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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首尔好像处在了一个阴晴不定的悲伤的时候。
风时而干燥，时而湿润，它有时会带来落下的枯叶，有时也会带来淅淅沥沥的小雨，它以每秒三十米的速度吹拂着，不大不小，也还是在荒芜的心上吹满了沙，再也开不出一朵鲜花。
秀晶站在书店门口，那里已经关门了，漆黑的玻璃上透着对街的灯火通明和她一个人黝黑的身影。郑秀晶将脸往围巾里又埋深了几分，才坐在书店外特意搭好的小木凳上，小皮鞋上被雨水打湿，加深了颜色，又显得明亮了几分。郑秀晶坐在木凳上，看着自己的脚尖，它上下晃动着，带着脚下的积水，啪嗒啪嗒，响进了耳里。
郑秀晶耸了耸肩，又叹了口气，站起来，将手装进风衣包里，被围巾圈起来显得异常杂乱的头发随意地堆在脸庞两侧，遮住了耳朵，却还是引来了喧嚣。
郑秀晶又走回雨里，她想着去小巷里找宋茜，却又迟迟不敢转身迈出一步，她不知道宋茜对她到底是怎样的想法，她想着秀妍的话，只觉得心里酸涩的厉害，她心里开始埋怨着宋茜，从小到大，开始一句一句在心里数落着她，数落完后，又会给她找出各种千奇百怪的借口，帮她弥补她以往的过失，说到底，到现在了，郑秀晶还是不愿意说一句，关于她的坏话，哪怕只是受伤后的埋怨，在心里，偷偷的，她也是搭下八字眉的不愿意。
郑秀晶愤恨地踢了踢路边的石桩子，看着鞋尖蹭上的一层水泥灰，瘪了瘪嘴，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逼迫着自己去相信世界的美好，去看着还算辉煌的街景。
郑秀晶立在原地，凝住了表情，时不时条件地眨一下眼睛。
街对面，路灯下，是和一个陌生男人接吻的郑秀妍。
郑秀妍和章乙和分开后，嘴角挂着笑，欢快地在鲜少人的路上，蹦跳着，手里的包被扬得很高，喉咙里还喜悦地哼着儿歌。
郑秀晶默不作声地跟在这个经受爱情浸泡的人后面，黑着脸，借由围巾挡去她的嘴角的冷凝。她不明白是她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还是自己在除了自己之外所有人的眼里，都是一个还没长大，也还没懂事，还不懂爱情的小朋友。郑秀晶有点生气，她想，郑秀妍那番享受的姿态，和之前与那些花花公子谈恋爱是完全不一样的。她也想要秀妍离开那些公子哥，拥有一份属于自己很好很暖心的爱情，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谈恋爱了，却还瞒着妹妹不予分享。
秀妍站在路边扬起手准备拦车的时候，却被秀晶拉住了。
秀妍偏头看着秀晶难看的脸色和刚才被雨淋过后有些湿漉漉的头发，皱着眉拉着秀晶问她怎么了。
秀晶紧抿着嘴，许久，缓缓说道，“秀妍，你谈恋爱了，怎么也不和我说说？”
秀妍顿了顿，松开拉着秀晶的手，“秀晶…你要知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没找到一个好时机，本来想要过段时间，等我们俩更稳定后，就告诉你和茜茜的，所以……”秀晶闭上了眼睛，又泄气地睁开，“好吧，我错了，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们的。”
“为什么？”秀晶还是冷冷的语气。
“秀晶，你知道的，你们都知道的，我告诉自己只和花花公子谈恋爱，但是现在如果我告诉你们，郑秀妍恋爱啦，郑秀妍还是栽了进去，真的，好丢脸……”郑秀妍偏过头去，不再看秀晶，只是留下了一个泛着红润的侧脸。
“姐，没什么丢人的，我们都是人，是人就会有感情，会谈恋爱，所以，姐…干嘛要想那么多？”秀晶叹了一口气，主动拉住秀妍，伸手按住她的肩膀，“那么，姐，告诉我，他对你好吗？他说过爱你吗？他答应你会好好照顾你吗？你们在一起又有多久了？”
秀妍听着秀晶连炮珠似的问题，轻轻笑出了声，抬手理了理秀晶额前湿湿的碎发，“他对我还不错，我们正式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还有，郑秀晶，说不说我爱你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很爱他，他也对我很好，这样，不就很好吗？”
秀晶瘪了瘪嘴，她眨了眨眼睛，“可是，他没说‘我爱你’，怎么能对你有所保证呢？你又怎么能知道呢？”
秀妍叹了一口气，将手放在秀晶的胸口，“靠这，这里会告诉你答案。”她偏头看了看满不在乎的秀晶，又想起了宋茜，只好说着，“还有，秀晶，如果表达爱意非得说‘我爱你’，那么…你让哑巴怎么办……？”
首尔好像处在了一个阴晴不定的悲伤的时候。
风时而干燥，时而湿润，它有时会带来落下的枯叶，有时也会带来淅淅沥沥的小雨，它以每秒三十米的速度吹拂着，不大不小，也还是在荒芜的心上吹满了沙，再也开不出一朵鲜花。
秀晶站在书店门口，那里已经关门了，漆黑的玻璃上透着对街的灯火通明和她一个人黝黑的身影。郑秀晶将脸往围巾里又埋深了几分，才坐在书店外特意搭好的小木凳上，小皮鞋上被雨水打湿，加深了颜色，又显得明亮了几分。郑秀晶坐在木凳上，看着自己的脚尖，它上下晃动着，带着脚下的积水，啪嗒啪嗒，响进了耳里。
郑秀晶耸了耸肩，又叹了口气，站起来，将手装进风衣包里，被围巾圈起来显得异常杂乱的头发随意地堆在脸庞两侧，遮住了耳朵，却还是引来了喧嚣。
郑秀晶又走回雨里，她想着去小巷里找宋茜，却又迟迟不敢转身迈出一步，她不知道宋茜对她到底是怎样的想法，她想着秀妍的话，只觉得心里酸涩的厉害，她心里开始埋怨着宋茜，从小到大，开始一句一句在心里数落着她，数落完后，又会给她找出各种千奇百怪的借口，帮她弥补她以往的过失，说到底，到现在了，郑秀晶还是不愿意说一句，关于她的坏话，哪怕只是受伤后的埋怨，在心里，偷偷的，她也是搭下八字眉的不愿意。
郑秀晶愤恨地踢了踢路边的石桩子，看着鞋尖蹭上的一层水泥灰，瘪了瘪嘴，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逼迫着自己去相信世界的美好，去看着还算辉煌的街景。
郑秀晶立在原地，凝住了表情，时不时条件地眨一下眼睛。
街对面，路灯下，是和一个陌生男人接吻的郑秀妍。
郑秀妍和章乙和分开后，嘴角挂着笑，欢快地在鲜少人的路上，蹦跳着，手里的包被扬得很高，喉咙里还喜悦地哼着儿歌。
郑秀晶默不作声地跟在这个经受爱情浸泡的人后面，黑着脸，借由围巾挡去她的嘴角的冷凝。她不明白是她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还是自己在除了自己之外所有人的眼里，都是一个还没长大，也还没懂事，还不懂爱情的小朋友。郑秀晶有点生气，她想，郑秀妍那番享受的姿态，和之前与那些花花公子谈恋爱是完全不一样的。她也想要秀妍离开那些公子哥，拥有一份属于自己很好很暖心的爱情，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谈恋爱了，却还瞒着妹妹不予分享。
秀妍站在路边扬起手准备拦车的时候，却被秀晶拉住了。
秀妍偏头看着秀晶难看的脸色和刚才被雨淋过后有些湿漉漉的头发，皱着眉拉着秀晶问她怎么了。
秀晶紧抿着嘴，许久，缓缓说道，“秀妍，你谈恋爱了，怎么也不和我说说？”
秀妍顿了顿，松开拉着秀晶的手，“秀晶…你要知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没找到一个好时机，本来想要过段时间，等我们俩更稳定后，就告诉你和茜茜的，所以……”秀晶闭上了眼睛，又泄气地睁开，“好吧，我错了，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们的。”
“为什么？”秀晶还是冷冷的语气。
“秀晶，你知道的，你们都知道的，我告诉自己只和花花公子谈恋爱，但是现在如果我告诉你们，郑秀妍恋爱啦，郑秀妍还是栽了进去，真的，好丢脸……”郑秀妍偏过头去，不再看秀晶，只是留下了一个泛着红润的侧脸。
“姐，没什么丢人的，我们都是人，是人就会有感情，会谈恋爱，所以，姐…干嘛要想那么多？”秀晶叹了一口气，主动拉住秀妍，伸手按住她的肩膀，“那么，姐，告诉我，他对你好吗？他说过爱你吗？他答应你会好好照顾你吗？你们在一起又有多久了？”
秀妍听着秀晶连炮珠似的问题，轻轻笑出了声，抬手理了理秀晶额前湿湿的碎发，“他对我还不错，我们正式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还有，郑秀晶，说不说我爱你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很爱他，他也对我很好，这样，不就很好吗？”
秀晶瘪了瘪嘴，她眨了眨眼睛，“可是，他没说‘我爱你’，怎么能对你有所保证呢？你又怎么能知道呢？”
秀妍叹了一口气，将手放在秀晶的胸口，“靠这，这里会告诉你答案。”她偏头看了看满不在乎的秀晶，又想起了宋茜，只好说着，“还有，秀晶，如果表达爱意非得说‘我爱你’，那么…你让哑巴怎么办……？”
【第二十二章】
李善均焦躁地脱落了好多头发。
上面组长催得紧，案件也丝毫没有进展，游乐场的小丑员工，已经接连死了三个了，无一不是划破了嘴脸，难以辨认。
然而，第三个人死去后，凶手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作案了，整个首尔也再也找不出类似案例。
而凶手每次的作案手法干净利落，没有落下把柄，也没有出现在任何监视探头里，这让李善均愁得吃不下饭，每天就在琢磨着各种细微的线索，他想，自己再想不出来，那么，他大概是要相信这世上是存在牛鬼蛇神了。
他坐在小办公室里，反复看着从周边找回来的监视录像带，眼睛都要布满红血丝了。他叹了一口气，喝了一袋红参，站起身来，活动着身体，左右晃动着，却还是在这个时候发现了蛛丝马迹。
李善均发现，三个死者，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在死去的那个白天，都在最后和宋茜搭过话。
郑秀晶被秀妍打发来韩国，进攻亚洲市场。
郑秀妍告诉秀晶，明年开春，自己是打算在中国成立一个分公司的，章乙和会帮她打理这些事务。
秀晶愣了愣，看着秀妍。
“哦，忘了告诉你，乙和他不是韩国人，美籍华裔，让他帮我照顾着中国的公司，我放心。”
秀晶点了点头，在秀妍电脑上翻看着自己拍出来的明年春装的硬照，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想让秀妍帮她拿一瓶芒果汁的时候，电话却被打了进来。
是李善均的。
“秀晶，我想问你知道宋茜现在住在哪儿吗？”
秀晶一头雾水，却还是站起来穿好衣服，急匆匆地就出去了。她找到李善均后，就带着他找到了宋茜的住址，绿色的漆好像掉得比上次还多，对面本来将门大大打开的阿婆‘嘭’得一声猛地关上了门。
秀晶敲了好久的门，都没有回音，给她发短信也没回，打电话也没接。郑秀晶着急了，她问李善均，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宋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善均面色沉重摇了摇头，告诉她，“我们现在怀疑，宋茜是犯罪嫌疑人。”
郑秀晶脑袋里轰得一声突然一片白，只有嗡嗡的声响在脑袋里回响，她想，怎么可能呢。
房东正好从小巷外走进来，看见那么多人围在宋茜的房门口，疑惑地看了看他们一样。
李善均拿出证件，问着她，知不知道这家人？
房东睁大了眼，忙着摇头，“她一个月前都已经退房了，我也不清楚。”
“那她有留下什么东西吗？”
房东继续摇头，“没有，这姑娘还挺整洁的，留下了一些卡片和小礼物，其余的就收拾的干干净净，房间里，也只有药味。”
郑秀晶站在旁侧，皱紧了眉头听着李善均和房东的对话。心里却担心着宋茜，她想，她不可能会杀人的，那么怕麻烦别人的人，怎么会去杀人呢，她胆小得连听自己的告白都不敢，又怎么会大着胆子去杀人呢！
郑秀晶默默地流下一行泪，她想，一个月前就搬走的宋茜现在住在哪儿？屋子里的药味是她留下的吗？她…很不舒服吗？不好吗？她……现在在哪儿呢……
李善均带着一行人跟着房东去到了她的家里，也是小小的房间，却充满着生活的气息，和很早以前，秀晶去宋茜家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看着房东拿着小礼物，全部放到李善均面前，说着，“这些娃娃我看着挺好的，就没扔，给孩子玩儿呢，卡片也是些废纸，我也就扔了。”
“那你还记得上面写了些什么吗？”
房东想了想，盘腿坐在地板上，一手翘着桌子，慢慢说道，“哎呀，大概是这姑娘长得漂亮，上面全是一些求爱的话，每一张送的人都还不一样。好多的！”房东夸张地用手比了一下厚度，把丈夫倒出来的水递到每个人手里。
李善均喝了一口，看了看礼物，叹了一口气，就放下杯子，道了谢，嘀咕着，“如果能知道卡片是哪些人送的，倒还有些希望。”
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秀晶却抬起带着水汽的眼睛，看着李善均，她说，“没用的，看到了卡片，查到了是谁送的，都没用的！！”
李善均叹了一口气，“秀晶，你先回去，麻烦你了，还有，你今天看到的都不要讲出去，如果，宋茜回复你了，还希望你能配合警方，告诉我们她的行踪。”
秀晶没有说话，她想，如果她找到了宋茜，一定会好好儿地把她藏起来。她吸了吸鼻子，看着李善均打算和同事去周围的垃圾场找一下卡片，开了口，“善均哥，没用的，那些卡片，都是我送的，礼物…也是我送的。”
李善均睁大了眼，他拍了拍秀晶的肩，“秀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种事是不能乱说的。”
秀晶点了点头，她抬头看着李善均，“真的，全是我送的，我去了美国后，就让人给她送各种她喜欢的小礼物，所以，善均哥，别查了，没办法的，这些卡片都是没用的……”
秀晶说完了，就转身走了出去，放在她手边的姜茶还热腾腾得冒着白烟。
她走出小巷，街上是喧闹的人群，她紧紧地握着手机，害怕宋茜给她发短信的时候，自己不能第一时间找到她，把她藏起来，保护的好好的。
她埋深了头，身上裹紧了亚麻色大衣，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苍白得只能露出高耸的鼻梁。
一个月前，她还没有回韩国，那么那时候，无依无靠的宋茜，是去了哪儿，她又是怎么能够装出一副很好的样子来机场接自己，又是如何将她那颗孤零零的心用厚厚的松脂包裹起来，带着温暖来书店劝慰着自己。
那些卡片……
她当时选择离开韩国，离开宋茜，就好像绑架了自己的心脏，让它遵循着理性和伦理跳动或不跳。
