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苍茫,竹魂飘荡。寂寥伤怀之日,无可奈何之时,娣碧儿谨以香断落花之飘零,泪落襟袖之哀情,昏黄烛焰之残形,彷徨庭院之凄清寄兄文忠,愿梦中人欣慰,亦稍表娣爱慕之心耳。
文忠兄生辰不澹,命运多舛,本驻钟鸣鼎食之间,何波雄虺九首之乱?谁举杨山隐梦之难,血荐孤亭之患。历经总坛迷计,致使斯人永逝。今朝烬火扬灰,不知谁是谁非。文忠兄多艰,日月空所噪。戮兄之妣考,遣兄之岭南。远望南岭瘴侵,不见洞庭春尽。武后所为,杀伐过累。娣即不平其狂傲,不胜其诓谣。寒光之上,兄尽可暴武后之尸于宫堂,泄家族之恨于国邦。然兄之心系天下,娣则恨矣,痛矣,悲矣,叹矣,言语未得神化。
元芳刀影重,醉君千古梦。果何人哉?磨牙吮血。奠白衣矣,尽泪永诀。度冷傲,转孤高。八万里试游,五千年春秋。溯兄之愁满流光,却娣之恨天一方。
兄亦古人欤?千红一哭;亦仙人耶?飘渺月窟。尔乃朝饮竹露,夕餐练食,清心腾血,夕日欲迟。赏四海霞,居天下家。喟有心兴国,无计定郭。追钟灵天然,飘摇云汉。潇然矣,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断肠矣,镜分鸾飞之离,千帆别尽之寂。
冰盘缺后,乌飞兔走。娣不堪临风洒泪,拜兄而对月长吁,无心于燕字重回。伫缤纷独尝,怨芳惆怅。月射寒江,霞映澄塘,非秀色怡人之类;龙飞沼崮,松生空谷,非灵峻险异之伦;春梅雪殇,秋菊被霜,非迷情系心之属,非有所思,非有所忆,另有异奇。
然物之常理,非天地山川不可避,乃作一歌,
歌曰:
悠悠天地之广袤兮,幽兰无立足境耶?
心神飞梦之缥缈兮,痴人哀筝泪落耶?
生死不拘之豪义兮,折梅又奠深仇耶?
天下为怀之宁静兮,隐身山林云泉耶?
爱恨欲辨之迷惘兮,知音碧落难觅耶?
遗叹荒冢之寂寥兮,汉宫可闻孤雁耶?
窃作一诗云,
竹语千古话,清风笑皇家。
苍龙铸碧血,绿烟戏斗茶。
飞霜蝶扑梦,细雨灯落花。
袖烟随恨散,北邙又繁华。
呜呼哀哉,尚飨!
(娣自知不才,偶涉猎《芙蓉女儿诔》,竟编新叙旧,狂诌云云,然哀怨难禁,欲论忘言,终念兄风流只使净土掩。若有不周,望梦中指引,若蒙兄枉屈棹雪而来,娣必扫花以待。
时也命也,悲矣壮矣!)
文忠兄生辰不澹,命运多舛,本驻钟鸣鼎食之间,何波雄虺九首之乱?谁举杨山隐梦之难,血荐孤亭之患。历经总坛迷计,致使斯人永逝。今朝烬火扬灰,不知谁是谁非。文忠兄多艰,日月空所噪。戮兄之妣考,遣兄之岭南。远望南岭瘴侵,不见洞庭春尽。武后所为,杀伐过累。娣即不平其狂傲,不胜其诓谣。寒光之上,兄尽可暴武后之尸于宫堂,泄家族之恨于国邦。然兄之心系天下,娣则恨矣,痛矣,悲矣,叹矣,言语未得神化。
元芳刀影重,醉君千古梦。果何人哉?磨牙吮血。奠白衣矣,尽泪永诀。度冷傲,转孤高。八万里试游,五千年春秋。溯兄之愁满流光,却娣之恨天一方。
兄亦古人欤?千红一哭;亦仙人耶?飘渺月窟。尔乃朝饮竹露,夕餐练食,清心腾血,夕日欲迟。赏四海霞,居天下家。喟有心兴国,无计定郭。追钟灵天然,飘摇云汉。潇然矣,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断肠矣,镜分鸾飞之离,千帆别尽之寂。
冰盘缺后,乌飞兔走。娣不堪临风洒泪,拜兄而对月长吁,无心于燕字重回。伫缤纷独尝,怨芳惆怅。月射寒江,霞映澄塘,非秀色怡人之类;龙飞沼崮,松生空谷,非灵峻险异之伦;春梅雪殇,秋菊被霜,非迷情系心之属,非有所思,非有所忆,另有异奇。
然物之常理,非天地山川不可避,乃作一歌,
歌曰:
悠悠天地之广袤兮,幽兰无立足境耶?
心神飞梦之缥缈兮,痴人哀筝泪落耶?
生死不拘之豪义兮,折梅又奠深仇耶?
天下为怀之宁静兮,隐身山林云泉耶?
爱恨欲辨之迷惘兮,知音碧落难觅耶?
遗叹荒冢之寂寥兮,汉宫可闻孤雁耶?
窃作一诗云,
竹语千古话,清风笑皇家。
苍龙铸碧血,绿烟戏斗茶。
飞霜蝶扑梦,细雨灯落花。
袖烟随恨散,北邙又繁华。
呜呼哀哉,尚飨!
(娣自知不才,偶涉猎《芙蓉女儿诔》,竟编新叙旧,狂诌云云,然哀怨难禁,欲论忘言,终念兄风流只使净土掩。若有不周,望梦中指引,若蒙兄枉屈棹雪而来,娣必扫花以待。
时也命也,悲矣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