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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学弟我见你骨骼清奇(大学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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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打招呼,这里Lyusei/流深,爱上Yoi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希望大家看得开心,以及欢迎同好一起玩耍。:)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6-12-13 20:19回复
    [Yoi/维勇]学弟我见你骨骼清奇(四)
    *今天更新晚了抱歉!以及官方不发糖,我还是继续发了,希望今天能治愈到你们?
    (四)原来这是像我啊
    那么看来,另一件事暂时先不告诉他好了。
    这么想着,维克托抿起薄薄的嘴唇,又一次任笑意盛满眼睫。
    Y大的法学系有个导师负责的优良传统,美名其曰是让学生在本科时候就有能与负责导师接触共事的机会,实际上让是把小鸡仔们都被分配到家,把那些眼高于顶恨不得都待在天上的教授揪下来喂食。
    不过总有那么几个特别厉害的教授,一头扎进学术项目不说,还对爱护小朋友极其没耐心,比如说Y大法学系的金字招牌雅科夫教授。如果说维克托是众学弟妹眼中的镇院活佛,外系眼中的大法师,那么雅科夫,就是法王。
    所以每年负责关照后辈的一般都是跑项目带新人一肩挑的维克托,那么相应的,他推荐说不错的人也会令雅科夫格外上点心。
    什么时候开始决定是他的呢?
    维克托支着下巴盯着他的背影出神,不远处的小学弟在找零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几个硬币,手忙脚乱地道歉的样子局促极了。
    看,就是一副总在人前拘谨局促的模样,却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格外有才能,这样的人,差点就要被湮没在众人之中了。想起自己改到的勇利那篇学期前小论文,维克托盯着他背影的目光又紧了几分,那是在新生中能被人一眼发现的文章,尽管比起雅科夫的要求,他还嫩得太多,但是清劲的风格已经初成,甚至是论文中几处对于法条的细小分析,居然也与自己一向的观点不谋而合,条款的解读也有令人眼前一亮的犀利之处。
    这种感觉,是像了谁呢。
    每次的出神与转圜,就在不知道的地方,执念的尾巴转了个圈,在世界的这一端,与惊艳再次相遇了。
    西法史的教授脾气很好,只是讲起话来不紧不慢,眼见着班里一半的同学都憋不住困劲点起了脑袋,勇利转了转原子笔,试图让自己再清醒一点,偷偷划开手机屏幕,看着这节没课的披集又在寝室里蜗居,还在四人群里发了张塞满了面膜纸的垃圾桶的照片,一个没忍住,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在本来安静的教室里格外突兀。
    “胜生同学,”教授的声音很和善,勇利当即背后一凉,挺直了脊梁。
    “你和我说说,分配正义和矫正正义哪个更好笑一点?”
    今天的胜生勇利也什么都不想去思考,只想心如死灰地过完这一天。
    “勇利,有人找,”邻座的男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沮丧了,能对着分配正义和矫正正义笑出来很厉害啊!”
    哦,勇利表示他不想说话,只是觉得心很累。
    “快去吧,好像是很厉害的人。”
    “嗯?”
    “维克托大前辈陪着的一个老头,看起来很凶的样子,勇利啊,你是不是惹到系主任了?”
    ……什么?
    心下一紧,勇利当即有了点不太好的预感,来不及把衬衣上叠压的褶皱捋平,他用力拍了拍脸,急匆匆地就往教室外赶,冷不丁撞见了刚好背过身去的维克托。
    以及他身后面色不太和蔼的老教授。
    如果刚刚那个男生多关注一点学院信息就能发现,这个他所谓很凶的人就是天天被挂在学院官网恨不得三百六十度介绍夸赞表彰的法学院金字招牌,法神雅科夫教授啊。
    “维克托,你说的是哪个?看不上我就走了。”
    方才下课,人还不是很多,不过每次有经过走道这一边的同系学长学姐们,总是面色一僵脚步一顿然后悄悄绕了道。
    谁也不想回忆起被雅科夫教授的国际法支配的挂科恐惧!不知道今年又是哪个倒霉新生被他看上了,喜闻乐见。
    “耐心一点吧教授,嗯?勇利,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导师,雅科夫教授。”
    “……您好。”
    不用您介绍我也知道,在雅科夫严厉的扫视下,勇利几乎快说不出话,不过他还是挺起胸脯,回应着雅科夫鹰隼般犀利的灰眼睛,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微颤却清晰,在光洁的墙面上敲荡,然后撞回自己的耳膜,回应着莫名鼓噪着的兴奋感。
    对,就是这种眼神。
    维克托揣在口袋里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自己这个后辈,明明总是露出不安又没自信的表情,可是就是现在这个样子,让他忍不住去从他身上发掘更多的可能性,就像那篇惊艳眼帘的入学论文。
    这双怯懦的,却又充满斗志和坚定的眼睛。
    维克托想起来了,这分明是像他自己啊。
    拎着一塑料袋汽水和炸鸡排回了宿舍,勇利意料之内地迎来了几个室友的欢呼,明天周末,按说能睡到天荒地老,前提是勇利没有学生会的面试,不过这不妨碍他们今晚一起肝新出的游戏。霓虹真的是ACG天堂啊,光虹如是说着,一边抱着勇利的新游戏盘不肯撒手。
    打开学院网站,果不其然在今年的导师负责中,雅科夫教授的学生最后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呆楞了半晌,勇利用力眨了眨眼睛,这才忍住没笑弯了眼睛。
    鼠标在界面犹疑半天,勇利还是点进了邮箱,径自选取了最近联系人的第一个,酝酿着开始揣摩字句。
    “N先生,上次与您讨论的那几点分析角度真的令人受益匪浅,你说的没错,放弃过于含蓄的说辞,不去担心自己的观点能否被人接受,只要尝试着更直接的说法,似乎真的成功了,我的生活也因此有了新的转折,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谢谢,希望有一天我能成为你口中的,见证公正的人之一。 ——K”
    “叮——”
    “维克托,有新邮件哦。”
    克里斯托夫懒洋洋地冲着浴室喊了一嗓子,回过头继续百无聊赖地给大一熊孩子们批着作业,时不时在毒辣不留情面的批评后面画个奇怪的爱心符号,对于瑞士人的这点恶趣味,他的室友维克托一向不予置评。
    擦了擦湿漉漉的发梢,维克托把毛巾随意地搭在脖子上,再过十秒,他就要走向电脑,点开邮箱页面,再过二十秒,他就会露出愉悦的笑,再次提笔回复不知名的远方笔友。
    而与此同时,几栋宿舍楼之外,勇利摘下了眼睛,盯着浴室镜子里的自己,那双棕色的温和眼睛看着自己,又像是在透过自己找着另一个人。
    谢谢你啊,维克托前辈。
    ——————————
    雅科夫:自己(重音)这个后辈,吗?维恰。
    维克托:有问题吗雅科夫?
    雅科夫:看来你想全权负责这个新生啊。
    雷奥:……勇利,我是听说你们学院大法神找你谈人生了,不,不过,你冷静点,你这样脱光了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傻笑我会做噩梦的。
    ——————————
    *今天练琴久了点,把yuri on ice差不多练熟了才开始更的文,抱歉抱歉真的晚了。以及,今天在微博lof看到很多不是很令人愉快的消息,我只想说,无论其他人或事怎么样,先把自己做好吧,对于官方的态度仁者见仁,我不便多说,不过我想这不是同人就可以怠慢的理由,最起码对于我来说,无论如何,都不想在笔下怠慢他们,一起加油吧各位。:)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6-12-15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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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很无耻地说,维勇贺文地址在此,记得之前有小伙伴要来着,http://tieba.baidu.com/p/4910952814希望你们会喜欢这个故事?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30楼2016-12-23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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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个小假,明天后天论文修罗期,着实没有时间更文了,以及后天考马原,下一次更文预计是周四了,爱你们。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40楼2016-12-26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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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i/维勇]学弟我见你骨骼清奇(十七)
          *运动会篇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有点舍不得来着。
          *这两天有点累,评论可能无法一一回复,不过我会尽力抽时间回复的,这不是你们不给我评论的理由听到了吗!
          (十七)多事之秋(下)
          “勇利,真的没问题吗?”
          难得连披集都皱起了眉头,一旁光虹正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帮勇利紧了紧护膝。昨晚的勇利连上铺都上不去,还是光虹和他换了下铺的床,没有冰袋,雷奥和披集只能去超市买冰水回来帮他冰敷,就这样,他们还是能听见半夜因疼痛而无法入睡的勇利,轻轻翻身体的细微声响。
          “说没问题你们会信吗,还有光虹,哲院的医护后勤就这么公然跑来我们这边,没关系吗?”
          听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光虹撇了撇嘴,只遗憾不能往勇利腿上踹一脚。“没关系,前辈们都宝贝我。”啊,差点忘了,哲院吉祥物季光虹,不过就这么公然仗势真的好吗
          “反正劝你你也不会听的,对吧?”几天的医护经验,光虹恶补了好些运动损伤的知识,在看到勇利发肿的腿窝时他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但他也知道,平时温顺好说话的人一旦认准了死理,就劝也劝不动了。比如现在,勇利正小心翼翼地做着热身,一边雷奥好心地站着不动让他扶稳,尽管这样勇利还是一蹦一跳,他偏过头来,棕色的鹿眼里满满的温和与倔劲。
          “对。”他的目标,已经决定了。
          “那就去做吧。”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披集一把揽过雷奥的肩膀,笑得没心没肺,“反正就算你进医院了我们也去守你。”
          “可能,不需要我们守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光虹突然小声嘀咕了一句,勇利身子僵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做着热身,他松开雷奥,原地小步跳了几下,感觉疼痛尚且可控之后,他冲室友们挥了挥手,转身朝着已经围了不少人的起点走去。
          雨季的余韵尾巴总是拖拖拉拉,在几日放晴的好天气后又冒了个头,抬头看了看猩白逼仄的天空,勇利眨了眨眼睛,开始想念昨天方在的一片万里晴空,明明,只是一天没见而已。
          “我说,他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身子探出栏杆,米拉极力向报名的地点远眺,远方的场地上,小学弟依旧是那身让学姐们忍不住打开摄像头的运动服,不过就从他大腿上的黑色护膝来看,情况到底是不太好,米拉回过头,见维克托面上依旧沉着,她努了努嘴。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昨天之后维克托身边的低气压,克里斯都不准备以身试险,她还是决定离低压中心远一点。不过是个人也都知道,江山易改,作妖的本性实在难移。
          “五千米,十二圈半啊。”米拉慢条斯理地支起下巴。
          “据说昨天那个体育生还来找他撂狠话了。”
          “他还带着伤,都带护膝了,已经是中度拉伤了吧。”
          “一会儿指不定哲院那边什么状况,他的室友忙不过来接应他呢。”
          “指不定还会摔倒……”
          “……”
          然后米拉满意地看着维克托冷着脸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抽过一旁格奥尔基手里还贴着勇利他们学生会海报的矿泉水,头也不回地往操场那一头走去。半晌,格奥尔基默默向她竖起了大拇指,低压北移,无辜群众确认存活。
          “今年作为压轴赛事的五千米长跑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能吸引人眼球,尤其是法院,他们都想看看,今年的新人胜生勇利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克里斯显然已经放弃从他那搭档手中抢话筒了,任由姑娘伸长了脖子,满脸通红地做着直播,他伸了个懒腰,就坦然地占着整个操场最好的观赛位置,主席台的正中央,将整个操场尽收眼底。最重要的是,能离麻烦的维克托远远的。
          五千米比赛每年都格外受关注,或许是看见少数人受苦的多数人心理,场上就连加油声都不分院校,只要能竖着挺过终点线的那就都是壮士,可以说,明明是最魔鬼的一项比赛,却莫名其妙地体现了天下大同的人性光辉。
          拨开不相关的人海,维克托在离勇利不远的地方停顿了一下,就这么注视着他站上起跑线,面色如常地做着热身,扭过头,维克托不再看他,径自朝着候在终点线旁的,那个人的室友走去。
          “把他的眼镜给我吧。”
          “诶?”
