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前日晚上,解母和他说,他是解家的独苗,解家几百年来的家产能否守住,就看明天了。
那是腥风血雨的一天,四九城上空笼罩着血红的云。解雨臣知道,一定有很多人死在了母亲手里。母亲早已安排好了一切,那双温暖的手从后温柔地护住了他的双眼。“雨臣,”解母道,“该去二爷爷那里学戏了。”说着,带着解雨臣走出了解家大宅。
期间,那双手一直没有离开过,解雨臣什么也看不到。黑暗笼罩着他,他觉得很安全,因为他有母亲,母亲会保护他的。
“要听话,好好和二爷爷学戏哟。”母亲将小雨臣送到二月红家,临走时她站在门槛上和解雨臣挥手告别。
想不到,这一别,便是永不相见。
解雨臣是傍晚收到这个消息的,他至今还记得,那时他正在院子里压腿,一位满身是血的解家伙计跌跌撞撞的跑来,奋力冲进了二爷爷家的门,趴在地上吐血沫,他的胸口有个血窟窿,殷虹温热的血不住地涌出,嘴里嘀咕着“解夫人……解夫人她……她说……要解少爷过去……解少爷……您要做好准备了”。
解雨臣已经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到的解家,当他回过神时,已经是在火葬场。
下雨了,冰凉的雨一如他的心,无情的冲刷走了地上的血渍。
解雨臣没有哭。
他知道,哭没有用,母亲已经死了,回不来了,哭只是示弱的表现。他要报仇,他要杀了那些害死他父母亲的人,替他们报仇。
因为解母的狠击,解家的仇敌大多都已元气大伤,都只顾及着修复伤口,补齐空缺,而无暇垂涎解家这块大肥肉。
只要在这时,再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稚嫩的脸上闪过一抹狠戾,手上蔓延着青筋,指关节发白。
“要复仇吗,解少爷?”
解雨臣抬起头,映入他眼帘的是唯一一个维护解家的亲戚,解白桐。
“我会帮你,和你一起,为当家的和夫人报仇。”
“好。”
那年,解雨臣八岁。
他喊他白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