次相见的义兄说什么也得表示表示啊。”展昭轻笑着说道：“难道梁兄还怕斌儿把小弟吃穷不成？”
梁钺再次瞟了一眼坐在身侧一边伸长了筷子径自扒着那条鲈鱼、一边还用发光的眼神直直地盯着那份什锦鸭子的梁斌，叹息着苦笑道：“看他这架势，我还真有些怕…”
“我说梁兄啊，如果你这样想，也实在是太小看这只猫了。”展昭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凉凉的话音就突然从半开的窗子外面传了进来，“旁的不说，就单单是这只猫一个月的俸禄，你照这样的再来上十桌只怕也足够了。”
展昭和梁钺彼此互视了一眼，皆是无奈地笑着摇头。展昭把玩着空酒杯，半垂的眼皮子抬也不抬。神色悠然地扬声说道：“白兄来得可还真是巧啊，莫不是专门来这里找展某蹭饭的？”
“哈哈，算你说对了！”只见窗子外面一袭诡异的白影乍然一闪，房间里就突然多了一个白衣如雪的青年。这人斜斜地歪坐在椅子里，眨巴着一对透着几许俏皮的丹凤眼，挑衅似的盯着展昭：“展大人，知道是谁出卖了你吗？”
“公孙先生。”展昭头也不抬，慢悠悠地说道。
“真没劲！”白衣人见他一口说穿了，撇着眉头懒洋洋地嘟囔，随手扯了扯旁边的铜铃，睥睨地瞧着门外那个闻声而至的年轻小厮：“去，把你们店里自酿的桂花酒挑最好的，给爷拿几坛子。记住，都记在这位展大人的账上。”
“哧——”梁钺憋不住轻轻地笑了出来，同情地看向展昭：“白少侠还真是毫不客气啊。”
“那是，”白衣人很是不屑地瞟了展昭一眼，笑道：“梁兄你要知道，和这只猫客气，就是让自己吃亏。”
“唔…”沉寂了许久的梁斌这时候终于从各色菜肴中抬起头来，嘴里还叼着一只金黄流油的鸭腿，他用牙狠狠撕下一块鸭腿肉，眨巴着一双满是好奇的灵动双眼，盯着白衣人看了好半晌，一伸脖子咽下嘴里的东西，这才看着自家哥哥问道：“兄长，这个公子又是谁啊？”
“你现在舍得说话了？”梁钺略带责备地盯了他一眼，接着又帮他介绍：“这是江湖上很有名的一个人，白玉堂白少侠、白少侠，这是舍弟梁斌。”
“白玉堂？”梁斌继续眨了几下眼睛，话音中带了几分好奇：“陷空岛五鼠之一的锦毛鼠？”
“哟呵，小子，你也听过我们兄弟的名号？”白玉堂有些惊奇地扬了扬眉毛。
“听过，听过！”梁斌笑嘻嘻地点着头：“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了。”
“哦？”展昭看着少年那一脸极力忍耐，可偏偏又似强忍不住的笑意，知道这事儿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于是斜眼看着白玉堂，然后拍着少年的肩膀温和地问：“你才不到十四岁，又根本未曾涉入江湖，这陷空岛五鼠之名又是从何处听来的呢？”
“在家乡的时候，曾经偶然听得一些过路之人说起过。”梁斌一边忙着把菜塞到自己嘴里，一边鼓着腮帮子一本正经地说着：“然后就是以前我们家隔壁的周大婶家里，有一个六岁大的孩子，时时过来找我玩耍。有一日，他家的猫逮到一只硕大的白老鼠，那孩子用手提着老鼠尾巴，屁颠屁颠地就跑了过来，拉着我问：‘梁家哥哥，你看，这只就是传说中的锦毛鼠吗？’”
“哈哈…”梁斌话音未落，旁边早已经东倒西歪地笑倒了两个。
“你们…”白玉堂瞪着丹凤眼，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这三个揉着肚子抽着筋，兀自爆笑不停的家伙，顿时觉得今日时运不济，郁闷到了极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