          就在勇利俯下身轻轻捏着自己肌肉时,与他相隔几个跑道的JJ站在了他的面前。“我说,”他低下头,看了看勇利带着护膝的右腿,挑起眉毛。“公平起见,我会让你的。”
          这个家伙真是,连想表达善意都这么跋扈吗,失笑出声,勇利直起身,盯着哲学生,突然不着边际地开口问他,“你选了哲法院合作的项目课程吗?”
          “啊?选了啊,怎么了?”
          “……那你考试的时候加油。”
          不同于昨天的短跑,五千米本来就是温水煮青蛙,连带着维克托也不像昨天那么紧张,虽说他现在还是有点不自然地喉咙发紧。
          后来呢?维克托承认,他站在人潮中勇利看不见的地方,却望着他的方向忍不住出了神,哪怕是枪声轰鸣,也没能将维克托从不知名的情绪中带出来。微起的风将他的眼睛吹得干涩,但维克托一瞬不瞬地盯着跑道上那个人的影子,仿佛周围火热的呐喊,广播里激动的女声都影响不到他。
          “我们可以看到,一直保持在第一名的是哲学院的让·雅克·勒鲁瓦,真不愧是体育生的体魄,遥遥领先其他选手一大截。”
          五千米说是考验选手,其实也考验观众,接近半小时的枯燥周期,就连鼓劲也会有低潮的时候。维克托像是不曾疲惫,十二圈,五千米,他身边的来了又走,只有他的眼睛一直牢牢盯着那个勇利,似乎看不清名次和输赢。真是的,那个家伙嘴唇太干了,到底有没有每天好好吃维生素。
          五圈了,哲院的体育生一直保持在领先的位置,而勇利和他之间的差距已经不足一百米了。
          “两千米已经过去,现在的第一名依然是让·雅克·勒鲁瓦,而胜生勇利从一开始的齐速跑已经追赶到了第二名的位置!他现在离第一名的让只有一个弯道的距离,而在他们之后的第三名距离他们还有二百多米的距离。”
          第六圈,六十米,第七圈,第八圈,勇利似乎无法再缩短和第一名之间的距离。是腿在疼吧?似乎维持原速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表情上看不出丝毫痛苦,明明昨天和自己那么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满满的疼痛啊。
          最后的一千米,连空气都不安分地开始躁动,操场四面的观众席上全喧哗了起来,维克托用力揉了揉干痛酸涩的眼角,然后看见,最后一个弯道之后,勇利和第一名之间只隔五米。
          “胜生再一次加速了,同时让也开始冲刺,最后的一百五十米!”
          一瞬间,维克托仿佛听不见空气中震耳欲聋的欢呼和尖叫,他瞪大了眼睛,动作先于意识,身体抢出了几步,就在一阵惊呼中,他一把拽住了踩过终点的勇利,被后坐力撞退了好几步后,护着他重重摔在茵地上,摔得维克托呲牙抽了口冷气,这么危险的事他还真是第一次做。
          “……前辈?”被他揽在怀里的勇利像是有些脱力,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才从一时虚脱的黑视中清醒过来。
          居然又加速了,这个家伙,还真是。
          不肯对自己温柔一点啊。
          “不准哭鼻子啊,这次又没输,疼的也不行。”虽然不止是维克托和勇利,候在终点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勇利和第一名之间半个身位的遗憾。维克托撑着地面起身,却直接蹲在勇利的面前。
          “现在总可以去校医院了吧。”
          后来哪怕过了很久,勇利都记得很清楚,虽然他们还在莫名其妙地冷战,但这也是他离维克托最近的一次,近到他汗湿的胸膛贴伏着他的脊背,只能听见自己粘稠的心跳,和自己抑制不住笑意的回应。
          “嗯。”
          ——————————
          克里斯:非要当着全校人的面,你就不能回去慢慢抱?
          维克托:就他冲刺的那个姿势,一旦过了终点线一定摔得很惨。
          克里斯:还得在终点线就把人背起来?
          维克托:他那个时间走得动路吗?
          克里斯:……反正你有理。
          ——————————
          *听说这两天下来我多了个良心的外号,哪里都被叫良心太太内心好复杂hhhh你们可爱死了。
          *勇利大宝贝儿,不要以为这就是最近的距离了,你听说过……负距离吗?
          *三千字,爆肝系列结束,希望你们看得开心,最后问一下有没有太太约稿的?黑白插画,有意私聊。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69楼2017-01-01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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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i/维勇]学弟我见你骨骼清奇(十八)*这里提前说一下,马上进入考试周,周三开始,所以如果实在抽不开身我会当天停更,只停当天,致歉,不过就算这样,也会保证这篇一周在四更以上,严格按照预定进程来。*依旧给没来得及回评论的小天使们致歉,看你们的评论内心特别特别高兴和期待,今天份的更新,各位食用愉快。:)(十八)论套路的速度与直球的反超
            军训时勇利那一摔,给他摔来了一下午的假期,至于这次运动会上最后那一摔,则给他摔来了整整一周,附带表彰公休就差带薪的那种。今年的法院本科系主任脸上可以说是笑开了花,一金一银,还都是在法院不擅长的田径方面,一时间他觉得放走一个维克托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自然,有人欢喜有人愁,据说隔壁的音乐系已经正式把芭蕾训练课提上了日程,雷奥现在成天盯着网上课表失魂落魄,噩梦中都是收到加课的温馨小提示。
            而勇利自从被勒令卧床静养之后,已经接近三天没有出门了,就连三餐都是室友帮带或者外卖上门,顿顿有骨头做法还不重样,当然,虽然很感谢他们的细心,勇利还是没忍住想提醒他们,无论是猪骨头还是牛骨头,只要是食堂做出来的都是同一个味道。几天下来勇利真切感受到自己快成为一个米虫,躺到后背发软还不准起床的那种,幸而开学前他购置了床上折叠的小桌子,坐起来办公倒也没什么问题,幸而美奈子学姐大发慈悲,勒令他做几天整理工作,跑腿全免,幸而在他终于爆发的一次的据理力争之下,披集勉强同意让他下床一蹦一跳地蹦去卫生间而不是用,呃,羞耻的坐便器。
            所以距离他和维克托前辈上次见面已经是三天之前了。
            像是无形间微妙的默契,那天医务室里的彼此都没有提起某些不可言说的事,尽管维克托的脸上一副心知肚明的“占了你的初吻我很抱歉不过没什么可后悔的而且我还没消气你看怎么办吧”的表情,尽管勇利对于那天的事情还是有点愧疚,不过每次一想起那天,那些虽然令他手足无措得想把头埋进枕头里憋死自己的片段,勇利还是抿不住嘴角的笑意。有些藏在小小冷战后面,正在破土而出的东西,他已经清楚地看到了。
            什么啊,披集你净会出馊主意,完全不是你说的那样。
            而另一边图书馆里,维克托确实在真真切切地后悔着,在他背着克里斯脑补的计划设想里,亲吻应该托付给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昏暗又舒心的暖色灯光下,而不是人人都会发现的一个操场拐角,混杂着血液和眼泪的腥咸疼痛和歇斯底里的包容。
            维克托虽然经常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过法学生涯长时间的浸淫,令他养成了骨子里潜在的严谨逻辑,他脑中构想过无数的进程,告白,牵手,拥抱,亲吻,不过谁也没告诉他有一天如果跳过前三步骤强行第四步该怎么办。
            维克托懊恼地发现,他引以为傲的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在碰到胜生勇利的时候只会前功尽弃。
            [克里斯?]
            [在。]
            [我觉得暗恋不奏效了。]
            [你管全校都知道的玩意叫暗恋?]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好像把勇利给吓到了,我们花了三天时间互相冷静一下,不过我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确定不是你单方面耍脾气三天?自我中心的维克托大大。]
            [我发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点心里没底。]
            [你不是那个意思有什么用,重点是你的小学弟知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好了,现在,把私聊关了随便找一个理由去和人家开口说第一句话,告诉他别生你夺走对方初吻的气,以及你也没生他的气。然后你就会发现之前我和你说的所谓暗恋都是该死的瞎扯,以及我再也不想给你出这种主意了,我后悔了。]如果此刻他们在打电话,那么维克托应该能听见一声无情的挂线声。
            饶是再当局者迷,维克托也发觉了不对劲,不过他现在顾不上找克里斯麻烦。他划了划手机屏幕,搜罗着列表里下一个靠谱点的人,格奥尔基?不行,失恋成习惯的他报社意味只可能比克里斯还重,米拉?鬼知道她会说什么,以及在他不知道的某些奇怪论坛里说些什么,尤里?他知道了意味着雅科夫也就知道了,维克托还没准备在下一次项目前把自己的教授气得飙血压,然后对自己进行短则一小时长则每天的俄罗斯式谈人生兼骂街。犹豫了半晌,他打开了一直待机的笔电,飞快地点开邮箱,找到这几日没怎么联系的多年笔友。
            一边给组织部接下来的活动做企划文案,勇利一边出着神,说实话走到这一步他还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做,毕竟对面的大前辈看起来还在生气,勇利难得地有了在顺对方毛的诡异既视感,接下来要怎么和他说上话呢,怎么一边告诉对方别生气了,一边还要让他知道自己没生他的气呢?
