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姜尔恭在和秀晶看完了午夜电影后，才终于依依不舍地和她挥手道别。
情人节后一天的初色，他们是在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天漆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没有闪烁的星空，堆积在天上的云层一点一点掩饰了月光。
郑秀晶都走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姜尔恭的围巾还在自己的手里，转身趁着他还未走远，就想要还给他。她急促地走在深夜少人的街道上，步伐快速地交替着，看着落在地上自己的身影，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想着还是把围巾暂且放在自己这儿，等着后面有空了再还给他。
郑秀晶转弯正打算拦一辆出租车准备回家的时候，她看见那远处的路灯下，被强行拖曳的姜尔恭。她急促地穿过街道，夜里疾驰而过的车子发出刺耳的鸣笛，从她身后慌张而过。
郑秀晶穿过街道，小心地跟在他们后面。手里捏着手机，闪烁的荧光屏上赫然显现着110的电话。郑秀晶想，如果当真姜尔恭或是自己有什么不测，她也可以在第一时间报警，或许还能命大地救救自己，亦或姜尔恭。
那个黑影看着脚下不长不短的黑影，皱了皱眉，咬着牙吃力地拖着被自己敲晕的姜尔恭。他将他拖到地下通道，本来聚集在一块儿的乞丐，顺然就一哄而散。
黑影拿出自己的刻刀，瞅准了姜尔恭的虎口处，正打算刻点东西上去，却听见远远的通道的楼梯上面传来秀晶呼叫着姜尔恭的声音。黑影将刻刀狠狠地扎进姜尔恭的虎口，一咬牙站起来从另一个出口跑了出去，消失不见。
郑秀晶小心翼翼地摸着墙壁走到了地下通道宽阔的区域。她看见姜尔恭像是熟睡一般躺在墙边，手上依然被鲜血染红。
秀晶皱着眉头蹲在他身边，叫着他的名字，却不得回应。她颤抖着双手叫了救护车，在过完情人节的第一天，守在他身边，陪着他坐上了救护车，走进了医院。
流浪汉们在救护车离开后，又纷纷走进了地下通道，躺在地上，准备酣睡。姜尔恭残留的血迹旁边，还散落了新鲜的，黄澄澄的柑橘。
姜尔恭出事了，李善均却出现在了病房里。他看着姜尔恭包得肿胀的手，皱了皱眉头，低沉着声音，拿出小本子，站在他的病床前。
“姜先生，不知你现在是否方便配合我们警方回答几个问题？”
姜尔恭看着旁边正帮他削苹果的郑秀晶，点了点头。
李善均看了郑秀晶一眼，就开始走程序地问了一遍基本信息，“那姜先生还记得那个袭击你的人长什么样吗？”
姜尔恭皱着眉认真地回忆着，他垂下头看着扎着针的右手，“具体长什么样，不记得太清了，当时太黑了，我本来想回去找秀晶，送她回家的，那个人直接就从后面狠狠地敲了我一棒，我意识模糊之前只看了看他露出来的手臂，好像有纹身，还有…”
李善均抬了抬眼，看着郑秀晶皱着眉捡起落在地下断掉的果皮，“还有什么？”
姜尔恭支支吾吾地说着，“虽然有点不现实，但是，我觉得那手臂像是女人的，男人的手臂没有那么细……”
李善均点了点头，拿笔在本子上点了点，“那姜先生，你还记得那纹身长什么样吗？”
“我说了，因为太黑，只知道手臂上有图案，至于什么真的记不清了，不好意思。”
李善均叹了一口气，从自己的衣服包里拿出一张打印好的图案，递到他面前，“你看看，是这个图吗？”
郑秀晶瞥了一眼，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李善均的面前，“善均哥，你看尔恭他现在精神也不是很好，受了那么大的惊吓，你就让他先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改天再问不好吗？”
姜尔恭感动着郑秀晶维护自己的言语，又低头看了看那张图片，“其实，我觉得这张照片，有点像…”
郑秀晶转过头狠狠地瞪着姜尔恭，姜尔恭不明所以，继续说着，“也有点不像……”
李善均挑了挑眉，从姜尔恭那里收回打印纸，装回了自己的包里，看了一眼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的郑秀晶，清着喉咙说道，“那好，如果姜先生还记起什么随时和我们警方联络，打扰了，还请好好休息吧。”