她想她，于是，她放弃了自己的姓名，扮演成相宇、李烈、刘宇贤，权诚熙，哪怕全是陌生人，哪怕全是男人，她也想用这种方式，在自己没有陪伴的这段时间，让宋茜看起来少那么一点点的孤单。
郑秀晶开始讨厌起有些拥挤的街道，倘若现在空无一人，她是否就可以遂了自己心，在街上，在满是烟尘的空气中，大声呼叫着，“宋茜！……”
秀妍给秀晶打来电话，她接起电话，轻轻地喂了一声，然后，还是在她嫌弃又讨厌的大街上，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哇的一声就大哭出来。
她经不住自己浑身的颤抖，耳边听着秀妍着急的询问，心里却想着那真正无家可归的…宋茜……
李善均焦躁地脱落了好多头发。
上面组长催得紧，案件也丝毫没有进展，游乐场的小丑员工，已经接连死了三个了，无一不是划破了嘴脸，难以辨认。
然而，第三个人死去后，凶手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作案了，整个首尔也再也找不出类似案例。
而凶手每次的作案手法干净利落，没有落下把柄，也没有出现在任何监视探头里，这让李善均愁得吃不下饭，每天就在琢磨着各种细微的线索，他想，自己再想不出来，那么，他大概是要相信这世上是存在牛鬼蛇神了。
他坐在小办公室里，反复看着从周边找回来的监视录像带，眼睛都要布满红血丝了。他叹了一口气，喝了一袋红参，站起身来，活动着身体，左右晃动着，却还是在这个时候发现了蛛丝马迹。
李善均发现，三个死者，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在死去的那个白天，都在最后和宋茜搭过话。
郑秀晶被秀妍打发来韩国，进攻亚洲市场。
郑秀妍告诉秀晶，明年开春，自己是打算在中国成立一个分公司的，章乙和会帮她打理这些事务。
秀晶愣了愣，看着秀妍。
“哦，忘了告诉你，乙和他不是韩国人，美籍华裔，让他帮我照顾着中国的公司，我放心。”
秀晶点了点头，在秀妍电脑上翻看着自己拍出来的明年春装的硬照，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想让秀妍帮她拿一瓶芒果汁的时候，电话却被打了进来。
是李善均的。
“秀晶，我想问你知道宋茜现在住在哪儿吗？”
秀晶一头雾水，却还是站起来穿好衣服，急匆匆地就出去了。她找到李善均后，就带着他找到了宋茜的住址，绿色的漆好像掉得比上次还多，对面本来将门大大打开的阿婆‘嘭’得一声猛地关上了门。
秀晶敲了好久的门，都没有回音，给她发短信也没回，打电话也没接。郑秀晶着急了，她问李善均，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宋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善均面色沉重摇了摇头，告诉她，“我们现在怀疑，宋茜是犯罪嫌疑人。”
郑秀晶脑袋里轰得一声突然一片白，只有嗡嗡的声响在脑袋里回响，她想，怎么可能呢。
房东正好从小巷外走进来，看见那么多人围在宋茜的房门口，疑惑地看了看他们一样。
李善均拿出证件，问着她，知不知道这家人？
房东睁大了眼，忙着摇头，“她一个月前都已经退房了，我也不清楚。”
“那她有留下什么东西吗？”
房东继续摇头，“没有，这姑娘还挺整洁的，留下了一些卡片和小礼物，其余的就收拾的干干净净，房间里，也只有药味。”
郑秀晶站在旁侧，皱紧了眉头听着李善均和房东的对话。心里却担心着宋茜，她想，她不可能会杀人的，那么怕麻烦别人的人，怎么会去杀人呢，她胆小得连听自己的告白都不敢，又怎么会大着胆子去杀人呢！
郑秀晶默默地流下一行泪，她想，一个月前就搬走的宋茜现在住在哪儿？屋子里的药味是她留下的吗？她…很不舒服吗？不好吗？她……现在在哪儿呢……
李善均带着一行人跟着房东去到了她的家里，也是小小的房间，却充满着生活的气息，和很早以前，秀晶去宋茜家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看着房东拿着小礼物，全部放到李善均面前，说着，“这些娃娃我看着挺好的，就没扔，给孩子玩儿呢，卡片也是些废纸，我也就扔了。”
“那你还记得上面写了些什么吗？”
房东想了想，盘腿坐在地板上，一手翘着桌子，慢慢说道，“哎呀，大概是这姑娘长得漂亮，上面全是一些求爱的话，每一张送的人都还不一样。好多的！”房东夸张地用手比了一下厚度，把丈夫倒出来的水递到每个人手里。
李善均喝了一口，看了看礼物，叹了一口气，就放下杯子，道了谢，嘀咕着，“如果能知道卡片是哪些人送的，倒还有些希望。”
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秀晶却抬起带着水汽的眼睛，看着李善均，她说，“没用的，看到了卡片，查到了是谁送的，都没用的！！”
李善均叹了一口气，“秀晶，你先回去，麻烦你了，还有，你今天看到的都不要讲出去，如果，宋茜回复你了，还希望你能配合警方，告诉我们她的行踪。”
秀晶没有说话，她想，如果她找到了宋茜，一定会好好儿地把她藏起来。她吸了吸鼻子，看着李善均打算和同事去周围的垃圾场找一下卡片，开了口，“善均哥，没用的，那些卡片，都是我送的，礼物…也是我送的。”
李善均睁大了眼，他拍了拍秀晶的肩，“秀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种事是不能乱说的。”
秀晶点了点头，她抬头看着李善均，“真的，全是我送的，我去了美国后，就让人给她送各种她喜欢的小礼物，所以，善均哥，别查了，没办法的，这些卡片都是没用的……”
秀晶说完了，就转身走了出去，放在她手边的姜茶还热腾腾得冒着白烟。
她走出小巷，街上是喧闹的人群，她紧紧地握着手机，害怕宋茜给她发短信的时候，自己不能第一时间找到她，把她藏起来，保护的好好的。
她埋深了头，身上裹紧了亚麻色大衣，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苍白得只能露出高耸的鼻梁。
一个月前，她还没有回韩国，那么那时候，无依无靠的宋茜，是去了哪儿，她又是怎么能够装出一副很好的样子来机场接自己，又是如何将她那颗孤零零的心用厚厚的松脂包裹起来，带着温暖来书店劝慰着自己。
那些卡片……
她当时选择离开韩国，离开宋茜，就好像绑架了自己的心脏，让它遵循着理性和伦理跳动或不跳。
她想她，于是，她放弃了自己的姓名，扮演成相宇、李烈、刘宇贤，权诚熙，哪怕全是陌生人，哪怕全是男人，她也想用这种方式，在自己没有陪伴的这段时间，让宋茜看起来少那么一点点的孤单。
郑秀晶开始讨厌起有些拥挤的街道，倘若现在空无一人，她是否就可以遂了自己心，在街上，在满是烟尘的空气中，大声呼叫着，“宋茜！……”
秀妍给秀晶打来电话，她接起电话，轻轻地喂了一声，然后，还是在她嫌弃又讨厌的大街上，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哇的一声就大哭出来。
她经不住自己浑身的颤抖，耳边听着秀妍着急的询问，心里却想着那真正无家可归的…宋茜……
【第二十四章】
秀晶来到了书店。
现在她一有空就会在这儿消磨掉难耐的时间。
那本《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只寥寥翻了几页，就被放回了书架，她看着一本又一本的漫画。当她终于翻完了《你今天真好看》的最后一页，许久终于在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又站起身来，走到书店外。
昨夜天气骤然降温，今天的寒冷让人措手不及。
清晨起来，窗玻璃已经结霜，而人们热衷于一场热梦，火炉从它欣赏过的一块木材中，彻夜倾倒出温暖。
路过都是行色匆匆的人，缩着脖子，躲着双脚，郑秀晶哈出一口气，站在书店门口，一动不动，她看着好多从眼前显现又消失的景物。
她看着街边卖板栗的小商贩，手捧红豆饼的女高中生，和情人打情骂俏的情侣，冬夜里依然靠着橘色路灯下的流浪汉，冒着热气的烤红薯，星巴克门口排起了长队，形形色色的围巾围在脖子上，遮住了下颌。远远驶来的公交车优哉悠哉地停靠在挤满人的车站台，拥挤的人群，踩过蜷缩的落叶，钻进拥挤的车厢，心念着家里那晚热腾腾的牛肉汤。
郑秀晶看得眼睛有些酸涩，她正想进去，却被一个醉鬼撞得摔到了墙上，她抬手揉了揉疼痛的后脑勺，看见摔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醉鬼，一推门，就走了进去。
李善均看着小组的组员前辈们又忙碌起来，他知道，宋茜怕是终于出现了。
路人是在一个地下过道发现了尸体，平时就住一些流浪汉和离家出走的孩子。
那个男人的后脑勺被砸得血肉模糊，趴在冰冷的地板上，没了呼吸。
李善均皱了皱眉，揉了揉鼻子，“组长，这怕不是同一个人犯的案吧？”
组长斜睨了一眼李善均，蹲在尸体旁边，等着法医收集证据。李善均站在一侧，摸索着带着点胡茬的下巴，凝神思考着，他总觉得这个凶手每次杀人总会有一个理由，因为每具尸体上除了固有的致命伤以外，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为的伤痕。
现在他被组长排除在案件讨论之外，只是按着自己的猜想，猜测着合适的人，一时间，脑袋里却空白一片。
他也不曾愿意相信宋茜是他们目前最大的犯罪嫌疑人，可是，凑巧的是之前的被害人在死亡前接触到的共同的人，就是宋茜。
组长叫人去取监控录像。李善均一听，转念想着，若是这次的监控录像里没有看见失踪已久的宋茜，那么真的就可以把这两个案件分开来看，若是真的出现了失踪的宋茜，那么她作为犯罪嫌疑人的概率又上升了许多。
李善均拿着小本子，问着同组的前辈，问他为什么组长就那么笃定是同一个人犯案。
那个干瘦的前辈看了李善均一眼，然后背着组长，蹲在尸体面前，指着他的后脖颈说，“你之前接手的那三件案子，你有没有看见过这个标记？”
李善均凑近了看，发现在这个受害者的后脖颈处，刻着已经凝了血的一排字母，他皱了皱眉，蓦地又明亮了眼睛，指着后脖颈说，“之前法医写的报告里好像有这样的符号，不过说是纹身，因为不是这样刻上去的，好像已经有些日子了。”
前辈挑了挑眉，“你之后被组长踢出了组，法医说这是法文，我们就去调查过宋茜，知道她是哑巴，没有进行过正规教学，所以……”
李善均顿了顿，他正要说话，走在前面的组长就把手里的本子朝他们砸了过来，他叫着前辈，又瞪了李善均一眼，“臭小子！归队！”
李善均一个人蹲在尸体面前，赶在法医部用尸袋把他装起来时，在小本上急急地抄下那一行文字，才站起来，跺了跺有些酥麻的右腿。
他看着本子上的“Culpabilité”,撕下来，匆匆将它放进上衣胸前的兜里。
郑秀妍每天忙着公司的事，一边又要担心郑秀晶在韩国好不好，一边又在想宋茜有没有被秀晶找到。
章乙和看着她每天愁眉不展的样子，只好变着法地去逗着她乐。
郑秀妍是极其享受章乙和对她的宠爱的，只是，除了郑秀晶，连她父母也还不知道她现在是真正找了一个稳定的男朋友，谈着她所期待的恋爱。
章乙和问着秀妍，圣诞节想要怎么过。
郑秀妍转了转眼珠，嘟着嘴，趴在办公桌上，看着随意坐在对面椅子上的章乙和，挑了挑眉，“我大概是要和爸妈回韩国，和秀晶一起过。”
“一家人？”
“嗯，一家人。”
“那怎么都不算上我？”章乙和轻笑了一声，单手撑着脸，宠溺地看着郑秀妍。
郑秀妍红了耳朵尖，“乙和，我……如果…呃…我是说，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去吧，我也正好可以把你介绍给我爸妈认识认识。”
章乙和站起来，迈着他的长腿，绕过办公桌走到秀妍面前，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嘴角勾着笑，“算了，我也有家人的，我们说好了在美国过。”
秀妍木讷地点了点头，她目光沉沉地看着章乙和，下一秒，就感觉强烈的男子气息直逼着她，压迫着她的心脏怦怦乱跳。
章乙和吮吸着郑秀妍的双唇，又在适当的时候，松开了她，伸手温柔的得抚去她脸上的绯红，低哑着嗓音说，“快点忙完手里的，晚餐我已经订好了，晚上，我想要你。”
郑秀妍睁大了眼睛，她看着章乙和直白的说出情爱的话，脸上的绯色又深了几分，她端起手边的咖啡，慌张得喝着，缓而终于抬起头看着坐在休息室认真低头翻看男性杂志的章乙和，心里的激动才算是慢慢平静下来。
郑秀妍想着自己混迹情场这么多年，终于还是栽倒在里面了，虽然她生在美国，长在美国，接受的理念还是带着亚洲的保守与稳重，她想，如若不是深爱，怎么会把自己交出去。
郑秀妍看着手里的数据报告，终是没了心情继续看下去，她站起来，踩着小高跟，走到章乙和面前，用着小女人特有的撒娇，脸带笑意地说，“乙和，我饿了，我们走吧。”
秀晶来到了书店。
现在她一有空就会在这儿消磨掉难耐的时间。
那本《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只寥寥翻了几页，就被放回了书架，她看着一本又一本的漫画。当她终于翻完了《你今天真好看》的最后一页，许久终于在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又站起身来，走到书店外。
昨夜天气骤然降温，今天的寒冷让人措手不及。
清晨起来，窗玻璃已经结霜，而人们热衷于一场热梦，火炉从它欣赏过的一块木材中，彻夜倾倒出温暖。
路过都是行色匆匆的人，缩着脖子，躲着双脚，郑秀晶哈出一口气，站在书店门口，一动不动，她看着好多从眼前显现又消失的景物。
她看着街边卖板栗的小商贩，手捧红豆饼的女高中生，和情人打情骂俏的情侣，冬夜里依然靠着橘色路灯下的流浪汉，冒着热气的烤红薯，星巴克门口排起了长队，形形色色的围巾围在脖子上，遮住了下颌。远远驶来的公交车优哉悠哉地停靠在挤满人的车站台，拥挤的人群，踩过蜷缩的落叶，钻进拥挤的车厢，心念着家里那晚热腾腾的牛肉汤。
郑秀晶看得眼睛有些酸涩，她正想进去，却被一个醉鬼撞得摔到了墙上，她抬手揉了揉疼痛的后脑勺，看见摔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醉鬼，一推门，就走了进去。
李善均看着小组的组员前辈们又忙碌起来，他知道，宋茜怕是终于出现了。
路人是在一个地下过道发现了尸体，平时就住一些流浪汉和离家出走的孩子。
那个男人的后脑勺被砸得血肉模糊，趴在冰冷的地板上，没了呼吸。
李善均皱了皱眉，揉了揉鼻子，“组长，这怕不是同一个人犯的案吧？”
组长斜睨了一眼李善均，蹲在尸体旁边，等着法医收集证据。李善均站在一侧，摸索着带着点胡茬的下巴，凝神思考着，他总觉得这个凶手每次杀人总会有一个理由，因为每具尸体上除了固有的致命伤以外，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为的伤痕。
现在他被组长排除在案件讨论之外，只是按着自己的猜想，猜测着合适的人，一时间，脑袋里却空白一片。