            “叮——”就这么想着,勇利顺手打开了最新一封邮件。
            然后他觉得一切都得到了解决。
            “K,好几天没联系了你还好吗?似乎最近我们都有点忙,邮件已经有几天没有往来了。事实上我想找你帮点忙,跟学术没关,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能帮我想想办法吗?你看起来和我喜欢的一个人的性格很相近,或许你能帮我弄清楚他是怎么想的,以及,我该怎么继续追求他。现在我们看起来是在冷战,他或许以为我还在生他的气,或许他也还在生我的气,毕竟我亲了他,不经允许的那种,还把他弄疼了,这和我留给他的一贯印象简直差到俄罗斯去了。看在多年笔友的份上,帮帮我,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办?——N”
            发出这封邮件时,维克托也没打算立即收到回复,毕竟大白天的,大家都有各自的的事情在忙,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地不时刷一刷邮箱界面。
            “勇利,我给你带午饭回来了,别抗拒今天依旧有猪骨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刚刚打开宿舍门的光虹就看见,临时移到下铺的勇利刚好正啪得一声把笔电合上扫到一边,把自己的脸埋进枕头里,夹住胡乱团成一团的被子拖着伤腿用力翻了个身,伴随着懊恼又满足的奇怪呻吟。
            “咳,没事。”
            午饭后,维克托收到了回复。
            “N先生,午安!第一次讨论这种问题我也很惊奇,不过我会尽力帮N先生就是了,因为还不能确定你喜欢的人是不是还在生气,所以N先生,试着去和他沟通沟通?无论对方消气与否,还是做一些保险的让对方知晓你想法的事情?据我所知N先生是在现实生活中很厉害的人,或许没有过细细考虑这些的经验,如果突然做到了,指不定会让对方很惊喜,自己也知晓了对方的想法也说不定呢?以后的事情如果N先生需要的话,我会试着去帮你想些办法,总之祝你好运!——K”
            另一头,冷静下来理清了横在自己和维克托前辈之前的,来自克里斯和披集给他们铺的所有弯弯道道之后,勇利托着腮,再次确认了一遍邮件身份的保密之后,愉悦地眯起眼睛。
            总是让你占据主动也太超过了吧,维克托前辈。
            ——————————
            维克托:克里斯托夫·贾科梅蒂,你回寝室来,咱们谈谈。
            克里斯:……那个隔壁寝的,今晚收留我一下,沙发都行。什么,为什么?我的室友可能会在我的水杯里投毒。
            ——————————
            *终于进行到这一步了,决定亲力亲为的勇利自己教维恰怎么谈恋爱,明明是自己设定的情节为什么我抑制不住想要尖叫的冲动。
            *K是Katsuki,N是Nikiforov,啊呀两个人真默契连取笔名的方式都一模一样。(明明是你自己脑洞贫乏)因为之前就有人期待掉马,这里忍不住剧透一点,掉马之日就是开车之时,正文里还是番外里容我再多考虑考虑。:)
            *这两天圈里不算太平,是非自在人心,个人不予置评,只希望大家看文开心,不影响对他们的爱。以及一句话留给自己,谨以自省,不忘初心。*依旧问一下有没有太太约稿的?黑白插画,有意私聊。XD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73楼2017-01-02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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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i/维勇]学弟我见你骨骼清奇(十九)
              *明日缓更,考试你们懂的,以及谢谢每次跟我说考试加油的小天使们,你们也要加油。:)
              *本子暂定名《1000 awesome things》,不出意外的话会收录一篇同名的原著向,灵感来自于室友和室友看过的一个blog,以及还会收录之前我所写的所有维勇文以及学见的番外和特典,对本子名字有想法或者觉得不妥的小天使可以私信我。x
              (十九)当暮色停泊,我在这里爱你
              作案需要机智的头脑和无数的后续去圆谎,所以当维克托问“K”询问他的INS账号和手机号的时候,勇利脑海中闪过无数个解决方法,甚至包括借室友的旧手机号假装自己是个海外人士,不过他最后还是选择直接婉拒,毕竟后续万一再出了什么岔子,勇利着实不敢想象知道真相的维克托前辈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K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让你帮忙比前段时间找室友感觉靠谱多了。——N”……很有经验的样子吗,勇利干巴巴地抽了抽嘴角。没办法,不过先入为主的老司机印象确实更容易有说服力,本着撑到底的原则,勇利的邮件回得格外斩钉截铁。
              “因为这种事情处理得不算少,算是比较有经验吧。——K”胜生勇利,在套路与反套路的博弈中,为了赢得更多筹码,强行给自己先扣上了一顶老司机的帽子。
              “那么很有经验的K先生,现在在你看来我应该怎么办?——N”
              “先去和对方取得联系才是最重要的吧,照你所说,这是你们没见面的第三天了,或许对方也在等着一个能与你开口说话的机会呢?——K”
              “机会……我想起来了,之前借了他一本书倒是一直没还,虽说是一个理由,会不会很突兀?——N”嗯?对,之前被前辈拿走的聂鲁达他倒是一直没还回来,还真是一个好的机会。
              “不会啊,看起来是一个不错的借口。——K”
              “不行,太突兀了,我该怎么说,‘那天我借你的书是时候还给你了,以及我们需要聊一聊’?这一看就是一副谈人生的架势吧。——N”
              原来维克托前辈在别人面前都这么纠结吗,忍无可忍,勇利一把抓起旁边的手机,戳进聊天页面就动作飞快地开始打字。
              [前辈有时间吗,那次借给你的聂鲁达,突然想看了,这两天静养实在无聊,如果前辈有时间,就帮我带来吧?]
              良久也不见那边有回应,倒是电脑上邮箱忽然疯狂响起的提示声让勇利灭了手机屏幕,勇利揉了揉额角,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所以每每说的巧合与宿命,究竟有多少是人为的呢?
              克里斯觉得今天中午之后的维克托有点不太对劲,他眯起眼睛,摸了摸下巴上毛茸茸的小胡渣,眼珠随着维克托走来走去的背影转动着。不对,有新情况。
              “这么高兴,我可以理解为维克托大大肯让我存活了?”
              “咱们俩的帐慢慢算,来日方长,顺便说一下,克里斯,我找到一个比你靠谱得多的伙伴。”刻意从衣柜里选了件高冷修身的气质黑风衣,维克托勾起薄薄的唇角,指了指自己电脑屏幕上还没关掉的邮件记录。
              “谁啊,说实话维克托,我想不到会有人真心实意地帮你,毕竟现在是一个讲究爱护眼睛的好社会。”得到了正主的允许,他探过身子去瞄了瞄维克托的邮件记录。
              “嗯……?”眯起眼睛,克里斯扫到了下方的邮件地址,罕见地,他陷入了片刻沉思的静默。
              “我先出门了,电脑放在那里就可以。”不过显然,忙着出门的维克托没注意到这些,他拿着书就出了门,徒留克里斯一人面对着电脑沉思。
              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克里斯立马坐回自己的位置打开电脑,找出了磁盘里的今年学生会新成员资料,当他瞄到组织部胜生勇利的“备用邮箱”那一栏时,终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真有意思,我说有谁会真心帮那家伙谈恋爱呢。”
              “原来就是本人啊,真是,总做一些出人预料的事。”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到勇利宿舍的楼底下,不过进到里面还是第一次,眼见着宿管大妈摆出一副准备盘问的架势,维克托眼疾手快地掏出自己的研究生证,美名其曰奉导师之命和学弟谈项目,黑风衣外加死精英的面孔,愣是让宿管大妈盯着他绝尘而去的背影半天没反应过来。
              不晓得雅科夫教授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维克托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可是当他推开那扇虚掩的门,看见坐在床上的勇利,他的头发长了点,额发有点档眼睛,看着他盖得严实的被褥,看着他床上乖巧合着的电脑,床头的书,看着他放下手机冲自己偏偏脑袋,笑得柔软安静时,维克托承认,他突然间,就有点想抱一下他。
              “哪个桌子是你的?”勇利指了指靠门的那桌子,维克托挑了挑眉,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他看上的人,男生宿舍里少数的净土。
              勇利稍微撑起了身体,指了指床边,冲维克托招了招手。“不用急着放书,坐这里吧前辈。”男生宿舍里确实都会比较乱,披集的位置上更是惨不忍睹,虽然维克托前辈还不至于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不过,勇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今天的维克托前辈格外好看,勇利虚浮的目光在他风衣的黑领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即不动声色地移开,当然,他得承认,这和维克托心机的穿衣风格有关,也和他们好几天没见有关。维克托像是有点局促,他坐在勇利的床边,明明小心翼翼地挨着床沿,又忍不住去看勇利被褥下伤处的位置。
              这样的维克托前辈好可爱,极力忍着想笑的欲望,勇利摸了摸鼻子,怪不得每个人都喜欢占据主动,感觉真的很不错。
              “腿伤,好点了吗?”
              “托大家的福,养得很快,现在只是在修养期,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维克托的身上还沾着寒气,这段不远的路,维克托和他并肩走过很多遍,多到勇利可以想象,维克托是怎么风尘仆仆地走过红枫道,夹杂寒风,经过广场,拨开人海,然后带着聂鲁达来到他的身边,只是这么想一下,勇利就忍不住地弯起眼睛。维克托摘下手套,在手中捏紧,他那双蓝眼睛望着勇利,只是往常那点小情绪,勇利现在可以清楚地看到了。他皱了皱鼻尖,像是在酝酿怎么开口,手指摩挲着聂鲁达的烫金页面,勇利坐在他的身边,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等他开口。
              “勇利,其实那天……”
              “前辈,”状似无意地打断他的话,勇利拾起手边的书,摊开放在膝头。“前辈借了这本书好久啊,看了多少?”
              “全看完了,不得不说,很令人惊叹的诗。”
              “我记得之前在图书馆,前辈给我背过一段,现在再背一遍给我听吧?”
              不对,今天的勇利,究竟是哪里不对?天色转晚,房间里的气氛有点昏暗,维克托情不自禁地绷起眼睑,细数着胜生勇利眼底的,光亮的狡黠,他开始有了不知名的预感,就这么顺着勇利的话去做,他会得到什么?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已远去,”维克托张了张口,没了上一次的游刃有余,他盯着那双棕色的鹿眼,仿佛每一句诗都是被勇利眼底盘踞的情绪勾牵出来的,它们不来自于自己的口中。“你听起来像是在悲叹,如黑夜,有……寂静与群星。”
              奇怪,真奇怪,维克托眨眨眼睛缓过劲,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理智告诉他,现在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可他就该死地想被勇利牵着鼻子走。
              “前辈不用英文念了啊,”嗯?他自己都没注意到,“那我也不用了。聂鲁达的诗其实我最喜欢的不是这首,维克托前辈翻到92页,要不要我背给你听?”