李善均说完就和同事走了出去，一个和他交好的警察疑惑地走到他身边问着，“善均，那个纹身的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你怎么还在问这个？”
李善均看了那个警察一眼，叹了一口气，将手装进兜里，捏紧了那张纸，“总觉得，还没完。”
李善均离开后，郑秀晶就借口家里还有点事儿，拿起包和衣服急匆匆地离开了病房。她打了车赶回了家，一开门，就看见宋茜坐在二楼吃着早餐。
郑秀晶皱着眉跑上二楼，站在宋茜面前，看着她拿着勺将阿姨做好的小麦粥一点一点送进嘴里，沉着声音问着，“茜，你昨晚怎么没回来？”
宋茜顿了顿手，挑了一勺的酱萝卜，脆蹦蹦地咀嚼着，等着她将口里的萝卜咽下肚后，才抬眼看着秀晶，嘴角还是春风拂过的笑容，她放下勺比划着“秀晶昨天不是也没有回来吗？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在家？”
秀晶被问得耳朵通红，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叹了一口气，蹲在宋茜面前，伸手握住她的手，“啊，我…没事，我…茜……”秀晶抬眼看着宋茜，眼睛里此刻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她勾了勾唇角，“茜，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给我讲，我们可以一起去承担，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
宋茜将自己的手从秀晶的手里抽回，“我没有什么事，你也别瞎操心，呐，早饭还没吃呢？早就给你讲过，阿姨煮的小麦粥最好吃，我给你盛。”宋茜站起身，盛了一碗冒着白烟的小麦粥放在秀晶面前，又选了几样她最喜欢吃的小菜放在秀晶的面前，努了努嘴。
郑秀晶看着与平时无异的宋茜，心却悬在喉咙间，哽咽着一句话也再也说不出来。
情人节的第二天，她却像是一个被打入现实熔炉的人，被心中不断涌出来的猜忌和疑惑掩埋了，熔铸了。
姜尔恭在和秀晶看完了午夜电影后，才终于依依不舍地和她挥手道别。
情人节后一天的初色，他们是在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天漆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没有闪烁的星空，堆积在天上的云层一点一点掩饰了月光。
郑秀晶都走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姜尔恭的围巾还在自己的手里，转身趁着他还未走远，就想要还给他。她急促地走在深夜少人的街道上，步伐快速地交替着，看着落在地上自己的身影，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想着还是把围巾暂且放在自己这儿，等着后面有空了再还给他。
郑秀晶转弯正打算拦一辆出租车准备回家的时候，她看见那远处的路灯下，被强行拖曳的姜尔恭。她急促地穿过街道，夜里疾驰而过的车子发出刺耳的鸣笛，从她身后慌张而过。
郑秀晶穿过街道，小心地跟在他们后面。手里捏着手机，闪烁的荧光屏上赫然显现着110的电话。郑秀晶想，如果当真姜尔恭或是自己有什么不测，她也可以在第一时间报警，或许还能命大地救救自己，亦或姜尔恭。
那个黑影看着脚下不长不短的黑影，皱了皱眉，咬着牙吃力地拖着被自己敲晕的姜尔恭。他将他拖到地下通道，本来聚集在一块儿的乞丐，顺然就一哄而散。
黑影拿出自己的刻刀，瞅准了姜尔恭的虎口处，正打算刻点东西上去，却听见远远的通道的楼梯上面传来秀晶呼叫着姜尔恭的声音。黑影将刻刀狠狠地扎进姜尔恭的虎口，一咬牙站起来从另一个出口跑了出去，消失不见。
郑秀晶小心翼翼地摸着墙壁走到了地下通道宽阔的区域。她看见姜尔恭像是熟睡一般躺在墙边，手上依然被鲜血染红。
秀晶皱着眉头蹲在他身边，叫着他的名字，却不得回应。她颤抖着双手叫了救护车，在过完情人节的第一天，守在他身边，陪着他坐上了救护车，走进了医院。
流浪汉们在救护车离开后，又纷纷走进了地下通道，躺在地上，准备酣睡。姜尔恭残留的血迹旁边，还散落了新鲜的，黄澄澄的柑橘。