他也不曾愿意相信宋茜是他们目前最大的犯罪嫌疑人，可是，凑巧的是之前的被害人在死亡前接触到的共同的人，就是宋茜。
组长叫人去取监控录像。李善均一听，转念想着，若是这次的监控录像里没有看见失踪已久的宋茜，那么真的就可以把这两个案件分开来看，若是真的出现了失踪的宋茜，那么她作为犯罪嫌疑人的概率又上升了许多。
李善均拿着小本子，问着同组的前辈，问他为什么组长就那么笃定是同一个人犯案。
那个干瘦的前辈看了李善均一眼，然后背着组长，蹲在尸体面前，指着他的后脖颈说，“你之前接手的那三件案子，你有没有看见过这个标记？”
李善均凑近了看，发现在这个受害者的后脖颈处，刻着已经凝了血的一排字母，他皱了皱眉，蓦地又明亮了眼睛，指着后脖颈说，“之前法医写的报告里好像有这样的符号，不过说是纹身，因为不是这样刻上去的，好像已经有些日子了。”
前辈挑了挑眉，“你之后被组长踢出了组，法医说这是法文，我们就去调查过宋茜，知道她是哑巴，没有进行过正规教学，所以……”
李善均顿了顿，他正要说话，走在前面的组长就把手里的本子朝他们砸了过来，他叫着前辈，又瞪了李善均一眼，“臭小子！归队！”
李善均一个人蹲在尸体面前，赶在法医部用尸袋把他装起来时，在小本上急急地抄下那一行文字，才站起来，跺了跺有些酥麻的右腿。
他看着本子上的“Culpabilité”,撕下来，匆匆将它放进上衣胸前的兜里。
郑秀妍每天忙着公司的事，一边又要担心郑秀晶在韩国好不好，一边又在想宋茜有没有被秀晶找到。
章乙和看着她每天愁眉不展的样子，只好变着法地去逗着她乐。
郑秀妍是极其享受章乙和对她的宠爱的，只是，除了郑秀晶，连她父母也还不知道她现在是真正找了一个稳定的男朋友，谈着她所期待的恋爱。
章乙和问着秀妍，圣诞节想要怎么过。
郑秀妍转了转眼珠，嘟着嘴，趴在办公桌上，看着随意坐在对面椅子上的章乙和，挑了挑眉，“我大概是要和爸妈回韩国，和秀晶一起过。”
“一家人？”
“嗯，一家人。”
“那怎么都不算上我？”章乙和轻笑了一声，单手撑着脸，宠溺地看着郑秀妍。
郑秀妍红了耳朵尖，“乙和，我……如果…呃…我是说，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去吧，我也正好可以把你介绍给我爸妈认识认识。”
章乙和站起来，迈着他的长腿，绕过办公桌走到秀妍面前，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嘴角勾着笑，“算了，我也有家人的，我们说好了在美国过。”
秀妍木讷地点了点头，她目光沉沉地看着章乙和，下一秒，就感觉强烈的男子气息直逼着她，压迫着她的心脏怦怦乱跳。
章乙和吮吸着郑秀妍的双唇，又在适当的时候，松开了她，伸手温柔的得抚去她脸上的绯红，低哑着嗓音说，“快点忙完手里的，晚餐我已经订好了，晚上，我想要你。”
郑秀妍睁大了眼睛，她看着章乙和直白的说出情爱的话，脸上的绯色又深了几分，她端起手边的咖啡，慌张得喝着，缓而终于抬起头看着坐在休息室认真低头翻看男性杂志的章乙和，心里的激动才算是慢慢平静下来。
郑秀妍想着自己混迹情场这么多年，终于还是栽倒在里面了，虽然她生在美国，长在美国，接受的理念还是带着亚洲的保守与稳重，她想，如若不是深爱，怎么会把自己交出去。
郑秀妍看着手里的数据报告，终是没了心情继续看下去，她站起来，踩着小高跟，走到章乙和面前，用着小女人特有的撒娇，脸带笑意地说，“乙和，我饿了，我们走吧。”
【第二十五章】
李善均在白纸上写满了“罪责”两个字。他弄不明白凶手在每一个他杀死的人身上刻这个词语的用意何在。
四位死者又不是大恶之人，他大可不必如此行侠仗义。况且如若真的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责，在法制社会，也并不需要这种以恶惩恶的手段。
李善均看着自己圈了几圈宋茜的名字，终于是忍受不了地站了起来。他想，还是得去书店找找秀晶。
李善均一进书店，果然还是看见了埋头看书的郑秀晶。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浏览着书店里的书，却还是没有找到一本用法语写的书籍，或是法语词汇用书，有些失望地走到秀晶身边，拍了拍她的肩。
郑秀晶有些受惊，她扬起头看见是李善均，黑着脸问着他，“你来干什么？”
李善均被秀晶的态度震得有些不知所措，只是轻轻咳了一声，坐在了她的对面，“秀晶，哥问你，那个…宋茜会法文吗？”
郑秀晶被问得一头雾水，她放下手里的书，定定地看着李善均。
“诶，秀晶，别这么紧张，我就想知道宋茜会不会法文。”
秀晶将目光投到窗外，摇了摇头。
李善均看见秀晶摇头，终是还是长舒了一口气，激动地把小本子砸在桌子上，扯着喉咙说，“我就说嘛！吓死我了，秀晶啊，你放心，这次宋茜肯定能洗脱嫌疑了！”
秀晶动了动唇，看着如释重负的李善均，知道他总算是又可以因此回到组里，继续参与破案，她笑了笑，“是，我一直相信她没有罪，可是…善均哥，洗脱了嫌疑又怎样，这么久了…我还是不知道她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李善均看着沉下目光，声音有些哽咽的秀晶，伸出手又缩了回去，他想要安慰秀晶，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叹了一口气地说到，“你放心，宋茜，我一定帮你找回来。”
李善均才走出书店，就被前辈告知，可以锁定犯罪嫌疑人了。他有些惊讶拖了一两个月的案子，怎么能够在第四名受害者被杀后，立刻就能结案，他紧紧攥着手机，拦了一辆出租就往组里跑。
犯罪嫌疑人，是李善均他们之前从来未曾注意过的，一个小女孩。其实，说小也不小了，算下来也和秀晶有一般大。
李善均仔细翻看着第四个案子的录像带，看见那个女孩在深夜有监控录像的地方，明目张胆地就拖着醉死的男人，从秀晶的书店，拖到冷清的地下通道。李善均惊讶于一个小女孩那强大的力量，只好又找回之前三起案件的录像带，一起看着，试图找到点反常或共同点。
第一个案件里，那个小女孩开着车，运输着游乐园晚上需要用的设备，她开着车从小丑部门前绕了三回，最后从后门离开。
第二个案件，女孩儿在街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派送着传单，目光却盯了盯监控，随后就黑了下去。
第三个案件，女孩儿从早到晚一直出现在被害者的生活里，充当这不起眼的路人，却又随处可见。
第四个案件，她穿着流浪者的衣服，在空荡荡的街上拖着醉鬼。
李善均皱紧了眉，之前他反反复复看着监控，却总是忽略着这出现在监控范围边缘处不易被察觉的人，他正想打电话给前辈，说可以基本确定了，却还是仔细地看了一遍第四段录像，睁大了眼睛。在监控范围的边缘，宋茜靠在灯柱上，目光沉沉的看着书店，那里，小女孩正拖着醉鬼。
他揉了揉眼睛，因为加班而疲惫的身体随即清醒不少。电话那边，前辈还叫着李善均，见迟迟没有人应答，也只好挂了机，从办公室里走了进来，看着李善均关掉了监控，疑惑地问他，“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李善均僵硬地笑了笑，摇着头，“没，可以基本确定是她了，找到资料了吗？”
前辈走了出去，拿出一个文件夹。
李善均打开，看着技术部门做出的人脸识别和身份查明，他低沉着声音，“前辈。”
“嗯？”
“你说，之前那么小心谨慎出现在监控里的人，最后一次怎么就那么粗心呢？”
前辈皱了皱眉，想了想，拿过文件夹，“百密总有一疏嘛，好了，可以干活了！”
李善均站在放映室里，想着，四个片段里，都有宋茜，也有那个小女孩，那么，谁到底才是真正的凶手。
李善均在白纸上写满了“罪责”两个字。他弄不明白凶手在每一个他杀死的人身上刻这个词语的用意何在。
四位死者又不是大恶之人，他大可不必如此行侠仗义。况且如若真的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责，在法制社会，也并不需要这种以恶惩恶的手段。
李善均看着自己圈了几圈宋茜的名字，终于是忍受不了地站了起来。他想，还是得去书店找找秀晶。
李善均一进书店，果然还是看见了埋头看书的郑秀晶。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浏览着书店里的书，却还是没有找到一本用法语写的书籍，或是法语词汇用书，有些失望地走到秀晶身边，拍了拍她的肩。
郑秀晶有些受惊，她扬起头看见是李善均，黑着脸问着他，“你来干什么？”
李善均被秀晶的态度震得有些不知所措，只是轻轻咳了一声，坐在了她的对面，“秀晶，哥问你，那个…宋茜会法文吗？”
郑秀晶被问得一头雾水，她放下手里的书，定定地看着李善均。
“诶，秀晶，别这么紧张，我就想知道宋茜会不会法文。”
秀晶将目光投到窗外，摇了摇头。
李善均看见秀晶摇头，终是还是长舒了一口气，激动地把小本子砸在桌子上，扯着喉咙说，“我就说嘛！吓死我了，秀晶啊，你放心，这次宋茜肯定能洗脱嫌疑了！”
秀晶动了动唇，看着如释重负的李善均，知道他总算是又可以因此回到组里，继续参与破案，她笑了笑，“是，我一直相信她没有罪，可是…善均哥，洗脱了嫌疑又怎样，这么久了…我还是不知道她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李善均看着沉下目光，声音有些哽咽的秀晶，伸出手又缩了回去，他想要安慰秀晶，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叹了一口气地说到，“你放心，宋茜，我一定帮你找回来。”
李善均才走出书店，就被前辈告知，可以锁定犯罪嫌疑人了。他有些惊讶拖了一两个月的案子，怎么能够在第四名受害者被杀后，立刻就能结案，他紧紧攥着手机，拦了一辆出租就往组里跑。
犯罪嫌疑人，是李善均他们之前从来未曾注意过的，一个小女孩。其实，说小也不小了，算下来也和秀晶有一般大。
李善均仔细翻看着第四个案子的录像带，看见那个女孩在深夜有监控录像的地方，明目张胆地就拖着醉死的男人，从秀晶的书店，拖到冷清的地下通道。李善均惊讶于一个小女孩那强大的力量，只好又找回之前三起案件的录像带，一起看着，试图找到点反常或共同点。
第一个案件里，那个小女孩开着车，运输着游乐园晚上需要用的设备，她开着车从小丑部门前绕了三回，最后从后门离开。
第二个案件，女孩儿在街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派送着传单，目光却盯了盯监控，随后就黑了下去。
第三个案件，女孩儿从早到晚一直出现在被害者的生活里，充当这不起眼的路人，却又随处可见。
第四个案件，她穿着流浪者的衣服，在空荡荡的街上拖着醉鬼。
李善均皱紧了眉，之前他反反复复看着监控，却总是忽略着这出现在监控范围边缘处不易被察觉的人，他正想打电话给前辈，说可以基本确定了，却还是仔细地看了一遍第四段录像，睁大了眼睛。在监控范围的边缘，宋茜靠在灯柱上，目光沉沉的看着书店，那里，小女孩正拖着醉鬼。
他揉了揉眼睛，因为加班而疲惫的身体随即清醒不少。电话那边，前辈还叫着李善均，见迟迟没有人应答，也只好挂了机，从办公室里走了进来，看着李善均关掉了监控，疑惑地问他，“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李善均僵硬地笑了笑，摇着头，“没，可以基本确定是她了，找到资料了吗？”
前辈走了出去，拿出一个文件夹。
李善均打开，看着技术部门做出的人脸识别和身份查明，他低沉着声音，“前辈。”
“嗯？”
“你说，之前那么小心谨慎出现在监控里的人，最后一次怎么就那么粗心呢？”
前辈皱了皱眉，想了想，拿过文件夹，“百密总有一疏嘛，好了，可以干活了！”
李善均站在放映室里，想着，四个片段里，都有宋茜，也有那个小女孩，那么，谁到底才是真正的凶手。
【第二十七章】
李静淑听说宋茜被找到了，连忙和郑父订了最近的一架航班，飞往韩国。
她一路上惴惴不安，害怕那些都是别人编过来骗她的，在还没有真正见到宋茜之前，哪怕是秀妍告诉她秀晶找到宋茜了，她也不愿意相信。
她还记得当年那个小小弱弱，跟在自己身后，被秀晶紧紧抓住的宋茜，眼眸里全是害怕和生涩，她从不言语，不惹是生非，不桀骜叛逆，一天天地就长大了。她从来没有在郑家人面前表现出一点点思念父母的情绪，连思念中国的情绪也未曾表现。可她也是知道的，小时候，夜深人静，这个倔强的小丫头也会把自己捂在被窝里轻轻颤抖。
李静淑接过郑父递给她的纸，擦了擦眼角，深呼吸了一口，拿着飞机上的橙汁就匆匆地喝了下去。
他们一从入境口出来，就远远的看见站在外面的三个已经好高好高的女孩儿，心里被猛戳着温暖了一下。
李静淑将手里的行李递给郑父后，踩着小高跟，急匆匆地就走到她们面前，深深的看了宋茜一眼，看着她苍白又无碍的脸后，伸出手，紧紧地把她揽在怀里，无尽温柔的，用着母亲般的抚顺，安抚着宋茜，一遍一遍，拍着她的后背，想说的话被艰难地哽在喉咙里。李静淑松开宋茜，看着她红通通的双眼，叹了一口气，轻轻地问着，“孩子，走…回家吧。”
他们一行五个人坐上了车，其乐融融的回了家。
一路上，秀晶紧紧握着宋茜的左手，李静淑就把宋茜的右手紧紧捏在手心，还一遍遍抚摸着她的手心。
宋茜在后视镜里和郑秀妍对视了一眼，弯了弯唇角。她微微调整了一下左肩膀，她想让靠着她睡着的秀晶能够更舒服一点。
郑秀晶被轻微的动作扰得轻轻哼了一声，闭着眼睛，倒头直接睡在宋茜的腿上，手还是别扭地互相紧握着。
李静淑很开心，她回家后，就挽起衣袖，说是要好好做一顿饭给大家吃。
秀晶和秀妍两个人确是高兴地紧，她们围在李静淑周围，蹦蹦哒哒地像是要吃糖的孩子。
宋茜坐在沙发上，目光灼灼地随着郑秀晶的身影转悠，眉头却聚拢了，她突然好想抱一抱这么灿烂阳光的秀晶，她想要抱紧她，用她全部的爱意围绕着她，环着她的腰，慢慢地塑成一条河。
宋茜走进浴室，挽起衣袖，慢慢地抚摸着手臂上的文字，敛下嘴角的笑，她想秀晶的幸福终归是不能属于她的，她不能参与其中。不管她喜欢男生也好，喜欢女孩儿也好，那个人，终究不能是她。
宋茜在喉头哼了一声那一排的文字，走出了浴室。
手臂上藏在衣服之下的“Culpabilité”还是让她收起了快要泛滥成灾的想念。
宋茜虽然是回来了，可是，秀晶也总觉得她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了。
宋茜很少待在家里，秀晶曾经问过她要去哪，想要跟着她，害怕她总会走掉。可是宋茜回答她的只是一句简单的“出去走走。”
秀晶想要变成宋茜身上的一根肋骨。她想要跟着她，支撑她，了解她所做的，多想的，所有。
秀晶坐在客厅里，看着墙壁上的挂钟，终于还是忍耐不住地跟了出去。宋茜才出去不久，她小跑着，终于还是看见了她的身影。
秀晶跟着宋茜坐上了公交，又坐上了地铁，她看见她走进了找到她的收容所，为数不多的流浪汉围上去，扯着她的衣袖，高兴着她的到来。
宋茜笑着把刚才她去便利店买的东西，全部放在他们面前。
躲在外面的郑秀晶，看着这样的宋茜，觉得她背后像是生出了一对天使翅膀。她走了进去，看到宋茜诧异的眼神，无谓地笑了笑，拿起食物，就挨着挨着分给了流浪汉。