              然而勇利一开口,就教会了他“like”和“love”的区别。
              “我在这里爱你,而地平线徒然地隐藏你。”
              “当暮色停泊在那处,我的生命变得疲惫,无由的饥渴,我的恨意与缓慢的黄昏争着。”
              “我爱我没有的,比如远方的你。”
              真是,完全不一样的勇利,原来他所爱,是一种宛如在与欲望和妒恨斗争的执念吗。
              然后呢?勇利承认,他不是真的想毁气氛的,可是当他看到一向Y大男神那张俊脸蹭得爆红,结结巴巴地说着天色晚了你好好休息之类的鬼话然后夺门而出时,勇利还是不争气地笑趴在了床上。真是,连手套都没有带就走了,说到底维克托前辈也很不经逗嘛。
              下次还给他吧,这么想着,勇利握住床边那双维克托冷天从来不离身的皮质手套,送到唇边,像是恶作剧成功了的小鬼一样,在散着余温的皮面上啄了一小口。
              “叮——”
              “亲爱的K,我现在搞清楚了,根本不存在我担心的那些弯弯绕绕,我现在搞清楚了,搞清楚了,刚刚发生了一点意想不到的小事,不过我现在很冷静,现在我们之间有那么些心照不宣的小心思,不过在我追到之前,我要让他知道,到底谁才是前辈,各方面的。——N”
              真是的,谁想和你比这些啊。
              ——————————
              雷奥:为什么天都晚了,我们三个还不回宿舍?
              光虹:再等一会儿,里面到底完了没……
              ——————————
              *本章3000字,捧心,有意地尝试了让勇利的eros展现在安静地读诗中了。
              *不行维恰好可爱,反应过来的他要开撩了吧我自己都怕了。bu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81楼2017-01-03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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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你要怎么回报我
                被吞得厉害,劳驾走个链接。http://ifonedayiforgetyourname.lofter.com/post/3cb54f_d95b67b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98楼2017-01-05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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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i/维勇]学弟我见你骨骼清奇(二十一)
                  *更新迟了,致歉。
                  *终于,告白了!(二十一)关于你喜欢我的事
                  “临近考试周了,大家都很忙啊,维克托你呢,什么?你项目做完了?哦那当我没问。”
                  “论文啊,考试啊,我大一的时候也是不懂事,浪了一个学期,结果期末过成什么鬼样你也记得吧?不记得?那算了。”
                  “也有可能是学生会事情太多了嘛,回头我去和美奈子说一声……所以你见鬼的能不能别再一副死人脸了?就不能好好吃饭。”
                  忍无可忍,克里斯放下筷子,没办法,对着如今维克托的表情还能好好吃饭他确实做不到。随着修罗期的深入,这几周就连走在路上克里斯都能闻见本科生身上的绝望深渊气味,而据克里斯的好室友回忆,他和某个小学弟之间的聊天记录也逐渐从“今天去哪吃饭”变成了“你先解决吧我再看会儿书”或者是“今天有事应该没时间见面了”,克里斯表示,想亲身经历寒流过境的全过程吗?那就和维克托搭伙吃一周的午饭吧。
                  咬住筷子尖头,维克托用力得几乎咬出印子,有的东西他只是在心里掂量出个大致的预感,但是又说不出口,比如他不能告诉克里斯,他觉得勇利最近在做些事情,而这些事情恰巧都避开了他。虽说毫无根据,似乎理解是考试周很忙也不为过,但是他就是有异样的感觉,而这种一般被他自己称之为胡思乱想的东西,居然也有一天将他影响到这个地步。
                  “既然你最近这么闲,维克托,索性去帮今年院里孩子们办线上辩论……别这个表情维克托,我知道那是你为数不多的黑历史,不过都四年前的事了,而且就这么小一个比赛,还不能释怀?”
                  撇了撇嘴,维克托把筷子直直插进面前丝毫没动过的蛋包饭里,盯着那笔直的筷子,克里斯愣是感觉到一丝杀气。“那时候才多大?没经验,输就输了,现在如果把那个议题再给我,不见得结果会怎样。”
                  “是是是,谁让你心气高,非选当时自己课本都还没发下来的领域?不过你看看谁还记得你这事,再说,校内奖都不算,就咱们学院里面自己表彰几句,放宽心放宽心。真不考虑今年去给后辈们鼓个劲?法神大大。”
                  “本科那里不缺人吧,你们随便安排就好了,反正我不去。”
                  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啊。耸了耸肩,克里斯不再强求,他捻起最后一个蛋卷扔进嘴里,嚼得格外有滋有味,学弟,不是学长不帮你,有的人他就是这么自以为是,不让他吃吃亏,学长我都看不下去。另一边,又是一个通宵之后勇利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支着脑袋回“N先生”的邮件。
                  “他最近似乎很忙,我们有快一周没好好说过话了。——N”
                  “毕竟是期末了,学业很忙也可以理解?——K”
                  “嗯,不过总觉得他是在做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虽然这么说很过分,不过私下里,就算我不会去干涉他,我也希望自己能对他的生活掌握得清清楚楚。——N”独占欲很强吗前辈?眨了眨眼睛,勇利拍拍脸颊,尽力让自己从昼夜不分的轮回运转和浩瀚的国际法文献里清醒过来。真是的,前辈当时怎么就选了这么难的切入点……不过还是勇利抿住嘴角上抬的欲望,老老实实地埋头打字回信件,喜欢别出心裁又有难度的东西,这才是前辈的风格吧。
                  “或许别想那么多?说不定是有什么惊喜给你呢。——K”
                  “不会的,他那个榆木脑袋。——N”……维克托前辈,你才是真正的榆木脑袋。
                  “勇利,”随着推开门的声音,刚刚考完一门专业课的光虹像是被掏空了身体,他把书笔一扔就准备往床上躺,不过堪堪在路过勇利的桌子旁时停了下来。“你现在特别像我们中国一种神奇的动物……”
                  “我知道,熊猫。谢谢你提醒我光虹。”疲惫地从电脑桌旁退开几步,勇利定了个三小时以后的闹钟就准备往床上爬,看了看再次确认了线上辩论的开讲时间,到底还是做不到像维克托前辈那样睡到比赛的最后一分钟。
                  维克托发誓,他真的不是有意要多想的,不过大白天的,对面突然连本就少得可怜的消息也断了,他盯着手机,上一条信息还是自己发出去的,两小时之前,没有回音。维克托把手机扔在面前摊开的本科生论文堆上,百无聊赖地盯着面前一篇篇被批花了的论文出神,很显然,在这段时间里,经过他手下的雏鸟小后辈们的分数都不是太好看。大二大三学长们恳切教育过后辈们,克里斯前辈和维克托前辈改论文是两个风格,维克托大部分时候脾气很好,给的分数也很漂亮,但是不要让你的作业落在他脾气不好的时候改,而克里斯?他的脾气一向很好,坏脾气全用在给后辈们批作业的时候了。
                  而维克托现在的坏脾气,在看到一篇署名是“胜生勇利”的论文之后,可以说是达到了小峰值,他手头的红钢笔顿了顿,随即便毫不留情地开始满篇批注。
                  法条出处也不写清楚?
                  这里的分析是怎么回事。
                  点分得有问题吧,这里的逻辑都断层了。
                  明确了格式的,还敢出现这种标点?
                  胜生勇利,你最近本事见长啊,都忙什么去了。慢条斯理地合上笔帽,维克托盯着那篇被自己批得格外凄惨的论文,本着专业课不允挂科的原则给了个平均分之后,难得地眯起眼睛,心中暗自记上了一笔。
                  红色的水墨被用力地画成了个圈,而早在很久之前,我们就知道,所谓惊艳与惊艳之间的咬尾巴,也就是世界两头这么一个周转之后的圆,早在有些人相遇之前,晚在某些人认命之后。
                  维克托·尼基弗洛夫,Y大学霸,法院男神,在他忙完自己手头的项目和批改完小朋友的期末论文后,翻出了克里斯藏在柜子里的光盘游戏,跟死亡空间3死磕了三四个小时。当然,距离他上次沉迷游戏已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年,所以当天色转暗,克里斯回到寝室准备收拾收拾行李出一趟小差时,发现他的室友面色阴沉地在一个关卡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所以,维克托同学,你宁愿窝寝室里打游戏都不肯出门去转转?”
                  “没意思。”
                  “真不出门?”
                  “无聊。”
                  “嘶,那看来你是一整天没看院消息了?”
                  “有什么好看的。”
                  “今天下午的线上辩论结果也没什么好看的?”
                  “嗯。”
                  “勇利拿第一名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什么?”就在维克托瞪大眼睛转过头的一瞬间,他电脑屏幕上大大的红色“game over”看得克里斯简直心情舒爽到飞出天际,一边应着他导师的话收拾着出门的行李,克里斯一边刻意放慢了语速,他确定,不把他室友此刻的表情尽收眼底他是不会满足的。
                  “你的小学弟了不得啊,维克托,人家今年拿奖的议题就是你那个,‘the Tribunal granted the petition to extend Kafker’s detention for reasons of national security, before the court’,人家打赢了你这么多年以来唯一没打好的一个点,听见没?”
                  “真可惜啊小学弟还以为还是你亲自给他颁奖呢,我上台时人家那个失望的……维克托你去哪?”
                  回应他的是急匆匆的摔门声。
                  维克托连外套都忘了穿,在赶往院楼的路上,他的脸颊被冷风吹得冰凉。他的脑袋像是突然间被塞进了许多纷杂的思绪,思绪又像湿了水的棉花一样填充着他的大脑。他有点不敢想,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的地方,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将他的一切都归拢收置,好的坏的,完美的缺憾的,尽数如获至宝地收着,就等着有一天……
                  “前辈?”
                  维克托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报告厅,刚刚散场,顶灯被关了一半,群簇的学生们在收拾着红礼幕和横幅,而那个家伙脸上还带着谢幕过后的狼狈,在零零散散的人群外围惊讶地看着他。
                  就等着有一天相遇吗?
                  “真是的,我还以为前辈不会来了,之前还有点失望。”
                  他明显几天几夜没睡好,就连握着那张普通证书的小指都在细细发颤,但是他看向维克托的眼睛里只有疲惫的明亮。像是恶作剧得逞,或者说,惊喜被完好地送出去一样满足。
                  “勇利,你……”能不能说明白一点?
                  “虽然很不好意思,不过现在说也没关系了,本来……在我的想象里,这里才是维克托前辈第一次记住我的名字的地方。”
                  “在学期末的颁奖台上,有一个新生,做到了他四年前唯一一件遗憾的事情,那么那时候的维克托会是什么表情,他那么喜欢别出心裁,肯定会被惊喜到吧,然后他就会问我,你的名字是什么,然后我就能告诉他,我叫胜生勇利,我仰慕前辈很多年了。”
                  只是那个明媚的晴天清晨,穿着军服的俄罗斯人对大一的军训生笑着责罚,记住了他的名字。
                  “只是没想到,会和前辈一起发生那么多事情,虽然前辈现在一定记住我的名字了,不过这件事情还是很想做,一直都很想。”
                  他的脸颊因为熬夜有些没有血色,嘴唇干裂,脸庞透着憔悴的温和,维克托其实很想发一次火,叫他明白规律作息的重要性,但是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想抱住勇利,然后把他口中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碾碎了揉进自己心里。
                  “我原先想的是,如果能做到这一件事,那么前辈一定会知道有一个人一直是认同他的,并且朝着他的方向去追赶。”
                  从一本札记,到傍晚的红枫道,到漫长的五千米,惊艳与惊艳离得越来越近,后来,它们撞见对方,又变成了什么呢。
                  “只是……现在好像变成要告白的意思了。”
                  傻子,告白就好好告白啊,怎么就一副要哭的样子了。
                  维克托的眼睫发颤,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勇利,丝毫不敢移开眼。然后他看到,勇利吸了吸鼻子,伸手摘了眼镜,揉了揉固执得发红的眼眶,把那张缺席了四年的证书递到自己面前。
                  “我现在改变心意了,前辈不说‘我也喜欢你’的话,这个我是不会送给你的。”
                  不知何时,人群和他们走散了,昏暗的灯光包裹他们,和空无一人的观众席一样,想要把他们再次融进一场无人知晓的空旷仪式里。勇利感觉到维克托穿着单薄的身体覆上他,拥抱得格外温柔。
                  “真是输给你了,勇利。你说……我再给你颁一次奖怎么样?”
