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么？李少年死了。”
声音中愤怒夹着几丝伤感。
“我杀的，对，是我杀死的他。他的眼神到现在我都记得很清楚，很清楚，是那种惊讶中带着释然。啊呸，我就是讨厌他这种样子，所以一刀，一刀，又一刀的捅死他。”
急促的喘息充斥在压抑的房间里。
“你是不是想问我后悔吗？不后悔，真的。我说过我一辈子都不会骗你，当我选择在李少年背后拔刀的时候我就没后悔。哦，还有忘川，杀死他之后才知道他竟然是个女的。真的很可惜，你是知道牵机之毒的恐怖，我想她本来面目一定很漂亮，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你。”
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单独对你说。我知道你从来没有真的喜欢过我，但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
轻柔的好似情话般的话语掩饰不住癫狂的弥漫。
“啊...啊...宁王世子又算得了什么东西，他竟然觊觎你，他竟然觊觎你，他竟然...啊...哈...”
是愤怒还是烦躁，粗粗的喘息声带着颤抖。
“我会杀了他，一定会杀了他，别看我现在只是个千户。曹公公已经答应我事成之后，让我做南直隶锦衣卫指挥使，有西厂撑腰到时候杀他如杀鸡子。”
喘息里低沉压着兴奋
“只这一次，我对天发誓只这一次。现在必须让他信任我，让他感到我是一条忠犬。只要事成之后，我保证一定杀了他，一定的。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难受的，我真的很难受啊。你是我最完美的女人，最完美的，你是多么的迷人啊。”
高亢的声音发出由衷的赞叹。
“不要怨恨我，要怨恨的应该是这个世道。还有听血楼，还有李少年，还有忘川，还有尤子杰。他们让我真的很被动，你最了解我对不对，我相信你理解我的苦衷。现在只有你能帮我，只要我上位，我们的日子绝对比这好一万倍，一万倍！”
冷峻的面孔在昏暗的光线中扭曲狰狞，满是血丝的眼睛迸发着亢奋的疯狂，身体野蛮的每一次冲撞，直到发泄出一声满足的吼叫。
杨素面无表情的穿上衣服，仔细的系好袍带，伸手捋顺了胸前的褶皱，换了笑脸转身对着床上的佳人。
“阿秋，现在只能委屈了你，只要我上位后，你才会明白我们的付出是多么的值得。你看泪水都把胭脂弄花了，你真的好美。”
不带表情面孔说着残忍的情话。
望着中了软香散无法动弹的女人，杨素坐在床沿一件一件的把已经撕碎的纱衣给她披上。
动作温柔且很仔细，低着头不去看她的眼神，他可以想象那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眼神，所以他不想去看，解释的已经很多了，希望她能理解到自己的不得已。
原谅么？上位者从来不需要被原谅，他坚信他的路是对的。
谁也不能阻挡他把这条路走下去，兄弟不行，朋友不行，心爱的女人也不行，谁都不行。
收回双手，朝门外喊道：“来人，把叶姑娘好好梳洗打扮一下，抬去世子的品花阁。”
伏下身子亲了下叶秋后，杨素转身离去。

宁王爷端坐在银安殿
“知道为什么试探杨素吗？”
朱哲罗如一堆烂泥样的摊在椅子里，百无聊赖的打了一个哈气，歪头望着一旁的柱子。
“爹，你儿子我不是诸葛亮也不是刘伯温，我就没那份脑子，所以，不知道。”
宁王爷听了也不恼怒，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儿深得三昧。听血楼那帮余孽就是太自以为是了，死了也就死了。皇家隐私不是他们一堆野草般的人物能染指的。”
把茶盏放下又说道。
“让你试探杨素的忠心，不是让你玩弄女人。虽说一个贱鄙江湖女子玩了也就玩了，但你也要注意杨素此人的举动。狗虽然已经被驯化，但一个聪明的主人依旧会给它系上一根链子。”
椅子里的朱哲罗扭了扭身子，松松垮垮的从站起来。
“知道了，其实也没什么意思，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像个木头。对了，爹，听说曹吉祥那个阉货要奉旨南下？”
“奉旨就是个笑话，他这些年要干些什么还用奉旨？”
“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回去了。”
宁王爷挥了挥手。
“狗能听话就丢根骨头，让杨素再领一个参军吧。”
“随便您，这几天我就不回府了，让观刀跟我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