“茜，以后做这些事的时候，能也把我叫上吗？”
宋茜冷凝着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看着秀晶穿梭在流浪汉之间，看着流浪汉惊奇的目光，终于忍不住地走到她身边，扯过她的手臂就往外走。
提在手里的食品袋，终于还是没有拿稳地哗啦落在地上，流浪汉们，一哄而上。
宋茜把秀晶带到外面，板着脸看着秀晶。
“茜，这些我也能做的，你以后能不能别撇下我一个人。”
宋茜没有理会她的话，生气地比划着，“你跟踪我？”
秀晶有些难为情，她小声地哼哼着，抬起委屈的脸，“茜，不是…我…”
宋茜没等她说完，继续比划着，“你没有跟我提过一声，跟踪我？你和善均哥一样，还在怀疑我是不是？怀疑我杀了人，怀疑我作恶多端，怀疑我十恶不赦！”
秀晶看懂了宋茜比划的意思，凝住了表情，她看向宋茜波澜不惊的脸，想着她连生气也都是这样面无表情吗？
“茜…你不能这样冤枉我……”
“我冤枉你？我离开后，等了你好久，你有来找过我吗？我为了躲着那些该死的警察，和这些流浪汉在一起，我会每天每天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和他们沿街乞讨，我牵过你的裤脚，可是你…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每天只能看着你坐在书店里看书，喝着咖啡，喝着茶，郑秀晶…你有想过我吗？”
秀晶看着宋茜一番不成理的言论，蓦地冷笑了一声，她扬起保持尊严的脸，朝着宋茜，“你走后，你问我找没找过你？我！”郑秀晶戳着自己的胸口，“我每天白天跑断了腿，晚上就做噩梦，我给你发了多少短信，打了多少电话！你有真正在意过吗？我给你说过的话，为你做过的事情，你有真正感激过吗？！你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从来没有考虑过我有多害怕，多担心，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在这儿指责我没有去找你，离开是你的自由，那么找不找你也是我的自由！！”
宋茜听着秀晶的话，勾了勾唇角，“好，郑秀晶，所以，以后你也别管我了，我去哪儿，你也别跟着了，对你毫无益处。”
郑秀晶看着宋茜说完后，就走进了收容所，自己一个人立在风中，被风吹疼了眼，哗啦啦就流下泪来。
李静淑听说宋茜被找到了，连忙和郑父订了最近的一架航班，飞往韩国。
她一路上惴惴不安，害怕那些都是别人编过来骗她的，在还没有真正见到宋茜之前，哪怕是秀妍告诉她秀晶找到宋茜了，她也不愿意相信。
她还记得当年那个小小弱弱，跟在自己身后，被秀晶紧紧抓住的宋茜，眼眸里全是害怕和生涩，她从不言语，不惹是生非，不桀骜叛逆，一天天地就长大了。她从来没有在郑家人面前表现出一点点思念父母的情绪，连思念中国的情绪也未曾表现。可她也是知道的，小时候，夜深人静，这个倔强的小丫头也会把自己捂在被窝里轻轻颤抖。
李静淑接过郑父递给她的纸，擦了擦眼角，深呼吸了一口，拿着飞机上的橙汁就匆匆地喝了下去。
他们一从入境口出来，就远远的看见站在外面的三个已经好高好高的女孩儿，心里被猛戳着温暖了一下。
李静淑将手里的行李递给郑父后，踩着小高跟，急匆匆地就走到她们面前，深深的看了宋茜一眼，看着她苍白又无碍的脸后，伸出手，紧紧地把她揽在怀里，无尽温柔的，用着母亲般的抚顺，安抚着宋茜，一遍一遍，拍着她的后背，想说的话被艰难地哽在喉咙里。李静淑松开宋茜，看着她红通通的双眼，叹了一口气，轻轻地问着，“孩子，走…回家吧。”
他们一行五个人坐上了车，其乐融融的回了家。
一路上，秀晶紧紧握着宋茜的左手，李静淑就把宋茜的右手紧紧捏在手心，还一遍遍抚摸着她的手心。
宋茜在后视镜里和郑秀妍对视了一眼，弯了弯唇角。她微微调整了一下左肩膀，她想让靠着她睡着的秀晶能够更舒服一点。
郑秀晶被轻微的动作扰得轻轻哼了一声，闭着眼睛，倒头直接睡在宋茜的腿上，手还是别扭地互相紧握着。
李静淑很开心，她回家后，就挽起衣袖，说是要好好做一顿饭给大家吃。
秀晶和秀妍两个人确是高兴地紧，她们围在李静淑周围，蹦蹦哒哒地像是要吃糖的孩子。
宋茜坐在沙发上，目光灼灼地随着郑秀晶的身影转悠，眉头却聚拢了，她突然好想抱一抱这么灿烂阳光的秀晶，她想要抱紧她，用她全部的爱意围绕着她，环着她的腰，慢慢地塑成一条河。
宋茜走进浴室，挽起衣袖，慢慢地抚摸着手臂上的文字，敛下嘴角的笑，她想秀晶的幸福终归是不能属于她的，她不能参与其中。不管她喜欢男生也好，喜欢女孩儿也好，那个人，终究不能是她。
宋茜在喉头哼了一声那一排的文字，走出了浴室。
手臂上藏在衣服之下的“Culpabilité”还是让她收起了快要泛滥成灾的想念。
宋茜虽然是回来了，可是，秀晶也总觉得她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了。
宋茜很少待在家里，秀晶曾经问过她要去哪，想要跟着她，害怕她总会走掉。可是宋茜回答她的只是一句简单的“出去走走。”
秀晶想要变成宋茜身上的一根肋骨。她想要跟着她，支撑她，了解她所做的，多想的，所有。
秀晶坐在客厅里，看着墙壁上的挂钟，终于还是忍耐不住地跟了出去。宋茜才出去不久，她小跑着，终于还是看见了她的身影。
秀晶跟着宋茜坐上了公交，又坐上了地铁，她看见她走进了找到她的收容所，为数不多的流浪汉围上去，扯着她的衣袖，高兴着她的到来。
宋茜笑着把刚才她去便利店买的东西，全部放在他们面前。
躲在外面的郑秀晶，看着这样的宋茜，觉得她背后像是生出了一对天使翅膀。她走了进去，看到宋茜诧异的眼神，无谓地笑了笑，拿起食物，就挨着挨着分给了流浪汉。
“茜，以后做这些事的时候，能也把我叫上吗？”
宋茜冷凝着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看着秀晶穿梭在流浪汉之间，看着流浪汉惊奇的目光，终于忍不住地走到她身边，扯过她的手臂就往外走。
提在手里的食品袋，终于还是没有拿稳地哗啦落在地上，流浪汉们，一哄而上。
宋茜把秀晶带到外面，板着脸看着秀晶。
“茜，这些我也能做的，你以后能不能别撇下我一个人。”
宋茜没有理会她的话，生气地比划着，“你跟踪我？”
秀晶有些难为情，她小声地哼哼着，抬起委屈的脸，“茜，不是…我…”
宋茜没等她说完，继续比划着，“你没有跟我提过一声，跟踪我？你和善均哥一样，还在怀疑我是不是？怀疑我杀了人，怀疑我作恶多端，怀疑我十恶不赦！”
秀晶看懂了宋茜比划的意思，凝住了表情，她看向宋茜波澜不惊的脸，想着她连生气也都是这样面无表情吗？
“茜…你不能这样冤枉我……”
“我冤枉你？我离开后，等了你好久，你有来找过我吗？我为了躲着那些该死的警察，和这些流浪汉在一起，我会每天每天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和他们沿街乞讨，我牵过你的裤脚，可是你…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每天只能看着你坐在书店里看书，喝着咖啡，喝着茶，郑秀晶…你有想过我吗？”
秀晶看着宋茜一番不成理的言论，蓦地冷笑了一声，她扬起保持尊严的脸，朝着宋茜，“你走后，你问我找没找过你？我！”郑秀晶戳着自己的胸口，“我每天白天跑断了腿，晚上就做噩梦，我给你发了多少短信，打了多少电话！你有真正在意过吗？我给你说过的话，为你做过的事情，你有真正感激过吗？！你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从来没有考虑过我有多害怕，多担心，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在这儿指责我没有去找你，离开是你的自由，那么找不找你也是我的自由！！”
宋茜听着秀晶的话，勾了勾唇角，“好，郑秀晶，所以，以后你也别管我了，我去哪儿，你也别跟着了，对你毫无益处。”
郑秀晶看着宋茜说完后，就走进了收容所，自己一个人立在风中，被风吹疼了眼，哗啦啦就流下泪来。
【第二十八章】
宋茜没有搬出去，秀晶也没有离开。
她们两个人在一个房子里，每天面对面，却不再说一句话。郑秀妍和李静淑他们住在一起，偶尔过来找秀晶时，也被这奇怪的氛围惊住了。
她问秀晶，和宋茜怎么了。
秀晶也只是黑着脸，什么也不说。
临近圣诞，李静淑叫她们三个回家吃饭。
宋茜第一次拒绝了李静淑的好意，说自己有事，就不回去了。李静淑劝了许久，也终是坳不过执拗的宋茜。
她自己一个人来到收容所，席地而坐，蹭了她满身灰。她拿出自己的积蓄，买了点肉，买了一个大大的圣诞树，就放在收容所中间，树下面是每个人的小礼物。
圣诞的夜，是热闹的华丽。
而收容所却沉寂地了无一人。每个人都出去，想着在节日里，能够蹭点喜悦的光辉，能多要点钱。他们的愿望不多不大，好像不用列个长长的清单，简简单单的就是想要，有饭有衣服，有个家。然而这却是最难以实现的，比网上频频转发的“一夜暴富”更难以奢求。
宋茜一个人坐在收容所的小台阶上，手里是包装精致的礼盒。雪花一片片落在她的头顶，融化了渗出水来。手上戴着的是秀晶买给她的手套，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每一条纹路，嘴角开出一朵花来。
她把手里的礼盒放在门外，低垂着头，走进了人潮喧闹的圣诞夜，黑色的背影是上天对她的责罚，是她救赎所要背上的枷锁。
礼盒上，拉好的拉花卷起须，被风吹得飘了又飘。
远远的走来一人，放下手里的礼盒，又最终抱上那个包装纸被弄湿的礼物，笑了笑，眼角却是不易露出来的忧伤。
郑秀妍想要给章乙和一个惊喜，她没有通知他，就坐上了回美国的飞机，飞机上的空乘，贴心地说出了“圣诞快乐”。并给乘客悉心地准备了圣诞小礼物。
郑秀妍笑着捧着礼物，想着章乙和对她说的各种难以承受的情话，更为迫不及待地想要让机长快快飞到美国。
她被自己幼稚的想法逗乐了，慢悠悠地靠在座椅靠背上，睡了去。
李静淑问着秀妍什么时候把那小伙带给大家看看，又开玩笑地问着秀晶，什么时候可以谈一谈恋爱。李静淑看着出落得可人的秀晶，笑了笑，“你也长大了，妈妈也管不了你了，有合适的就谈个恋爱吧，女孩子，谈恋爱会变得漂亮的。”
秀晶应付地点了点头，却埋下了头，懒散地坐在沙发上，拆着宋茜给她准备的礼物，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木头雪人，附上的卡片上，宋茜潇洒得写下一句话，是秀晶看不懂的法文。
郑秀晶忙碌地拿出手机翻译着，“健康快乐”，卡片上这样写着。秀晶高兴地勾了勾唇角，下一秒就立刻沉下去，捏紧了卡片。
很早以前，李善均跑到书店问着秀晶，“宋茜会法文吗？”
宋茜又做恶梦了，她梦见自己被淹死在湍急的河流里，岸边上，是伸出手去怎么也打捞不到她的郑秀晶。
她坐在床头上，喘着粗气，慢慢地下床，走到秀晶的卧室外面，床上是紧抱着被褥，团成一团的人，宋茜想要走进，帮她重新盖好被子，却还是被理智止住了脚步，她不止一次的告诉过自己，在秀晶生病难受的时候，在秀晶生气要哭的时候，在她开心蹦跳的时候，在她困乏依靠的时候，宋茜不止一次地告诉过自己，“所有的情绪，都要学会，适可而止。”
宋茜没有搬出去，秀晶也没有离开。
她们两个人在一个房子里，每天面对面，却不再说一句话。郑秀妍和李静淑他们住在一起，偶尔过来找秀晶时，也被这奇怪的氛围惊住了。
她问秀晶，和宋茜怎么了。
秀晶也只是黑着脸，什么也不说。
临近圣诞，李静淑叫她们三个回家吃饭。
宋茜第一次拒绝了李静淑的好意，说自己有事，就不回去了。李静淑劝了许久，也终是坳不过执拗的宋茜。
她自己一个人来到收容所，席地而坐，蹭了她满身灰。她拿出自己的积蓄，买了点肉，买了一个大大的圣诞树，就放在收容所中间，树下面是每个人的小礼物。
圣诞的夜，是热闹的华丽。
而收容所却沉寂地了无一人。每个人都出去，想着在节日里，能够蹭点喜悦的光辉，能多要点钱。他们的愿望不多不大，好像不用列个长长的清单，简简单单的就是想要，有饭有衣服，有个家。然而这却是最难以实现的，比网上频频转发的“一夜暴富”更难以奢求。
宋茜一个人坐在收容所的小台阶上，手里是包装精致的礼盒。雪花一片片落在她的头顶，融化了渗出水来。手上戴着的是秀晶买给她的手套，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每一条纹路，嘴角开出一朵花来。
她把手里的礼盒放在门外，低垂着头，走进了人潮喧闹的圣诞夜，黑色的背影是上天对她的责罚，是她救赎所要背上的枷锁。
礼盒上，拉好的拉花卷起须，被风吹得飘了又飘。
远远的走来一人，放下手里的礼盒，又最终抱上那个包装纸被弄湿的礼物，笑了笑，眼角却是不易露出来的忧伤。
郑秀妍想要给章乙和一个惊喜，她没有通知他，就坐上了回美国的飞机，飞机上的空乘，贴心地说出了“圣诞快乐”。并给乘客悉心地准备了圣诞小礼物。
郑秀妍笑着捧着礼物，想着章乙和对她说的各种难以承受的情话，更为迫不及待地想要让机长快快飞到美国。
她被自己幼稚的想法逗乐了，慢悠悠地靠在座椅靠背上，睡了去。
李静淑问着秀妍什么时候把那小伙带给大家看看，又开玩笑地问着秀晶，什么时候可以谈一谈恋爱。李静淑看着出落得可人的秀晶，笑了笑，“你也长大了，妈妈也管不了你了，有合适的就谈个恋爱吧，女孩子，谈恋爱会变得漂亮的。”
秀晶应付地点了点头，却埋下了头，懒散地坐在沙发上，拆着宋茜给她准备的礼物，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木头雪人，附上的卡片上，宋茜潇洒得写下一句话，是秀晶看不懂的法文。
郑秀晶忙碌地拿出手机翻译着，“健康快乐”，卡片上这样写着。秀晶高兴地勾了勾唇角，下一秒就立刻沉下去，捏紧了卡片。
很早以前，李善均跑到书店问着秀晶，“宋茜会法文吗？”
宋茜又做恶梦了，她梦见自己被淹死在湍急的河流里，岸边上，是伸出手去怎么也打捞不到她的郑秀晶。
她坐在床头上，喘着粗气，慢慢地下床，走到秀晶的卧室外面，床上是紧抱着被褥，团成一团的人，宋茜想要走进，帮她重新盖好被子，却还是被理智止住了脚步，她不止一次的告诉过自己，在秀晶生病难受的时候，在秀晶生气要哭的时候，在她开心蹦跳的时候，在她困乏依靠的时候，宋茜不止一次地告诉过自己，“所有的情绪，都要学会，适可而止。”
【第二十九章】
宋茜深夜受了凉，发起了烧，第二天迟迟没有起床。
郑秀晶原以为她早早地就离开了，不想看见自己，只好自己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和秀妍发着语音。
秀妍的语气不对，她没有多大兴致和秀晶聊天，只是说着自己快要回来了，说着接下来她又得忙起来，拍摄新的宣传片。
秀晶在电话里不好多问，她想，几遍郑秀妍有天大的事，回来了，就好了。
她正说的高兴，就听着从宋茜的卧室里传出玻璃杯落地的声音。秀晶连忙站起来，还未来得及挂掉电话，就匆匆地走了进去。
