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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暑期活动|文组】逆镜而生 | 狱春 | Morning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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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带文来参赛hhh,写的比较急……咳咳大家凑合着看看?
终于赶在截止之前写完了(✿✪‿✪。)ノ上一次写家教好像还是三年前,希望人物没有OOC……


IP属地:上海1楼2016-08-26 22:32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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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狱寺隼人回到病房里打游戏,从白天一直到晚上。这里的生活压抑乏味,千篇一律的活动轨迹,从不更改的背景画面。十代目给他送来了卢米埃家族的资料,关于对方的组织结构以及核心成员使用的技能。
    他匆匆扫了一眼,十来个核心成员,有一半都能使用幻术。偏好精神攻击,擅长将对方困于自己编造的幻境内。
    自己编造的幻境?他有点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究竟是施术者制造的幻境,还是被攻击后受害方制造出理想中的精神世界?总之……幻术这种东西他是很讨厌的,专门制造出虚假的景象,不够光明磊落,常常击中要害让人内心痛不欲生。
    他收好纸质资料,明天还要和十代目商讨下交涉细节。打开窗想看看医院外的景色,却只看得到夜空中孤零零的月亮,和远处燃起的灯火。
    这个医院还真是偏僻,他努力想从那些远处的灯火中找出些不一样的东西,比如小孩子的笑声,比如飘在风中的衣服裙子。可他看到的只有模糊不清的灯火,它们太远,太亮,衬得这夜色都摇摇欲坠。
    他突然想起来诊疗室里的那面镜子,那个奇怪的“哈哈镜”,白天它的镜像是个扭曲的,和现实完全不符的世界,突如其来的花,莫名其妙的桌子。不知道晚上会不会恢复正常呢,狱寺隼人想象这面镜子应该照出个胖如熊的他,或者有个瘦似竹竿的他。身后的背景可以扭曲可以倾斜,但至少……不可能出现个与现实完全不同的画面啊。
    所以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偷偷拿了诊疗室的钥匙,大半夜地潜入到镜子前。
    关门,关窗,开灯,睁眼。
    他又一次站在这面镜子前,眼前的画面和早上相比,还真是发生了变化。
    白色的桌子上摆着花瓶,病房里灯光摇曳,门上多了串风铃,红色的线,白色的瓷猫咪,刚刚有阵风吹过,这风铃随风而舞,在空气中摇摇晃晃划着弧线。
    有个女孩子正站在花瓶前,换着新鲜的花。她今天带的是玫瑰和满天星,花瓶旁摆了个水杯,窗外的月亮和星星就那样倒映在水杯浅浅的水里,和吹过的风一起摇摇晃晃。
    女孩子?黑色的短发,棕色眼眸,穿了一件蓝色的连衣裙,专注地盯着自己手里的花枝。
    我透过这哈哈镜变成了个女孩?狱寺隼人一瞬间甚至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当然他很快就否决了,这女孩子自然不是他,而是真真实实的,存在于镜中的世界。
    过了一会儿女孩终于整理好了花瓶,她抬头看了一眼前方,这一眼好像在看镜子,又好像在看狱寺隼人。他被这目光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几步。仔细想想觉得女孩子似乎有些眼熟,也许在哪见过她。
    他站在镜子的这边,大气都不敢出,只是静静地看着镜子那边的女孩,她在微笑,笑着笑着就流了点眼泪,可过了几秒又抹干泪水,继续看着他笑起来。
    那一瞬间狱寺隼人真的以为女孩子在对着自己笑,她的嘴唇有在动,应该是在说话。可惜他听不到,声音似乎没办法透过这镜子传过来。
    他搞不明白,这女孩子在笑什么,又在哭什么。她的样子看起来那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名字。不过她蠢蠢的傻傻的……自己就叫她蠢女人好了。
    盯着镜子看了足足有两个小时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刚刚他似乎真的相信这镜子里面有一个新的世界,这个世界和他所在的世界只有一镜相隔。
    可如果不是这镜子里有个新世界,那他看到的是什么,镜子里的女孩是什么,镜子里盛开的玫瑰,百合,还有现在冲向灯火的飞蛾,它们是幻觉,是录像,是虚假的,还是逼真的?