                  “然后你告诉我所有,关于你想和我说的话,关于你喜欢我的事。”
                  关于那场只有两人的颁奖仪式,和他们所知道的,关于喜欢的,全部的事。
                  “维克托前辈,我叫胜生勇利,我喜欢你。”
                  “我知道,我也是。”
                  ——————————
                  克里斯:啧啧啧,舍得回来了?成我这儿导师急着召唤,我先走了,能不能把你的表情收拾收拾,笑成什么样了都。
                  维克托:我高兴,你要是不乐意,也该联系联系某个一直收着你情书的人了吧?
                  克里斯:……你别逼我。
                  维克托:怎么。
                  克里斯:呵呵,我来和你说一件有趣的事,你猜猜“K”和“Katsuki”之间的关系有多大?
                  ——————————*嘛这两天身体状态不太好,本来想着这一章分两章的,不过还是爆了肝一口气写完了,今天更新所以迟了土下座。
                  *告白莫名写得自己有点泪目,明明是早就想好的情节,啧啧人老了就是吃不得甜。bu
                  *你们猜下一章掉不掉马!(还用猜么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04楼2017-01-06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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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21楼2017-01-07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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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vote.weibo.cn/poll/137687827
                      顺手做个简单的印量调查,关于会收录《学见》及其番外,《Lmbwy》《归来》等文的本子,地址如下,有肯赏脸入本子的小伙伴可以麻烦投个票?我这里大致估一下印量,一宣会在尽数完稿之后,或者如果我忙着写下一篇,指不定,就,没一宣了呢。(你滚*明日考试,缓更最后一次,突然好希望自己不是日更啊这样这篇就能完结得晚一点。
                      (二十三)假期旅行二三事(上)
                      当一进宿舍门就又一次被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勇利发觉光虹还是那么行云流水地接过自己手上大包小包的烧烤零食之后,他就突然觉得这幅场景有点眼熟。
                      “这次是真的三堂会审了。”披集这回眼疾手快地拿走了袋子里最大的那串鸡腿肉,大喇喇地坐回椅子上,这次是不明所以的雷奥君负责按着勇利的肩膀,然而他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看到勇利又是一宿没归光虹和披集会这么兴奋。不过他不用考虑这些,根据这么多次公开课上死里逃生的经验来看,他只要紧跟着披集和光虹的步伐就好了。
                      “勇利这次更过分啊,都快下午了才回来,”打开了叉烧的盒子,光虹优哉游哉地捻起一个叉烧包扔进嘴里,然后把剩余的全都放到雷奥的桌子上。“脱单第二天就这么过分,勇利,考试考完了吗,笔记整理好了?知道自己论文分数了吗?”
                      “光虹你不能因为你们考完试了就这么过分,还有谁不知道哲学系的论文分数打得跟中奖一样。”
                      “我们现在是一个战线,披集,别打岔。”……真是好熟悉的场景。
                      抛却第一次玩审讯play的雷奥——勇利清楚地听见他望着自己桌子上那盒叉烧发出的咽口水声,光虹和披集已经深得其中的精髓,那就是吃着勇利带回来的零食听他爆料,没办法,深闺寂寞的大一男孩子们总是会有一点除了打篮球和挂科之外的其余小爱好,不为人知的那种。
                      不过今天勇利在自己这把硬得无情的椅子上有点坐不住,原因无他,腰酸。以他的体力值发誓真的不是因为自己太弱鸡什么的,毕竟连续几天的连轴转加上昨天过载的信息量,就连维克托前辈都不是一副轻松的表情。
                      所以当勇利不太安分地动了动上半身准备歇歇腰时,眼尖的披集立马发现了不对。
                      “胜生勇利。”
                      “啊?”
                      “你别告诉我你,你……玩脱了?”
                      “什么?”
                      “就是,玩,‘脱’了,啊。”
                      当意识到何为玩脱了之后,勇利立马体会了把什么叫做一秒钟脸爆红,看着视线里光虹和披集都是一副“卧槽你居然”的表情,心理素质提升了很多的勇利觉得自己有必要先挽救一下,抢在他们俩开口轰炸自己之前。
                      “我和前辈不是玩玩。”不对,他们似乎没听进去,尤其是披集,像是被雷劈中天灵盖一般半天没回过神来。他还在思考,他看在眼里的好孩子勇利,因为他的馊主意兜兜转转大半个学期才谈上恋爱的勇利,就在脱单的当天,跳过了披集脑海中预想的牵手拥抱亲吻直接进行到了最后一步?
                      “可是披集,前三步什么的,就是我们没有在一起的时候也经常做啊。”
                      所以他家的好孩子其实不是第一天告白成功,而是已经谈了半学期的恋爱?
                      “真失败,披集·朱拉暖。”自始至终没有搭话的光虹忍不住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勇利你才多大!童贞这种东西就这么随便交出去了!”
                      “二十了啊,而且没有随随便便来着,前辈的,呃,第一次,也交给我了。”论有一帮外国室友会给含蓄的勇利造成什么影响,那就是一学期下来他已经能谈起这种事情面不改色,最起码脸上是坦然的。
                      “什么啊看不出来原来那个维克托前辈居然是纯情类型的……”
                      “所以,勇利,真的可以和男人做吗?”雷奥·德·拉·伊格莱西亚,最近似乎点亮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技能。
                      “从上次披集给你打开新世界大门我就想问了,雷奥同学,为什么你没有一点点音乐系的文艺范,”光虹忍无可忍地指着他墙头的海报,某个女星正冲着他笑得风情万种,“关注点永远与众不同。”
                      “能。”忍无可忍,勇利的声音斩钉截铁,他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糟心的话题,然后安安心心地睡一觉,最后起来看最恶心的那门西法史。“考试考完了吗,笔记整理好了?知道自己论文分数了吗你们,还没放假呢就开始浪,雷奥我知道你们考试简单,巴拉诺夫斯卡娅的芭蕾课选了吗?下学期她要求你做一字马的时候你准备怎么过,弹吉他吗?”
                      说完之后勇利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狠,无论是伤人还是伤己。因为他看见光虹默默地转过身,一把推开桌子上大包小包的零食,把头砸在了最底下那本厚厚的《逻辑导论》上,只恨不能一死了之。
                      期末考本就是所有人心头那一颗朱砂痣,那一只非洲进口的大黑蚊子,何必再提起互相伤害呢?
                      尤其当打开官网查到自己那莫名低得痛彻心扉的论文成绩后,勇利痛苦地抱住头阵亡在桌前,他承认,那两天忙着准备线上辩论,那篇论文他写的时候有些犯困,不过,这堪堪让他低空飞过的分数……改论文时教授心情肯定不太好。
                      “勇利啊,今年什么时候回家?”电话那头,真利姐估计还叼着烟,声音含糊,真想劝姐姐少抽点烟。勇利把手机枕在脸下,一边有一声没一声地回着那头的话,一边看着西法史的蝇头小字打着盹。
                      “爸爸妈妈都在念着让你快点回来,一个学期没有泡家里的温泉了,还有,妈说你一定很想她做猪排饭给你吃。”
                      “对啊蛮想回……”等一下,作为本地生的他回家不是多难的事情,但是另外几个……
                      “姐,放假的时候我可以带同学回家玩吗?”听披集有计划过寒假出去玩,说起来,其实如果能一起旅行一次一定蛮不错的,还有维克托前辈,嗯。就当是期末考时候的犒劳吧,这么想着,勇利笑弯了眼睛。
                      “嗯?没问题啊,反正房间一直都住不满,不过……勇利是要带喜欢的人来家里玩吗?”姐,那我喜欢的人可能有点太多了。
                      无奈地想反驳几句,就像姐弟俩一直以来那样,不过勇利那点小心思转转悠悠,最后还是落到了维克托这三个字上,只需要这么一想,他就忍不住地笑出来。
                      对了,还有小维,放假之后,带着维克托去看看小维吧。
                      “勇利邀请你假期去他们家的温泉旅馆度假,怎么样,来不来?”冲着克里斯晃了晃手机,维克托心情极好,自从克里斯花了一下午带他打过死亡空间3最难的几关之后。
                      “带上我?这么大一个电灯泡?你们俩怎么想的。”
                      “如果只有我们俩我会叫你?勇利的几个室友也会去,一群电灯泡,就跟圣诞节小彩灯一样,二十四小时不断电。”
                      克里斯顿时来了点精神,毕竟这么多年来,他始终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能在后辈面前装蒜的本事。
                      “那我是不是能在后辈面前吹嘘我是怎么在校内比赛里盖过你的风头的,学弟们都挺喜欢听这种风云秘史。”
                      “……你开心就好。”如果你克里斯觉得在什么跑酷活动里闪到腰是一件很厉害的事的话。
                      学期末的校园里,提前考完试的人已经陆陆续续订了返程的票,维克托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偏过头看着窗外已经凋秃的林道,他一个人求学惯了,就连假期都一并交给了忙碌的项目和无尽的旅行,然而他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人对他说,要和我回家吗?我家是开温泉的,虽然现在看不到樱花,不过冬天的雪,还有海边,都很漂亮。
                      真是,连西西伯利亚原野上的干烈冷风都吹不散的一片暖意,还有让人忍不住想停驻的美丽。
                      ——————————
                      披集:可以玩一整个假期啊,我要带点什么?自拍杆,照相机,勇利你家里房间够吗?我已经听雷奥打了一学期呼噜了想换换口味。
                      雷奥:……披集你给我过来。
                      ——————————*再次求小天使们填一下印调,尽量认真点啦(撒泼打滚)虽然填买三本我会很感动不过真的会有人买三本吗。smoke
                      *本文最后一个篇章!寒假的集体旅行篇!各位大佬一齐搞事以及有一位一直没出场的小天使要露脸啦。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27楼2017-01-08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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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i/维勇]学弟我见你骨骼清奇(二十四)
                        *完结倒计时,你们都猜对谁要出场这作者就很复杂了。x
                        (二十四)假期旅行二三事(中)
                        “呃,这是谁?”