她看见宋茜苍白着脸，蓬松着头发，躺在床上，不舒畅地呼吸着，地上是才打碎的玻璃杯，溅了一地的水。
她走到宋茜身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心疼地叫着她。
“茜，茜！宋茜！醒醒！”郑秀晶轻拍着宋茜的脸颊。
宋茜微微睁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后，才放心地又闭上了眼睛。
“茜，别睡了，醒醒，我们去医院，啊？好不好，我们去医院。”
郑秀晶声音有些发抖，双手也无力支撑起宋茜的重量，她看着宋茜手臂上刻好的法文字母，还是想了好久，总还是找来了李善均，她想让李善均，帮帮忙。
宋茜双手微微环着秀晶瘦小的身体，将脸埋在她的颈间，不舒服地哼哼着。难受地流泪，她在她的怀抱里，静默地哭泣，如果不是一时的脆弱，宋茜怎么又会放纵自己，就这样在秀晶面前，暴露了所有的脆弱。
宋茜第一次在她面前哭出了声，喉头颤抖着发出难听的呜咽声，空寂的房间里被她隐忍的哭声充斥着，一点一点惹得秀晶心头揪着难受，她一遍一遍安抚着难受的宋茜，一遍遍轻轻在她耳边说话。
“好了，茜，好了，茜呐……”
“之前是我错了，是我的不对，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所以，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好起来后…我就不缠着你了，我好像到了谈恋爱的时候了，我想谈恋爱了，到时候，茜…你帮我把把关……”
宋茜听着秀晶压抑的声音，在耳边嘟嘟囔囔，哭得越发难受，她紧紧抓着秀晶的一百，哭闹着像是知道父母去世那天那般，在床上，哭得嘶声力竭，周遭都散发着所有人都抛弃了自己的无力与沉寂。她听着外面传来脚步，紧接着，就感觉秀晶松开了自己，往外走去。
宋茜睁开眼，模模糊糊地看着秀晶着急的背影，勾了勾唇角，动了动嘴唇，像是说了什么，就又难受地皱紧了眉，沉睡了。
离开的秀晶不知道，在她的背后，宋茜望着她，说的那句，就像是电影《诺丁山》里的台词，“我不能让你知道我需要你，那只会令我感到软弱。”
宋茜在医院里住了两天，两天过后。郑秀晶来接她出院，陪同她到来的还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宋茜疑惑地看着那个男子，转眼看着秀晶。
秀晶凑到她的耳边，说着，“我之前问过你，那么，你帮我把把关，这个，怎么样？”
宋茜转过头，忍住心里的酸涩，仔细地打量着这个男子，她看着他衣着整洁光鲜，有条不紊，轻轻点了下头，就垂下眼眸，拿着包，就往外走了。
秀晶看了一眼那个一脸茫然的男人，叹了一口气，挽着他的手臂，就往外走，努力跟上宋茜的脚步。
过完了圣诞节，天气好像更冷了。
宋茜说她想去花店买束花。
她不知道买什么，天竺葵，紫罗兰，玫瑰，康乃馨，向日葵，桔梗，鸢尾，紫丁香，飞燕草，水百合。她走出了花店，手上空无一物，她走到中心广场，好几个流浪汉，认得她，却还是远远地没有过来。
宋茜摸出硬币，挨着，一个一个放进了他们残破的碗里。广场处的喷池外坐着好多人，手里握着飘香的奶茶，浓郁的咖啡，香糯的烤红薯。
宋茜想要买点板栗。
她走了一条街，却始终没有瞅见卖板栗的小推车。
宋茜烦躁地摸了摸手臂上刻下的纹身，吐出一口浓浓的白雾，一转身，匆匆往回走。
她想，家里只有秀晶一个人。
她一个人，秀晶一个人，在寒冷的冬季，待在一起，终归是好一点的。
宋茜深夜受了凉，发起了烧，第二天迟迟没有起床。
郑秀晶原以为她早早地就离开了，不想看见自己，只好自己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和秀妍发着语音。
秀妍的语气不对，她没有多大兴致和秀晶聊天，只是说着自己快要回来了，说着接下来她又得忙起来，拍摄新的宣传片。
秀晶在电话里不好多问，她想，几遍郑秀妍有天大的事，回来了，就好了。
她正说的高兴，就听着从宋茜的卧室里传出玻璃杯落地的声音。秀晶连忙站起来，还未来得及挂掉电话，就匆匆地走了进去。
她看见宋茜苍白着脸，蓬松着头发，躺在床上，不舒畅地呼吸着，地上是才打碎的玻璃杯，溅了一地的水。
她走到宋茜身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心疼地叫着她。
“茜，茜！宋茜！醒醒！”郑秀晶轻拍着宋茜的脸颊。
宋茜微微睁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后，才放心地又闭上了眼睛。
“茜，别睡了，醒醒，我们去医院，啊？好不好，我们去医院。”
郑秀晶声音有些发抖，双手也无力支撑起宋茜的重量，她看着宋茜手臂上刻好的法文字母，还是想了好久，总还是找来了李善均，她想让李善均，帮帮忙。
宋茜双手微微环着秀晶瘦小的身体，将脸埋在她的颈间，不舒服地哼哼着。难受地流泪，她在她的怀抱里，静默地哭泣，如果不是一时的脆弱，宋茜怎么又会放纵自己，就这样在秀晶面前，暴露了所有的脆弱。
宋茜第一次在她面前哭出了声，喉头颤抖着发出难听的呜咽声，空寂的房间里被她隐忍的哭声充斥着，一点一点惹得秀晶心头揪着难受，她一遍一遍安抚着难受的宋茜，一遍遍轻轻在她耳边说话。
“好了，茜，好了，茜呐……”
“之前是我错了，是我的不对，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所以，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好起来后…我就不缠着你了，我好像到了谈恋爱的时候了，我想谈恋爱了，到时候，茜…你帮我把把关……”
宋茜听着秀晶压抑的声音，在耳边嘟嘟囔囔，哭得越发难受，她紧紧抓着秀晶的一百，哭闹着像是知道父母去世那天那般，在床上，哭得嘶声力竭，周遭都散发着所有人都抛弃了自己的无力与沉寂。她听着外面传来脚步，紧接着，就感觉秀晶松开了自己，往外走去。
宋茜睁开眼，模模糊糊地看着秀晶着急的背影，勾了勾唇角，动了动嘴唇，像是说了什么，就又难受地皱紧了眉，沉睡了。
离开的秀晶不知道，在她的背后，宋茜望着她，说的那句，就像是电影《诺丁山》里的台词，“我不能让你知道我需要你，那只会令我感到软弱。”
宋茜在医院里住了两天，两天过后。郑秀晶来接她出院，陪同她到来的还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宋茜疑惑地看着那个男子，转眼看着秀晶。
秀晶凑到她的耳边，说着，“我之前问过你，那么，你帮我把把关，这个，怎么样？”
宋茜转过头，忍住心里的酸涩，仔细地打量着这个男子，她看着他衣着整洁光鲜，有条不紊，轻轻点了下头，就垂下眼眸，拿着包，就往外走了。
秀晶看了一眼那个一脸茫然的男人，叹了一口气，挽着他的手臂，就往外走，努力跟上宋茜的脚步。
过完了圣诞节，天气好像更冷了。
宋茜说她想去花店买束花。
她不知道买什么，天竺葵，紫罗兰，玫瑰，康乃馨，向日葵，桔梗，鸢尾，紫丁香，飞燕草，水百合。她走出了花店，手上空无一物，她走到中心广场，好几个流浪汉，认得她，却还是远远地没有过来。
宋茜摸出硬币，挨着，一个一个放进了他们残破的碗里。广场处的喷池外坐着好多人，手里握着飘香的奶茶，浓郁的咖啡，香糯的烤红薯。
宋茜想要买点板栗。
她走了一条街，却始终没有瞅见卖板栗的小推车。
宋茜烦躁地摸了摸手臂上刻下的纹身，吐出一口浓浓的白雾，一转身，匆匆往回走。
她想，家里只有秀晶一个人。
她一个人，秀晶一个人，在寒冷的冬季，待在一起，终归是好一点的。
【第三十章】
郑秀妍回来了。满脸憔悴的回来了。
郑秀晶问她，章乙和呢？
郑秀妍顿了一下，发气地说了一句，“死了！”之后，就颓唐地躺在沙发上，一个不停地嚼着口里的口香糖，然后吐在纸上，她转头看着秀晶，眼睛红红的，狠狠地说，“我就知道，全天下就没有一个好男人！”
秀晶笑了笑，递给她一杯热开水，“怎么了。”
秀妍在秀晶面前，撅了撅嘴，就把眼泪挤了出来。她揪着秀晶的衣袖，支支吾吾地说了章乙和是如何脚踏两只船的。
秀妍说，他竟然还有其他的女朋友！他骗我圣诞要和家人一起过，却和那女人去了酒店！
秀晶叹了一口，把秀妍抱进怀里，“那就和他分手吧。”
秀妍没有吭声，过了一会儿才说，“他也是这样说的，他说，他之所以和我在一起保持那么久，是因为我从来不让他碰我，他睡了我，就像是完成了一桩丰功伟绩，胜利了，就要寻找着下一个目标。他还说，他一直在等我主动说分手，给足女孩趾高气昂的面子。秀晶…你说，他是不是混蛋！”秀妍说的委屈，她一边吸着鼻子，一边诉说着他的罪状。
秀晶扯了一手的纸，递给秀妍，“那就算了，你们散了吧。”
秀妍听着秀晶的劝告，慢慢抬起头来，“可是，我还是喜欢他…怎么办？哪怕他混蛋透顶，哪怕他花天酒地，哪怕他拈花惹草，朝三暮四！哪怕我是他一辈子的备胎，我也还是喜欢他，还有谁能够把我救出去。”
秀妍说的绝望，秀晶听的难受，她没有继续劝说秀妍，她只知道，当有一天，她真正碰见了那个对她很好很好的人后，她会放下的，放下之前信誓旦旦说下的誓言，放下曾经爱过的他，放下他带给你的伤痛与欢愉。
人生不可能一层不变，慢慢的，都会变的。
秀晶看着宋茜回来了，连忙拍拍秀晶的肩膀。自己站起来走到宋茜的面前，笑了笑，接过她手里的购物袋，往二楼走上去，她把东西挨着摆进了冰箱后，才拍了拍手，走下来，站在她俩面前，呼了一口气，“走吧，我男朋友今晚请你们吃饭。”
郑秀妍睁大了眼睛，她看着秀晶，又看着嘴角带笑的宋茜，拿起抱枕砸在秀晶身上，“我失恋了，你却找了男朋友，郑秀晶！你成心气我呢！”
秀晶摊了摊手，“你可以不去的，我之前不知道你…”
郑秀妍站起来，拿起包就要往外走，“去！怎么不去！”
他们一行三人去了一家烤肉店，郑秀晶的男朋友高高瘦瘦地站在烤肉店门口。寒风凝结好的雾气把他笼罩着，他笑了笑，走到郑秀晶身旁，伸出自己温暖的手掌悄悄握住秀晶裸露在外面的寒冷的双手。
宋茜看着他的动作，眼神敛去几分清幽，愈加沉闷。
姜尔恭笑着看着秀妍和宋茜，有礼貌得请她们走了进去。
郑秀妍一边体谅着宋茜隐藏起的爱意，一边看着姜尔恭体贴温柔地照顾着秀晶，心里却闪过一幅幅远去又清晰得透彻的画面。她想，曾几何时，章乙和也是这样把自己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的掌心总是温暖的，嘴角是痞痞的笑，他熟悉又温纯的声音好像又在耳边念起。
郑秀妍坐在座位上，看着姜尔恭礼貌绅士地询问着她们的意见，等着点菜，心里酸涩得厉害，站起来，又跌跌撞撞地跑进洗手间。
宋茜看着秀晶担忧的模样，朝她投去一个安抚性的笑容后，就站起身来，跟在秀妍的身后，走进了洗手间，紧握的双手，在掌心留下了月牙型的伤痕。
她一走进卫生间，就听见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她轻轻地敲了敲隔间的门，却遭到秀妍反抗的砸门声，宋茜垂下了头，摸出手机，思忖了半晌，还是将短信发了出去：
“秀妍，别伤心了，你待会儿一直躲在卫生间里不出来，秀晶会担心的，她今天把男朋友介绍给我们认识，我们就好好儿地出去吧，别让她担心……”
秀妍看着短信，不知道该骂宋茜什么，她砰的推开门，看着一脸平静的宋茜，哽咽着声音说，“你就不难受吗？宋茜！你别那么怂，你他妈的告诉我！！你就不难受吗？看见秀晶和那男的恩爱，你就不难受吗？”
宋茜顿了顿，伸出手去，抱了抱秀妍，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骗人！你骗我，你们都骗我……宋茜…你后悔吗？你爱她爱的那么深，却不让她知道，你一定会后悔的！章乙和那个混蛋甩了我，他一定也会后悔的！”
宋茜动了动唇角，拿出卫生纸递给秀妍，等着秀妍擦掉泪水后，才拉着她往外走。
“宋茜……你为什么要那么固执地不和秀晶在一起呢？你们明明可以在一起的，明明两情相悦…不像我，把自己丢在了美国。”
宋茜回过头去看着秀妍，笑着摇了摇头。她努了努嘴，看向伸长了脖子张望着的秀晶。
秀妍愤然地狠狠地擦了擦眼睛，她走过宋茜身边，“不管为什么，宋茜，你一定要好好的。”秀妍说完，就踩着高跟哒哒走了过去，脸上是她好不容易伪装好的笑容。
宋茜跟了过去，坐定后，看着坐在对面的秀晶和姜尔恭，小心地把已经烤好的肉夹起来，裹上苏子叶，递了过去。
秀晶接过从宋茜手上的烤肉，低垂下眼眸，缓而又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将手里的肉塞进嘴巴里，烤过后的肉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和烫嘴的温度，它被送进秀晶的嘴里，烫的眼睛通红。
一顿饭下来。
宋茜没怎么吃东西，秀妍醉得一塌糊涂。
姜尔恭开着车想要送她们回去，被秀晶拒绝了，她展开友好的笑容，让姜尔恭回去了。
她和宋茜两个人把秀妍拖上了车，这才摇了摇头坐上驾驶座，往家里开。夜晚的灯开得很多很亮，五颜六色地，胡乱搅在一起，昏花了眼睛，搅疼了脑袋。
秀妍躺在后排，不安分地动着，抓着椅背，胡言乱语。
她骂了章乙和，她哭了，她囔着章乙和的名字，她说我爱你。
郑秀晶叹了口气，打着转弯灯，侧过头去看着坐在副驾驶上，面无表情的宋茜，心里又沉了几分，她小声地说着，“姜尔恭怎么样？他…适合我吗？”
宋茜没想到秀晶会突然讲话，她从自己的禁锢中挣脱出来，扯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望向郑秀晶，慢慢地点了点头。窗外闪过昏黄的街景。橱窗被布置得温暖又惬意，每个人都在迎接着新年，每个人都在期待着明天。
外面下着雪，落在路人的头顶，落在你为她戴上的围巾上，落在街边的电话亭，落在路灯照耀处的光明，落在车前的挡风玻璃上，落在宋茜一片荒芜的心里。
外面又刮了风，从此，她要开始为着自己的生命规划一个最美好的终点。心里的沙被越吹越少，光秃秃的什么也不剩下，只剩一个你。
而现在，你也要被别人拔了出去。
宋茜扭头看着窗外，右手撑着下巴。
不时，掌心一片湿润。
郑秀妍回来了。满脸憔悴的回来了。
郑秀晶问她，章乙和呢？
郑秀妍顿了一下，发气地说了一句，“死了！”之后，就颓唐地躺在沙发上，一个不停地嚼着口里的口香糖，然后吐在纸上，她转头看着秀晶，眼睛红红的，狠狠地说，“我就知道，全天下就没有一个好男人！”
秀晶笑了笑，递给她一杯热开水，“怎么了。”
秀妍在秀晶面前，撅了撅嘴，就把眼泪挤了出来。她揪着秀晶的衣袖，支支吾吾地说了章乙和是如何脚踏两只船的。
秀妍说，他竟然还有其他的女朋友！他骗我圣诞要和家人一起过，却和那女人去了酒店！
秀晶叹了一口，把秀妍抱进怀里，“那就和他分手吧。”
秀妍没有吭声，过了一会儿才说，“他也是这样说的，他说，他之所以和我在一起保持那么久，是因为我从来不让他碰我，他睡了我，就像是完成了一桩丰功伟绩，胜利了，就要寻找着下一个目标。他还说，他一直在等我主动说分手，给足女孩趾高气昂的面子。秀晶…你说，他是不是混蛋！”秀妍说的委屈，她一边吸着鼻子，一边诉说着他的罪状。
