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多成才这小哥俩不知道六一走,正在老A被训得“像狗一样”呢。一个多月后成才被扔回草原上,无论如何,他会很快知道了六一的最终结局。
想想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震撼。在被全世界抛弃时,你最对不起的那个人(有网友对这个说法有异议,仁者见仁,我认为小才是痛悔的,他本质上是个好娃嘛),他,选择了这样一种刚强姿态退场。原来你的痛苦根本就不算痛苦,原来你拔着头发要离开的这个卑微地方,对于那刚强人是不可及的奢望。
他说过,“不恨”袁朗了——也就是说,他恨过袁朗(关于此句语法,参见GB发言人经典言论:“某年某月某日之后的液态奶木有问题”。嘿嘿,值得逻辑推敲哇同志们……我再喝一袋三鹿去……)。那番敲骨剥髓的话,被六一的背影放大成雷声,再一次晴天霹雳打下来,一剑劈开天灵盖。所以他悟了,没有豪言壮语,没有嚎啕痛哭,踏踏实实本本分分弯下腰开始当他的普通一兵。
高城是怎样送走六一的,我们没看到。只看到一个结果或者变化,他把甘小宁马小帅或者还有其他老七连的家伙们,统统都要进了他的电子侦察营。仿佛他突然明白,作为实体那个钢七连不再来,仿佛突然明白,作为一个活生生的兵他们的人生不再来。他等不及了,他也等不了了,和成才一样弯下腰踏踏实实一只一只捉小鸡一样捉回自己圈里。就连那两个进不了圈的兵,他也在盯着,也在关注,再不去考虑该不该是他的事值不值得他关注。
他懂了史今,懂了六一,懂了三多,懂了那个惫懒模样抛弃钢七连的成才——七连是你老七耕过的一块田,对于一个只想好点更好点的兵,为什么就不能是?!
古人说举贤不避亲,从前他一定要避,为得是那腔少年热血不沾尘污。如今绕了这么个弯,他好像向现实妥协了,低头了,自个儿捡起自个儿扔掉的不屑。这不是输,而是真正的赢。在理想中仰望理想,唯美,但注定短暂而悲壮;在现实中追求理想,真实,无疑能走得更远,飞得更高。他破掉的是自己吐丝结成的茧,所有“应该如此”其实都是自己给自己画下的套,走出了这一步才能随心所欲不逾矩,走出了这一步才是海阔天空鱼鸟游翔,钢七连之父,到了这时候才真正名副其实。
因为,他终于和他们血脉相连。
人说,小宁小帅有福气,嘻嘻哈哈反而跟随着老七走了;人说,史今六一没福气,奋斗折腾付出沉重代价换来的是离开。如果老七早点明白,如果七连能不解散……如果,如果,人生没有如果。善织者无衣,能陶者无居,能劳者多劳,能扛者你就得扛,这就是命运,不能上诉也不能重来的命运。想透了一切的成才多了几分沉郁味道,先前活蹦乱跳的鲜灵劲消散不见。而想透了一切的高城,消散了张扬霸气,更多了几分举重若轻的洒脱。他还是那个乐观明亮的老七,只是更开阔;他还是那个崖岸高峻的老七,只是更包容,不悲天,不悯人,安之若素大步向前,将军风范初露峥嵘。
钢铁,就是这么练成的;
将军,就是这么磨成的;
你当老七,那是人人能学来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