                        “我想想怎么解释……”
                        临近寒假,Y大里冷清了不少,只有一个地方异常火热,深受一派返程学子喜爱,甚至不择手段定闹钟排队占位,那就是校车点,连带着最近连校车司机师傅脸色都好了不少,毕竟被递烟捏肩的日子每年也就这么一小段,不好好珍惜可不行。
                        勇利家所在的小镇离Y大在的城市不远,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抢校车这事就能被忘到脑后,真到临行这天时,光虹异常兴奋,早上不到七点就把室友全拽下了床——勇利那边已经空空如也的床位除外。在光虹醒盹之前,勇利就已经背上包悄悄关上了门,听到一丝响动的他象征性地撑了撑眼皮,翻过身抱着被子准备做第二个梦,出门这么早,除了找他那个前辈还能作甚。
                        这么早拖勇利出来抢第一班校车的维克托不是心血来潮。在得知勇利家的小贵宾去世之后,维克托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提前去市里,把一直养在雅科夫教授家里的玛卡钦带上。原因无他,要是能有玛卡钦陪着,勇利一定会露出和玛卡钦一样的眼神,不对他在想什么。
                        “前辈居然也养贵宾,意料之外呢。”
                        “嗯,不过玛卡钦年龄大了,加上我住校,就一直寄样在了雅科夫老师家里,好歹还能有人照料……”糟了,维克托心里一咯噔,之前一直被他抛在脑后的,雅科夫家里的问题儿童,现在好像已经放假了。
                        “怎么了前辈?”
                        “咳,没事。”这么久没见,脾气应该变好一点了吧。
                        “对了勇利,”校车晃悠得人昏昏欲睡,一时间除了行驶的轰鸣声,居然也再没其他声响。大家都靠着椅背打起了盹,蜷缩着补起早起亏欠的睡眠,维克托和勇利坐在最后一排的靠窗位置,就在这么个小小喧闹的休憩时间里,维克托侧过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勇利。“这个给你。”
                        “嗯?”低下头,熟悉的紫色小瓶子撞进视线。
                        “你那次不是说我小气么,这次送你新的,记得每天吃,对身体好。”
                        小心翼翼地握紧了手中的瓶子,勇利不动声色地把身子往维克托那边挪了挪,下巴和侧颊贴合着维克托的肩膀,嗅着他风衣的呢子上惯有的冷松味道,把两个人的笑埋进维克托的颈窝里。
                        然而这点小感动并没有维持多久,直到进了雅科夫的家门。勇利甚至怀疑那是维克托提前丢给自己的糖衣炮弹,叫他好好对接下来的事情做够心理建树。
                        “维克托?这是谁?”
                        不出勇利的预料,维克托一进门就有只大狗冲他直扑过来——然后扑到了勇利身上,讨巧的脾性像极了小维。不过被扑得后退几步的勇利很快就发现了这屋子里的另一个显眼的存在。金发的俄罗斯小男生正窝在沙发上打着新上市的那款游戏,循着开门声转过来的脸上,表情不善得有如屏幕上彪红的“game over”一样。
                        刚刚那关不是那么打的,忍住开口的欲望,勇利觉得自己和未来导师家孩子的初次见面应该正常一点。
                        “你好,我是雅科夫教授的学……”
                        “他是我男朋友。”很好,前辈,谢谢你帮我出柜。
                        雅科夫和巴拉诺夫斯卡娅常年忙着教书,尤里大部分时间是自己一个人窝在家,维克托没记错的话,他导师手下的几个学生都帮他带过孩子,而且一旦帮尤里辅导过功课或是和他待过几天的,脾气都好上了一个新台阶。原因无他,就算尤里那张脸再好看,被他连轴喷上几小时毒液还能忍住不把那张小脸按进沙发里的,都是段数不低的好人。
                        “没问你,喂,猪,你是维克托的男朋友?”
                        “……我叫胜生勇利谢谢。”
                        “连找对象的品味都低得般配……什么?你也叫Yuri?”维克托看见尤里一把拍灭游戏屏幕,直挺挺从沙发上坐起来,眯起眼睛就开始打量自个儿身旁的人,头痛地摘下手套揉了揉额角,他怎么就忘了,照看玛卡钦的是个更不省事的主。
                        “我们带上玛卡钦就走,尤里。”
                        “什么?去哪?”
                        “勇利家,度假。”
                        “你这个假期不做项目,要去度假?和这只猪?”那边的尤里脸色已经阴得可以拧出水来,勇利想了想,还是没敢把我叫胜生勇利说出口。
                        “这个假期的项目做完了,以及,勇利可不叫猪啊,虽然这么喊蛮可爱。”
                        “够了。”那边尤里站起来,目光在勇利和维克托之间打转半晌,脸色几度变了变,最终头也不回地走进卧室,拖出来一个豹纹行李箱,径自摊开在玄关他俩面前就开始往里面塞衣服。看明白他什么意思之后维克托眯起眼睛。
                        “你别告诉我是我想的那样,尤里。”
                        “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们是去度假的。”
                        “我也去。”
                        “我是,去和,男朋友,度假的。尤里同学。”
                        “我爸妈都还没回来,你要我一个人在家饿死吗。”维克托差点被气笑了,感情你那一整个立式冰箱的速冻食物是塞给玛卡钦吃的?
                        “前辈,要不然就……带上呃,尤里?”在目睹了俄罗斯人极强的行动力后,终于在尤里把一双球鞋扔进行李箱时,勇利回过神来,侧过头试着征询维克托的意见。
                        “你不介意就好,尤里这家伙比较闹腾,不过人还不错?除了穿衣品味差了点。”……用的是疑问句吗前辈。不过看着尤里的豹纹行李箱,以及他塞成团扔进箱子里的狮子豹子上衣,勇利突然觉得雅科夫教授最大的失败就是没有让自家孩子和他的首席学生学学穿衣品味。
                        “谁的穿衣品味差了!”
                        “我和格奥尔基还有米拉说你你都不信,不信你就穿着你身上这件和我出门。”
                        “切,出门就出门。”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39楼2017-01-10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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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在市内车站外,当克里斯带着勇利几个室友找到他们三人一狗时,就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呃,这是谁?”
                          “我想想怎么解释……维克托前辈的家属?”毕竟算是维克托前辈看大的孩子,勇利也拿不准怎么个说辞。
                          “我想起来了……你导师家里那个混世魔王?”克里斯拖着他低奢骚包的银色行李箱,不过身上很不合画风地左右挂了两个花里胡哨风格迥异的包——最起码在雷奥和光虹找到厕所回来之前,他得一直维持这个造型。
                          “嗯,和咱们一起去度假。”维克托仿佛看见了一串圣诞节小彩灯里最大最闪烁的那颗电灯泡。
                          “哇哦勇利,他那件T恤好土啊!”一把揽过勇利的脖子,披集的声音响彻方圆几里。
                          知道你嗓门大,披集。勇利默不作声地拧住披集的胳膊加大力度,眼睁睁看着小尤里扭头掀开后备箱,把行李狠狠扔了进去,一旁的马卡钦蹲在勇利脚边欢快地叫了几声,勇利突然觉得这一路上都不会好了。
                          维克托前辈,麻烦收收你那副我赢了的表情,以欺负孩子为乐幼不幼稚。
                          “克里斯,克里斯前辈,你有驾照吗。”被一把搡到后座,雷奥看着若无其事地坐上驾驶座的克里斯,小心翼翼地咽下口水,只见克里斯回头冲他们后座的一众眨了眨眼睛,看得其他人心惊胆战。
                          至于为什么选择租一辆面包车而不是坐最快的动车,和勇利挤在一个座位里的马卡钦无辜地摇了摇尾巴。
                          “驾照是拿了的,而且你们放心,瑞士对于飙车的惩罚很严苛,所以克里斯目前开过最快的是日本游乐园里的碰碰车。”就跟克里斯永远对坑维克托乐此不疲一样,维克托碰见能黑瑞士人的机会也不放过。
                          “……我开始担心今晚咱们能到吗。”
                          车上的行程不是那么无聊,除了晕车的光虹全程放空不在线以外,自来熟的披集带着雷奥,直接拉尤里下水玩起抽乌龟。刚开始嫌幼稚的尤里在被强制左右脸贴上两缕仙风道骨的便签纸之后,便一言不发地加入了战局。雷奥贡献出他整本便签纸,不过几乎都被贴到了同一个一个人脸上。
                          “小尤里你真的是维克托家属吗,感觉战斗力很弱啊!”
                          尤里发现,自从他们碰面开始,这个泰国小哥哥就跟他犯冲,他们八字一定不和。
                          最后见尤里脸上实在没下手的地方了,披集眼睛转了转,指了指车里所有人说,那小尤里每输一局,就背下车里一个人的名字吧。
                          不得不说,虽然不靠谱是披集,坑队友拉室友下水是披集,不过有他在的地方,似乎就没有人会被排除在一个圈子之外。
                          不过本意善良的披集似乎忘了,这车里的绝大部分人,都是名字长到报社的留学生。
                          “雷奥·德·拉……贾科梅蒂?”所以你到底叫哪个?
                          “光虹季!”每当这时候尤里就觉得中国人起名字特别亲切。
                          “It's me,谢谢,谢谢。”被晕车折磨的光虹哼哼唧唧地表示,他不准备和外国人们纠结姓氏先后的问题。
                          “那边那个……猪。”最后排角落里二人一狗过着三人世界的勇利表示,他有点委屈。
                          最后排一直抱着马卡钦的勇利刚开始还兴致勃勃地和他们玩了两局,不过在发现自己签运微妙之后,他识趣地待回维克托身边。
                          “不玩了?”忍着笑,维克托把勇利脸上的纸条挨个撕下来,捏了捏他郁闷的脸。
                          “再玩下去,数我脸上的纸条就能知道玩了多少局……前辈你在干什么。”
                          “嘶,我在想,尤里说得还真没错,小猪什么的。”
                          脸上长肉的胜生勇利同学啪得拍开了他的手,不准备满足自己男朋友逗人的恶趣味。
                          “对了,勇利。”凑近了身子,硬生生把自己,马卡钦和勇利挤进一个半座位里的维克托,听着自己家贵宾不满的哼叫声,他冲勇利笑得弯了眼睛。
                          “怎么了?”
                          “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
                          “勇利从来没有喊过我的名字啊。”
                          嗯?手底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马卡钦脖子上的毛,勇利偏过脑袋顺着维克托的话出神,确实,在进Y大之前,勇利对维克托的称呼一直是“N先生”,认识维克托之后,他的每一句话里都带着前辈两个字。
                          “可是前辈确实是前辈啊。”
                          “前辈还是你的男朋友。”男朋友,这几个字一定是被维克托前辈下了咒,不然怎么会听一次就被攻陷一次。
                          “来,叫一声维克托?”