秀晶扯了一手的纸，递给秀妍，“那就算了，你们散了吧。”
秀妍听着秀晶的劝告，慢慢抬起头来，“可是，我还是喜欢他…怎么办？哪怕他混蛋透顶，哪怕他花天酒地，哪怕他拈花惹草，朝三暮四！哪怕我是他一辈子的备胎，我也还是喜欢他，还有谁能够把我救出去。”
秀妍说的绝望，秀晶听的难受，她没有继续劝说秀妍，她只知道，当有一天，她真正碰见了那个对她很好很好的人后，她会放下的，放下之前信誓旦旦说下的誓言，放下曾经爱过的他，放下他带给你的伤痛与欢愉。
人生不可能一层不变，慢慢的，都会变的。
秀晶看着宋茜回来了，连忙拍拍秀晶的肩膀。自己站起来走到宋茜的面前，笑了笑，接过她手里的购物袋，往二楼走上去，她把东西挨着摆进了冰箱后，才拍了拍手，走下来，站在她俩面前，呼了一口气，“走吧，我男朋友今晚请你们吃饭。”
郑秀妍睁大了眼睛，她看着秀晶，又看着嘴角带笑的宋茜，拿起抱枕砸在秀晶身上，“我失恋了，你却找了男朋友，郑秀晶！你成心气我呢！”
秀晶摊了摊手，“你可以不去的，我之前不知道你…”
郑秀妍站起来，拿起包就要往外走，“去！怎么不去！”
他们一行三人去了一家烤肉店，郑秀晶的男朋友高高瘦瘦地站在烤肉店门口。寒风凝结好的雾气把他笼罩着，他笑了笑，走到郑秀晶身旁，伸出自己温暖的手掌悄悄握住秀晶裸露在外面的寒冷的双手。
宋茜看着他的动作，眼神敛去几分清幽，愈加沉闷。
姜尔恭笑着看着秀妍和宋茜，有礼貌得请她们走了进去。
郑秀妍一边体谅着宋茜隐藏起的爱意，一边看着姜尔恭体贴温柔地照顾着秀晶，心里却闪过一幅幅远去又清晰得透彻的画面。她想，曾几何时，章乙和也是这样把自己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的掌心总是温暖的，嘴角是痞痞的笑，他熟悉又温纯的声音好像又在耳边念起。
郑秀妍坐在座位上，看着姜尔恭礼貌绅士地询问着她们的意见，等着点菜，心里酸涩得厉害，站起来，又跌跌撞撞地跑进洗手间。
宋茜看着秀晶担忧的模样，朝她投去一个安抚性的笑容后，就站起身来，跟在秀妍的身后，走进了洗手间，紧握的双手，在掌心留下了月牙型的伤痕。
她一走进卫生间，就听见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她轻轻地敲了敲隔间的门，却遭到秀妍反抗的砸门声，宋茜垂下了头，摸出手机，思忖了半晌，还是将短信发了出去：
“秀妍，别伤心了，你待会儿一直躲在卫生间里不出来，秀晶会担心的，她今天把男朋友介绍给我们认识，我们就好好儿地出去吧，别让她担心……”
秀妍看着短信，不知道该骂宋茜什么，她砰的推开门，看着一脸平静的宋茜，哽咽着声音说，“你就不难受吗？宋茜！你别那么怂，你他妈的告诉我！！你就不难受吗？看见秀晶和那男的恩爱，你就不难受吗？”
宋茜顿了顿，伸出手去，抱了抱秀妍，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骗人！你骗我，你们都骗我……宋茜…你后悔吗？你爱她爱的那么深，却不让她知道，你一定会后悔的！章乙和那个混蛋甩了我，他一定也会后悔的！”
宋茜动了动唇角，拿出卫生纸递给秀妍，等着秀妍擦掉泪水后，才拉着她往外走。
“宋茜……你为什么要那么固执地不和秀晶在一起呢？你们明明可以在一起的，明明两情相悦…不像我，把自己丢在了美国。”
宋茜回过头去看着秀妍，笑着摇了摇头。她努了努嘴，看向伸长了脖子张望着的秀晶。
秀妍愤然地狠狠地擦了擦眼睛，她走过宋茜身边，“不管为什么，宋茜，你一定要好好的。”秀妍说完，就踩着高跟哒哒走了过去，脸上是她好不容易伪装好的笑容。
宋茜跟了过去，坐定后，看着坐在对面的秀晶和姜尔恭，小心地把已经烤好的肉夹起来，裹上苏子叶，递了过去。
秀晶接过从宋茜手上的烤肉，低垂下眼眸，缓而又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将手里的肉塞进嘴巴里，烤过后的肉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和烫嘴的温度，它被送进秀晶的嘴里，烫的眼睛通红。
一顿饭下来。
宋茜没怎么吃东西，秀妍醉得一塌糊涂。
姜尔恭开着车想要送她们回去，被秀晶拒绝了，她展开友好的笑容，让姜尔恭回去了。
她和宋茜两个人把秀妍拖上了车，这才摇了摇头坐上驾驶座，往家里开。夜晚的灯开得很多很亮，五颜六色地，胡乱搅在一起，昏花了眼睛，搅疼了脑袋。
秀妍躺在后排，不安分地动着，抓着椅背，胡言乱语。
她骂了章乙和，她哭了，她囔着章乙和的名字，她说我爱你。
郑秀晶叹了口气，打着转弯灯，侧过头去看着坐在副驾驶上，面无表情的宋茜，心里又沉了几分，她小声地说着，“姜尔恭怎么样？他…适合我吗？”
宋茜没想到秀晶会突然讲话，她从自己的禁锢中挣脱出来，扯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望向郑秀晶，慢慢地点了点头。窗外闪过昏黄的街景。橱窗被布置得温暖又惬意，每个人都在迎接着新年，每个人都在期待着明天。
外面下着雪，落在路人的头顶，落在你为她戴上的围巾上，落在街边的电话亭，落在路灯照耀处的光明，落在车前的挡风玻璃上，落在宋茜一片荒芜的心里。
外面又刮了风，从此，她要开始为着自己的生命规划一个最美好的终点。心里的沙被越吹越少，光秃秃的什么也不剩下，只剩一个你。
而现在，你也要被别人拔了出去。
宋茜扭头看着窗外，右手撑着下巴。
不时，掌心一片湿润。
【第三十一章】
郑秀晶自从有了姜尔恭，好像变得更加忙碌了。她偶尔会来书店，而那个时候，宋茜一定在。
她经常背着宋茜，去那家流浪汉的家，给他们买好多好多吃的，穿的。她总以为，这样做着，是另一种亲近宋茜的方式。
宋茜反而更少去了。她有时候坐在书店，就是一天。
书店里有暖气，别人进来时，就会带着外面的冷气，呼啦啦就在空气结一个痂。宋茜把《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翻得卷了页，目光却总是放在开门的那个角落。每当秀晶穿得暖暖的走进来时，她就会勾起一边嘴角，再翻开书，装作若无其事。
咖啡总会早早地被喝完，在杯底留下残留与污垢。
秀晶走进去，坐在宋茜对面，仔细打量着她，一眉一眼，直到宋茜终于经受不住注视而抬起头和秀晶对视。
郑秀晶每天每天就是在那一瞬间寻找最想要的安宁和幸福。
“来了？”秀晶看着宋茜的比划，点了点头。
“嗯，来了。”
宋茜把书合上，推到秀晶面前，“看完过吗？”
秀晶看了看那本被自己看了十几页就丢在书架上的书，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她看着宋茜无奈地收回书，兴致盎然地问着，“茜，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看这本书？”
宋茜看着秀晶眼睛里的光芒，想了想，“就觉着，你以后总会去看它的，那么还不如早早的看一看。”
秀晶不理会宋茜给出的理由。她伸手抓住宋茜的手，“茜。”
“茜，给我一天时间，我想和你出去玩一玩。”秀晶这样说着，眼睛里又爬满水汽，“我还是不甘心，就那样永远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宋茜看着秀晶堆满水汽的眼睛。心里为她擦过一遍又一遍。她想在外人面前那么冷若冰霜的秀晶，在她面前怎么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爱撒娇，爱哭，爱生气。
她从小桌子上的木盒里抽出一张白纸，取过一只笔，郑重地在秀晶的面前写道，“好。”
秀妍每天吃着甜食。
江南区好吃的甜品店都被她吃遍了，她吃了好多蛋糕，巧克力，饼干。心里却总是苦涩得像是喝了好多中药。
她无数次打开手机，看着章乙和的照片，就自己躲在一个小小的角落，悄悄地哭着，她折磨着自己，却不敢想，章乙和是怎样的春风得意，他又是怎样地在爱情的战场上取得常胜将军的头衔，他把女人当玩物，当作消遣和消费品，买回家做成标本，张扬着自己的魅力与成就。
他这般混蛋，可是，一想起他，秀妍心里还是揪着难受。
她想，原来，和花花公子们谈恋爱也会受伤。
秀晶不知道怎样安慰秀妍，就由着她每天出门吃着各种甜食，又给自己买回来一些。
她之前想要冲到美国狠狠地打章乙和一顿，质问他怎么敢把秀妍伤成那样，那么骄傲的郑秀妍，是她哄着顺着最美丽的姐姐啊。
宋茜告诉她，算了，你打了章乙和，说不定秀妍还会生你的气呢。
郑秀晶任由秀妍躺在自己的腿上，吃着巧克力，手里刷着约会攻略。她想要给自己一个最美的一天。
等着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秀晶高兴又失望地瘫在沙发上，手里紧紧捧着手机。电视里放着两姐妹都无心看的综艺节目，她凝望着电视机，心里却是小鹿乱撞。窗户上的雾气结了又散，散了又解，覆盖了一层层写好的“宋茜”。
姜尔恭想要把自己所有最好的都给郑秀晶，他对朋友说，男人挣的钱都要给女朋友花，好吃的留着给女朋友吃，好看的衣服给女朋友买，昂贵的首饰存钱送给女朋友，甜言蜜语全部都要讲给女朋友听，抹了蜜的嘴唇得亲吻在女朋友的脸颊上。
他虽然在秀晶身上感受不到他所期待的浓烈的爱，可是他也庆幸着，秀晶总是竭力配合他演着一部甜腻的爱情剧。
他说，秀晶，大冬天的，你穿太少了，我心疼。
下一次约会的时候，她就会裹上羽绒服，
他说，秀晶，你太瘦，对身体不好。
于是，每一顿餐饭，她都会认认真真地吃很多很多。
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只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女朋友，该做的就要配合做到最好，用行动弥补永远给不了的心意。
郑秀晶早早地起了床。浅眠的宋茜已经准备好早饭。
“茜，这么早？”
宋茜把一杯牛奶放在她的手边，空出手比划着，“不是要出去玩儿吗？起来早一点，就能多玩一段时间了。”
秀晶甜蜜地笑着，弯下去的眼角迎合着宋茜的注视，在一刹那间绽放出绚丽的烟花，在心里砰砰地绚烂夺目。
她们出门后，秀妍才起床，乱糟糟的头发搭在身后，她走上二层，看到盖好的早餐，上面贴着秀晶写好的便利贴：姐，我和茜出去了，早饭如果冷了，就加热了再吃——秀晶
秀妍看着秀晶小巧的笔记和附着在后面大大蠢蠢的笑脸，一时间竟然被温暖的忘却了章乙和。
郑秀晶自从有了姜尔恭，好像变得更加忙碌了。她偶尔会来书店，而那个时候，宋茜一定在。
她经常背着宋茜，去那家流浪汉的家，给他们买好多好多吃的，穿的。她总以为，这样做着，是另一种亲近宋茜的方式。
宋茜反而更少去了。她有时候坐在书店，就是一天。
书店里有暖气，别人进来时，就会带着外面的冷气，呼啦啦就在空气结一个痂。宋茜把《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翻得卷了页，目光却总是放在开门的那个角落。每当秀晶穿得暖暖的走进来时，她就会勾起一边嘴角，再翻开书，装作若无其事。
咖啡总会早早地被喝完，在杯底留下残留与污垢。
秀晶走进去，坐在宋茜对面，仔细打量着她，一眉一眼，直到宋茜终于经受不住注视而抬起头和秀晶对视。
郑秀晶每天每天就是在那一瞬间寻找最想要的安宁和幸福。
“来了？”秀晶看着宋茜的比划，点了点头。
“嗯，来了。”
宋茜把书合上，推到秀晶面前，“看完过吗？”
秀晶看了看那本被自己看了十几页就丢在书架上的书，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她看着宋茜无奈地收回书，兴致盎然地问着，“茜，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看这本书？”
宋茜看着秀晶眼睛里的光芒，想了想，“就觉着，你以后总会去看它的，那么还不如早早的看一看。”
秀晶不理会宋茜给出的理由。她伸手抓住宋茜的手，“茜。”
“茜，给我一天时间，我想和你出去玩一玩。”秀晶这样说着，眼睛里又爬满水汽，“我还是不甘心，就那样永远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宋茜看着秀晶堆满水汽的眼睛。心里为她擦过一遍又一遍。她想在外人面前那么冷若冰霜的秀晶，在她面前怎么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爱撒娇，爱哭，爱生气。
她从小桌子上的木盒里抽出一张白纸，取过一只笔，郑重地在秀晶的面前写道，“好。”
秀妍每天吃着甜食。
江南区好吃的甜品店都被她吃遍了，她吃了好多蛋糕，巧克力，饼干。心里却总是苦涩得像是喝了好多中药。
她无数次打开手机，看着章乙和的照片，就自己躲在一个小小的角落，悄悄地哭着，她折磨着自己，却不敢想，章乙和是怎样的春风得意，他又是怎样地在爱情的战场上取得常胜将军的头衔，他把女人当玩物，当作消遣和消费品，买回家做成标本，张扬着自己的魅力与成就。
他这般混蛋，可是，一想起他，秀妍心里还是揪着难受。
她想，原来，和花花公子们谈恋爱也会受伤。
秀晶不知道怎样安慰秀妍，就由着她每天出门吃着各种甜食，又给自己买回来一些。
她之前想要冲到美国狠狠地打章乙和一顿，质问他怎么敢把秀妍伤成那样，那么骄傲的郑秀妍，是她哄着顺着最美丽的姐姐啊。
宋茜告诉她，算了，你打了章乙和，说不定秀妍还会生你的气呢。
郑秀晶任由秀妍躺在自己的腿上，吃着巧克力，手里刷着约会攻略。她想要给自己一个最美的一天。
等着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秀晶高兴又失望地瘫在沙发上，手里紧紧捧着手机。电视里放着两姐妹都无心看的综艺节目，她凝望着电视机，心里却是小鹿乱撞。窗户上的雾气结了又散，散了又解，覆盖了一层层写好的“宋茜”。
姜尔恭想要把自己所有最好的都给郑秀晶，他对朋友说，男人挣的钱都要给女朋友花，好吃的留着给女朋友吃，好看的衣服给女朋友买，昂贵的首饰存钱送给女朋友，甜言蜜语全部都要讲给女朋友听，抹了蜜的嘴唇得亲吻在女朋友的脸颊上。
他虽然在秀晶身上感受不到他所期待的浓烈的爱，可是他也庆幸着，秀晶总是竭力配合他演着一部甜腻的爱情剧。
他说，秀晶，大冬天的，你穿太少了，我心疼。
下一次约会的时候，她就会裹上羽绒服，
他说，秀晶，你太瘦，对身体不好。
于是，每一顿餐饭，她都会认认真真地吃很多很多。
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只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女朋友，该做的就要配合做到最好，用行动弥补永远给不了的心意。
郑秀晶早早地起了床。浅眠的宋茜已经准备好早饭。
“茜，这么早？”
宋茜把一杯牛奶放在她的手边，空出手比划着，“不是要出去玩儿吗？起来早一点，就能多玩一段时间了。”
秀晶甜蜜地笑着，弯下去的眼角迎合着宋茜的注视，在一刹那间绽放出绚丽的烟花，在心里砰砰地绚烂夺目。
