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北平城里的人自从在报纸上看见这个捉拿“江洋大盗”的消息,议论纷纷。穷人们自当是段子来看,他们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人偷得。那些富贵人家自然都小心谨慎起来,这家里请的保镖有多了几个。这下警察局的压力不小,这郑局长三天两头都被叫去文问话,要他立下军令状,给出捉拿犯人具体时间。郑局长被逼的有了想要退休的打算。只是这江洋大盗虽然出现,可是城中并没有东西丢掉,他这心思总算安定了些。以防万一,郑局长在那车站以及各渡口都加派人手,这江洋大盗想要离开北平城,总得乘坐交通工具。
公馆里的人一如往常吃完晚饭,下面下起了暴雨。电话响起,鹿二爷解接起了,简单说了几句,脸上露出一丝喜悦。
“有消息了。前门街的地下仓库发现了老三的行迹。”鹿二爷刚刚接的电话便是来通知张三爷消息的。
“太好了,对方多少人?”大张爷目光犀利,一定要给那个绑架张三爷的人痛击。
“他们并没有给出具体的消息,但是绑架者并非本地帮派,以此推断他们人马并不多,也不会有重型武器。带上东西,即刻出发。”鹿二爷说话间,张三爷和白四爷已经把弹yao装好,准备出发。
“哥哥们注意安全。”易小爷目送他们消失在暴雨中的夜色里。
前门街地下仓库,周琛的人正在准备回天津。张三爷被打的奄奄一息,流血不止。无论这周琛的人如何逼问,张三爷一字也不说。
抵达仓库外墙,那是一座破旧的大庙。这仓库原来是置放一些富人家不需要的物件,这庙没了香火之后,便废弃了。里面老鼠横行,脏乱不堪。白四爷守着门口,鹿二爷从那天井直接跳下,直接打昏了看守的几个人。里面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已经躺了一片。大张爷一枪一个,射杀了七八个。这群人本来都在准备离开的事情,也顾不上警戒这回事儿,也给了大张爷他们可乘之机。周琛被这突然起来的意外震惊到,怒吼:“你们是谁?胆敢坏爷的事,不知道爷是谁吗?”
“哦,这位爷,尊姓大名啊?”大张爷坐着那木箱上面,翘着二郎腿,斜叼着一根烟。
“我是天津警备局局长。”周琛的手枪举起来又放下,只因对方轻而易举的射杀了他所有的手下,他实在不敢大意。
“厉害厉害,这么有名啊。你听过吗?”大张爷歪着头,问着头顶。
“好像没有。”上面传来一个经过深思熟虑的后的声音,便是鹿二爷了。
“这可怎么办,您这位大人物,我们没听过啊。”大张爷可惜道。
“李青部长,知道吧,政府办公厅的李部长。”周琛抖漏出一个消息:“那人是我岳父。”
“哎,您这儿都哪跟哪儿啊,我这才来京城几天啊,还真没有听过你这些事情,算了算了,念在你是初犯,我放了你。”大张爷把枪放在一旁。
“你说的,可不许耍赖。”周琛将信将疑的从他眼皮下溜过,三步一回头的看他一下,到了门口的位置,周琛突然转身,扣动扳机,只听得一声杀猪般的叫声:“啊。”周琛手里的腔掉落,左臂被一柄钢刀削掉,他疼的满头汗水,恨恨道:“你不是说放我走吗?”
“我什么也没做啊,刚刚不是放你了吗?”大张爷一脸无辜。
这周琛痛的晕了过去,大张爷架着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张三爷出了仓库。请医生给打了针又是输入营养液,这样养了半个月,张三爷的伤好的七七八八了。既然这身体好了,也就该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张三爷把那局长要他来京城做卧底的事情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哥几个总算是弄明白了。
“敢情你们局长拿你做诱饵呢。”张三爷同情道。
“诱饵也就算了,这可是要爷的命啊。”张三爷过于激动,扯到了伤口。
“你之所以能顺利的混入牢里,看来少不了那位部长帮忙了。只是,这爷俩怕也是窝里斗吧。不然,周琛也不会急急忙忙来京城,还不告知李部长。”鹿二爷吃着苹果,无比惬意。
“我这仇要一点一点讨回来。”张三爷发誓。
“不知道这几日,周琛在他岳父那里有没有吃苦,哎,你说,我怎么就这么不忍心呢。”张三爷苦着脸。
“一定过得很好。”白四爷眼里闪着精光,推了推眼镜。
“爹,对不起。”躺在医院的周琛,对着来人,愧疚不已,但更多的是害怕。
“周琛啊,我说你什么好呢,早跟你说过遇事要和人多商量,不可鲁莽。”李青看着他半臂,惋惜又是警告。
“爹,我再也不敢生事了,绝对不敢坏你好事。”周琛低着头发誓,手心冒着汗。
“好好养病吧。”李青看了一眼,又叹了口气,出了病房。
“阿琛,咱们什么时候回天津?”女子容貌姣好,满是疲惫,这连日照看他,也没有合眼,便是周琛的妻子,李晓荣了。
“晓荣,你看这段时间多亏有你。”晓荣伺候他喝粥。
“咱们是夫妻,说什么见外的话。”
“都是我不好,这次让你父亲担心了。”
“要不我去求父亲,让他不让你做这些事情了。多危险啊,我每日都担心的睡不着。”晓荣知道他不爱听,但这经常心惊胆战,指不定那日就被黑道白道给杀了。
“说了你不要管。”周琛突然火气大,吓到了李晓荣,李晓荣红着眼眶,泪水打转,不敢留下来。周琛见状,意识到自己过了,道:“晓荣,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是我也想要做出自己的事业,你就不用管那么多了。”
“随你,我不管就是。”李晓荣抽抽鼻子,小声道。
“你们猜我打听到了些什么消息?”白四爷拿着几一本西方哲学史,进门便大喊。
“这八卦看来值几个钱。”鹿二爷端着咖啡,等着他下一步动作。大张爷经过鹿二爷身边的时候,就着喝了一口,弄得鹿二爷大叫。大张爷不怕死道:“这咖啡有啥好喝的?一股烟熏肉味儿。还是我这茶好。”鹿二爷只得换了一杯咖啡,没法,他洁癖啊,可是大张爷每次都要和他作对,他还每次都中招。
“这有道是两女共侍一夫,周琛却是两男共用一女。”白四爷笔直的坐着。
“还有这种事儿?”大张爷不可置信。
“原来这李晓荣原来是一个孤儿,被李青收养了。谁知这李晓荣长大后,出落的越发标志,这李青便动了龌龊心思,你们能够想象会发生什么的。后来,李青把李晓荣送给了周琛,这周琛一直蒙在鼓里,去年才得知这件事情。这也就造成了老三来京城的缘由了。”白四爷言简意赅。
“这女子确实可怜,被他们当做物品一般。”大张爷最听不得穷苦人家的事情。
“其实最可怜的是,这李晓荣还喜欢上了周琛,这下两边不讨好。”白四爷摊摊手。
“周琛是要报复吧,只是他翅膀不够硬,所以才暗地来了京城,要找老三要消息。”鹿二爷分析。
“我就一棋子,还以为真的建功呢,合着我就一**。”张三爷无语望天,还差点丢了命。
“总之,这件事,牵扯多方人士,今后行事小心谨慎些。”鹿二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