姜尔恭出事了，李善均却出现在了病房里。他看着姜尔恭包得肿胀的手，皱了皱眉头，低沉着声音，拿出小本子，站在他的病床前。
“姜先生，不知你现在是否方便配合我们警方回答几个问题？”
姜尔恭看着旁边正帮他削苹果的郑秀晶，点了点头。
李善均看了郑秀晶一眼，就开始走程序地问了一遍基本信息，“那姜先生还记得那个袭击你的人长什么样吗？”
姜尔恭皱着眉认真地回忆着，他垂下头看着扎着针的右手，“具体长什么样，不记得太清了，当时太黑了，我本来想回去找秀晶，送她回家的，那个人直接就从后面狠狠地敲了我一棒，我意识模糊之前只看了看他露出来的手臂，好像有纹身，还有…”
李善均抬了抬眼，看着郑秀晶皱着眉捡起落在地下断掉的果皮，“还有什么？”
姜尔恭支支吾吾地说着，“虽然有点不现实，但是，我觉得那手臂像是女人的，男人的手臂没有那么细……”
李善均点了点头，拿笔在本子上点了点，“那姜先生，你还记得那纹身长什么样吗？”
“我说了，因为太黑，只知道手臂上有图案，至于什么真的记不清了，不好意思。”
李善均叹了一口气，从自己的衣服包里拿出一张打印好的图案，递到他面前，“你看看，是这个图吗？”
郑秀晶瞥了一眼，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李善均的面前，“善均哥，你看尔恭他现在精神也不是很好，受了那么大的惊吓，你就让他先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改天再问不好吗？”
姜尔恭感动着郑秀晶维护自己的言语，又低头看了看那张图片，“其实，我觉得这张照片，有点像…”
郑秀晶转过头狠狠地瞪着姜尔恭，姜尔恭不明所以，继续说着，“也有点不像……”
李善均挑了挑眉，从姜尔恭那里收回打印纸，装回了自己的包里，看了一眼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的郑秀晶，清着喉咙说道，“那好，如果姜先生还记起什么随时和我们警方联络，打扰了，还请好好休息吧。”
李善均说完就和同事走了出去，一个和他交好的警察疑惑地走到他身边问着，“善均，那个纹身的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你怎么还在问这个？”
李善均看了那个警察一眼，叹了一口气，将手装进兜里，捏紧了那张纸，“总觉得，还没完。”
李善均离开后，郑秀晶就借口家里还有点事儿，拿起包和衣服急匆匆地离开了病房。她打了车赶回了家，一开门，就看见宋茜坐在二楼吃着早餐。
郑秀晶皱着眉跑上二楼，站在宋茜面前，看着她拿着勺将阿姨做好的小麦粥一点一点送进嘴里，沉着声音问着，“茜，你昨晚怎么没回来？”
宋茜顿了顿手，挑了一勺的酱萝卜，脆蹦蹦地咀嚼着，等着她将口里的萝卜咽下肚后，才抬眼看着秀晶，嘴角还是春风拂过的笑容，她放下勺比划着“秀晶昨天不是也没有回来吗？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在家？”
秀晶被问得耳朵通红，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叹了一口气，蹲在宋茜面前，伸手握住她的手，“啊，我…没事，我…茜……”秀晶抬眼看着宋茜，眼睛里此刻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她勾了勾唇角，“茜，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给我讲，我们可以一起去承担，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
宋茜将自己的手从秀晶的手里抽回，“我没有什么事，你也别瞎操心，呐，早饭还没吃呢？早就给你讲过，阿姨煮的小麦粥最好吃，我给你盛。”宋茜站起身，盛了一碗冒着白烟的小麦粥放在秀晶面前，又选了几样她最喜欢吃的小菜放在秀晶的面前，努了努嘴。
郑秀晶看着与平时无异的宋茜，心却悬在喉咙间，哽咽着一句话也再也说不出来。
情人节的第二天，她却像是一个被打入现实熔炉的人，被心中不断涌出来的猜忌和疑惑掩埋了，熔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