                          “维克托……前辈。”突然马卡钦抬起头,把脑袋挤进了维克托和勇利之间,左右拱来拱去,还舔了舔勇利的下巴,被玛卡钦一搅合,本来已经出了口的“维克托”后面又本能地带上了前辈二字。
                          按下玛卡钦的脑袋,两个人的脸颊贴得极近,就连同时笑出声时,唇角和鼻尖都能时不时碰上。
                          “算了,反正能让勇利这样对待的前辈一定只有我一个。”
                          捏紧了方向盘,当了好几个小时司机的克里斯额头就差蹦出青筋,“维克托,换个班,我累了。”最累的莫过于一边做苦力一边听着这边抽乌龟的喊错自己名字,听着那边角落里黏黏糊糊秀恩爱的,克里斯他不干了。
                          “哦?”眯起眼睛,维克托打开谷歌地图挤到克里斯旁边,“还有多久?”天色开始发暗,这一路已经走了有几个小时,本来披集翻出了尤里藏在背包里的几袋零食准备垫垫胃,结果听说勇利家已经做了超级丰盛的晚餐等着接他们之后,他摸了摸叫得响亮的肚子,默默把零食藏在了自己看不见的地方。
                          “照这个速度还有九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你的意思是你开了这么久还剩个四分之一的路程?”看着后视镜里一个个从他们身边过去,超车得不亦乐乎的其他车,维克托挑了挑眉。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去那边歇着吧,我来开,咱们还能赶上勇利妈妈做的晚饭,热的。”
                          克里斯忘了一点,维克托是个俄罗斯人,在Y大里还有个隐藏尊称“行走的人间兵器”,俄罗斯人不仅能极限生存徒手撕熊,把汽车当飞机开,把飞机当导弹开。
                          克里斯还忘了,当年大四修学旅行去游乐园厮杀时,碰碰车场子里唯一一个把他撞到头晕想吐差点横着出去的人,就是维克托。
                          正因为他忘了,也忘了提醒车里一众可怜的后辈,所以在维克托一脚油门时,他除了扶稳椅背差点一头撞上挡风玻璃外,根本没来得及把那句法语的骂街飙出口。
                          刚刚从晕车里清醒一点准备和雷奥唠几句嗑的光虹更是直接头一歪昏死过去。
                          “前,前辈……日本的高速公路限速多少你还记得吗?”
                          “100啊,放心我没超,只是之前克里斯开太慢了你们有错觉。”
                          骗谁啊!
                          宽子妈妈那天回忆,之前接到勇利电话说还有大约一个半小时到家后,结果转眼没一小时,一辆面包车就尖叫着停稳在他们家旅馆的庭院外面。
                          “欢迎回家!勇利!怎么这么快就到了,猪排饭还没有做好哦。”
                          兴冲冲跑出庭院迎接宝贝儿子准备帮他拎行李的宽子妈妈发现,勇利的脸色有点微妙的不好。
                          “阿姨好。”从驾驶座上下来的外国小帅哥摘了手套冲她笑着打招呼,字正腔圆的日语发音听得宽子妈妈心花怒放。
                          “这是勇利的同学吗?好好好……咦,勇利,你的其他同学呢?不是说有很多人?”
                          直到此时,勇利才默默指了指花坛另一边,一下车就冲到大门栅栏旁,盆栽丛遍吐得不省人事东倒西歪的一排亲友。
                          ——————————
                          披集:炸猪排饭!温泉!
                          尤里:维克托我要杀了你,呕……
                          克里斯:回去的时候麻烦让那个俄罗斯人离驾驶座远远的,越远越好,能把人塞后备箱里吗?
                          玛卡钦:汪呜!
                          ——————————*他们好可爱啊突然舍不得完结,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是大结局了哦。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40楼2017-01-10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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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i/维勇]学弟我见你骨骼清奇(二十五·完)
                            *完结章。
                            (二十五)假期旅行二三事(下)
                            香喷喷的炸猪排饭,温暖的日式旅馆,还有温泉那一边隐约的蒸腾雾气,对于把维克托在心里骂了无数次才缓过来的众人来说,这里就是天堂。
                            “啊……活过来了。”宽子妈妈很开明,和真利帮着准备好丰盛的晚餐之后就把大厅留给了男生们,长辈一走,披集立马换了个坐姿,毕竟直挺挺的跪式他还是消受不住,不过哪怕坐得东倒西歪,披集还是死死抱住碗,原因无他,经历过大学食堂里为一块排骨机关算尽你争我抢的都知道,身边人最需要防。
                            不过很显然,尤里小同学还在上国中,所以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低头给马卡钦喂了块排骨,再一抬头,碗里就没剩几块猪排了。
                            “谁!”
                            “怎么了怎么了,突然嚷嚷。”克里斯轻描淡写地捻起猪排咬了一口,要不是坐他对面的雷奥目睹了全过程,他差点就信了克里斯那张脸。
                            “我举报,小尤里,是克里斯拿的。”一边抬抬下巴示意尤里看那边,光虹一边夹走了尤里碗里最后一块猪排。
                            “克里斯托夫·伊格莱西亚!”
                            “……等你什么时候叫对我名字了再和我说话,死小鬼。”
                            “披集,”一直慢悠悠享受着传统日式料理而远离战局的维克托撑着下巴,突然不紧不慢地开口,听得披集心里一紧,“把你刚刚从勇利碗里夹走的猪排放回去。”
                            诶?勇利赶紧扭过头去,只见还在埋头扒饭的披集脖子一梗,抬起头冲着维克托无辜地指了指自己的碗,面上全是洁洁净净的白米饭。“没啊前辈。”
                            “你把饭拨开,藏下面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都是我们当年玩剩下的。”
                            “……好吧前辈你道行深。”
                            “……披集,你吃吧,别还我了。”
                            捧着碗的勇利觉得很惆怅,这帮人没一个省事的。
                            “吃完饭可以去泡温泉哦,现在没什么客人,很方便的。”勇利一直觉得自己的姐姐那双总是慵懒半睁着的,好吧说白了就是死鱼眼,有一个特别讨喜的优点,就是她只要高兴了,眼睛一睁大大家都看得出来,所以这么多年来爸妈从来没有给她买到过她不喜欢的衣服,或是介绍到她看不上的对象,毕竟她的眼睛会说话。
                            比如现在,真利姐直勾勾盯着小尤里那一头金发,当即扶住门框尖叫出声。
                            “他,他和我担男团的金发小帅哥一模一样啊!”
                            “啊?”尤里一脸状况外。
                            “勇利!你看上的就是他吗!”然后勇利就看到尤里手一抖,把最后半块宝贵的猪排撂到了桌子上。
                            姐,首先尤里还是个未成年,听说过未成年人保护法吗,其次,托你的福,我真正的对象,旁边这个银发的帅哥,已经笑得深不可测了。
                            “啊……好幸福。”仰倒在地板上,雷奥摸了摸肚皮一本满足。
                            “话说要泡温泉吗?”
                            “怎么也得……”勇利话还没说完,那边披集就顺势接上。
                            “怎么也得休息一小时吧,泡温泉的常识什么的。”
                            “你就很懂?”
                            “我不懂,谷歌的温泉攻略很懂啊。”
                            “你的谷歌是假谷歌,害人。”
                            “有勇利在这你要什么谷歌攻略,我最看不起你这种查攻略的人。”那你们也得让我说上话啊。“其实楼上的休息室里有桌球可以玩……如果在泡温泉之前没什么事干的话。”
                            “桌球啊,温泉桌球吗?”雷奥坐起身抓了抓头发。
                            “温泉的标配来着……光虹你冷静一点别突然坐起来,你这样没人敢和你打桌球的。”
                            “天朝的桌球是很厉害没错,”换了浴衣之后的克里斯盘起腿摸着下巴,不羁得让勇利想起了第二次见克里斯前辈时,他奔放的红毛裤与夹脚凉拖。“不过温泉桌球有不同的玩法吧。”
                            “前辈是说‘古今东西’吗?”不知为何,明明是东道主的勇利发现,在这帮人带着节奏跑火车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他们自己正回话题。
                            “对,出题目列举古今东西的东西,答对了才可以击球的那种。”
                            “那还等什么,快走啊。”尤里率先站起身来活动筋骨,在俄罗斯小少年看来,无论是温泉卓球还是温泉,都是尚待解锁的新成就。前面我们也说了,小尤里是个活力满满的好孩子,除了脾气不太好,和有点傻之外。
                            所以直到他站在球桌前,被一众人按着动弹不得,克里斯捏着蘸了浓浓墨汁的毛笔往他脸上招呼时,他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等一下!放开我!”
                            “愿赌服输哦小尤里——”泰国小哥哥笑得如春天般和煦,如果忽视他把尤里摁得死紧的动作的话。
                            “雷奥,雷奥你来搭把手把人按住了,我先拍一张!”这个情形了还要挣扎着腾出一只手来摸手机拍照,披集你能行?
                            “你快点他力气好大!”
                            “咔嚓——”
                            如果能重来,尤里一定不会和这帮没皮没脸的大学生打这种桌球,或者说,他一定会多读几本书再来战。
                            当时是这样的。
                            “那我就当裁判了哦。”克里斯慢慢悠悠地晃到球桌前面,拢了拢浴衣领口,抄起计分板扣在桌上,提笔把披集,雷奥,勇利和维克托的名字写了上去。
                            “先打两局做个示范?”介于光虹在桌球场上的表现,克里斯决定让他坐会儿板凳,至于尤里,他正托着下巴认认真真准备看示例。
                            “那么,第一题,日元的纸币面值。”
                            “一千。”维克托发球,目标是对面的披集。
                            “两千。”披集击回给维克托旁边的勇利。
                            “五千。”勇利击回给披集旁边的雷奥。
                            “一万。”雷奥击回给维克托,维克托索性用手接住球,冲尤里挥了挥手。“看到了吗,就是这么玩的。”
                            “再来一次?正式开始了哦。”
                            “行。”
                            “这次……好吧,田径运动会的项目。”
                            “长跑。”
                            “短跑。”
                            “跳高。”
                            “跳远。”
                            “铅球。”
                            “标枪。”
                            “呃……”勇利最后所能想到的标枪被抢了个先,一个迟疑之间,球就接漏了。
                            “是勇利输了,这个游戏的惩罚是什么来着?”
                            “放到最后吧。”
                            “看懂了,原来这么简单啊。”尤里噌得站起来,搡搡勇利指了指他的位置。“旁边去,猪,我要玩。”
                            拿过球拍,尤里活动几下肩肘,眼里满满的自信。
                            “那么,下一题,阿根廷境内的主要港口。”
                            ……等一下?
                            “BAHIA BLANCA。”
                            “BUENOS AIRES。”
                            “CAMPANA。”
                            这都是什么?