    他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病了,病得出现了幻觉,病得分不清现实。
    可镜子里的蠢女人一笑,世界好像就变得炽热起来,她的指间离自己很近,近在咫尺,却永远隔着冰冷的镜子。她流眼泪时自己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这样的感觉他很久没体会过了,他之前的心好像有点麻木,别人的哭也好笑也罢,火海刀山,生离死别,于他而言都是遥远的故事而已。
    他不自觉地叹息一声,突然看到女孩子背后的玫瑰花正慢慢地撑开花瓣。那只不停扑向灯火的飞蛾突然停止了飞行,它呆头呆脑地绕着花飞起来,看着那朵玫瑰静悄悄地绽放。
    她看着他,他看着她和那陌生的世界。飞蛾终于没有扑火,玫瑰却在灯火中盛开。
    他恍惚觉得这混合了蝉鸣的夜色静得可怕,能听见自己汗珠的滴落,能听见镜子那边蠢女人不规律的心跳。


    IP属地:上海3楼2016-08-26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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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和卢米埃家族的交涉方式,他和十代目讨论了整整一天也没达成共识。如果在过去,他都是无条件支持阿纲的抉择,可这次不是了,无论如何他也不同意十代目所主张的方案——只有彭格列的首领和岚守二人,单刀赴会,以此表达最大的诚意。
      彭格列与这个家族在一项土地归属权上有所分歧,对方邀请十代目去参加他们主办的晚宴。地点在一百公里外的一个庄园。说的是晚宴,其实不过是场谈判,谈判这土地究竟归谁所有,一人独大必定剑拔弩张,要是双方平分……或许还能握手言和。
      十代目主张的是平分,毕竟这块地与双方都有很深的渊源,道理上还真是说不清。不过狱寺不这么想,他只觉得这帮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的眼中满是贪婪,一靠近就有了与生俱来的厌恶。
      “狱寺君,其实不必太担心。”他们坐在医院会议室的圆桌旁,狱寺隼人总觉得这会议室缺了些什么,也许是缺了人。只有两人参与的会议显得有点寂寞,室内很空旷,说话都听得到回音。
      “我们的处境,做什么都有风险,不去冒险,也就没办法生存了。”棕色头发的青年握着笔,对面墙壁上是投影,连上电脑播放着这次谈判的计划。
      “我知道,可是……”他不清楚该怎么说服十代目,十代目是有着超直感的人,都不觉得这趟行程是有去无回命悬一线,他又怎能笃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一切不过是他狱寺隼人的感觉罢了。
      “况且,虽然只你我二人去晚宴,但我还是派了很多人在距离那庄园一公里的位置。”
      “就算出了意外,一切也来得及。”
      狱寺看说服不了他,也只有一声叹息。他了解过那个庄园,落在一座山上,环境算是极佳,站在山边就能远眺附近数公里的景色,那是一片片的森林与花海,绿色的叶和紫色交替,最后再连上无限的蓝天。
      不过这么好的风景也有个弊端,距离庄园不远处就是悬崖,过去有不少人失足摔下,尤其是夏季的雨天,雨水充沛路很滑,一不小心就坠落悬崖粉身碎骨。
      “狱寺君别这么紧张啦。”阿纲这么安慰他,“你现在这副样子啊,就好像是预知了未来,却怎么也说不过我这个顽固的家伙。”
      说完他呵呵呵地笑了,狱寺隼人却莫名出了一身冷汗。
      十代目又交给他一些新的资料,依然是关于卢米埃家族几位核心成员的技能分析。
      白纸黑字,和之前的资料大相径庭,乍一看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一句引起了他的注意:陷入幻境的人会忘记重要的人,忘记重要的事,被心魔所困,陷入沉睡。


      IP属地:上海4楼2016-08-26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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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要的人,重要的事。他想了想,目前而言,他重要的人是十代目,重要的事是与那个混蛋家族的交涉。重要的人除了阿纲,还有别人么?
        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镜子中的那个蠢女人的身影,她元气满满的笑脸凭空而降,就这么闯进他的脑袋里。这几天他并没有跟夏马尔医生讲过这个镜子里的世界,如果说了,估计会被那个庸医当成疯子。
        就让这件事成为他自己的秘密吧,无论真假,至少这镜中的世界镜中的人,让他冰冷又单调的生活有了点鲜艳的色彩。所以这天晚上他又偷偷溜进了咨询室,没有关窗户只点了一盏昏暗的灯。
        暮色四合,夜空难得出现了几颗星星,月亮像张惨白的脸,其实他喜欢弯弯的月牙,像把镰刀,能披荆斩棘。
        镜子里果然又出现了她的身影,桌子上不知何时趴了只懒惰的猫,蠢女人把它拎下去,给花瓶里的花洒了些水,然后搬了把椅子坐在镜子前,趴在那张白色的小桌子上,嘴里说着些什么。
        狱寺隼人瞪大了眼睛盯着她的嘴唇,一张一合,他带过来的灯太暗,只能隐隐约约看出蠢女人在喊一个人的名字。
        “狱寺君。”
        “狱寺君。”
        居然是自己的名字?难不成是同名?也有可能她真的认识自己。她叫的是狱寺君,不是隼人,不是狱寺隼人,更不是岚守或者岚守大人。这称呼好像在告诉自己,她是他熟知的人,至少也是朋友级别,没有过于亲昵的称呼,看来并非亲人。