她们出门后，秀妍才起床，乱糟糟的头发搭在身后，她走上二层，看到盖好的早餐，上面贴着秀晶写好的便利贴：姐，我和茜出去了，早饭如果冷了，就加热了再吃——秀晶
秀妍看着秀晶小巧的笔记和附着在后面大大蠢蠢的笑脸，一时间竟然被温暖的忘却了章乙和。
【第三十二章】
我想你，我爱你，我离开你，我放弃你，我还是爱你。
郑秀晶牵着宋茜的手，一路高兴地蹦蹦哒哒，心里却被那种愁绪占满了。她想和宋茜看一部早间电影，在人少的时候，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地依偎在她的怀里，吃着她手里捧着的爆米花，吸着她握着的可乐，自己两手空空，挽着她的手臂就好。
她们早早地进了电影院，早上正在放映着以前的老片，暗沉的画质，稀少的观影人，好像一切都被安排好了一般，她们窝在最角落里，看着老电影，哭得稀里哗啦，秀晶一直拽着宋茜的衣袖，擦着自己的眼睛，傻不拉唧地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看着淡漠着流泪的宋茜，“茜，为什么导演不让他们在一起呢？她死了，男主人公怎么办？”
宋茜垂下眼眸，转过头问着秀晶，黑暗里，手势却清楚可见，“那，如果有一天，姜先生死了，你会怎么办？”
秀晶哽咽着抽搐，她想了好久，却迟迟没有给宋茜答复。等到电影放映完后，红着眼睛走进光亮里，才晃着宋茜的手，低沉着说，“他如果死了，我应该就只是难受一阵，他是个好人，我还是不希望他死。”
宋茜轻轻点了一下头，牵紧了秀晶的手，放进自己的外衣口袋里，缓缓走了出去。
秀晶说，茜，我们去玩迷宫吧。我们从不同的入口进，在正中间汇合，然后你把我带出去。
宋茜微笑着看着秀晶，搭下的八字眉，长长的秀发，围着脖子的黑围巾，点了点头。
郑秀晶以前好像从没有认真估算过一天到底有多久。
一天24小时，一点都不准确。那种精确到分秒的时间，才是作为人类真正过下去的日子，一分一秒的流逝，就像是灵魂里的分子，一点点消失不见。她一天都紧紧抓着宋茜，时间每过一点，她就感觉她们之间的距离就增大一点，她感觉宋茜在离开，自己也在远离，中间是赤道，她俩随着洋流，在各自的半球，飘飘扬扬，不知道何日才能见面，心上的口子，缝缝补补又是一年。
郑秀晶有点后悔自己只给了自己和宋茜一天的时间。她看着端坐在对面吃着饭的宋茜，心里难受地厉害，她想如果她能和宋茜永远在一起，每一天都要拿来认真的度过，刻在心上，版印出很多很多份，一直不停地延续下去。
而现在，手腕上的表，餐厅里的钟表，所有人手机上的时间，沉下去的夜幕，一切的一切，都在让她远离她，就像远离正午。
郑秀晶突然对生命没有了好感，因为它们时时刻刻都在牵扯着自己，让宋茜离她远去。
她泄气地将汤勺扔在桌上，坐在对面的宋茜依旧慢吞吞地吃着饭。
“茜。”
“你也会找个疼你的男人结婚吧？嗯…我是说，我会和姜尔恭好好的，所以，今天过去，你也好好的，好不好？”秀晶脑袋里一闪而过的全是那些还未被解释的疑惑，法文，手上的纹身，流浪汉，所有的疑惑，宋茜都没有给她过正确的解释。
宋茜扯了一张纸，擦了擦嘴角，笑着点头，起身，牵起秀晶的手，就往外面走。
“茜，去哪儿？”
即便宋茜没有回答她，她还是被她牵着，走在她的身旁，两个人一起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踩在石板砖的路上，身旁路过的人，哼着小曲，摇头晃脑，一切都让秀晶充满了期待。
宋茜在书店门口站定，拿出钥匙推开门，让秀晶走了进去。
里面弥漫着咖啡的香味。
宋茜开了灯，走到吧台后面，拿出咖啡单递给秀晶，眼睛明亮。
秀晶笑了笑，点了一杯热可可。
宋茜挑了挑眉，示意秀晶稍等，然后就转身认真地想要为她调一杯温暖又浓郁的热可可。宋茜把冒着白烟的热可可放在秀晶面前，比了一个请的动作，就双手环抱着看着她美美地喝下第一口，傻乎乎地冲她笑了笑。
宋茜从吧台后走出来，把《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展开，指着内页上的文字，看着秀晶，“这个是我写的，用中文写的，我想你可能看不懂，你也不用费心去弄懂它的意思，等着有一天，当秀妍把这本书再次交给你后，你就可以来找我，我会亲口告诉你。”
“为什么是秀妍？”秀晶捧着热可可，眨了眨眼睛。
宋茜摇了摇头，“秀晶，如果有一天我注定伤害你，那么…你会原谅我吗？”
秀晶顿了顿，透着飘起来的雾气看着宋茜，虚无缥缈，“你不是一直都在伤害我吗？没事的，我都习惯了，再说了，你再伤害我，只怕我也会……”爱你。
“会怎样？”
秀晶偏了偏脑袋，耸了耸肩，“原谅你，没办法，我怂，栽在你这儿了。”
宋茜扭头看着窗外的灯一盏一盏熄灭，再次转头看着秀晶，“姜尔恭…好好和他在一起吧……”
秀晶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热可可，看着宋茜的侧颜，被橙黄的灯打上了阴影，那种她见过最哀戚的阴影。
她咬了咬牙，从高脚凳上站起来，猝不及防地吻了吻她的侧脸，突然，鼻息间充满了只属于她的杏仁香。
等到她们回家后，秀妍一个人开着落地灯，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笑得前俯后仰。
秀晶担心地走到她的身旁，却看着她伸手擦了擦眼睛，“姐。”
“啊，秀晶，茜茜，你们回来了啊？”
“姐……”
“秀晶，这个综艺真的搞笑诶，你和茜茜也过来坐着，我买了一些薯片，我们一起看。”秀晶看了一眼茶几上放在时尚杂志上的薯片。
“姐，你没事吧？”
秀妍摇了摇头，“我买了明天回美国的机票，要回去工作的，以后给我乖乖听话，看好茜茜，别又跑丢了。”
秀晶转头看着走上二楼倒水喝的宋茜，点了点头。
“姐，你回美国没事吧？你在这边也可以处理事情的，如果…如果你还没准备好，可以再缓几天的。”
秀妍咔次咔次吃着薯片，含糊不清地说着，“我回美国，和爸妈出去玩一阵，秀晶你可别吃醋哦，他们说好要陪我散散心的。”
秀晶叹了一口气，拿下薯片，“大晚上，别吃了，对身体不好，早点睡，还有……这个电视一点也不搞笑，以后别在我们面前强装无所谓，你哭，我们也不会笑话你的。”
秀妍瘪了瘪嘴，呼出一口气，站起来，拍了拍手，“你们不看电视，那我关了，困了，我要去睡了，郑秀晶你也快点洗漱，待会儿把我弄醒了我才要生气的！”
秀晶顿了顿，看着走下来的宋茜，勾了勾唇角，“你好好睡，今晚，我和茜睡。”
郑秀妍睁大了眼睛看着秀晶，又看着脸色诧异的宋茜，问着，“秀晶，你搞什么鬼？”
秀晶笑了笑，眼睛里却是哀伤，她一直看着宋茜，“呐，今天最后一项节目，晚上，我想挨着你睡……”
我想你，我爱你，我离开你，我放弃你，我还是爱你。
郑秀晶牵着宋茜的手，一路高兴地蹦蹦哒哒，心里却被那种愁绪占满了。她想和宋茜看一部早间电影，在人少的时候，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地依偎在她的怀里，吃着她手里捧着的爆米花，吸着她握着的可乐，自己两手空空，挽着她的手臂就好。
她们早早地进了电影院，早上正在放映着以前的老片，暗沉的画质，稀少的观影人，好像一切都被安排好了一般，她们窝在最角落里，看着老电影，哭得稀里哗啦，秀晶一直拽着宋茜的衣袖，擦着自己的眼睛，傻不拉唧地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看着淡漠着流泪的宋茜，“茜，为什么导演不让他们在一起呢？她死了，男主人公怎么办？”
宋茜垂下眼眸，转过头问着秀晶，黑暗里，手势却清楚可见，“那，如果有一天，姜先生死了，你会怎么办？”
秀晶哽咽着抽搐，她想了好久，却迟迟没有给宋茜答复。等到电影放映完后，红着眼睛走进光亮里，才晃着宋茜的手，低沉着说，“他如果死了，我应该就只是难受一阵，他是个好人，我还是不希望他死。”
宋茜轻轻点了一下头，牵紧了秀晶的手，放进自己的外衣口袋里，缓缓走了出去。
秀晶说，茜，我们去玩迷宫吧。我们从不同的入口进，在正中间汇合，然后你把我带出去。
宋茜微笑着看着秀晶，搭下的八字眉，长长的秀发，围着脖子的黑围巾，点了点头。
郑秀晶以前好像从没有认真估算过一天到底有多久。
一天24小时，一点都不准确。那种精确到分秒的时间，才是作为人类真正过下去的日子，一分一秒的流逝，就像是灵魂里的分子，一点点消失不见。她一天都紧紧抓着宋茜，时间每过一点，她就感觉她们之间的距离就增大一点，她感觉宋茜在离开，自己也在远离，中间是赤道，她俩随着洋流，在各自的半球，飘飘扬扬，不知道何日才能见面，心上的口子，缝缝补补又是一年。
郑秀晶有点后悔自己只给了自己和宋茜一天的时间。她看着端坐在对面吃着饭的宋茜，心里难受地厉害，她想如果她能和宋茜永远在一起，每一天都要拿来认真的度过，刻在心上，版印出很多很多份，一直不停地延续下去。
而现在，手腕上的表，餐厅里的钟表，所有人手机上的时间，沉下去的夜幕，一切的一切，都在让她远离她，就像远离正午。
郑秀晶突然对生命没有了好感，因为它们时时刻刻都在牵扯着自己，让宋茜离她远去。
她泄气地将汤勺扔在桌上，坐在对面的宋茜依旧慢吞吞地吃着饭。
“茜。”
“你也会找个疼你的男人结婚吧？嗯…我是说，我会和姜尔恭好好的，所以，今天过去，你也好好的，好不好？”秀晶脑袋里一闪而过的全是那些还未被解释的疑惑，法文，手上的纹身，流浪汉，所有的疑惑，宋茜都没有给她过正确的解释。
宋茜扯了一张纸，擦了擦嘴角，笑着点头，起身，牵起秀晶的手，就往外面走。
“茜，去哪儿？”
即便宋茜没有回答她，她还是被她牵着，走在她的身旁，两个人一起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踩在石板砖的路上，身旁路过的人，哼着小曲，摇头晃脑，一切都让秀晶充满了期待。
宋茜在书店门口站定，拿出钥匙推开门，让秀晶走了进去。
里面弥漫着咖啡的香味。
宋茜开了灯，走到吧台后面，拿出咖啡单递给秀晶，眼睛明亮。
秀晶笑了笑，点了一杯热可可。
宋茜挑了挑眉，示意秀晶稍等，然后就转身认真地想要为她调一杯温暖又浓郁的热可可。宋茜把冒着白烟的热可可放在秀晶面前，比了一个请的动作，就双手环抱着看着她美美地喝下第一口，傻乎乎地冲她笑了笑。
宋茜从吧台后走出来，把《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展开，指着内页上的文字，看着秀晶，“这个是我写的，用中文写的，我想你可能看不懂，你也不用费心去弄懂它的意思，等着有一天，当秀妍把这本书再次交给你后，你就可以来找我，我会亲口告诉你。”
“为什么是秀妍？”秀晶捧着热可可，眨了眨眼睛。
宋茜摇了摇头，“秀晶，如果有一天我注定伤害你，那么…你会原谅我吗？”
秀晶顿了顿，透着飘起来的雾气看着宋茜，虚无缥缈，“你不是一直都在伤害我吗？没事的，我都习惯了，再说了，你再伤害我，只怕我也会……”爱你。
“会怎样？”
秀晶偏了偏脑袋，耸了耸肩，“原谅你，没办法，我怂，栽在你这儿了。”
宋茜扭头看着窗外的灯一盏一盏熄灭，再次转头看着秀晶，“姜尔恭…好好和他在一起吧……”
秀晶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热可可，看着宋茜的侧颜，被橙黄的灯打上了阴影，那种她见过最哀戚的阴影。
她咬了咬牙，从高脚凳上站起来，猝不及防地吻了吻她的侧脸，突然，鼻息间充满了只属于她的杏仁香。
等到她们回家后，秀妍一个人开着落地灯，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笑得前俯后仰。
秀晶担心地走到她的身旁，却看着她伸手擦了擦眼睛，“姐。”
“啊，秀晶，茜茜，你们回来了啊？”
“姐……”
“秀晶，这个综艺真的搞笑诶，你和茜茜也过来坐着，我买了一些薯片，我们一起看。”秀晶看了一眼茶几上放在时尚杂志上的薯片。
“姐，你没事吧？”
秀妍摇了摇头，“我买了明天回美国的机票，要回去工作的，以后给我乖乖听话，看好茜茜，别又跑丢了。”
秀晶转头看着走上二楼倒水喝的宋茜，点了点头。
“姐，你回美国没事吧？你在这边也可以处理事情的，如果…如果你还没准备好，可以再缓几天的。”
秀妍咔次咔次吃着薯片，含糊不清地说着，“我回美国，和爸妈出去玩一阵，秀晶你可别吃醋哦，他们说好要陪我散散心的。”
秀晶叹了一口气，拿下薯片，“大晚上，别吃了，对身体不好，早点睡，还有……这个电视一点也不搞笑，以后别在我们面前强装无所谓，你哭，我们也不会笑话你的。”
秀妍瘪了瘪嘴，呼出一口气，站起来，拍了拍手，“你们不看电视，那我关了，困了，我要去睡了，郑秀晶你也快点洗漱，待会儿把我弄醒了我才要生气的！”
秀晶顿了顿，看着走下来的宋茜，勾了勾唇角，“你好好睡，今晚，我和茜睡。”
郑秀妍睁大了眼睛看着秀晶，又看着脸色诧异的宋茜，问着，“秀晶，你搞什么鬼？”
秀晶笑了笑，眼睛里却是哀伤，她一直看着宋茜，“呐，今天最后一项节目，晚上，我想挨着你睡……”
【第三十三章】
秀晶觉得昨天就是一场梦。
潘多拉打开了她的魔盒，放出了昨夜一场幽梦。
她在宋茜身边，睡得很沉，一觉醒来，秀妍收拾东西离开了，宋茜也不在房间里了。
拉开窗帘，屋外有阳光透进来。
姜尔恭打电话给郑秀晶，想要约她出来玩。郑秀晶想着昨晚宋茜给她说的话，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姜尔恭有着大多数女人喜欢的模样，高高的个子，健康的身材，剪得清爽的头发和清爽的须后水的味道。
他喜欢运动，郑秀晶恰巧运动神经不错。两个人玩着竞争类的运动，姜尔恭总是会出各种意外，把最好的奖项留给秀晶，他高大的个子，一伸手就可以把秀晶抱在怀里，去听他强有力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也会为了秀晶去看各种美术展览，跟在她身后，听着她细软的声音，忽略了作品的内涵，光是为声音和背影着迷了。
秀晶有了姜尔恭的陪伴，还是会想起宋茜。
她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随着血液，滚滚地流动到全身，时而供血不足，眼前就会黑暗一片，寻不到光明，时而血液循环不佳，心脏就会抽搐着，慢慢带来撕裂的疼痛感。
郑秀晶看着认真帮她买衣服的姜尔恭，到嘴的分手，就像是受了阻碍，倒进了喉咙里。
她想，早晚有一天，自己会伤了姜尔恭的。
宋茜把那本书藏了起来，秀晶很多次到书店里想要知道内页上写下了什么，却搜寻未果。
如若不是每天能早晚看见宋茜，她都快怀疑，宋茜再次离她而去了。她想要知道宋茜每天去了哪儿，做了些什么，一个人如果没有想她，那么又在想念着谁。
郑秀晶很想知道宋茜想不想再回国一次，她想要在她生日那天，带她回中国，那里葬着她埋藏在心里最深爱的父母，还葬着疼过她的孤儿院院长，她想，宋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提过父母，没有提过中国，没有提到过家乡，但并不代表着，她没有思念着。
