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
Atobe轻吁了一口气。
那个挂件,应该是还有一半的吧?这样最好,我也不需要觉得亏欠你。我给不了你的,你也一样给不了我。
转弯口,Atobe看见斜倚着门口的Fuji,刚下定的决心,一下子又开始动摇。刚镇定下来的情绪,一下子又回到慌乱。
“你怎么在这里?”Atobe又伸手去掏口袋,想点一支烟。摸了半天没有摸到,大概是落在房间里了吧。
“里面有点吵,”Fuji以头为支点从背对Atobe转向面对Atobe,“这些真的都是你的亲朋好友吗?知交满天下呐。”
“嗯,不算吧。也不都是我的客人。”突如其来的对视,Atobe有些手足无措,“Fuji不喜欢吵的吧,也许不应该让你来做伴郎。”
“对啊,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选我作伴郎,论酒量论插科打诨的能力,Oshitari都比我更适合。”Fuji心里苦笑,为什么一定要我见证你和别人的天长地久,Atobe,知不知道这样很残忍。
“Oshitari没有你靠得住,”Atobe避开Fuji的眼光,“他随时随地都想找美女搭讪,如果他搭上我老婆了,我就变弃夫了。”
Fuji笑了,一如平时那么温暖的笑容。或许是也觉得自己随口胡诌的场景有些好笑,Atobe也不自禁的笑了。
“呐,大少爷什么时候那么没自信了。”
“认识你之后。”Atobe收住了笑容。
没错,自从认识你。从十五岁认识你开始,本大爷的世界就开始乱作一团。被你戏弄喝下怪味的饮料,腹泻了很多天;被你诱骗在房间里养了若干盆仙人掌,扎伤了自己好几下;被你人畜无害的微笑虏获,开始患得患失;被你深深吸引,却在最后用一场闹剧自己亲手埋葬自己。
“那么,我对你来说,也是个很特别的存在吗?”Fuji问。如果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那么在你的生命中有一个很特别的地位,也就够了。Fuji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想的,所以他特别喜欢捉弄Atobe。
如果有一天,你最终还是要和别人在一起,那么看到奇特的果汁的时候,看到仙人掌的时候,我希望,你会至少有一点点的想念我,这样就够了。
“啊…算吧。”Atobe说完就有点想自己打自己。什么叫算?如果他对你不特殊,那么现在你为什么还要怀着赴刑的心情举行自己的婚礼?
“那就好。”
Fuji低头,不再说话。
只要心里有个角落,我就应该满足了吧。可是为什么还是会难过,会忍不住想把那个小角落扩大到他的整颗心?Fuji Syusuke,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那次我们比赛结束以后,”Atobe突然打破沉默,走到Fuji身边,用和Fuji差不多的姿势靠着墙,“是你给我送来了你们队里那个怪人的饮料,说可以补充体力。”
Fuji微笑。当然记得,那是第一次和你单独接触。那天的比赛,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样的毅力打完,神志不清了还是可以站起来。也许,就是那个时候吧,我爱上了你。
“看你笑得那么和蔼可亲,本大爷丝毫不设防的就喝下了那瓶只要不是色盲都看得出有问题的东西,”Atobe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结果…”说着看了看同样陷入回忆也微笑着的Fuji。两个人很有默契的一起噗嗤的笑出了声。
Atobe和Fuji,也许从来不缺乏默契。也许就是太默契,才会都把对彼此的暗恋埋在心里,埋的很深很深。没有谁愿意首先打破这样的局面,因为没有谁愿意承担一拍两散的结局。
为什么有时候相爱却不在一起,也许不是不够爱,而是因为两个人爱的太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