        他赶紧开了灯,关上那光芒微弱的昏暗电筒,这个蠢女人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你怎么就睡着了呢……”他有些懊恼地自言自语着。镜子里的女孩子却动了动嘴巴,从口型看得出她在睡梦中说着梦话,“小春好困啊。”
        “啧……真是个蠢女人。”他对着镜子叩了三下,就像在敲着女孩的脑袋。明明他们在镜子的两边,在不同的世界,刚才却好像真的在交流。
        他的指尖轻轻触到对方的镜像上,嘴角上扬摆出个笑容,“那就早点睡吧,晚安。”
        说完他把北边的沙发拖过来,整个人躺进沙发里,对面就是这哈哈镜,抬起头他就能看见熟睡的蠢女人。
        “也不找个被子搭着,虽说是夏天,夜晚也有点凉啊。”可惜他没办法将手里的被子扔进镜子里,只能祈祷她中途醒来找个地方好好睡觉。
        关上灯,躺在心理咨询室的沙发上,对面的镜中人睡的很安稳。这夜晚不算太孤寂,没有弯月倒挂,至少有蝉鸣伴耳,没有漫天星光,却也能看到远方的万家灯火。
        他翻了个身,心想自己其实也没那么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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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5楼2016-08-26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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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被阳光照醒的。他就这样在咨询室里睡了一晚上,窗户没关好,几只鸟一直在窗外叽叽喳喳。他从被子里爬出来,揉揉惺忪的睡眼,身体探到窗外把它们全都赶走。
          不知道夏马尔今天会不会来上班,不管他了,那个庸医要是突然来了,就说自己睡在咨询室是良心发现想好好配合他看病。狱寺隼人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刚好到了七点,墙上的挂钟里窜出一只黄色的鸟,扇着翅膀唱起优美的歌谣。
          而镜子里的世界也同样是白天,蠢女人站在前方挥着手,光芒耀眼,晃得他瞬间失焦。
          不过……她身后的环境改变了。
          没有白色的桌子,没有随风飘摇的风铃,镜子里是一片绿色的草地,树影交织相错。再往上是蓝天与白云,还有树上开出的白色栀子,和那地上绽放的紫色花朵。
          那个蠢女人身后是浓烈的阳光,她的目光婉转流连,对镜子外的自己挥舞双手。那一刻他很想跳进镜子里面,抓住她的手,抓住她身后这有颜色的世界。
          对……她身后的世界是有颜色的。绿色的树湛蓝的天,金色的光和红色脸颊。有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在荡秋千,她黑色的小皮鞋迎着光,像挂钟的指针那样摇摇晃晃。
          镜子里的世界和他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回头看了看淡黄色的墙壁,灰色的天花板,灰蓝的苍穹,还有干涸的土地。他突然意识到,相比色彩斑斓的镜中世界,这所谓的医院,这荒芜的天地,更像是个彻头彻尾的牢笼。
          发呆的时候门开了。
          “隼人,今天这么早就来了?”夏马尔手上拿了一叠病历,他看了眼被移动过的沙发,什么也没说,直接坐下来。
          “这两天怎么样?你看起来心情不错,有什么高兴的事不妨讲给我听听。”
          “高兴的事?并没有。”他一口否定,事实上这些天与十代目的意见相悖让他有些烦躁,他还在想方设法地说服沢田纲吉别去同那个家族交涉,对方是无赖,单枪匹马太危险。
          “你是恋爱了么?”医生一把揽过他的肩膀,不正经地似笑非笑。
          “恋爱?开什么玩笑?”狱寺伸出手打掉这个混蛋医生放在他肩上的胳膊,侧过脸,看到镜子里蠢女人手中拿了只纸风车,一只宝蓝色的蝴蝶停在她指尖,她伸出手,让那风车在太阳下迎着风转。
          “啊……不过也正常,到了你这年龄,恋爱是正常的。”夏马尔拍拍他肩膀,看见他盯着那镜子,也侧过去看里面有什么。可惜他眼中的镜子只是普通的哈哈镜,所以也只看到扭曲的狱寺隼人,和胖成球的夏马尔。
          “夏马尔,这是一面哈哈镜吧。”他指着镜子问,思绪却回到了前一天和十代目的对话中。
          十代目说他劝说自己时就像是预知了未来,一眼看穿一切只苦于说不动这一无所知的首领。
          他突发奇想,要是十代目说的没错,他眼前的这面镜子,这镜子里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会不会就是他未来的某个片段?
          这片段里有他不认识的人,他多盯着看看,或许也会有认识的人。
          “我能透过镜子,看见自己的未来吗?”
          “未来?当然不行。”看表情夏马尔似乎不是很惊讶,他打了个哈欠,或许是没睡好。
          “这是哈哈镜,它照出来的,自然是扭曲的你,扭曲的世界,而不是未来。”
          “可如果镜中的画面才是正常的……或许你现在所处的世界,才是扭曲的呢。”说完他敲了下狱寺隼人的脑袋,像十几年前狱寺小时候那样教训着他:“哎呀,跟你在这真是浪费大好时光,我今天约了个妞,回头再找你啊。”


          IP属地:上海6楼2016-08-26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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