之前，李静淑给秀晶说过，才接到宋茜的那几年，她晚上总会抱着枕头，去到李静淑的身旁，拉着她的衣角，唯唯诺诺地说着，想妈妈……
李静淑以前揪着秀晶的脸蛋，开玩笑的说，“小时候的茜茜，比你这丫头都还粘我。”
郑秀晶想了好久，还是拿出手机给宋茜发了一条短信，“茜，你在哪儿。”
一如既往地没有回音。
等到晚上宋茜回来的时候，秀晶站在门口，看着她换掉鞋子，跟着她走上二楼，看着她倒出一杯水，喝下肚。
宋茜放下杯子，“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茜，你今年过生想回中国吗？”秀晶说的小心翼翼，她打量着宋茜的神色，毫无异常。
宋茜看着秀晶，许久，才又抬起手比划着，“你不用那么担心，我不回去，别费心了。”
宋茜绕过秀晶，走了下去，走进了卧室，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晚上，她还是因为秀晶的一句话做了恶梦，在梦里，向来慈祥温润的妈妈，撕裂着喉咙，质问着宋茜，为什么不找人来救她！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没了呼吸！为什么你不来和我们一起死……
宋茜挣扎着醒来时，脸上淌着泪水。
她坐在床头喘息了好久，等到平静后，还是不愿意再次睡去。她想爸妈，想中国，想家乡，想院长，却只能在夜里悄声地告诉自己。
窗外没有圆月，只剩下一份残月，勉强地照耀着世界。
秀晶觉得昨天就是一场梦。
潘多拉打开了她的魔盒，放出了昨夜一场幽梦。
她在宋茜身边，睡得很沉，一觉醒来，秀妍收拾东西离开了，宋茜也不在房间里了。
拉开窗帘，屋外有阳光透进来。
姜尔恭打电话给郑秀晶，想要约她出来玩。郑秀晶想着昨晚宋茜给她说的话，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姜尔恭有着大多数女人喜欢的模样，高高的个子，健康的身材，剪得清爽的头发和清爽的须后水的味道。
他喜欢运动，郑秀晶恰巧运动神经不错。两个人玩着竞争类的运动，姜尔恭总是会出各种意外，把最好的奖项留给秀晶，他高大的个子，一伸手就可以把秀晶抱在怀里，去听他强有力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也会为了秀晶去看各种美术展览，跟在她身后，听着她细软的声音，忽略了作品的内涵，光是为声音和背影着迷了。
秀晶有了姜尔恭的陪伴，还是会想起宋茜。
她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随着血液，滚滚地流动到全身，时而供血不足，眼前就会黑暗一片，寻不到光明，时而血液循环不佳，心脏就会抽搐着，慢慢带来撕裂的疼痛感。
郑秀晶看着认真帮她买衣服的姜尔恭，到嘴的分手，就像是受了阻碍，倒进了喉咙里。
她想，早晚有一天，自己会伤了姜尔恭的。
宋茜把那本书藏了起来，秀晶很多次到书店里想要知道内页上写下了什么，却搜寻未果。
如若不是每天能早晚看见宋茜，她都快怀疑，宋茜再次离她而去了。她想要知道宋茜每天去了哪儿，做了些什么，一个人如果没有想她，那么又在想念着谁。
郑秀晶很想知道宋茜想不想再回国一次，她想要在她生日那天，带她回中国，那里葬着她埋藏在心里最深爱的父母，还葬着疼过她的孤儿院院长，她想，宋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提过父母，没有提过中国，没有提到过家乡，但并不代表着，她没有思念着。
之前，李静淑给秀晶说过，才接到宋茜的那几年，她晚上总会抱着枕头，去到李静淑的身旁，拉着她的衣角，唯唯诺诺地说着，想妈妈……
李静淑以前揪着秀晶的脸蛋，开玩笑的说，“小时候的茜茜，比你这丫头都还粘我。”
郑秀晶想了好久，还是拿出手机给宋茜发了一条短信，“茜，你在哪儿。”
一如既往地没有回音。
等到晚上宋茜回来的时候，秀晶站在门口，看着她换掉鞋子，跟着她走上二楼，看着她倒出一杯水，喝下肚。
宋茜放下杯子，“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茜，你今年过生想回中国吗？”秀晶说的小心翼翼，她打量着宋茜的神色，毫无异常。
宋茜看着秀晶，许久，才又抬起手比划着，“你不用那么担心，我不回去，别费心了。”
宋茜绕过秀晶，走了下去，走进了卧室，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晚上，她还是因为秀晶的一句话做了恶梦，在梦里，向来慈祥温润的妈妈，撕裂着喉咙，质问着宋茜，为什么不找人来救她！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没了呼吸！为什么你不来和我们一起死……
宋茜挣扎着醒来时，脸上淌着泪水。
她坐在床头喘息了好久，等到平静后，还是不愿意再次睡去。她想爸妈，想中国，想家乡，想院长，却只能在夜里悄声地告诉自己。
窗外没有圆月，只剩下一份残月，勉强地照耀着世界。
【第三十四章】
宋茜的生日还是过了，一个人，躲在书店里过的。
情人节的时候，街上全是成双成对的，被爱意包裹着紧实。街边卖花的也多了起来，红玫瑰上还带着新鲜的露水，枝干上的刺却被剪了下去。
情人节这天，姜尔恭约秀晶出去，他说想要过一次有郑秀晶的情人节。
郑秀晶还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走了出去，打上了粉，涂好了口红。老天也应景地下起了雪。车窗上是结成雪花状的凝霜，赤果果的红色染透了整条街。
商场因为情人节要打折，花店因为情人节忙得脚不沾地，饭店因为情人节排着长长的号，电影院因为情人节放映了腻死人的爱情电影。
郑秀晶走在街上。慢慢地走过一家一家精心布置好的橱窗，她想她和宋茜一起看过电影，却哭得稀里哗啦，她们一起吃过饭，安静得只有刀叉的声音，她给她买过花，买过衣服，一起逛过街，现在看来，竟全都是没有做好的遗憾。她在自己心上对宋茜留下了一个大大的遗憾，却不想再多花时间去弥补她了，她总是想着在未来还有很长很长的日子里，等待着宋茜，等她越过自己心里的坎，等她掀开眼前的迷雾，等她发现自己的心意，只要她说一句话，她好像就可以心甘情愿地等下去，可现在看来，别人都沉浸在恋爱的酸甜里，自己好像也是时候选择去接受另一个对她很好的人了，成为别人眼里那被爱情酸臭笼罩的人。
郑秀晶吸了吸鼻子，深呼了一口气，朝着站在街对面朝她招手的姜尔恭笑了。红灯滴滴答答地响着最后几秒。公交车载着下班后匆忙赶赴回家的人，满满当当地加足了油，冲了过去，私家车互相避让着，在红灯变绿的一刹那，紧急地刹住了车。
姜尔恭从街对面走过来，对着秀晶灿烂的笑了笑，然后伸出在包里捂得热乎的手，轻轻地握住秀晶的右手，摇摇摆摆，又装进了自己的衣兜里，脸上是初尝恋爱滋味的大男孩的羞涩与喜悦。
秀晶和他两个人，与街上所有的情侣无异，高高兴兴地交谈着，开着玩笑，说着情话，憧憬着未来，避免了所有的坎坷，眼睛里充满的是街上五颜六色的街灯和清澈透明的未来。
恋爱中的人，总是把什么都看得太过简单，他们忽略了能遇见的所有挫折，忽略了旁人的猜忌，忽略了曾经放在心尖上最亲近的人。
姜尔恭慷慨的买了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花，送给了秀晶。秀晶微笑着接下，只是低眼的一瞬间，还是心疼地想要捧一束宋茜送给她的紫蓝色的桔梗，桔梗花的花瓣像是蝴蝶，一抖动就能瞅准了方向，朝着心软的地方飞去，在满满都是那个人的心里，翩翩起舞。
人来人往的街上依然有很多乞丐在乞讨着节日的食量。橙黄色的路灯下，宋茜提了一口袋新鲜的柑橘，目光沉沉地看着橱窗前走过的，十指交握的郑秀晶和姜尔恭。她脸上面无表情，却握紧了双手，装着柑橘的塑料口袋在风中呼啦啦想着，沉甸甸地撕裂着发白。
郑秀妍是一个人过的情人节。
她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桌子上依旧放着她们一家的合照，还有她和章乙和的照片。她签了叠起来厚厚的文件，喘息的瞬间，瞥了一眼照片，有继续埋下头，将文件翻来覆去，看了无数无数遍。直到有水滴滴落在文件上，才惊讶地抬起头，抽了一张纸，没出息地擤了擤鼻子，将捏成团的卫生纸砸向沙发旁的垃圾桶里，一道弧线偏移了垃圾桶所在的位置，藏在了沙发脚后方。
郑秀妍不想回家去打扰爸妈的二人世界，也不想打电话给秀晶，去打搅她和姜先生的约会，想来想去，好像能聊天的只有宋茜。秀妍拿出手机，翻找出宋茜的电话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后，站了起来，拿过搭在椅背上的灰色大衣，走了出去。
她觉着自己和宋茜就像是老天遗弃的孤儿，在这一瞬间竟然有了同病相怜的感伤。她看着宋茜还没有回复她短信，泄气地嘟了嘟嘴，将手机扔进包里，走出了公司大楼。
“茜茜，情人节快乐，巧克力在我肚里，下次回来给你买~~”
郑秀妍站在公司大门口，被迎面而来的大风吹个猝不及防，连忙扣上了大衣，带好了围巾，从远处赶来的花店小哥，匆匆停在秀妍面前。
“请问是Jessica Jung吗？”
秀妍点了点头，疑惑地看着小哥将一大束蓝色玫瑰递在她面前，“你好，麻烦签收一下。”
秀妍皱了皱秀眉，刷刷签了字，直到看见小哥离开后，才凑近了闻了闻，鼻尖沾着一点新鲜的水露。秀妍皱了皱鼻子，展开附带的卡片，上面是凌厉的英文：Happy Valentine’s Day!
郑秀妍看着没有署名的卡片，瘪了瘪嘴，正准备往车库走去，就看见街对面朝她看了一眼又揽着怀里金发碧眼走掉的章乙和，心里慢慢地沉了下去。
她走过拐角，将抱在手里大束的玫瑰和卡片一并扔在了堆满了垃圾的垃圾箱里，此时的美国，有蒙了尘的月亮，有开着快车呼啸而过的郑秀妍。
她还是在急速中磨灭了心中的颤抖。
她想，章乙和果然是俗不可耐的花花公子，这么久来，送给她的除了玫瑰就是伤痛。
玫瑰可以扔掉，那么他章乙和凭什么认为，那些过往是可以随手就扔掉的。
宋茜的生日还是过了，一个人，躲在书店里过的。
情人节的时候，街上全是成双成对的，被爱意包裹着紧实。街边卖花的也多了起来，红玫瑰上还带着新鲜的露水，枝干上的刺却被剪了下去。
情人节这天，姜尔恭约秀晶出去，他说想要过一次有郑秀晶的情人节。
郑秀晶还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走了出去，打上了粉，涂好了口红。老天也应景地下起了雪。车窗上是结成雪花状的凝霜，赤果果的红色染透了整条街。
商场因为情人节要打折，花店因为情人节忙得脚不沾地，饭店因为情人节排着长长的号，电影院因为情人节放映了腻死人的爱情电影。
郑秀晶走在街上。慢慢地走过一家一家精心布置好的橱窗，她想她和宋茜一起看过电影，却哭得稀里哗啦，她们一起吃过饭，安静得只有刀叉的声音，她给她买过花，买过衣服，一起逛过街，现在看来，竟全都是没有做好的遗憾。她在自己心上对宋茜留下了一个大大的遗憾，却不想再多花时间去弥补她了，她总是想着在未来还有很长很长的日子里，等待着宋茜，等她越过自己心里的坎，等她掀开眼前的迷雾，等她发现自己的心意，只要她说一句话，她好像就可以心甘情愿地等下去，可现在看来，别人都沉浸在恋爱的酸甜里，自己好像也是时候选择去接受另一个对她很好的人了，成为别人眼里那被爱情酸臭笼罩的人。
郑秀晶吸了吸鼻子，深呼了一口气，朝着站在街对面朝她招手的姜尔恭笑了。红灯滴滴答答地响着最后几秒。公交车载着下班后匆忙赶赴回家的人，满满当当地加足了油，冲了过去，私家车互相避让着，在红灯变绿的一刹那，紧急地刹住了车。
姜尔恭从街对面走过来，对着秀晶灿烂的笑了笑，然后伸出在包里捂得热乎的手，轻轻地握住秀晶的右手，摇摇摆摆，又装进了自己的衣兜里，脸上是初尝恋爱滋味的大男孩的羞涩与喜悦。
秀晶和他两个人，与街上所有的情侣无异，高高兴兴地交谈着，开着玩笑，说着情话，憧憬着未来，避免了所有的坎坷，眼睛里充满的是街上五颜六色的街灯和清澈透明的未来。
恋爱中的人，总是把什么都看得太过简单，他们忽略了能遇见的所有挫折，忽略了旁人的猜忌，忽略了曾经放在心尖上最亲近的人。
姜尔恭慷慨的买了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花，送给了秀晶。秀晶微笑着接下，只是低眼的一瞬间，还是心疼地想要捧一束宋茜送给她的紫蓝色的桔梗，桔梗花的花瓣像是蝴蝶，一抖动就能瞅准了方向，朝着心软的地方飞去，在满满都是那个人的心里，翩翩起舞。
人来人往的街上依然有很多乞丐在乞讨着节日的食量。橙黄色的路灯下，宋茜提了一口袋新鲜的柑橘，目光沉沉地看着橱窗前走过的，十指交握的郑秀晶和姜尔恭。她脸上面无表情，却握紧了双手，装着柑橘的塑料口袋在风中呼啦啦想着，沉甸甸地撕裂着发白。
郑秀妍是一个人过的情人节。
她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桌子上依旧放着她们一家的合照，还有她和章乙和的照片。她签了叠起来厚厚的文件，喘息的瞬间，瞥了一眼照片，有继续埋下头，将文件翻来覆去，看了无数无数遍。直到有水滴滴落在文件上，才惊讶地抬起头，抽了一张纸，没出息地擤了擤鼻子，将捏成团的卫生纸砸向沙发旁的垃圾桶里，一道弧线偏移了垃圾桶所在的位置，藏在了沙发脚后方。
郑秀妍不想回家去打扰爸妈的二人世界，也不想打电话给秀晶，去打搅她和姜先生的约会，想来想去，好像能聊天的只有宋茜。秀妍拿出手机，翻找出宋茜的电话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后，站了起来，拿过搭在椅背上的灰色大衣，走了出去。
她觉着自己和宋茜就像是老天遗弃的孤儿，在这一瞬间竟然有了同病相怜的感伤。她看着宋茜还没有回复她短信，泄气地嘟了嘟嘴，将手机扔进包里，走出了公司大楼。
“茜茜，情人节快乐，巧克力在我肚里，下次回来给你买~~”
郑秀妍站在公司大门口，被迎面而来的大风吹个猝不及防，连忙扣上了大衣，带好了围巾，从远处赶来的花店小哥，匆匆停在秀妍面前。
“请问是Jessica Jung吗？”
秀妍点了点头，疑惑地看着小哥将一大束蓝色玫瑰递在她面前，“你好，麻烦签收一下。”
秀妍皱了皱秀眉，刷刷签了字，直到看见小哥离开后，才凑近了闻了闻，鼻尖沾着一点新鲜的水露。秀妍皱了皱鼻子，展开附带的卡片，上面是凌厉的英文：Happy Valentine’s Day!
郑秀妍看着没有署名的卡片，瘪了瘪嘴，正准备往车库走去，就看见街对面朝她看了一眼又揽着怀里金发碧眼走掉的章乙和，心里慢慢地沉了下去。
她走过拐角，将抱在手里大束的玫瑰和卡片一并扔在了堆满了垃圾的垃圾箱里，此时的美国，有蒙了尘的月亮，有开着快车呼啸而过的郑秀妍。
她还是在急速中磨灭了心中的颤抖。
她想，章乙和果然是俗不可耐的花花公子，这么久来，送给她的除了玫瑰就是伤痛。
玫瑰可以扔掉，那么他章乙和凭什么认为，那些过往是可以随手就扔掉的。
