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过后,朴灿烈便没碰见过边伯贤,可边伯贤的名声在村里却是越发大了起来。朴灿烈是听他隔壁张大娘说的,说是村子来了文化人,在村里唯一的一所学校里当老师,长得可俊气,家家都想着能把自个姑娘嫁给他。
说是家家,其实也不过十户。村子里年轻的几乎都出去了,剩下些小的老的还有些快成年要往城里拼的人,村子自然是不景气。张大娘自朴灿烈小就待他好,整个村子里的老人也都对灿烈好。和朴灿烈相依为命的爷爷教他要知恩图报,絮絮叨叨着村里人给他们帮过的忙,直到躺在床上久病不起也不忘提起,最后这倒成了朴灿烈迟迟不肯进城的理由。
朴灿烈母亲生下他后就和父亲进城打工赚钱了,把他一人托付给他爷爷这个六旬老人。他也没上过学,那时候村里还没学校,学校是他成年后才建起来的,偏偏那时候他开始学种地了。所以他不识字,没有受过教育的熏陶。后来当边伯贤听完张大娘说完这一切时,边伯贤甚至是用着生气的语气大声说:
“我看着他比谁都有文化!愿意去帮助人自己乐观大方虽然有点逞强,忍让知礼而且还孝顺,他这么好的一个人,搁谁谁不要。”
可你要吗。
至于这个问题朴灿烈心里压根想都没想到,只傻愣愣地眨着润了水光的双眼,心被喜悦充盈就快要溢出,耳尖微微泛红,像个初恋时得到女朋友称赞的毛头小子。遇见边伯贤后在他面前常是自卑的眸子里现满满都是腼腆的自豪。
那可都是边伯贤和朴灿烈熟了以后的事了。
朴灿烈还是在午后遇到的边伯贤,第二次见面。那会下着淅淅沥沥的雨,难得出学校来村子走走的边伯贤正好没带伞,面对突如其来的大雨一路小跑找不着遮处。往四周一看,都是人家在下雨天紧闭的门窗。
“来这!”
忽然从屋里传出的声音,令人安心的低音如此熟悉。边伯贤停下脚步,朝声源望去,呆呆的站立在雨中回想到底是在哪听过这声音。
这边的朴灿烈忍不住了,赶紧捎上把伞连裤脚都忘记卷起,直向边伯贤的方向奔去。
而边伯贤就看着跑来的朴灿烈,依旧没缓过神。
“你怎么了啊?干嘛淋雨,要感冒的。”
近距离的再次听到朴灿烈的声音,边伯贤想起来了。
“谢谢。”边伯贤是真想不出除此之外还能说什么。
然后朴灿烈把边伯贤带到了他家避雨,一路上给边伯贤说着许多话。
“你别瞧着他下得大,这是过云雨,一会就停了。这时候我那地里就好了,能浇上一趟水,个个都长得高高的,来年秋天收成肯定多,幸好我今天把张大娘的苗儿弄好了……”
边伯贤只好时不时嗯两声,再由朴灿烈继续讲,偶尔还能插上话问几个问题。一条不长的路被两人不急不缓的步伐拉得好长,近在眼前的家也变成远处,却又是在几步后便站在门前。
自那起,朴灿烈和边伯贤算是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