                            “啊,小尤里漏了,那么继续下一题吧,木星的卫星,开始了哦。”
                            “卡利斯托。”
                            “欧罗巴。”
                            “迦尼末。”
                            这又是啥啊!
                            “克里斯前辈,下一题让我来出吧,”一边的光虹看不下去了。“真是,稍微简单一点啊,小尤里才上国中来着。”
                            “对啊!”
                            “好了好了,”挤开克里斯,哲学生光虹拿过此刻已经有了凄惨迹象的计分板,“那么下一题,德国的哲学家。”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50楼2017-01-11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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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采。”
                              “黑格尔。”
                              “康德!”这个会!
                              “叔本华。”
                              “海德格尔。”
                              “马克思。”糟糕。被抢了先,尤里心下一紧。
                              “费尔巴哈。”
                              “……”
                              别挣扎了尤里,就算再怎么不靠谱互相秀智商,Y大的高材生们在学术方面还是能展现出相当碾压的实力的。
                              至于几年后,当尤里以优异的成绩考上Y大,并作为博览群书通晓古今的新生代表在全校面前发言掷地有声地说着“知识决定命运,要想不被欺压得毫无还手之力,就好好念书吧”时,心中会不会想到曾经这一帮以大欺小老不要脸的前辈们,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现下披集眼疾手快地抓着手机,对准尤里被按在桌上那张挤得变形的脸咔咔咔连拍了十几张,抱着笑得疼的肚子扬长而去,雷奥挥了挥手表示他笑累了要去旁边的贩卖机里买瓶可乐冷静一下,留下一脸墨水的尤里独自思考人生,以及……
                              “对了,刚刚勇利也输了吧?”
                              刚准备老老实实把脸伸过去接受制裁,就见维克托一把拉住了勇利的衣袖,冲着克里斯招了招手。“勇利的惩罚算到我身上就好。”
                              “玩这么大?”一听这话,克里斯头也没回,只是默默把手里的毛笔用力按在墨汁里来回浸着。
                              “输一局画一笔,克里斯,你别过分。”看着他的动作,维克托眯起眼睛出声威胁。
                              “我保证,就一笔。”
                              然后那天下楼去泡温泉的诸位最为津津乐道的,除了尤里整张宛如从非洲进口的脸,和维克托那令方圆五米之内没人敢靠近的黑色嘴唇。
                              温泉解乏,奔波了一天的大家也都在温泉的圣光沐浴下感受到了想奔向睡榻的欲望。
                              “话说,明天去海边吗!我还专门带了沙滩裤过来!”
                              “……雷奥,现在是冬天。”
                              日本温泉有一种魔力,那就是再闹腾的人进了温泉,都会自然而然变得安静惬意起来,比如刚刚擦脸擦到快破皮的尤里,比如之前满打满算准备把克里斯的头往池子底摁的维克托,以及被明令禁止在温泉里自拍后失魂落魄的披集。不过唯一值得披集高兴的就是,在他声泪俱下的据理力争下,他可以不用再和光虹雷奥挤一间,当然,换来了中美室友大大的白眼。
                              每个宿舍晚上都有睡觉磨牙的,比如光虹,都有打呼噜的,比如雷奥,都有说梦话的,比如勇利,而披集很不巧,被迫做了那个睡最晚而看穿一切的。
                              所以当勇利帮他找到一间在他看来又舒适又安静的房间时,披集居然一反常态地没有抢先自拍发ins,而是扑在榻榻米上打了个滚,当然,被胳得腰酸背痛。
                              不过这个夜晚注定不安生。
                              除了累得睡死的人以外,总有人在自己寂静又空旷的和风小房间里醒来,左顾右盼,然后终于忍不住,蹑手蹑脚地拉开门,走在幽暗又狭窄的过道里。
                              披集战战兢兢地开着手机照明,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那间卧室是离走道尽头的卫生间最远的。
                              勇利在无聊的时候没少给他们讲一些和风怪谈,不过真正吓到他们的却少之又少,毕竟谁都没设身处地地穿着浴衣,住进一家老旧的日本旅馆里。
                              解决完生理问题的披集长舒了一口气,刚转过身准备暗地里给自己的机智和勇气点个赞时,迎面就和一张脸色惨白,眼下青黑遍布的狰狞面容直直对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唔……外面怎么了。”半睡半醒间,勇利闭着眼睛伸手四下摸索着,准备找眼镜出去看一下,就被另一只手抓住手腕,不容置疑地塞进被窝。
                              “别管他们作妖,再睡会。”
                              迷迷糊糊地顺着那人的话不再动作的勇利,却在下一秒睁大了眼睛,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维克托前辈会摸来自己的卧室?
                              “叫什么啊!”尤里翻了个白眼,灭了手机荧光,一把捂住披集的嘴,尽管这一巴掌拍得披集差点没缺氧厥过去,挣扎着把尤里的手掰开,披集长长出了一口气。“大晚上很吓人啊,小尤里。”
                              “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吧。”
                              “漆黑一片的看到你那张脸不尖叫已经很好了。”顺手搭上尤里的肩膀,两个人都有意无意地压低了声音。
                              “就是因为墨水没洗干净我才出来的,还有,你已经尖叫了。”
                              插科打诨之间彼此都没了睡意,披集和尤里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统一走向披集那间最偏远的小客房。
                              “看样子你还没从抽乌龟里得到教训,好少年。”
                              “怕你?反正都不困了,再来。”
                              屏着气,勇利小心翼翼地抬头,顺着窗帘下方透出的微亮向维克托看去,看到他下颚的轮廓在界限不甚分明的明暗里被柔和得一塌糊涂,看到他圆润的唇珠,和敛尽锋芒的挺直鼻梁。
                              维克托睡得很沉,呼吸缓慢绵长,连睫毛都不曾不安分地颤动,就这么轻轻地盯着他,勇利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谁叫每次他都错过了枕边人的睡颜,在自己的迷梦里。抿了抿嘴唇,勇利凑过去,像舍不得力气般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噗嗤,还是一股墨水味。”
                              伸出小指在维克托的唇珠上轻点,却被第二次捉进那人手里。凌晨六点,天色转明,勇利能看到窗外天色猩白,余亮映在维克托那双惺忪的蓝眼睛里,格外好看。
                              “服不服。”
                              “不服,再来。”
                              便签纸在车上就被贴了个精光,披集从背包里翻出记号笔,短短半小时内就在尤里那张本来就没洗干净的脸蛋上又添了几道印子,当然,他自己也没幸免,额头正中央被尤里写了个滑稽的“王”。他们盯着彼此的脸看了半晌,突然抱起肚子同时笑出了声。
                              “今天玩得还不错吧,小尤里?”
                              “才没,你们这帮大学生真的很无聊。”切,无聊你玩得这么开心。晚上那顿猪排饭已经被消化了个七七八八,披集翻出白天藏在自己包里的,尤里的零食,撕开几袋就摆在自己和尤里中间。
                              “不过,大学都是这样吗?”抓了一把薯片扔进嘴里,披集看见眼前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家伙头一次露出了介于困惑和愉悦之间的表情。“第一次见面的人都会对他很好,像是从来不吝啬于交新朋友,让别人融入自己……什么的。”
                              “啧啧,原来哪怕你一整天这张脸一直在遭殃,小尤里也觉得我们对你特别好?”
                              “烦不烦啊!”
                              “嘛嘛,本来就是这样啊。”
                              “虽然总会遇到很扯的事情,比如说帮室友答到,去图书馆抢位置,复习各种绝望的期末考,每天和食堂大妈斗智斗勇什么的……”
                              “也会碰到很多骨骼清奇的人啦,明明弹得一手撩妹好吉他却整天迷迷糊糊的人啊,长得奶里奶气,格外信黄历,打起桌球却像个大魔王的人啊,还有从里到外都是个乖宝宝,最后却率先脱团的人啊……”
                              甚至是里外两个反差的学生会主席,谈起恋爱来格外笨拙的法院大神,或者是平时老板着脸,可说起自己仰慕的人就满脸通红的组织部长。
                              “不过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就对了,因为每年都有新人,大家又都是从新人过来的,所以无论是谁都会被宽容,被接纳。”
                              “真的是一个充满着无限可能性的地方啊,尽管会被室友的呼噜声吵醒,会睡过头迟到,但是也会有帮助你的前辈,有帮你打掩护的室友。”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啦,总之因为这些人,这个地方,所以每天我都在期望新的一天吧。”
                              勇利的单人床不算宽敞,所以当他的手被握住时,他几乎能体会到隔阂掌心与胸膛之间的温暖心跳。
                              “起得这么早吗勇利。”皱了皱鼻子,维克托随着勇利的动作不甚清醒地坐起身,反应还有些迟钝,却寻摸着勇利的手,拉过来握进了手心。
                              这算是头一个他们共度的清晨,勇利清楚地记得他们之间所有的第一次。第一次邮件,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去食堂,第一次争执,第一次做爱,时间总是兜兜转转,不肯在任何地方停驻,所以连同着曾经错过的东西与遗憾,完成的与美满,都只能被打上印子封存在脑海里,有的人称它们为浪费,有的人却甘愿浪费。
                              他的人生有一半以上都在朝着眼前这个人奔跑,另一半的时间花在了途中的跌倒,失败,挣扎和站起来上。所幸他们在一点点接近,在初识的惊艳转圜之后,这个人温柔地转过身,面朝他,一步步走来,最后落在了他的枕边,落在了他的伤痛和执着里,给予他包容和默许,告诉他,你可以做更多事。
                              天亮以后,他还想和维克托去吃长滨拉面,庭院烧烤,还想和大家去看看长谷津的城堡,他还想让维克托教他开车,等到明年,他想好好跟雅科夫教授做项目,和雷奥学学弹吉他。
                              你可以做到更多事,在每一个明天,在有我的世界里。
                              见维克托醒了,勇利弯起眼睛,他倾过身拉开窗帘,此时天还尚早,黎明微亮。
                              “天亮之后,我们就去看海吧。”
                              全文完
                              后记:打上全文完的时候内心很复杂,像是长出了一口气,又很舍不得,所以即使是已经设想好了的结局也磨蹭了半天。这篇文里原著给我的影响很大,虽然我换了一种方式来表达,甚至是最后,我都希望大家能从这结尾中感受到他们无限的可能性。这篇文里的所有人都是很好很温柔的人,大家都值得被这个世界温柔相待,在这个世界里他们才上大学,都是年轻的好孩子!他们的故事只是告一段落,却从不会停止演绎的步伐。最后,谢谢所有追《学见》到现在的小天使们,你们的心意就是隔着屏幕也会然让人很暖心,这也是为什么我有动力固执地几乎日更的原因吧。在下一个长篇之前估计我会先好好睡几天,然后看看书听听音乐换换心情,总之谢谢看完我这篇傻白甜的各位了!希望在接下来的另一个世界里,你们还能与我相遇,我是流深,很高兴认识你。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51楼2017-01-11 21:30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