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七月上旬
农村的红白事都要聒噪的操办整整几天,住宿楼的房东过八十大寿,从第一天早上起楼前就放起音乐,音响质量极差,偏偏又开到最大,扰人清梦不说,连难得的休息时间也被搅乱了,真是霸道无理。不过对他们不满的话我可不愿意真的向他们喊出来,听人说这里民风剽悍,我要是真脑子进水不给老爷子面子,估计是要被人从楼上拖下去打。真是霸道无理。
过了一天,从外面的洗尘宴回来,从村子的北面绕进来,没成想又是嘈杂音响,离了将近一百米我们都听闻得到。我忍不住破口埋怨:还讲不讲理了?能不能给人点清净时间了?走近一看,一个敞着门的木屋子,门前挂着黑布,门里放着花圈,最里头最漆黑的地方有具棺材,屋子里跪满了人,跪礼行得相当隆重,而那音响里哪里是聒噪的音乐歌曲,分明是祭祀用的咒语。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这明明就是两家事,楼前那家办寿宴,村北这家办丧事!我有点羞愧,我生平最忌讳的就是亡者,再说,刚刚那些混账话要是真被他亲朋听见了,还不让我硬生生在棺材前磕几个头?
第二天,楼后的沃田上多了一块孤零零的墓碑,我只要在房里待着,斜眼往窗外看,就能看见坟墓正对着我。我相信这只是个巧合,毕竟从前几天开始吧他们就在这里掘土,这里喀斯特地貌极其明显,找一块沃土相当困难,而沃土都用来种了桑田,所以这位亡者就被葬入了桑田,用着原始的土葬。其实将棺木下葬在田野里的做法不止这个土壤贫瘠的地方,在沃野千里的中原何尝不是这样?只是这样做完全没有什么依据,我学识太浅,只能进行猜测,也许它是不成文的俗约,也许是过于贫穷不得已而为之。我好奇心不强不弱,总归没有纠结这样的问题,它孤立在田野中,像是秋实的守护者,又像是透过稀薄的树梢紧紧盯着我。
我不相信神鬼论,但我依旧把这个生活碎片作为了我梦境的伊始,我没有告慰亡灵,也没有安抚自己,因为我对外界的变异一向不甚敏感,我能够察觉到的只有我体内的暗潮汹涌。
农村的红白事都要聒噪的操办整整几天,住宿楼的房东过八十大寿,从第一天早上起楼前就放起音乐,音响质量极差,偏偏又开到最大,扰人清梦不说,连难得的休息时间也被搅乱了,真是霸道无理。不过对他们不满的话我可不愿意真的向他们喊出来,听人说这里民风剽悍,我要是真脑子进水不给老爷子面子,估计是要被人从楼上拖下去打。真是霸道无理。
过了一天,从外面的洗尘宴回来,从村子的北面绕进来,没成想又是嘈杂音响,离了将近一百米我们都听闻得到。我忍不住破口埋怨:还讲不讲理了?能不能给人点清净时间了?走近一看,一个敞着门的木屋子,门前挂着黑布,门里放着花圈,最里头最漆黑的地方有具棺材,屋子里跪满了人,跪礼行得相当隆重,而那音响里哪里是聒噪的音乐歌曲,分明是祭祀用的咒语。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这明明就是两家事,楼前那家办寿宴,村北这家办丧事!我有点羞愧,我生平最忌讳的就是亡者,再说,刚刚那些混账话要是真被他亲朋听见了,还不让我硬生生在棺材前磕几个头?
第二天,楼后的沃田上多了一块孤零零的墓碑,我只要在房里待着,斜眼往窗外看,就能看见坟墓正对着我。我相信这只是个巧合,毕竟从前几天开始吧他们就在这里掘土,这里喀斯特地貌极其明显,找一块沃土相当困难,而沃土都用来种了桑田,所以这位亡者就被葬入了桑田,用着原始的土葬。其实将棺木下葬在田野里的做法不止这个土壤贫瘠的地方,在沃野千里的中原何尝不是这样?只是这样做完全没有什么依据,我学识太浅,只能进行猜测,也许它是不成文的俗约,也许是过于贫穷不得已而为之。我好奇心不强不弱,总归没有纠结这样的问题,它孤立在田野中,像是秋实的守护者,又像是透过稀薄的树梢紧紧盯着我。
我不相信神鬼论,但我依旧把这个生活碎片作为了我梦境的伊始,我没有告慰亡灵,也没有安抚自己,因为我对外界的变异一向不甚敏感,我能够察觉到的只有我体内的暗潮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